【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 《电力无限》 作者:大饼 第1章又见故人 坐在香蜜夜舞场吧台前,喝着酒保刚上完大号就急忙给调制名为难忘今宵的酒,晨风很喜欢这的优雅气氛,隔三差五流连于此。 好友李明,又带新女朋友上他租的房间去了,反正男女就那么回事,谁让李明与自己是哥们,不得已来这暂避。 晨风无意识的轻转高脚椅,喃喃自语。“嗯~,那女孩身材不错,不过相貌也如身材一般魔鬼;这位穿金带银的显得贵气,可惜脸上的痣也同样富有……” 呆在这里,除了无所事事外,最主要的就是可以鉴赏美女。都说雾里看花特有美感,确实,昏暗能掩饰许多缺点,晨风喜欢美好的事物,喜欢完美,可惜世间难有完美,只好自欺欺人到这来看一些经过饰掩了缺陷的美,基本上晨风看美女和看画的观点相同,可惜盯得美女太久会被人喻为色鬼,而看幅画,眼都不眨巴一下,别人却大赞他有艺术涵养。鉴赏两种不同事物,让人评价的差别之大,使他哭笑不得。 真是毫无色心在欣赏她们吗?不尽然,因为他也是个正常的男人,偶尔会有一些失控的面部表情,忠实反映自己的内心世界,比如:流口水、目光呆涩、脸红耳赤、坐立不安…… 但可以声明,有那不健康的念头并非自发于内心,实属个别美女坦胸露脐,作风泼辣所至,非其罪也。 欣赏美女嘛,对得起她的容颜,自己的心情,我,俗不可耐!晨风如是说。 离开座位四处打打秋风,晨风不是假道学,来这只为体味什么人生,只明白在什么场合该做什么事。 这时他眼前一亮,忙整理整理仪态,信步走上前去…… “这位小姐,可以请你跳个舞吗?” “我们认识?” “不认识,不过我想认识你。” “好土的搭讪方式,我在等男朋友。” “嘿,好土的拒绝方式,那就不打搅了。” 晨风神色和蔼,再接再厉…… “***,可以请你跳个舞吗?纯跳舞而已,真的,不骗你”回味过来,晨风也觉得自己特象大灰狼。 “对不起叔叔,妈妈不让我和陌生人谈话。” “……” 几番打击,晨风已无所谓了…… “大婶,跟俺去跳个舞吧。” “老娘没空!” “谢谢……” 转了个圈,又瘫坐在即是开始也可谓是终点的高脚椅上,椅子余闻尚存,晨风不由想起关羽温酒斩华雄,人家那是得胜凯旋,自己却是折翼而归,悲哀啊~。 正在晨风苦闷扯着自己头发之际,突闻身旁响起一声娇甜的问候:“咦?!老同学,你也在这啊?” 抬头一望,眼前婷婷玉立一位可人儿,有着娟秀气质,一套紫色连身百折裙,使她看起来清新飘逸,哎呀呀,这辈子被女生主动搭讪是头一回,明天怎都要去买彩票了~。 哎?慢着!哟呵,这不以前高中的班花嘛?! 晨风腾的蹦起来,一个劲点头哈腰:“啊!啊!樱子,八年没见,没想到在这么堕落的场合见到你。” 樱子抚嘴笑说:“我和几个朋友一起来的啦,嘻,你还是那么不正经,没变。” “不变好啊,不用花费过多时间,挖空心思重新去了解,这会让人心力交瘁。到是你,女大十八变~,我都快认不出你了,值得让人狠狠的赞美一番啊。”晨风忽然又想起了什么,很绅士恭敬下腰:“小姐,请你跳个舞!我都蹉跎一晚上了,给个面子吧!” 樱子抿嘴一笑,也淑女的回礼,向他伸手:“谢谢。” 晨风亢奋得手心冒汗,拉过樱子的柔软手儿,往舞池奔。 只是…… 舞池中晨风双手搂着樱子细腰,直挺挺木纳柱在当场,不动不弹。 樱子脸颊不由泛起红晕,抬手捶捶晨风,表情有点扭捏:“你好讨厌哦,我们还没亲近到可以跳情侣那种贴面舞啦~。” “不好意思,忘了告诉你一个技术性错误,我……我不会跳舞。” “……” 跳舞嘛,图的是情调,跳的是舒畅。李明老早就想教晨风跳舞了,可偏偏晨风最不愿做的事就是和男人跳舞,那是一生中始终无法面对的悲痛,搂着男人象搂着一头猪,他认为和猪跳舞基本上与对牛弹琴一样的低级趣味。 “时常请女生跳舞,她们从不应约,英雄无用武之地,所以没心思学。”晨风尴尬的解释。 “那干嘛还要请我跳舞?!” “抱歉,我请人跳舞,已经养成了习惯……” 樱子一脸挫败感,只好耐心教导刚才还勇于请自己跳舞的傻蛋。 一分钟内,晨风毫不怜香惜玉的踩了樱子第六下,终于勉强学会最容易的慢三舞步。 樱子暗自点头,不可否认他天赋不错,起码在教会他后自己没有至残。 悠扬舞曲中,与樱子翩翩共舞,晨风轻飘飘如堕雾中,他想与之跳舞的女孩,最好符合两个条件:第一、不能太矮,否则大家搂得吃力难看。第二、最好是美女,赏心悦目心情愉快。老天有眼,樱子两样都得分中上。 每每来到香蜜夜,晨风要嘛纯粹呆坐一晚上,要嘛找个不委屈自己的女生跳舞,只可惜非常讽刺的是,女生为了不使自己受委屈,而多半选择让他纯粹的呆坐一晚。 以至于打着灯笼都难找一个舞伴。 舞池中红男绿女们摇曳在五彩昏暗的灯光下,晨风低头注视着眼前这娇娆,她脸蛋上充斥着一沫殷红,月眉轻骤欲私语,浑身透着一股成熟风韵,腰肢柔弱无骨轻轻依偎着他,使他心率加速口干舌燥,好久没象现在这刻毛孔舒张心旷神怡了,只盼多享受这一时半会儿的温馨。 正是:蹑珠履,步琼筵。轻身起舞红烛前,芳姿艳态妖且妍。 第2章求爱 樱子是自己最初萌发懵懂情感时的寄托对象,每次面对她,总有股难以言喻的滋味积压心头,晨风表面平静,内心却思绪如潮:女孩,这些年来你的际遇如何?老同学,今晚之后将云归何处? 其实…… 知否我在你面前扮小丑出洋相时,是那样的卖力投入,只为搏你嫣然一笑,让咱扮米老鼠大笨象,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为何那么多女同学的音容笑貌,都已渐渐遗忘,被我抛诸于九霄云外,却唯独忘不了你,是否你在校时所展露的那份洋溢青春,使我无法轻易忘怀?或是你清朗恬美的笑容,让我鬼使神差把你烙印在心深处?又是否‘爱美是人之天性’那狗屁逻辑,令我自然而然对你产生遐想绮念? 真糟糕啊~,千头万绪不知从何理起。 晨风就这样一直自哀自怨做着鸵鸟,使初恋季节荒废掉了。 此刻,搂着樱子,就象搂着已是白马过溪的往昔。 晨风是孤儿,天性开朗乐天,从小就觉悟到开心与不开心,日子都得照常过,地球并不因谁的不平而停止公转,少了管束,他反而能百无禁忌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因为是孤儿,总不免会存在些许自卑,待人小心翼翼圆滑事故,更多时候,抱着一种‘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态度去面对事情,行事难免疏懒兼带有洒拖的味道。 总之,晨风是个充满矛盾的人。 在学校,能和樱子毫无芥蒂谈笑风生的男生不多,晨风就是一个,他并不是英俊倜傥、年少多金之辈,唯一不同的是他能让自己成为一个称职演员,一个今天想着法子如何在明天饰演,使他喜欢的人开怀一笑,简单的说,他算是个开心果。 说实话,樱子那时候也蛮喜欢他的,眼中的晨风有点坏,是个多变多样化的人,轻松而幽默,略带放肆和不违反原则的坏。毕竟没有哪个好女孩喜欢那种吃喝嫖赌、缺乏素质、坏得低级的混蛋,她们更加喜欢这种矛盾的结合,坏与好的结合。 只可惜自卑被动的心态使晨风驻足,女生的矜持又让她踌躇止步,俩人缘份就这么擦肩而过了。 …… 樱子嗔道:“喂,你手摸哪呢?色狼!” 晨风干笑解释:“不好意思,和你跳舞让我特紧张,手心都是汗,所以借你衣服擦了一下。” “什么?!要是明天我看到衣服上有你的爪印,就要你好看!”樱子跺脚气苦不已。 “喂喂,小姐,皮鞋才新买的!”晨风失笑道。 “就踩了,就踩了,怎么样。”樱子鼓着殷红小嘴嚷道。 晨风暗自吞了老大一坨口水,歪歪嘴笑说:“女人~,你这不耍赖嘛?!” 樱子媚眼一飞:“耍赖,是女孩子的专利。” 晕…… 有点触电的感觉…… 短暂的尴尬,俩人沉默相拥,机械踏着舞步,偶有四目相触也赶紧闪躲。 终于,晨风累得两脚发抖时,决定不使自己留下遗憾,鼓起勇气呐呐的问:“如果……,如果我要追求你,你能接受吗?” 樱子狡诘一笑:“我也不知道,队伍好长哦。” 晨风听到这模棱两可的话语,不由心花怒放:“管他排几号,有机会就好。不跳了,来来来,咱们找一处昏暗点的地方叙叙旧。” “你呀。”樱子伸指点点晨风脑袋。 一夜时间不长,快乐时间更短。 末了,樱子由朋友约出,不好意思离队让晨风送,俩人另约时间,互相道别。 “嗨,就知道你爱来这里,喂,口水流得老长,盯上哪家姑娘了??” 晨风闻声就知是李明,他还不打算让李明知道樱子的存在,忙错开话题:“你今天比上个礼拜快了许多,改天去看看肾吧。” 李明灌了一大口苏打酒,吐着气说:“这种事要看心情,年纪大了,不免心有余力不足。” “呐。”晨风没好气塞了个团纸给他。 李明接过拆看,纳闷不已。“什么啊?” “门口转左电线杆上的名医地址。” “靠!” 俩人是初中同学,一直相交至今,跟死党一般,不能不说俩人没有共通点,本性相近,算是物以类聚吧。 李明五官端正,浓眉大眼,虎背熊腰,活力朝气,在光辉企业IT部上班,倒不失为一个白领俊杰,只是生活作风不检点,仗着男色常勾搭一些ABCD女郎上晨风那免费租房,至于做什么,总不会是谈人生谈理想就是了。 晨风拍拍李明肩膀:“我说,好歹完事儿了,给我床上丢个红包,要不然我会倒霉的,你别快活了,不顾我死活。” 对于本土这种不成文风俗,李明了解一二,识趣的向酒保要了张红纸,往里面放了十块钱…… 晨风瞄瞄李明鼓胀的钱包,因常占用自己房间,而节省下厚厚的一沓钞票,觉得很是瘪心:“一想到你残留在我床上那些活蹦乱跳的蝌蚪,就汗毛直竖,靠,有床不能睡,还得打地铺,我招谁了我。” 李明看看晨风面色不善,赶紧往里添多五十块。 “看你这么识趣,我就受累点,把那满是地图的毯子,赶明儿给你家送去,反正留着我恶心,买一送一够哥们了吧,至于老爷子问,为啥小李子要在咱家尿床……” 李明可怜兮兮再塞一百块…… 晨风起身拍拍屁股,抢过李明的红包,敲敲吧台:“先走了,麻烦再给我结下账。” “记着明天准时上班报道!”李明在后头咬牙切齿的提醒晨风。 晨风整晚的心情,就象第一次去吃鱼翅般眉飞色舞,看什么都安眉顺眼,即便是瞅到看门的老张头都觉得比往日英俊神武了许多。 第3章薛楚楚 朝阳,象一只上岸的王八慢慢爬将上来。 晨风今天起得早,在小衣镜前打扮起来。 镜子里的自己,身高173CM,个子显得有些瘦弱,样貌身形从头到脚只能用普通平凡来叙述,让徐志摩绞尽脑汁无从下笔。难怪香蜜夜里请什么姑娘跳舞,对方都不乐意,太没衬头了。 晨风自嘲穿着龙袍不象太子,委屈了这身衣服。 怪谁?父母?连父母是谁都不知道,常自诩是孙猴子,凭空打石头里蹦出来似的。晨风这名字还是孤儿院给起的,当时正值十月深秋,阿姨抱着他在阳台上感受着徐徐晨风,便取了这么一名字。 晨风想想觉得幸甚,要是阿姨当初在啃玉米或如厕咋办? 左拉右扯,依然是人模狗样,罢了,不捣尺了,别迟到才是与人最大的尊重。 工作是李明刚介绍的,李明的上司是人事部头儿,又凑巧是集团总裁高忠阳的儿子,这种连带关系,让晨风得益,用句话说就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工作地点是玉林市数一的大集团--光辉企业,企业涉及汽车组装、餐饮、外贸、地产等多元化,员工5000多人。 晨风这样随性浪荡的人,为啥会舍得压抑自己,在满是规章制度的公司内工作? 原因说来简单,他只有高中毕业,一直挣扎在社会底层,平均每年都换份工作,生活过得蛮累。他清楚做人不能一世飘零,没根没本,于是,想亲力衍生一个家庭,而家庭的根本在于安稳。有理想吧,嘿嘿。 人往高处走,高回报必定存在着高压力,想收获就得舍弃些什么,既然打算在企业服务终老,只能调整心态,去适应生活,也是不得已的事。 听李明说,被分配到了资料室,帮忙整理和传送文件,说好听点是这么回事,其实和跑龙套的没啥两样,不过相对于以前来说,是个挺轻松的活儿。 晨风匆匆走去街口,胡乱吃点东西,坐公车直奔公司去了。 薛楚楚锁好自己的限量版甲克虫小车,慢条斯理,款款度步而行,倾听着自己高跟鞋敲打地面清脆的突响,打量着四周那些目光闪烁对自己偷窥的各色男人,一想到整天都会湮没在赞美和仰视中,心情就舒畅极了。 这算是自我心理调节吧,美丽是我的资本,不炫耀,但也不吝啬于众生前,看吧,看吧,每个男人都一样,约会几次就心怀不诡,你们除了床和马桶,就不能想些别的事儿吗? 让你们光看吃不着,馋死你们这票孙子。 话说回来,薛楚楚现在仍是浙X大学财经系学生,只是人聪明,修完了学分,单等毕业证书发放,无所事事下,回到父亲所在公司帮忙,顺便写写实习论文。 父亲是光辉企业第二大股东,含着金钥匙出生的薛楚楚,自小人生便被拟定好了,无忧无虑过着温室生活。 光辉总裁高忠阳举双脚赞成聘请这名实习学生,司马昭之心不言而喻,直白说就是当个童养媳伺侯着,聪明漂亮,这个贤惠嘛……不说也罢,小女孩现在不定性,终归是会长大的。 反正财务部另有个毕业于名校的高级财经助理帮忙,捅不出什么漏子,最重要是能让儿子有亲近她的机会,成其好事。他一直在给儿子创造条件,打从儿子上学就开始算计上了,薛楚楚去哪念书,他就送儿子上哪。 他认为,人与人的感情,在于多接触了解,近楼台者先得月嘛,再不济肥水也别落外人田。 如今身家丰厚的高忠阳,用私人荷包每个月三千补贴给薛楚楚做奖金,也是如同九牛一毛的等闲事,要不然他薛董的千金,何苦来干这千把块钱,又吃力不讨好的工作?在家看电视,出外逛商场多惬意啊。 再说,迟早薛楚楚也会凭关系进公司,现在对老战友也算有个交待了。一举多得的事何乐不为?还要多为!!唉~,如果薛董有俩女儿就好了,自己还有一18岁的小儿子没着落呢。 高忠阳可谓用心良苦,这就形成了薛楚楚高薪闲职的奇怪职务。 薛楚楚顺便来到四楼人事部,打算拿份资料再上办公室,还没进门,经理老皮屁颠屁颠迎了出来,那股热切与激情,仿佛免费得到了公司门口小吃摊老王头的黏豆糕外带张大婶的酸黄瓜。 “楚楚,今天会有新同事去你部门报道,他刚走,人不帅,不过性格顶好。”老皮点头哈腰的答话。 老皮即是高忠阳的大儿子,老皮是念书时的绰号,意为脸皮够厚,他一直奉命追求薛楚楚,只是薛楚楚觉得他纨绔子弟一个,又过于轻浮,便从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 李明等同事一见老皮那贱样,私底下互相鄙视他。 也难怪老皮丑态百出,差不多见到薛楚楚的男人,全都这副模样。 虽然平时通街走动的美女不少,但美到象薛楚楚那样却不多,能让人在多年后,还忆得起某次见过一位令自己记忆深刻的女孩,这种冲击性的视觉感受,薛楚楚当之无愧。 薛楚楚杭州人氏,年芳20,168CM,典型南方身高,长发染色,微卷及肩。毫无瑕疵吹弹可破的脸蛋儿,不施半分粉黛,已经让人觉得烟视媚行了,直觉它柔滑细嫩象极了绸缎。长长的睫毛,给人以朦胧感,因为眼睛是心灵的窗户,看不到对方心灵的外敛,自然会使人有这种感觉。细微翘着的殷红小嘴,仿佛每刻对人浅笑的娇俏模样。青春且带媚态,让男人们评价,这是一张精品情人脸。 酥胸高挺,没有丝毫松懈,不是很劲爆那种,适度傲人,胸围大概有34,D罩杯,至于手感……那是有的,只是还没哪个男人敢放上去,如果深夜归家,肯定有不少小流氓会帮衬,可惜薛楚楚是乖孩子,从未给过他们机会。小腰肢盈盈一握却不显瘦弱,风吹她会不会倒?微风看起来会如随风摆柳那般醉人,不瞒您说,六级大风还是会飞起来的…… 薛楚楚身高虽然不如模特那般高挑,但身材匀称,套一句话就是浓纤合度,称得上是个缩小版的模特。就连露趾高跟鞋里,偷偷跑出来那晶莹剔透的小脚趾、白皙的脚背、弓弦都能让人产生无限遐想。 有人说,看女人先看腿,至于她的腿…… 对不起,各位看官,今天她穿职业套装,腿是没法看了,改天吧。 总之,自古苏杭出美女这话说得太好了,肌肤娇嫩细腻,白里透红,江南水质仿佛在她身上得到最好的集现,确实是一方水土润育一方人。 自从薛楚楚进写字间后,一众男同事就没几个象样的表情,一副色授魂与,而女同事则是交织着羡慕和妒忌。 第4章第一次亲密接触 “哟~,李帅哥,好久不见。”薛楚楚对李明妩媚浅笑说。 李明和薛楚楚有过段恩冤,想起薛楚楚就后怕,以前李明送过一次文件,自打见过薛楚楚后,送文件去资料部便成了他最大的乐趣。 薛楚楚是公司内数一的美女,才色兼备,令总部所有单身男人朝思暮想的对象,却又顾忌的远见远躲,皆因她太古灵精怪,每个有心接近她的男人,总免不了要吃亏,偏偏又无法对如斯美女发泄。 就拿他李明说,死皮赖脸在单位软磨硬泡了一个多月薛楚楚,人力、物力、精力都消耗得疲惫不勘,当他以为要得到她了,卖血在一家星级酒店定好了房间,红酒果盘,鲜花赞语,该罗曼蒂克的东西都准备齐整,洗澡出来,找遍房间却不见薛小姐踪影,还有自己的衣服也不翼而飞,方察觉上当。 正想让服务生帮买一套衣服时,赶巧老妈打通他手机,一顿狠批:“你怎么那么不小心,连钱包都丢在酒店,幸亏一位好心的小姑娘给送回来,我说,你个混小子有钱上星级宾馆,怎么不给我老人家买瓶脑白金,不孝!!” 后来不得不找朋友来搭救,让朋友狂笑一番,图留话柄。 至于某些同事,听说惨淡点的,被骗到外地去,于鸟不拉屎的地方等了她一礼拜,人家好不容易得来的假期,都在那穷乡僻壤中看星星耗过去了,李明一想起来就心有余悸。 现在李明仿佛好了伤疤又忘疼,觉得就算再让朋友多搭救一次,也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同事们用鄙视老皮的眼神,掉转枪口鄙视着李明那满是卑躬屈膝的态度。“是啊是啊,嘿嘿嘿嘿,近来天气不错……” 薛楚楚扑哧乐了,暗忖:男人,如果有一天我忽然变丑了,你们还会这般对待吗?“我先上去了,你们忙吧。” 从人事部报到出来,晨风慢条斯理走进电梯,对着电梯里的反射钢面,拨拨头发整理仪容,去见上司,好歹要注意一下员工形象。 “等等。”娇脆的声音,伴随急促脚步,薛楚楚适时挤进电梯。 “谢谢,帮按15楼。”晨风客气要求来人,没功夫看是谁,低头偷偷察看自己裤裆拉链拉好没有,现在不比前一份苦力活,活得垃遢不等于活出自在,企业是个注重形象的地方。 晨风很满意,虽然自己没有男模的衣架身材,但精神状况不错。 电梯飞快的晚上爬升,可还没一会儿功夫,忽闻咣噹一声!电梯顿了顿,停了。 接着电梯内日光灯,换成了应急灯光,发出幽幽的光芒。 俩人忙抬头看电梯指示表,该死的才到六楼半。 薛楚楚有点惊慌,不管哪个精明强悍的女人,在一处幽闭空间内,会产生对未知的恐慌,就象大部分女人怕蛇一样,一份潜在于内心的懦弱。 公司女同事与她闲聊时说,这是部鬼电梯,不是说有妖魔,而是有色鬼。男同事爱在这里搞搞OFFICE情缘,上司喜欢骚扰一下女同事。 晨风撇了眼与自己呆在一块的人,灯光太暗,只知道对方是个女人。 当晨风转过脸来,惨淡的灯光,使他眼睛也同样泛着绿光,薛楚楚直觉就是--狼! 晨风模糊中看到薛楚楚肩膀有点微抖,于是踏前一步,打算安慰安慰这位女同事:“小姐……” 但给薛楚楚感觉,可不是什么人间处处显温暖,只觉那男人正面目狰狞,淫笑着靠过来。 对自己的美丽一向自信,薛楚楚清楚,公司里的男同事虽然不敢明目张胆怎么样,但每个人企图都很强烈,在这个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空间里,人的欲望通常会得到升华,一个心存不诡的孤男,面对着一个美丽动人的寡女,他会如何做呢?答案不言而喻。 出于自我保护,薛楚楚下意识飞起一脚,这一脚大有名堂,叫撩阴脚,始创峨眉,列位也知峨眉全是女弟子,江湖色狼多,当然要懂得保护自己。 说时迟那时快,晨风一并双腿,把薛楚楚小脚夹住,还好……尚在,不过……还是稍慢了些,屁眼有点火辣~。 晨风抽抽脸皮裂裂嘴,心中暗骂:该死的高跟鞋,谁发明的! 薛楚楚单脚独立不稳,跌倒在地,死命把脚挣拖开,慌张翻弄小皮包,找出一瓶防狼喷雾剂对准晨风:“你个……烂人、臭人、衰人、死人!不许靠近我!”防卫意识不错。 晨风那个气啊:“你个……疯子、傻子、驴子、茄子!我怎么了我,不就是黑灯瞎火,怕你惊慌烦人,想安慰一下你罢了,至于这么绝嘛?!”靠,踢坏了我找谁赔去? 薛楚楚俏脸晕红,不服气低声嘀咕:“谁知道你们男人安的什么心,活该。” 倒霉!这是晨风的第一感受。 站在电梯门口已经十分钟,晨风不停抱怨这部该死的电梯,怎么还没来电??刚进公司工作,第一天就给对方个迟到印象,糟糕极了,谁知道上司啥脾气?得罪了饭碗难保。 薛楚楚看他在那乱转,心道怪了,急成那样,该不会……尿急了吧?!!感觉上我可没踢到他……那儿啊~。 醒悟过来,燥热牵上耳根,暗恼自己好不淑女,怎么会有这种猥亵念头。 终于,电梯恢复来电。 只是电梯门仍打不开,薛楚楚也感到气氛尴尬,歉然、焦虑、担忧百感交集。 “搞什么搞!”晨风忽然对电梯喊:“芝麻开门!” 身旁薛楚楚一听就乐,扑哧笑出来。 晨风这才回头认真细看与自己呆在一块的女孩。 第5章交锋 这是位自己从没遇见过的美丽女人,而且是女人中的女人。不可否认,她连笑都极妩媚,有倾倒众生的味道。这道风景可不常见。 连樱子在心头那份刻骨铭心的音容笑貌也给她比了下去,哪怕自己对樱子还有初恋情感做支撑也无能为力,潜意识里,晨风对美好的向往不断在心间作祟。 好一会儿,晨风暗骂自己,为何不管见了什么女人,都要拿樱子来做一番比较?她是她,樱子是樱子。 即便在这等危险场合,薛楚楚也闷笑得直打颤,她不明白,男人在自己心目中,向来有个固定模式,一直遇到的都是些在她跟前无所不用其极,尽量表露自以为是的才华和翩翩风度的绅士型男人,就算他们上一刻腹泻难受,忽然见了她,也会立即板起腰身,含笑邀请她共享晚餐,何曾见过如此傻傻的男人。 百般无聊下,晨风欣赏着这个眉开眼笑的漂亮女子,想想不妥又退后两步,鬼知道这女人什么时候再来一记猴子偷桃。 薛楚楚笑着笑着,突然觉得混身不舒坦,这种感觉是相对的,因为没有以往和男人相处时,从对方那感受到的炙热或冰寒,而是一点感觉也没有,怪别扭的。 张眼探望,发现对方在自己身上四处乱瞄。薛楚楚对男人的品行深以为然,一副戒备盯着晨风,会说话的眼睛透露着:你个色胚,又想怎样?! 晨风怕她再起误会,于是慢条斯理说:“我在找你的缺点。” 这话怎么说的?男人巴结赞美的倒是大有人在,找缺点他属第一个,薛楚楚纳闷兼好奇道:“哦?为什么要找我缺点?说说看,说说看我有什么缺点?” 薛楚楚有点急不可耐的样子,这一刻全然没了做作出来的白领丽人气质,多带了丝天真孩子气。 叮~。 电梯门终于大开。 晨风挠挠脑袋,干笑道:“你是位能让人产生幻想的女孩,让我生起评介冲动。缺点嘛,容易找,你右耳背面有颗小痣,很遗憾,不怎么影响整体效果,还有,漂亮女人的品性实在不怎么样,嘿,高不可攀,脾气太臭……,哟,没时间了,BYE。”看看时间,糟糕,在电梯上耽搁了半个小时,怎么向上司交待好呢? 薛楚楚一听,他可什么话都敢讲,真不知该生气还是欣慰,这算是安慰人的话?还是贬人的话? 因无故跩了对方一脚,这时薛楚楚心里还有些许歉然,一时不知反驳,呆呆站在电梯口。 晨风不是不想与漂亮妹妹搭讪,只是现在拉不下那心情和她侃。迟到了,跑楼梯吧,15楼当锻炼身体啰,啥破公司,谁设计的!电梯都不多装一部,建矮点不成么?! 可惜晨风并不知道,在这部电梯转右处的背面,还有另一部电梯。 …… 小兰是薛楚楚的助理,一大早来到办公室,便见薛楚楚孩子气的拿信纸泄愤,明眼人都看得出,她有多憋气~。 “楚楚,谁又惹你啦?很少看到你这样,男人对不?!”小兰有点好笑的挑逗她。 薛楚楚恨恨对她说:“帮我查公司里一个人,头发乱乱的,衣服脏脏的,样子衰衰的,笑容坏坏的!把他的资料给我。”她想知道,那个有张缺德嘴巴的男人究竟是谁? 小兰乐了:“哇~,海底捞针,大部分男人都这样,具体点嘛。” “兰姐,他没搭乘过转角处那部电梯,呆呆的跑去爬楼梯,估计是新来的。”薛楚楚聪明的分析得头头是道。 “好好好,兰姐给你查。” 在第14层楼道间,有位好心同事告诉晨风转角处还有部电梯,晨风已没多少力气去咒骂公司了,反正也不差这层,倔起脾气干脆走到底。 好不容易,累得象条狗似的爬到15楼,楼道间看了看门牌,是这了吧,该死的资料部,安那么高。 咄~咄~咄~! 薛楚楚瞬间整理仪表,换上一付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靥,清脆招呼:“请进!” 下一刻,门内门外反应不一。 “是你??”他不会就是新分配给自己的下属吧?薛楚楚也搞不清自己是何种心态,反正就有种开怀刺激感觉。 “晕!疯女人!”晨风懊恼自己时运不济,难道这泼辣的毛丫头就是自己上司? 小兰大是纳闷,左右看看针锋相对的俩人,语气中让她分辨不出晨风究竟是客户?朋友?还是下属? 岂有此理!竟然在秘书面前骂自己疯女人?!薛楚楚没了平常谈笑异性的风采,只觉这个男人分分钟都在气她,嘟着小嘴娇嗔:“小气包,买面包!跟女人呕气。” 这哪是上司下属的对白,到象朋友多些,晨风一时啼笑皆非,懒散走进去,对于踢了自己一脚,同时又是上司的女孩,真不知该用什么态度面对好:“资料部新人,晨风。” 一想到电梯里晨风的评价,薛楚楚便气不打一处来:“你看看你!懒懒散散的,公司形象都哪去了,是不是见我是个年轻小姑娘,就拿捏上了,我告诉你……”正准备和他理论一番在校辩论会上,关于尊重女性的话题。 晨风一瞧对方准备长时间吐口沫的架势,当然不打算笨呆呆听她发表长篇大论,又不是她男朋友,没必要听她罗哩叭嗦,忙打断她话茬:“我可以为刚才的误会道歉吗?” “呃,什么……”薛楚楚差点被自己口水咽着,有些反映迟钝。 晨风懒洋洋笑说:“刚才我也太冲,都是同一屋檐下的同事,低头不见抬头见,犯不着为些莫名其妙的事闹别扭,影响往后的和谐工作吧?” 薛楚楚最恨他那副懒洋洋笑容,好像一切都胜券在握似的,又好像什么事都无所谓,让人觉得他水火不侵,有种老鼠拉龟,没处入手的感觉。 哼,男人,还不是自以为是,刚才还针锋相对,现在却大度示好,以为这样就能亲近我是吧?!坑他什么好呢?麦当劳大餐?主题公园一日游。“你想怎么个道歉法?” 第6章何为浪漫 晨风捏着下巴,望着天花板嗯了半天,最后摊手为难说:“请客赔罪……还没发工资,陪你逛街……我又嫌累,口头赞美你一番……又觉不够诚意……” 薛楚楚由头到尾,打量一番晨风,外貌普普通通,衣裳老土,和他去什么地方,自己都觉得丢人,懒得理他,随便找个理由让双方好下台算了。薛楚楚便没好气说:“口头行了。” “嗯……,你……似苹果的娇艳,象蜜桃样腻甜,如土豆般纯朴……呃,完!”晨风自己也觉得好敷衍,其实不怎么想赞美,再说文化水平低,也想不出什么华丽辞藻,只是没别的法子,反正女人不管什么样的赞美都爱听,随便啦。 如此另类的称赞,听得薛楚楚肚子又开始抽搐了,忙使劲憋着,这时候不能给任何颜色晨风看,省得他上脸开染铺,以至于小脸都有点红润了。“怎么……都是吃的?” “这……,出门在外,将就点吧。” 薛楚楚实在受不了,转椅转向大落地窗,双肩轻耸。 晨风知道她在笑,松了口气,不说一笑解千仇,起码现在不用头疼,干巴巴单等她教训自己。 薛楚楚是在笑,每次自己要生气时,那家伙总会说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惹自己无可抑止的发笑。不知道为何,从晨风字面上的含义,每每有讥讽之嫌,可由他嘴里说出来,却让人有跟好友调侃的味道,让自己无法生气。 晨风见薛楚楚毫无声息,又等不到下文,不知道如何是好,只有选择沉默是金。 一寸光阴一寸金,再忍…… 十两黄金后…… 晨风不耐烦的悄悄退了出去。 小兰蹩红着脸,忍得不知多辛苦:“很少见到不把你放在眼里的男人哦,他就是你说的那个头发乱乱的、衣服脏脏的、样子衰衰的、笑容坏坏的人?!挺有趣的嘛,呵呵哈哈~。”今天算见识到了,属于薛楚楚20岁年纪该有的种种小女儿态,瞒有意思的。 薛楚楚哼哼道:“难说,男人不都那样吗?故意对女人不不屑,故怂欲纵,换另一种方式去让女人产生好奇,老情节了。” 小兰呵呵笑道:“还真把男女之事当战争啊?你不乐意不理会他就是了。我看他双目清明,不大象别的男人那样,对你有所企图,估计你们之间,也只是有些小误会而已,犯不着生闷气,难道……你又想修理他?呵,小心好奇心可以害死猫哟。” 薛楚楚小手一挥:“省省,大把成功人士,多金少爷等我选,怎么排号也轮不上他。” 看上他?怎么可能,以本小姐的姿色,犯不着因对某人起好奇,而要沦落到引对方注意的地步,他只是比那些统一模式的男人有趣些罢了。 …… “怎么样?第一天上班,资料部那位美人儿没让你手脚哆嗦吧?”李明平躺在晨风床上调侃。 晨风换好衣服,坐在床上穿鞋,暗想,我是手脚哆嗦了,不过是给踢出来的。“就是打杂的活,还能怎样,要嘛去各部门拿资料,要嘛倒倒茶水。” 李明坐起来,攀着晨风肩膀:“听说半个月后,公司十一组织员工去乐业天坑玩,每人可以多带一名亲属或朋友,换句话来说,你要是有女朋友,这趟天坑之行,就是蜜月之旅了,你小子有福,刚进公司就赶上好事。” 晨风疑问:“那个,员工五千多人,公司都免费请客游玩?企业真有钱哟。” 李明哈哈笑道:“千万别这么想,只请总部两百多号人,大部分都是皇亲国戚,贵人多了,要不然,公司也不会表示可以带亲属。” 晨风穿好衣服,看看没落下什么,心想,别让樱子等久了。“不和你说了,赶时间,你看家。”匆忙落下话给李明,抽身就走。 …… 接下来半个月,晨风每天都过得很快乐,不管是与樱子见面,还是企盼等待,精神上有了份寄托,便时刻洋溢着幸福,心情就是不同一般。 与樱子相处很融洽,能不融洽吗,晨风是个能为爱改变的男人,可以为她少吸烟,为她便后洗手,她讨厌的自己学习讨厌,她喜欢的千方百计去满足,已经自认是为爱改变、为爱痴狂了。 连李明也大呼晨风变了不少,因为迁就而使他的性格雷同于懦弱,越来越不象自己认知那个晨风。 只是进展却很慢,因为晨风接触的许多环境都与浪漫无关,因此对浪漫不甚了解,几百块钱试用期工资,也无法支撑他每天送花,或买桶汽油在地上浇灌一个燃烧的红心,或在布满五颜六色彩灯的房间送她温馨蛋糕。 疲惫时晨风不免也会长吁短叹:为啥女人都喜欢天上的月亮? 女人可以淡忘制造浪漫的人,对浪漫却可以感念一生,因此,樱子可以把偶然与晨风在香蜜夜的重逢,释义为浪漫的缘份而接受他。 浪漫需要钱,越大的浪漫越需要钱,晨风感叹自己生活环境太平和,有些不用钱,诸如英雄救助被蛇咬到某处的美女等等浪漫无法施展,那可以抵上送一年花。 甭说浪漫了,连养一个女朋友晨风都觉得吃力,樱子单一个季度,就穿五、六双鞋,总埋冤他不勤奋劳作,不够花使,还得让她自己去兼差,找个男人无法感受半点虚荣光鲜,做他女朋友有啥意思? 晨风黯然,自己生存的空间狭窄,比个女人都比不起。 最重要的是,在自己的座右铭里,对和错没有含糊定义,而在女生理念中,对与错真理都应该站在她那方,这就足够日常生活间起冲突了,说白了俩人性格不合。 樱子常叹他做玩伴一流,当情侣牵强。是个好男人,却不是好情人。 晨风虽然苦闷,但也清楚恋爱总有酸甜苦辣,百般滋味的,恒心不能丢弃,心忖着只要彼此相处不反感,时间总会慢慢为他们堆积情感的吧? 唉~,如今谈恋爱真麻烦,要是搁以前多好,只要我高呼‘祖国万岁’,她再应一声‘为人民服务’,咱俩就算成了,连宵夜都省下,很大程度节省财政开支,花费的只是时间,遛达遛达田垄地沟。 …… 坐在香蜜夜吧台老地方。 李明捶了晨风一拳:“后天就要出游,你可有老相好与你同去?” 晨风悻悻说:“我能有什么相好,你那么多女朋友,随便介绍一两个我看过后不至于揍你的女生给认识认识如何?”才来半个月的试用期员工,自己实在不好意思带樱子同去,生怕引起同事非议。 李明攀着他肩膀笑说:“老实说,究竟有喜欢的人没有?总是见你吊儿郎当孤家寡人。” 晨风仰头喝了个杯底朝天,擦擦嘴巴道。“那你呢?不是也没个定性吗?喜欢啥样的?别老换,伤了人家。” 李明无比向往道:“我比较喜欢某岛国的,一进门就有女人蹲着给换鞋,一如厕就有女人跪着递手纸,做男人做成这样,也不可谓不爽。” 晨风上下打量了下他:“真看不出来,你喜欢菲佣型的,就你这条件,如果不是游泳偷渡去,估计今生还得娶个国产婆娘。” 李明不服问:“那你自己呢?!” “我比较喜欢苏杭女孩,自古苏杭出美女,苏杭姑娘柔情似水,不提了,流口水。” “听说……薛楚楚就是杭州人氏。” “我比较喜欢洛阳女孩,自古洛阳出美女,洛阳姑娘柔情似水,不提了,流口水。” “太扯了吧……” 第7章出游 十月一日,国庆节。 十月气候,套句俗话就是秋高气爽。 晨风在马路边感受着徐徐晨风,清风似情人手儿在撩拨抚弄,他在它的轻拂中来到这个迷茫人世,名字也因它而起,十月重阳,对假想中亲人的思念,也唯有寄托于它传递。 身后公司门口,停着两辆大巴。 大部分年轻人选择了头一趟去,每天呆在公司日复一日沉闷工作,生活激情不知要从何处得到补充,整个人象公厕里二十五瓦小灯泡,昏暗中幽明欲灭。年轻气盛之人,自然急不可待、争先恐后申请作第一批啰。 生张熟李,见过没见过的同事们,一大早便围在大巴士面前,三、五成群跟菜市场似的,叽叽喳喳喧闹开来,每人手中提个或精致,或休闲的旅行包,男士衣着得体油个头,女士花枝招展粉个面。 本是秋睹落叶而兴悲的节气,也让这群热切洋溢的年轻人,渲染成春踏青而怡悦。 相对于他们来说,晨风就显得轻松许多,平平常常,除了裤兜里有些小钱,就两袖清风了,如果说他是想学有钱人的作风,那是欺人之谈,只是更象他晨风的风格--疏懒。 衣服嘛,不是不带,因为李明带了位女友出游,那小子拉不下脸让女生拿东西,自然就都归他扛着,晨风只是物尽其用而已。 话说回来,这次李明找的女朋友不错,姿色过得去,文文静静,象位小家碧玉,配着活跃但粗线条的李明,一静一动相得益彰。当然,比起樱子还是有那么些距离滴~。 晨风得意的笑着,猥亵得李明以为他想要调戏朋友妻,赶紧防卫式的搂紧沈佳。 “哟~,晨风你也是这趟去啊。” 掉头一看,是骚包薛楚楚,这是晨风刚给她安的绰号。 天生丽质的薛楚楚,绞着洁白如玉的春葱小手,亭亭玉立站在跟前,今天一副清凉打扮,丝丝长发被盘在左边,衬托出一种俏皮风韵和不对称的美。短膝粗布花格子连衣短裙套在身上,平添了青春朝气,也让一双修长粉嫩,匀称炫目的秀腿,得到最好展现,弄得晨风好想蹲着与她谈天聊话。纤细足踝上,俏皮的用红绳系着一个细铃铛,难怪方才随着她的走动,隐约会传出叮噹声,弧线诱人的小脚,套双露趾秋式细带高跟鞋,使她身段儿更添窈窕婀娜。 薛楚楚无时无刻都在诱惑着男人眼珠,君不见李明女友已经往死里掐他胳膊了吗? 让自己上司闷站一旁也不是个事儿,晨风指指李明青黑的胳膊,与薛楚楚打趣:“能不能申请工伤?” 薛楚楚乐了,嫣然一笑百媚生:“不算。”简简单单的对答,生起一种与晨风不打不相识的感觉。 晨风转头对李明说:“你就不能安分点,瞧你,旅游都旅能出个暗伤来,该!” 小家碧玉有些羞涩,直往李明身后躲。 李明没空理晨风,他唯一的优点就是能审时度势,拿得起放得下,薛楚楚自己只能远观而无法亵玩,还是身旁人儿来得实在,忙对女朋友百般讨好。 晨风礼貌含笑问道:“小李子,这位是……” 李明正儿八经介绍道:“这位便是沈佳小姐了,我不是跟你常提起嘛。” 晨风无奈看天,这家伙什么时候常提起了,简直是挣着眼睛说胡话! 李明可才不在乎这些,接着颂扬沈佳:“大家可知道?佳佳她娇憨妩媚、天真可人、温柔体贴、贤淑大方……” “卡!!”晨风揉揉脑袋:“打住!肉麻。” 沈佳神情娇羞,捶了下李明。 薛楚楚望着他们仨打趣凑戏,一直憋笑不已,跟他们在一块没半分压力,心情无比酥松,不用面对趋炎附势之辈那份假,不必推托虚情假意那般烦,自己什么都好,偏偏在那个好环境下所要承受这些,有时钱财还真不能买到一份真。 “楚楚,原来你在这啊,到处找你呢。” 远处快步走近俩人,一位给人印象是属于奶油小哥,与薛楚楚站一块,很有金童玉女的味道,另一名鹰鼻鹞眼,有股枭勇气势,与薛楚楚也可凑个英雄美人,二人都是一时之选。 李明身旁明显的依偎了个沈佳,俩人省略掉他,上下打量晨风,神色好似在审视情敌。 薛楚楚沉默不言,似笑非笑看着三人。 晨风被盯得不是滋味,扬眉笑打招呼:“你们好,我叫晨风。” 英俊奶油小生很绅士回道:“你好,浙江慕容财团的慕容青,他是南京萧麟。” 萧麟没答理晨风,挺符合他的霸气,只对薛楚楚献殷勤:“楚楚,不用委屈自己挤大巴,坐我们的车吧。” 慕容世家,本属商贾,后因生意越作越庞大,常受宵小垂唌,而每朝每代也总有朝纲不振之时,匪祸四掠,族里货物家财都需要人守护,不得已高薪蓄养护院,久而久之,各色能人技艺传入家族,被家族整理汇总,形成了自己的家传绝学,每代不泛能人辈出,渐渐也有了名声,为保家业蓬勃畅顺,黑白两道,由逢迎到科考,慕容家处处逢源。衍生近千年,慕容世家形成了个庞大家族。 萧家渊源也不浅,清代曾一度成为全盛的镖局武行,敢于承接天下货物的保运,近代已革新为保全公司,国内持有三份之二的保安业务量,家族并在各地设有保安训练所、保镖学校等。 在这种背景下成长,使他俩自觉高人一等,逢人不免趾高气扬。 两人追求薛楚楚三年时间了,前几天刚由浙江赶过来。 “念书时又不是没坐过公车,别把我想像得那样娇贵,好歹现在我属于这家公司里的职员,各部门经理一样坐大巴,你让我拖离群众?!”薛楚楚没好气撇下他们,走上大巴。 李明拉上沈佳,对晨风道:“我们先上去了,省得我和Dear的位子被间隔开,旅途会难受的。”Dear?晨风胃部不禁犯恶。 萧麟瞪着晨风,自顾自打岔:“我们都是楚楚的追求者,什么恋爱自由那些就不说了,如果你没有可倚仗的实力,奉劝趁早退出。”很不满晨风的出现,看他从头到脚平凡普通,却能与薛楚楚谈笑风生,让自己和他处于一种平等的竞争位置上,就觉特委屈。 急躁、锋芒太露的楞头青!晨风给了萧麟一评价。 慕容青笑对晨风:“你别在意,他这人就是直肠子,以后咱哥几个多亲近亲近就是了。” 晨风事故的含笑点头:“好说。”物以类聚,这位估计也好不去哪。 “那萧兄,我们也上车吧。”慕容青礼貌对晨风打个招呼,掉头与萧麟登上大巴。 奇怪的俩人~,晨风摇头失笑,去买包烟,跟着上车。 第8章年华 这辆车除了一个位置外,满员,因为薛楚楚在这辆车上,便成了男同事们的首选,这辆车能让他们整个旅途爽心悦目。 高佬、李明等熟悉的同事都在这辆车上,晨风别无选择,他可不想几个小时的车程,闭得自己嘴巴臭掉。 只是,很奇怪,薛楚楚身旁的位子并无人坐。 男同事们不是不想坐薛楚楚身边,这种近水楼台,一亲芳泽的机会难得,可惜,每个男人都爱面子,一边挤破头跑上这大巴,一边还要故作姿态的远离薛楚楚,撇清干系,生怕忌妒的旁人嘲弄自己。 而慕容青、萧麟俩人,做了那么久情敌,有了默契,想他们互相谦让,就象要他们把挚爱推向对方怀里一般,打死都不干,而要一个状似风度翩翩的人和一个颇象古道热肠的人拉下脸,来抢一个亲近女孩的位置,也未免丢脸。结果俩人呆坐于位置毫无作为。 晨风懒得揣摩猜测各人的心思,哪有位坐哪,便一屁股坐在薛楚楚身边。 众人内心哗然,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慕容青、萧麟俩人脸都绿了,闹了半天应了一句鹬蚌相持,渔翁得利。 薛楚楚一副你有种的眼神。 晨风才不会理会这些,他向往终点。 听闻天坑犹如一片巨大的宝藏,铺满晶莹闪烁的宝石,令人惊叹。洞内有两条地下河,水流湍急,最神奇的是河水一热一冷。 科考中还发现许多稀有动物,象盲鱼、白色毛头鹰、透明虾、中华溪蟹、幽灵蜘蛛等,最神秘的是在大石围天坑底部发现有两条巨莽爬行过的痕迹,宽约40厘米,按此推算,这两条莽蛇该有多大啊?! 据当地人说,只要有人下坑或大的石头滚入坑底,哪怕是晴朗的天气,也会突然间乌云密布、狂风大作、电闪雷鸣、大雨倾盆,好象一下子整个大地都摇晃起来,而一但骚动和响声停止,马上就会云消雾散、雨住风停、艳阳高照。对于这神秘的天气速变现象,至今仍未有定论。 晨风在乎的就是这种神秘色彩。 好奇心是他最大的缺点,喜欢新鲜刺激也是他的潜在,对山河的奇异美景、名胜古迹,有着无法言喻的悸动,那代表着一种自然的鬼斧神工、一种沧桑文明的轮替。 晨风的愿望是走遍名山大川,只因平凡而劳碌,人生仿佛只为生存而存在,有些事情只能遐想而无法付诸现实。 “哎!司机同志,回魂了拜托,另一辆大巴已经开了。”整辆大巴内,只有晨风怪异的嗓门。 “哦哦哦,就开就开,请各位系好安全带。” 晨风纳闷大巴哪来安全带?惹得身边隔道而坐的李明哈哈大笑。 车厢内静得只有发动机的响声,每个男士正襟危坐,如《思索》雕像状,气氛抑郁,不知是否楚楚效应? 这时…… “小李子,给大伙唱首歌吧?怪闷的。”晨风喊了句。 “对对对,来一首。”大伙附议不已。 李明也是爱闹之人,何况有女友在场,展露一下才华非常有必要,于是,很流氓的拨拨头发甩甩头,酷酷的说:“既然大家这么捧场,我就来一曲拿手的《路边的野花不要采》!” “嘘~~!”大伙齐声喝倒采。 估计这首是李明唱得老掉牙的成名曲了。 坐薛楚楚后边的萧麟低声冷哼一声:“幼稚。” “送你送到啊~小村外~” “耶~~!”听众们挺配合,看来与李明在单位晚会上,合作不止一次两次。 “有句话儿要对你说~” “噢耶~~!” …… 好……好挫败……,晨风觉得让李明唱歌是种错误的选择。 “虽然已经是百花开~。”唱到激昂之处,李明停顿了一下,下腭冲冲薛楚楚,意有所指:“路边的野花~~”忽然手指晨风大唱:“你不要采~。” 晨风听得鸡皮直起,发泄似的冲他吼道:“不采白不采!!” 哈哈哈~,众人大乐,虽然歌曲老掉牙,只是此情此景却也赋予了它不少趣意。 看到薛楚楚开心笑得花枝乱颤,春情荡漾,慕容青低垂着头,鹞鹰似的双眼散着阴霾,他妒恨别人拿本该属于自己的女人去和别人凑对。 李明不免人来疯,眉开眼笑又指着身前众人:“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前排同事群情激昂附和:“不采白不采!!” 李明再接再厉指着后边观众:“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 “靠!有完没完?!”晨风受不了,胸口老泛恶。 哇哈哈哈~,薛楚楚与整个车厢的人笑岔了气,虽然自己被当成了笑料,不过也知大家是在玩闹,要是什么事都较真,生活未免索然无味。 年轻真好,晨风看着众人放开怀抱,不羁的各自在说学逗唱,不禁长叹,觉得自己已少了许多激情,更象一个整天围着柴米油盐陀螺般转绕的小男人,这辈子恐怕都难有改变。 第9章初遇强人 “各位各位,乐业天坑群马上抵达,我给各位介绍一下,这方圆不到20平方公里的崇山峻岭里,分布着24个天坑,是世界上最大的天坑群,目前已开发的有大石围天坑、白洞天坑、穿洞天坑等,其中大石围天坑,为乐业天坑群中的代表,形成大约在6500万年前,是一块鲜为人知的秘境,集险、奇、峻、雄、秀、美于一体,是世上罕见的旅游奇观。” 导游很卖力的拿着话筒,对车内众人背书介绍。 “这趟行程,我建议大伙去大石围天坑玩玩,它东西走向长600多米,南北走向宽420米,垂直深度613米,象个巨大的火山口,四周似刀削的悬崖峭壁,异常险峻。大石围底部有人类从未涉足过的地下原始森林,也是世界上最大的地下原始森林。大石围地下洞口宽约20米,高约40米,地下溶洞中,巨大的石笋、石柱、石瀑、石帘等千姿百态,晶莹剔透,犹如一片巨大宝藏,铺满了晶莹闪烁的宝石。洞内有两条地下河,水流湍急,最神奇的是河水一热一冷……” 这时,导游先生发觉听众不多,每人光顾着兴奋,自说自话好不尴尬,便嘿嘿总结一句:“这辆是旅游包车,并不负责活动节目,呵,各位都是成年人,自由活动吧,一个礼拜后,旅游车将会在待会儿停车的地方等你们,记着下午两点以前上车,否则就得自己买票搭乘别的车子回玉林啰。” 车子一停,众人呜啦冲了出去,而听为虚,眼见为实,还不如赶紧去见识见识天坑,好过听那中年男子喷口水。 …… 站在大石围天坑的观景台,俯瞰天坑底部,雾气缭绕、恍如仙境,隐约望见地下原始森林的郁郁葱葱。 远眺前方峭壁,不知是自然巧合,还是天意显灵,上面赫然显现着一幅倒挂的“中国地图”,就连海南岛、台湾岛都非常清晰,逼真得令人不敢想象,听导游说,天坑的“中国地图”总面积约9600平方米,让晨风无法不大叹自然的奇异。 大石围天坑顶部,观景台上方的山顶上,生长着一棵枝繁叶茂、青翠欲滴的迎客松,听说大石围天坑开发初期,施工队明令告知施工人员,在施工过程中不得破坏大石围里的树木。一个叫吴明的工人,可能抱着为了留名千古的心理,搭建大石围天坑观景台时,便一个人爬上顶部,打算用小刀在迎客松上刻字,可刚刻了一刀,全身忽然没来由一麻,就从顶部滚落到观景台。第二天,吴明右手开始肿胀难忍,第三天,右手开始腐烂。在医院打了近一个月的滴水仍不见好转,后经人提醒,带上供品到迎客松树下祭祀。两天后,吴明右手痊愈。 晨风沉醉不已,这处处都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的神奇。 一天的疲惫,无法让脑瓜仍旧亢奋的晨风入睡,站在小旅馆后山上,感受着夜风,遥望头上那片爽朗天幕,繁星萦绕的那轮皎洁弯月,心情好不惬意。 晨风没有在优雅抒情环境里感慨人生的习惯,纯粹就是站在这吹吹风,图个愉悦舒畅罢了,自己后半段人生,半个月前就已排好,和樱子谈一、两年恋爱,努力工作积蓄,然后娶妻生子,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人生本就这么简单,只是过程复杂而已。 “兄弟好兴致啊。”一把男声把脑袋一片空白的晨风拉回现实。 晨风很纳闷,为何每个人都喜欢从后头阴孜孜的询问他人? 打量一下来人,约莫25、6岁左右,短发小平头,五官端正略显刚毅,嘴角绽露笑意,眼睛在夜色中闪烁着微芒,身穿黑色薄底中山装。 是位很酷的黑衣人。 “睡不着,没事干,出来遛达遛达。”晨风礼貌的回答。 “哦?”中山装笑得更灿烂了:“你很快就会有事做了。” 晨风一听感觉不对,很有一丝月黑风高杀人夜的味道,淡笑问:“兄弟有什么好建议?” 中山装笑眯眯说:“活动活动吧,有人要我教训你。”意思简单明了,直说就是海扁他一顿。 晨风歪着脑袋疑惑:“为何?” “因为想你远离一位女子。” “哦,是否慕容青让你来的?” “你怎么知道?” “因为萧麟告诉过我,他和慕容什么来着?正在追求薛楚楚,以萧麟一条大肠通到底的性格,估计他宁愿亲自来找我麻烦,近来能与我有瓜葛的就这么俩个人,排除法很实用吧?!” 中山装哈哈一笑,鼓掌道:“兄弟你很聪明,不过聪明人通常没好下场。” 晨风郁闷问道:“不过……非要弄到打架这种地步吗?” 中山装整整衣服,有些无奈。“你不想打,我也会胖揍你一顿,诚然咱们交谈得很愉快,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那么,我们就结束这段古龙式的对话,开始吧。” 晨风不由气恼,怎么如此牵强别人,难道这是慕容家的作风?细微观察到现在为止,看对方气定神闲,知道他不简单,但自己也不是易与之辈,上一份工作就是车站苦力,干了一年多,体魄远不似旁人看的那样瘦弱不经风,对付三俩个流氓不在话下,内心竟觉得稍微刺激兼回味,话说做苦力时,为抢活儿做,大伙都曾拉帮结党过,打架是三不五时的事,以自己了无牵挂的背景,打起架来鲜少有顾忌,虽是新手,心理素质却不赖,干了不下七、八场架,所向披靡。 对方远在两米外,晨风不丁不八轻松站着,完全拿街头斗殴的架势套用在对方身上了。 中山装欣赏对手的镇定,也从对方那份轻松中,感受到对自己的藐视,于是不服气的发放凛人气势,气机紧锁晨风。 气势其实好了解,没啥玄妙的,简单来说就是不战而屈人之兵的做法。 武人有武人的气势,让对手觉得自己不可战胜,没打就跑,至不济也能让对方手脚慢上几分,当然,还不至于一发势就能让对手跪地求饶的地步。 商人有商人的气势,让人第一眼感觉就是他的诚信和实力。 哪怕是卖青菜的,也有她的气势,行情看涨,本青菜恕不讲价! 所以,晨风只是觉得那小子站姿不错,很拽而已。 至于气机牵引一说,也好解释,就是观敌动静。经验老道者,只要对手肩膀一抖动,就可清楚察觉他出手时间和方向,自己会下意识跟着拆招,属于人的本能条件反射。 中山装要是知道高深武道,被晨风理解成这样,恐怕得当场吐血,但现在他心里却在暗想,能让慕容少爷出动家里护卫出手的,应该不是普通人。 只是纳闷,怎么瞧晨风也不象个习武之人,偏偏对方那份轻松写意,又不是故作姿态装出来的,不知是否在扮猪吃虎?还是敌不对我不动吧,小心驶得万年船,再怎么说自己也是慕容外山庄,两百多人中排行第五的保安,名头累人,丢不起啊~。 其实他误会了慕容青,因为这次远出外地,只有他随慕容青来乐业,无人差遣,慕容青就派他去了。 于是哥俩站在原地大眼瞪小眼,芝麻对绿豆耗上了。 一分钟后…… 晨风几乎睡着,不耐烦的先行动手,一副张牙舞爪的模样,很有夺人之势。“哇呀呀~!” 中山装一瞧晨风这架势,差点没栽地上,什么高手?对手根本是个普通人,看他那烂身法,至多也就打打街头烂架的料,不免懊恼自己凭白浪费时间,于是,看得晨风扑来,慢条斯理,不慌不忙伸脚一踹。 对方的速度极快,让还不明白怎么回事的晨风,顿觉肚子仿佛遭木桩突如其来狠撞了下,整个人退跌二米外,一阵翻肠倒胃的干呕,方才醒悟自己身手,与中山装相差得太远……太远了。 接着中山装也不客气,揉身上前对晨风就是一顿狠揍,他不会打晨风的脸,只把身体揍个轻微内伤了事,怎么说晨风也是薛楚楚的下属,省得慕容少爷无法交待。 末了,中山装弹弹身上草芥,藐视的笑笑:“你只是个普通人,有些人你惹不起,而不在承受范围内的事就别做,否则下次就没这么便宜你了。”说完,头也不回走掉。 晨风满身大汗躺在地上喘息,全身骨头酸疼,手脚拖力颤抖,躯体象给抽空了一般,这可真是无妄之灾。看着中山装远去的方向,心里对普通人身份,除了无奈还是无奈。 第10章愿望 次日中午。 晨风觉得浑身要散架一般,胃部直泛恶,以往第一次晨跑都没这么惨,不知是被揍的,亦或是昨天吃错了东西。 李明站在晨风床前满腹狐疑:“我说,你昨晚去召妓了?怎么这么象五年前某天的我?” 晨风撕牙裂嘴说:“甭……哎呀……,甭提了……咝~~。” “嗨,啥德行这是?”李明看看手表,有些不耐烦了:“我不管你了,和佳佳玩去。” “别介啊……哥们,好歹给我买份方便面……再走。”晨风实在酸软得不愿动弹。 “早知道这样,咋不找个女伴服侍你,行行行,我这就去买。” “这样会不会太麻烦你了?兄弟!!”晨风着重的用‘兄弟’来提醒李明不要见色忘义。 “不麻烦不麻烦。”唉,还真麻烦~。李明也不是傻子,晨风都说到这份上,还能有什么异议呢。 薛楚楚正要外出游玩,经过晨风房间,见他如死鱼一样仰躺在床,一边还哼哼唧唧,顿时就乐了,走进去挑衅道:“我说晨风,怎么旅游都旅出暗伤了?” 李明自酒店事件以来,就不怎么好意思面对薛楚楚,乘他俩打屁的空档,自然是三十六计走为上。 晨风翻翻白眼:“反正又不能报……唷唷……工伤,你管真宽。” “真的很疼吗?”薛楚楚有趣的用春葱玉指戳戳晨风肋骨。 “哎哟呀……别别别……痒,这不折腾人嘛,哟哟~,笑会抖得浑身酸痛的……拜托,你以为还是满清时代啊……搞这种酷刑。”晨风哭笑不得。 薛楚楚看他似个病猫就解气,咯咯娇笑不停:“我说,这是怎么回事?” 晨风能如何回答?说因为她而遭慕容青扁的?再者,今早上查验了一遍,居然没有任何皮外伤,真是死无对证了。算了,说出来,只能让这婆娘拽得更是二五八。 “因为……有人抢我糖!”晨风咬牙切齿回答。 薛楚楚抿嘴嬉笑:“就蒙吧你。” “嘿嘿……” 接着屋内好一阵沉闷,皆因俩人认识的过程尴尬,又没什么共通话题,而晨风更是懒得答话,死人一般动也不动的躺着。 过了好一会儿,肚子咕噜直响,晨风饿得想啃枕头。“打个商量,帮我去买包康师傅方便面,一瓶啤酒,一包香烟,交换条件你想通了告诉我。”他可不想欠这小女人些什么。 薛楚楚大喜,捏着小巧下巴就开始冥想,让他请自己去新开的可丽酒吧?让他买一套老早就想要的套装?让他作一天跟班帮扛东西? 晨风看她呆了足有两分钟,不耐催促:“拜托,等你想好条件,我早饿死了,什么愿望也得不到,给咱买回来再想成不?孰轻孰重总得区别一下嘛?” 薛楚楚不满对晨风瘪瘪小嘴,皱皱她那可爱俏鼻,欢快跑了出去。 …… 十分钟后,晨风如狼似虎与方便面展开搏斗,而薛楚楚则继续在绞尽脑汁想愿望。 吃罢,晨风躺倒床上,点了根烟,舒服的吞云吐雾,神仙也不如自己惬逸,忽然看到薛楚楚还坐在椅子上轻皱黛眉,心就有点发酥:“我说,什么鬼愿望要想那么老半天?先声明啊,天上的月亮是万万不可能的。” 薛楚楚舒眉轻笑:“杀人放火做不?” 晨风一听就来气,骨碌爬起来,瞪眼不忿:“靠!你想太多了,只是康师傅愿望而已!哪有这样坐地还钱的?否则我老早要求你摆满汉全席了!” 薛楚楚呵呵直乐,越来越喜欢抓弄他:“那……,要是让你帮我大姨妈找失踪了五天的狗狗呢?” 晨风眼一黑就栽床上,呻吟嘟哝:“他大姨妈的,这分明是RPG游戏里的通用任务。” 薛楚楚笑得前翻后仰。 给一个小姑娘这么撩逗,让晨风很郁闷,早知道就别为方便面划地卖国,忍耐一下多省心。“去去去,我要睡觉,自己回去想正常点的,别想些有的没的、乱七八糟的。” 薛楚楚满载胜利神色,清脆娇笑带起一阵香风飘然而去。 不可否认,对晨风心生起一丝好奇,和别的男人相处,很难有这种悠闲欢畅的心情,他只把自己当成个女孩,而不是‘漂亮’的女孩。为人处事悠哉悠哉什么也不在乎,确实有趣。 …… 三天后,晨风又站在小旅馆后山,感受着习习晚风,只是心情却不怎么舒爽。 该死的罪魁祸首慕容青,搞得自己白来一趟天坑,什么也玩不成,单单休养就过了三天,皱眉磕了几副中药,到现在身子骨还有些微微酸楚,一个礼拜的假期就荒废了,明天是最后一天,后天回程。呜呜~,天坑,俺舍不得你~。 难道强权就可以为所欲为吗?我一个普通人,和薛楚楚聊两句客套话,至于另眼看待吗,公主爱乞丐只有大雄鹰剧场才有播出,这都不会想,混账慕容青。 正在晨风长吁短叹时,眼角发现一个快速靠近的影子,不由泛起苦笑,不会又是哪位亲爱的武林高手找自己麻烦吧? 对方近身一现,却是萧麟。 晨风心中嘀咕,妈的武林人怎么都爱穿黑衣服,搞得跟黑客帝国似的。 萧麟依然一副枭雄模样,双眼夜鹰般上下审量晨风,似乎在重新定位一个不一样的他。 “我要挑战你!决个胜负,输的离开楚楚。”萧麟木无表情对晨风冷声说:“开始吧!”起了个有礼的架势,就要冲上前来。 “慢着!”晨风赶紧喝停,我才没闲功夫搞这种无聊把戏。 萧麟激将道:“你不敢?没种!” 晨风嘿嘿笑说:“我只是个普通人,而你们都是习武之人,武者之风呢?都是这样强人所难吗?” 萧麟冷哼道:“慕容世家外堂排名前五的陈航运,都不是你对手,何必狡辩。” 晨风莫名其妙,旋即明白过来,心头暗骂慕容好不要脸,这种大话都能随便说,背后捅他刀子。“估计你远胜陈航运许多,是个真正的高手,难道不觉得挑战下位者有胜之不武的意思吗?”靠,为什么总是高手挑战自己,要是以前车站那票抢活的混球找自己麻烦,老早就被揍成猪头了。 “你也不差,起码能毫发无伤,胜他在两秒之内。”萧麟依然执著己见。 慕容青真能掰!两秒是对方打倒自己的时间。 晨风无法说服这死脑筋的人,便声色俱厉,唱作俱佳开骂:“什么胜他两秒之内?龙争虎斗好不容易摆平的,我现在就有内伤在身,三天没出过房门,不信问服务生就知道了,如果你在这时向我挑战,那就是车轮战,胜之不武,丢不丢人你啊!改天我也找一卡车人跟你比武去。” 萧麟想了想也对,这么做只会让堂堂萧家蒙羞。“好!改天我再拜会,只要你别躲就行。告辞!”话不多说,顺着山势蹭的一跃,已在四米开外。 望着萧麟远离的身影,晨风目瞪口呆,拍电影的吧?这就是高来高去的武林人?他妈的不去劫富济贫跑这来和自己鬼扯!有没搞错! 晨风拍拍胸口吐口气,与陈航运打的那场架可真幸运,要是对方先给来个什么万佛朝宗,自己早嗝屁了。 第11章绝色丽人 呆在乐业的最后一天,傍晚时分…… 李明陪沈佳爬了几日山,累得够呛,于是提议去步柳江,坐花船,夜游江。 别部门的同事,他们甚少认识,或已另有活动,结果只有晨风无所谓。这几天光呆房里吃泡面过日子,锦绣山河还没怎么欣赏,就得打马回程,心里喊冤很不平衡,自然,李明想去哪都奉陪,只要不介意自己妨碍他俩卿卿我我就行。 “晨风,好好玩过今天吧,往后不知什么时候才有免费晚餐了。”李明微笑搂着沈佳,估计这次旅游让他俩感情激增不少。 晨风依在船栏边,还没来得急答话,远处,消失了几天的薛楚楚出现,正往他们走来,赶紧打住话题。 薛楚楚对他来说,是个美丽的麻烦,人事圈复杂,不是他这升斗小民应付得了的,单一个慕容青就够麻烦了,可偏偏与她隔三差五总会有交汇,又无法却之这份美丽。看着她在面前转悠,觉得不安,没见她时,又心中念及,有时颇感对不起女友樱子。 晨风总暗问自己:我是否一个花心之人? 薛楚楚今天穿一件宽大的俏皮娃娃装,带着一副墨镜,把花容月貌隐藏其后。 没法不带墨镜,在这小县城,她比明星耀眼,比艳星妖媚,走到哪都是撞电线杆的,或无聊搭讪的,或目瞪口呆忘了找她钱的人。如果在大城市,并不吝于展露自己的美,可在小县城里,由人们种种惊艳神色中,她觉得自己更象动物园的母猴子。 同行自然少不了慕容青和萧麟,薛楚楚很不耐烦这俩个吊靴鬼,三番四次表示不需人陪伴,无奈哥俩脸皮够厚,左耳进话右耳飘出。 薛楚楚款款而至,浅笑说:“加我一组吧,我也不知要去哪玩好。” “荣幸之至。”李明绅士的回答。 晨风暗忖:问了也白问,谁能拒绝你大小姐啊。 萧麟看见晨风,只是冷哼一声。 慕容青风采依旧,对晨风微笑:“风兄弟,别来无恙?”话语之内仿佛意有所指。 “嘿,小青客气了,自从我用了蓝天六必治,身体倍棒,吃嘛嘛香。”晨风针尖对麦芒,不客气道。 小青?慕容青脸上笑容生生嘎然停顿,僵在当场。薛楚楚捂嘴嘻笑,萧麟强忍得脸也有些扭曲了,看到老对头吃鳖,别提多开心。 在外大多数人都叫他慕容,小青这个称谓不是没人叫,在家族里就都这么称呼他,但从对手嘴里出来,不免带有很大的嘲讽味道,何况在心仪女子面前,给自己一堂堂七尺爷们,安这么个女性称呼。 慕容青也算非常人,瞬间恢复以往笑容,只暗恨在心,负于身后的双手紧握成拳,指骨嗒嗒作响。 如果不是家族有训,不许在外惊世骇俗,老子定要给他个臂挂金钩,扫他个狂风落叶,唉,可惜这里人太多,算了,山不转水转,总会有机会修理他。 此时,陈航运匆匆赶来,贴慕容青耳朵轻声说:“慕容少爷,下边有人找。”手指岸上茶棚处一名正热切挥手的男人。 慕容青运起眼力,认出那人竟是高鹏飞,大学念书时的死党。 按平时重色轻友的他,大可以游玩过后再与他联系,但此刻看着晨风就来气,心境难以平和面对美人,而且自己要与一起事件撇清直接关系,因此打算暂避,歉然对薛楚楚道:“对不起,是朋友邀约,我稍后再找你吧。”反身下船离去。 萧麟一见慕容青走掉,本是好事,可他也懒得面对晨风,只好征求薛楚楚意见:“我们去岸边走走吧,那的风景不错。”其实那的风景就是陀草而已。 薛楚楚不耐烦到生厌恶:“别这么缠人,象个跟屁虫似的,就不能让我清静会儿?!” 萧麟苦恼了,别说他是堂堂萧家人,就算泥菩萨也有三分土气,那受得了这般充挤,叹口气说:“那我下船了,改天再找你。” 晨风对自己置身于漩涡内很无奈,不清楚薛楚楚为何那样喜欢搀在他身边,明天慕容青、萧麟铁定会拿绝学伺候他了,他不是怕事,可莫名其妙惹了事,还是冤大头一个。 咦?甲板上怎么如此安静? 猛然,晨风眼前一亮,看到天上掉下了个林妹妹。 一位风姿曼妙的绝色女孩,正施施然走上甲板。 能让晨风认可的绝色,还真是如凤毛麟角,当然,骚包薛楚楚也算的。 这位小姐姐167CM左右的(除去高跟鞋的正常高度,没办法,女人都在乎),娇俏可人,猜不出年龄,好像永远十八般青春靓丽。柔和的披肩直发,迎风丝丝披散,那种飘逸让人联想起舒蕾。细细的黛眉下,一对明眸水汪汪的忽闪忽闪,内里蕴含着柔风细雨,使人心田泛起一股宁静清新。小巧朱唇不点而殷红,时而轻动,似要对人倾吐心扉。整张秀脸让人想起一句:眉目如画。 外露的冰肌玉骨、春葱细指,纤细的脚踝,在朝阳下居然令人觉得它是剔透的,一套紫色连衣裙套在玲珑凸显的娇躯上,细看还觉得有些妖异,连晨风骨子里都在浮想联翩,暗赞声:天使! 这等娇柔细嫩的瓷人儿,直叫人捧在手心怕碎,含在嘴里怕化,锁在保险柜里……,咳,这哪个白痴的提议!!! 她是如此的洁净、纯真,男人们无法对她生起亵玩念头,只想从她那儿得到片刻安宁,让自己心中烦躁立刻平息,换来绵绵惬意。 晨风大赞一句:人间绝色世上少有,仙女下凡祸国殃民。 对于180CM的男人来说,她娇小玲珑,不过配高跟鞋怎么也有170CM以上的高挑个儿了。这么描述她的身高有个好处,对于身材高的看官,可以意淫一下一个女人站着的时候一靠,刚好就是您结实的胸,那是一种标准,有满足感吧?而属于大郎身材的看官,也可以想像一下,她穿平跟鞋与您逛街,差不多也算齐头并进了,虽然自豪不到哪去,可也不至于丢脸吧?拜托,美女呀~(唉,要面面俱到真难~) 李明添着舌头无法眨眼,不免沈佳纯熟指法又伺候上这个容易受伤的男人。 第12章高鹏飞的心事 薛楚楚觉察到晨风肆无忌惮目光,好像又在欣赏什么女人,心里不知为何就觉得不是滋味,居然起了些许醋意。 仔细观察晨风双眼清明,象当初欣赏自己那般模样,才稍微放下心。可一想起来也可气,晨风究竟是不是男人?见了她这样的美女都不当一回事,难道上帝塑造他时没捏眼部神经吗?! 唉~,女人,欲求不满。 薛楚楚对晨风稍有了解,知道他对女人起了欣赏之意的话,证明那个女人必是个动人尤物。人好找,一抬头眼睛被某处吸引过去,根本用不着找,用牵引实在点。 看到了,一位能与自己春兰秋菊、各胜其场的女孩。 对方似乎也心有感应,微微含笑与薛楚楚四目而视。 俩个不属于凡间的绝色佳丽,无言的相互审视,有给对方的赞美,也有惺惺相惜之意。 晨风望望那位小姐姐,转头瞧瞧薛楚楚,一时也难分秋色,薛楚楚有妩媚,小姐姐够纯洁;薛楚楚有春情,小姐姐够风韵,薛楚楚有34D,小姐姐够酥挺……下作!有这么比较的吗!末了,晨风暗骂自己。 与小姐姐一同上船的还有三位服侍于鞍前马后的青年。 青年甲用手帕扫扫甲板上观风景的排椅,平摊手帕在椅子上,殷勤道:“芊芊,坐这吧?”他已打算好了,准备将这女孩坐过的手帕,头一回先用它洗把脸,往后搁枕头底下,睡不着时抽出来闻闻…… 一位很有白领气质的青年乙,不满于甲的领先,鸡蛋里挑骨头指责他:“都说了不许叫人家芊芊,跟你陈飞很熟啊?要叫叶芊芊!或叶小姐!” 名唤陈飞的青年不乐意了,彼此从汽车站,就不约而同尾随叶芊芊来到这里,各人间互不相识,本来追求女生的手段各不相同,对方有啥理由编排自己的不是?“我在做什么,用不着你李海锋鸡婆!” 俩人立即怒目圆瞪,大有一触即发上演全武行的味道。 这时,叶芊芊轻启朱唇,轻柔说道:“你们别吵了好么?” 一句细柔话语,立刻让刚才撩袖吐沫的俩位英雄服服帖帖,变成了狗熊样,晨风看着就觉得搞笑。 最后那名青年丙,是个聪明的人,发现还有一位能与叶芊芊比拼的美女,僧多粥少,他犯不着与那俩人争叶芊芊,不是说三个和尚没水喝吗。 于是,本来迟上船的他,此刻故作并不认识叶芊芊三人,走到了李明跟前,国字脸满带着诚恳,能使人不禁乐意亲近,他礼貌的对李明说:“你好,我叫江浩然,想和你们交个朋友,以解旅途沉闷,可以吗?” 李明觉得亦无不可,于是帮晨风他们介绍各自名字。 没什么鬼心思可以瞒得住晨风,从江浩然眼里那丝看到薛楚楚时露出的闪烁喜芒,而后立即改变方向冲他们几人而来,早知他醉翁之意。这江浩然没指名道姓与薛楚楚交朋友,而是泛指大家,避重就轻打入他们一组,招数也算稳打稳扎。 不过晨风并没多少担心,薛楚楚见识和应付过的男人,多如过江之鲫,并非一个单纯丫头,自己到是有些担心那位娇娇弱弱的叶芊芊,她是孤身一人来的吗?难道不怕自己的美丽引起肖小垂涎?红颜薄命皆因美丽呀。唉~,可不想见到或听到一些美好的事物,遭受摧残的事啊~。 晨风暗嘲自己想太多了,看了看四周,李明小两口甜蜜的依偎着遥望江岸,江浩然施展万般手段让薛楚楚笑意盈然,叶芊芊已不知所踪,自个儿呆在这里,孤家寡人实在生闷,于是独自去餐厅化悲愤为食欲了。 …… “鹏飞,怎么有雅兴来这玩?这位是?”慕容青打量几眼高鹏飞身后那艳丽女子,嬉笑问他。 “哈哈,慕容好啊,这么久不见寝室里的哥们,怪想念的,还是叫我老皮吧,叫名字我自己都不习惯了,这位是我的……助理~,兰晶小姐,现在公司组织旅游,一道来的,呵。”明话说完,高鹏飞又凑近笑得暧昧的慕容青耳边,猥亵的悄声道:“不瞒您说,我也挺喜欢这女人,看她模样忒骚包的,估计拿下她是易如反掌的事,这次一起带来,嘿,就是想乐呵乐呵。” 哈哈哈~,俩人分开身形,一同发出心领神会的笑声,慕容青面带微笑,简单问候:“玩得开心点。” 兰晶微躬娇躯,清脆的说:“请多指教!” 高鹏飞亲热的搂着慕容青的肩膀说:“今天咱们不醉无归,重叙旧日情怀可好?!” 慕容青点头笑答:“就依你。” 高鹏飞对身后一人点点头,爽朗对慕容青说:“先由小许带你去酒店,我交待一下手下员工再去,可别先自己偷喝上呀?兰晶,别慢待了慕容。” 兰晶点头:“明白。” 慕容青随许戈先行离去。 高鹏飞四川变脸戏剧似的,转眼脸色阴沉,拨通手机。“徐东明,慕容青已被我诓下船,你晚些时候再动手,现在人多,记住,手脚干净点,不成功,也别让人知道是咱们干的,否则慕容青不会放过我们,还有,活抓的,千万不能弄残啰。” “是!”电话那头简单干脆的应命。 高鹏飞挂掉电话,眺望远处天际,有点神伤,轻声喃喃自语:“不要怪我,十年了,十年的追求也是篮子打水一场空,你心里依旧没有我的存在,更何况慕容青、萧麟争相追逐,选谁也选不上我,既然你的美丽不属于我,你的世界从来就没有我……就别怪我心狠了。” 长嘘一口气高鹏飞又道:“本会在南宁发展,急需大批资金,唉,我必须拿到你父亲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汇总资金,调去南宁本会的挂牌公司内运作,最低限度,我也可左右董事局,手握重筹,为以后打算。我会证明给你看,我也可以如慕容家一样驰骋风云,让你刮目相看,让你后悔选择。” 高鹏飞,平常人称老皮,黑风会二当家,他本和帮会毫无瓜葛,但身在商场,如在战场,白道是明枪易躲,黑道却暗箭难防,不得已在一次交涉中,依附了黑风会。 黑风会原属本地一个中型帮派,后因高鹏飞加入,得到雄厚资金注入,使它迅速膨胀,成为当地第一帮会。 平常他和帮会并不怎么联系,也甚少去运作帮会。潜意识里,他并不想让自己受到过多牵连,无法放弃而今所拥有的一切,成为一个被通缉的亡命黑道人物,四处漂泊浪荡,所以,他和帮会更象互相利用的关系。 另一方面,酒店卫生间里,慕容青也在打电话,语气有些阴沉:“看来他还没觉悟,好了伤疤忘了痛,如果是萧麟这样的对手,我还可以接受,但他只是个普通人,陈航运,这次给我打断他的狗腿。” “是,青少爷,我会照办。” 第13章风雨现 船舷边,晨风坐于栏杆上,酒足饭饱打着嗝,手中拿瓶还剩一半的啤酒,满足面对两旁悠悠青山,欣赏那夕阳倾撒水面的粼粼波光,顿时很想对如此美景颂扬一番。 过了半饷…… 晨风无奈遥遥头,黯然道:“这般诗情画意的景致,却无法抒发,只记得一句: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丢人啊~~。” 扑哧,身旁不远处,响起一个忍不住的娇笑。 让别人笑话胸无半点墨,晨风不免好一阵尴尬,侧头望过去,赫然是那叶芊芊,此时正半趴栏杆上,蹩红了小脸,生怕晨风斥骂她偷听似的,怯生生用眼角瞄了晨风一下,又紧张调头假意去看江水。 晨风呵呵笑了,生起好感,相由心生确也不假,她性子和相貌一般的纯。 一阵扑面江风,有股清淡,舒心入肺的香味飘散空中,哪来的香味?又不象香水,晨风满脑袋问号,于是很饭桶的幻想着诸如:玉米甜酒?荷包蛋?九制陈皮…… 叶芊芊见对方忽然小狗似的东闻闻西糗糗,娇嫩小脸蛋上不由泛起燥热,牵至耳根。 她知道他在做什么,他在寻找香味来源,这香味正是她的体香,天生的,任何香水味道,喷得再少也不似她这样,似麝似香,淡淡悠悠的清新,就如金庸笔下的香香公主。 小时候看过医生,听说是体内汗泉含有某些物质,有些人会发出狐臭味,有些人会发出象她这种香味,总之味道是各人各异,百万人中,总有那么一、两个这种体质的人,不过并不影响健康,自己也不再着意,不是狐臭味就成,反而为一辈子不愁去买香水而高兴。 忽然晨风停住动作,他听到一阵熟悉笑声,很熟悉,慢着!樱子?!樱子怎么可能在这船上,不会吧?!去看看。 晨风立即跳下,往笑声处寻去。 叶芊芊委屈得想哭,难道自己真那么臭吗?居然熏得男人落跑。以前接近自己的男人们,好像对这体息都非常陶醉的样子,是否他们都因自己的美丽而敷衍自己?举起手臂,放在小巧鼻子下细细闻闻,又不由疑肠满肚,没什么呀。 叶芊芊如薛楚楚一样,第一次怀疑起自己,做贼心虚的赶紧向船上的简易沐浴室跑去,洗澡去,谁知道自己是否真有异味。 没人?绕了个圈,晨风站在空荡荡的船尾转角处,可能几天没见樱子了,产生幻听错觉吧? 晨风只好默然往回走…… 傍晚时间,夕阳西沉,此时天空还微亮,一条出租快艇,迅速接近小游轮,小艇夹心饼干似的挤了十个人,不用说,也是身着黑衣了。 名唤徐东明男子,便在艇上,此行任务是得生擒薛楚楚。 平时在当地,总有两、三个萧麟保安公司的人,暗中护卫左右,又有慕容家几个暗探,窥视薛楚楚的日常生活,压根就无法下手。这次旅游,他们并没带那些闲杂人等随行,机会难得。 游船上,虽然高手如慕容青、萧麟等人不在她身边,他也不敢掉以轻心,毕竟今趟干系重大,薛楚楚天仙似的人儿,能亲近身旁的都不会是庸碌之辈,只要对方稍加阻拦,让薛楚楚逃拖,那么他们这个刚冒大帮萌芽的黑风会,将要面对庞大的慕容家族,和掌控全国三分之二保全公司的萧氏企业倾力灭顶。 黑道行事,不问伤亡,没有怜惜,徐东明脚下包裹内,有四捆开山砸石用的TNT炸药,如果任务失败,为了不使社团遭至灭门,将会让船沉江,令事件无从查起。 九个南宁本地武师一同执行这次任务,虽然他们只是初级强手,武艺却毫不牵强,随便一人,湿毛巾一甩,可让普通常人断骨伤筋,这已是本会三联众中,最强一联了。 至于自己?嘿,不是老王卖瓜,本会第一干架高手,怎么算也是个高阶强手。 以上,就是徐东明即小心翼翼,又信心十足的因由。 趁空档时间,徐东明浮想联翩:不知那薛楚楚长得何许样?听闻媚倾众生,让慕容和萧麟等大腕争相奉承,连二当家也对她断藕丝连,三番四次难下劫持之心。她毫无武功,不是江湖人,却能令江湖人物疯狂,确实少见,估计就算静心斋那个未出山的,号称江湖第一美女的女子,风头也不如她强劲。 不是啦,呆会儿怎都要揩一下油过把瘾。想到着意处,徐东明手心发痒,不禁磨掌几下。 快艇调整好速度,与小游轮平行,十名穿黑色运动服的人用钩索静悄悄攀爬上去。 …… 薛楚楚一天不淋浴三、四次,便觉得粘呼呼,浑身不自在,此时,她正用毛巾拭擦着令人喷血的酥胸,一边轻哼:“跑马遛遛的山上,有朵遛遛的云唷……” 晨风现在在干什么?他会去撩侃挑逗那个叶芊芊吗?瞧他那副德性,叶芊芊如此人儿,估计也看他不上,叶芊芊有股‘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韵味,确是我见尤怜,让男人有种想抱在怀里细细安抚的念头。 咦?我在想什么啊?好像是在吃醋? 不是啦,我怎么会为那个臭家伙吃醋呢,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剩他,我也…… 嗯……我也…… 好像我也没什么法子了…… 奇怪的女人…… 沐浴完毕,披起一件宽大浴巾,于镜子前左右转悠,满意审视着自己那玲珑曲线。 突然门嘭的巨响! 薛楚楚受到惊吓,转头便见一名飞速靠近自己的男人,神色恐慌连惊叫都忘了。 武师左手卡住薛楚楚粉嫩的脖子,右手上一块药物毛巾迅速捂住她嘴鼻,挣扎几秒时间后,薛楚楚不省人事。 看着怀中玉人,武师竟有小段时间呆滞掉,过会儿,武人修心的好处让他清醒过来,长长舒口气,抱起薛楚楚就走。 第14章阴错阳差 陈航运在船尾找到了晨风,他有些叹服对方还能那样镇定自若。 “晨风,不好意思,又要打搅你了。”陈航运笑得象逗弄老鼠的猫。 晨风暗里苦笑,估计对方又想扁自己了:“这次又打算怎样?” “打断你的腿而已。”陈航运鄙视他两眼,薛楚楚的美丽岂是这普通人能妄想的? 晨风气恼暗骂,个死中山装,还让不让人活了。说时迟,那时快,身形滴溜溜原地转个圈,由裤兜掏出些什么来,冲对方大喊一声:“看镖!” 陈航运一见漫天黑影飞洒过来,条件反射就是一个难看的懒驴打滚,这可算是江湖经验了,以往类似场面,不是面对唐门霹雳炮,就是苗疆断魂散,还是小心为妙。 晨风乘乱转身往另一条通道跑,白痴才不跑,日子不是人过的,不比在街头打群架那般情况,这会要命。 陈航运偷空一看,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这是哪门子暗器,满地的黑瓜子! 堂堂高阶强手,被个普通人戏耍,传出去何等丢人!抄身就追,这船在江心,本也不怕他能飞上天去,可就怕他往人多的地方跑,自己不好动手,便没法对青少爷交待了。 学武之人的脚程,不是晨风可比,很快陈航运急迈四、五个大步,已接近于晨风身后,窜起脚就端向晨风背心。 背心剧烈一震,晨风顿觉心口泛恶,血气翻涌,口腔微甜。同时这一脚也将他踢了个蛤蟆扑,正巧,通道一个门道里,赶出两个魁梧大汉,其中一名怀里似乎还抱着个昏迷的女子,措手不及被迎面跌至的晨风撞倒在地,三人摔了个滚地葫芦,可见陈航运就势一踢的刚猛。 此时,舱门内尾随的徐东明忽遭变故,以为对方救驾人马赶到,急忙跃出舱门,快速查视四周境况,便见过道上站着个刚毅汉子。 晨风看那对方几人面色不善,盯着陈航运和自己左右打量,脑筋飞快急转,一,他们抱着名昏迷女人,行为有劫持之嫌。二,他们以为陈航运和自己是一伙的,撞见了他们的勾当。三,陈航运和他们并不认识。 这就够了,晨风忍痛爬起来接着跑,跑的时候还吆喝一声:“拦下他!” 徐东明纳闷这句话是啥意思?难道总部还另外派遣了暗探上船吗?对方就是暗中保护薛楚楚的人?陈航运也在想,晨风什么时候有了一票帮手?他不是个单纯的普通人吗? 晨风跑,陈航运下意识起步追赶,而迎面的徐东明,直觉对方凶神恶煞似的扑向自己。于是,不及细想,两方人已短兵相接。 船道狭窄,徐东明蹲身猛铲陈航运下盘,一个武师急拳攻击陈航运面门。 陈航运反应速度,和腿上功夫都属一流,同时间内身形高跃,避让过下盘的打击,同时半空中轮起一记旋风踢,正中武师颈面,扑通一声被踢落江心。 第三个排后的武师,急忙凑身上前补位,螳螂腿踹向陈航运胸口,陈航运提手护胸,仍被武师强劲的力道踹得跌退两步。 接着徐东明和剩下的三名武师,一阵疾攻狂打,让陈航运穷于应付,步步往船尾后退,再怎么说徐东明和陈航运也属于同一级数的人,又仗着人多,不是那么好相与的。 晨风没走远,在弯角处观看这场龙争虎斗,擦擦嘴角残血,忍着肺腑翻腾的痛楚,趁忙乱中慢慢摸到那位昏迷的女子前,扶起便走。暗忖今日机缘巧合救了你,不用特别感谢,也不用以身相许,帮忙报销一下船票最好。 这场架打得不明不白可真窝囊,陈航运正对晨风方向,看晨风缩头缩脑,搀扶起那位倒地的女子就走,忙疾退几步,稳住身形,打算就此与对方声明一下误会,自己要追的,是他们身后那人。 可这时他却眼尖的发现,昏迷女子脚踝缠有一只小铃铛,上船时已见薛楚楚带上了,即刻顿悟对方要劫持薛楚楚,她可是青少爷的心头肉,晨风可以改天再找他麻烦,但薛楚楚出事,自己担当不起,权衡一番,只好无奈继续和对手为敌。 徐东明想回头张望地上的薛楚楚,陈航运生怕他们有所察觉,分出人手对付晨风,就此带走薛楚楚,到那时自己面对一个高阶、几个初阶强人,也只有徒呼奈何。 陈航运奋起急进,提气一阵暴攻,那架势好似对方欠了他许多钱。 晨风把还在昏迷当中的女子,随便塞在一间休息室,也不及细看,转身就跑,近来碰到的都是些变态的强人,不躲还等着挨宰啊,靠,我这过的都是什么日子。 外头战况急剧,一名武师动如拖兔,凌空飞踢陈航运脑门。 陈航运脚上功夫了得,小小武师怎能抵挡,只见他轻松跃起,右脚轮空,格开武师的飞踢,左脚就势端入对方腰部,接着后仰空翻,单膝跪地,潇洒无比。此时武师被强势冲击力,踢出三米外,倒地狂吐一口鲜血,挣扎难起。 虽然徐东明一方势众,可高阶强人,不是单靠几个低级人手,就可以围殴的,反倒让徐东明觉得碍手碍脚,刚才偷眼张望,身后薛楚楚竟然不翼而飞,心中不由慌张。让薛楚楚逃拖,干系可就大了。 对方是个能与自己旗鼓相当的强手,使徐东明分不出身来,靠这票乌合之众的武师,缠不住陈航运便罢了,分分钟招架不住,要是自己抛下缠斗,即使能逮到薛楚楚,但已方武师也难免为对手生擒,事态同样糟糕。 徐东明左右为难,觉得事不可为,无奈抢身上前抵住陈航运:“扶人走!”并暗示一个炸船的手势。 余下二名武师抽身退下,扶起三名伤者,跑向小艇,有一位去引爆炸药,一位还留守在小艇上。另两位在早些时候,一个是被踢落江中,另一个早已下江救人去了,也管不得他们死活了。 啪啪两声,徐东明拳中陈航运胸口,陈航运膝盖磕退徐东明,两败俱伤之势。 “山不转路转,下次再和你一较高下。”徐东明对陈航运大喝一声,转头便走。 陈航运也不想多与对方纠缠,当务之急就是要确定薛楚楚的安全,和晨风的下落,不知那晨风对昏迷不醒的薛小姐有没动手动脚?要是有的话,不用青少爷吩咐了,立刻弄断他的手! 第15章畸形天坑 四层游船准备掉头由来路返还,船长亲了亲手中钞票,钱,太好挣了,简简单单几个小时航程,比游船改装前运那一天货还来得快,今晚还去小桃红那睡! 忽闻轰隆一声,船底仓库方向处暴响,船体为之震动,接着听到有人大喊船进水了,船长知道,今晚甭去小桃红那了,一准要进派出所。 陈航运缓过劲来,动身往舱底处搜索晨风,舱底舱门靠在左船弦边,当他走到舱底门口,忽然,轰声震响,刚好炸弹爆炸,强烈冲击气浪,把他冲击得飞离船体,自由落体掉入江心。 当他冒出水面,摇摇晃晃没熄火的游船,已经顺流转过了山坳河道,追之不及,何况五腑六脏被那剧烈冲击波震得移位,骨头酸疼难当,仿佛松散似的,哪还有无力去追。 晨风小时候在孤儿院,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躲猫猫,此刻躲在一个杂物间内,包准那群人找一天也找不着自己,让陈航运折腾去吧,犯不着帮他忙。 正想着,忽然相隔几个船舱的地方爆响,船身剧烈晃动,头上货柜盘子直掉了下来,砸得脑袋瓜生起无数小鸟飞鸣。感觉那不象鞭炮,而是开山炮。 出事了,晨风跌跌撞撞开门奔出去。 叶芊芊觉得世道太过份了,自己只想洗个澡而已,刚拖了衣服围上浴巾,还没来得急在镜子内细看一眼自己最近是否有赘肉,就被人敲门告知船要下沉,风紧扯呼啦~。 椅子上,昏迷的薛楚楚被冲刷的水激醒过来,发觉不知哪来的水已经漫到自己脚肚子。第一时间审视四周状况,记忆中,是被一个男人弄晕的。第二时间察探一下自己是否有给对方糟蹋的迹象,还好两样安全。第三时间便是纳闷谁洗澡不关笼头,漏水这么严重?! 不管甲板上呼天抢地的游客,一艘小艇飞快远离游船。快艇上徐东明气急败坏谩骂:“为何四捆雷管的效果只有这样,不是应该象好莱坞巨片那样,船体翻飞,熊熊烈火吗?!” 头,你想太多了。安放炸药的年轻武师心里嘀咕,回道:“可能因为只有一捆成功引爆的缘故。” “混账!为什么要买三无产品!!”徐东明气得发抖,这样肯定炸不死他们,回去赶紧报告总部,收缩人员遣地藏身吧。 没给震晕淹死就已经不错了,陈航运只够力气拔出防水手机,唯一念头就是希望晨风能找到可能连他自己也忘记藏在何处的薛楚楚,否则,薛楚楚出了意外,青少爷惩他个护卫不力就麻烦大了。 慕容青刚由高鹏飞处回到旅馆内,还没来得急换衣服,就接到陈航运电话。 “青少爷,薛小姐有难。” “什么?!!对方是谁?”深知陈航运为人憨直忠心,再听他有气无力的语调,慕容青知道事情不假。 “不清楚,不象本地人。” “你在哪?可是在她身旁?”慕容青急于想知道玉人是否无恙。 “不在,不过晨风现在离她最近。”陈航运隐讳应答,他没敢明说,实情是自己弄丢了薛楚楚。 “先别说这些,你在哪?我即刻派人去接应。” “青少爷,我可否先停机?我要……游泳……” “你个白痴,这时候游什么泳!!” “再不游我就要沉下去了青少爷……咕噜~……” 嘟…… 慕容青重拨,只有反复的:‘该用户不在服务区……Thatcustomerisnotintheservicearea……’ …… 游船进水三份之二,柴油发动机被水浸泡而熄火,船体只能慢慢向下游漂流,10分钟后,船在一处平缓宽阔的江面停下,再也无法漂移,正逐渐下沉。 船上诸人有学识、常识的都知道,船下沉时带起的漩涡,能把人拉入水底活生生淹死。于是,会游泳的乘机耀个猛轧,不会游泳的找个泳圈,至不济也要找个空矿泉水瓶,一个个惊慌失措,扑通扑通往下跳。 不能说年轻武师买的是三无产品,不但不是,还有过硬的变态品质,它们并没有被一齐安放在一处,因而有三捆存落下来,这时它们被下沉的水流冲击移动,由船底几处破损龟裂的地方滑落江底,忽燃忽熄的军用防水引信,正努力执行它最终的使命。 一颗最先抵达8米深的江底,咕咚闷响,江底沙石被它清理干净,露出岩石面,接着第二颗抵达,嘭的炸裂了岩石层,紧接着第三颗巨响过后,岩石下露出一个10平方米左右,黝黑不知深浅的窟窿。 乐业天坑的形成,本就有地下河侵蚀搬运沙岩一分子起的作用,乐业这个地方,地下河道星罗棋布纵横交集,而窟窿下面,正是一条干枯的地下河道,原本它的源头就在这里,因地壳变迁,河流几经改道,让它的河口积满阻塞之物而干枯,而现在,它得到了充沛江水的灌充。 顷刻,激流使得江面形成了个大型龙卷漩涡。 三份二会游泳先跳江的人,已快游到岸边,漩涡对他们作用力不大,因此感觉不到什么,也没心思回头张望,只盼能尽快的脚踏实地好好做人。 不会游泳或迟落水,大约三份一的人,通通给卷进了地下河道,由于物理作用,体积最大的船体,置身在漩涡最外面,被吸入河底的排序自然也在最后。 终于,破损船体抵达地下河口,但相对于船体来说,地下河入口也显得过小了,于是在水的压力下,船被硬生生挤压得支离破碎填充进去,正卡在暗河口类似于喉咙的位置,阻塞住外界水流。也由于船体与岩石猛烈撞击,让暗河口塌陷,瞬间填平了河口窟窿。 除了淤泥污浊翻扬外,江底又恢复了如原来一般平顺,仿佛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是今年最离奇的人口、船只失踪案件,失踪人口有27人之多,若大一艘船也凭空消失,搜救人员在这片江面上无法寻获一丝线索。 …… 晨风捂着发胀的脑袋,浑身湿漉漉难受,手臂擦伤的伤口在发痛,坐起身来张眼望去,一片哼哼呀呀的人,纷纷传出苏醒声与痛呼声,身边四周都是岩石,很不明白自己游花河怎么会游到石面上来。 望眼发现不远处一瘸一拐的李明,晨风欣喜起声招呼:“李明,你没事吧?” 李明一看,也高兴好友安然无事,挥手呼喊:“没有,你呢?” “呵呵,手脚没有三长两短,还行吧,沈佳呢?” “我在这里。”沈佳在李明身后探出身子怯生生回答。 旁边一名用自己衣服布条包扎着额头,带着眼镜的书生人,看晨风苏醒过来,便搭讪道:“我估计这是个天坑。” 晨风四下打量这黑咕隆咚的环境,不明所以然:“什么?” 带眼镜的青年腼腆道:“对不起,不知不觉聊起了老本行,我是南X大学地质系的钱小江。” “晨风。”简单告诉对方自己名字。 钱小江孜孜而谈他的学术见解:“照科学来说,天坑的形成有以下四个方面的原因。第一、这里有大面积的碳酸盐岩,符合天坑形成的基本条件;第二、乐业附近的地质构造是很少见的“S”形旋扭构造,而乐业天坑群正处在“S”形旋扭构造的中部,这种特殊的构造,使岩层产生深度很大的张性裂隙;第三、充沛的降雨,是形成天坑的最活跃因素,雨水沿裂隙溶蚀岩体,形成地下水系统,也就是常说的地下河,由于地下水长时间对岩层的不断侵蚀、搬运,逐淅形成巨大的地下空洞,地壳运动时,整个岩层垂直塌陷;第四、乐业地处云贵高原东南麓,受印度洋板块和欧亚板块,互相挤压抬升的造山运动影响,地表不断往上升,而地下河系统不断向下侵蚀,才会使天坑越来越深。我刚才观察了一下岩质和地况,这处裂缝形成的因由,本质上和以上所说的天坑,状况一般无二。”不管什么险情,果然搞专业学术的人,是最镇定的人,他们的兴趣已大于对危险的恐惧。 除了钱小江的话语声,周围人群一片寂静,受难的众人情不自禁细心倾听,任何关系到他们人身安危的点滴情况。 晨风点点头道:“有可能,现在虽然科技先进,能从卫星图上得到观测资料,原本可以清清楚楚显示乐业天坑的位置和数量,只因为这个天坑形态上的变异,使人都错觉了它是条普通地缝而已。” 钱小江大有遇到同行知己的感受,点头欢喜:“不错不错,大哥才思敏捷,这么快就明白我的意思。” 晨风暗笑,这哪是什么才思敏捷,自己也不懂什么地理学,人家说得头头是道,看似不象混学历那种人,也就相信了他所说的,并帮他下个结论而已。 是的,他们所在的地方是个天坑,第二十五个不为人知的畸形天坑。 第16章落难的人 天坑的神秘,让众人惊恐彷徨,只懂呆呆的打量四周。 坑长300多米,东西走向,整体状似一只眼睛,两头狭窄中间宽阔,晨风他们的位置正处于东方,中间最宽处120米左右,200米以下的坑底雾气缭绕,朦胧而神秘,离地面160米才是外界,岩体刀削般平整,上不着天下不着地。这种状似垂直的深井,恐怕要到正午阳光才会直射大约30分钟左右,但坑中并不使人感到幽暗,在远处西边的另一个缝角,离外界顶端大概20米,单独有块光滑如镜的砾岩,把东起的朝阳余晖折射进来,这是大自然的奇异,鬼斧神迹般。 此等绝地也使众人手脚冰冷得微颤。 这时,一位正气凛然的年轻人呼吁:“各位不要惊慌,该打电话的打个电话求救,检查人员伤亡情况,其余人察看一下是否另有出路。”宛若领袖者派头。 众人失措拿出手机拨打,李明已惊呼道:“不好,手机没信号!” 另一人也诧异附和:“我的也没有,就连电子时间表也归零。” 一位女孩腿软的跌坐地上,手机散落一旁,喃喃说:“完了,连求救的工具也用不上……” 正气凛然的少年人也赶紧掏自己手机察看,得出的结果一般无二,也呆住了,是人都这样,些许危难,还可勉励自己,但真到了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地步,不免都会产生丧气和绝望。 晨风象转风景似的度步兜了个圈,观察了好一会儿,发现众人精神状态很糟糕,于是笑着鼓劲:“各位难兄难弟们,天无绝人路,振作点,咱们的情况是有点糟糕,可人都没事就值得摆酒庆贺了,这个天坑,状似眼睛,我们正在眼角处,很不幸,充当着眼屎的角色……” 即便地处危情,诸位听着这不伦不类的简介,大多数乐天点的人也不由心怀一舒眉开眼笑,笑能感染人,大伙的心情才稍微安静下来。 确切的说,他们并不在眼角,只是近在眼角处。 他们被分隔成了两批人。 李明、沈佳与另外十人在一处突出的平台上,方圆70平方米左右,上面有块岩石宛似屋檐,为平台掩盖了三分之二空间。 晨风钱小江等九人位于李明对面的平台,平台长20米,宽10米,头顶无岩石遮掩,只有在长20米的平台中央,岩壁处有一个坳缝,还有一棵海碗大的枯木躺在平台,不知从何而来。 两边平台差不多平行,他们中间隔着一道六米宽的深沟。 两方的平台边上,都有个两平方米大小黑漆漆的洞穴,刚才也有八个人从它里面感受着光亮走至平台,但出于未明的恐惧,大家都远离它。 这时,忽然一阵响声惊吓了众人,接着,从两个幽幽洞穴内冒出两条哗哗流淌的地下水,途径平台,可能是属于那流经大石围天坑的暗河,因为也是一冷一热,李明那方属冷流,晨风这边是热流,河流穿越平台,飞泄直下坑底,常年流淌的暗河,冲刷得平台形成了两条凹陷的水渠。 李明是从洞穴中走出来的其中一个,此时脸色一阵发白:“靠,好彩刚才没给冲下去。”刚才众人都是在水渠中醒来,可为什么不被冲下坑底呢?众人除了心有余悸兼庆幸外,就是满脑子问号。 钱小江想了想恍然大悟:“原来如此,这两条同时流淌的是间歇性子母暗河,同源同宗,每隔一段时间,同时途径一次,正好我们来到这里时,流水的末势无法将人推落坑底,大自然可真爱开玩笑,平安的让我们二十多人,抵达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所在。” 其实幸运的只是他们而已,虽然地下河水很浅,难淹及小腿,基本上人人就象在游乐场玩水滑梯一样,有惊无险的被推送至这里,但有三人被吸入地下河时,进去最早,身在水流最前端,或被冲撞到岩石,或受开始时的高强水压冲挤,早已殉难,途中一人在地下河道漂移时,给分流送往另一条地下河,永远滞留河底,而有两人在抵达平台时,还在昏迷当中便不幸被水势推落坑底,有死无生。 晨风端在暗河口查看,酥了口气说:“真好,不用担心没水喝,听说满带矿物质的温泉河水,女士沐浴可青春常驻,男士洗了能再壮雄风,不知是否真的?” 众人为之一乐。 晨风并不知道薛楚楚也在他这一方。 薛楚楚身上只披着一条浴巾,她给人熏昏后,根本没时间换衣服,还好浴巾够大,刚醒来就被她扯到脖子上围着,遮掩住春光,象极古代将军的披风,也幸亏浴巾有活动扣子,不至于在暗河冲流中离体而去,她未干的秀发上沾满枯枝败叶,模样古怪一副乞丐装扮,因此不说话也没人认得她。 薛楚楚并不打算让人认出自己,在绝境里,人,什么事都做得出来,说好听点的谓之为:不让自己带着遗憾离开尘世。实际上只是披着光鲜外衣做些龌浊事,这里不比外面的文明社会,防人之心不可无。 如她一般模样的还有一位女子,孤单的坐在一处角落,估计也象当时自己一样在洗澡,没来得急换装。 对于女人,自己还是安心的,患难间总要相互找个依托嘛,悄悄的,薛楚楚走近她问:“姐姐怎么称呼你?我叫小初。” 女孩柔声说:“你好,我叫叶芊芊。” 薛楚楚张嘴结舌看着她,是自己在船上看到的那个,柔柔的漂亮女孩?此时叶芊芊一般的蓬头垢面凄惨样,连晨风都认不出自己,更何况自己只见过叶芊芊一面。 出于对叶芊芊真诚的回答,自己用假名欺骗她,薛楚楚感到些许惭愧:“对不起姐姐,我叫薛楚楚,我们见过的,就是在船上,江浩然本来想追求你,后来移情到另一个女生身上,就是我了。” 忆起那个和自己同样美丽的女子,叶芊芊轻轻笑说:“原来是你呀。”言下之意,并无责怪,她的性格与世无争,脾气温和委婉,这种事不损己半分寒毛,并没什么好计较。 薛楚楚亲昵的搂着她肩膀说:“呆会儿可别告诉大家我们的真实名字哦,人心难测,事无不可对人言,这儿不比外面的世界,要是发生起事来,我们这些弱女子肯定是受害者。更何况,我们都是美丽的女人,嘻嘻,这么说有点臭屁,不过确实如此,我们在外界每天都承受着阿谀奉承,好想看看现在这模样,男人的真实心态究竟是怎样的?”薛楚楚眼角扫过疏懒微笑着的晨风,有这个家伙在,好似没有任何事情可以难得了他,能在如此地界起玩闹心态,晨风无形中给与她的安抚,居然如此重要。 叶芊芊被她说得一阵有趣,轻笑起来:“也是,天天面对虚伪实在难受,在绝境里,是人唯一表露真感性的好地方,不过……你好像并不担心出不了这地方一样。” 薛楚楚不好意思对刚认识的人透露心扉,不得已左右而言他:“姐姐你现在的心情,不也一样超然吗?放心,我们一定会安全拖困。” 叶芊芊在她肯定的语气中,顺着她的眼神,看到一个背负双手,微瘦的普通男人,面带懒散笑容。哦?你的信心是缘自于他吗?是那个在船上想吟诗的男人,也是他害得自己匆忙跑去洗澡,以至于现在要肩披浴巾这般羞涩,一想到当时情形,不禁好气又好笑。 薛楚楚这番信任很没来由,她和晨风没有过多接触,并无法证实晨风是否属于无所不能的人,只是慕容青曾告诉过她,晨风会武功,能力还在陈航运之上,女人的直觉告诉她,自己应该相信这个懒散带笑的男人。 自从他开口说话以来,自己彷徨的心竟然有了些许安定,确实是有怪异魅力的人。 “别叫我姐姐了,都不知谁年纪大呢。”叶芊芊轻笑。 “别看我工作得早,我还没毕业啦,念书跳了级,现在才20岁,真可说得上芳华正茂……”薛楚楚摇头晃脑自吹自擂。 叶芊芊捂嘴娇嗔笑说:“行了行了,王婆卖瓜,你真没叫错,我21,是姐姐笨成了吧?现在还在念书。” 第17章突变 “晨风,你有什么打算?”李明挠挠脑袋瓜子问。 晨风闷声说:“暂时没有,不过我最想打电话请假,不知公司会不会扣我奖金。”被陈航运击到的心肺隐隐作痛,还好陈航运不是以命相搏,否则现在大面积内出血,乐子可就大了。 这时,众人才知道,这个搞笑的家伙叫晨风。 叶芊芊心里哦了声,他叫晨风,很写意的名字呀。 一个脸给撞青的大个子赶紧迎向晨风:“哎呀,太好了,没想到在这也能碰到熟人,刚才光线昏暗,瞧不清楚,我们在船上认识,我就是那个江浩然啊。” “你没事就好。”晨风点头应道。 接着又走出两人,依稀就是青年甲陈飞、青年乙李海锋,二人上前互相打个招呼,这甲乙丙三人,全让这场遭遇磨掉了船上时的丰采,现在不见了叶芊芊,没了争抢,自然彼此修好一番,凑在一块唏嘘感叹。 你道这三人如何这般凑巧一同落难至此?说来简单,他们当时在找叶芊芊和薛楚楚,企盼能来个英雄救美,以便成其好事,因而跳迟了水,谁料色字头上一把刀,沦落到这般田地。 李明那边也开始攀亲认戚,毕竟,每人都无法预知,在这里究竟得呆多长时间,究竟还会发生什么突发事件,多个相识的人就多个照应,总不会是坏事。 一对明显是情侣的男女走近晨风打招呼,状似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男子彬彬有礼:“你好,冯华兵,她叫林琳。” 晨风拍拍他肩膀:“你好,女朋友不错,呵。”看着这个清秀的姑娘,晨风毫不吝啬的给与赞美。 冯华兵、林琳不好意思浅笑出来。 “晨风。”对面李明身后,响起一个怯怯的女声。 人群一分,晨风张嘴惊诧,声音主人居然是樱子,难怪自己在船上听到个如此熟悉的声音,疑是樱子,原来是真的。 晨风焦急问:“你没什么事吧?撞到伤到吗?”正所谓关心则乱。 樱子茫然的摇头答:“没有。” “你怎会在乐业?”晨风疑问道。 樱子不由尴尬:“是……是和秦胜军来的。” 答话间,一个得体的男人站了上前:“你好,我是秦胜军。” 是个一直追求着她的人,听以前的同学说,对方家里有些钱,学识人品不错,晨风心道不妙,面无表情又问:“你们……” 樱子黯然说:“你无法给我所需的……,别再问了好吗?” “好吧,出去后再谈。”这一刻,晨风内心苦闷,憋在心头的疑问总想探个究竟,可现在时不与他,也不好意思在众多陌生人面前争吵感情话题,呆坐石台边,心情复杂,一时间没心思理会众人,内心不断的只想着他与樱子间的问题。 看来漂亮的女人都万般宠爱在一身,世间并非自己一人喜爱而已。 这时,天坑顶上,隐约传来轰隆隆的闷雷声,众人抬头一看,乌云居然神奇的在他们头顶160米处快速集结,本来坑下就采光不足,现在更似世界末日一般昏暗。 对面,先前那个正气凛然的年轻人大喊道:“我在网上查阅过关于某些天坑的神奇,上面说,只要有人下坑或大的石头滚入坑底,哪怕是晴朗的天气,也会突然乌云密布、电闪雷鸣,下倾盆大雨。但很快也会云消雾散、艳阳高照。敢情是真有这么回事儿啊!” 钱小江点头赞同:“当地人也这么和我说过,这天坑的气候自成一体,是个压缩版的气候,外界一个月内的阴、晴、云、雨,它可以在一日内快速轮番更替。” 一时间,晨风郁结的心情,暂时被这神奇景象所分散,站起来抬头张望刚才还晴朗的天空,此时正乌云盖顶,云层里的电弧隐约在流转闪动。 晨风喃喃分析:“下雨还不怎么样,最多就是个落汤鸡,要是它在我们头上100多米处打雷闪电就糟糕了,击中的话直接就成肯德鸡,距离太近,危险异常!” 众人一听不由心酥,大自然的雷电可不似手机3.7伏那般温驯,动辄上百万伏,眨眼即到。 李明赶紧招呼众人躲回石檐下,晨风这边可就惨了,平台的石壁上只有一个岩石坳缝,最多只能挤两、三人。 晨风灵机一动忙说:“快,大家躲到河道洞穴里。那边俩位小姑娘,不怕天打五雷轰吗?赶紧。”李海锋等人听闻当先就抢了进去。 薛楚楚瘪瘪嘴嘀咕:说得我好像做了亏心事似的。但也知现在不是玩闹的时候,忙拉着叶芊芊跑了过去。 余下众人,鱼贯而入洞穴,刚站定,洞内忽然哗哗声响起,钱小江脸色一变:“大家快出去!地下水冲来了!”众人还没来得及松口气,这时,心都蹦到了嗓眼,跌跌撞撞又挤出洞穴,接着地下水蜂涌而出。 “妈的!前狼后虎,还让不让人活了。”江浩然骂骂咧咧,他话音刚落,坑顶一道手指粗的电流轰的击在他们头顶20米处的山壁上,一阵飞沙落石,使得底下众人惊呼喊叫,乱了套的四窜闪避。 晨风来不及细看,拉起失惊无神的叶芊芊和林琳,招呼战战栗栗的薛楚楚跟来,向岩缝走去。 近前一看,却发觉李海锋和陈飞已在坳缝中,忙道:“快出来,让三个女孩子进去。” 李海锋呆滞问“什……么?” 晨风怒目圆瞪:“现在问什么为什么!你们是男人,她们是女人!” 陈飞悻悻的走了出去,虽然不情不愿,可要是别人说他不是男人,心里是死都不乐意的。但李海锋却不这么想,男人的尊严,也要有命去展示才行,这个时候,脸面并不重要,做人审时度势,要拿得起要放得下,再看这三个藏头垢面的女人,象小乞丐,做这番英雄顿感非常不值。 顷刻,豆大的雨点密集的洒落下来,打得众人肌肤生疼。 晨风管不了许多,上前侧靠李海锋,快速揪住他的衣领和皮带,一个过肩摔把他抛飞出坳缝,推那几个拉遢的女人进去。 李海锋一个白领人士,何曾遭受过这般耻辱,恼羞成怒的忍着痛爬起来,腰还没直起一半,却被晨风发现他眼内寒光,这种眼神打架时在对方处常常能见到,晨风先发制人不客气的空轮半圈拳头,照他脸颊就是一下,让李海锋又趴了下去,合着晨风在陈航运处所受的委屈都发泄在他身上了。晨风蹲在他面前大声说:“这是个绝地,如果男人都死光了,女人也得死,可女人都死光了,男人也未必长命,总归来说,就算死,也别让我鄙视你,做个男人就得有点担当!不服起来再打。” 三个女生捂着小嘴,诧异看着这突发事件,不知所措。 第18章凸显 磅礴大雨中,李明看到晨风与人起争执,大声喊叫,可雷雨声太嘈杂,距离过远无法清楚传达。 “听不清楚你说什么?”晨风拭擦一下满脸雨水,也大喊着回话,可惜纯粹是鸡同鸭讲。 又一道电闪,啪声直击在分散的众人中心,急速得根本无法闪躲,岩粒飞溅。 林琳惊慌失措尖叫:“兵!” 离闪电稍近的冯华兵被电磁波及,弹跌在地,头发根根竖立,脸色苍白,坐在地上手脚哆嗦。 示意林琳不要走出来,晨风走过去,发现没事,拍拍冯华兵肩膀,随意走到一边度地而坐,反正这无处躲藏的地方,身藏什么角落都无济于事,同时招手向大伙喊:“大家都别站着,雷电会先接触附近最高的物体,也别挤在一块,减少伤亡。” 过不了多时,咝~,一道歪斜的电弧,电击入李明一方的人群中,他们以为上有岩石遮挡会安然无事,但电的轨迹何止一种形式。依稀间晨风发现已是有人被雷电击中,倒地不起,估计是九死一生了,心中不免凄然,余下众人都惧怕彷徨,恨不得把身子挤入岩壁内躲藏。 自然力下,人类如此渺小。 雨势太大,以至于要双手搭棚遮眼,晨风也无法顾及对岸人群,只有安静的坐看天坑中央,那里的闪电更为粗大密集,幽暗的坑底里,黑底色衬托着这些红黄青紫的闪电,以观赏的角度来看,竟是如此绚丽,但要亲临其中,却大是糟糕。 估计时间大概是下午三点,云收雨住,一道清凉舒爽的微风漩流,吹拂着这群恐慌未消的人。 第一个殉难者终于出现,平常在电视上出现天灾人祸,都觉得事不关己无动于衷,现在亲临其境的发生,众人大有唇亡齿寒的感受,不知什么时候轮到的下一个就是自己,怀着凄凉的心情,把那位还来不及知道姓名,死状可怖的殉难者抛下坑底,大伙祷告默哀一番。 此时,西斜的太阳已经无法把光芒折射到100多米下的空间了,平台光线已如同外界晚上七点般黝暗。 “晨风……,接下来怎么办?”钱小江不知不觉求教于他,看他有胆有识,不是自己这只知道学习的书呆子可比。 “你可看得见我?”晨风伸出自己的双手看看,嗨!还真是伸手不见五指。 “一片漆黑。” “嘿,那就是说没有夜生活了,早睡早起吧。” 扑哧,在黑暗中有几个人在憋笑。 “那明天怎么办?”钱小江还真有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习惯。 “一天没吃东西,当然是找东西填肚子了,刚我见林琳手里有块泡泡糖,没好意思抢。” 顿时嘻嘻哈哈声此起彼伏。 钱小江忧郁的说:“晨风,跳江时大家都还衣冠不整,行囊留在了船上,这里只有光秃秃的岩面,缺少食物啊。” 晨风微笑说:“说的也是,没人跳水还背着袋米的,是个大问题。” 钱小江苦笑道:“现在不是说笑的时候。” 李明的笑声从远处传来:“你小子,说些有的没的,这可是关乎大伙民生问题的大事。” 樱子开口小声说:“本性难改。” 相处了这么些时候,众人对晨风的脾气也算稍微了解,暗暗点头赞同。 忽然晨风开口问道:“说真的你们谁衣兜里有什么吃的没?” 对岸一个女生报说:“我风衣上有两袋话梅。” 众人一听,嘿嘿苦笑,还不够塞牙缝呢。 晨风不这么想:“我们缺少盐,你给收起来,先别吃。” “好。”对方应道。 唉,晨风叹了口气,颇感江郎才尽,这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怎样聪明都无法凭空变出大米来,正应了一句巧妇难为无米炊,可又不能说些泄气话,只能这样轻松的安抚大伙。 “既然小江说过,这里的地下河纵横交错,我打算明天进暗河探路,总有一条可以让我们出去的。”晨风无奈说着。 众人心胸稍静。 其实晨风也知这么做谈何容易,进了暗河道就是一片墨黑,如同盲人摸路,只要有一条岔道出现,人都会走失,永远也出不来,要是进了些间歇性流动的暗河,忽遭大水冲至,也是十死无生。 坳缝里,薛楚楚紧紧的依偎着叶芊芊,自己从来没在这种漆黑不见五指的恐怖地方呆过,害怕这里的一片空洞寂静,仿佛周遭都隐藏着噬人妖魔鬼怪,娇躯也因饥饿、湿寒、惧怕而微抖。 叶芊芊也怕,只因生性恬淡,算是能随遇而安,还能坚持,她现在忽然最想要的就是一个依靠,让自己不再担惊受怕,不再忧心疲惫。 以自己的姿色太容易了,权势名利的男人,都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可也因为这份恬淡的性格,没有任何一位男子可以轻易打开自己的心扉,勉强委屈自己,那是做不来的。男人们做作的洒拖、幽默、风度、体贴、关爱只是种铺垫,都只为了想收藏一份美丽,可以满足自己,可以炫耀人前。这个绝境,真能让人性展露本我,远的不说,在自己刻意隐藏下,陈飞、李海锋等人的表现,与船上的态度天渊之别,难怪小姨说男人都是虚伪的,电视剧里的情节,远不胜生活这般真实。 唉,美丽的女人和有钱的男人,一样难寻真爱。而这两种人在一起,大多只是为了相互需要,男的爱炫,女的爱钞。 那个叫晨风的家伙,到是给人一种实在的感觉,临危不乱,尊重生命却又漠视生死,人怪有趣的…… 哟,我在想什么呀。 迷糊间,叶芊芊睡了过去。 第19章狼来了 第二天早晨,外界的晨光,微微折射进天坑。 突然! 啊~~~! 一阵惨厉的叫吼声,惊醒提心吊胆疲惫了一夜的众人。 大伙打了个突,纷纷爬起来向惨叫声方向望去,都倒抽冷气,哪冒出来的一头狼? 狼猛烈甩晃脑袋,撕扯着陈飞血肉模糊的脚,任由陈飞如何蹬甩它也不放。 潇洒男士们手脚无措的看着这一切,女孩子们对这血肉淋漓的景象,早已惊叫互拥,或捧腹干呕了。 陈飞昨晚就睡在暗河口旁,狼一出现最先攻击的就是他。 晨风爬起来就奔向那匹狼,对自己来说,狼和狼狗都差不多,以前朋友养过两条狼狗,雄壮英武,怪可爱的,也挺喜欢逗弄它们,久而久之,对这般大动物,也不会起惊怕之心了,不就是条狗嘛,晨风可爱的想着。 晨风快速的奔到暗河口,猛的腰身下蹲,他知道动物都怕下蹲姿势,因为它们也是先下蹲蓄力,再起跃攻击。果然,狼受惊吓,以为晨风要攻击它,松开陈飞的脚,退后几步,舌头舔舔满嘴鲜血,微压前肢,戒备的看着晨风。 晨风示意江浩然去拉开陈飞,以背阻挡暗河口,防止狼从这里逃逸,嘿嘿干笑,对狼自语:“昨天还愁吃的,今天你就送上门了。”接着提醒大伙:“你们还楞着干嘛,赶紧找石头、树枝抽这丫的!” 众人醒悟,纷纷找寻,石块倒不少,不包括昨天雷电击下来的碎石,本来这里就有许多散落下来的岩体碎块。 一阵被囚禁绝地的愤慨,化为力量狠砸孤狼,即使以敏捷著称的狼,依然被漫天石块击得哀号不已四处乱扑,最后不得不飞窜晨风身旁的缝隙,打算逃逸,晨风饿了一天,那这么容易给它得逞,双手急伸,连人也扑到狼身上,压得它哀呼连连。 晨风一阵顽皮,用身体抵住狼,单手按住它脑袋,另一只手不断扯它耳朵、揍它屁股,身子还悠忽压它几下,下手也没个轻重,不管死活,不断叫嚷发泄:“我让你咬人,让你咬人!知道什么叫痛打落水狗没!”弄得狼凄惨鸣叫,眼见就半死不活了。 晨风高兴的成份居多,狼能上这地方,证明另有出路,自然轻松的起了玩闹之心。 众人看着晨风神经质的动作,有些哭笑不得。 薛楚楚有些失望,慕容青为什么要骗自己?相对于高手来说,晨风那非常笨拙扑杀一头狼的身手,真的只是个不会武功的普通人,如果是高手的话,刚才那招就应该是黑虎掏心而不是饿狗抢屎了。唉,兰姐说得对,他平实普通、学识低下、财貌全无,只会说两句笑话而已,我们确实是两个世界的人。 叶芊芊却不这么看,对晨风的认识,是从船上那一刻才开始,看到的是晨风的淳朴童趣,性子豁达洒拖,在绝境中依然能轻松笑谈,无所谓的懒洋洋对待,有他在的地方,能驱散恐惧,安抚心灵。 此刻陈飞已在林琳帮助下包扎好伤口,包扎处还弄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晨风不免笑问“你可是精品店老板娘?” 林琳腼腆说:“是护士。” “陈飞没什么事吧?” “不知道,被扯掉一层皮,还不清楚有没有感染,看明天再说。” 晨风蹲在陈飞面前安慰:“放心吧你,瞧你这要壮烈的脸色,也就发个烧什么的,多想想董存瑞、黄继光、秋狄等无数革命先烈,啊。” “李明,从你那边找些枯枝丢过来,这边没遮挡地方,昨天下雨都淋湿了,我可不想吃生肉。”晨风冲李明嚷道。 “没问题,呆会儿记得分大块点的肉给我啊。” “不太可能,得象村公所一样公平。”晨风又吩咐这边众人:“你们帮忙拾些湿柴火丢去他们那边晾,鬼知道什么时候还下雨,我们的柴火不够用。” 抛绣球般,大伙嘻嘻哈哈笑闹着互丢。 深秋时节,这里并不缺少枯枝败叶,只要有风吹过,岩上总有不少枯黄叶子飘落下来,在平台上,已积压了厚厚一层,那棵躺在平台碗大的枯木,估计是被雷击中,因枯死而掉落,本想用它横夸深沟,过去和李明叙叙旧,但在它上面适应重量踮踮脚,顷刻就从中断裂,腐朽得根本承受不了一个人,无奈只好让大伙弄碎它当柴火。 这有不少人吸烟,裤兜里打火机还在,因此不用费力去钻木取火。 大伙诧然望着蹲在水坑边的晨风,技巧生涩为狼去毛,发力的用锐利石块切割狼肉,粗暴用脚踩断狼腿,把狼肢解得淋漓破碎,众人目瞪口呆顿生一种回复原始社会的念头。 晨风纳闷道:“你们这是什么眼神?整只狼烤,柴火都用光还烤不透里面呢,不弄碎点怎行?” 只是这情形让众人有些难以接受,最不济也该象厨师,潇洒的手起刀落充满力道美感,哪象他野兽一般。 难免他们有这念头,这里每个都自诩是翩翩君子、窈窕淑女,这种野蛮的事,一向心中排斥,更别说尝试。 其实没逼到那个地步,排斥是一回事,生存,确是能让人无所不用其极,如果让他们自己处理,没火饿极了一样会茹毛饮血,因此也不会出口取笑晨风。 晨风悠然自得的坐在火堆旁烤狼肉,忽然说了句:“我觉得很不妙。” “有吃的你还嫌弃?”李明笑问。 晨风分析道:“虽然有了吃,也因为狼能上来,就表示我们有通道出去,但狼很少离群独处,我估计将要面对的是狼群。” 众人一听,不免心惊肉跳,一匹狼就让他们折腾半天,要是来一群,可不知如何是好,一时间都呆目失神。 晨风喃喃自语:“各位还是多找些石头树枝,防身为妙啊。” 对岸那位正气凛然的年轻人赵铭川疑问:“狼已被杀,不是没事了吗?” “白痴!没看过动物世界吗?!”一位矮胖,总是手拿一台防水DV摄像机到处乱拍的青年低声嘲笑他。 赵铭川气急:“郭天伦,我惹你了?老跟我抬杠!拍、拍、拍,你个偷窥狂。” 晨风笑笑解释:“大家也知道,狼这种动物能闻到几里外的生物气息,它们能靠灵敏嗅觉指引路径,今天这匹狼能通过黝黑洞穴来到这里就是佐证,你以为它是迷路的啊?而且,我也希望它们来,它们是我们的食物来源,各位该明白,狼出现的暗河口可以通往外界,可就算从这走出去,也要用它们的油脂、皮毛做些土制火把,否则在这漆黑莫明的坑道,一错入岔路,根本就是找死。面对群狼可能会有伤亡,但已是险中求存的唯一方法了,再说现在深秋,姑娘们也抵御不住风寒,开始流鼻涕了,我还打算给她们弄几套今秋流行狼服保暖呢,哈哈哈。” 众人一听,方醒悟这个看似懒散的普通人并不简单,想什么事情都比别人抢先一步,考虑周详。 单单一匹狼,分了二十多人只够塞牙缝,但总好过没有,丢了一半狼肉给对面暂时充饥,晨风这边也开始累积石块,找寻各自称手木棒防身,有了希望,众人都斗志昂然,各自有说有笑起来。 一天安然无事,转眼已是下午三点,漆黑慢慢侵蚀掉光亮,他们的一天,竟然如此之短,只有10个小时就结束。 “李明,你那边横直无事,就给安排轮值守一下夜,天亮就叫醒我们,省得再让狼伤人,我们这边全都睡觉,养精蓄锐。”晨风交待完毕倒头就睡。 叶芊芊终于了解薛楚楚为什么在这种地方也能安心舒意了,这个晨风除能安抚人心外,观察细微,思维过人、举一反三,生存常识和策划能力也给人不少信服力,安排的事情,有条理、有可行性,让人增添不少信心,就连他烤狼肉的火堆也刻意生在岩缝外,残留的余温,让她们三个女生在寒夜里倍感舒适的暖意。 叶芊芊放心甜甜入梦。 第20章第三天 “什么?楚楚失踪?”薛继宗惊讶的无法致信:“你再说一次?”他抓着老皮的肩膀再问。 老皮阴沉着脸肯定说:“是的……不过还无法证实楚楚是否已殉难。” 季若虹脑袋一阵发昏,直接倒在沙发上不醒人事,薛继宗赶紧捏她人中:“老婆,醒醒老婆,你没事吧?”过了一会儿,季若虹悠悠醒来,望着薛继宗满脸担忧的神色,就觉得心头发酸,即便女儿出事,他最关心的还是怕自己听闻惊耗支持不住,虽说亲人无分先后,但对他来说,紧张自己多过紧张女儿,季若虹想得很远,很快就念及到楚楚小时候的天真童趣,一时间又悲起心头,靠在薛继宗怀里低声哭泣。 薛继宗强笑对老皮说:“不好意思贤侄,就不招呼你了,我扶她到内房休息一下。” 老皮陪着小心道:“不用这么客气伯父,楚楚出了这种事谁也不想,让伯母好好休息吧,我先走了,改天再来探望二老。”鞠身退了出去。 “你别太过担忧,想坏了身子,鹏飞不是说了嘛,并不能确定楚楚是否真的殉难,不用想多想,楚楚她会吉人天相的,现在既然事情都出了,担心也没用,人不是常说吗,儿孙自有儿孙福,楚楚的福分不至于是个短命的相。”薛继宗轻声的安慰季若虹。 季若虹不想让丈夫担心,微红眼眶看着他点点头,表示理解。 “给我找!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萧麟气的直摔东西,只要是触手可及的,桌子、手机、花瓶、衣柜、内裤…… “是!”南宁萧氏保安公司经理领命而去。 …… “青少爷,我查过了,在南宁地方,没有武林人士,最大的帮会是黑风会,昨天突然消失,估计是他们做的,因心里有鬼而躲藏。”宋初雨静静的对慕容青说。 慕容青脸色阴霾,咬牙切齿道:“挖他们出来!还有,继续在乐业范围内搜查楚楚的下落。” 宋初雨点点头说:“两样我已经同步进行,找人由近在乐业的陈航运办,查黑风的由情报部办。” 慕容青才微微舒了脸,宋初雨是他的智囊,对他的意图一向揣摩甚准,省却他不少事情。 第三天早晨…… 晨风就在险地,李明不放心他,把自己安排在了凌晨4点,张着发酸的眼睛一直到早晨9点都不敢松懈,忽然他发现一颗狼首从洞穴里冒了出来,忙大声示警:“狼来了~~!快起来,狼来了!!” 晨风他们昨天就远离了洞穴口而睡,好让自己有个反应时间,此时大伙都条件反射蹦起来,手抄石块木棒集合。 一、二、……五、六,居然有六匹之多。 “拿棍棒的江浩然和我排前抵挡,先别攻击它们,弓箭手……咳不,其余人在我们后面丢石块砸它娘的,笑什么!没看过玄幻小说呀。”晨风叫喊着分配任务。退无可退,即便是受了伤一瘸一拐的陈飞,为了生存,依然得忍痛硬压上前丢石头。 一匹狼被砸中头颅,发了狂,飞跃扑向众人,排前的晨风眼疾手快的木棒一抽,狼太敏捷,没击中它头颅,只击中肚子,但也抽得它翻倒在地,右边的江浩然知机的猛敲它头颅,几棍之后将它毙命,先解决一匹。 这时群狼闻到自己同伴的血腥,都骚动起来,一匹匹上窜下跳,快速的围绕众人打游击,见着哪个的屁股太招摇就上前咬一口,望见哪个的棍棒舞得密不透风就跳跃闪躲,一时间和人类也来了个旗鼓相当。 众人苦于手无利器,木棒挥得快击中却无力,舞得慢的手脚被抓伤。 晨风丈着打架天份,周旋得有模有样,心知只有狼跳跃时,它们才无法变速和闪躲,因此狼在地面时,多数是省力气的防备和逗弄,跃空时,棍棍敲实,起码有两匹狼被他杀死。 当最后两匹狼落荒而逃掉后,时间已过了大约一个时辰,崩紧的精神让体力消耗过大,折腾得众人汗流鸭背累得打趴,不知谁骂骂咧咧了一句,操!比做爱要命。大伙也只能肚里抽搐,连笑都没力气。 今天是丰盛的一天,只是连晨风也不例外,每人都成了伤号,林琳自然担当起收拾伤口的责任,各人看着自己在专卖店所购的各式名牌服饰都成了布条装,不免觉得吃这顿肉损失也太重了些,吃得可真是撕牙裂嘴满带痛苦~。 晨风边吃边唉声叹气,由于他的猜测总有那么几分准,这情形让众人不免又泛起不妙之感。 钱小江的屁股是历年来最糟糕的一次,身体再也不想承受什么惨况了,不由呐呐问:“晨风,别不是又有什么更糟糕的事吧?”大伙停下嚼肉,忧心忡忡的望他。 晨风大叹一声:“我在想,给狼咬到,出去后,铁定要打一个星期的防疫针,觉得可怕~。” 众人旋即哗然大乐,原来这家伙怕打针,神色搞得跟世界末日似的,不禁嬉笑逗骂,树枝狼骨往他乱丢。 薛楚楚捂嘴失笑,这家伙太另类了吧?打架斗狼、劳筋伤骨都不见他叫疼,却怕打针?哈哈哈。 “对了,以后男人喝些狼血,皱皱眉头也就下去了,我们不知道要呆在这里多久,不能缺盐份,女生分食话梅。”啃着狼肉,晨风唧唧咕咕的说道。 大伙心里不免心叹,这男人那么细微的事情都能注意到。 吃饱喝足,吃剩的肉也准备凉干,以备不时之需,每人都累得不想动弹,二十多人济济一堂,三五成群或坐或躺的谈天说地,倒也悠然自在,一阵阵的秋风吹拂,岩上的枯叶纷纷落下,旋转悠忽,飘散着各自的轨迹,满幕的落英缤纷,天女散花般飞洒,密集得让众人觉得象置身于童话世界。 叶芊芊众女孩更是大呼漂亮。 晨风看着这曼妙的情景,不由昵喃低语:“静思语录佛曰:人生要为善竞争,分秒必争。宝鬘集佛又曰:食、色、财,无论如何吝惜珍藏,死时仍需空手而去,实在没甚利益。唉,都是佛曰的,怎么正反它全有理。不过最后证严法师解佛,曰得好:命在呼吸间。人,无法管住自己的生命,更无人能挡住死期,让他永驻人间;既然这么来去无常的生命,我们应该好好地爱惜它、利用它、充实它,让这无常宝贵的生命,散发它真善美的光辉,映照出生命真正的价值!佛……曰得太好了……”此情此景说这番话,风马牛不相及,只是晨风看着这些枯败的落叶,对人生观有了种感慨而已。 在这空洞的坑谷,晨风的轻声细语,清晰的飘忽在众人心头,大伙不由低头沉思。 过了会儿,晨风清醒过来,看到众人全无声息低头闷坐,不由说:“几张树叶而已,你们在陶醉个什么劲,这破地方,光掉柴火,要掉钞票多好~。” 众人嬉笑一齐比了个中指给他,无形中的开解,让大伙拖离了对死难者的悲酸和对狼群的惊惶。 谈谈笑笑,黑暗不觉中也降临了,短短而惊险的一天终于过去。 晨风嘿嘿笑道:“今晚轮流去水坑边洗澡吧,两天没洗澡,身体都发臭了。” 女孩子们听了大喜,这法子也是个权易之策,两天没洗澡,感觉自己身上好像长了虫子般难受,反正漆黑得连自己的手指都看不见,也不怕他人偷窥,叶芊芊和薛楚楚这俩个爱干净的美女更是欣喜不已,但脸是万万洗不得的,这样会露出本来面目。 “喂,钱小江,女孩子洗澡而已,你想太多了。” “谁……谁想多了。” “那你摸我干嘛?” “……” …… 第21章飞灾横祸 第四天 狼来了!!!!! 这似乎已成了李明的每日一叫,他觉得自己象个灾星,一喊准有事发生。 大伙迅速集结,和今天的八匹狼对峙,有了昨天的经验,现在已不太紧张,但此时,却有突发状况发生…… 众人只觉气候微凉,光线昏暗,亮度并不似朝夕那般柔和,抬头一看,知道要糟。 天上乌云翻滚,似水中墨汁般变换着各种形态,内里蕴藏的能量似乎比第一次还要来得大。 李明那方这次不敢再托大,互相招呼着钻进暗河洞穴。 动物对自然的感应往往比人来得敏锐,此时已纷纷逃到洞穴处躲避,还只只张牙舞爪的守住洞穴口,使众人无法入内。 三位女孩自觉的走进岩缝,众人目光讯问着晨风,企盼他能有什么好法子度过难关。晨风无奈,操身往群狼走去,试图驱赶群狼退避入更深处,以便众人有个栖身之地。 但这回群狼好像异常奸诈狡猾,对于天坑的雷电伤害仿佛知之甚详,它们每次都对这些聪明的人类无可奈何,唯有靠天来惩戒他们。于是丝毫不让,死守在洞口内两米深的地方,在战术上居然起到了一夫当关的作用。 晨风进去尚且要弯腰,木棒更是碍手碍脚的挥舞不开,直刺吧,速度不快杀伤力也不高,往往一棍刺去,就有两、三匹狼窜起攻击,它们矮小的躯体在这个狭隘的洞内反而是种优势,晨风手背给抓伤几处,脚也被咬了一口,幸好脚缩得快,只是去了层皮,要是被它们的尖牙利齿咬实脚骨,自己就有罪受了。 晨风飞身后退跌撞在地,无奈叹气摇头,大伙脸色已有些苍白了,毕竟人力无法胜天,这雷电的滋味他们生受过一次,已知之甚详。 平常雷鸣闪电,先看见属光的闪电,而后才是响雷,在这里,如此短的距离内,雷鸣和闪电在同一时间进行着,效果强烈震撼,轰一声,一道白芒垂直电击坑底,光芒清晰映曜周围嶙峋狰狞的山壁和众人惊骇的脸。 这只是开始,接着是间隔性的雷电或击石面,或下落于人群当中,大伙强作镇定的跟着晨风坐下,还好雷电没有准确性,只是盲目的下落,即便是散落在分隔过散的人群里,也无大碍,只是让人心惊胆跳而已。 过了好一会儿,狼群发觉雷电对人类好像没有威胁,看看雨势小了些,也不再躲,纷纷冒雨窜出,攻击最近的晨风。 晨风不得已站起迎战,面对狼群天雷,其余众人却无他这般胆气,亦步亦趋害怕的往岩缝以下退让。 自己一人无法独挡八匹敏捷的狼,晨风也只好步步退避,不知不觉已退到离岩缝二米处,眼角扫及处,岩缝里是三女惊惧苍白的脸,壁石边上,也只有一个软脚在地的冯华兵,他不知道自己是要避天雷,还是应该抗拒狼好,能呆在这里只因自己女朋友也在这里,即害怕也不好意思往后逃,他在用生命捍卫自己的面子。 而薛楚楚和叶芊芊,面对着近在咫尺面目狰狞的狼,已吓得腿脚发颤,互相拥抱着,心中暗叫:完了。 晨风想背靠岩缝,以图无身后之忧背水一战,但已是迟了,这时有三头狼离队窜出,一头扑向晨风,一头飞扑靠岩缝外的叶芊芊那细脖子,另一头低窜去叼薛楚楚嫩脚。 不及理会面对自己的狼,晨风飞快的转身一脚踢走窜向薛楚楚的狼,握手成拳也对威胁叶芊芊的狼击出,可惜,晨风身手始终不似武者般快速准确,他的拳出早了,正好被狼叼住手腕,而身后的狼爪也抓裂了晨风背部老长一条血迹。 真是祸不单行,一道白芒闪电从天而降,本来是落在晨风周围,可晨风站起打拼,让它觉得这是根不错的避雷针,于是分出一道轨迹,正中晨风眉心,连感觉都无法品味,晨风立即人事不醒,直直跌倒在地,叼着晨风的狼更惨,电流仿佛通过晨风躯体全部积压到它身上似的,嘭的血肉横飞,炸裂开来。 被晨风踢飞的狼,正好掉在退在岩缝下的众人当中,已被乱棍打死,另一头奇袭晨风背部的狼受电磁波及,毛发须张,群狼看到同伴被雷电生生击裂,感受天威全都夹尾逃走。 一时突如其来的事件,众人只懂得呆呆的傻站,不知该如何是好,雨不觉中也停了…… 晨风不知死活,全身焦黑,整个人显得微微鼓胀,缕缕青烟从身体冒出,电弧割得他的肌肉横七竖八,血红肌肉醒目的外翻,有几处甚至象焦炭,其状凄惨。众人都不忍掉头,也不泛女孩子捧腹呕吐之声。 李明悲凄大叫:“晨风!!!”相处甚久,晨风的为人,让他这个无良浪子已潜移默化产生敬佩之心。 “咦!他还没死!”林琳惊喜的叫着,她是护士,在医院里全身烧伤,形态可怖的现象也见过不少,早就习以为常,更何况晨风对她有守护之义,这时跑到晨风身旁细细检验后,发现他颈部大动脉尚在若断若续的跳动,得出个结论:这是只蟑螂。 钱小江皱眉苦脸的叹气:“这里没有医疗设备,大面积受伤,晨风也难撑得住啊……” 薛楚楚与晨风同事一场,依旧惧怕于他的惨状不敢靠近,心有凄凄然,远远的观看着林琳忙里忙外的为晨风清理。 第22章人情冷暖 第五天。 一早,晨风奇异的醒了过来,只觉得自己浑身发痒,却又撕裂般疼得青筋仿佛迸裂,唇齿之间渗出鲜血,除有思想外,躯体好似已不再是自己的了。 林琳爬起来,第一件事就是看看晨风,猛的发觉他的眼珠子咕噜乱转,不由开心的跳起来:“他醒了!他醒了!” 眼眶暗黑了一圈的李明长长疏了口气,怎么说晨风和自己也是朝夕相伴的好兄弟,就算没有共过患难,日久也会情谊深。 林琳有些兴奋的细细照顾着晨风,平常不是有老护士就是有医师在指导,对她来说,这是她第一次独自面对伤患。 中午时分,天阴沉沉的,看似不象昨天那般猛烈,但和第一次遇见的倒有过多相像。 林琳不由焦急:“你们谁来帮忙抬一下晨风去河洞避雨?否则他伤口会溃烂感染。”医者父母心,林琳无法放弃晨风在露天下淋雨。 没人动作,江浩然等人一个不是望天,另一个就是看地,大有互相推让之意,从来没有如此靠近过状似死人的情况,他们觉得一靠近,晨风那种畸形的恶心样,就可以让自己手脚冰冷毛骨悚然,只相识了几天而已,晨风和自己并没有太大的瓜葛,谁爱去谁去。 叶芊芊不看见晨风时心情还能平静,见着那副情景依然会胃口翻腾,本就觉得这种事情也不该是让她这女孩子去做,他的朋友自然会帮忙的吧?! 薛楚楚虽然和晨风有同事之谊,但要自己去近距离搬弄一个没经过包扎,散烂的半死人,是万万做不来的。 你道林琳不想弄得晨风体面好看点吗?只是这里没有任何医疗器具和药物,如果包扎得密不透风,每天清洗不便,这种大面积焦态,什么时候溃烂长蛆都不知道,只能保持着通风透气性。 一时间,众人的私心杂念泉涌而出。 冯华兵一看众人脸色就知道自己要倒霉。 果然,林琳叫道:“兵,你来帮忙。”使唤不动别人,使唤自己男朋友总成吧? 冯华兵皱着眉头不敢细看,在林琳的指导下手脚哆嗦的扶住晨风背部,一、二、三出力,冯华兵瘦骨如柴有气无力,一屁股滑坐在地面,看了看自己蔫呼呼的双手,赫然发现晨风背部两块焦皮拖落,搀夹着血垢粘在自己手上,吓得一阵犯恶甩手,连滚带爬的远远离开。 连闷啃声都无法发出来,晨风已经疼晕过去。 这时大雨伴随着隆隆雷鸣,淅沥哗啦开始降下来,林琳自己试试,搬他不动,拖着他走,肯定会磨得皮开肉烂,无奈气恼的跺跺脚索性也不理了,返身进洞。李明看看天色,看看躺在地下的没人管的晨风,不由焦急左右度步,嘴里嘟哝着:“操你们这些没天良的王八蛋!把晨风丢下不管!妈的,别让我在外头见到你们。”李明也不敢大声骂,这边一群人的食物来源都在于他们那方,要是对方恼羞成怒,己方众人受到牵连断了食物,必定会责怪他多嘴饶舌。 大雨在无情倾泻,晨风被激醒,看了看处境,发觉自己付出疼晕过去的代价,依然身在空旷处淋着,觉得扪冤,无所事事的斜眯着眼正好看到对面的樱子。 她幸福依偎在秦胜军怀里,默默倾听着对方的低声安慰,时而娇羞的捶打对方几下,小俩口一副患难见真情的架势。 嘿,当初对樱子那份朦胧的感觉,竟然如此不真实,她给了个让我误以为她喜欢我的错觉,而自己编造了一份美丽幻觉,彼此原来只是为了不让各自孤寂心扉愧对那个情感的邂逅,因而硬套在一起。 樱子身存这物欲横流的大千世界,择偶条件早已变得很现实,这种集智慧与美貌的女子,不是咱这种档次的人单纯付出真心就可以拥有,金钱、地位、相貌、才华我一无所有,更别论现在自己肯定象个鬼一样吓人了,这些都是女孩子认定的幸福生活,说白了自己只是个领几百块薪水,刚够养活自己的小职员,只是提供她些许欢笑快乐的小丑而已。 不管樱子选择了谁,千错万错,错在自己自作多情,人啊~贵在自知之明、量力而为,偏自己好高骛远了,没有金钢钻却揽那瓷活儿,喜欢什么美丽。 原来美丽,我只可以欣赏,还是找份可以拥有的平凡吧。 哈,不知自己是否有命出去实现呢?? 看看己方共患难的众人,坐在坑道里,或闭目养神,或轻声细谈,长叹了一句:人情冷漠。难道我的伤势真的如此吓人? 啪的电闪,落在晨风身边不远处,石粒飞溅,打得晨风一阵抽痛。 晨风不免暗骂混账老天,干嘛不直接电我,不是说头上三尺有神明吗?我操你了!电我啊笨! 死对于自己来说,并不可怕,反正也无法想像家人的伤心欲绝,不愁担忧今天酱油不够,不用随地吐痰遭罚款,也没有多少朋友为自己痛哭涕零,嘿嘿,原来孤儿有这般好处。 自卑和嫉俗让晨风的心态在轻微转变着,不再是那个什么都无所谓的人,而象个‘更’无所谓的人。 大约两个小时后,天空又开始温和明媚起来,这天坑的奇异使人不知是要赞美还是要咒骂好。 缺了晨风这个主心骨,众人不知该做什么好,只有按照他以前所做的,笨拙的烧烤提取动物油脂,拾枯木缠狼毛作火把,因布不够用,薛楚楚和叶芊芊俩人的长浴巾也被撕下不少,露出圆润纤美的双腿,远远看着,让李海锋等人暗赞这俩个乞丐般的女人,身体居然暗藏着如此的美妙。 第23章人性 狼来了~~ 这是第N天了?李明有气无力这么叫,从石壁上的刻画的纹路看,估计也有半个多月了吧,他的耐性就快消磨待尽了,这里的每个人都一样,心里的焦虑和恐慌时刻在攻击自己脆弱的‘希望’防线,因精力紧崩时间过长,人也显得抑郁,却又不得不打起精神,无奈的日复一日驱赶狼群。 奇怪的是狼并不攻击还有生机的晨风,估计他焦炭似的模样,使它们没胃口吧?! 叶芊芊这才醒悟,原来晨风有这么多的好处,他不动不弹这么些天,众人都消极的死气赖活着,慌乱得似迷头苍蝇乱舞没有协调,空闲时无所事事只顾着弄了一大堆火把,每天都私心的为自己多存些食物,睡觉前还要对几个女孩子开些没有营养的黄色笑话,日子有一天没一天的得过且过,身旁的薛楚楚昨天受了坑谷风寒也病倒了,最危险的是刚才,那些男人不知道干什么吃的,居然有狼走拖到她们跟前,如果不是林琳拼死用木棒驱赶,自己这身细皮嫩肉可不够饿狼塞牙缝。 男人们可不这么想,对于林琳三不五时的提起‘如果是晨风他会怎样怎样’敢到反感,这里的每个人都是独立、鲜明、张扬的个体,晨风倒下后,他们并非没有他就活不下去,而且活得自在多了,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也能养活这二十几号人,内心里和晨风起了攀比之心。当然,对于晨风以前规定女人的安危要先注意的事项,每人都不敢有意见,一是大男人心态在作祟,一个就是再怎么说这里也是个二十多人的小团体,舆论还能起到些制约作用。 “晨风……不要……”憔悴的薛楚楚混混沌沌的嘟哝,她梦到了晨风穿着白色的衣裤,骑着白色的自行车,在穿着雪白婚纱的自己面前停下,翩翩有礼的亲亲她的小手,突然亲着亲着幻化成了嚼,他面带妖异的惨白,把她嫩藕似的手一节一节的吃掉。 叶芊芊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肯定是恶梦,只有轻轻吭着歌安抚她。 林琳刚才受到惊吓,现在腿还在发软,不得已对叶芊芊说:“他们烤好食物,你去拿吧,今天我没力气了。” 冯华兵也有些不乐意道:“我说,你们两个女生,想吃就过来拿呗,老使唤林琳,吃都要喂你嘴里还是怎的?” 叶芊芊听闻难推却,不得已起身自己过去,说实话自己并不想去拿,以前拜托林琳是因为自己身上的香气,会让接触过她的男人察觉,何况现在江浩然等人脸上的阴霾气息越来越重,象一匹匹狼般暴躁,自己一个弱女子,真不知怎样好?如果晨风在就好了,他能为我们消除这些隐患。 江浩然忽然支起鼻子,深吸了口气,眼泛绿光的看着面前的小乞丐,惊诧叫道:“你是叶芊芊!!” 叶芊芊象只受惊的兔子,退后两步,看着陈飞和李海锋同样的眼神,知道瞒不了啦,轻声细语说:“是的……” 江浩然哈哈大笑:“没想到啊,没想到,那和你一块的另一个是薛楚楚小姐啰?!” 叶芊芊呐呐的不知如何回答,拿了食物,逃也是的转身就走。 正心情复杂的吃着狼肉,叶芊芊就听江浩然的声音响起…… “薛小姐病了也不告诉我们一声,罪过罪过,我看看,嗯,烧得不轻啊~。”江浩然早已蹲在薛楚楚身边,只是他的脏手却不象是在试探薛楚楚的体温,而是在抚摸揩油。 薛楚楚混身乏力,只能软绵绵的偏头一旁,委屈得差点掉泪。 叶芊芊厌恶的推开他的手说:“别打搅她休息好吗?!” 江浩然嘿嘿一笑,悻悻的走了。 林琳默默的啃咬着狼肉,这段时间里也够身心疲惫的了,本着医者父母心的原则,每天,她都要把狼肉嚼碎成肉末,再吐出来,用手塞进晨风口中,细微的照顾晨风吃喝(嘴对嘴的喂?嘿嘿,做不出来,怎么说男朋友都在身旁,这些年来俩人感情也不错),为他翻转身体,因为晨风太会尿床,一晚上的功夫,必定得帮他翻身,翻去干爽的地方,省得把伤口泡白烂掉,还要不时扇赶着附体的飞虫,不让它们在晨风的伤口处下卵。 这十多天来,晨风不洗澡,不换尿片,已使他臭气熏天,也难为林琳能接受得了,以至于冯华兵不断的吃醋,自己感冒发烧时怎就没有得过如此待遇? 晨风为自己的状况难堪羞涩,伤口结疤下的脸都涨红了,只是现在他的‘脸皮’太厚,透那么老半天楞是透不出来。 在精心照顾下,晨风复原速度惊人的快过以往医院烧伤科里的病患,林琳清楚并不关乎自己照顾,也没能力医治他,常用狐疑眼神观望他。 晨风清楚是为什么,自从被雷电击中后的当晚,自己的体内就泛起一股类似于带着电的气息,小电流不断的游走全身,当然自己并不清楚什么叫筋脉,感觉就象一只带电的小蚂蚁,在他肌肉的韧带、筋骨中爬来爬去,酥痒而疼痛,但经过后的地方清爽舒服,原本估计是断掉手筋的指掌居然也可以微微弯曲了。 而晨风并不知道的是,每当晚上他一沉睡,在黝黑的地界中,小段时间里,总有一道白色的电弧在他身旁幽隐幽现,偶有触碰到岩石,竟然轻起声响,在岩石面上留下一道黑色痕迹。 夜深人静,漆黑的平台上,忽闻轻轻的脚步声,在漆黑中摸索着石壁移动,脚踩沙石发出唦唦声,方向是岩石缝。 “啊~!谁!你要干什么,快放手!来人啊!!”叶芊芊一阵惊慌失措的叫着,在这漆黑的环境里是如此尖锐。 “嘿嘿,这么黑,别人又看不到我们在做什么,别害羞嘛~。”赫然是李海锋的声音。 “你不能做这种没人性的事情!大家同坐一条船,怎么说也是患难之交。”李明焦急的声音响起来。 “想追求她手段也该正当点呀,何必这么做让大伙瞧不起。”赵铭川也帮腔说,同时心里无奈于晨风的状况,要是晨风还是原样,这王八蛋铁定要被揍得屎尿横飞。 “哈哈哈,谁管他妈的什么患难之交,老子在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憋得慌,你当象晨风说的那样轻易就能出去?你个李明多事三八什么!小心老子断你的粮,吃我玩命拼来的狼肉,你说话腰不疼是吧?!哈哈哈哈!这里每个人都有私心,谁管我怎样,大不了干场架,强权出真理!嘿,叶芊芊,你也别太矜持了,大家都出不去的话,你就是我老婆,咱们在这白头偕老也是佳事一桩嘛,”李海锋语气状似癫狂,再也受不了这份压抑,他要宣泄。 黑暗中,叶芊芊又开始尖叫挣扎。 突然,一句淡淡的声音响起:“哪个在鬼叫?夜深了,早睡吧~。” 晨风!陌生而又熟悉的声音让叶芊芊如闻天籁,仿佛溺水者抱到了一块木头,乘李海锋呆滞间挣拖出来,随晨风的声音摸索过去。 李海锋对晨风甚是忌惮,虽然现在他是个病猫,但人缘不可谓不好,震臂一呼,搞不好其余人就会扑上来,首先情敌陈飞就会第一个不满自己。 叶芊芊碰到了晨风的躯体,念及晨风魔鬼般相貌,慌张的缩退两步,但心却即刻平静下来,叶芊芊有些羞愧,内心里觉得更象在利用晨风帮自己驱赶险恶,却又对他起厌恶之心。 第24章天使林琳 第N+1天 清晨的一缕光芒,驱散坑中黑暗。 此时晨风躯体内,他命名的电蚂蚁们,正在辛勤修补着他破损的身体。 十多天来,晨风一直心惊肉跳感受着它们欢快蓬勃的游走,心有凄凄然,不会是那道电给自己留下什么恐怖的后遗症吧?那只电蚂蚁分裂出成百上千个,在眉心处,它们仿佛围绕着一个莫明的磁场转圈,而身体穴位处始终停留着一只,他不知道的是,学武之人梦寐以求千辛万苦才能打通的壬督二脉和奇经八脉,被它们钻不过去就放电去刺激,居然让这些卑鄙的蚂蚁们给打通,如此速度也更让晨风疼得宛若死去,要是声带可以发出声来,他只想呐喊一句:妈哎~。 晨风每天都暗暗祈祷,蚂蚁老兄,我是宿主,悠着点,别把我给弄死啰,省得我嗝屁了,你也没得钻,大家一拍两散。 今天的蚂蚁象吃了春药似的特别活跃,连他的小老二都不放过,让他想挠痒痒又觉得尴尬,它们更象病菌一样繁衍不息,越积越多,最后,它们在全身各处散集的点连成了一线,晨风顿觉浑身一震,脑袋轰的裂开一般,晕了过去。 …… 半个钟头后…… 当晨风醒来时,发现自己的身体可以动弹了,细细感觉一下,发现它们已成枝节盘根状,把全身的各处关节和穴道串连起来,苦笑自己好象块集成电路板,而它们却象电流,不断的在电路上流淌往返,不过自己的肌体内到处蕴含着莫明的爆炸力,让他蠢蠢欲动总想外泄一番,晨风至此明白,那道上天赋予他的雷电,是种恩赐。 叶芊芊挣开眼睛第一幕,就看到晨风如诈尸般慢慢坐将起来,那副象上帝吃着饭都赶时间捏造的脸,让她手脚冰冷,惊叫一声,身躯慌忙往后挪移。 晨风冷眼的看着叶芊芊这架势,冷笑一声,昨晚叶芊芊对他如抓救命稻草的急切模样,而后宛如见鬼般反应,在漆黑中竟看得一清二楚,黑暗,对自己来说已经无法构成威胁,虽然不知体内还蕴藏着什么未知能力,但可以肯定,自己将不再是个普通人! 叶芊芊只觉得晨风眼带电芒,尖锐入人心肺,透出的是不屑和鄙视,知道是自己的反应让晨风感到受伤了,不敢看他,怯怯的垂首不语。 晨风淡然道:“不用怕,我还不能走路去掐你脖子。”这种冷嘲热讽让叶芊芊羞愧,委屈的心想,这只是我下意识的反应,不是存心的…… 这时,对岸的李明一见晨风坐了起来,大喜过望:“晨风!你个混小子,终于舍得起床了?!”李明并不觉得晨风的样子如何丑鬼,彼此的深厚友谊,已超越了这些负面影响,他的欢腾让更多人惊醒过来,惊讶望着此情景,心思反映不一,许多人觉得他象根焦枯的木头,些少人觉得是根支柱。 对岸高兴的人里,有那位正气凛然的赵铭川,他无时无刻总想争当个发号施令之人,觉得领袖很威风,仅此而已,但他发现晨风比他更象领袖,运筹帷幄、遇事当先、照顾弱小、自强不息,实在令他敬佩。 爱和他抬杠,老拿台摄像机乱拍的矮胖郭天伦也替晨风高兴,虽然晨风现在很不上镜,但一举一动都那么不文不火、懒散逍遥、洒拖自然,他特想学习。 哥俩同时觉得,对岸的日子是如此多姿多彩,每时每刻都在为生存不息奋斗,这种精彩的生死经历就足够人回味一生了。 江浩然远远的陪笑着和晨风打招呼:“你醒了就好,我们在这里都不知该怎么办好,嘿。” 陈飞也开心笑说:“是啊,我们准备了许多火把,却不知该怎么办,想进去探路,又怕暗河水不知什么时候冲至,没敢深入。” 这段时日,众人曾想过要去探道,但黑黝黝的洞穴多看一眼都觉得惧怕,那寂静的空洞无时无刻不发散着死亡气息,使人丧失雄心锐气,只好继续维持现状苟且偷生。 面无表情客气的对他们点了点头,晨风心中满是不屑,多虚伪的人,需要我时你们就献殷勤,我需要你们时,都哪去了? 对林琳招招手,林琳腼腆的走近晨风身边。 想对她微笑,可惜大面积的干硬伤疤阻止了自己,晨风只能裂裂嘴真情的对她说:“我能重生,要由衷感谢你,当别人都惧我如鬼,你在喂我进食,当别人都厌恶我的肮脏,你在替我擦拭,你有颗金子的心,真的,我做人这么久,以前居然肤浅的去欣赏表面的美丽,惭愧!在这里,美丽是种累赘,还不如你朴实无华却悲天怜人来得实在,难怪别人都说护士是天使。我欠你的情谊,无以回报,以后你需要我时,我会立即出现在你身边,不管什么要求,都会满足你!” 林琳甜甜的笑了,只有清秀的面容却象天使一般耀眼,她并不是开心晨风的承诺,而是看着在自己手中被照顾的人顺利康复,心里不免生起开心、自豪。 指指自己裂着的嘴,晨风用手在地下写了个笑字,表示自己在笑,让林琳笑得更是欢快。 晨风也不提昨晚李海锋对叶芊芊的行为不当,对自己来说,吹皱一池春水,干我何事。 大有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味道。 李海锋龟缩在暗河口,不敢接近众人,从早上起来,他的心就一直狂跳,生怕晨风拿昨天的事情对他严厉批判,今天的胆小如鼠与昨晚的豪言放荡真如天壤之别。 今天狼没有出现,天气也异常的好,各人闷闷的呆坐,叶芊芊听了晨风对林琳的一番话后,悔恼自己的行为,原来自己也不是什么完美的人,在别人眼中天仙似的,到晨风这普通人眼里居然是种败絮,而自己还曾得到过他几番救助,对助自己危难的人,那种行为无疑属于以怨报德。 叶芊芊心地本就善良,这番自责,让她坐立不安,于是走近闭着眼睛躺在地上的晨风,柔声对他道歉:“对不起,我……” 晨风用平和的语气打断她:“不用多说,昨晚只是听不惯那种笑声而已……我想休息一下……” 今晚在天坑里,居然能见得到高空的繁星,晨风醒过来后,不知是否那种使人又见希望的感觉起了作用,众人难得开怀的不再为明天烦忧,彼此抓对着聊起来。 叶芊芊忏悔似的也在岩缝内和薛楚楚、林琳俩人低声叙说着什么,一时长吁短叹不已。 嘿,这个秋天可真是个多事之秋呀~。 晨风暗暗嘲笑,因为他越来越敏锐的耳力,听到了一个浑浊的呼吸和沉重的脚步声在慢慢靠近他。 晨风知道来人悄无声息而不具名,八成是想做些夜黑风高的事,只是现在他身体上到处都覆盖着僵硬的伤疤,无法做过多剧烈动作,对于体内的电流,又不知如何使它们外放攻击,这就有点麻烦了~。 来人静悄悄的摸索近前,晨风此时正趴着睡觉,浑身的伤疤让他没个固定睡姿,一段时间后就得换,因此也不知道来人是谁,只见来人弯腰做搂,想抱起晨风,晨风恍然大悟,这人八成就是想把自己丢下坑底。 晨风下意识的身子紧崩,忽然体内电能外放,一道细小如刀的电弧咻的切割到来人的手臂,使他闷啃一声,慌张的抽出手来急退。 唉,人性,晨风感慨不已,也不声张,继续睡觉,总有回报他的时候。 晨风并不知道有一道护体的电弧出现,只是觉得来人怎么又轻易放过自己了? 第25章希望 下来的几天里,风平浪静,众人得以休养生息。 晨风已经可以随处走动了,伤口发痒,林琳高兴的说这是要掉疤的迹象,是康复末期。 众人不免心生怪异感觉,第一个被雷电劈中的殉难者即刻死亡,就算存活,也不该似晨风这样,几乎一个月就能行走自如,康复速度是同类病患的六倍,也不知该叹天坑的神奇,还是该赞晨风的命硬。 薛楚楚穿着一件避寒的狼毛大衣,舒服得直哼哼,在制衣厂打过工的晨风,即便手艺差些,也弄了个有模有样,伤风感冒得以抑制。瞄眼偷瞧晨风,真不知这人还有什么未知的能耐,只是他现在这样子好吓人啊,不知道可不可以恢复呢? 叶芊芊这几天不自觉的总想起晨风,感受到他性格变了些样,说不出道不明,好像是冷酷?无情?还是喜欢看到船上那个他,唉,自己真的是个在乎皮肉之相的人吗?否则为什么会对他现在这般情况,即觉得心酸又觉得着急呢?是啦,虽然我不大看重这些,但象他如此模样……也太惨厉了,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啊~。 这几天晨风都在摸索体内电能问题,既然上天赋予了自己异能,就该物尽其用,短短百年人生,不应这么庸庸碌碌平淡度过。有电能做依附,自信心膨胀起来,但如何才可运用体内电能?却怎么苦思冥想总理不出个头绪,不免苦脸长叹,不会要我重新学习物理吧? 伤脑筋!不想了,抽空晨风到水坑边照了照自己的模样,吓得倒退几步,抽着冷气说:“喂!小李子。” “啥事?” “我发觉自己以前真的貌似潘安啊!” “嘿,你少臭美。” “起码比现在臭美。” “……” 大伙忍得很辛苦,可也不敢笑出声来刺激晨风。 “小李子,你说我这样,以后还能不能找得到姑娘?” “能!至不济也可以挑个瞎了眼的娶。” “嗯,这也算是办法之一……,不过,这使我想到一句话。” “什么?” “……人鬼殊途。” 狼来了!!!! 今天李明叫得特别欢快,因为好友晨风不用等十八年又是条好汉了。 其实不用他叫,今天凌晨,天没亮就一直在下雨,晨风这边的人一晚上没睡好,只能坐着淋雨打个盹,晚上可没人敢去坑洞睡觉,谁知道睡着了河水什么时候冲自己下坑底。 大伙睡眠不足,挣扎爬起来应敌,一边骂骂咧咧该死的狼群。这次来了十六匹狼,瘦骨嶙峋,估计是饿极了。狼眼凶光闪动,不住四处游走,找寻攻击机会。 “李海锋、江浩然!跟在我身后,我弄倒的狼,你们负责揍死它们,其余人在远处砸石头和看护三个女人的安危。”晨风很不客气的发号施令。 看着晨风似阴差鬼使的面容,他们就心酥,心里有鬼的李海锋、江浩然不敢多言,排众上前,他们也知道这样是合理的安排。陈飞第一次被咬伤的脚估计是伤了脚筋,到现在还一瘸一拐,冯华兵太瘦弱,手无缚鸡之力,而钱小江一介书生,让他打斗,不免缠手缠脚帮倒忙。 晨风豪无所惧的动了,快!就一个字,连敏捷著称的狼也有些反应过慢,当先一匹想退缩,不及躲闪被晨风抄脚一踢,嘭的飞撞岩面,看情形已是活生生给踢死了,后面的薛楚楚惊捂小嘴,念头不断乱转,什么时候他这么强悍了?好像变了个人似的。 李海锋、江浩然看这情形不由胆气一壮,这个晨风真变态! 晨风没学过武不会招式,只是实用,全靠快速的身形辅助,对狼群也足以够得上威胁,连雨都被晨风挥洒成断线,雨珠在身躯周遭一个圈似的飞洒,竟产生些许力道的美感,耍得群狼疲于奔命,让李海锋、江浩然轻松不少。 十六匹狼,全部无声息的倒在地上,大约也就十来分钟的功夫,众人有些脑筋纠结,平常这让他们做,可能要折腾上一、两个小时,而晨风只是被抓伤了两处,跟在后面的李海锋、江浩然毫发无损。 李明呐呐问:“晨风……今天你可是吃了兴奋剂?” “嘿,说来不怎么好听,我的前一份工作是苦力,抢活做不免有打架斗殴的事发生,我的体格和身手都是这样来的,再说这个月里,好吃好睡,精力旺盛得过头。”晨风笑说。 众人释然,人总要对超乎自己想像的事情,找个平淡的理由来接受,否则备受好奇心的折磨。 “钱小江从现在起,帮我计算暗河的流淌周期,我可不想在探河道时被冲出来,其余人弄吃的。”晨风轻松的吩咐工作,坐在一旁不再理会。 能听到这种附诸于实质性的话题,大伙乐歪了,呆在天坑已快一个月,与世隔绝,他们也在想念自己的亲人,估计现在都在家里头哭得要死。 风风雨雨又过了两天,狼没有再出现,不知是否怕了? 此时的晨风,让人觉得是神迹,直至今天,有几处好的伤疤也拖落下,露出鲜红的嫩肉,身躯结实强壮了些,人好像也比以前高了两、三厘米,对应在眉心上面,额前有小小一飘白色的银发,宛如一道弯细电弧,一个月没有修理的长发让他颇象个肮脏的艺术工作者。 晨风没能拖蛹成蝶,整个人肤色黝黑,伤疤的红斑一块块难看的滞留在身上,样子更丑了。 薛楚楚、叶芊芊俩人,因为有了晨风这个守护者,不用担忧群狼环视,不想让自己的美丽再藏于垃遢内,闹得自己浑身泛痒痒,于是俩人在昨晚好好的洗了个热水澡。 拭擦玉肌的动静,让一干男人浮想联翩,当晚争先恐后的梦遗。 在一大早里,一个月长时间没修饰过的其余女人,就感受到来自她俩的震撼,确实是当之无愧的天生丽质,她们的头发不用护理依旧靓丽乌黑,她们的样貌不用修整依旧眉黛春山,她们的肌肤无需保养依旧白皙细腻,她们的酥胸不用喝木瓜奶依旧傲人娇挺…… 反观自己,发质枯黄开叉、脸面憔悴、毛孔粗大,眉毛已和猛张飞没什么两样了。 每个人,都换下了破损不勘的衣服,穿上了晨风做的简陋狼服,浑然就象个化妆Party,让各人生趣不已,而保暖,却是最实在的。 叶芊芊愉快的东摸西扯自己的狼衣,欣慰晨风的复原,还好现在晨风只是丑了些,而不是恐怖,庆幸自己不用再产生什么不好的念头,影响和他正常的相处下去。 说到底,每个人能接受的丑恶形象,也是有极限的,毕竟晨风不是她们亲密的什么人。 看着刚刚才停流的河道,钱小江推推眼镜说:“晨风,经过我这两天仔细观察,算出它间隔期大约是一个小时左右,从现在开始就是一个枯水期。” 晨风点点头,默默的弯腰拿了五支火把,话不多说,转身就往洞穴走去。 “晨风……你……”薛楚楚讪讪的不知该说什么好,嘱咐他小心?让他煽情的誓言豪语一番?与大伙道别? 晨风顿了顿身形,头也不回的走进了洞穴。 第26章探道 拿火把,只是为掩人耳目,自己并不需要这些,在这洞穴里,所看之处如同白昼,听钱小江说,这是条子母河,应该先找到通往李明那边的道,把人都集合起来再说。 走了大约五分钟,发现一条通道,晨风细想,为什么狼不会进入李明那边?只能说明狼的通道,离我们最近,所以它们不会舍近求远去猎食,那么这条通道就应该是出外界的通道,通往李明那边的,应该在下一个分岔口,想通后,晨风继续前进。 晨风知道能同一时间流淌的河流,多半属于在短距离内才分岔的,分流点不会太远,否则就不可能这么准确的同时流淌或干枯。 果然,走了二十分钟后,又发现两条通道,这次好分辨了,水往低处流,高位的那条通道自然是通往源头的,晨风也不多想,往另一条低水道走。 众人呆呆的看着通道口,心里都捏了把汗,进去已经四十多分钟了,还不见出来,晨风是他们的希望,他们的助力,他们的奇迹。 薛楚楚更有说不清的莫明担忧,相处至今,晨风的音容笑貌、为人品性已不知不觉在自己心中扎根,见不到他时,会闷得发慌,想摔东西,想疯狂购物,好像心里忽然少了些什么那样空虚,连慕容青、萧麟这等女人们梦寐以求的男人,也从来无法给自己这种感受。 晨风大约走了二十五分钟,眼睛就感受到了刺目亮光,赶紧收回目力,适应光亮,而人声也同时在前方响了起来。 “嘿嘿,对不起,窜错门了~。”晨风从洞穴中出来,眼前的人群,正是李明等人。 李明等人吓了一大跳,他们都在全神贯注焦虑的张望着对岸的洞穴口,那料到自己的河洞会有人声响起,转头一看,不是晨风是谁?! “哇!!晨风,你找到我们的通道了,唷呼~!”李明高兴的抱着晨风。 晨风笑道:“是啊,以后我们不用再做牛郎织女了。” 赵铭川、郭天伦也上前抱住两人,开心不已,这男人果真没让自己失望,终于找到这边来了。 对岸的叶芊芊纤手拍着酥胸,放下了提得老高的心,在这里,她无法失去晨风,李海锋的狼子野心让她心有余悸,她无力也惧怕于人性的丑陋。 林琳到是心思简单,他是无所不能的…… 晨风看到樱子有些尴尬的面对自己,微笑对她说:“你不用在意些什么,你毫不牵强的找到自己所需要的,你就是幸福的,幸福是什么?幸福就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完这辈子,如果强迫自己意愿,就不叫幸福了,呵……” 众人一时沉默不语,心叹于晨风能有如此豁达开朗的心,就算是自己和异性分手再做朋友,也会郁闷一阵子才能接受。 晨风想法很简单,不管记挂多长日子,最后时间总会慢慢消磨,让自己淡忘对方,如果她将来无法与自己厮守,何必朝思暮想寝食难安,想多了难道她会因此而回来吗?难道要用这样证明爱过吗?难道这样自己快乐吗?倒不如第二天就开怀度日比较实在。 这是理性和感性的区别,理性在贬意上可直接释意为没人性。有时晨风也苦闷自己的理智,使自己缺少了感受世间那种悲欢离合绮丽的爱情。 两个小时后,众人都集合到一块,这群分隔两地许久,一齐共患难的人,第一次开心的集在一起打闹聊天。 而晨风交待众人吃饱喝足,并往他制作的狼皮水囊中灌好水,就地休息等待,又再次马不停蹄的去探刚才所见的第一条通道,不知自己的分析是否正确,不敢贸然把二十多号人直接带去涉险,急着去探道也是为了防止突发意外,毕竟现在两方人都集合到一块了,这个变幻莫测的天坑,谁也无法预知天气什么时候发狂。 顺着黝黑的洞穴蜿蜒下行,大约二十分钟,九弯十八拐好不容易发现了前面的亮光,晨风一阵欣喜,知道自己找对了路。 出得洞口,眼前一片开阔,但以晨风身持电能的胆色,也不免目呆,他看到了狼。 一大群狼! 三百多匹狼!!! 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没想到依然无法安然出坑,晨风暗叹想道。 这是个狼谷,狼群三三两两,或追逐嬉戏,或蜷伏休息,或来回游走,晨风趁狼群没有警觉,快速打量坑谷地形,发现状似眼睛的天坑,另一个眼角处,有一条斜斜的山坡通往外界,估计狼群去觅食,多半就是走对面那条斜坡外出。可惜,通往外界的路中却有狼群阻隔。 忽然看见有几匹狼警觉似的抬起头来,似在嗅闻着什么,晨风不敢逗留,赶紧返身上平台。 晨风把情况一说,让众人脸色剧变,呆滞着全无声息,心情是一蹶不振一落千丈,好生生唯一的出路,难不成就是条死路?绝望心态油然而生。 晨风见各人脸色灰败,毫无生气,淡悠悠说:“难道我真的一辈子要老死于山谷吗?每天都要吃生死挣扎中才能得到,那没盐油的硬韧狼肉?无时无刻的遭受着天雷电击?没有人生!没有前途!没有电视看!没有小酒喝!没有夜生活!没有工资……天啊~,这里什么都没有,只有死亡、失望、恐惧、惊惶一切的一切都是负面。” “晨风大哥一定有法子的,是吗?”赵铭川一筹莫展呐呐的问。 “白痴!你当晨风大哥是你啊?”爱与他抬杠的矮胖郭天伦挤了他一句。 看着众人的反应,晨风笑问:“甘心吗?” “不甘!!!!”众人气急败坏的大喊。 晨风鼓掌大笑,轻松说:“既然有了路,就该尝试,总好过在这里等死,其实也没你们想的这么糟,不是做有许多火把吗?呆会儿,一个接一个的拉着手,跟我摸黑下去,到了下面再点着驱狼用,动物大多惧怕火光。再说了,我们可以围成一个圆阵,那么多狼,能攻击得了我们的也就是最前面那些,平均分配估计每人摊两匹吧,又不是让你们砍杀找吃的,驱赶应该不费力气吧,摇摇火把做得到不?呵呵。”末了,晨风还比了个摇火把的姿势,轻松而写意。 众人顿觉柳暗花明又一村,神色慢慢镇定坚毅起来,是的,没必要再重复这里的日子,在这呆久了,比面对天雷和狼群都可怕,险中求存势在必行。 叶芊芊大是叹服晨风,为怕大伙下坑触目心惊自乱阵脚,打的这剂预防针可真实在,众人为他折服,悲欢喜怒唯他一人所操纵。 再等暗河停流后,晨风诸人收拾好五十多枝火把,摸黑下坑而去。 第27章狼谷 出了坑道口,大伙就算在上面得到提示安抚,忽见这一大群狼,依然头皮发麻心口狂跳,也难怪,平常六、七匹狼就要折腾他们老半天还遍体鳞伤,现在三百多匹,尿尿都淹死他们。 一大群集结的人气,惊动了狼群,它们也嗷叫警示,争先恐后向众人飞奔而来。 晨风大喊:“男在外,女在内,围成圈子,生起火把,慢慢向对面斜坡走,别慌别急,不要分散,就算负伤也给我忍着,别乱了阵型,否则都得死!” 大伙跌跌撞撞的围成了圈,用燃起的火把和手中木棒驱赶着狼群,果然,狼惧怕火光,不敢过于接近他们,也有不畏死的饿狼,飞跳攻击,但都被乱舞的火把捅到,伤倒于地,有个别慌忙错乱的人被抓伤,但精神分散了也不觉得疼痛,圆阵依然能维持移动。 三百米距离并不远,五十多枝火把换了第二次也刚好够用,有惊无险的抵达了斜坡。 斜坡宽四米,直达坑顶。 “陈飞带女人先上坡,其余人留下抵挡。”晨风话音一落,众人如实执行,赵铭川、郭天伦俩人居然还脸带兴奋的拿着木棒排前,追求刺激是年轻人的行为,他们老早就想伴随晨风左右驰骋疆场了。 但没了火光威胁的狼群却异常不好惹,大伙有时要同时面对三、四匹狼的攻击,在四米宽的斜道上本还有万夫莫开之势,可这些上窜下跳敏捷的狼依然让众人损伤惨重,个个都被抓得鲜血淋漓,李明更是让狼飞扑了一次门面,差点被咬到喉咙,惊得他跌坐地上,还好有秦胜军及时补上,否则就要被饿狼拖走。 晨风一看情势不对,狼群大有不死不休的势头,一浪接一浪的攻击,它们被血腥刺激发了狂,它们有生生不息的后援,估计再过些时候众人力歇,终会落个伺身狼腹的结果。 “走!我撑着,别管我了,你们有大约一个小时的时间逃命,走!!”晨风扑身上前,对着狼群就是一阵疾速的拳脚棍棒,为大伙腾出一个空位。 李明有些发呆,晨风说的意思是什么? “妈的!滚!!!没时间了,要我说几遍!”晨风气愤的骂娘,时间就是生命,还磨蹭什么! 知道晨风要留下断后,大伙心里一阵难受,同甘共苦就要走出死地了,却要留下这个带给自己希望的男人,道德伦常使他们左右为难了一小会儿,最终生存的欲望还是让众人赶紧连滚带爬向坑顶奔去…… 赵铭川鼻子发酸有点想哭,不知他是否能有生机,刚才还心情激昂的要阻狼,谁知情形并不如自己想的那般轻松,狼群的凶残枭勇,直觉自己就如大海筏舟似凶险,无力于其中的惊涛骇浪,随时翻倾没顶,早知道就多和爷爷学习武艺,好有一技之长傍身了,为什么自己却懒惰成性怕辛苦,还常与爷爷顶嘴,现代攻击力最直接快捷的是枪。 晨风发力的加快速度拦截,不让它们有追击李明等人的机会,一拳就是一匹翻飞的狼,连带着也砸倒它身后的群狼,一棍即有一匹饿狼脑袋鲜血喷扬,倒地抽搐,过了一会儿,李明等人在饿狼的眼中消失了,它们面对的只有剩下的晨风,气愤于这个人类让这么多食物走拖,更是不要命的发狠攻击。 “快走!快走!”李明遍体鳞伤的一上坑顶就督促大伙上路,不能让晨风为他们所做的一切徒劳无功。 于是一群人磕磕碰碰的奔走于山林中。 走了近一个小时,逃出狼群的威胁范围,在一处山坳水潭边,大伙坐下歇息,何况几个女孩子也受不了这种奔波劳累,李明等人在林琳的帮助下仔细清理自己的伤口。 这里鸟语花香宁静祥和,比在天坑的动魄惊心,不知要胜凡几,众人都酥了口气,心情舒畅起来,一个月的精神压抑,差点使人崩溃。 刚才在坑顶,薛楚楚只看到一大群满身血垢的人凌乱的冲将出来,也不及细看,就又忙于奔逃,现在安全了,才定下心来四下张望,却发觉少了个自己熟悉的人:“晨风呢?” 大伙面容立即变样,满带忧心惭愧,李明黯然说:“他还在坑底。” “你们怎么可以把他丢在那里?!”叶芊芊大惊失色心跳加速,只觉得心间忽然大石搁置难以喘息。这是对一个和自己朝夕相处共患难过的人,情谊上该有的怜悯之意吗?这是否世俗常理操纵着自己,礼义上对保护关怀过自己的男人应该生起的关怀担忧呢?这是一种对他感恩的心态吗?不知道,都有,好象还并不止这些,脑袋好乱,晨风和自己认识、交谈少之可怜,基本上算是个熟悉的陌生人,但晨风懒散的影像已无法轻易抹擦掉了。 薛楚楚更是焦心气急:“为什么?为什么他还会在那里??” 郭天伦红着脸解释:“当时情况危急,我们的人抵挡不住狼群的攻击,晨风就让我们先走,免得发生更多死伤,拖累大伙一齐遭殃,他说……,他最多能为我们争取一个小时的时间,对……不起……”看这俩个异常美丽的女人着紧晨风,自己不知道她们和晨风有什么瓜葛,不敢不搭话,郭天伦很羞愧,至小心高气傲,自问活得潇洒自在,可天坑里每天吃人家的,穿人家的,饱受嗟来之食,现在还要晨风独自面对三百多匹狼,为他们争取生存时间,而自己却象只败家之犬在疲于奔命,今世欠下最大的人情就是活命之恩了,不知还有没有机会偿还?三百匹野狼,九死一生啊~。 俩女脸色苍白,坐在水潭边,满脸愁容。 你是带大家出来的人,却依然在为大伙争取活命时间,傻蛋!你一定要活着出来!你不是一向都能创造奇迹的吗?三百多匹狼,对你是小意思的……吧??别有事呀,不会的……千万别出事……,薛楚楚呆呆的看着潭水,不知不觉秀脸上已挂有一行清泪。 林琳哭丧着脸喃喃自语:“原来我千辛万苦救助的人,就是为了今天逃离生天牺牲用的……” 众人黯然…… 第28章电能初显 晨风情况危急,大量运用电能不停的挥拳,已很疲惫,慢慢跟不上狼的速度,在自己身上也平添了二十三道伤痕,电能弱了好多,自己不知怎样使它们生生不息、接力后续。 又是五匹狼前后左右的扑来,晨风激起电能,一猫腰疾雷闪电般的窜出包围圈,返身就是一个手刀砍向狼首,这时忽然发生异状,他手刀前咝的化出一道状似回力镖模样的白色电弧,咻的拖掌而出,狼顿时身首异处,接着电弧并没停留,余势继续飞逝,落在四米处的狼群里,尘土飞扬中,两匹狼已倒地哀号,却是电弧洞穿了它们的躯体。 晨风欣喜异常,这段时间,总是想着如何外放电流,可怎么都不得其法,现在无意中使出来,发现电弧的威力如此强劲,平添了自己一份臂助。但为何平常运劲它也出不来呢?是了,刚才用的是手刀,而平常自己都是用拳,估计是拳的阻面过大,而手刀尖锐,和空气磨擦,会产生电弧吧?嗯,有可能。 心念至此,晨风半蹲身躯,以掌作刀对着狼群狂风似的划了个圆圈,嗞的又发出一个电弧,稍微大于自己的手掌,如一弯新月直射狼群,这回狼的乐子可就大了,电弧穿越切割着一匹又一匹的狼,一阵阵的血雾喷飞,哀号连天,群狼顺着电弧的直线轨迹一匹匹倒地挣扎不起,竟是硬生生的让电弧开出一条七米长的血路来,晨风兴起又是一道电弧飞落狼群中,同样一般无二的开出一条血路,饿狼惧怕的纷纷后退,空出晨风身前的一块地方。 群狼何曾经历过同伴这等诡异死法,一匹匹惊吓呆立。 两道电弧后,晨风觉得身乏力歇,脑袋感到昏晕,仿佛被电弧抽走了全身气力,晨风不敢再用,生怕自己的力量来缘都被抽光,那就只有等死的份,看看还有剩下近百多匹狼,暗恼一声,用拳头真费劲,估计还要狠揍一个多小时才能干光它们,可这些破狼不死不休的样子,缠得自己无法拖身,现在跑也跑不过狼的速度,不知自己还有力气支撑得到杀光它们吗,这会儿还真得多想想董全瑞、黄继光了,郁闷啊~。 晨风无奈的又扬手挥拳,此时狼的反应就不同以往了,它们对晨风扬手已心有余悸,这人类一扬手,自己的爹娘叔伯兄弟姐妹多半嗝屁,此时一见,肝胆俱裂,哗啦一声风紧扯呼! 惊讶的看着夹着尾巴四处慌逃的狼,瞧瞧自己的手,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心倒是放了下来,不管了,好累,晨风浑身伤痛乏力,就地而坐,他的周遭是一副尸横遍野的惨象,扑面的谷风,也带起阵阵腥臭。 乐业县同乐镇出现了一批装束古怪的人,身着不知是什么动物的简陋皮草,每人身上伤痕累累,缝头垢面的乞丐样,神色却欢天喜地,一副没见过小城镇的乡下人模样,也不知要如何形容这个团体更贴切。 他们是李明一行,几经摸索问路,好不容易千辛万苦走到了城镇,更逗趣的是被问路的僬夫,还以为他们是劫匪路霸,连那担养家糊口的柴火都送与了他们,让大伙啼笑皆非。 李明感慨的说:“重出生天了,各位患难至友,我们去当地的民政局寻求救助吧,唉,想想要和家人、朋友、失踪人口案的工作人员解释一番,就觉得头疼,但终归是出来了……” 薛楚楚忧心忡忡说:“不知道晨风现在怎么样了?” 李明即刻就念及晨风兄弟来,浓眉不由紧皱。 叶芊芊也皱眉说:“我想先报案去找晨风……” 薛楚楚强颜欢笑道:“姐姐我和你一道吧。” 赵铭川、郭天伦俩人是时刻不敢忘记晨风交待,要好好的护送她们,直至让她们回到亲人身边为止,不管嘱咐也好,遗言也罢,是万万不能敷衍这个他们所敬佩的男人的,至于学校开学,谁他妈管! 于是俩人异口同声道:“我们做护送吧。” 郭天伦嘿嘿解释道:“晨风大哥的交待。” 薛楚楚点点头答应。 李海锋、江浩然看了看情形,坑中的所为让他们无脸面对众人,无趣的告辞一声就要走人。 只听郭天伦笑嘻嘻对李海锋说:“李海锋,慢点走,在坑洞里,晨风大哥郑重交待我做一件事情,本人是不得不做滴~。” 李海锋泛起不妙念头,想绕道走却被摩拳擦掌一脸鄙视的赵铭川拦下:“晨风大哥说,叶芊芊的美丽你可以欣赏,可以追求,但本应守望相助时你却落井下石,人品低贱,不扁你他气不过。” 话音一落,俩兄弟就扑上去,劈里啪啦的狂揍李海锋,虽说这俩兄弟个头不高,年纪不大,家传武艺也稀疏得紧,但怎都要比普通人强,这李海锋那是俩人对手,一时间扁得他哭爹叫娘鼻青脸肿,最后叶芊芊气也解了,不忍的轻声对二人说:“算了吧,他也没真把我怎样,放了他吧。” 事主说话,二人自然停手,拍拍灰尘,对李海锋吐了口痰,尾随二女而去。 二女和林琳交换了通讯方式,互道珍重各奔前程。 李海锋挣扎着爬起来,眼中寒光闪烁,狠狠的看着远去的四人,嘴里不清不楚的嘀咕什么,可接着脑袋又是轰的一声剧震,天旋地转的跌趴在地,李明拍拍两手对他说:“这拳不是晨风的,是俺的!还有……”接着又面对江浩然打量一下:“晨风说和你的事情,他自己另行处理。”撇下脸色发青的江浩然,头也不回的走了。 余下众人互留通讯,分头处理琐事不提…… 慕容青和萧麟,同时在乐业县布置有许多人手,无时不在搜索着薛楚楚下落,他们很不甘心,这个自己苦心追求了两年的美丽女子就这么消逝,这样太对不起自己所投入的精力、财力、人力,他们需要回报,那怕是一丁点,也可以证明自己并非是个对美女毫无吸引力的男人,他们的叔伯兄弟们都看好大方得体、明媚动人的薛楚楚为未来媳妇,要是就这么凭空没了,还不都要斥骂自己连个女人都保护不周全?那可真没脸面对乡亲父老。 今天萧麟听到了他期盼已久的信息,知道薛楚楚在乐业县的同乐镇出现,马不停蹄的赶往当地,慕容青以家族的庞大情报网,早已第一时间得知,他现在就在薛楚楚面前。 “楚楚,见到你就好了,真怕你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办好?!”慕容青开怀笑说,同时他还见到了一个可以媲美薛楚楚的人儿,内心异常吃惊。 薛楚楚知道他能力不小,赶紧打断他的殷勤,拜托道:“帮我找一下晨风好吗?能逃出来多亏他为我们断后,那里有好多狼,不知道现在他怎样了?” 晨风?又是晨风!自己为什么要帮晨风?慕容青干笑对薛楚楚说:“以他的身手估计没事吧?不就是几匹狼嘛,楚楚你放心好了。” 薛楚楚焦急道:“不,他并不是什么高手,他只是在街头打过架而已,那里有三百多匹狼,情况危急。” 慕容青可是吃惊不小,不是高手?三百匹狼就算是自己上,也难免要累个半死不活,但看薛楚楚的神情并不似有假,自己就有些分辨不清楚了,如果他不会武功更好,死了就死了呗,普通人一个,心里老大不愿意帮这个劳财耗力的忙。 薛楚楚黯然叹道:“算了,我求助当地巡查队好了。” 完了,合着惹她生气,把当自己成了外人,慕容青连忙讨好:“行行行,不就是找个人嘛,你们也劳累了,先去找个旅馆安歇下来,我这就找人去,哎?这两位是……”不会又是情敌吧?看这两十八、九的小屁孩不大象的样子。 兄弟俩比了个很酷的手势,异口同声:“护花使者!!”薛楚楚、叶芊芊都笑笑点头。 慕容青一阵昏晕~。 萧麟人来不了这么快,担心慕容的关怀让薛楚楚的心偏移了自己,只能先打电话安慰:“楚楚,你没事情吧。” 薛楚楚客气道:“没有,安然无恙,谢谢关心。” 萧麟拍着胸脯无比的英雄气概:“我一定不会放过致使你遇难的人!” 薛楚楚狐疑问:“这次不是意外?” 萧麟沉声说:“是黑风会干的,对方要劫持你,当时你在昏迷中,慕容楚的人和他们交过手,后来他们失败就炸船。” “劫持我做什么?” “不知道,不过我会查个明白。” 薛楚楚轻描淡写道:“不问了,谈这些江湖纷争的事,我一个弱女子也不明白,我还有事要挂电话。” …… 第29章路痴 “青少爷。”陈航运毕恭毕敬的对慕容青说:“那个方向,确实有个地缝,并无晨风踪影,只有野狼出没,坑底有上百具动物骸骨。” 慕容青大皱眉头,心道:这晨风果真是个高手,为何他要藏拙呢?挥挥手让陈航运下去。 叶芊芊等人放心了不少,起码晨风没有死在坑谷,证明他已逃离狼谷,否则自己真是心中难安了,至于在相对平静的大森林里,估计还难他不倒,可是……半个月了,为什么不来与她们汇合呢?还在气恼她们吗? “芊芊姐,明天你就要回苏州了吗?”薛楚楚问道,在这里耐心的等了半个月,依然不见晨风声息,家人也催促着她回去相见,让她不知如何是好。 “不回去能做什么?……这里并没值得留下来的理由……我只是趁十一出来玩的,现在要回去和姑姑交待一下。”言下之意大有晨风在这的话,恐怕她会留下。 薛楚楚笑说:“姐姐,我是杭州人,有空一定要来找我玩哦。”因为晨风没事,使她心情大好。 叶芊芊轻柔笑说:“一定会,我们是共患难的姐妹嘛,对了,姐姐现在在杭X大学念书。” 薛楚楚哦了一声,度地转了两圈,“那好,我们一起走,我也要回家,干脆我也回学校好了,我还没领毕业证呢,咱们好好聚聚。” 叶芊芊也高兴道:“这回路上热闹了,赵铭川、郭天伦俩个也在杭X大学念书,是我一年级的学弟。” 薛楚楚呵呵直乐:“哦,可真巧。” “他们是今年考上的,庆祝旅游来到乐业,谁知道出了这么个事儿。”叶芊芊捂嘴轻笑。 晨风迷路了,他知道自己是个路痴,这种结局在想像之内,也没什么好抱怨的,但迷到现在走了一个月,还在继续走大森林就有点过份了,每天都以天做被,度地为席,饿了吃生果,猎食些小动物,渴了饮山泉顺便洗澡或边喝边洗,闲着就练电弧,尝试各种可以轻松轻易外发电能的可能性,最重要的自然是如何节能。 一天,自己无意中在山坡上睡到日上三杆,觉得眉心暖烘烘的舒服之极,查视一下发现体内的电流通道居然扩宽了许多,被阳光照射的皮肤,源源不绝的暖流,随着细微电流返传眉心,但再由眉心处提供出来的却是生生不息的电能,吃惊不小,难道自己的皮肤都成硅片了?可以吸收太阳能转化为电? 心中暗喜,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自己将会有源源不绝的能量补充,但晨风也郁闷,既然自己已经成了太阳能转换体,怎样才能储电呢?或如何产生后续电能?靠自身慢慢恢复起码要一个礼拜时间,难道只能放几个电弧自己就要落跑?要是晚上或阴天被人追杀咋办?要是整个冬天都没有阳光咋办? 晨风很能未雨绸缪,从不再是普通人那刻起,就清楚知道,将来要面对的多数是那些持技凌人、强人所愿、嚣扬跋扈的武人,不说远的,只要一出山,萧麟就会找自己麻烦,得趁在这没有人烟的地方好好锻炼,减少受辱机会,因此,每天晨风不再单纯的只是摸索出路,而是奔跑修炼强化体格,并且锻炼体能的时间安排的晚上,白天睡觉用以吸收太阳能扩充脉路。 一个礼拜后,电弧从手中外放出去,已象两个手掌大小,大约能放五个左右,没白混在穷山峻岭中。但效果也不是无止境的,当太阳转化成电能充斥着全身各处,并拓宽了些许脉路后,就饱和停顿下来,让晨风苦思不得其解。 但再怎么说,天坑时的晨风已不比如今的晨风了,外表还是疏散懒惰,心却更清逸自然,这份孤独的野人生活也使他变得刚毅坚韧,环境、事件不断潜移默化他。 “爸!妈!我回来了!!”一进门,薛楚楚就兴奋的跳到季若虹怀里磨蹭。 薛继宗夫妇看到女儿安然无恙,欣喜异常,自从前些日子在萧麟处得到女儿已拖险的情况,提心吊胆一个多月方松了口气,可女儿除了天天打电话报平安外,却总是呆在乐业不回来,不过女儿没事比什么都强,那里有慕容青、萧麟等一干朋友照应,也就随她去了。 季若虹扯着薛楚楚站起来,东瞧瞧西看看,这个出落得芙蓉般的女儿差点就与自己生死两隔,怎么看也看不够这块心头肉,她慈祥笑说:“可担心死妈了。”简简单单一句话,水乳交融之情在一家三口中蔓延。 薛楚楚笑嘻嘻说:“就当是次有惊无险的旅游呗。” “哦?说说看,过程如何?”薛继宗笑问。 薛楚楚酝酿了一下感情,添油加醋的就海阔天空上了:“事情是这样的……叽叽喳喳……” “哟~!事情怎会巧成这样?” “……叽叽喳喳……” “哇!给电到可不是闹着玩的。” “……叽叽喳喳……” “哦~,这个叫晨风的有点意思……” “……叽叽喳喳……” “别叽叽喳喳了,累了一天,我看你先休息一下吧,等晚上咱们一家人再好好聊聊。” “叽叽喳喳!!” “……” 吃了一个多月的蛇虫鼠蚁,晨风终于走出了山林,他看到一条道路,不知通往何方,还好远处有一位看似村民的人,决定上前问问路。 村民第一眼看到他,吓得倒退几步,腿直打哆嗦,鬼魅?野人? 此时的晨风,及肩长发膨张,如柴草一般凌乱,满脸胡须,只能看到暴着精光的双眼,全身上下简单的挂着兽皮遮羞,袒胸赤脚,裸露出来的肌肉黑红相间,丑陋异常,但肌肉也充满着爆发的美感,纹丝不动站立如山。 晨风知道可能是自己的模样吓到了对方,于是和颜悦气对他说:“老伯你好,不用怕,我只是想问个路而已。” 会说话?进化的野人?! 晨风有些郁闷,难道他听不懂普通话?想起南宁地区应该说白话“阿伯,我系嘞扪路嘅。”嗯?没反应? “Uncle,Iwanttoasktheway。”晨风彬彬有礼道。 ????这个野人在说什么东西?“你……你是什么……人?”村民胆战心惊的问。 晨风松了口气,答话就好办了:“老伯不要怕,我不是什么妖怪,我是城里人,有风度的文明人,不会伤害你,不信?你这是什么表情,斯文人就不能这般模样了?我只是遇上车匪路霸抢劫,被丢在身后的山林里,没吃没喝已经三天,才沦落成这样,还不信?这样吧,城里的读书人都会吟诗,我给你念一首证明一下,咳咳……鹅鹅鹅,曲颈向天歌,白毛浮绿水,红掌拨轻波!怎样?经典吧?!来来来,咱哥俩坐一边抽根烟好好聊聊,哎呀,我只有打火机,不好意思,要蹭您的烟了……”晨风到是个自来熟,拉着人家就侃大山,一个月没人陪说话,嘴巴都臭了,在大山里只能整天对着逮到的兔子野猪谩骂。 晨风方知自己跋山涉水兜着圈子来到了个叫幼里的附近,好心的村民带他回家,施舍了一顿饭菜给他填腹,送了一套衣服给他,并指明去幼里的道路,晨风自是千恩万谢再奔前程。 第30章离别故土 “二当家,你看我们这么躲也不是个办法啊。”廖勇耐心的询问高鹏飞。 高鹏飞非常烦躁,并不想与黑帮有过多牵涉,这个虚名的二当家头衔,自己也知廖勇是想彼此继续合作用以安抚的,一经让慕容他们查明自己和黑风有关联,性命不保。自己有正当的企业、有父母亲人,要全都丢下来与廖勇浪迹天涯,那么多年的辛苦就是篮子打水一场空,心里不甘啊~,为什么廖勇偏要惹薛楚楚呢?什么越大的风险意味着更多收获,屁!打打杀杀的大老粗一个!做事不考虑周全,自己劝多少次了,虽然慕容家不渗入桂东南,并不等于他们的触角伸不到这里,以前在街头收数混到这个地步还不满足,现在可好,做出的烂摊子要自己帮他擦屁股。 “唉……,你们去找一个能和慕容家旗鼓相当的大家族投靠吧,现在南宁地方,已经有不少慕容家的人在四处打探黑风会下落了。”高鹏飞无奈的叹道。 廖勇嘿嘿一笑说:“也是,我想到一个,西域的百里家,以前他们来这办事,有过一面之缘,我明天就带余下的骨干去兰州。” 李明在晨风常呆的香蜜夜里沉闷的喝酒,旁边沈佳陪伴着,这小子自从天坑回来后就长性了,不再流离浪荡朝三暮四的外出胡混,只兢兢业业的发奋工作,并有了成家立室的打算,他在天坑与古人面壁思过一般去反省,悟通了许多处世道理,回来后让父母忽然间就发觉儿子为人成熟了,不相信的一个劲掰他脸皮确认。 他和沈佳曾患难相扶祸患与共,这段刺激的爱情可说是轰轰烈烈,人生最美好的回忆已经烙印心头,足够让他忘却以前那些柳莺春燕们,以后也不会再有哪份都市情感让他能拿得出手相提并论,有妻如此的话,也没什么遗憾了,唯一挂念的是晨风,呆在这里只是为了回忆与他的点滴,就算与小二胡侃,也是如此的轻松快意。 晨风确实是个很有格调的人,连男人都可以吸引。 “小李子,你又在这鬼混了?嘿嘿。” 晨风!! 即使有沈佳的陪伴,他依然觉得缺少了些东西,是的,身边缺少了股懒洋洋的笑声,李明鼻子有点发酸,慢慢转过身来,晨风还是那副拽样! 李明哇哇大叫着揍了几拳晨风,晨风嬉笑任由他,心情溢出之时自然需要发泄,李明已溢于言表了…… 沈佳欣喜晨风无事,轻轻笑说:“晨风,你没事就好,可担心死我和李明了。” 晨风哈哈笑说:“我是害虫,没这么短命啦。” 李明笑问:“如何?” “还行。”晨风简单答应。 李明询问道:“还回公司吗?” 晨风摇摇头说:“不打算回去了,你觉得象我现在这形象还适合在公司吗?” 李明看看他,觉得难过,确实,瘢痕疤迹还没消退,红黑相间满布全身,最惨的是脸上还有一块类似于胎记的红斑,别说去公司了,走大街上都吓到人,冲小二要了杯酒又问:“现在你这模样,还真亏你豁达看得开,有什么打算?” 不过晨风自我感觉倒是不错,逢人多的地方,凑自己的脸上去,人群必然呼啦的分出一条康庄大道。“呵呵,看不开又怎样?很小的时候,就觉悟到开心与不开心,日子都得照样过,地球并不会因谁凄惨不平而停止公转。世界好大,我想游历一番,走到哪是哪,你也知道我为人个性懒散,搞不好随便就在某个地方落地生根终老一生了。”晨风点了根烟趴在吧台上懒懒的看着自己吐出的烟圈。 李明啊了声,记起了什么,搂过沈佳,郑重宣布:“我打算结婚。”怀里的沈佳不由小脸微红。 “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你一下就占了两,恭喜恭喜!!”晨风一阵高兴,挠着脑袋狐疑:“那个……,咳,和小甜吗?” 沈佳冲李明裂裂嘴,公式般的表示她是在笑,李明摸不着脑袋:“什么?……” 晨风忙陪不是:“哦?哦,对不起,瞧我这记性,那你和玲玲选在啥日子?” “哎唷~”李明疼呼一声,沈佳不愧是沈佳,掐李明总是如此之纯熟,大有妇纲重振女权至上的味道。 “晨风!你卑鄙,瞧不得我幸福是吗?!”李明忙跟沈佳解释:“嘿嘿……佳,嘿嘿,别听晨风瞎说,除了和你还能有谁啊!你一向知道晨风人品不咋样,孤独的人是可耻的,而且没人爱的人,多半性格怪僻……” 大家笑闹了一阵又回归沉默,因为晨风的缘故,朝夕相处的伙伴忽然要分开,心头难免不舒服。 晨风微笑道:“我明天就走,你们也别送了,俩个大男人在车站含情脉脉怪别扭的。” 李明、沈佳举起酒杯,祝晨风一路顺风,李明还交待:“我五一结婚那天,你可一定要回来帮忙。” “这……洞房的事就不要求助场外观众了吧?” “你去死!想得美!” 延席千日,无不散之宴…… 第31章皇甫朝阳 “芊芊,回来的这段时间,怎么闷闷不乐的?来~来来,我给你讲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说的是从前啊~,有个……” 叶芊芊哭笑不得对室友黎香说:“这故事你都说几百遍了,拜托让我静静,你看临室的姐妹都被故事吓跑了。” 黎香不乐意了:“喂喂,你这话说得不厚道,她们是去打饭,民以食为天,你看看你消瘦成这样,打算成仙啊,学人家辟谷。” 叶芊芊崩溃的倒在床上,这黎香可爱是可爱,就是罗嗦得紧。 “走,和你去吃饭,老呆在宿舍,闷出病来可不好。”不由分说,黎香硬拖她起来。 黎香和叶芊芊跑到西溪路一家客再来饭馆,这里两旁绿树成荫,典雅而清幽,平常与三、五同学都爱上这来吃饭,俩人点了东西,品着绿茶,单等饭菜上来。 饭馆老板娘不免苦恼,自从这叶芊芊进来后,男客人们都呆滞的看着她,忘了点东西,而吃过饭的也多要了杯白开水占着位子慢慢舔喝,眼神不断的偷瞄,这一、两年来,小姑娘偏喜欢上她这来吃饭,一来了就影响生意不好做,本着顾客就是上帝的原则,赶也不是,不赶也糟糕,你瞧你瞧,又一男同志的筷子掉了,扑哧~,门口一傻冒撞到树杆上,唉,啥世道,人都能美成这样。 黎香对门口桌子那俩个男人嘟嘟嘴问:“那边俩个可是你新追求者?刚出门就跟到现在。” 叶芊芊看了看,是赵铭川他们,忙招招手让他们过来,哥俩脑袋拔郎鼓似的摇,表示不用,自己招呼老板娘点东西。 “他们是……晨风的小dd。”叶芊芊眼眸扑朔迷离,她想起了晨风,不知他怎样了?许久都没有信息,难道是忘了大家吗? “晨风?晨风是谁?也是你的追求者吗?还收小弟?他是黑社会?”黎香最大的兴趣就是做个有理想有抱负的三八。 叶芊芊苦笑摇头:“追求者?他好像对我并不感兴趣。” 黎香义愤填膺:“对着你这样的美女都不感兴趣,他是不是男人?!他有三头六臂呀?” 叶芊芊微笑的望着某个地方,喃喃自语说:“他不单是个男人,还是个真男人。” 黎香神色充满古怪:“噢~,嘿嘿嘿嘿~,你怎么知道他是个‘真男人’?”语带双关的逗弄她。 叶芊芊嘤唔一声,脸颊霞飞,轻捶黎香:“呸,你一个女孩子想这些东西做什么,淑女点好不?”叶芊芊的娇憨神态让饭馆里的男人淌下一地的鼻涕口水。 黎香疑问:“那晨风在哪?咱去会会他!居然不屑于我们的大美女!” 叶芊芊深深的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他在哪……” “小姐,我叫皇甫朝阳,想认识你,不知可有这个荣幸?”这时一位长发及肩,面相阴柔,肤色白皙的俊俏男人打断了叶芊芊的话锋,他象个韩国版的俊男,又把名片放在叶芊芊桌前:“辽宁皇甫,沈阳长丰山庄的董事,请多指教。”确是温文尔雅,风流倜傥,属于女生争相追逐的情人,贵妇乐于包养的小狼狗。 叶芊芊对诸多狂蜂浪蝶一向抱着远而避之的心理:“对不起,我要吃饭了。” 皇甫朝阳潇洒一笑,对店老板说:“这位小姐的饭钱算我头上,慢用,等你吃饱喝足了我们再聊可好?”皇甫朝阳满怀自信,自己看上的女人,还从没失手过,小小拒绝对于他以往的追求经历来说,是何等轻松应对,何况叶芊芊对他是致命的,以前从没遇过能让自己这般蠢蠢欲动的尤物,今日一见,大叹造物主不愧神匠巧手,遭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小白脸,我们老大看上她了,你哪凉快哪去吧!”门外进来一个街头混混很不客气对皇甫朝阳叫嚣。 “呵呵呵呵,小姐,象他这样软弱的男人哪配得上你,我何涛就不同了,结实、有安全感。”何涛一个本地混混,行走这片街面几年时间了,何曾遇到过如叶芊芊这般天仙似的人儿,今天碰巧来饭馆收保护费,无意遇见了让自己垂唌三尺的美人。 叶芊芊知道自己的饭吃不成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拉着有些慌张的黎香起身就走。 “哎~,别走啊美人,我们去唱K如何?我认识一家夜总会的老板,场地不错,咱们去乐呵乐呵?嘿嘿嘿嘿。”何涛拦身上前,那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一个使自己浑身泛痒的可人儿呢。 皇甫朝阳笑了,这么快就有英雄救美的机会,虽然情节老套了点,不过还是要感谢何涛的一番成全之意。 他刚要踏前扬声怒叱何涛时,赵铭川兄弟俩刚吃一半发觉不对劲,径直走了过来,郭天伦笑眯眯对何涛说:“这位兄弟真不上道了,象那位皇甫什么的彬彬有礼追求一个女孩,咱们还不打算阻拦,恋爱自由嘛,但象您这样强迫法,咱兄弟俩都有些看不下去了。” 何涛一见这两个学生模样的人拦了自己好事,顿时火冒三丈,他在浙X、杭X大学这片地方称王称霸惯了,那些温驯的读书人一向由他呼来喝去,那曾受过这般气,于是二话不说,招呼身边的两个小瘪三就动手。 赵铭川懒是懒了点,可在襄阳老家,每日被爷爷强迫着捶打磨练,拳脚功夫也已是初阶武人,虽然比不上武师,但对付几个小流氓不在话下,伸脚就把一个被酒色掏空身子的瘦弱瘪三踢出二米远,捧腹跪在地上,叫起了妈妈。 郭天伦也不赖,矮胖却浑身蛮力,揪着另一个壮实的瘪三,竟可以高举过头,返身一把丢进绿化丛中,吭吭呀呀半天爬不起来。 何涛是武师门第,倒也不酥他们,可好汉架不过人多,没两招,就被郭天伦拳中肋骨,接着给赵铭川扫了一腿躺倒在地。 何涛一瞧这俩人手脚利落不是雏儿,忍痛拍拍尘土爬起来,故作镇定说些场面话:“你们是跟谁的?报个号,认识的就此揭过。” “我们是!”兄弟俩又摆了个很酷的造型:“护花使者!” 皇甫朝阳觉得脑袋有些昏晕,没想这俩人手脚不赖,硬搅和了自己的好事,岂有此理! 何涛好汉不吃眼前亏:“好,咱山不转水转,总有再见的一天。”忙示意俩个步伐踉跄的小弟遛号,三人夹尾而逃。 黎香一看情况好转,拍拍心口对叶芊芊说:“好险,每次和你出来总有些意外发生,往后没什么必要,别上这家饭馆了。”老板娘一听,别提多高兴。 四人也没心思在这吃饭,叫了外卖回去。 看着远去的叶芊芊和自己放在桌子上静静躺着的名片,皇甫朝阳第一次感到自己的魅力并非所向披靡,不过此时心情是澎湃的,掂手即来的女人太多,而叶芊芊能让自己品味到一股新鲜。 第32章武林常识 晨风并不富有,辛劳这些年,只有积蓄一万多块,打算游游自己向往的三山五岳,不够钱花再随便在游玩的当地找份工作补给一下,这趟就近先去峨眉山。 火车卧铺间,晨风在闭目养神,这时进来一男一女,男的器宇轩昂,女的清丽可人,都是二十三、四岁模样。 “兄弟也去四川?”男人整理行李,笑着客气询问晨风,旅途寂寞,搭个伴聊聊天总是好事,兴许是见多识广,对晨风倒没有衣冠着相的看法。 晨风笑说:“兄弟真有趣,如果这火车直接开去北京,我倒省了不少车钱。” 那男人哈哈大笑:“兄弟好风趣,我叫上官飞虹,这是我妹妹上官飞燕,都是武侠小说里面常有的名字,大理人氏。” 看到晨风丑鬼模样,上官飞燕只是点点头,爱理不理,她觉得变态、奸人如西门庆或秦桧等人就该由晨风饰演,而大哥相貌堂堂,自然象岳飞、赵云等气吞山河的英雄啰。 晨风哦了声:“我叫晨风。”摸摸下巴又问:“该不会是什么六大复姓家族的吧?那我可真是要说些久仰久仰、如雷贯耳之类的话了。” 即便上官飞燕再怎么藐视,也不由展眉轻笑,上官飞虹惊奇道:“咦?你也知道六大家族啊?”因为从晨风的口气里,发觉他说的并不是普通的复姓人家,而是武林中的复姓家族。 “呵呵,有过那么些瓜葛。”晨风想起了慕容青。 上官飞虹上下打量他:“难道兄弟也是江湖人?” 晨风笑眯眯反问说:“你看我象吗?” 上官飞虹摇摇头:“不确定,我感觉不到武人的气息,你更象个普通人。” 晨风拉了他坐下:“你们怎样察视对方是否武人?” “察言观色固然必要,最重要的当然得靠自己把内息发放出去感应。”上官飞虹解释说。 内息?是内功吗?这年头还有这等稀罕物?虽然好奇,但也不便问对方太多禁忌话题,“那……可以说说武林常识或典故吗?” 对于这种江湖人都知道的东西,上官飞虹与晨风聊聊亦无不可,于是摇头晃脑:“话说……” “卡!”晨风揉揉脑袋:“拜托,说书呀?挑些重要的告诉我就是了。” 上官飞燕看晨风谈吐风趣,不再对他排斥,莞尔:“大哥就这德行,对别人说起江湖事,总要吊人胃口添油加醋。” 上官飞虹无奈摇头:“妹妹,别拆我台嘛。”接着正襟危坐认真道:“现今武林,和以前已大不相同,社会上的普通人,把它归类为带黑性质,因为武人都嚣扬跋扈,撩事斗非、快意恩仇、不听使唤,但国家并不排斥它,因为它是我华夏几千年历史背景下的产物,也是我华夏几千年来内斗和外拒强敌的根本,古来尚武强国,思想已根深蒂固,偶有外敌入侵,有时也会和江湖人合作驱赶,何况江湖人和黑社会是两个圈子,本着民不与官斗的古训,江湖人只在圈子里闹事,自成体系,只要别闹太过份,政府就不理会江湖中事,那怕各有死伤,也归类为切磋不当而导致,这样优胜劣败反而能去萎存箐。黑社会性质不同,它危及社会民生,自然要严厉打击,而且武林中黑道人物也多是加入黑社会,国家自然要利用白道江湖人,对他们加以制衡或追缉,以武制武一向是历代掌权者的策略,因此江湖是个畸形的事物。哦对了,江湖人有分等级,刚习武不久的叫初阶武人,再来就是强人、高手,接着下来的是超级高手、霸者,最后的我也没见过,是皇级尊者。” 晨风纳闷道:“现在最快捷,攻击力最强的是枪,怎么还有这么多人习武?” 上官飞虹笑说:“第一,国内枪支管制严厉,多数人不会背枪上街玩吧?要是碰到强盗劫匪、流氓阿飞,起码也能自卫啊,习武强身这些我就不说了。第二,对于高阶强人来说,5至20米距离内接触到枪手,他们能目测到枪手扣板机的发射时间,根据手腕方向计算射击方位,以便闪躲,除非是暗杀,否则最多也就受个伤。而高手们体外溢出微弱的内息,无时无刻扫描着周遭五十米范围内的气息,一遇杀气,必定事先防备,连暗杀都拿他们没办法,超级高手有类似铁布衫的气劲,普通枪械都能抵御,更何况他们能监测200米范围内的杀气,有速捷的动作,瞬间移动步伐,枪手连瞄准的机会都没有,遇到他们,多半有死无生,霸者更夸张,一跃可达四米高,一纵可跳六米远,气劲外放,能使拳罡扭曲空气,形成一个虚无的拳形,攻击范围两米内的对手,如有剑等利器,还可以外放剑气。皇级尊者嘛,自从清末石成浩仙逝,就不再出现过,听说一草一木在他手中无不成为杀人利器,随手可外放宛如实质的气弧攻击远距离敌人,轻松面对五个霸者立于不败之地。” 晨风嘿嘿问道:“那这些高手岂不是天下无敌,天高海阔任逍遥,连国家都奈他们不了?” 上官飞虹哈哈大笑:“也不能这么说,没有人可以天下无敌纵横无忌,国内四大军区常驻有一支特事连,他们的枪械子弹经过改造,可洞穿气劲,每个人都习过武,眼力过人,当然,以个体来说,特事连的人对江湖人来说都是庸手,但是他们有一种枪阵,只对自己面前一个点无差别攻击,试问你能躲哪去?再快捷的身手,闪到哪都是铺天盖地的子弹,象张网一样,如果在市区或树林山郊与他们接触,还能靠地形、人群等条件逃拖,在视野开阔的地面上,就连十年前的霸者,黑道巨擎林立天也被这样打成马蜂窝,横死当场。何况这些超级、霸者等高手大多属于各家族、门派,要嘛是掌门,要嘛是长老,受牵涉的因素太多,也不敢太为所欲为。” 晨风点点头明白道:“果然是有盾必有矛,相互制约。” 上官飞虹又说:“呵呵,第三点嘛,武林有武林的规矩,武林人一用枪械,会被国家归类为黑社会性质,特事连就会出动围剿,个人再怎么强,总无法与国家作对,因此大家都默契的不再用枪。” “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啊~,你们这趟是……”晨风询问。 “峨眉山市,探访一位家人多年没联系的武林名宿,过几天他大寿,顺便道贺,你呢?” “哦,我去峨眉山游玩。” 俩人一见如故,谈谈笑笑间,旅途倒也愉快。 这时,晨风手机响起悦耳铃声,新号码自己只给过李明,估计那家伙是想问候旅途如何了。 一接听,却大出意外。 “晨风,你怕成这样吗?要浪迹天涯?”是萧麟。 晨风番了个白眼:“我想做或正在做什么,并不需要向你解释,想找架打自己不会出现在我面前吗,你以为咱这么有闲功夫,要亲自拜侯你还是怎的?你没把李明怎样吧?!” “我还不至于对普通人怎样,套个电话号码,方式多的是,你说地点,我去你那。”萧麟不屑回应。 上官飞虹耳力过人,仔细一听内容,就知对方一定是南京的萧麟,只是没想到这晨风居然会和萧麟约斗,看晨风并不似个高手的样子。 “峨眉山。”晨风挂了手机,心里竟有种悸动,他也急需检验这两个月来勤苦锻炼究竟有什么收获。 上官飞虹大感兴趣的样子:“我认得那萧麟,以前和他切磋过,晨风你要和他比斗?” 晨风笑嘻嘻说:“你兴奋个什么劲,又不是和你比。” 上官飞虹厚皮唌脸说:“嘿嘿,不是,只是出门在外,遇到同道中人切磋,满心喜欢罢了,兄弟,嘿嘿,我可否去观战?” 晨风无可无不可说:“随你。” 上官飞虹大喜:“来来来,我和你说说萧家,知彼知已,百站不殆,萧家镖局世家,一向以横练功夫著称,这种外家功夫比内功好练,刚猛抗打,相对来说耗时数十年的内家功夫来说,能为他们走镖快速补充更多人手……” 在峨眉山市下了火车,上官飞虹俩兄妹祝寿时间就在这两天,暂时无法陪晨风,只好互留通讯,道别分手各奔东西。 马不停蹄晨风又转车上峨眉山的路。 第33章峨眉猴子 咣~,宿舍的门被人无情推开,薛楚楚风一样窜进来,拉起无聊躺在床上的叶芊芊,高兴的说:“姐姐,晨风有消息了!” 黎香诧异的看着刚才还软绵绵的叶芊芊,这时两眼泛光精神抖擞的抓着薛楚楚的手问:“啊!没事就好,他在哪?他在哪?”又是晨风,黎香瘪瘪嘴,看着对方这个能与叶芊芊媲美的妩媚女子,居然和晨风也有牵连,难不成芊芊和她都与晨风有不可告人的瓜葛? “萧麟告诉我,那个家伙正在峨眉游山玩水,不知多逍遥。”薛楚楚恨恨的说,居然平安了都不捎个信给她。 叶芊芊轻笑:“他还真洒拖,不在你父亲的公司工作了吗?” 薛楚楚难过说:“李明说,他怕自己的样貌吓到顾客员工,辞了,而且……估计公司也不会再用他了。” 俩人觉得晨风被雷劈中,多半是因为替她们三位女孩阻狼挡灾而遭殃,难免有些许负罪感。 一时之间,叶芊芊和薛楚楚又沉静下来,气氛生闷,不知道晨风情况还好,心中有个牵挂,生活也算有个企盼,一但知道他平安,却觉得心头空虚,好像无需再记挂晨风了,唯一的精神支柱也跟着消失掉,自己与他是两个世界的人,恐怕天南地北的间隔,想找个见面的借口和机会都难,一个可以吸引自己的怪趣男人,就这么云淡风轻的消逝了,仿佛天坑里发生的一切都是梦幻泡影。 不!还有情谊需要偿还,叶芊芊给了个理由自己,明眸中泛起一丝温柔。 黎香听着天书,心里直痒痒,不耐的问:“你们说的晨风很丑?还怕吓到顾客?”不是吧?两个大美女这么着紧的人是个丑鬼? 叶芊芊柔声说:“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薛楚楚妩媚说:“以貌取人,失之子羽。” “哟嗨~,跟我掉什么书包,我说芊芊,再不济也该找个象今天那位英俊潇洒彬彬有礼的公子哥吧?”黎香为叶楚楚感到不值。 叶芊芊摇摇头:“你不明白,外出一趟远门,对公子哥们的作为,我不敢苟同,就如晨风说的,美丽有时候是种累赘,谈什么配不配,连我都觉得其实自己并不怎么样。”薛楚楚心中深有同感。 黎香不服道:“什么呀,男女平等乃基本国策,男人能做的,女人一样能做,凭什么把你们说成累赘,太大男人了吧!” 叶芊芊叹了一声:“吃喝玩乐你可以女士优先,工作办事你可以男女平等,前几天中午吃饭,那些流氓来纠缠,你当时也是惊慌失措,怎么不和晨风那俩个小弟说男女平等呢?女人因先天的身体、心理素质,有许多事还无法和男人相比。适当的大男人是可取的,起码艰难险阻该他担当时敢于担当,而且他不是属于那种没事无理取闹,遇事抽身的人,再比如说‘男人说话,女人插什么嘴。’这种贬意的大男人,我也不乐意答理。” 薛楚楚攀着黎香肩膀:“我妈说,最聪明的女人,就是装笨,男人喜欢笨笨的女人,让他们觉得那个女人好听话,好依赖自己,使自尊和尊严得到膨胀,为了怕失去这种良好的感觉,男人会对你百依百顺,也觉得呵护一个小女人是他的义务,好处可真多,即能得到他们的疼爱,又不用负担艰难重责,那些笨男人再怎么面对危难,咬牙硬挺着也得上,这么好用的奴役男人方式,呵呵,姐妹,你说做个小女人有什么不好?何况我们并非一无是处、胸大无脑的小女人,依然保有自我、自立、自强的风格,别太处处标榜自己,这样做一个女强人好累的。” 黎香瞠目结舌听着她俩涓涓而谈,大叹无话可说,哎呀一声,把自己丢在床上,不再理会一旁窃窃私语的俩姐妹。 站在峨眉山万佛顶上,远眺那山势逶迤,重岩迭翠雄秀幽奇,晨风想起一句‘如螓首娥眉,细而长,美而艳。’ 站了老半天,晨风向往的佛光没有出现,还好自己不是信徒,不用捶胸顿足懊恼,也不用就地搭帐篷死心塌地的等,只是轻叹一声无缘,即往另一条道下山而去。 走得厌烦,晨风买了包食物坐在休息椅上逗弄出了名精灵的峨眉猴子。 三、五只猴子围坐在晨风身边,一边用大眼警惕的瞄着晨风,一边厚颜无耻的拿着他掌心的食物。这些猴子神情拟人,讨喜逗人,倒也是峨眉一绝。 喂完食物,暗想该下山了,否则今晚找不着住宿。 因为身上的钱不多,每个城市的消费不同,不比在玉林有个固定工作,要是乱挥霍的话,这点小钱铁定是一行白鹭上青天,无踪无影了,本着出门在外能省就省的原则,晨风打算找一处民宅租宿。 站起身来,拍拍食品碎末,正要下山。 可猴子们不干了,该死的工作人员,写了老大一个牌搁在道上,上书:喂食野猴,注意安全。这不断了自个儿的食路嘛,闹得只有一些不明就里蓝眼睛、白皮肤的人肯喂它们,可这些人也不会天天有,好不容易逮着个老眼昏花的人拿食物喂它们,怎能轻易放过? 呼啦一下子,猴子们伸出抓虱子的巧手,在晨风的风衣上乱掏,更有一只不知廉耻的猴子趴上了晨风的背部掏他内衬衫的口袋。 晨风也不干了,一蹦一跳的甩着肩背的猴子,一边闪躲避让地下的猴子,忙里偷闲还不停暗骂:这些个死猴子,受人恩惠不知报答,还要打劫行凶,简直是天道沦丧道德败坏。 算了,风景区保护动物,难道自己还能与它们动武不成? 一番纠扯后,猴子们不负责任趾高气扬的走了,留下的晨风模样有点惨淡,风衣、裤子撕扯烂了几个洞,怎么看就怎么象乞丐装,晨风摊着手,看看自己全身上下哭笑不得。 本来晨风只要站好不动,让猴子们搜完身,没吃的它们自然会走,也算是峨眉猴子的一趣,只是晨风一个外地游客,知道的并不多,越挣扎,猴子们越以为你和它们玩闹,或你根本就是在挑衅它们的权威,各位也知道,这山中无老虎,猴子自然就当大王了。 于是晨风在一路游客指点嬉笑中走下山去。 第34章误入丐帮 峨眉山市某服装店前。 “去去去,这不招呼乞丐。”店员推搡晨风出门。 晨风低头看看自己,灰色调的风衣本来还算休闲,但破了几个洞,撕裂挂着的两、三片布条,可就成了肮脏的乞丐装了,再配上自己皮肤的红白相间,这等‘花容月貌’怎么看都是个恶形恶相的乞丐。 晨风嘿嘿笑道:“小二,你这是狗眼看人低……” 话还没说完,就见转弯处匆匆赶来一个乞丐,看了眼晨风,上前拉着他就走,嘴里还道:“快快快,开会了。” 晨风郁闷不已,开会?乞丐开什么会?干自己何事?“不是啦,兄弟,喂……” 那名乞丐闷声说:“讨钱等开了会再说,你急什么,去迟了要被处罚。” 晨风纳闷的想:开会?有赏罚的组织?武林丐帮?不是这么扯吧?还真有这事儿?到要见识见识,糊里糊涂的,晨风被这名乞丐拉到城郊一处待拆仓库。 走进仓库一看,好家伙,整一个乞丐集会,这里有百多号人,手拿短棍,个个鹑衣百结服饰各异,尽领另类潮流,奇怪的是也有十多位衣冠楚楚的人士,晨风一时觉得新鲜。 “各位弟兄们~。”一位站在箱子上,骨骼清奇,颇有古风的七旬老者开腔说话,若大的仓库空间,回荡着他底气十足铿锵语声,原本熙攘人群顿时回归寂静,估计他是个首领。“请七个补丁以下的弟兄外出警卫。” 有一半人群哗啦的自觉向门外移动,晨风不知道什么意思,继续象个呆瓜一样的站着。 那老者看了看余下众人,开始说:“麻烦余下的弟兄把手机关掉,开始开会。” 晨风一听就乐,差点没吭出声来,这的乞丐个个富有,一阵阵悦耳彩铃关机声,让晨风泛起荒谬的感觉,这是丐帮吗? 老者一看妥当,朗声开口说:“今年业绩平平常常,无增无减已延续了五、六年之久,我丐帮子弟遍布各州各省,涉及着各行各业,但主要靠买卖消息为生,现今是和平时代,本座无能增加业绩,惭愧惭愧,虽然如此,可也算能维持帮会,但是……西域的百里世家,身处地理狭长,一向垂唌我蜀川的广博富庶,更何况现在重庆已为直辖市,商机不可谓不大,兰州机械一向有名,和重庆的重工业结枝连理可说是如鱼得水,百里世家跳过我丐帮和厂家直接挂钩,生意场上本无我等帮派什么事,能力者据之嘛,可他蓄养的三个黑社会势力,暗里用以威胁恐吓不与合作的商家,这次就是兰州新近收的附属帮会,叫黑风会干的,这是卑鄙的恶性竞争。那些商家一向都受本帮照看保护,也是我们稳定的经济来源之一,如今他们对我诉苦,我不能不理,否则本帮还有何颜面再收受保护费,这种做法已涉及到江湖事宜,你们想想办法,怎么解决。” 沉闷得怏怏欲睡的晨风一听黑风会,立即打起精神留意,李明从薛楚楚那听说,他们的劫难就是这个帮派搞的鬼,以往自己是一介布衣,无法与这些强人斗,现在嘛,有机会怎都要找这些人的晦气平平愤。 一个留了撇山羊胡子的中年丐,走出队列:“尧帮主,本帮一向只是些吃不饱穿不暖的弟兄加入,查查消息,跟跟人还行,最多也只是练就一些强身健体的护身功夫,并没有象世家家族那样的犀利绝学,而今太平盛世,不象以前乞丐成群、盲流四窜,论丐帮人手来说,比世家也多不到哪去,如何与他们为敌?” 即便尧帮主再怎么面无表情的镇定,也不由轻叹:“不错,现在的乞丐,宁愿进收容所,饱食三餐,混吃等死,也不愿流离失所吃苦受罪,所以几年前我已着手让帮会慢慢转型为企业,以适应社会大潮。” 晨风学中年乞丐一摇三晃的出列,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最重要的是不能让黑风会好过:“帮主,就算打败了黑风会,对百里家也不损分毫,没有挂上他百里家名号的黑风,甚至可以不承认是他们的手下,而无法让百里家产生忌惮之心,反而只会打草惊蛇,何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本帮势弱,拼一个少一个,这种买卖做不得。其实并不需亲自出手,自然有人为咱们分忧。” 尧帮主哦了声,正要询问如何进行?锐利的目光下却发觉晨风穿着虽然破烂,衣服上却并没有他丐帮人员的标志,也面生得紧,最主要的是他的相貌衬托得众乞丐太帅了,这种别扭感觉在每年一次的丐帮会上从没出现过,当机立断一个猛虎下山,手中打狗棒兜头就冲晨风狠击,棍上的残影让晨风一瞧就知不妥,这是何等力道才使得出来,急忙侧身退让几步。 啪一声,仓库地面水泥碎石四处溅起,众乞丐在尧帮主跃身而起时,已让出一块空间,在外围戒备,大伙也闹不明白,怎么谁都没注意到生人进来呆了这么久。也难怪他们,一个乞丐集会而已,能有什么商业大机密,别的帮派已经没有什么必要混人进来了。 晨风心里暗惊,敢情这不是木棒,是铁棍,连水泥地都砸出一个坑来,晨风只是偶然来这里,并不想因此产生误会结下梁子,忙摇手大声说:“喂,乞丐头子,有话好说,和你又没什么深仇大恨,至于嘛。” 尧帮主冷冷说:“是谁派你来?” 一说到这里,晨风就长吁短叹:“你以为我想啊,衣服被峨眉山猴子抓破了,本想去服装店再买,却不料一个少根筋的乞丐硬拖我走,说什么开会啦,开会啦,稀里糊涂的就来到这了。” 尧帮主岂会这么轻易信他:“兄弟你身手不错,想来也不是什么普通人,没这么巧的事吧!” 晨风乐呵呵说:“你还真得信,我虽然身手好,不过也不是什么武林人士,只是与那黑风会有些恩冤,才想给你们点意见,你说我好端端的呆着等你们开完会再遛号多实在,省得现在看你吹胡子瞪眼。” 尧帮主怒喝一生:“打狗阵!”话音一落,当中奔出五位帮众,手持棍棒围起晨风就滴溜溜转。 第35章首战 一看不妙,要开打了,这可以算是首场处女战,毫无经验的晨风不敢托大,把电能提升到七成应敌。 山羊胡子责了声:“打”,五人同时分三路合攻晨风,刹那间,五根棍子舞得晨风身前密不透风,棍棍都能劈出三道重影残像,劈啪的棍击拳挡声不绝于耳,翻滚破空声尽显急速,晨风闪到哪,圆阵就移到哪,山羊胡子的棍法比之尧帮主毫不谦让,水泥地板顿时坑现石溅,满是窟窿。 现在是科技时代,各派武学都使用科学与武道结合在一起,另创高新绝招,这套祖传下来的打狗阵经过电能科学的分析,针对当今跆拳、散打、柔道、太极等名家招数、闪躲步伐而改进,比以前不知高明了凡几。 晨风由彷徨慢慢转变为安心,相对于提激到七成电能的他来说,他们太慢了,没有谁的动作可以快得过疾电,晨风的拳路自然无迹可寻,该出手时才出手,逐步尝试练习。 围攻的五人看晨风闪避的步伐,从没在名家招数的套路中出现过,随意走动,杂乱不知名,却能恰到好处的闪躲,危险时最多也就是身形笨拙,似醉非醉而已,使自己棍招好像击在虚无空气中般难受。 十分钟后,晨风愈打愈上火,武林人还真是没道理可讲,什么都得靠实力说话,武艺高的说话腰板都挺,行!啊打! 喀嚓!一名乞丐的韧藤打狗棒被晨风快速拳劲生生砸断,拳势不停直落胸口,嘭!人也口吐鲜血飞跌三米开外,一路上烂木箱碎片带得飞扬起来。 嘭!又是一声让尧帮主心惊肉跳的响声,山羊胡子连人带棍翻飞出战圈。 尧帮主跃上前去,急叫一声:“住手!” 嗵的一名乞丐侧倒在地,震得地上尘埃翻涌,晨风好整以暇对他讽刺道:“哼!刚才我叫你住手,你怎不住手?等打倒全部的对手,我会停下来的。”话一说完,晨风转身弯腰集力,尧帮主连忙使一个横扫千军拦腰攻向他,快!太快了,晨风窜出两步,让尧帮主铁棍落了个空,咣~!剩下的两名乞丐口挂血丝同时倒了下。 晨风拍拍身上灰尘,瞧瞧四处一片狼藉,对尧帮主笑说:“为什么武林人总是嚣扬跋扈呢?难道你们已经习惯了盛气凌人的姿态吗?” 门外帮众听闻里面动静不对,早已蜂拥而入,黑压压一片人,围住了晨风。 恐怖,这人居然在分秒之间击倒五名丐帮长老,要知道他们可是丐帮硕果仅存的高阶高手了,比自己只低一筹,尧帮主举手示意众人别轻举妄动,语气稍缓问晨风:“小哥你是何人?江湖中并没你的资料。” “呵呵,我已经说了我是个旅客,喂,你们当中谁带我来的,出来认一下人,别把误会越搞越深。”晨风也不多理他,对着围成一圈的人喊话。 “是……是我……,帮主,这人确实是弟子带来的,以为……以为他也是本帮弟子。”那位少根筋的丐帮弟子呐呐的答话。 “张千!你!!……”尧帮主头疼不已,这篓子捅大了,无端端的让个糊涂蛋扯了个高手进来,估计还是个超级高手,自己能怎样?认栽又无法面对徒众,不认恐怕自己上去也是白搭。 无奈,尧帮主对晨风说:“在下想与你切磋一番,否则,无法向帮众交待。” 无所谓笑笑说:“行,我也想看看自己到了个什么地步了。”看这老乞丐似乎有些功力,应该是个好对手,正中晨风下怀,可以放开手脚查验实力。 山羊胡子一看是高手比武,怕伤及无辜帮众,连忙发令:“长老留下,其余一干人等退避。”余人哗啦啦的又走了个精光。 “请!”尧帮主肃然起了个势,以示尊敬。 晨风怪模怪样的也象古人般拱拱手。 尧帮主不敢再低估晨风,此时把全身功力提升极至,须发怒张无风而动,一震打狗棒,出现九个棍花,凭心而论,超级高手他当之无愧,尧帮主提起身形旋风一般的对晨风戳出一招画龙点睛,棍尖上撩出五个棍心,状似梅花。 远在一米处的铁棍罡风,已吹得晨风的脸生疼了,毕竟晨风没有内气护体,体外肌肤依旧如普通人的感觉。 晨风立即发力蹬退向后斜倒,手掌成刃,运起三成电能,划了个弧形,此时手刀咝咝作响,接着一个巴掌大的白色电弧,嗞的亮了出来,被晨风一甩,往尧帮主门面疾飞过去。 啊!!五位长老一见晨风手心能产生宛如实质的月弧,早已大惊失色的忘了伤痛,色变惊呼:“天!皇级高手的气劲外放!!” 当局者尧帮主更是亡魂顿冒,头皮发麻,超级高手如世家族长,也只是能把拳劲外放半米,让拳劲的疾风狂速使空气扭曲,空气中形成一个状似透明的气体拳头而已,这回可真是走眼了,什么人不惹,竟然是惹了个能让气劲拖体飞出的皇级高手。 说来话长,实则过招也只是一秒内时间,这一秒内,尧帮主在晨风手发白光时,拼着受内伤而强行变招,铁棍势刚发一半就要强行收做守势,还没接触到对手,尧帮主就已血涌心头,守势尚未巩固,月弧在0.5秒内已沾上了铁棍,轰!天雷似的闷响,尧帮主哼了声,虎口迸裂,被强大的冲击力推飞四米多远,并觉得自己好似被高强电流击中般,全身发麻心率狂跳,脑涨耳鸣毛发竖立。 尧帮主啪嗒的四脚朝天跌落地面,喷出一口鲜血,气虚力乏无法动弹。 “帮主!”俩位长老赶往尧帮主身前,不断高呼,三位长老忍伤护住余人,异常忌惮的怒视晨风。 晨风尴尬的挠挠脑袋说:“对不起,我也想不到会这样,刚才我也说了,我只是想看看自己到了个什么地步了,谁知道……嘿嘿,不好意思,不好意思,医药费算我的……” 尧帮主示意众人分开,让自己面对晨风,强笑着有气无力说:“尊者,冒犯你了,还请给几分面子暂时留步,等老朽稍作治疗再向你请教些事。” 晨风伤了个老人家,心里过意不去,只好点点头答应。 仓库地下库。 尧帮主咳嗽几下,又吐了不少血,五位长老慌忙让他先服用些丹药抑制伤势,自己也服了些,刚才挨晨风一顿扁,个个暗伤。 过了会儿,尧帮主脸色稍微回复了些红润,对众长老说:“此子利害非常,不可招惹,从他话语中察觉,看似刚出道的雏,骨气锋锐,服软不服硬,现在丐帮式微,如能与他结交,至不济也不用再看大派眼色,千万别与之为敌,否则仅他一人就能灭掉一帮一族。”五位长老暗暗点头,不愧老来成精。 “刚才他不是说能兵不刃血为我们解决掉黑风吗?”山羊胡子提醒大家。 尧帮主点头对山羊胡子道:“杨文礼,去请尊者进来。” “是!”杨文礼领命出去。 第36章浪漫的定义 晨风一直在思索个问题,刚才丐帮帮主的棍上罡气能直达身前,太危险了,多数武林高手都能发拳成罡,这种近身搏击自己可讨不到好去,得想个方法让电能也给咱布一道护身符才行。 电的性质哪些可以用得上作出护身符呢?电磁?电波?电流?电弧?它们的形成……糟糕,忘了~。唉~,物理老师,我对你不起啊,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晕啊,改天还真要翻书看看了…… 山羊胡子对晨风打了个躬:“尊者,帮主有请。” 晨风客气回应,跟了过去。 八十多年来,尧帮主与四位长老有幸第一次见到一位年轻的皇级高手,心情难免悸动,见着晨风来到,赶紧毕恭毕敬见礼:“参见尊者。” 几个长辈对自己鞠躬敬礼,让晨风大是不好意思,忙回礼说:“别客气,别客气,我说乞丐头,刚才就一直喊我尊者,是怎么个说法?”态度前倨后恭的,嘿,不是扁得他们脑筋短路了吧? 尧帮主敬声说:“这是武林不论黑白两道,对皇级高手的一种尊称,敬佩他们对武学武道孜孜不倦的追求和成就。” 晨风笑嘻嘻的打着商量说:“说实话,我还没夸张到这种地步,你们可千万别见风就是浪的把我是皇级高手的信息透露出去。”自家知自家事,不外放电弧,光靠速度的话,估计自己还可以轻松面对超级高手,但对上霸级高手可就讨不了好去,要是他们拿剑气和自己拼电弧,鹿死谁手就不得而知了,毕竟自己只能外放五道电弧就力歇,鬼知道那些老来成精,功力深厚的霸级高手能放多少剑气?还有他们精湛的武技和拼斗的经验根本就不是自己可比,更别说自己没有气劲护体,对手中一拳,最多吐二两血,自己要是挨对方一下,嘿嘿,估计立马嗝屁。 尧帮主纳闷道:“为何?如此尊崇的名号,走到哪都会有人鞍前马后争先为你排忧解难啊,往后行走江湖能提供不少便利。” 晨风懒懒的笑说:“我能放出气弧也是偶尔的事,对于皇级称号,名不符实啊,而且也正因为挂着这名堂,会生出更多尔虞我诈的事端,我才刚出道,江湖历练一片空白,着了道还给别人数钱那就不好了,况且江湖人物我暂时认识不到几个,何需什么便利?让他们慢慢知道为好,起码我能有一个缓冲期熟悉江湖事,能少吃亏就成,其实我并不乐意当一个武林人,如果江湖人不欺到头上,我还打算继续过自己已经习惯了的普通人生活。” 尧帮主等人暗自点头,这人懂得收敛锋芒,不受名利所惑,为人事故,当真是个老油条!“唉,谈何容易,人在江湖……” 晨风笑接下句:“身不由己。” 众人互相看看,一齐朗声大笑,尽释前嫌。 尧帮主小心询问:“老朽尧庚年,不知少侠尊姓大名?” 晨风对于这种古语老朽少侠的大是头疼:“尧老头,别少侠少侠的,怪别扭,叫我晨风吧,呵。” 尧老头大乐:“原来少侠也是性情中人,哈哈哈,我丐帮从来都是行骇不羁,那些破规矩就去他娘的啦,来,晨风,咱俩去喝上一盅,好好聊聊,杨文礼还不快去准备接风酒菜?” 山羊胡子微笑应是,转身去准备了。 晨风细看丐帮众人,不放心的问:“你们的伤势……?” 尧老头苍劲的手一挥:“没事,人在江湖走,哪能不挨刀,习惯了,吃些丹药,空闲时用内息修补一下就成。” “那就好,否则我可过意不去,把一老人家折腾成这样。”晨风嘿嘿笑道。 “我这把老骨头可没这么脆弱,走,边坐边聊。”尧老头拉上晨风,招呼四位长老就走。 “小美,查到什么了?”皇甫朝阳端着杯观音茶,翘脚坐在沙发上,细细的吹开着茶面上的枝梗。 一位娇艳妩媚的女子说:“少爷,据从丐帮得到的消息,叶芊芊父母因车祸早亡,目前只与一位姑姑有联系,没底子、没后台,亲戚朋友也都是些普通人,目前她住在学校,宿舍是C栋302,手机号码13XXXXXXXXX,近来和一个叫薛楚楚的人来往甚密,而薛楚楚是江南慕容世家慕容青正在追求的女子,她身边常跟着俩个自称是护花使者的白痴,名叫赵铭川、郭天伦。” 皇甫朝阳站起来,抱手度步思索,不断喃喃自语:“这段时间,我使什么手段,叶芊芊都不问不理水火不侵,嘿,有意思……慕容世家的朋友吗?在他地头上抢人好像有些难交待……,唉,我今晚要用什么招数呢?” 夜幕降临,华灯初上。 夜晚,使清新优雅的学院一下子就转变为幽静温馨谈情说爱的好场所,自然,男同学们三三两两站在女生宿舍前,翘首期盼能约些花枝招展的女生花前月下一番啰。 这时,有一辆面包车停在C栋女生前,上有喷印:恒爱广告公司。 车上两个男人搬了几箱东西下车,不理会众人,自顾自在水泥地上忙活起来,外围一群学子好奇的观望,不明就里的翘首以待。 过了十分钟,地面上已经排满了红蜡烛,堆成一个心字,心字里还有些叶芊芊、ILOVEYOU之类的表白语,心字外面也给蜡烛点缀得错落有致,摆放成花瓣状,整体占地30平方米。 哟嗨~,是求爱的花样啊,众学子兴致勃勃的指指点点,熙攘笑闹的互相交流,比如女生责怪男生怎就不在大庭广众下给自己弄一个这样的?男的苦脸回答要是弄了这个学期自己可就得天天上她那蹭饭了云云。 皇甫朝阳从车上走下来,中性柔和的俊俏模样,让女生们生起一阵骚动,哇~,好帅的男人,女生们压抑的喉咙声,让她们身旁的男同学一阵窝囊蹩气,暗骂花痴不已,同时诅咒这个男人呆会儿走路掉水沟下,巷子里遭同性恋奸污,回家途中被车碾等等等等。 身后蜡烛已经点燃,烛火摇拽,映曜着心字前的皇甫朝阳,竟添了不少浪漫童话色彩,皇甫朝阳手里还拿了把吉他,坐在一张高脚旋转椅上,开始轻轻的弹唱《月亮代表我的心》。 薛楚楚趴在宿舍的阳台上,对屋里的叶芊芊说:“芊芊,出来看看嘛,真的好浪漫哦,你什么时候认识这个帅哥?” 黎香早已神色痴迷,好像皇甫朝阳所做的一却是因她而起似的。 叶芊芊轻移至阳台,心如止水的看着下面的倾情表演,叹了口气,浪漫对我来说,有什么意义?只能贪图一阵子的心情,自从爸妈走后,我就不再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各种花招,各种手法,都因我的美丽用得如此虚情俗套、生硬乏味,连偶然邂逅也是事先排练了无数次的节目,如同嚼腊,我需要的是个至情至性,能长相厮守的男人,哪怕对方只送一束花,也能让我心甜如蜜。 皇甫朝阳唱完一曲,发觉叶芊芊也站在阳台观看,心里暗喜不已,深情的呼喊:“芊芊~,你能接受我吗?!”叶芊芊闻他喊话,立即转身返回屋内。 黎香探出脑瓜对他说:“芊芊说,她在对的地方遇到了不对的人~,帅哥~,考虑一下老娘如何?” 哈哈哈,围观众人轰然大乐,这种开心的求爱节目,在女生宿舍前时有上演。叶芊芊的拥护者都舒了口气,他们的偶像,他们的女神,这么轻易就让这个不男不女的人拿下,简直是老天没眼。 寝室内,抱着浑身酥软的小美,幻想成叶芊芊,发泄似的揉搓她的椒乳,他皇甫朝阳何曾试过再三被女人轻视,气恼的回想叶芊芊对自己的不屑神情,他的耐性全被磨光了,阴柔的脸扭曲不止:“明天叫马世道他们来杭州。” “是。”小美娇喘应道。 第37章现代武林 “晨风,刚才你说有什么办法可以兵不刃血的除掉黑风?”尧庚年请教。 晨风口吐酒气说:“简单,我一通电话就成。” 杨文礼放下筷子狐疑:“晨风兄弟,你想让你朋友对抗黑风和他背后的百里家?这趟浑水我丐帮怎能让朋友去淌,不妥不妥。” 晨风舒懒的倒着酒问:“对方并不是我朋友,还和我有梁子,改天他还要找我晦气呢,嘿,让他们狗咬狗去。” 尧庚年大感兴趣:“不知你说的那人是谁?” “萧麟认识吗?” “是他……” 晨风也不多说,掏出手机拨打:“老萧,你在哪?” 萧麟没好气道:“用你管,说。” “哎呀,火气真大,那黑风的消息,我找慕容吧,反正他比你更落力追薛丫头。” “哎!别,什么条件你尽管说。”萧麟很有大家气度,家族内奉行的是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只要能帮得上忙的,尽管套交情。 “我听说丐帮专买消息,丐帮里我有朋友在,他知道些黑风的消息,至于详细的嘛,你和他们联系吧,君子不断人之财,嘿嘿。” 丐帮众人面面相觑,既解决了黑风问题,又为丐帮带来生意,这晨风简直是老奸巨猾。 晨风回味的咂巴一下嘴,懒洋洋的斜倒在椅子上,“尧老头,明天我就走了,再有什么事你就打我电话吧,嘿,跟乞丐通电话了,我怎么听着这么别扭。” 尧庚年问:“那你下一站是……” “没什么特别的目的,走到哪算哪,不过就近我想去衡山。” 尧庚年对杨文礼使了个眼色,杨文礼忙拿出一个包裹,放到晨风面前:“这是本帮一点小小意思,你在路上用吧。” 晨风纳闷的解开,一看全是钱,估计有20万,自己这辈子还没见过这多钱,嘿嘿直笑的拿了一沓,其余的推了回去:“我知道不拿你们过意不去,意思意思就取点路费好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我当你们是朋友,帮助解决问题,那是互相扶助,谈钱伤感情,呵呵。” 尧庚年等人异常高兴,当然并不是为晨风少拿钱而高兴,是为晨风这句朋友而高兴,“好!以后用得上我丐帮的地方,尽管出声。兄弟你可知道,现在大家族、大门派,哪个不是富贵的主,额头高上了天去,对我们这些邋遢丑陋之人,能有什么好眼色,何况现在资讯通讯都发达了,大家族都有自己的情报部门,很少用得上我们传递信息,更别谈什么交情,小小丐帮能让你这皇级人物另眼看待,何等荣幸啊。” 晨风暗笑,有什么看不起看不起的,当初自己做苦力还不是照样遭人白眼,朋友不论贵贱,只讲究个志同道合罢了。 “对了,晨风,去衡山,能否随道帮我拜访一下衡山的钟无忌?” 晨风点头答应,晓有兴致询问:“你能跟我说说,武林都有些什么门派吗?”以前只知道群分士、农、工、商,三教、九流,晨风对武林还是挺感兴趣的。 丐帮以买情报为生,对江湖讯息自然了如指掌,尧庚年细细为他道来:“少林、武当、峨眉、崆峒、五台、华山、长白、嵩山、青城、南海、衡山、茅山,这些大多都是佛、道老门派了,近代以来,他们的掌门宗师,有鉴于世道已祥和升平,暴力只能增添杀孽,兼且世人沉沦,贪恋红尘俗事,更因人心叵测,怕教出的弟子良莠不齐而危害社会,使名门声誉一朝尽毁,佛道慈悲,因此不再轻易外传心法绝学,江湖上已少有这些正统弟子了,在武校、警校中倒还有些各派的高手任职。惭愧啊,我丐帮最让现代人看不起,在加入的帮徒里,再难找到适合继承衣钵的练武奇葩。” 旁边一位长老轻笑道:“近代有个奇怪现象,名门大派闭门不出,可在这些门派所在的地方,山下小村、临近城里,衍生了许多小门户。比如自称少林某某某,语意模棱两可,大多是以前战乱时流亡的俗家弟子的亲戚朋友们,而今隔代相传已使外流武技掺杂残缺了,或只是在武校中学习过,只有些强身健体的功夫。只因他们的拳法套路属于少林,称为‘少林派别’的也不为过,但并非真正的少林弟子,他们称呼自己为小少林。 晨风有点明白了,问尧庚年:“你刚才所说的‘衡山钟无忌’,是否就是长老所说的小派别?” “呵呵,没错,他并非真正的衡山派,只是住在衡山脚下而已,但小派别的人也不差,能者可达超级高手的境界。”尧庚年喝了口酒继续道:“还有,上官、慕容、百里、皇甫、欧阳、司徒六大复姓世家,之所以能蓬勃发展起来,全因他们由古至今一直就是商贾家族,现在赶上好时候,适应社会大潮需要,而且有钱能使鬼推磨,家族里供养了许多奇人异士和护卫,钱财与武力,赫然使他们成为一大派别,他们亦正亦邪,有利可图是商人本色。还有一些渊源流长,不可小觑的家族,比如走镖为生的萧家,和一些本土化的古老帮会,如蜀中唐门,湘西排教,中医世家百草堂,制作丹药的蓬莱派,超然物外的静心斋等等。” 杨文礼接下去说:“黑道比较复杂,即便申明自己是白道人士,偶尔也会因世俗利益与黑道同流合污,这些得靠道德伦常去辩解,当然,有一些比较古老的黑道,比如苗疆五毒门用毒如神,巫神教擅长下蛊,将神、白凤阁是暗杀集团,近代的白莲教、梅花党……象黑风会那些,哼,只是能称之为包含有武林人的黑社会而已,并不是真正意义上的黑道。” 尧庚年被勾起了话匣,欲罢不能,抢过话头:“至于还有些散人、居士之流,数不胜数,或隐居山野闹市清修,或做闲云野鹤四处逍遥,比如西湖居士柳逸轩,撰写武林史的白钏,呵呵,武林逸事三天三夜也道不完。” 简直就是天方夜谭,晨风听得脑袋发晕,不由感慨一声:武林好大~,过些柴米油盐的日子就简单多了。 第38章小偷李迁 一月了,细雨濛濛湿芰荷。 成都--长沙的火车上,晨风安静的看着窗外沥沥细雨,迷雾缥缈的田园。 这趟感受最深的不是见过的人和事,而是伙食的冲击,四川人能吃得辣,什么菜都要放辣椒,比如:青椒抄辣椒、鸡丁抄辣椒、麻辣豆腐……,晨风理所当然的水土不服常拉肚子,以至于这段时间内,多数的主食就是没营养的面包,吃得是人比黄花瘦。 隔道边是两个穿着爆发的广东客,喝着小酒,嗑着花生,一直在互捧互耀,甲曰他乡遇故人不亦悦乎;乙说他在如厕之时偶尔听甲情不自禁的问候了不知哪位仁兄的妈妈一句,才发觉原是同乡邻里;甲曰此乃缘份也,乙透露说上次到南海淘金一不留神六十万就血本无归了,神情间泛满痛心疾首之情;甲劝慰乙此乃小事,自己投身商海何止跌过一两次蛤蟆,最小的数目也有八十万,但男子汉大丈夫从哪跌倒就在哪爬起来,方能体现吾辈急风知劲草路遥知马力之成功人士丰采,现苦尽甘来,正奔衡山省他二奶的亲等等…… 晨风忍着扁人的冲动,感慨自己人生匆匆忙忙就过了三分之一,也没见有啥成绩,尽瞎忙活。 真正思绪如潮间,忽然晨风觉察自己裤兜里有异样,瞄眼一看,却见原先靠坐自己身旁一个古灵精怪的小鬼快速的把手缩了回去,然后起身走向过道。 摸了摸自己的裤兜,发觉尧老头送的那沓钱不翼而飞,懊恼自己为啥要品味什么腰缠千金的充实感觉,这回倒好,遇扒手了,站起来就追,反正在火车上他也跑不到哪去,心情到不怎么着急。 但走到两节车厢中间的过道时,却急了,因为他看到车门开了锁大张着,车外气流呼呼灌入,车外不远处有个急奔的人影,细看正是那个扒手。晨风不及多想,也纵身掠下火车,向那人影飞速追去。 岂有此理!居然是个武林人! 小鬼往山林里飞纵,是的,是飞纵,提气跃起就是四米左右,似是一个山精,弹跃蹦跳在山间,时速竟达每小时40公里。晨风激起六成电能,追了个不离不弃。 “靠!啥时候连江湖人都要沦落到做扒手?!”晨风张嘴就骂身前10米距离外的小鬼。 那小鬼也不示弱:“难道就不许我劫富济贫吗?神偷世家,不取人钱财,成什么样?” “屁!身着七匹狼!脚穿耐克!皮带还是鳄鱼皮!你哪点贫了!”晨风不由佩服自己目力过人。 小鬼有些气喘说:“你也是武林中人…随便都能兜个一千两千的,何必为点小钱这么…执著追我!”一直在纳闷,后面那个江湖人飞驰都不用换气的吗??自己属于神偷世家,轻身之法比上不行,比下绰绰有余,可那人追驰间说话还能中气十足,轻松悠哉的缀在后头,怎么也甩不掉,看来今次撞到铁板了。 “那是我的财产!不问而取是为偷!我对小偷没什么好感!!”晨风虽不贪图钱财,可也不是个富裕人,自己这些小钱财用一点少一点,还没到能视如粪土的境界,什么叫‘随便’啊,一千块可以买500碗馄饨面了。 俩人闷头闷脑又跑了10多公里,小鬼气喘嘘嘘的打商量:“我~,我~把钱还给你,你别追了行不?” “钱是一定要还的!还要报销我的车费!你们江湖人怎么都这样?!柿子拾软的捏,碰到硬的就好言好语,累我追这么久,怎都得让我扁一顿出气才行!当然,你要再请我一餐好的作道歉就最佳了,换我欺凌一下你们江湖人,真爽~,哇哈哈哈~”晨风嚣张的拒绝轻易了事。 小鬼那个气啊~,请神容易送神难,“别欺人~太甚!” 晨风哈哈大笑:“你欺我时,怎不记得为我想想这话!” 小鬼知道不能善了,气急败坏说:“别太嚣张!我丢钱下山沟,让你慢慢找!一样够时间逃走!” “哼!馊主意,我逮到你,让你照赔就是,何须我找!”看了看微暗的天色,为何别人已蹲在自家饭桌前,拿起筷子对着香喷喷的鸡鸭鱼肉虎视眈眈,而我还要在外四处游荡,个死小偷! “我除了~你那些钱,身无分文,抓到我~有什么用!大不了抓我~送官!”小鬼慌张道。 “嘿嘿,官还是要送滴~,但你的名牌衣服、裤子、皮带都还值些银两,内裤我就不要了,省得屁股长冻疮赖我。”晨风奸笑的语气充斥在小鬼耳边。 小鬼心头泛苦,跑得口干舌燥,浑身乏力,这人跟狗皮药膏似的,让自己左右难堪,要命啊~。 跑出5里地外,小鬼已头晕眼花、嗓门冒烟,干脆一屁股坐地上,声嘶力竭道:“你……你爱怎样……就……就……怎样吧……” 晨风嬉笑着靠在一棵树边说:“你慢慢歇,等你回口气来再说。” 小鬼也不管草地泥水,大字一张,啪嗒趟下风箱般的直喘气。 好一会儿,小鬼回过气来,倒也光棍,抱着头蹲在地上说:“拜托,别打脸……” 晨风呵呵一乐,也不多说,上前劈啪一顿好揍,末了,对正咿咿呀呀喊疼的小鬼说:“行了,别装了,瞧你是个小鬼,没下重手,随便拍打你几下意思意思,我走了,好自为之。”掂了掂从小鬼身上搜出的那沓钱,不再多理会,看看方向,哼起《山路十八弯》,信步走了。 没两分钟,晨风发觉那个小鬼跟在后头,停下转身问:“怎么?怕黑怕鬼?” “谁怕黑!是因为……因为……”小鬼吞吞吐吐。 “你也不怕咽着,说话干脆点。”晨风催促道。 小鬼惭愧的说:“我叫李迁,今年16,成人仪式完后出来历练,祖训明言,偷盗千人无事,即可位立宗堂,如果失手在谁人之下,就得跟着那人一年,聆听教诲,以惩过失。” “那你成功了几个?” 小鬼挠挠头尴尬说:“你是第一个……” “哇哈哈哈……”晨风捧腹直打跌,笑得李迁满脸潮红,看着李迁就想要解皮带找树上吊的神色,晨风勉强抑制住:“我说李迁,盗亦有盗,刚说了劫富济贫,怎么我看起来很象富翁吗?” 李迁干笑道:“象个兜里有钱的普通人,没想到……嘿。”高手!这人绝对是超级高手,以自己十成的缥缈身法对上高阶高手都能跑个不慌不忙,遇上他就抓襟见肋。“请示尊姓大名?” 晨风拍拍他肩膀微笑说:“也别尊什么大名,叫我晨风。” “那大哥,我们准备要去哪?”李迁毕恭毕敬问。 “嘿,你还真跟着我啊,这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我不告诉别人就行了,何必?”晨风失笑说。 李迁对某一方向拱手尊敬道:“无规不成方圆,祖训难违。” “死心眼。”算了算了,多个吃饭的人而已,晨风无奈的拉着李迁去找路,半途下车,估计是在贵阳附近。 第39章芊芊遭劫 午间时分。 携手匆匆而来的黎香和薛楚楚,急问坐在学校小吃部吃喝的赵铭川哥俩人:“喂,你们俩个可曾见到芊芊?” 俩人一听感觉不妙,连忙站起身询问怎么回事。 看见经常跟在叶芊芊后头转悠的俩人也满头雾水,薛楚楚不由手足无措了,焦急说:“芊芊昨天一早外出,到现在还没回来,打了许多电话却说是用户关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郭天伦安慰说:“可能回姑姑家了吧?” “我打过电话去她姑姑那儿,说是没回去过。”黎香搓着手烦躁的左右走动。 赵铭川疑问:“会不会去了别的什么亲戚朋友那儿?” 黎香苦脸的摇头:“她就认识那么几个人,我都打过电话去了,说今天并没见过她。” “我去查一下。”郭天伦急步而去,他怀疑是前几天那个流氓何涛,落在他手上,叶芊芊下场可就惨淡了。 薛楚楚拨打了慕容青的手机:“慕容,你可有空?” “啊!有有有!太有空了,你终于肯与我单独相处了?”慕容青犹如刚吃了一打伟哥般亢奋。 薛楚楚耐着性子敷衍着慕容青:“不是,现在我没空,下次再说吧,只是……想找你帮查一个人。” “哦……这样啊……谁?”慕容青立马又象个漏气的轮胎萎了下来。 “我芊芊姐,她不见了,我怕她出事。” “好吧。”慕容青答应下来。 赵铭川呆不住了,自己几乎形影不离的跟随,一个大活人居然给弄丢,觉得愧对晨风,没能好好守护叶芊芊,撂下一句:“我到处去看看。”急忙也找人去。 一个小时后…… 慕容青有些烦躁,消息很快就摆放到他桌面,本地的流氓瘪三都刷了个遍,都说没见谁劫持过一位天仙似的美女,查到最后也只是有个叫何涛的人几天前与叶芊芊有些不愉快的冲突罢了,而资料显示近来杭州城内出现的武林人物,都不怎么好惹,一个是皇甫世家的皇甫朝阳,一个是逍遥派的楚天风,前者与自己一般家大势大,他好像在追求着叶芊芊,叶芊芊失踪后,皇甫朝阳也跟着回了沈阳,最有嫌疑的就是他,求爱不果后采取什么过激行为,但家族是不允许自己为了个不相干女人和皇甫世家对抗的;后者属胡搅蛮缠的小人,避之不及。慕容青叹气暗道,薛楚楚怎么老派这么重的活给自己,左右为难啊,每次她要求办的事,自己总不免虎头蛇尾的交待,真丢人啊。 薛楚楚气恼坐在黎香床上,暗骂慕容青每天除了送花送花搞浪漫,什么忙也帮不上,那个在芊芊楼下求爱过的皇甫朝阳真的很有能耐吗?堂堂慕容世家也会闪烁推托、顾忌畏缩。萧麟也一样,说什么正在四川办事,还神秘兮兮说回来再告诉自己。弄得现在几个人都六神无主,不知怎么办才好。 对了!找晨风! “晨风呀,我是楚楚,你还好吗?”薛楚楚甜笑的对着电话那边的晨风放媚。 “不怎么好,正在山沟里找路,怎么大小姐这么有空惦记起咱了?”晨风想起来就有气,啪的随手扇了李迁一个后脑勺,李迁苦着脸甭提多窝心。 “芊芊不见了,可能被皇甫世家一个叫皇甫朝阳的人劫持,你能不能帮帮忙呀?” 晨风哦了声,接着嘿嘿一笑:“我为什么要帮忙?” 惊诧于晨风的冷漠语气,薛楚楚泛起一股陌生感觉:“你!……你不会这么无情吧?她是和我们共过患难的人啊!她是我们的朋友耶!” 晨风叹了口气,喃喃自语说:“需要我时,你们的堂皇道义就拖口而出,我需要你们时,都哪去了?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啊……” 薛楚楚怯生生说:“你……你不是还差我一个愿望吗?可否用在这事情上?” 晨风哧笑道:“那是方便面愿望,你整这么天大的事,是否要求过份了?” 薛楚楚黯然失神,心头难受得想哭,是天坑里的人,也包括自己,改变了晨风,他用这次现行教育,狠狠惩戒了自己,当初他的心情和自己现在的无助失落一般无二。 天啊,没人能帮芊芊姐了吗?这怎么办好?咦,对了,晨风听林琳的,不知可否通过林琳转达请求呢?哎呀,我真笨死了!早知道改让林琳开口的,唉,现在迟了,但凡是找芊芊姐的事,估计是谁转达都无济于事了。 晨风挂了电话吩咐道:“小鬼,我们没时间磨蹭了,用跑的,今天一定要到贵阳机场。” “要命~。”李迁嘟哝一声,追着晨风的屁股而去。 找了半天毫无收获,郭天伦、赵铭川也只好回来,看看另想什么法子。 “什么??风大哥不想去救人???”郭天伦不敢致信,晨风平常虽然疏懒,但为人仗义,单凭以命阻狼换取大伙逃亡,就能留给自己一个非常强烈的印象了,打死都无法接受这种说法。 赵铭川强笑道:“不可能的,兴许他只是骗骗你而已,毕竟在天坑你们那方人给他的印象并不好。” 薛楚楚失魂的喃喃自语:“骗不骗已是事实,慕容青不想与皇甫世家对抗,也找不到萧麟他人,枉我眼高过顶,所识之人非能人异士不屑理睬,到头来,这些人却没一个能为我分忧解愁,与芊芊姐情同姐妹,却只能是个姐妹称呼而已,连个忙也帮不了,空负美貌,有何用处,……” 郭天伦冲赵铭川使了个眼神,对薛楚楚说:“我们去吧,好歹常称护花使者,不能没个表示。” 薛楚楚黛眉紧锁:“你们别去,没用的,那些都是武林人士,不是普通的打架把式,不如我们报警吧?” 赵铭川苦笑道:“报警?说芊芊姐给皇甫朝阳劫持吗?无凭无据的,你以为警察有慕容世家那样的武林情报网吗?能这么容易就轻信我们吗?毕竟皇甫家怎么说都是个北方的大财团。再者还没到48小时,不能报失踪案,等立了案又要慢慢查,一个特别美丽的女孩子,落在无行浪子手中这么长时间,时间一过,结果就……” 郭天伦安慰道:“武林事有武林人的解决方法,还是我们去吧,怎么说我们也算半个武林人。” 半个小时后,晨风和李迁出现在了贵阳,而丐帮尧庚年的情报资料也发送到了手机上。 皇甫世家,属旧时某皇族后裔家族,现经营海外贸易,总部坐落于辽宁沈阳,家族内有两个霸级高手,七个超级高手,二十五个高阶高手,强手数目不明。皇甫朝阳五天前在杭州出现,追求一位在校女子,前天召过家族人手下杭,后该女子失踪,接着皇甫朝阳也回了沈阳,此子样貌俊俏,平时自名风流,看上的女子绝不轻易罢手,嫌疑最大。附:尊者请打开老朽的私人电子邮箱GBXGN@SOHU.COM,密码XXXXXX,里面有详尽的皇甫山庄地图和高手名单。此次情报免费,但改天需来找我喝两盅,完毕! 晨风看到最后失笑出来,让李迁尽快找个网吧上网下载地图,办理飞往沈阳的机票。 李迁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坐火车已经算是尝试新鲜了,现在坐飞机,心情更亢奋,好奇于这么大一块铁疙瘩,都能在天上飞,这种乡下人的新奇举动,让晨风暗忖,回程之时,要不要还与他坐一块呢? “大哥,这趟我们去干嘛?”一阵新鲜感过后,李迁又变得无所事事了。 “去和皇甫朝阳抢女人。”晨风双手枕于脑后,看着舱顶对他说。 “什么?!”李迁蹦了起来,接着看看四周责怪自己喧哗的眼神,尴尬的坐下,不敢确定的再问:“去……去和皇甫朝阳……抢女人?” 晨风闭上眼睛说:“怎么我的话很难懂吗?” 李迁干笑道:“大哥如此魄力,小弟佩服,只是……就我们俩人去和一个家族对抗?” “如果你在街头收有什么小弟,不妨让他们来替咱们撑撑腰也可以。”晨风无所谓道。 李迁哭笑不得:“看来千多块钱的这趟飞机不怎么好坐。” “你不是喜欢劫富济贫嘛,等到了地头,有你一展身手的机会,盼你能发扬不屈不挠的神偷作风,为偷鸡摸狗事业再创巅峰。”晨风把地图塞到李迁手中,示意他自己看看。 李迁觉得自从遇见晨风后,冥冥中就注定了要受血光之灾,自己只是个偷儿,除了轻身之法外,身手可差劲得紧,不由苦着脸问:“那我的任务是什么?” 晨风瞧了瞧他,皱眉道:“你进山庄,有什么值钱的爱拿就拿,拿好了就现身,让人误以为你是贼,哦,对不起,你本来就是贼,总之把一潭水给我搅浑,我再进去混水摸鱼,你兜两圈后就靠轻功引走山庄外围的护卫。” “然后呢?” “然后你就如此……这般……” “什么如此这般?小子愚钝,您老到是说个明白啊。” “傻蛋!如此这般就是让你便宜行事!” “……那没问题,跑给别人追,可是我的强项!” “你小子就这么点出息?算了,不指望你什么,你本就不该牵涉进来的,再说打打杀杀的事情不适合你,总之有多快就跑多快,但记住,拉着护卫跑一个通宵野地,别甩掉他们,也别中途回山庄查看我的情况,凌晨5点再拖身,到沈阳北陵公园门口等我。” 第40章坚贞不屈 “不错不错,你的介绍真是物有所值!这钥匙你拿去,明天让小美把房契划归你的名下,至于你的工作,我会叫小美给你安排,哈哈哈哈~”皇甫朝阳开心的拍着江浩然的肩膀。 “朝阳少爷太抬爱我了,也只有朝阳少爷才能般配得上叶芊芊小姐,哈哈哈。”江浩然附和道。 皇甫朝阳微笑摇头说:“可惜啊,不知这叶芊芊喜欢些什么,我无法投其所好,而且防备得很紧密,我近不了她的身,这么软禁着始终不是办法。” “朝阳少爷不用担心,时间,能消磨人的意志,再怎么贞烈的女子,也敌不过时空法则,呵。”江浩然陪着小心道。 皇甫朝阳点点头,挥手让他下去,起身往地下室走去。 走在漆黑的路上,江浩然不自觉的嘿嘿笑出声来,既然今世都无法拥有你叶芊芊,那么,让你为我做金钱、事业的垫脚石总是轻易的事吧?!晨风啊晨风,这个叶芊芊可是你喜欢的人吗?如果不是,我将在这个城市里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不再是个杀人未遂的罪人,而且是个重事业、重感情的有为青年,如果叶芊芊是你喜欢的人,那可就太好了,皇甫世家可不象我这么轻易的让你想怎么捏就怎么捏啊,哈哈哈。 叶芊芊娇弱的身躯卷缩在一张豪华大床上,神色疲惫憔悴,自己已一天一夜不吃不睡了,手里拿着半个锋利的破酒瓶,警惕的打量着唯一的铁门。 整个房间的布置显得淫靡,四面没有任何窗户,却不觉得气闷,身旁的桌子上散落着蜡烛和皮鞭,估计不是配备给停电用的…… 铁门上传来钥匙开门声,叶芊芊赶紧把破酒瓶比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接着皇甫朝阳阴柔的俊脸露了出来,依然如此的风流洒拖:“哈哈哈,芊芊小姐,这里可舒适吧?哟,你怎么又不吃饭啊,饿坏了我可怎办好?” 叶芊芊镇定说:“我就是因为吃了再来饭馆的东西,昏迷后被你擒来了这里,我不想再次在昏迷中发生什么让自己遗憾的事。” 皇甫朝阳解释道:“请你来的手段是过份了点,不过这两天来不是也没动你半分寒毛吗?” 叶芊芊轻声说:“但你的最终目的却是一样的。” 皇甫朝阳笑叹了声:“如果我想,在上一次昏迷中,你就已不再是完璧了,我是个谦谦君子,不会做那种龌琐的事情,我把你好端端的请来,自然是想让你不反感于我,女人我想要就有的是,但你是独一无二的,我最终目的只是想与你有朝一日共携连理。” 叶芊芊笑了,笑得很灿烂,使阅女无数的风流浪子皇甫朝阳都觉得目曜:“这番矛盾的话也亏你能说得出来,你只能恨自己当初为何心软了,我叶芊芊嫁猪嫁狗,也不会嫁你。” “你!”连对女人一向自诩温文尔雅的皇甫朝阳也不禁恼羞成怒,踏前一步,却气得说不出话来,堂堂世家靓仔,何曾受过女人的这番气。 叶芊芊大声叫:“你别过来,否则我就划下去!”因手臂用力,娇嫩的脖子上赫然渗出血丝。 皇甫朝阳赶紧后退:“别别别,我不过去,别紧张,伤了自己。”活着的叶芊芊才有价值,这样的美人儿死掉,连自己都要扼腕痛惜。 叶芊芊柔声说:“如果你走近前,如果你的动作过大让我误会,如果我发觉有一丝迷魂烟类的气体飘入,你得到的将是具尸体。我是个外柔内刚的女子,恐怕不能如你的意。” 唉,早知道就尽快施行这些法子了,搞到现在她丑话说在前,要僵持到什么时候才能一品芬芳啊~,皇甫朝阳无奈应和:“好好,你说怎样就怎样,不过又何必跟自己过不去呢?金钱、地位、仪表我皇甫朝阳要什么有什么,给得起你,女人最终不是想找个依靠,得到幸福吗?现在都什么年代了,何必如此贞烈。” 叶芊芊眼眉儿迷雾似的,含着笑甜甜说:“有个人说,幸福就是能按照自己的意愿过完这辈子……” 细看她的娇憨陶醉样,皇甫朝阳心里醋意翻涌:“那人是你男朋友?” …… 皇甫朝阳嗤之以鼻:“他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是不是个男人?!” …… 对叶芊芊的不屑应答,皇甫朝阳气恼不已,暗哼了声,转身灰头土脸的走了。 唉~,叶芊芊暗叹了口气,不知要在这呆多久?也不知薛楚楚报警找自己没?听薛楚楚说,这个皇甫朝阳是个武林高人,还以为武林人都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嘿,谁知道,还是拖不了是人就有善恶之分的道理。 我朋友很少,认识的只是些普通人,晨风,你在哪?可否象天坑那样救我于危难?能独对300匹狼而不死的人应该有能力搭救我的吧?可是,他也不可能知道我在这不见天日的地方…… 这样不吃不喝,也不知能撑几天? 唉……,怎么办好??? 承包了四个山丘占地50公顷,坐落在沈阳东陵附近的皇甫山庄,注册是旅游度假村,但从来不挂牌营业,也没有游客。 山庄里,古香古色的琼楼玉宇、假山、池水、曲径,在垂柳错落有致的点缀下,环境清静而幽雅。 李迁手脚并用,靠一棵歪脖子树轻松窜上了山庄六米高的墙头,静静的趴在墙头察探,并无暗哨,悄声无息的跳了进去。皇甫世家新近并没与人结怨,太平无事的也犯不着劳财耗力的去增强警卫,到是让李迁如入无人之境了。 “这个好这个好……,哟,那个也不错……”李迁摸到一处书房,发现这里有许多让自己眼冒金光的东西,一时左右犯难了。“拿这块玉砚吧,够分量!” 正在李迁笑得合不拢嘴时,忽然门咣噹被人踢开,门外冲进五个保安,为首一位胳膊上能跑马的彪壮大汉大喝声:“小贼!竟敢跑到皇甫家偷东西!” 靠!哪有这么快被发现的!李迁抬头张望四处,真是吃亏长智了,大户人家有钱没处使,这儿装有红外体线监测仪,咋办?跑呗! 李迁作势前冲,三名保安立即扑上前迎战,李迁兜了个晃子,猫身从三人中窜过去,紧接着双手撑地跃起三米多高,落到后两名接力而上的保安身后,让他们扑了个空并与前面三名保安撞成一团,中阶强人的身法如何是他高价身法的对手,还不是猫戏老鼠一般,转眼李迁就窜出了书房,打算绕着山庄跑一圈再说。 五名保安经验老道,凭己方五个中阶强人尚且让人轻松遛掉,知道那厮不是哥几个可以围得了的,赶紧揪着口哨就吹个山响。 皇甫山庄已有20多年没有如此热闹了,竟然有梁上宵小敢来撒野,就连没值班的人也兴冲冲的爬起床来凑份热闹,一时抓贼声此起彼落,让本来满带清幽意境的山庄顿时贱落成菜市场。 哇~,李迁看看身后,居然跟着60多号人,远处还不断的有人飞快靠近,李迁做贼以来,第一次被这么多人围追堵截,除了有些许自豪外,心里也难免发毛,要是给围上,每人一口水,自己都难撑得住。 李迁不敢多留,赶紧往后山跑,外界低于那处地方有5米落差,因此并不建墙,山庄正门去不得,那里可能有高手在守株待兔。 昏了头的八十多名保镖跟着李迁纷纷跃出了山庄,但没跑两分钟,就听一位小队长大叫:“各位停下,我们已经跑出山庄了!” 队伍稀里哗啦的慢慢停了下来,在山庄里怎么围堵都无所谓,大伙凑热闹而已,但出山庄意义就不同了,七、八十人去追一个小贼,传出去皇甫世家脸面何存? 正在大家犹豫之际,李迁又转了回来,狐疑问:“你们怎么不追了?” 小队长一副睿智的样子,哼了声说:“你这么喜欢我们追?谁知是否调虎离山,别以为……” 李迁不耐烦的蹲下身,捡了把石头,丢向小队长。 “哎哟~,奶奶的!给我追!!” 稀里哗啦的一群人又开始长征…… 反正山庄里还有七个超级高手,二十五个高阶高手,有起事来自己等人也帮不上,反而碍手碍脚。 第41章惊喜 晨风在李迁拉人在山庄里兜圈子时,换了套灰色调的衣服,趁乱由墙头爬了进去,每个保安都把目光锁定了细矮的李迁,靠这个视觉误导,晨风安然的行走于山庄内。 就算轮值,这里至少还有12个超级高手,蚁多咬死象,因此晨风也不大敢明目张胆的逐个房间搜,只能慢慢摸索。 这时晨风远远看到一个阴柔俊俏的男子,匆匆走进一处房间,从电子邮件中看过图片,知道他是皇甫朝阳,如果是他劫持叶芊芊,热闹了整个晚上,自然会第一时间去查看自己千辛万苦弄回来的人是否还在。 晨风忙激起电能,象只耗子似的悄声隐息摸了过去。(没办法,谁让晨风没学过武,身法可是一点也潇洒不起来……) 叶芊芊模糊间听到了开门声,急忙惊慌的坐起来,拿起了破酒瓶,这么晚了皇甫朝阳还来这里,不会是打算不理一切,来个霸王硬上弓吧?! 皇甫朝阳开门一看,四处张望,并无异状,疏了口气解释说:“打搅你休息真不好意思,只是发生了些突发事件,所以来看看你有没有事。” 叶芊芊满脑狐疑,但还是谨慎戒备着:“我有没有事都比你劫持我来这里强,你走!!” 皇甫朝阳嘿嘿干笑道:“那就不打搅你休息了,晚安。” 晨风潜到房间外,从虚掩的窗缝中望进去,是个书房,却发现屋内一个人都没有,不惊反喜,除了这里有地下室的存在外,别无解释。 过了一会儿,屋内壁柜横移一旁,露出个暗门,晨风赶紧屏住呼吸,皇甫朝阳由里面走出,只见他抽动一本书,壁柜自动掩上。“唉,想我英俊潇洒、器宇轩昂,一向对女人无往不利,现在却象老鼠拉龟,无从下手,嘿,竟然有点真的喜欢上她了……”因为晨风没有内功,任凭皇甫朝阳这等超级高手时刻外放的监测气息,都宛如蝙蝠的超声波一去不反馈,无法感应得到近在咫尺的晨风。 待得他摇头叹息走后,晨风闪进屋内,站在壁柜前暗想:里面有什么?宝藏?恶狗?刑房?淫窝?看皇甫朝阳的神色,估计属于后者,但不管是什么,入宝山空手而归,太没面子了,好歹也得进里面撒泡尿,写几个到此一游的字。 依照皇甫朝阳的方法,打开暗门,闪身进去。 深入地下七米处,却被一道铁门挡住去路。 靠,没钥匙也难不倒我。找人,总离不了开锁进屋,还好临行让小鬼给一样称手的开门工具。晨风拿出一个盒子,发觉里面只有一个医用针筒,玻璃筒里装着黄色液体,晨风一看就明白,这不是强酸是什么?简直是打家劫舍的必备良品! 半分钟后,锁里弹簧溶化,晨风一脚把门踹开,闪身入内。 叶芊芊为巨响声惊吓,赶紧去抓破酒瓶,眼角惊慌的看向铁门,却意外看到一个本不可能会出现的人…… 晨风?!! 惊喜叫着爬下床,忘形的扑到晨风怀里,这几天所受的委屈一时悲由心起,水米不食、精力透支,心里不是想着防范失身,要嘛就是想死,这会儿日思夜盼的救星终于出现,不免伏在晨风怀内就呜呜哽咽的发泄。 晨风进房一看就觉得运气不错,找到自己要找的人,提了一整天的心得以放下,虽然与叶芊芊处于一个平行线上,没什么共鸣和交汇,可再怎么说,对如此娇美弱质女子,下意识的会起牵挂之心,兴许还是自己内心那份执著于美好的念头在作祟。 叶芊芊腻贴得紧,温香软玉满怀间,晨风居然在她悲伤哭泣之时起了男性生理反应~~。 靠!我不是人!!晨风赶紧分散注意力,心里哼起儿歌:两只老虎~……真奇怪~……一只没有耳朵……,一只没有尾巴……,真奇怪!真奇怪!! 让叶芊芊慢慢平息委屈怨气,晨风到也不急着出去,反正皇甫朝阳和叶芊芊水火不容,估计皇甫朝阳来过一次后,不会再来找骂了,而且,既然叫密室,那知道的人就不会多,暂时呆在这里反而安全。 被晨风轻轻拥搂着的叶芊芊,感到一阵舒服安逸,心情宁静祥和,好想永远依偎在他怀里,受他关爱呵护。 叶芊芊抬起泪汪汪的双眼欲言又止,看得晨风直发毛。 晨风神情古怪问:“哭完了?” 叶芊芊用衣袖擦拭晨风衣服上的泪迹,扁扁小嘴说:“没有,回去我还接着哭!” 晨风啼笑皆非的推开她一点,松了口气说:“我们得出去了,这里可不比自家。”说罢拉上叶芊芊就走,没走两部,叶芊芊却脚软的跌坐下来。 晨风不由急了:“他们没把你怎样吧?!” 叶芊芊知道晨风的意思,小脸顿时姹紫嫣红:“没……有,只是我一天一夜没吃东西,身子有些软……” 晨风无奈,只有抱起叶芊芊走。 叶芊芊甜甜的靠在晨风臂弯上,偷偷的瞄着这个男子,自从天坑内出来,就不再见过面,他变了许多,疏懒的表情下,双眼深邃透着睿智,偶尔闪烁出一抹犹如实质的冷芒,脸上的疤红,也消淡了许多,相信再过些时日,定能恢复原貌,脸形轮廓忽然间让久别的自己有股陌生感觉,仿佛伤痕浮肿消退后,无形中替他细微修改了面目上的某些地方,居然泛起这个男人很耐看的感觉。 “小……小子!你……有种停下!”小队长头破血流气急败坏的咆哮。 “你当我白痴啊!有种就追上我!”命苦的李迁正在野地上拉着几十号人折腾,忙里偷闲看看手表,才凌晨二点,天呀,啥时候才到五点啊~。 小队长喘着气停下,手叉膝盖拉风箱似的呼吸,余下众人也累了个半死,纷纷停下。 李迁一看对方不追,又犯难了,怕众人觉得事不可为,退避回去,不得已也故作示弱的瘫坐地上。 于是一票人在皎洁的新月下坐地喘息。 “我说你小子怎么这么能跑,属兔的呀。”花前月下当然不能干坐着,大家都是对头,不免相骂无好口。 李迁鄙视不屑说:“三流人物就是三流人物,不知轻身之法的玄妙,看看你们这些人,还世家子弟呢~,小样,累得跟条狗似的,也不怕给皇甫家丢人,每天只知道去小桃红那过夜,酒色似刀啊~。”终于知道做强者的滋味了,随意怎么欺凌他们都成,爽啊~。 小队长气得哇哇直叫,众人也七嘴八舌的数落对方亲戚,一个人和七、八十人吵架是亏本的,污言垢语瞬间湮没了李迁,气得他扒块石头就丢向对方,哎呀一声,估计有人脑袋又开花了。 接着李迁看到漫天飞散的石块砸来,哇的落荒而逃,众人哈哈大乐。 来而不往非礼也,李迁躲在一棵树后找石块就狠砸对方,接二连三有人受伤,只能爬起来又追…… 整个晚上皇甫山庄的人都焦头烂额,追之又不及,有好些人想干脆不理回去,谁料这小子兜个圈子又跑到他们前面,逢人就赏一石块,让众人肝火大冒,誓要逮住他抽上三百大板,方解心头之恨。 李迁摇头大叹又接着跑,这个本该风花雪月的夜晚,却浪费在逃亡上,简直就是焚琴煮鹤。 第42章热血兄弟 带着叶芊芊,晨风无法自己爬墙走人,只得抱着叶芊芊悄悄的移至山庄门口,却发觉门口有七个很酷的男女拦在那里,门外与他们对峙的竟然是天坑熟人赵铭川和郭天伦。 这让晨风吃惊不小,他们来做什么?救叶芊芊?难道他们俩也是武林人? 当先,是个面容姣好但面目冷峻的长发女人,对他们喝斥:“有何凭据说我皇甫家劫持那个什么叶芊芊?!快快退去,否则拳脚无眼!” 郭天伦呵呵笑说:“呵~,我们这不是来找凭据了嘛,只要给我们进去参观参观,没人我们就走,如何?这样大家都不伤和气吧?” 长发女人冷哼一声:“说进就进,这也是你们可以随便撒野的地方吗?!” 赵铭川揉身就上:“跟他们鬼扯什么!打了再说。” 长发女人退后一步,这种废物还不值得自己出手,后头一人自动补上,赵铭川是初武者,与对手天差地远,半招没使完,就被掌震心口,跌出三米外,趴地呕了口鲜血。 郭天伦急忙凑上前去,紧张的问:“没事吧?” 用手擦擦溢出的血迹,“还死不了,咳……”赵铭川心有余悸说,自己这半吊子把式挑战高手,简直是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 晨风皱眉轻轻放下叶芊芊,牵着她嫩滑的小手,现身走上前去,嬉皮笑脸说:“嘿嘿,各位好雅致,三更半夜还在赏月。” 听口气不是己方人,皇甫家人快速的转头张望,他们看到一个笑得很流氓的人,拉着一位娇柔虚弱使人心跳加速的美人儿。 赵铭川咳嗽着手指晨风方向,示意郭天伦看。 “啊!风大哥!!见到你真好,你已经找到芊姐姐了。”郭天伦惊喜的大叫,晨风外冷内热,果然没让自己失望,该死!自己竟然怀疑他。 此时长发女人正用狐疑的目光上下打量晨风,似是弄不懂晨风究竟是武林人亦或是个普通人,对方没有武人内息,比赵铭川都不如,说是普通人吧?却又难有这番胆气,不禁拖口问道:“你是什么人?来这有何贵干?” 晨风好整以暇一摇三晃走上前:“嘿,我是来和朝阳小子抢女人的。” 扑哧~,看他说得有趣,叶芊芊风情万种的失笑出来,说者无心,听者有意,这等暧昧的话也让她嫩脸顿泛红霞。 皇甫家人看着眼前千娇百媚的叶芊芊,几乎无法转移视线,心道这次又是他们风流成性的大少爷惹的事,但没办法啊,食君禄,忠君事,彼此心照不宣,这个烂摊子还得自己帮忙收拾。 长发女人上前问话:“你是武林中人?” “暂时不是。”晨风摇头笑说:“你们要是硬拦我出庄,那我便是了。” 长发女人一听,他还是个武林人,那就用武林的规矩玩吧:“我皇甫山庄岂能由人来去自如,你要是不露两手,恐怕我难对庄主交待。” “好说,不过这位姑娘与武林中事毫无瓜葛,门外那俩个小子也受过了教训,让他们仨走,应该没问题吧?”晨风轻描淡写道。 长发女人不知朝阳要如何处置叶芊芊,不敢擅自作主,但晨风说得义正词严,也在情理之中,不免犯难了。 晨风可没那么多时间等她考虑周详,省得皇甫山庄内霸级高手闻讯赶来搀和,自己带着一个弱女子,一个伤兵,场面可不怎么好撑,难免最后四人全得身陷牢笼,嘿,到时黄花菜都凉了,武林没道理可讲,一切强者为尊,趁高手没来齐前,先作打算才是。 于是晨风拉起轻拥叶芊芊,作势踏步向前。 长发女人一看晨风打算硬闯的架势,心知难以善了,娇喝一声:“马世道,你来。” 晨风示意叶芊芊退后,激起五成电能,呼的脚底平地起风,蹬地瞬间提速,撞向来人。 站在这里的,无一不是高价高手,只见晨风黑影一闪,即刻窜到三米开外马世道跟前,楞是吓了跳,这叫什么速度? 马世道只觉眼前影晃,对手霎时袭来,太快了,自己看不清楚晨风将要打击什么地方,头心冷汗直飙,忙不迭提手护胸,嘭一声,发觉自己已是腾空飞起,脑袋一片混沌,唯一的念头是--没事儿我干嘛去撞火车…… 马世道象条死鱼般啪嗒掉下,震得地面尘土轻飘,平躺地上不知死活。 皇甫族人合上嘴巴,喉咙挪动,使劲咽下口垂唌,身体满带凉意,高价高手一招都无法递出,顷刻倒地。每年山庄比武,就算超级高手也要在十招外才能挫败他们,这人年纪轻轻难道就已是霸级高手了? 赵铭川俩人看得热血澎湃,特别是赵铭川,自己与对方交过手,身在其中已是感到对手的超绝,使人无力于狂涛,谁知对方还不够晨风一个照面。这就是高手!天啊,在天坑时还是个普通人的身手,风大哥什么时候练的?早知道死也跟在他身边聆听学习了,不用跟家人辛苦学四、五年都不象个事儿。 晨风轻柔的又拉着叶芊芊,慢慢走向庄门,这回世界清静多了,没人敢拦阻,个个目瞪口呆的原地站立。 “喂,回魂了。”晨风在郭天伦俩人面前挥挥手掌。 郭天伦方反应过来,拉着晨风兴奋的说不出话来,晨风微笑说:“看来这次我还是得留下拖住他们,不然我无法在皇甫家众多高手前,周全的照顾你们几个妇孺,记住,不用等我,马上远离沈阳,沈阳是皇甫家的天下,我不想再节外生枝,走吧。” 郭天伦俩兄弟惭愧不已,自己好无用,每次都要风大哥替自己顶灾扛难,让自己全身而退…… 晨风决定的事不会再说第二遍,建议也是最佳的方案,赵铭川忍痛由郭天伦搀扶着爬起来,暗暗发誓,寒假要狠狠勤练家族技艺,不再做事事要人照顾室花,却无法替人分忧的废柴。 叶芊芊焦急紧张,怯生生的拉着晨风衣袖,生怕他赶自己走,自打天坑以来,给晨风的印象就不怎么好,这次救人恐怕他也只是本着微末的道义而来,即想证明一下自己并非只是个美丽的花瓶,很想替他分担一回忧愁,但也知道留下来什么都做不了,反而是个累赘,心情异常复杂。 看着叶芊芊沉鱼落雁的容颜,晨风懒懒的伸个腰笑说:“等我回去后,弄顿好吃的给我做补偿就行了,瞧你这生离死别的样,至于嘛,走吧,别让我这番苦心白费掉。”对郭天伦使了个眼色,转身走回山庄门口,山庄内,远处正不停有人影飞掠而来。 郭天伦急忙扯着叶芊芊的衣袖匆匆步入野林,不远处还能听到晨风爽朗的笑声和随风飘至隐约的话语:哈哈哈……美人如玉剑如虹,恩怨情仇的热血江湖总拖不了这两样…… 第43章电离破阵 晨风背负双手,神闲气定打量着不断围绕在身旁的人,二十个都是高价高手,和丐帮长老一个级数,他们由于得到长发女子的告诫,不敢轻易攻击,只是伺机而待。 长发女子见晨风依照武林规矩留下来做交待,因此也不再分派人手去追叶芊芊他们,毕竟理亏了些。 晨风乐得拖延时间,干脆懒得理他们,抬头自顾看月亮,心忖:对付些强人,那小鬼应该没事吧?否则可没法对他父母交待,把屎把尿的拉扯大,还没传宗接代就因此断了香火,他们还不怨愤的一辈子缠着自己呀,今天偷我个锅子,明天扒我块香皂,那还了得。 长发女子管理众多高手,只围不功显得自己太胆小无能,外人不知道的还以为皇甫家怕了入侵者,让庄主责罚就冤枉了。于是上前答话:“在下皇甫细雨,请示大名。” “晨风。” “晨风,你夜入皇甫家,劫走庄客,我不得不留下你向庄主交差了。” 晨风扑哧的笑出声来:“细雨丫头,你能把黑的说成白的,也确是个奇女子,不就是打架嘛,来来来,废话少说。” 皇甫细雨冷哼声:“弑将阵!” 晨风瞠目的看到众高手个个把自己的皮带抽出来,差点崩溃,什么阵?要拖裤子? 细看一下,不对,只见高手们手一甩,锵啷暴响,一把把寒芒微闪的细身软剑露了出来,靠,世家真有钱,集体为护卫们装备合金软剑,平常隐于蛇皮套中,伪装成皮带,不愧是行走江湖的必备良剑。 弑将阵本是皇族为对付敌方高手,或不听号令,或反叛朝廷的武将而创,有大小阵之分,小阵至少需四人,大阵不论人数,韩信用兵,多多益善,最好是一人一口水淹死武将。 不过这是二十个高级高手,兵贵精不贵多,比一个千人普通士兵的大阵还强。 “杀!”咻咻剑声不绝于耳,明月辉映下,二十路剑光袭体绞杀而来。 晨风即刻提升八成电能,从来没有以八成电能对敌过,此番漫天剑光情况下,逼不得已发放出来,这时,忽然发现自己体内电能充盈全身后,并有游离体外的迹象,似乎以自己为中心点,在体外三米范围形成了个球体,晨风顿悟,这或许就是电的磁场。 这个球体分明就是个压缩版的电离层,空气中的气体分子被电离成正离子和自由电子,让电磁波时刻回馈外界讯息,使自己真切感应到直径六米内所有的点滴细微情况,就象自己长了周身的眼睛一样,清晰而缓慢的道道剑迹,所达之处无所遁形。 这下好办了,虽然身形笨拙,但也多亏了快,晨风近乎变态的闪过十一把钢剑,一手或一脚拍歪一个剑招,让它替自己挡下同一个方位里的四把软剑,另一只手攻敌必救,起码有三把剑必须帮忙回援。 远处的皇甫朝阳吃惊问:“烈日,那人是谁?如此利害?就算我们这些超级高手面对剑阵,也得左支右绌,支撑不了十分钟。” 皇甫烈日摇头纳闷:“堂兄,我也不知道,武林谱上并无这号人物。” 五分钟过后,砰~!一个初阶高手最先遭殃,连人带剑飞出剑阵,直直撞到山庄门口的牌楼支撑木上,接着弹倒在地,碗口大的牌搂木桩硬是给撞裂,可想而知晨风是何等力道。 晨风快速的填补入缺了一人的阵中,把大阵二十人补齐,却不攻击,牵一发而动全身,因此让大阵硬生生顿了顿,众人发出力道凭空的无处施展,内息回流,每个人心窝宛如被铁锤重重敲了下,血气翻涌。 晨风迅速的拖裤子,不,拖皮带……,自己不能没有武器,这样太亏了。 身旁三人移形换位,齐袭晨风,想逼他腾空位置,重组个十九人阵,晨风哪能让他们这么如意,皮带一卷,侧身把攻击自己的三把剑引向身后,身后还差五厘米剑尖就沾到晨风的高手,活该倒霉,忽然被三把剑齐齐洞穿了大腿,血水直喷,倒地忍痛拖着伤腿爬出阵外。 说来话长,这阵子的慌乱足够给晨风拖困时间了,大阵没能组成,单打独斗无人是他对手,省省电,只用五成电能,也够众人生受的了,晨风如狼似虎的欺入各自为战的人中,一顿狂风暴雨的狠揍,砰砰肉声此起彼伏,不时有一、两个高手飞砸而出,众人争先恐后的呕血。 有诗为证: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晨风那个爽啊~,就甭提了…… 皇甫细雨心里焦急,自己指挥不力,众多高手被扁得屁滚尿流,唯恐伤亡过大,忙大声喊叫:“住……”,话还没喊全,忽然身前人影欺近,啪一个巴掌,愣是把她的‘手’字生生打回肚子里去,也打得皇甫细雨晕头转向,堂堂皇甫千金,长这么大,从没受过如此不留情面的耳光,若不是嫌这人太多,真想立马蹲地上大哭一场。 皇甫朝阳看场面混乱不堪,难以收拾,急忙由远处赶来,大喊:“住手!!!”倒是帮皇甫细雨圆了她的住手梦。 晨风一看,跟在他身后的,皇甫七大超级高手已经到齐,怕他们趁乱偷袭,于是停下,围攻的高手只盼这个煞星停手,那还敢去捅马蜂窝。纷乱的场面,终于得到抑制,伤者互相搀扶,昏迷不醒的也由赶到的山庄医务人员抬了下去,七名家族超级高手伺机围住晨风。 暗暗平复激荡的电能,查看身体情况,晨风发觉前番打斗用掉一成电能,又打量一下对方高手团,这些人都认得,尧帮主给的资料上出现过,依次是朝阳、烈日、清风、暗月、晚霞、紫霞、白云,都不是易与之辈,晨风脸带微笑询问皇甫朝阳:“看你长得这么漂亮,可是皇甫朝阳?” 被这等女性化的赞美按于身上,使皇甫朝阳肠胃一阵犯恶:“我皇甫世家和你并无瓜葛,为何要来山庄闹事?!” 晨风摇摇手指,啧啧道:“我和皇甫世家是没有瓜葛,不过我跟你有瓜葛。” 皇甫朝阳展眉笑道:“我又不认得你,和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 “哇哈哈哈~,你强抢民女、无故禁锢、虐待她人、强奸未遂,唉~,真给堂堂武林世家真丢脸啊~。”说罢,晨风还失望叹息不已。 皇甫朝阳让他编排得哑口无言,只得笑问:“有何证据?” “哟!真给你点中我的死穴了,唉!早知道就别把证据送走……”晨风扼腕大呼可惜。 皇甫朝阳一听,坏了,拖口急问:“你把叶芊芊救走了?” 晨风呵呵乐道:“咦?!被告啥时候转污点证人了?” 皇甫朝阳听闻心肝宝贝给救走,恨得牙痒痒,气急败坏也顾不得什么风度,吼道:“上!” 晨风脚下猛然挑起一块泥土,踢向飞跃而至的皇甫烈日,皇甫烈日连忙以手遮脸,脚蹬泥块,顿时泥块四散尘土飞扬,但也觉得脚底一阵麻痹,心中暗骇晨风竟有如此神力。 其实不然,晨风瞧他是个超级高手,为谨慎起见,踢出去的是内含电能的泥块,因冲击力和触电麻了脚才让皇甫烈日有这种感受。 皇甫烈日落下地时,已闹了个灰头土脸,晨风哪能这么轻易罢手,攻击是快如疾电,趁皇甫烈日落地刚要摆个守势这空挡,早已电驰而至跟前,肋中皇甫烈日胸口,高手过招,分秒见输赢,旁人刚要起步救助已是迟了,但闻喀嚓一声,皇甫烈日胸骨断了三根,跌飞出去。 皇甫烈日太轻敌了,用什么大鹏展翅的酷招,谁料摔了个落燕平沙,何况超级高手和晨风的速度差了不止两、三筹。 超级高手一招落败,说出去也蛮丢人的。剩下的六人纷纷倒吸冷气,与自己朝夕相处,知根知底的皇甫烈日尚且被人一招败落,那自己苦练了这么多年武艺,这超级高手之名算怎么个回事儿?对方年纪青青,莫非是霸级人物?! 六人不由谨慎小心,提足精神,话不多说,皇极心法激升九成。 唪!六人脚下同时飞沙翻扬,罡风气流扫清了每人身旁的脚下尘土,气势惊人。 第44章超级高手 现代武学高手,已不再生搬硬套对敌招数,让敌手有迹可寻,但还保留有些精髓,而内功心法依然是根本,辅助拳脚形随意动,快!狠!准!才是击倒对手的强招。 而且,现在不搞什么英雄主义,自己累个半死才击倒对方,与找一票人来三、五下击倒对方,效果是一样的,如果对方能自动服食毒药嗝屁,那效果就更佳。 六人同时默契的掠向晨风,或低纵或跳跃,分六个方向攻击,由皇极心法催动的速度,比之刚才高价高手们快了数倍。 晨风瞬间激提八成电能,电离层即刻充盈体外,无所不在。 皇甫朝阳最先接触晨风,噬人的眼神恨不得把晨风生撕,呼呼拳风清晰入耳,快速得产生残影。 可惜,他快,晨风比他更快!脚板好像老早就等着他的肚子凑上来似的,让皇甫朝阳吓了老大一跳,还好,他皇甫世家的高深武学,怎能没留后手防备呢,此时皇甫朝阳护在胸口的手臂急忙下沉,挡住晨风的脚跟,虽然如此,晨风的劲道依然使他蹭蹭蹭后退了三、四步,手臂发麻,隐隐作痛。 稍后的皇甫暗月和皇甫清风已抵达身前,晨风也不追击皇甫朝阳,伸手拍招、提脚格挡,身形奇怪的拦截闪躲俩人的围击,俩兄弟叫苦不迭,因为每触碰到晨风,自己都会感到阵阵的手脚发麻,好像自己没事干白痴的去摸220V电源插座一般难受。 感觉是这样,可按照人类的认知,也只能把这种现象归类为,这厮,力道刚劲浑厚,震得自己血气激荡。 这是围攻众人泛起的古怪感受。 六个超级高手,平常不屑于与人合练家族的弑将阵,因此这时无法紧密配合围攻晨风,只能轮番替换攻击,可以正面接触到晨风的也只有三个人,相对于要计算弑将阵的二十种攻击轨迹来说,晨风的脑袋无比轻松,只需耗费电能,保持在八成左右,怎么打,都游刃有余。 一时间,六人也不能拿他怎样,只能用车轮战术耗着,顿时,场内拳影翻飞,飞沙走石,晨风每震退一人,总有后者替补而上,晨风浑身破绽,却闪避得浑圆天成,每每对手以为击实,暴起力道冲击时,却打在了空处,而每次晨风出拳,总能快自己一步,攻人自救,有时让自己手忙脚乱。 激斗十分钟,晨风慢慢适应了这种拳脚交加的围殴战,对电能的爆发与节能也在打斗中得到实践,既然不用复杂的计算对手攻击方式,那么晨风就更能腾空脑汁慢慢的算计对手了。 六人越打越感觉到压力,晨风的攻击更快,也更刁钻,每个高手不是因为格挡而震退,而是抵挡不住,硬生生被击中身体,败退出圈,内腑炙热,每人都得稍微休息几秒回气,自然让正在前线拼斗的人压力更甚。 皇甫朝阳想想这样耗着不是办法,已方忙于招架,内力消耗过剧,而且众人都或多或少已受内伤,打到最后也只能惨淡收场。 使了个眼色,“皇天在上!”皇甫朝阳和皇甫清风跃起三米高,快捷的飞过圈子,皇甫朝阳劈腿直下,一招泰山压顶击向晨风头部天灵,皇甫清风斜侧身躯,脚上撩出四个虚影,也攻向晨风面颊,四名地上围斗的高手知机的喝叫一声,皇极心法激提极至,四人分影化手,奋力的分上、中、下三路齐扑晨风,务必拼死也要抱住他。 这是超级高手们最不要脸赖皮的一招,也是唯一玉石俱焚的一招,专为对付霸级高手。 晨风速度虽快,可再快也只是拆招闪躲而已,现在几个人滴溜溜的转,围得水泄不通,不要命的压扑来,再怎么算最多只能打退俩人,要是给抱实,那怕是停顿上半秒时间,没有护体气劲,脆弱的头部难免得象摔烂在地的西瓜般难看。 关键时刻,晨风把电能提激到九成,速度飙升,超过了人体感官的极限,趁还没有被束缚身体,晨风疾迎皇甫晚霞,捷速弯腰托起她的屁股就往上抛,即便皇甫晚霞使着千斤坠,无奈娇小的身躯,依然为晨风无穷电能所摆布,人如柳絮直飘上空而去。 这时皇甫紫霞已经抓住晨风脚跟,晨风身形为之一顿,连忙顺势弯腰蹲下,左手揪住皇甫紫霞的长发稳定身形,右手向她脊梁出拳痛击,皇甫紫霞只觉娇躯砰的剧烈一震,便被霸道拳劲打得疼晕过去。 而皇甫暗月本该在晨风背后抱住他的腰,可晨风却蹲下身来,唯有急忙变招,由抱化掌,改切晨风脖子。 皇甫白云在晨风前面使了个饿虎扑食,攻击上路,忽然没了晨风影子,其势已尽,跌落下来,正好压在了皇甫暗月身上,这时皇甫暗月的手刀眼看就要砍中晨风脖子,却遭白云小弟砸压,哎呀一声,招式中断,被掉落的皇甫白云压了个大马趴,吃了满嘴灰尘。 晨风原地滴溜溜转了个身,面向身后压得皇甫暗月屁滚尿流的皇甫白云,冲他就是甩手一拳,正中脑瓜,皇甫白云也不啃声,直接晕死过去。 至于皇甫晚霞,自己被抛飞空中时,就知要糟糕,这个晨风一点都不怜香惜玉。头上是大哥的泰山压顶,侧脸而至的,是三哥清风的香港脚,唉,夭寿~,慌忙双手擎天,格挡大哥的来势,要是给击到天灵盖变成白痴,自己以后的人生就太恐怖了,至于三哥落脚点在肋骨处,就顾不上许多了,孰轻孰重?顷刻分析完毕。 朝阳、清风俩人被突如其来状况吓得大骇,急忙拼着受内伤也要收势,这个可是自己的妹妹,虽然自己小时候老抢她的糖果。 皇甫朝阳还好一点,皇甫晚霞已托住了脚势,他顺势倒翻了出去,皇甫清风就麻烦多了,勉强收住六成劲道,剩下的四成嘭的扫中毫无防御的晚霞妹妹,致使她震断四根肋骨,喷出一口血雾,飞跌三米外,而皇甫清风收回的六成劲道,自己生受了,哑巴吃黄连,咽下一口腥血,直掉地上。 至此,六个超级高手,二个昏迷、俩个重伤、一个轻伤、只有皇甫朝阳没事。 晨风蹭的窜向心惊胆战、手足无措的皇甫朝阳,皇甫朝阳慌张的出拳拦截,但怎如晨风蓄意待发的拳劲刚烈,俩人双拳硬碰硬,但闻喀嚓一声,却是皇甫朝阳的前臂粉碎性骨折,哇的惨呼,被击出五米远,身体在地面上开出一条土沟来。 晨风嘿嘿笑着靠近刚从皇甫白云身下爬出来的皇甫暗月,提拳就要迎上,身侧电离层突现异常波动,一道锐利如刀的气劲瞬间拦腰而至,晨风当机立断,手不撑地,身体原位侧空翻一周,让过及体气劲,只听六米处一棵垂柳哗的截腰倒下,竟然被气劲断成两半,晨风暗暗心惊来人的气劲如此霸道,又恼怒这人不分青红皂白就想草管他的人命。 侧眼一望,俩个人,一个是老者,大约七十多岁,头上扎了个发簪,脸色红润,留个山羊胡子,模样道骨仙风,手里还拿着把华丽的三尺精钢剑,一派古人风范;另一个相貌堂堂,正气凛然的中年人,背负着手,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一切。 哦,是皇甫世家的霸级高手,老爷子皇甫松柏和庄主皇甫零星。 皇甫松柏平常不管世事,钻研武学,顽固不化,为人极为护短,这时看到对方只一个人就闹得堂堂武林皇甫世家鸡飞狗跳,心中早已肝火上升,吹胡子瞪眼大喝:“岂有此理!岂有此理!!小辈,欺我皇甫家无人吗?!” 晨风嘿嘿笑说:“就因为你皇甫家太多人了,难免管束不全,我只是帮帮忙罢了。” “你!!”皇甫松柏气得踏步上前。 后头的皇甫零星连忙制止:“老爷子,稍等,我看这位少年人可能与朝阳他们有些误会,年轻人的事不闹得太过份就让他们自己解决吧?” 皇甫松柏暴跳如雷,手指倒了一地的孙侄:“这还不叫过份吗!” 晨风暗忖,常言道上粱不正下粱歪,这位大叔到是出淤泥而不染,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晨风拱手客气对皇甫零星说:“小子也不敢打搅二位的清静,只是我一个朋友被皇甫朝阳劫持,她家人朋友着急,才不得不来讨个说法,还望包涵。” 知子莫若父,皇甫零星眉头紧皱,斥问:“朝阳!可有此事?!” 平常家教甚严,皇甫朝阳也不敢有所隐瞒,反正闹到这种地步,山庄上下已都知道了,免得再受责骂:“是……是的,不过……,我只是请她来做客,并非他所说的……劫持那样。” 皇甫零星冷哼声,转头对皇甫松柏无奈说:“老爷子,这……” 皇甫松柏临老成精,哪还不知发生什么事?!可盛气凌人惯了,受不住这般气,就算孙子朝阳再有什么不是,他也不该把人打成这样!改天江湖上流传,他皇甫世家孙字辈,被人揍得满地找牙,又能全身而退,还道皇甫山庄好欺,怕了人家,老脸往哪搁?皇甫松柏举手制止皇甫零星,对晨风上下打量一番,竟看不出他的深浅。 眼骨碌一转,皇甫松柏手震钢剑,对皇甫朝阳喝斥:“你个小兔崽子!尽给我皇甫家丢脸,给人家道歉。” 对这太上皇,皇甫朝阳那敢吱声放半个屁,立即忍痛走到晨风面前,用说给蚊子听的分贝对晨风说:“对不起……” 晨风场子算是找回来了,管他什么形式,闹个大半夜也够呛,见好就收吧:“算了,大家一场误会,我也不想再多说,那就先告辞了,各位也早歇着吧。” “慢着。”早歇息?这口气蹩着,能歇得下吗?皇甫松柏手抚山羊胡子,冷冷道:“朝阳他人,你也打过了,歉也道了,你擅闯我皇甫山庄,这笔帐轮到我跟你算算,如果你能自动留在山庄些时日,那我们就不用伤和气,否则……” 皇甫零星急道:“老爷子,这样不好吧?” “哈哈哈,咱们的帐是一笔归一笔,小子,老夫说得可对?!”皇甫松柏仰天大笑。 晨风摸摸鼻子嗤笑:“做法是赖皮点,按这算法,确实也可以,不过您老把这前因后果都分开来说,脸皮也扪厚的,在下想不佩服都难,呵。” “话不投机,咱们开始吧。”皇甫松柏不管晨风如何冷嘲热讽,谁笑到最后才是正理。 第45章霸级高手 皇甫松柏平复心境,面无表情,走到晨风五米内站定,手中钢剑挽了个剑花,斜指地面,眼睛微眯,心无旁贷的蓄势待发。 众人一见霸级高手就要对抗,赶紧扶起伤患远离二十米,这个距离还勉强可以观战,需知霸级高手的剑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外放可直达十米距离,自己可不想无端端吃上一剑。 就连刚醒来的伤者也忍痛过来观战,霸者的对抗,在观摩中可悟到不少自己无从摸索,停滞不前的武道,大大提升自己的技艺和对招精诀,如此机会怎么能放过。 此时,皇甫松柏运起皇极心法,唐装无风自动,外放的罡风带得枯枝败叶围绕着他不停旋转,在身旁形成一个直径两米的龙卷旋,众人看得瞠目结舌,外放的气息不但没白白消耗于体外,竟还可以收蓄,仿佛随着皇甫松柏的呼吸自然旋转。 反观晨风却悄无声息,只是懒洋洋的站没站相,晨风也很无奈,打架前奏能这么酷,谁不想啊,可自己一丝内功底子都没有,不激起电能时跟个普通人没啥区别。 高手过招,分秒见输赢,用不着象街头斗殴那样,拼斗一、两个小时,双方才鼻青脸肿,所以皇甫松柏并不急着攻击,只是细细打量晨风全身细微动作,分析他的攻击可能性。刚才晨风能躲过自己一道暗袭的剑气,并非运气,光看他打得那些超级高手称号的孙子们横躺遍地,也知道对手是个有真才实料的霸级人物了。 这个死老头,盯我老半天也不开打,莫非他有断袖之癖? 晨风对于打架其实很被动,因为没有学过招式,不懂什么攻击技能,近来与人对打也多是见招拆招,既然老头不主动攻击,那咱大家就耗着吧,反正他脚底下那团树叶,必定是由内劲控制的,消耗一下他气力也不错。 晨风暗暗查探体内电能,已是十去其二,虽然八成电能依然够放电弧,只是再放电弧后,自己电能会大损,不知速度可跟得上霸级高手?毕竟自己的电能脉路还很细小,八成电能对十成内功,鹿死谁手还是未知之数啊~,唉,原来自身如此多的不足之处。 皇甫松柏无法象晨风那样悠哉,自己老在这转树叶也不是个事儿,有雷声大雨点小之嫌,不等了,先用剑气试探一下。 皇甫松柏侧身对着晨风,举起青锋钢剑反手画了个太极圆,晨风一见老头有动静,估计他在用远程攻击的剑气,赶紧激起八成电能,以手作刀,开始画弧,说来话长,此动作由他们俩个使将出来是何等快捷。 皇甫山庄的崇拜者们激动不已,目不转睛的死盯着老爷子,生怕漏掉一丝细微动作。 皇甫松柏的青锋剑唰的划出一道剑气,凌厉的撕裂着空气,产生一道宛如实质的暗灰色气劲,飞砍晨风。 晨风也动了,自家知自家事,没有内息护体,还是早闪为妙,晨风侧身弹跃,同时手一甩,嗞~,白色电弧拖掌而出,状似回力镖,两个手掌大小,电射皇甫松柏。 气和电,本质上并不能相容相克,气无法打击电,但这种集束电弧却能分解临近的气体,使之成为自由离子,霎间剑气和电弧相碰触后,剑气被电弧一分为二,两者并没停留或抵消,而是按照各自的轨迹继续向前。 知道原理和实情,有心算计的晨风,早已跃起避让过残缺的剑气,此时的皇甫松柏却神魂大骇,没想到晨风是个皇级高手,更没想到的是自己的剑气无法撼动对方气弧分毫,在这0.5秒时间内,气弧已疾射到自己眼前,赶紧急促下腰,使了个铁板桥,堪堪避过电弧,虽然如此,电弧掠过鼻尖时,仍使他毛竖须张,面部焦热发麻。 轰隆~,皇甫松柏身后六米处的假山石,被电弧硬生生震断,倒栽下来。 山庄所有人呆若木鸡心头狂跳,白色的实体弧,皇者的气弧,如此霸道,开山劈石毫不夸张,要是砍在人身上,还不是一刀两断? 晨风跃起的身形刚刚单膝落地,想要站起来时,又闻唰一声,电离层再次感应到身后剑气临体,晨风不及细看,也不管身法优不优美,一个懒驴打滚避让过去,身旁啪的轻响,晨风偷眼瞄去,平实的地上已被剑气割出一道深浅大约一厘米的细沟。 转眼一看,却见偷袭者皇甫零星手里早已拿着把软剑,唰的又划来了第二道剑气,晨风暗骂声卑鄙,双手撑地跃过剑气,在半空中甩手呼~的也回了道电弧,皇甫零星亡魂顿冒,看别人耍时过瘾好玩,轮到自己身临其境,方知老命危矣,这电弧眨眼即到,皇甫零星眼疾手快上拉钢剑抵挡,轰一声,电弧强大的冲击力,使皇甫零星连人带剑飞出四米远,啪嗒摔了个四脚朝天,皇甫零星什么不拿,偏拿了把全钢材质的软剑,这会儿连带着也给电得不轻,手臂乌黑,口鼻溢出血迹,这时,咣啷……锵哴……,半空中软剑方掉落地下,赫然断成了两节。 父子连心,即使惧怕于皇级身手,此时已是骑虎难下,唰唰两道粗大的剑气成一个X形凌空切来,晨风暗叫糟糕,最低限度要五成电能方可放出电弧,现在放一道电弧就少一成电能,刚才外放两道足成的电弧,现在的电能已抓襟见肋了。 晨风提起最后六成电能,以最快速度险得不能再险的避让过剑气,狠狠心嗞的又放一道。 在六米距离外的皇甫松柏,不敢过于靠近晨风,此时一见电弧顷刻来到自己身前40厘米处,急忙目测电弧轨迹,侧身闪避它,可谁料电就爱粘呼钢铁类导体,看那三尺青锋剑活拖拖就是根上好的避雷针,于是自动稍微调整一下方向,毅然撞上去,皇甫松柏大叫苦也,只得直剑硬抗,轰~,一阵尘土飞扬,皇甫松柏被电弧打得滚了两个圈,方才消止冲力,发簪掉落,长发凌乱遮掩脸面,状似一个疯子。 也该他倒霉,如果早点闪避,电弧在50厘米磁场内感应不到钢剑,自然不会改变弧迹,还好他的剑柄属于古朴的木制剑柄,否则也得受一番电击之苦。 姜是老的辣,皇甫松柏这会儿不急了,刚才发现晨风闪躲X形剑气时,身法不如刚开始时快捷,而且之后所放的气弧也逐渐微弱许多,无法击断与软剑材质相同的青锋剑,心里暗忖,即使晨风打娘胎里开始练功,也难到皇级地步,或许他只是心法高绝而已,浑厚的功力始终不是心法可以弥补得了的,发放气弧反而让他内息消耗更快。念及至此,皇甫松柏爬起来又飞快的甩出一道剑气。 果然,晨风五成电能的速度已无法完全闪避霸级剑气,立即避重就轻的横移,嘶~,裤子被剑气末端割破,腿部渗出鲜血,一道深约五毫米的伤口凸现出来。 为何不是该有的一厘米或更深的伤口呢?只因剑气近身后,被晨风磁场内的电离层消耗了大部分气劲,最重要的是切入肌肤时,被体内的电能分解了好大一部分剑气。 背后唰的又传来剑气声,皇甫零星忍痛的用另一只手甩来,晨风再无能闪躲,背部衣服碎片飘飞,一道长长的伤口让晨风感到痛楚。 皇甫松柏掠到晨风跟前,起脚撩在他胸口上,踢得晨风后仰空翻一个跟头,可苦了晨风,电能使他的肌体强壮点,修复功能快些,对于剑气,微弱的电离层还可以帮助消耗,但硬抗皇甫松柏几十年修为源源不绝的体内真劲,实在是杯水车薪,如何抵得住皇甫松柏暗含的七成真劲?! 晨风啪嗒跌实在地,晕死过去。 皇甫松柏高举双手,仰天癫狂大笑,毕生奋斗终于不枉此生,我打败皇级高手了!我晋升为皇级高手了!! 观及山庄里远近所有残兵败将,衣冠凌乱,人人抱伤在身,耷拉着脑袋神情萎缩,或坐或趟,二十个高阶、七个超级、两个霸级,竟然落得如此境况,幽雅的山庄遍地坑洼满目凄惨,皇甫零星不免对晨风的枭勇心有余悸。 皇甫零星冷着脸说:“朝阳,把他关进地牢。” “是,爹。”皇甫朝阳撕牙裂嘴应是。 “还有,想办法把他的武功心法套出来。”皇甫零星细眯着眼沉声道,幻想着将来驰骋武林的辉煌情景。 “是!”皇甫朝阳应命转身而去。 …… 第46章身陷牢狱 “芊芊,这两天怎么老看菜谱啊?你打算毕业做厨师吗?这样很容易变成黄脸婆的!”黎香对叶芊芊总捧着本菜谱不再听自己讲故事,觉得是种老大的损失。 叶芊芊甜甜笑说:“我想学学嘛,要是被别人说,一个女人连菜都不会烧,多丢人。” 黎香嗤之以鼻:“有什么好丢人的,大不了上饭馆,方便快捷,将来谁家备有佣人,咱就嫁给他,总之是一辈子不下厨房。” 叶芊芊扑哧乐道:“你干脆嫁给佣人算了。” “咦?”黎香奇道:“什么时候你也开始学会聊侃人了?” 叶芊芊俏脸微红,呐呐说:“我又不是天生的闷葫芦,说说笑话有什么。”唷,近日心情高兴,有些忘形了。 晨风说会来找自己,那就一定会来,现在已慢慢喜欢上与他相处,呆在他身旁,是如此轻松舒坦新奇逗趣,栖息在他港湾里,是那样宁静怡然安逸平和,这两天总盼着,内心欢喜不免洋溢过头。呀~,好羞人…… “不对……”黎香走近前,大眼睛眨巴眨巴,奇怪打量着叶芊芊的俏脸儿,那娇艳欲滴、媚情荡漾的模样,大是狐疑:“我说芊芊,你……你好像……在思春耶~。” 哇~,黎香那是什么贼眼神!叶芊芊羞涩难当,拿个枕头就砸她脑袋瓜上,把她驱赶一旁,娇嗔:“乱说,谁思春了,去去去,好好看你的安徒生童话。” 黎香摇头轻叹:“唉~,又一国宝被盗……” 话没说完,迎面就被无地自容的叶芊芊丢来个狗熊玩具砸断…… 李迁每天蹲在沈阳北陵公园门口等待,间中还有些好心人丢了几毛钱给他,并告诫年纪轻轻有手有脚,何必沦落为丐? 四天过去了,晨风一点消息都没有,无心细看这异地美景风情,心里只是焦急,难道晨风是身陷牢狱?逃拖后在养伤?难道……干脆放自己鸽子?呆在怡红院里乐不思蜀?腹泻便秘?天,究竟是什么原因? 唉~,尽尽人事吧,再怎么说祖训难违,这一年时间里,自己算是卖身给晨风了。 李迁辨别一下皇甫山庄方向,急步迈去。 皇甫山庄地下牢。 醒来时,晨风打量一下四周环境,两排八间房子,房子三面都是手臂粗的铁栏杆,只有一面石壁,房间到是宽大,各种刑具堆放其间也不显拥挤,只是可怖阴森了些。 右边牢房的邻居是位女子,打量这女子,年轻貌美有点妩媚,象极了小家璧玉,目光呆涩却又有些惊惶,身上只披了块床单,躯体玲珑曼妙,雪白的肩膀和小腿裸露出来。晨风还隐约从抖动的床单布缝下窥见,内里没穿任何衣服,床单处还残留了些浊垢之物,但肯定不是鼻涕…… 晨风被手指粗的铁镣锁住手脚,铁链深陷石壁,身体外表两道长伤痕已结疤,但内伤严重,鉴于晨风的利用价值,看护的皇甫白云不敢怠慢,过劲舒气,喂食丹药。 四天来,晨风才靠回复的电能修补好一些被震断的筋脉骨骼和歪斜的内腑,情况大是好转。 “呵呵呵呵,晨风兄弟,别来无恙?”消失了几天的皇甫朝阳,此刻正笑吟吟对耷拉着脑袋的晨风问,他身后跟着老爹皇甫零星,小妹皇甫细雨。 晨风闻声抬头,嗤鼻一笑,此时的皇甫朝阳手吊白纱布,虚情假意的打着招呼,被打了一巴掌的皇甫细雨正眼里冒火看着自己,而皇甫零星依旧是如此的道貌岸然。 “嘿,有劳各位挂心了,不知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好嘛,这晨风脸皮也厚,才几天功夫,这牢房就成他寒舍了。 皇甫细雨想笑又可气,如此放肆,一点都没有阶下囚的觉悟,伸手拿了根皮鞭,就要走上前去教训他。 老成持重又老奸巨猾的皇甫零星连忙制止,从怀里掏出一个长条布兜,摊展开来,里面是一札金针,不同于中医用针,针更象一枚尖细的铁钉,皇甫零星沉声道:“少侠武艺高绝,老夫不得不防,得罪之处,还望见谅。”这些金针是用以封住晨风穴道用的,防止他那恐怖的皇级心法不知什么时候恢复功力,那对皇甫家来说是种灾难。 晨风打小就怕打针,一看见针就心酥,干笑道:“没事,您悠着点就行了。” 皇甫零星功底不凡,眼疾手快下针如神,没一会儿功夫,把晨风身后的三十六个活气穴位全给封上,并用胶布粘上,然后再给晨风把把脉,检查到他筋脉跳动虚弱,并无内息流动迹象,也不多说,对皇甫朝阳点点头,返身走了出去。 他并不知道晨风不运电能,和普通人没什么两样,晨风自己试了一下,无所谓,金针是导体,电能依然穿越它们照常轮转,心头轻松下来,只是现在电能微弱,根本无法支撑到闯出皇甫山庄,武林好黑暗,动辄草管人命,不得已继续留下养伤,在这好吃好住的,没什么把握前还是甭出去了。 晨风脑筋直转,武林人没道理好讲,只认名号、宝藏、美女、秘籍,混到牢狱之灾这种地步,除了自己那所谓的武功,没什么更好的解释了。 皇甫朝阳得意的笑了,晨风救走叶芊芊,打折自己手臂,先前如此神威,而今已成病猫,一切尽在掌握中,这笔帐该好好算算了,念及至此,心怀大舒,笑问:“前几日风兄弟勇武过人,一人力挑我山庄二十九位高手,在下佩服得紧啊,不知风兄弟的武学出自何处?” 晨风别扭说:“艺出天坑。” “天坑??嘿嘿,风老弟何必逗小弟呢。”皇甫朝阳来回度步,长吁短叹道:“唉,如今武林,人人抱残守缺,技艺无法交流改进,武道滞停,与古人磊落之风实在是天壤之别,我辈本当除此陋习,再显我中华武威,不知在下可否有幸与兄台探讨深究一番武学的奥妙?” 看他说得抛地有声,晨风嬉笑说:“自然可以,咳……吾……靠,我还求之不得呢,现代武人藏璧自珍,固步自封,武技绝学实是一代不如一代啊~。”很不习惯与人这么文绉绉的说话,难道武林人都这么之乎者也吗? 皇甫朝阳大喜过望:“如此甚好,风兄,我这有纸笔,你念我写。” 晨风点头道:“不如这样吧,你去拿家族的皇极心法原本,我念给这位小姑娘听,咱们两不误,我也想尽快交流交流嘛。” 皇甫朝阳差点被口水呛到,曲意逢迎这么久,却是被这小子耍了,皇甫朝阳怒极反笑:“风兄,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啊。” 晨风笑得肚子抽痛:“我说老弟,不是说互相探讨吗?怎么改威逼了?”晨风也想实话实说呀,可太荒谬了,信的人估计没几个。 皇甫朝阳平下心来,指指门外刑具,微笑对晨风说:“不知风兄喜欢什么把式呢?这里应有尽有。” 看晨风这么拽就心头不爽,皇甫细雨也不等晨风答话,上前啪啪就是两鞭,那一巴掌,先挣回来才是道理,否则等大哥弄他个半死不活的,打起来也没啥意思。 鞭过留迹,晨风肌肤上顿时裂开两道细痕,渗出血水来,皱眉忍着,暗骂这死丫头如此狠心,有仇不报非君子,下次别犯我手上。 晨风心头忽然咯噔一动,忙大喊:“慢来慢来,朝阳老弟,可否让我自由选择刑具?” 皇甫朝阳奸笑道:“自然可以,这里有离魂散、老虎椅、火烙、鞭刑、电刑、针刑、切肤之刑等等,包君满意,不知你要点哪道菜?” 晨风暗笑,现代化刑罚,果然是拖不了电刑,自己的属性是电,选它应该会没事吧?:“唷,到是应有尽有,那就电刑吧,其它的刑罚弄得皮开肉烂太难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慢条斯理应答,悠哉得仿佛用刑的人不是自己。 皇甫朝阳哈哈笑道:“风兄倒也实在,那就如你所愿吧。”示意皇甫细雨去准备电刑器具。 第47章银核 晨风看着俩兄妹忙活了半天,在他全身上下都接上电线,并查视所有电源接口,一切停当,皇甫朝阳客气笑问:“风兄,我们要开始啰?” 晨风狠狠的点点头,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这等做作让皇甫细雨看着就蹩气:“哥,等我来。” “好,别弄坏了人家皇级高手呀,我出去接个电话。”皇甫朝阳说完匆匆走了。 皇甫细雨调节电流轮盘指针到220V,手放按钮上,冷哼说:“我长这么大,还没给人扇过耳光,你个混蛋胆敢当这么多人的面,在姑奶奶头上动土。” 晨风纠正道:“你该自称‘老娘’,这样气势比较足。” 皇甫细雨气愤的暗骂有你嚣张的时候,拍了一下自动回位按钮。 嗞~,一道电流瞬间无处不在的充斥躯体,刺激得晨风无法控制的抖动起来,令他情不自禁的轻哼出声。 皇甫细雨得意洋洋咯咯笑道:“什么感觉?” 晨风吐口浊气,好像很回味的样子:“麻麻的,嗯……初恋的感觉……” 皇甫细雨气急败坏的一掌拍实按钮,不再松手。 电流由晨风四肢汇总到眉心,再从眉心处出来的却是电能,强大的流灌全身筋脉,填了个严严实实,使筋脉无法再萎缩回去,晨风舒服得不断吱声。 可看在皇甫细雨眼里,晨风却是按耐不住电刑之苦,疼痛挣扎,看得她怒气全消心情舒爽。 原本自己内视过,只发现眉心那儿有颗黑色肿瘤状的东西而已,现在被不绝的电流灌充眉心,几分钟后,它竟突然发亮闪耀,膨胀开来,形成一个发光银核体,黄豆大小,仿佛象个带刺的电球,那些突起不匀称的毛刺状似电子流,时而不规则环绕银核旋转,时而直击虚空。 不止如此,在身体电能达到饱和时,银核还源源不断的收蓄剩余电能,此时晨风直想欢呼雀跃,但生怕露馅,由电刑换成老虎椅就得不偿失了,只好强忍着,即便是这样,晨风仍舒服得呻吟出来。 “啊~嗯啊~哦哦~~~,噢~YES……” 顿时,听得皇甫细雨脸红耳赤,手微微颤抖收了回来,满头大汗骂:“混蛋!谁让你喊得这么淫贱!!” 晨风心里打了个突,故作虚弱姿态:“这……小姐,我痛的时候一向都这样。” 皇甫细雨那个气啊,无以复加,伸手就把轮盘指针拨向380V,一手拍了下去。 “哇~!!妈喂~~~!!靠腰!!!痛啊~~~~哇啊啊啊啊~。”晨风痛快得身体乱抖,整个人蹦起来,拽甩得铁链哗啦山响。 皇甫细雨听着晨风杀猪似的呐喊,一时冷汗直冒,头皮发麻,急忙关掉机器,蹲坐一旁直喘,她只想教训一下晨风而已,并不知用刑如此残忍,这娇娇女被此番情形唬呆了,连晨风都暗忖:这回喊得够专业了吧?要是没能捞个最佳效果奖,打死都不信。 晨风慢慢坐下,驱使电能刺激汗泉、泪泉和脸部神经线,让自己看起来脸色苍白,虚汗淋漓。 皇甫朝阳匆匆赶来,一看电表,380V?难怪晨风叫得如此凄惨,这等电流强度霸级高手也承受不了几分钟,就算晨风是皇级高手,毕竟也是内伤过甚,岂能承受得了?!这小妹,自己刚走开一阵,就整得晨风如此虚弱憔悴,都说最毒妇人心,还真有理,算了,今天到此为止吧,免得弄残了还要服侍他活血输气,累了自己。 “风兄,你好好歇息,明儿咱再继续,哈哈哈……”皇甫朝阳嚣张的大笑,与妹妹扬长而去。隔壁牢房内的女子对晨风的凄惨状也不惊惧,仿佛已是司空见惯,一副曾经沧海的淡漠。 晨风查视体内情况,发觉筋脉容量提升一倍,估计四成电能就有把握外放电弧,至少能连续放八个,可喜可贺,那个银核体积象颗黄豆大小,象个储电器,刚才那几分钟的电流,根本无法满足它。 唉,好想再多上一下电刑,试验一下它究竟能储存多少电能? 晨风暗笑的摇摇头,用刑用到象自己这样甘之如饴,算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 这时,有俩个彪悍的保安打开那女子的牢门:“暗月少爷有请!”说话语气一点都不象有请的样子,女子木讷的移动双脚,行尸走肉一般跟了出去。 叹了口气,晨风知道这女子是去受辱,不由暗恨皇甫世家,可自己能做什么?什么也做不了,就算要救她,也该在有把握的时候,要是连自己也搭进去,只能适得其反,不是智者所为,唯有不动声色。 “楚楚,下来吃饭了。”季若虹招呼着总是闷在房间里的女儿。 薛楚楚叹了口气,慢腾腾的走下楼去,两天前就知道芊芊安全回来了,打了个电话给她问平安,就郁郁寡欢呆在家里,什么电话也不想听,没胃口,神色恍惚。 当一念及晨风,就会回想起在天坑中,天雷暴雨下,晨风濒死无助,脑海就会响起晨风用冷漠的语气说那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由小到大,因父母、因美貌被人高捧在上,别人向来只会奉承相让,没谁会直陈错误,自己万般宠爱于一身,难免沾染满身傲气,而晨风恰恰是一面镜子,自己平时认为是理所当然正确的事,迟早会由他这块镜面上反投自身,让自己身临其境的懂得什么叫将心比己。 抱怨晨风冷漠无情刺伤自己,还不如说是自己刺伤了自己,这是种因果报应。 晨风外冷内热,果真还是去救了叶芊芊,皇甫家族与慕容世家旗鼓相当,这个不可能任务,他却奇迹般完成,后来又没了消息,不知现在怎样了?亏自己以前还有些瞧他不起,果然人不可貌相。 这几天心里总觉得难受,仿似自己已被排挤出晨风那一小撮人的社交圈外,成了个局外人,好想和他们一同快乐悲伤,经历酸甜苦辣百味人生哦,他们活得如此充实自在,如此血性洒拖,如此肝胆相照。 由天坑到现在,发生的许多事,才知道自己并没有太多值得称道的地方,除了每天花光兜里那几个钱去Shopping外,过着今天就得打算明天如何消遣光阴的颓废日子,和行尸走肉有什么区别? 慕容青为了家族利益连自己的美貌也撼动不了,还不如晨风一个平头百姓有血性。 美貌,真的是种资本吗? 薛楚楚不由怀疑起自身价值来。 薛继宗放下手中报纸,打量了一下女儿,说:“楚楚,这两天怎么老捧着脸?谁又招惹你了?” 薛楚楚唉的又叹了声,让薛继宗扑哧乐了:“我老人家都没你叹的气长,青春好年华的,你这是演哪出啊?” “我在想一个人……”薛楚楚扭捏的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薛继宗俩夫妇面面相觑,季若虹疑问:“是……叫晨风吗?” 薛楚楚狐疑:“妈……,你怎么知道?” 薛继宗夫妇相视一笑,薛继宗说:“你从天坑里回来,给我们讲了几天的故事,里面出现最多的就是晨风那家伙。” 季若虹逗趣说:“而且,有一天晚上我给你拎被子,你做梦在叫‘晨风,不要’什么的,他……在梦里怎么你了?” 薛楚楚听母亲说得暧昧,娇羞道:“什么怎么我了,梦里能怎样嘛。”那个梦是这样的:自己在盛大的结婚上,仪式刚举行一半,新郎晨风忽然骑着白色的自行车走掉了。 薛继宗和老婆一样不要脸的轮番攻击女儿:“那现实中呢?” “爸~!”薛楚楚俏脸儿顿时万紫千红:“哪有你这么问自己女儿的!妈~。”薛楚楚蹦到母亲的怀里撒娇。 薛继宗夫妻俩看到女儿神色恢复正常,安心不少,不知道子女为什么而犯愁,做父母的难免会担忧,事情不管好坏,知道总比不知好,起码现在知道,女儿只是在经历感情烦恼而已。 第48章摸索 这两天,晨风一直在接受电刑,前些日被揍得相当凄惨的皇甫家所有超级高手们,亲自来执行,折磨晨风出气,用刑时间和一日三餐般准点,每个人都选择了电刑这种看起来干净,相对不那么恶心的刑罚,毕竟他们并非用刑高手,身份和地位使他们得到更多的物质、精神享受,因此也充满了更多的七情六欲,人性已使他们无法心如止水,去接受一个活生生的人血肉模糊的变成一摊烂肉。 这让晨风松了口气,不用享受未够就得对火烙、皮鞭崛起反抗。 当然,女高手们来了一次后就不再出现了,因为晨风的呐喊会使她们夜晚常做恶梦,每次都被挂满电线的晨风惨白着脸惊醒。 晨风在这几天里,内外伤都已痊愈,只是不想在外头自己掏腰包交电费来试验银核容量,就继续留下来做个最佳演员了。 从第一次开始支撑五分钟电刑假意昏迷,到后来慢慢的减少支撑时间,并刺激电能使自己外表看起来日渐憔悴枯萎,倒也能瞒过众人。 今天傍晚用完了刑,晨风趴在石床上,细细查看那小如黄豆的银核,发觉容量已达十分之六,于是开始尝试各种已知的电能招式,这次皇甫山庄之行,才发现自己有诸多缺陷,怎么都得完善一下了,前些天不敢尝试,是怕试出什么怪招来,把电能忽然用光怎办?要是隔天他们心血来潮想换另一种刑罚,那自己毫无反抗之力岂不凄惨?! 首先测试电离层吧,在打斗中料敌先机,先发制人最有用的一招。 电离层无法用肉眼看,地牢与外界,只要有空气存在的地方,电离层都能回馈电波,晨风感觉到在直径百米,球形范围内所有的空间物体,全部如立体影像般出现在脑海,房子、天空落叶、四处走动的人,泥土下的虫蚁,那怕是两只使自己脸红的苍蝇正在做爱,晨风自嘲自己变成了蝙蝠。内心也不免有些许自得,神也不外如此。 电和气息并不抵触,晨风的电波窥探容入了自然中,并不虞武林高手心生感应。 唉~,人家高手的内息生生不息,象个永动机般,我却怎样使电能后继呢? 想啊……想啊…… 对了!转动!象太极,阴极阳生,晨风暗想,可以尝试一下推转银核。 有了理论立刻付诸于实践,脑部脆弱不敢用劲过大,晨风先激起小部分电能,慢慢从银核的侧面擦边而过,试图推动它,可恼的是电能本就由银核中生产出来,亦能容纳,但凡靠近它地盘的电能,都吸为己有,再从另一侧散放,压根就不管晨风那破理论。 狠狠心,加大电能,情形一般无二,不过却细心的发现,电能并没完全被银核吸收,否则自己的脑袋也不会被剩余的电能冲击得隐隐作疼了,晨风大喜,心一横,激起大量电能,由里到眉心外冲击。 晨风不敢向脑髓方向冲击,要是变白痴怎办好? 轰的晨风脑心一震,眉心处的额头盖骨硬是被电能击穿了一个细小如针的孔,血溢了出来,疼得头冒青筋,全身抽搐。 电能立即迅速自动的修补身体破损,好一会儿,晨风才喘过气来,发青的脸慢慢恢复正常,苦笑不已,自己胡乱尝试太过草率,要是击穿脑髓,也别当什么高手了,纯粹就是个皇级白痴,死,都不如做个行尸走肉可怕。 再一查看银核,晨风兴奋异常,它竟可缓慢转动了,往返的电能在它核内一进一出,正、负电荷致令它不再停下。银核转动的离心力,使它比以前蓬松,体积看起来也变大了些,电子流增强增多。 一个小时左右,银核把剩余那四成空间也填满,饱盈后还在生生不息的释放电能,除了补充电离层的损耗,其余剩余电能就溢体而出,晨风都觉得有点浪费。 如果按这种补充速度,自己可以用八成电能奔走一天,九成以上才显得入不敷出。 可惜,要维持七成电能的速度才能与霸级高手打斗,那么实际上自己只能放两、三个电弧,再也不敢象这次一样,放完了电能,落个被擒的下场,看来在战术上必须得这么改进。 不过,长时间打斗的话,银核的功用就显得无比重要了,虽然补充电能的时间慢,间隔期要十五分钟才能补充一成电能,不过理论上来说,自己即可以维持七成速度打斗,又能持续性的释放电弧。 如果能外放小型节省性的电能攻击技巧更好,不用老要算计着还能放几个电弧,怕打到一半自己就气枯力竭。 即便如此,晨风亦无法自制的坐起来,很想发泄似的骂骂街或跳一曲森巴,但还是窝心的忍下不敢声张,刚才电波清楚的告诉自己,头顶上方有个红外监测头。无奈只能心中暗骂,香蕉你个芭辣,吃喝拉撒都要监测,难道本尊者尿尿还需用到什么绝学不成? 这趟牢狱坐得太有意义了,既可心无杂念的研究开发身体潜力,又不用为一日三餐操劳。 凌晨时分,那女子又一次回来,晨风拖着还算够长的铁链,靠近蜷缩于栏杆角的女子,尽量使自己笑容看来不那么淫荡,轻声安慰说:“你……没什么吧?” 这回好,跟捅了个马蜂窝似的,姚红哇的发泄哭将出来,身上还带起一股淫霏的气息,晨风又不是圣人,当即想起一些黄色网站上的图片。 “哭吧,哭出来就能舒服点。”晨风陈腔老调的安慰对方,对这个朝夕相处却不生不熟的人,不知如何安慰。 好一会儿,姚红渐渐由哭泣转为哽咽,终于累了,慢慢睡过去。晨风是站得高,望得切,眼光不觉意低头扫了下,糟糕!姚红胸口的床单是敞开的,内里乾坤一目了然,晨风心里扑通急响,心虚的四周看看,不由羡慕如今的小孩来,提倡母乳好啊~,哪象自己在孤儿院时,就算吸烂奶瓶也找不着感觉。 为怕自己犯错误,晨风又开始摸索起体内奥秘。 叶芊芊坐在阳台的椅子上,托着下巴眼雾迷朦,天气也读懂了她的心情,阴雨绵绵。 一年又是个头,要放寒假了,也不闻音讯,不知他什么时候才舍得回来呢?好闷哦……咦?!怎么用等丈夫归家的语气,叶芊芊,你不害臊。 黎香拿了桶洗过的衣服出来晾,碰碰她:“寂然芳霭内,犹若待夫归~。回神了喂!一个下午了,整块望夫石似的呆望,想‘你的’晨风了是吧。” 叶芊芊娇羞道:“谁说的,只觉清静得慌,想楚楚,说来也几天不见她踪影了。”心里就纳闷这个黎香怎么鬼灵精到这种地步。 黎香仰头干哈了声:“楚楚住那么近,要嘛打个电话让她来陪你玩玩,要嘛你上她家解解闷,芊芊,你一骗人,啧啧啧,表情就我见犹怜,何必,喜欢一个人有错啊。” 叶芊芊有些做贼心虚对黎香说:“我去打个电话给楚楚。”说完连蹦带跳逃开。 第49章脱困 李迁不知晨风是否还留在这里,一直呆在在皇甫山庄外一棵树上,屋漏又遭连夜雨,天竟下起雪来,虽然自己暗运了运缥缈心法,尚能抵得住严寒,可惜屁股上少筋脉,于是长了仨冻疮。 打晨风电话说停机,想询问他的朋友却又一个都不认识,这种情况该如何向神偷宗堂解释?护主不力?任务失败面壁五年?竟连神偷世家都有跟丢了人的记录,还不被扫出宗堂啊!可皇甫山庄高手如云,自己这三脚猫功夫去查探,那还不是肉包子打狗啊。 唉,晨大哥,你到是撇个屁啊,好歹让咱知道你在哪?难道要我在这呆一整年吗?天啊,不要~,我就要成冻猪肉了,而且日子好无聊。 地牢不冷,而且还装有暖气,只要不弄死他晨风,该有的生活用品,这里一样不缺,人家世家就有这资格奢侈。 “你叫啥名字?你家住哪?”晨风温柔的询问,语气特象狼外婆。 在这里,晨风是唯一的伙伴,姚红也不瞒他,轻声细语回答:“我叫姚红,家在离沈阳36公里的姚千户屯镇,本打算来沈阳找工作,谁知……谁知……” 晨风一看她扁扁嘴又想哭,对这苦难的人,恻隐之心难免泛滥,急忙搭话让她分心,微微笑说:“你放心,皇甫暗月那个混蛋,我会把他逮到你面前,你爱切他哪,咱就切他哪,出够气了,再送你回家,过得一、两年,时间会使你淡忘这不愉快的一切,那时你依然可以活得潇洒自在。” 姚红凄苦着脸:“那些我不敢奢望,能出去就不错了。” 晨风肯定笑说:“我说能就能!” 姚红神色稍微平复,轻皱月眉,不声不吭又在发闷。 对她的怀疑也无所谓,晨风耸耸肩说:“好,现在就先凑合凑合,等出去了,大哥请你吃顿好的,呵呵。” 看着电脑监测影像,皇甫零星沉声说:“朝阳,他还不肯说吗?” “是的爹,这小子嘴硬,就算电他个半死,依然不开口。”皇甫朝阳敬身说。 “他也不笨嘛,知道说了就是死路一条,不说也是死,自然想拖上些时间,过得一日便是一日。”皇甫零星冷哼道:“哼!还想生离皇甫山庄?!这辈子就别指望!” 皇甫朝阳点头赞同:“爹分析得是。” 监测影像画面里,晨风忽然仰脸裂嘴笑笑,让皇甫零星父子心里打了个突,看似晨风已经知道他们在监视。 果然晨风站了起来,笑眯眯的脸在摄像头内不断扩大,连脸上沾着的食物碎末都清晰可见,接着,晨风用手指捅啊挖啊,几下之后,监测影像不稳定的忽闪几下,黑屏了,估计已被弄坏。 皇甫零星叹了口气道:“这样也不是个办法,眼看五年一届的武林大赛就要举行,光靠我们皇甫家的武技,至多也只能象前一届那样不上不下,毫无建树。要是能得到晨风的心法,胜券在握,可惜他如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皇甫朝阳微微一笑:“爹不用多虑。” 皇甫零星哦了声,回头看看儿子…… 照例傍晚用过电刑,皇甫朝阳临走时笑道:“风兄,老用电刑,我也觉得腻味了,不如咱们明天换另一种吧,包你满意。” “如此甚好……”晨风软绵绵趴在床上回答,心忖:这回不走还真不行了。 咣,地牢门随着皇甫朝阳得意的笑声关上…… 凌晨一点。 晨风放出电离层,五十米内没有可疑,即刻运起电能,噹噹几声响,硬生生把手脚铁镣的锁掰断,粗铁栏杆门也拦不住,白痴皇甫家,显啥阔气,什么门不装,装电子门,凡有带电的东西,只能使自己如鱼得水。 下午就有意弄坏了摄像头,因为没出地牢前如果被发现,是很危险的事情,要是皇甫家惧怕自己逃拖而狗急跳墙,用炸药或什么别的东西填封出口,那自己和姚红只能在这做对苦命鸳鸯了。 照葫芦画瓢让电能磁场使电子门短路,晨风走进去姚红牢房,轻轻拍醒她。 睡意朦胧的姚红猛不丁被人触碰自己,吓得潜意识就要尖叫,被晨风眼明手快的捂住嘴巴,在她耳边轻说:“小红别怕,是我,别睡了,我带你走。”并慢慢的松开手。 姚红爬起来,有些不可思议看着他身后冒青烟的电子门锁,再瞧瞧身前的晨风,神色轻松得似在自家庭院散步般写意,悠哉悠哉的样子,说带自己出去,还真不能不信,娇躯不由兴奋而轻微抖动,小嘴凑近晨风耳朵,呼着热气,也轻声说:“听大哥的。”一抹青丝拂得晨风脖子酥痒,也拂得晨风心痒痒。 因为有姚红在,晨风不敢大张旗鼓就这么走出去,唯有潜出去。 先让小红帮拔下自己背后用胶布粘盖住的锁穴金针,晨风示意她先不要跟来,免得粗重的呼吸和脚步惊动警卫,打斗起来还要分心照顾她,自己激起电离层,一人偷偷摸了过去。 三十米距离外,电离层反馈信息给自己,前面再过一道电子门就是外界,而这最后一道门内,有六个高阶强手在当值。 怎么皇甫家以为这就能拦得住我? 你道皇甫朝阳不想安排高手看实他呀,只是高手等级以上的人,全给晨风揍得伤筋错骨、内伤不轻在卧床休养,哪还腾得出人手。 为了防止犯人逃拖出来,找死角弯处躲藏,这是一条直直的十米通道,通过它,才能到达门口,这段时间里已足够守卫们在第一时间察觉和防范,甚至是超级高手通过,守卫依然来得急警讯给外界。 晨风何等身手?这简直如同虚设,激起十成电能,身形如鬼魅般,十米距离也只需0.5秒,心中默念嘀一声,通道已被甩在身后。 六人只觉身旁忽起微风,人影一闪,抬头就见一个衣衫脏乱的人站在那里。 晨风笑眯眯对值班的六人打个招呼:“各位凌晨好。” 守卫们呆楞一小会儿,看对方这身衬头,除了那个人犯,不可能是山庄在开化妆舞会,纷纷醒悟过来,五人立即飞扑晨风,一人急忙去按警铃。 强人对半皇级,实在没啥悬念,晨风对他们来说,就象个鬼影子,五人扑空,其中两位还撞了个喜相逢,晨风没空理他们,身刑一闪,已到按警铃那位跟前。 警卫眼看手掌就要触碰到按钮,可下一刻,却发觉自己头下脚上的凌空抛飞起来,接着眼一黑,以后的状况就没自己啥事儿了。 一阵劈啪声过后,地上满是晕迷的伤员,晨风得以发泄多天来被囚困的压抑心情。 看看自己一身破损的衣裤,老实不客气的扒下警卫的换上,同时多扒了套给姚红,反正皇甫家阔气,连地牢都装暖气,也不愁会冻死他们。 想想觉得不忿,晨风干脆又回头洗劫他们一番,收获不错,皇甫家人工真高,六个人足有八千多。 一切停当,抱起姚红,走出了地牢。 辽宁省冬长大约六个月,此时出得地牢,入目已是处处银妆素裹,天地一尘不染,估计前几天下了场雪,晨风是南方人,这辈子是第一次看到雪,暗暗点头,果然比冰箱里的霜冻美多了,真想在山庄地坪中堆个雪人留念一下,可惜时不与我。 山庄里静悄悄的,只有一些强人级人物在巡逻,以他们的等级,自然无法发现晨风,而姚红被自己抱着,便不怕脚步声警觉守卫了。 由山庄后山出来,晨风向野林飞驰,暗笑不已,自己在山庄连续救出两个女人,实在是狠狠的打了皇甫世家一个大耳光。 忽然电离层发现四十米开外一棵树上有人,能在皇甫山庄附近出现的,只能解释为山庄外围的暗哨,当机立断撩起雪块,奋起一脚就砸向隐藏之人。 第50章向往杭州 哎呀一声痛呼,一道矮小的人影倒栽下来,还好那人身手敏捷,在半空中双脚互踢,借力矫正颠倒的身形,单膝落地,滑稽的抱着脑袋,戒备的看着晨风。 晨风金睛火眼一瞧,不由失笑出来:“小鬼,深更半夜的你在这冰天雪地里干嘛?” 李迁定眼细看,不是晨风是谁?顿时就觉得冤屈,这镖估计是白挨了,但能再见晨风也满心高兴,不由臭屁起自己灵验的第六感来,终于拨云见日,没白呆这儿一礼拜,忙走上前去:“风大哥你终于出来了,让小的一阵苦等。”以前和邻村芳芳约会都没象这般天荒地老的等过。 晨风哈哈笑道:“辛苦你了,武林虽多奸险,却也多血性男子。”同时还忆起赵铭川、郭天伦这俩个家伙。 李迁听得满心惭愧,自己私心里还是因为害怕回去受罚而等待晨风的,如何担当得起夸赞,破天荒的脸红,赶紧错开话题:“她就是你说的叶芊芊?”不是吧?看这婆娘也不是很美的样子,值得晨风冒如此大风险,要不惜对抗整个皇甫世家去抢人?或许……这就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吧,就象我看芳芳一样。 姚红静静躺在晨风怀里,大眼忽闪忽闪,温驯的听着两个男人的对话,这会儿听到话题落自己身上,只好开声说:“我不是叶芊芊,我叫姚红。” “哦~~~~。”李迁漫应,暗道不是要救叶芊芊的吗?怎么改人了?晨大哥莫不是被人扁成了白内障? 晨风轻松疏懒道:“还哦个屁,走啦,呆会儿山庄里立马就会冒出百多号人等着你包食宿呢。” 李迁瘪瘪嘴,前行带路,三人远离皇甫山庄不提…… 这个月的武林相对来说风平浪静,只发生过一些小事,南京萧麟带着精锐奇袭了黑风会在重庆万县市的总坛,除了徐东明逃拖外,黑风上下包括当家的廖勇全体被歼。 “妈的!打狗也要看主人呀!他江南萧氏凭什么攻击我百里家族的附属帮会!”站在办公室落地玻璃墙前,傲世轻物的百里天峰忍不组在骂起大街。 “少主息怒,据情报显示,黑风投靠我家族以前曾经为了钱财绑架过一位财团女子,该女子系慕容青和萧麟在追求的人,估计萧麟此行属于替她出头平气之举。”一个肥矮胖子分析道。 “狄少南,通知让狂战、暗夜两个附属帮会灭了本省内所有萧氏人!使人组织一个财团,年关过后,进军南京。”百里天峰叫嚣不已。 狄少南恭身退出办公室。 晨风等人来到沈阳市,落脚一家旅馆歇息。 “风大哥,想到去哪了吗?”李迁无聊的问。 天地之大,接着要去哪呢?晨风徘徊不定,一月,年关已近,要是还在东奔西走流离浪荡,未免太委屈自己了。 虽然每年佳节都没有亲人与自己团圆庆贺,年三十无所事事闷得慌,独自呆坐床上拔脚毛,虽然初一串门,朋友的小孩总是笑里藏刀的恭喜自己发财讨要红包,可再怎么说,过年依然能感受那份喜庆,因为在节日里,人人都对自己毫不吝啬的奉上欢乐愉悦的笑容,自己看着就有了过节的气氛。 以往晨风单纯的觉得,过节,就该回‘家’,就该有过节的心情,常常按奈不住很想凑凑热闹,却又无人相陪,无处可去下,独自茫然走在人山人海欢天喜地的大街上,只能享受那份热闹中的孤清。但不管如何,还是想找个地方好好过个年,再找个图书馆查阅一下关于电力学方面的知识,还有,该找份工作了,现在来去动辄就是坐飞机,飞来飞去迟早坐吃山空。 “杭州。”晨风答得斩钉截铁。 姚红疑问:“有什么特别的事情要去吗?” 晨风摇摇头:“没,只是我从小就向往。” 姚红拖出险境,心情也慢慢舒展开来,微笑道:“没想到大哥喜欢江南水乡的风情啊,我也没去过,听说西湖美景清幽雅致,文人墨客无不流连,白蛇传凄美爱情感动世人,癫狂不羁的济公活佛风趣诙谐,人文景致相得益彰,莫非大哥也想附风逐雅一番?” 说得李迁也不由蠢蠢欲动:“那里风景名胜多不胜数,灵隐寺、飞来峰,六和塔、钱塘……” 晨风挠挠脑瓜,尴尬不已:“其实……,我没这么风雅,只是想去看看美女,听说自古苏杭出美女,嘿嘿……”说完,还一副无比向往的样子。 李迁、姚红眼面面相觑,他究竟是个伪丈夫还是真小人? 不过李迁对晨风的话都能贯彻执行,立即起身去机场定飞机票了。 “姚红,我们先送你回去再走。当然,在此之前,我要先把皇甫暗月逮回来,让你处置。”晨风轻松的好似抓小鸡一般。 姚红急忙拉着他的手,紧张说:“不不不,你不要去,要是你被抓住,我们怎办好?” 晨风淡淡安抚她:“再去的话,就只有我欺凌他们的份,你紧张个什么劲,难道你不恨他吗?” 姚红愁眉苦脸说:“过去的事,我不想再提了,也不想再见皇甫家的人,可能是我懦弱,发生那些事,我……我也有错……”言下之意,不是曾经想贪图富贵就是喜欢安逸享受。 晨风叹了口气,既然事主不想追究,自己也不必枉作小人,硬要她面对。 沉默了一会儿,姚红细声的企盼:“我不想回家,我可以跟着你吗?” 晨风为难了:“这……我孤身一人流离浪荡惯了,恐怕无法照顾你。” 姚红抢过话说:“我不用你照顾,甚至还可以服侍你……,就……就当是你救我的代价。”说完脸蛋也泛起红晕。 这等暧昧的话,晨风听得是心猿意马,很辛苦的说:“别这样,有家不回,干嘛跟着我受苦?” 姚红眼眶湿润,背过脸面,娇躯微耸,哽咽着说:“这样子还有什么脸面对家人,大哥,难道你也嫌弃我这残花败柳吗?我只想让自己的心境平复了再回去。” 晨风很是头痛,无奈说:“行行行,你爱怎样就怎样,往后咱们就臭味相投两相好,狼狈为奸走天涯。” 姚红转过身,惊喜不已:“真的?!!” “骗你是哪…啥。”晨风嘿嘿笑着用手比了比某种动物形状。 姚红挤进晨风怀里,搂着他脖子甜甜说:“太好了,大哥,以后小红就跟着你了。” 晨风感受着姚红坚挺的酥胸一颤一跳,怦然心动,整个人差点软趴下。 掏出新买的手机,晨风不由又大叹:每次打斗总要烂掉一部手机,买手机都买穷了人,怎么电话商不打算把手机外壳换铁制的吗?起码武林这一撮群体里,还是大有市场的嘛。 晨风连电话本都懒得带,也只记得李明的号码,其他人的全记录在手机上,只认为人脑开发有限,没必要去记些无聊的东西,这会儿电话一掉,与以往熟人的通讯即刻中断,不得不打电话向李明查问,先和他胡侃一通,知道这小子近期正在思量着要如何举行婚礼的事宜,末了,要到叶芊芊、薛楚楚等杭州熟人的电话,打算去后再联系,过人家的门视而不见,人面上怎都说不过去。 第51章勾心斗角 在飞机上,晨风很困惑的想着些问题。 姚红硬要跟着他们,有点耐人寻味,自然引起晨风的怀疑,一个刚受过男人伤害的女人,没有应有的防范,就算在惊惶无助中找个依靠,痴腻着他们,也嫌快了点,心理的转变,至少也该要些时间去适应。彼此只能算个最熟悉的陌生人,这个时候该找的人是亲朋好友们,她有家不回,算个什么事儿? 临走时也想过要报复皇甫家,却不知怎样报复,揍他们一顿?以大世家睚眦必报的性格,只会没完没了的纠缠,明枪易躲,暗剑难防,除非一次性解决,否则不如示敌以弱;不与理会?恐怕对不起自己和芊芊所受的委屈;废他们武功?自己没修习过内功,无法得知气脉运行轨迹,怎个废法?再说初悟电能,使用上很不纯熟,许多想法也没有论点支持,根本无法做到让电能侵蚀入对方体内震断筋脉;杀了他们?从小所受的教育就是要做个好孩子,这样干有伤天和,杀人要填命等等,打架无所谓,杀人对自己来说已是离经叛道。 晨风原本就是个平凡庸碌之人,不惹事也不怕事,随遇而安,一直很被动的接受事物,胆粗气壮却与亡命之徒还扯不上关系,因此在心理上还需时日去适应江湖这种杀人放火的勾当。 基于以上心态,晨风只好虚与委蛇,暂时相让。 看看此时靠在怀里甜睡的娇娃,晨风不知自己是否在关门养虎,所有牵涉到皇甫家,发生的事情里,如果某一件显得太平常太顺利了,恐怕反而是不正常的。可晨风也拿不出有力的证据证明她就是奸细,单凭猜测推断就给人定罪是草率鲁莽的行为,万一错怪了她,与心何忍。如果她真奸细,那自己也可以用她来反将一下皇甫世家。 唉,想过以往的平静生活,好象还有点奢望了。 皇甫零星叹了口气:“这晨风的心法如此高绝,除了封针外,每日饭菜里都下了散功粉,他依然能生龙活虎的打倒几个强手逃离山庄。” “那就让他逍遥些时日吧。”皇甫朝阳微笑说,讨论起晨风,神情仿佛在聊某个朋友似的。 站在一旁的皇甫白云心想,晨风本来看着就不象个有内功的人,怎么散他的功?看来他的心法确实玄妙。 皇甫零星手指轻敲桌面,询问:“他带姚小美走了?” “是的,爹。”皇甫朝阳敬声说。 皇甫白云弄不明白,虎头虎脑问:“可是这种方法是否太假了?细心的人也会想到疑点呀。” 皇甫朝阳嘿嘿笑道:“如果晨风是傻蛋最好,小美一次性就可解决问题了,如果不行,被晨风识破也好,让他以为我们仅此而已不足为虑,就算他只怀疑不啃声,过些时候,小美也会对他坦诚交待,毕竟现在晨风对一切有关心法的言语行为,都会心生警觉防备。小美只是第一步棋,一个幌子,用以混淆视听,我自然计中有计。” 有子如此,皇甫零星老怀甚慰,这些年混迹商场,老奸巨猾才能生存,好人短命,害虫长寿,狮子勇猛刚武几个年头,也不如乌龟王八实在。 杭州。 这个城市依山傍水,环境幽雅,绿树成荫,景色宜人,以山水之胜、园林之美闻名于世。坐在公交车上,晨风三人走马观花看着路边造型新颖的现代化酒店、商场、标志性建筑,它们等于装潢华丽的门面,赫然也成了这个城市的一大亮点,为城市增添不少典雅气息。当然,这个七朝古都之一的风景名城,内里蕴藏的历史人文,又岂是这三个乡巴佬轻易能一目了然的?单只这表面的异地风情,就已觉得得刘姥姥进大观园的心境,正是自己此刻的写照。 晨风不愧是江湖高手,眼观六路顿冒绿光,杭州佳人深得千年文化积淀之妙,气质高雅,举止充满灵气,肌肤如凝脂般,吹弹可破,明眸中平添几分温柔与风情,一时间目不暇接。 “哎,风大哥,你在看啥?”李迁趴在车窗上,向晨风观望的方向看。 晨风漫应道:“女人。” 李迁偷偷的看看姚红,轻轻的肋撞,提醒他身旁可还呆着一位大美女呢。 “咦?看女人怎么了?”晨风撇了眼李迁,莫名其妙问,把他脑袋拨回车内,不耐烦道:“你个小鬼,哪凉快哪呆去,别影响我看风景。” 李迁尴尬的对姚红笑笑,姚红故作没听见他们的对话,依然笑脸迎人。 打眼四望,不觉意看到繁华街道的商场门口,横挂宣传布条,涂鸦似的写道:上宿双翡翠,今朝紫鸳鸯。情人节跳搂大甩卖! 晨风不由失笑,啥时候爱情也贱价了? 念及情人节,不免一阵感慨,记得自己上一次过,已是八年前的事了,也是唯一一次,好不容易以补习功课为名,骗了个女同学出来,当然,可以申明的是,自己连对方的小手都没能牵上,俩个懵懂的少年男女,只是走走大街,为了圆谎,自己还要边走边问那女同学,关于函数的某种求解,唉~,往事已矣,岁月如梭,如今,物是人非,涛声依旧,多年来,期待的过着一年又一年却没有情人的情人节,除了在漆黑的房里躺在床上,恨恨咬着被子黯然颓丧外,对情人节竟没有一丝可留恋的回忆。 想想自己这些年来东放一枪西打一炮的四处奔波,劳碌无为也就罢了,偏偏还没空去好好谈情说爱,每当情人节看着成双成对的情侣卿卿我我就觉得挠心,每当看到男生肉麻的往女生小嘴里放零食就特抓心,更有个别男女同志有严重地炫耀心态,在他这王老五面前故做亲昵小动作,在这,就不特别点名批评了…… 唉,不知不觉间,明天又是情人节。 晨风品味着这些红尘俗事,内心忽然生出一种怪异感觉,仿佛前阵子游历江湖,如同梦境般虚幻。 嘿,或许我还没适应这种反差,或许我根本就不适合江湖,弄得现在半世俗半江湖的转不过来。 第52章情人节前夕 杭X大学的学子们蠢蠢欲动了,明天是情人节,个别纯情男同学就算从没拖过女生的手,多年心愿明晚兴许有望得尝所愿,而有情人的准备情人的惊喜礼物,没情人的加紧逛街,看能不能随便兜一个凑合凑合,于是,这节日成了男女战争总攻时间,互出奇招、曲意逢迎,把心仪对象俘虏,也好在亲朋好友面前有个扬眉吐气的机会。 据统计,男人比女人多出5000多万,竞争激烈,本着手快有、手慢无的原则,还是早些约定好,莫使金樽空对月。 因此每年这个时候,女生宿舍下总有许多感情新丁、爱情骗子在纷纷打电话,神情殷切阿谀,总之在这关键时刻,把自己的身份调低到长工或奴隶级别,胜算会较高,女生没几个不爱虚荣。 至于老夫老妻的关系,自然不用这么麻烦,平平淡淡、细水长流就是真。 在叶芊芊宿舍下的狂蜂浪蝶更甚,足有二十多人在翘首企盼,另有几十人羞涩躲在阴暗角落里偷偷拨打叶芊芊手机,或发短信,不过可惜的是叶芊芊只是看看电话号码,并不接听。 叶芊芊是不意间沦落凡间的精灵,是学院里的女神,也号称石女,意为没有感情,因为从没有谁见过她和哪个男子去压过马路、吃过烧烤、看过星星,甚至除了上课外,连宿舍门都很少出,好似普天之下没有一个男子能稍微波动一下她的心弦。 许多自作多情的人都以为自己就是她的真命天子,叶芊芊不搭甩别的男人,其实是在等自己,只要敢于开口吐露心声,兴许,那层薄纱就可以轻易扯掉了。也只有在情人节里,他们才敢鼓起勇气表白心声,不怕众人敌视不怕丢脸失态,因为这是个求爱的节日,所有行为都予以理解。 一位虎背熊腰,看似莽撞的男同学大喊:“芊芊~!明天和我约会好吗?” 众人闻之一乐,这个大老粗,如此独白唐突佳人。 一位外表俊朗的同学逗趣:“要是芊芊答应了你,我们这票人你要如何处置?” 莽撞男同学粗声粗气道:“她又不能分成几份!要嘛我们去田径场单挑,赢的人就有资格约芊芊!”暗哼:一个个瘦骨如柴,扁得妈妈都不认识你们也是易如反掌的事。 又一位斯文模样的同学说:“不妥不妥,对上二十多人,就算打赢,也是个鼻青脸肿的下场,难道要用这等容貌面对花前月下的浪漫吗?你丢得起这脸,芊芊小姐可丢不起这人,不如我们来吟诗对对子吧,情人节嘛,正好应景。”斯文同学嗤鼻暗忖:这些只一、两句‘床前明月光’的鲁莽匹夫,不对死你们我不姓田。 一个高瘦的同学不乐意了:“每个人都用强项针对他人,实在不道德!我们应该用些大伙儿都能轻易办到的方法,比如……猜拳!” 众人哭笑不得,纷纷大骂:“你当芊芊什么人,如此儿戏!” 一位矮胖胖的同学一摇三晃走出来:“不如比赛吃阳春面吧……” “扁他!!!”众人忍无可忍,一阵劈啪拳来脚往,胖同学鼠窜而逃。 站在阳台上的叶芊芊不由扑哧笑出来,底下众人顿时为她不经意的嫣然一笑面目呆滞,同窗几年,依然看不够这柔情风韵。 旁边的黎香羡慕不已:“芊芊,每年情人节,就数你风头最劲,男人们都为你痴迷若狂,做女人做到这种地步,还有什么遗憾。” 叶芊芊唉的叹口气,心忖:曾几何时,情人节的意义已变得如此泛滥不勘,再不是用来衡量男女间的接受程度与培养感情,或是女生们彼此为了显耀资本,争奇斗艳,或是男士们趁女方在这情感的节日里设防松懈,使之有机可乘;或根本就是俩个寂寞难耐的人,撮合在一起彼此发泄郁闷。总之就是千方百计,别让自己虚度一个本该属于俩个人过的夜晚。 培养感情、接受求爱这码事,要嘛就是在节前老早敲定,在节日里也懒得多搞,真真就是情到浓时浓转淡。 不羁青春所释义的浪漫绮丽。 以前少不经事,曾应约过一回,差点儿出事,打那以后,自己就没再过情人节了。 底下众人七嘴八舌纷纷扬扬吵个不休,这时,叶芊芊对还在啐沫横飞的众男柔声说:“谢谢各位的抬爱,明天我有事要做,恐怕无法应约,对不起。”她要等晨风,冥冥中觉得,明天,他会出现在自己面前,很没来由的第六感。 “唉,又是这样,即使是最滞销的女生,明天也会一个不剩,我学院的头等美女却又要虚度情人节,说出去,也不怕人笑话~。”黎香无奈道。 叶芊芊微微轻笑:“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生性恬淡,不会在意这些。” 晨风忘乎所以的眺眼四顾,享受着这个陌生的城市带给自己陌生的悸动。 公交车停靠,也忘了下去,总之车子逛到哪都有宜人的景致让他流连,看情形,是打算花几块钱来个城市一日游,姚红二人也不打搅他,反正晨老板付账,爱上哪上哪,完事儿了管饭就行。 于是,俩个铁了心吃白食的就跟着耗上了。 终于,公交车在鼓楼小区总站停靠,楞是让他们坐到了终点,晨风舔舔嘴唇意犹未尽,一副秀色饱餐的龌琐样,招呼二人下车。 从沈阳坐飞机,然后在萧山国际机场打的进市区,再转坐公交车,忙活了一天,这时,已下午六点多。 鼓楼附近的小吃摊…… “大……大哥,就吃面条?”李迁苦着脸,还以为跟着一超级高手,往后吃香的喝辣的呢。 “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哪有饭馆,先凑合凑合吧,呆会儿还要找间房子落脚,我可不想睡大街。”晨风耸耸肩无奈。 姚红扯扯晨风:“大哥,刚才公车上,我看到前面六百米处有个金狮苑小区,应该有房子租吧?” 租小区?那往后可就天天得吃面条了,不过,对于打劫得来的不义之财,晨风也乐得慷他人之慨,奢侈一把,那里面没有自己辛勤艰苦的劳作见证,花别人的钱可一点都不心疼,于是点头同意:“就租一个月吧,正好过个年,我也可以享受一下这江南美景。” 李迁俩人干笑着嘴里附和,心里却道:是江南美女吧?! 对晨风来说,家给自己的感受是倦鸟思归,因此旅馆、租屋和公园那条情侣长凳,都有异曲同工之妙,缩小归纳范围,总的来说就是有张床,呆哪都无所谓。 金狮苑的物业管理员狮子大开口,让晨风把钱花得差点要拖裤子凑数,终于办齐租凭手续,租下四楼一个120平方的单元,二厅四房。 晨风走遍所有房间,却发现空徒四壁,别说床了,连卫生纸都欠缺,得,趁商店没关门,赶紧打发李迁用缥缈心法去买厕纸,否则今晚三人都得用手解决…… “还有毛巾牙刷!”晨风追着李迁屁股吩咐。 姚红用前租主遗留下的旧报纸,随便在两个房间的地板上铺个地铺,今晚只能这样了,只要不是睡大街,足矣。 第53章芊芊的等待 今天是情人节,非常悲哀,国产的七夕已被遗弃于角落,因为牛郎织女恒心有余却浪漫不足,虽说他们怎都比梁祝化蝶划算,但女生们不乐意做织女。 李迁这混账羔子一大早就把姚红给拉走,挑情人节拿人家开练上了,说是学前补习,往后回去也好对芳芳证明自己不再是块木鱼疙瘩,也懂得什么叫浪漫咧~。 晨风暗赞:小小年纪确实有前途,思想远大,要做!咱就做个浪漫的贼! 此番李迁出来磨历,除了偷鸡摸狗外,想多感受一下这灯红酒绿世俗红尘,争取机会堕落一把,最重要的是,晨风交待他除了尿尿外,要二十四小时跟着姚红,于是便假公济私乐不思蜀,未了,他还恬不知耻问:那睡觉呢?结果被晨风一脚跩进卫生间。 但等人走光后,晨风又懊恼的捶胸跺足,早知自个儿亲自‘监视’,弄得现在孤家寡人空对四壁,唯一的乐趣就是恨恨拍死两只正在交配的男女苍蝇,指着遗体数落它们的十大罪状,实在郁闷得紧。 无奈,晨风只好独自外出,今天要做的事不多,买三张床垫、三张被子回来,他可以顶得住严寒,可俩个小的撑不住。 “喂,铭川,我是晨风……”晨风话没说完,就被对方哇哇大叫的打断。 “……大哥,你没事了?你在哪里?” “是啊,我还来了杭州,招呼上天伦,我在金狮苑小区门口等你们,来帮忙扛些东西上楼,完了咱们好好聚……”那头已传来忙音,却是挂机了,晨风微笑不已,这俩兄弟为何这样对自己另眼相看?从天坑到现在,只要事关自己,俩人都尽心尽力为他解忧,这等壮丁,不抓实在可惜,兴许他们年轻,直率坦诚,或许他们也属于半个江湖人吧,古道热肠。 这些日子,晨风对叶芊芊总会有些许挂念,来杭州说是因为天坑老友多,还不如说是自己下意识的选择。 在晨风眼里,叶芊芊是个温驯乖巧的女孩,柔心弱骨惹人怜爱,在皇甫山庄救她时,第一眼看到的是她拿个破酒瓶抵住自己的脖子,那股子坚贞不屈,不畏强权洁身自爱的女生,就值得自己去呵护,即便有些缺点也会被这些光芒所掩盖,正所谓瑕不掩瑜。 总的来说,对叶芊芊的印象稍微好点,虽然曾对他的惨形恶状畏之如洪水猛兽,有些伤人,但比起骚包薛楚楚就好多了,叶芊芊当时只是个陌生人,害怕之心还可以理解,也不必心胸狭隘的总想着人家的坏处,而薛楚楚却是自己的上司、朋友、玩伴、熟人,不闻不问就让他难受多了,对薛楚楚的印象实在不怎么样,鉴于相识一场,不会小肚鸡肠到对她抱怨,或怒形于色。 想起薛楚楚,晨风就苦笑,与她的第一次见面方式就如此尴尬,自己能有今天也间接拜她所赐,不知她现在是否依然左右逢缘周旋在慕容青和萧麟之间? 杭州城真的很大吗?左等右等不见赵铭川那俩个小子,晨风百般无聊干脆玩起短信。 叶芊芊的手机今天一天没停过,电池换了一块,吵得想睡午觉的黎香肝火大冒,如果不是看在叶芊芊常请自己巧克力的份上,老早丢它出窗外了。 “芊芊~。”黎香有气无力懒洋洋说:“你能不能先关关机?睡眠不足是美容的天敌,我的美丽全让你手机给糟蹋了。” “不行哦,黎香,你忍耐一下,要不……你给我讲故事吧?”叶芊芊歉然低声说,撇了眼电话号码,又把手机丢到一旁。 黎香啼笑皆非:“你不是最恨听我讲故事的吗?怎么这会儿舍得签城下之约了?反正这些电话你又不接听,何必让它扰我清静呢。” 嘀~!手机短信。 叶芊芊看了看,忽然兴高采烈的站起来,有些心荡神迷,颠着手机来回轻移小碎步,不知在想什么烦心事儿,黎香郁闷的抢过手机,只见短信上面写道:我是晨风,今天肯定有许多人打电话给你,唯恐你不会接听陌生电话,只好发短信表明一下,有空回这电话,我在杭州。 哟嗨,这家伙倒是聪明,对晨风有着太多的好奇心,黎香不管三七二十一,拨通电话就说:“喂。”叶芊芊听闻,跺脚娇羞的急抢手机,都被黎香轻而易举的拔到一旁。 晨风从没打过电话给叶芊芊,因此也听不出是谁的声音:“叶丫头,舍得打电话来了?” 黎香用特暧昧的语调说:“哟~,风哥哥(发音上声、阳平),不知道我在等你约嘛,你好讨厌~让奴家等得好焦心唷。” 听着这莺声燕语,晨风鸡皮疙瘩就如同百花盛开争奇斗艳,疑是短信错发了夜总会:“你哪位?” 脸红的叶芊芊趁黎香得意忘言,伺机夺回手机,恼了她一眼,临近怯场,自己还没想好要跟他说什么,这个黎香就越俎代庖,无奈,惴惴不安说:“喂……,晨风,我是芊芊,对不起,刚才是同室黎香在闹,你……你什么时候来的?” “昨天就到了,在金狮苑小区租房子,打扫卫生,一直在忙。” “这样呀,怎不找我帮忙?” “都是些粗重活,最轻的是刷马桶,没好意思劳烦你,呵呵,今天忙完后,想找你们这帮天坑老友来新居聚一聚,赵铭川、郭天伦呆会儿就到,不知和你的情人节可有冲突?要不晚些时候,干脆把你男朋友也一并带来,让我们参谋参谋?” 晨风打算在杭州居住?叶芊芊心头如小鹿乱撞,那岂不表示以后可以常常见到他?急于表白似的:“没有没有,年年情人节都索然无味,过不过无所谓,几点?我要去哪和你们会合?” 黎香一听不乐意了,趁叶芊芊意乱神迷间又抢过电话:“喂!晨风,今天是情人节,如果你想约芊芊出去,得按情人节的规矩约人,哪这么轻易一道电话就让你提人走,自个儿来杭X大女生宿舍楼接人吧,没礼物的话,打哪来就回哪去。” 晨风闻得这把悍妇声,心知是那个黎香,微微笑说:“礼物而已,小意思!” 黎香也不多说,直接挂掉电话,叶芊芊急得团团转,娇嗔道:“他……他又不是我男朋友,这么做太为难人家了。”其实她这是口不对心,内心甚至有些期待。 黎香很直白直率:“那有什么,咱们女人就是太温婉柔弱,太任劳任怨,一年到头,只有今天能直起腰板儿当家做主,翻身农奴把歌唱,啊~把歌唱~,今天,噢嚯嚯嚯~~,女人最大!唉,真恨不得天天都是三八妇女节,累死那帮男人!”看着叶芊芊关掉手机,丢弃于床角,哼着猪之歌,容光焕发欢蹦带跳的跑出门去,黎香算是明白了,闹了自己大半个中午时间,芊芊等的就是晨风电话,黎香现在不怪手机了,只想拿刀砍晨风。 晨风站在路边暗喜,今天是情人节,要嘛咱就不过,要嘛就找个一等美女过把瘾!对啊,就你叶芊芊了!!哇哈哈哈~路人们都认为,这人不是中彩票,就是中风…… 半个钟头后…… 赵铭川、郭天伦由远处奔来,“大哥!”兴奋异常,晨风还是那个晨风,平凡相貌,身体稍瘦但坚韧不拔能挑能扛,三番四次在危难中为他们摧坚陷阵、厌难折冲,这等热血男儿怎不让自己多生亲近之心?!无奈每次都是相聚甚短,别离过久。 三人相互惺惺相惜了好一会儿,最后,晨风在他俩龌琐的眼神中败退下来,挥挥手干笑说:“别,你俩的眼神太那个,给我扛东西上楼吧,特别是天伦,多劳动劳动,再不然也只有孕妇装适合你了。” “好咧~,动手,死胖子,楞什么!”赵铭川性直,也不多说,撩起衣袖自己一人就扛老大一张床垫,轻轻松松的蹭蹭蹭走上楼。 郭天伦苦笑着也忙活上了。 和赵铭川兄弟俩在街道一直吃喝到六点多钟,看看就要到时间赴约,赶紧让他俩今晚买些饮料啤酒上新居,好好聚聚聊聊,兄弟俩自然是双手赞成,目送匆匆往小区里走的晨风,这才结账走人。 第54章约会 说实在,晨风觉得约会蛮辛苦的,胃都还没舒坦就得即刻洗澡,忙中出错,一个不留神,千里光香皂就滑茅坑里头了,贵呀老大~,谁让自己答应了芊芊今天约她,礼物还没买好,现在都快七点了。 梳洗着装完毕,在镜子面前捣鼓,尽量让自己的形象‘正常’点,曾有位姑娘对自己说:如果你发型梳得不那么颓废,衣着不那么另类,鞋子穿得不那么流氓的话,我就嫁给你。 如今她嫁给了一个对谁都绅士偏对她流氓的人,人生如赌局啊~。 这令晨风常望天感慨,为何鲜花与牛屎总是如此容易速配。 打的士一溜烟就赶去买情人节礼物,晨风‘很少’有机会过情人节(面子问题,因为只有一次经验),心情也有些许期待兼忐忑,还好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走路,些少常识还是有的,一枝玫瑰花和一盒巧克力,算是正统的礼物了,本想买一束香水百合,不过打个小九九算了算价钱,发觉怎么轮斤称也不如买大白菜划算,这浪漫和浪费就差那么一个字,却天壤之别,于是就简单点意思意思算了,自己是去约人,又不是去见媳妇。 “我说服务员,您能不能快点,等包好,估计我的情人也跑了。”晨风郁闷的看着那女孩慢腾腾的包装巧克力。 小服务员扑哧乐道:“夜生活还没开始呢。” “嘿,让你说这么暧昧,我都不好意思了。”晨风干笑道。 这回轮到小服务员闹了个面红耳赤,胡乱打个蝴蝶结,塞给晨风完事儿。 看了看时间,急忙驱车前往杭X大学,第一次约叶芊芊,不好意思用扶老奶奶过马路这些烂理由去敷衍自己的过失。 学校园,没有外面车水马龙的喧嚣,一个难得的清静之处,散发着浓厚的文化气息,佳木秀而繁阴,碧草如茵,环境幽雅,丝毫不逊色于旅游景点。 “这位同学,你来找谁?”女生宿舍楼的张大妈拦住了且看且走的晨风。 晨风暗喜,自己看起来就那么年轻?就冲她老人家这句同学,当浮一大白:“这位大妈……” “嗯~~?” “咳,大姐??” “嗯!!” “大姐,我来找叶芊芊。” “噢~,一边侯着吧。” 晨风听着纳闷,这一看门的怎这么象宫里的总管? 张大妈指指旁边一票或蹲或站的二十几个男同学,对晨风循循善诱:“看到没?今天是啥节日啊?今天是情人节,姑娘们吩咐了,不放任何人进去,吆喝的话不中听,不下楼,礼物不中看,不下楼,衬头太差劲,免谈!” 晨风哑然失笑:“我是她大哥……” “你是她爹也不成,去去去,到下边喊话去。” 晨风摇头哭笑不得,走到女生宿舍路边,看那些小男生在焦头烂额,嘴里念念有词,还有三、两个纨绔子弟模样的人,或抛甩或指晃着小车钥匙在炫耀,晨风觉得有趣,暗道好好的日子,良宵一刻值千金,女生们干嘛要折腾他们。 有所不知了,这是黎香的馊主意…… 这时,一位斯文男同学,正夸张的用玩具遥控直升机,把他的甜言蜜语和花言巧语传送了上去。这样好,大伙约人看戏两不误,一同相互嬉闹,要丢脸也一块丢,黎香这小举动到是有点意思,为沉闷的象牙塔生活增添不少乐趣。 几层楼高,这么多房间,叶芊芊在哪?不清楚。 晨风走到楼房中央平地处,运起电能,大吼:“叶丫头~~!!!”嗓门异常洪亮。 嗙!一块玻璃产生共鸣破碎,掉到地下清脆激响,某些房间还有绊到锅碗瓢盆声,和娇闹嗔骂声,他身旁一众男同学更是觉得震耳欲聋,产生短时间耳鸣幻听。 楼上不少女生走出了阳台,打算好好骂个街,是哪混账扰人清静!吓得自己手抖,画眉多画了道,越看越象二郎神。 叶芊芊和黎香也被这声大吼闹得心头狂跳,叶芊芊听到这等无礼的招呼方式,恍然顿悟除了晨风这散漫之人也没别人了,三步并作二步,走出阳台。 哇~,地下一群男同学垂唌满地,淹死不少蚂蚁,叶芊芊宛若出水芙蓉,幼滑细嫩的俏脸不上妆照样是沉鱼落雁,明眸善睐,巧笑靓兮,亦娇亦嗔的看着晨风,身穿胸口只有两粒扣子的韩版白色可爱羊毛呢大衣,类似于娃娃装的打扮,充满了天真无邪,情人节里就数这种纯纯的女孩最受男人哄抢。 有些见风转舵的墙头草们,已经卑鄙的把手札中某某某名字改成了叶芊芊的大名,正打算借刚才那位同学的直升机帮个忙…… 黎香趴在阳台上四处找寻,以前听闻芊芊说他长得吓人,可怎么找,也找不到能让自己把隔夜饭吐出来的人,扯扯芊芊:“哪个?哪个?到底哪个是晨风?”那副紧张样,不象叶芊芊在应约,到象是她黎香相亲一般。 “喏,穿暗灰休闲服那个。”叶芊芊莞尔甜笑着边和黎香说,边对晨风招手。 楼下男生从没见过叶芊芊对哪个男人喜形于色过,这回算是大开眼界了,众男不由楞住,瞅眼打量晨风,幻想着他与叶芊芊站一块……简直是侮辱视觉!! 芊芊正欲转身下楼,黎香忙又一把扯住她,这人也太普通了点,真替芊芊不值,于是起了刁难之心:“晨风~,你送什么给我们芊芊呀?秀一下。” 晨风举了个投降的姿势,左手一枝花,右手一包糖。 众人忌妒这个幸运儿,自然配合着哗然嘲弄。 黎香嗤之以鼻:“这样就想把我们芊芊带走啊?” 晨风从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依然侃侃而谈:“我也知道,年年送花,送巧克力腻了点,很程序化,一点新意都没有,早知道,嘿,我就送包雕牌洗衣粉什么的多好。” 顿时,楼上楼下一干人等哄堂大笑。 楼下几个知机的富家公子急忙露上一手,攀比开来。 全身白色休闲服的靓仔大喊:“芊芊小姐,我在临湖大酒店预定了位子,想请你一同登高远眺西湖美景。”说完还斜眼藐视一下晨风。 “是啊是啊,和一个不知浪漫为何物的人过,只能使情人节空嗟叹。”另一个眉清目秀的小哥也喊:“我在栖霞山庄备了包厢,请芊芊赏脸。” 听着这些风言风语,晨风淡笑置之,以前就是打小工出身的人,受人鄙藐也多了去,什么风雨没见过,老早练就了荣辱不惊:“怎么过情人节都无所谓,关键是看和谁过,赶紧啊丫头,咱们去压马路,坐草地去。”晨风存心是要蹩死几个有钱少爷。 叶芊芊心头一阵泛甜,也不理黎香,蹭蹭蹭就遛下楼去。 拉着晨风逃也似的跑出校门,叶芊芊娇喘嘘嘘,小脸蹩得红彤彤的,捏着衣角娇嗔:“风……大哥,你好讨厌,明天整个学校都看我笑话了。”一想起洗衣粉,她就想笑。 “成仙要成逍遥仙,做人要做自在人。你管那许多干嘛。”晨风笑道:“对了,我刚来杭州,有什么好玩的地方你导游吧。” 叶芊芊平复一下心息,柔声笑说:“西湖怎样?来杭州不游西湖是种损失哦,苏东坡有佳句,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 “说得太好了……咳,麻烦帮解释一下后面那诗的意思……” “……” 第55章酝酿 重庆市。 丐帮的山羊胡杨文礼,正游走与街头巷尾中,一见有情侣,就如苍蝇见了大粪,呼啦的屁颠屁颠奔上前,差点挤散了鸳鸯情侣们,情人时节最好乞讨,因为男人们爱面子,给少了,在女友面前过不去,给多了……,嘿,那自然好。 他为了今天情人节特地打扮了下,这可不是什么臭美的打扮,而是让自己更臭不可闻,衣不蔽体脸色蜡黄,差点恨不得在额头写上:我是乙肝病患者。无疑,这加快了对方掏腰包的速度,你想,谁见过情侣们在一个人造垃圾堆旁谈情说爱的? “抢钱啊你!去去去,五块钱还不够吗!!”一个白领青年不断退缩躲避这个移动垃圾堆,真糟糕,衣服是新的,蹭脏了如何是好:“臭乞丐,施舍你还上脸了?!怎不去抢银行!” 哭丧着脸,杨文礼戏份十足:“您就可怜可怜俺吧,再多给……”话还没说完,兜里六十和旋的诺基亚手机就传来一阵悦耳铃声,顿时让自诩为白领阶级的男人羞愧难当,脸上红黄蓝绿紫不断轮番更替,只得出一个结论:自己是本世纪最笨的凯子。 杨文礼尴尬的在目瞪口呆的情侣面前跑开,躲一边掏出手机,恶声恶气骂大街:“哪个混球,让我敬业点好不好!上班……咳,乞讨时间!打什么电话!!” “哈哈,老乞丐,我初到贵境,你就这么待客的吗?”爽朗笑声已从身后传来:“好久不见,刚才路过,忍不住打个招呼。” 转头一望,来人朗目疏眉,一派儒生风范,笑口迎人,给人很好的印象加分,竟是皇甫清风,皇甫家最擅长搞外交的非他莫属,只是心底纳闷,辽宁、四川,天南地北的老死不相来,他来做什么?记起晨风和他们到是有些过节,莫不是找麻烦来了? 伸手不打笑脸人,杨文礼为人世故成精,事情不明朗下,只浮语虚辞马屁连篇的奉承着,末了疑问:“不知清风此来何事?”这问题是他最想弄明白的,他不会问对方怎么得来的手机号码,或怎样知道自己在这条街道这些小事,这种事随便逮个丐帮弟子一问就明白。 “没什么,办理业务来到贵境,来来来,和你去喝个小酒聊聊天。”皇甫清风待人接物确是头头是道,偏也知道他杨文礼就好喝两盅,当然,想让丐帮子弟好女人,估计也难,他们这等污衣垢面的档次没啥市场。 皇甫清风对此行任务是非常不乐意,别人都在软玉温香抱满怀,争先恐后的打情骂俏,自己却要跟个污七八糟的老乞丐喝小酒,想想可真是对不起情人节。 喝着喝着,俩人都稍微酒意上头,杨文礼暗骂皇甫清风怎不撇个屁,老和自己说些山山水水,老夫爬山的次数都比你小子蹭娘的奶多,不耐故问:“听说最近有个叫晨风的去你们皇甫家闹事,后来怎样了?” “嘿,还能怎样,丐帮不是一向消息灵通吗。”皇甫清风继续倒着酒。 杨文礼当然知道些晨风的消息,但也只知道晨风什么时候去了皇甫山庄,什么时候出现在沈阳罢了,每个世家的绝对势力范围内,有哪个暗探可以自由轻取消息的?!更别提他丐帮弟子这种身手了。 皇甫清风醉眼迷朦道:“我大哥的为人你也不是不知道,性好风流,可喜欢谁不行,偏喜欢那叶芊芊,人家可是晨风的人,这回好,捅马蜂窝了,这晨风可不比其他人,江湖上虽说闻所未闻,却武艺高绝,年纪轻轻已是皇级人物,我皇甫山庄给他闹了个天翻地覆,救出叶芊芊,最后还得爷爷与父亲出面,合着擒住了他,但他养好伤就不辞而别了。” 后面这些事情,杨文礼就不得而知了,听得紧张屏息,汗颜无地,唉,看来我丐帮对晨风这良朋好友也太疏忽,好汉架不住人多,连他被擒都不知道。 毕竟认识晨风才十多天,晨风与丐帮属君子之交淡如水,有好印象却无过多了解,是朋友却又无甚联系。还好晨风无事,让杨文礼安心不少,嘿嘿笑问:“皇甫家就这么算了??” “那不然要怎样?粱子虽是结了,可我们也不敢轻易触犯他。”皇甫清风谈笑自若又道:“自清末石成浩仙逝后,几十年间从没出过一个皇级高手,你道晨风这武技是吃素的啊,我那以武成痴的二哥都说,如果不是因为大哥冒犯了他,真恨不得跟随他左右,聆听教导,期望有朝一日步入巅峰,唉,失之交臂啊~。” 杨文礼觉得有理,点头不已,武人悟道到达一个瓶颈,没高人指点,单靠自身摸索,如果不能赶巧在天时地利下顿悟,或许迷茫一生,也是识二五而不知十。 对晨风的强悍,深有体会,我丐帮与晨风友好,近水楼台,何不着人到他身边,即能在不时之需给予他帮助,也有助彼此间慢慢累进深情厚谊,就象上回黑风事件,指不定我丐帮什么时候也有求人的时候,此时不与他多来往,更待何时? 打定主意,杨文礼心情舒畅,一个劲的灌皇甫清风,直到这小子吐黄胆、尿酒精,方才放过。 西湖,静谧迷人,景象平和,晚风轻拂一潭幽静的湖水,便见波光闪烁。青山绿树,亭台楼阁,在霓虹灯的辉耀下,仿佛披上一层彩纱。整个西湖好象是一个梦幻世界。 湖堤上丝丝垂柳,随风飘拂,疏影暗香,横斜馥郁,远离喧闹,找处清静的所在,细细感受一下西湖景致,心情平和愉悦,本是个不错的享受。只是俩个没约过几次会的新丁不免有些尴尬,甚少接触,无啥共同语言,让他们好一阵沉默,但俩人又都在恭默守静中自得其乐。 和叶芊芊相处,晨风感到一阵轻松,不知是否受她那份娟好静秀、恬淡清雅所影响,此刻心情舒畅,满载温馨柔情,那些凡尘俗事,江湖纷争都被置之脑后,心境与这西湖一般宁静。 叶芊芊偷瞄着身旁的晨风,他恢复了正常的样子,外表最吸引人的恐怕是那幽邃的目光,笑眯着眼时,没什么感觉,味道最多就是散漫些,打量起人时,却象道闪电般穿心入肺,而这个男人颇具魅力,他的内涵恐怕是最受自己所喜爱的,处事格调天马行空,也正是这份未知的好奇吸引着自己。 一时间,叶芊芊只想静静的依偎晨风,俩人气氛充满着暧昧的沉寂。 这时。 “哟嗨,二位真让人只羡鸳鸯不羡仙啊~。”身旁传来一句嘲讽话,听着耳熟。 俩人侧目张望,竟然是薛楚楚、慕容青和萧麟,晨风冁然而笑:“好说。” 正闷头无聊漫步的薛楚楚突闻熟悉声音,抬头却惊见是晨风,那股疏懒的味道依旧令自己心跳加速,顿觉春踏青而怡悦的心情油然滋生,一时媚眼如丝水汪汪的紧盯晨风无法挪移,原地伫立,不安的绞着小手儿。 许久不闻声息,今日得以重逢,薛楚楚心中欣喜异常,老早就想看看晨风究竟怎样了?却又不好意思见,也有些害怕再被他冷嘲热讽。 “只是你们仨……演的这出戏是……”晨风嬉皮笑脸回敬。 晨风所说正中二人软肋,让俩人肚里泪下,直呕血,是啊,怎么回事?情人节还有仨人过的?哪个才是候补情人? 第56章糟糕的节日 慕容青、萧麟也分别懊恼对方,明明是自己先约楚楚,怎知对方脸皮这么厚,硬要搀一脚进来。想当年没追求楚楚时,大把的花姑娘如蚁附膻,何曾沦落到要另一个男人陪自己共度情人节,别扭!!! 今晚薛楚楚答应慕容青和萧麟,纯粹是因为一个曾在船上令手下救助过自己,一个前些日子为她灭掉黑风泄愤,撇开情人节不谈,道理上应个约也无可厚非,只是俩个不要脸的总是暗示那些恩惠,既然他们怙恩恃宠,那本小姐也犯不着有什么选择苦恼,一并约了,他们俩爱怎么斗就怎么斗,反正也不是第一次,只是有些委屈自己,心情烦躁无聊,想来图个清静走走湖堤,谁料缘份巧合,遇到了晨风。 这时,薛楚楚猛的发觉晨风身旁那位小鸟依人的绝色女孩竟是叶芊芊,不由诧异:“芊芊姐?!”在诗情画意的西湖边,撞到晨风和叶芊芊,除了他们在做花前月下的勾当,也没别的好解释了,看二人融洽的情形,使她醋意微盈略感委屈,时而黛眉轻聚,时而嘟嘟殷红小嘴,不知在想什么。 慕容青猛然醒悟在乐业见过一次叶芊芊,如今再见,依然惊为天人,不由自主把手放到屁股后,擦擦手心溢出的汗。萧麟即便常见识薛楚楚的美,免疫力稍强,此刻面对如花似玉娇憨可人的叶芊芊,也不由如痴如醉,她比薛楚楚并不逊色分毫。 这俩个武林人士雪亮如炬的目光让叶芊芊怯生生的往晨风身后躲。 “有你们这么看人的吗!芊芊姐,别理他们,我们去那边坐坐。”薛楚楚硬扶叶芊芊,走到一旁去叙话。 晨风苦笑,你个薛丫头干脆的把人拉走,剩下三个爷们,火药味就见长了,这不给我找事儿嘛。 慕容青面无表情,萧麟怒目晨风,为什么每次遇到晨风,薛楚楚总是离自己而去,想好好谈个情说个爱,都被这颗老鼠屎搀坏了一锅粥!再怎么说自己一八零的个儿,要胸部有胸部,要虎躯有虎躯,刚武雄劲、体面上镜,又兼有钱有势大家风范,凭什么女孩们都喜欢他这要啥没啥的人,凭什么!!! 脾气暴躁的萧麟恨恨说:“晨风!我要和你比武单挑!还是以前那句话,输的滚蛋!” 晨风老早就想扁一顿这些自视甚高的世家子弟出口气了,对方能主动挑衅最好,笑眯眯道:“嘿,很不服气是吗?咱应约,这个礼拜日晚上十二点在六和塔等,别在这唐突佳人,惊世骇俗。” 萧麟听闻,气势忽的又松懈下来,想想也是,当街打架扯头发太泼皮了,就让他多逍遥几天,到时什么帐都一并了结,不就是比陈航运强点吗,让他知道蚂蚁是怎么死的,一手指捏死的!兴许没他作梗,嘿嘿,叶芊芊也是个不错的选择,不用和对头抢得如此辛苦。 慕容青不动声色,有个冲动的人帮自己出面试探也无不可,反正最终目的一样,即使能杀百多匹狼,相信也强不到哪去,到时,我会招呼楚楚也一同观赏你那迷人‘风采’的,嘿嘿…… 一时间,慕容青青在心中已幻想着晨风满地找牙、跪地求饶的情景了。 俩人心怀鬼胎,都默许晨风的建议。 楚楚、叶芊芊俩姐妹平常凿不离槽,秤不离砣,遇上了还能分开吗? 慕容青、萧麟薛俩又不是自己男朋友,薛楚楚用不着多敷衍,一见他俩靠近就瞪眼,慕容、萧二人本想死皮赖脸的继续黏着薛楚楚,可俩个女孩一直在说悄悄话,一靠近便听闻薛楚楚小声说:“芊芊,昨天我发觉一件内衣好好看哦……”差点没郁闷死慕容青和萧麟。 心一横,散场! “楚楚,十点了,咱们送你回去吧。”慕容青按照平常薛楚楚归家的时间询问。 今晚算是糟蹋了,青、麟俩人磨蹭到十点,依然是三个和尚没水喝,继续呆这也没啥意思,让俩个心高气傲之人和一个平头小子伺候俩女,面子往哪搁!权衡一番不如赶下一趟,东家不打打西家,我找安娜还不成么。 慕容青依然彬彬有礼道:“那好吧,我有事就先走了,改天再请你出来叙叙。” 爱理不理,赶鸭子似的挥挥手:“你们先回去吧,我要与芊芊姐再聊聊。”萧麟看这情形,想想也无奈摇头,告辞一同走了。 临走,慕容青还不忘偷偷电话通知陈航运监视他们,萧麟也暗示俩个保安远远吊于其尾后,俩人方才垂头丧气的没于暗夜中…… 晨风目送着他们,心忖叹句:男人间最容易反目的莫过于利益和女人。 这会儿轮到晨风郁闷了,三个人凑一块,基本上情人节也就结束了,算算与叶芊芊呆了才一个半钟头,夭折的节日~。 发觉晨风眺望湖面好一会儿都不吭声,叶芊芊柔声问:“风哥哥,你在想什么?” 好嘛,这才多大会儿的功夫,大哥就升级成了哥哥,晨风不得不佩服,女生的社交手段要比爱臭屁的男人强:“没啥,一片空白。” 薛楚楚就爱与他抬杠,哼了声:“在想以前的情人吧?” 晨风趴在湖堤栏杆上,喃喃自语:“唉,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想她干嘛。” “难道在你心里就没有一个女孩子可以长留吗?”叶芊芊疑问。 晨风笑笑说:“有啊,怎么没有,我又不是铁石心肠的人。” 叶芊芊忽闪着水汪汪的大眼睛好奇的急问:“谁呀??说说嘛。”薛楚楚也好奇的很想知道,连天坑中那位他曾非常喜欢的漂亮女生,都可以转头淡忘,又是哪位女孩竟然可以让晨风无法忘怀? 晨风想想,觉得那些陈年旧事也没什么不好意思说的,于是酝酿一下感情,满脸缅怀,尽可能有条理的缓缓道出:念小学时,我长相就显得有点笨笨的不会讨好女同学,兼之没有压倒性的身材去欺负男同学,成绩又一向与班上倒数那几位同学争抢排名,直说了就是根被遗弃在角落的小草。 也不是没人赏识,起码有个女同学就挺瞧得起我,是我同桌,差点让我热泪狂飙,就象成绩好的俩人会被同学们速配成对一样,她的成绩排行比咱只相差了一个名次,门当户对,咱们也算是绝配了,总的来说与她相处不存在什么自卑约束。 现在已不记得她叫啥名字了,只记得当初老喊她‘小徐’,她有双大眼睛和张红扑扑的苹果脸,除了少一头长长的秀发外,用当时小学生白痴的审美观来看,她属于中楚之姿。 每天早上,她都会拿只鸡蛋给我吃,说是家人为她蒸的,而她并不喜欢吃鸡蛋,就慷慨的让我帮忙消灭,我常怀疑她家是不是开养殖场或这蛋根本就是她的早点,那年头甭说鸡蛋,面饼都少有,这份情谊让我毕生难忘……(晨风心里默念:实话说了吧,吃人的嘴短~)。不过上下打量一番她匀称的身材,发现并无清减消瘦后,也就放心在她笑眯眯的注视下狼吞虎咽,每次吃完我总会厚颜无耻问她明天还有吗?她也总是甜笑着肯定的点点小脑袋。那年头每日一蛋算是我最丰富的营养品了,不过这蛋并不怎么好吃,是要付出代价的,每次考试我就总拿零蛋,难怪别人老说吃啥补啥。 一直到初中,我还是与她同班同坐,缘份就这么玄乎。 在那个男女同桌的课桌中央还要画三八线的时代,即便是男班长和女班长也不敢利用职务之便眉来眼去,因此我也再没吃过她的蛋了,毕业离校后,大家各奔东西,不知何时能再见到她,我怕时间会把她从脑海中抹去,从此就特爱唱那首《暗恋你》,最爱做的梦就是梦到她,听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于是白天玩命的想她,还好老天终于眷顾我,只可惜在梦里多数是跟她散散步就完事,能牵牵手的梦,两个月来一次就很满足了,最遗憾的就是!!到现在为止还没梦到过亲她一下~。 唉~,整个学生时代,记忆最深的就是小徐红彤彤的脸蛋与小徐白絮絮的鸡蛋,除此之外,别无它恋…… 第57章三人行 晨风实在讲不下去了,哭笑不得:“我说你俩丫头,咱这么深情的讲述一段美好回忆,不给面子就算了,至于这么夸张嘛……” 嘻嘻~呵呵~哈哈哈哈……看着晨风感性的表情,却偏偏要用那样的字眼去描述一段往事,俩个女孩子从头到尾边听边笑,花枝乱颤东歪西斜,笑泪盈眶肚子抽痛,人也难受死了,以至于晨风得搀扶着薛楚楚的手臂,手搂叶芊芊细柳腰,生怕她们一个不小心在温馨的情人节里摔个大蛤蟆,那就不美了。 叶芊芊平常含蓄优雅,长这么大,从没象今天这样放开心怀笑过,只要抬头看到晨风就又想笑,这刻笑得已是浑身乏力,靠着晨风肩膀,娇喘着,而薛楚楚也发泄似的跺脚,气喘吁吁轻捶晨风肩膀,差点无法自制。 开心,原来是如此简单的事情。 良久,叶芊芊慢慢缓过气,方察觉自己被晨风轻轻搂着,趴在他身上,闻到一股令她浑身酥软的男人气息,顿时嫩脸燥红,鼻息急促,心头扑通扑通如小鹿乱蹦,这个男人让她生不起丝毫防范之心,依偎在他怀里是种安逸的享受,觉得这样有失礼仪想离开,却又深深吸引着自己停靠,只是楚楚在身旁看着,自己脸皮嫩,怎好意思多呆,慌张羞涩的直起腰肢,低头整理并不凌乱的衣裳。 对情人节晨风不太着重,新来乍到无处可去,也没啥好忙的事,呆哪都纯粹是在消磨时间。看二位姑娘笑饱了,慢条斯理问:“接下来,准备带我去哪玩??” 晨风终于明白什么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讲了,薛楚楚似乎天生喜欢逛街,或是有意整不乐意逛街的晨风,打个的士就前往商业街。 薛楚楚不买东西不要紧,脚在动眼在瞄就是享受,而且,这一刻还贪婪的咽着口水直勾勾看着某商品,下一刻居然若无其事心满意足掉头就走,仿佛看着看着,商品就看进了她口袋,晨风也尝试过想理解她这种做法,可盯得眼睛发酸再看看自己口袋,依旧空空如也,楞是搞不懂她,可能女生追求的就是视觉感受吧。 叶芊芊不时的转过头歉然的望望晨风,似乎怕他丢了似的。晨风回以微笑,耸耸肩膀大度表示无所谓,其实老早就想蹲在地上耍赖不起,可看到薛楚楚望着下一个商品坚定不移的神色,估计这招不管用,就算丢了他这大活人,也无法阻止她逛街的春秋大业,想想只有继续跟着,只因这俩个女孩妍姿艳质光华四射,一路上他帮推了二十七次无聊搭讪,挡了四拔小流氓和赶走一个变态,约了人家芊芊出来,怎都要负一下安全责任吧。 走走停停,不知不觉就过了一个多钟头,俩个女孩随便找了个淡雅的茶庄坐下歇息,逛了这么久,当然不会累得着身载电能的晨风,只是无聊的紧,脑袋多少有些麻木,因此大表赞成。 薛楚楚抓准了情人节如果男士不付账就是孬种的道理,一坐下就没打算和晨风客气,直接就替他豁达上了:“服务员,我要这个……这个……,还有这个……,对了,你们这有没有那个……” 晨风冲天花板直翻白眼但于事无补,明摆着是不让自己好过,心忧呆会儿会不会弄到抵押手机或洗碗的地步?唉,男人真的不能缺钱啊~。 薛楚楚被晨风讥讽了一次,所受的委屈仍然念念不忘,这会儿小女孩耍性子似的旧事重提:“看你那豁出去的样子,象个男人点好不好,你答应过我一个康师傅愿望,不用在别处,蹭你一顿当偿还,不过份吧!”最后一句语气还特重。 晨风失笑出来:“合着这年头当男人就这么亏啊。”人穷志短,看着这一百块钱一壶茶,心头就淌血~,没必要用这种方式来表示自己是男人吧? 叶芊芊莞尔轻笑,左右看看这俩个冤家似的斗口,怪有意思的,气氛到也其乐融融。 薛楚楚噘着小嘴没好气说:“做人要讲信诺,一辈子欠着也要欠,否则就是失信,人无信不立,这顿你欠到什么时候都得补,哼,总之我赖定了,这场就算本小姐自己花费行了吧,你什么时候有空就什么时候请,一年内?五年?十年?提前通知我,你不请就摊派到你儿子请,儿子不请就欠到孙子身上。” “太好了!就让我孙子请你孙子吧……” “你!……”最后薛楚楚也忍不住哧笑出来,这个家伙,每次都胡言乱语说些有的没的。 叶芊芊乖巧的替晨风倒上一杯上好的龙井茶,柔声问道:“风哥哥你打算在这呆多长时间?” 晨风懒惰的靠着椅子:“不知道,我是个孤儿,呆哪都无所谓,不过杭州确实不错。” 薛楚楚娇媚笑说:“瞧你整天吊儿郎当,就知道玩,不用工作吗?” “用啊,怎么不用,要么我吃啥?现在还有些钱,什么事情都到年后再打算。”晨风淡淡道。 薛楚楚皱皱可爱的俏鼻子:“不如我介绍一份工作给你吧?!”与叶芊芊一样,薛楚楚也想留晨风在杭州,或许她们潜意识也想有机会去补偿天坑中的过失吧,每当一想到自己空负花容月貌,在晨风眼里,竟还比不上心地善良只有些许清丽的林琳,内心就为自己的某种劣根性暗恼不已,可以说,近朱者赤,晨风渐渐潜移默化着自己。 “哦?不会又是你做上司,要我当文秘吧?”晨风古怪道,心忖,咱们调个还差不多,有你这样的小秘,咱客串一回老经理也无妨。 薛楚楚不依的嗔道:“怎么?做我下属很委屈你吗?!我才不稀罕。” 晨风摇头轻笑,犯不着得罪她,“过了年再说吧,我还有些银两度日子。”说完还拍拍衣兜。 不这样还好,一抖口袋,里面就发出阵阵硬币撞击声,寓意很讽刺,只能说是穷得响叮噹,不免又让俩个臭丫头嬉笑逗趣一番。 “好了,夜了,我送你们回去吧。”晨风看看时间,不知不觉已是凌晨。 “学校关门了,芊芊姐上我家吧。”薛楚楚挽着叶芊芊站起来。 红砖璧瓦的薛府别墅门前,薛楚楚哭笑不得看着晨风,因为他此时的表情太象来踏点的贼,难不成他还打算上她家劫富济贫? 晨风第一念头是:有钱真好~。不禁喃喃自语:“比咱那二厅四房可强多了……” 叶芊芊对晨风的一言一行总是如此留意,忙说:“风哥哥,明天我去给你收拾收拾房子吧?!” 晨风顿醒,冲她笑笑,顺口说:“我那房子有什么好收拾的,让姚红他们弄就行了。” 俩个女孩心头顿时咯噔一跳,他那有女人?还她们?就是说不止一个女人?情人?爱人?友人?姘头??!俩个女孩无法制止的胡思乱想起来。 晨风发现自己话音刚落,就看到叶芊芊娥眉轻聚,神情仿佛小媳妇受了丈夫虐待般委屈。 薛楚楚娇颜更是惟妙惟肖,似恼还嗔,嘟着可以挂油瓶的润红小嘴,小孩儿闹别扭般可爱,更象晨风欠钱不还,还明着胆子告诉她,老子就不还!再借!! 晨风心虚的左右看看,干笑:“怎么回事你们?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搞婚外恋被当场抓奸呢。” 无心话语让俩个女孩嫩脸通红,啐声赶紧跑进别墅。 第58章暗箭 皇甫零星严气正性一派儒雅,冷眼眺望山庄远处云烟氤氲,缥缈朦胧,此时心情沉甸:“朝阳,你确定丐帮一定会派人去晨风哪?” “是的爹,现在的丐帮日渐式微,如果不是晨风,他们将会与百里世家硬扛一场仗,以他们的势力,只会湮没于百里世家的洪流漩涡中,再无翻身之日,地盘亦会被各家蚕食,谁不愿意亲近巴结一个尊者?!人无远虑,必有近忧,他们必定会为丐帮将来的利益先投资一笔人情债,起码有个尊者撑腰,说话也硬朗点,以清风的灵变急智、旁敲侧击,足以完成此行任务,说动他们派人。”皇甫朝阳敬声道。 皇甫零星点头挥手,让朝阳下去…… 江浩然恍如做梦,本以为途路盈千里,山川亘百重,就此与晨风再无任何瓜葛,谁道世事难料,一大早去上班,前一刻还在与秘书姐姐调情,这一刻就身处杭州了,很害怕这次的任务,因为知悉晨风也在杭州,仿佛就象近在咫尺,那个变态,连若大皇甫世家也不敢轻触,自己要是赶巧撞上,回去妈妈就不会再认识自己了,可拿人的手短,吃人的嘴短,在皇甫烈日的威逼利诱下,想想自己的洋楼花园、经理职称,唯恐得之不易的富贵安乐不翼而飞,无奈只好言之谆谆担保完成使命,虽然在皇甫烈日面前,自己饰演了一回忠肝义胆的伟大角色,可也知道要做的事和朋比为奸的龌琐小人差不多。 在一个小酒吧暧昧的包厢里,他要等的人到了。 “哈哈,你好你好,我就是何涛,服务员,上两瓶啤酒。” 江浩然打量此人,五大三粗,状似包二奶的包工头,一上来就套近乎,作风还算四海,忙起身同他虚词诡说,互相做作久仰一番,其实江浩然内心嗤之以鼻,一粗鄙之人我久仰你个屁,我还不乐意来杭州呢。何涛也暗忖,小白脸,要不是你说有什么大买卖,我老早就找老鸨聊三国演义去了,跟你仰个什么劲儿。 二人脸上都堆砌着虚伪笑意,坐定,江浩然立即直奔主题,他不想多呆在这个本该是山清水秀、人杰地灵的鬼地方,把口袋的支票拿了出来,推到纳闷的何涛跟前,笑说:“这是五十万银行支票。” 何涛外在条件虽然酷似孟长君,但其实败絮其中,做了一辈子小地痞,可从来没接触过这么大限额的支票,这时已是两眼发昏,贪婪的直盯着那张小薄纸,心情激荡难平,要是换成硬币,得多大辆卡车来装啊…… “老哥你这是……”何涛踌躇道,人家这钱可不是白给的,自己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八岁小儿,现在做做地痞轻松省心,不劳三餐,高薪意味着高难度,要是对方让自己杀政要、动名人,就怕自己有钱也没命花。 “其实事情很简单,只要你纠集几十号人,帮忙去抢一个叫叶芊芊的女子,这钱就是您的了,不求能成功,只要虚张声势,意思意思动动她,当然,要是你能抢到,可以再给你一百万。”接着,江浩然不花本钱大派高帽:“何兄弟孔武过人,办事稳当,为人仗义,口风严实,早已经名声在外了,兄弟我也留了心,很少看错人的,否则有发财的路也不找你了是吧?” 马屁人人爱吃,特别象何涛这等难以混出头的地痞,更是云里来雾里去陶醉得不知身在何处,其实何涛也知道,迷魂汤灌得愈厉害,对方所负重托就愈是九死一生,可人生在世,钱权二字,自己无法抵挡,好歹这辈子总算沾了个边,往后就算拿着这笔钱,也够吃一辈子了,算是提前完成了后半生的艰苦磨难。 衡量一番,何涛满脸慷慨就义的神色:“成交!!” 江浩然又把三张照片推了过来:“这个超级美丽的是叶芊芊,还有一个你不必认识,当你劫持叶芊芊时,她一定要在场,而且可以稍微对她不客气,但不许过份伤害,再有,这个男的,也一定得在场。”何涛一瞧,立即认出那名使自己耀目的女子,正是前些日子,自己在再来饭馆见过的仙女妹妹,不禁浮想联翩连支票也忘了看,可想而知叶芊芊的魅力对他有着何等震撼力。 江浩然暗暗松了口气,皇甫世家派他这种生面孔来杭州,就是为了撇清干系,现在他已经替世家分忧解愁了,回去怎都得赏辆大奔吧?! 何涛亢奋暗道:擒一个弱质女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这小白脸简直就是给自己送钱来了。“兄弟就静侯佳音吧,我先去准备了,哈哈哈……” 江浩然忙道:“何兄,别急别急,缓个把礼拜再说。” 何涛狐疑:“为什么?”他恨不得今晚就拿下叶芊芊,赶明儿立刻就盘下街口那个杂货铺,他宁愿别人叫他何老板,也不乐意再被人唤作何痞子。 “你照做就是,记住,自己找时间看着办,有一个人缺场你都不能动。”江浩然恨不得千嘱万咐,省得这个包工头累事。 同一时间里…… 张千昨晚就领了个任务,今早要前往杭州,从此跟随晨风左右,记得上次是自己犯迷糊拉他进来开会的,也算是老熟人了,没想到错有错着,这趟也算个美差,今后无需行乞,不用污衣垢相饱经风霜。 现在张千一身衣裤泛白老旧,大乡里的打扮,站在火车站门口,张千寸步难行,八岁开始,行乞后这十个年头里,别说火车,连拖拉机都没坐过,儿时臀部的颠簸感觉几乎无法回忆。 正要往火车售票处走,突然被一个硕壮躯体生生挡住,要不是自己身手敏捷,估计就得亲对方一嘴巴。 “你……”张千一个风餐露宿的小乞丐,常饱受冷眼蔑视,这会儿却见有个衣冠楚楚的公子哥拦住自己,内心不由产生自我防范意识,警惕的用狐疑眼光审视对方。 这就是自己要等的人,皇甫暗月回忆照片对比此人,观他相貌,倒撇眉毛,天生一副杨白劳的苦脸相,瘦小身板,损旧的衣裳,衣角下有个小小补丁,是个证明丐帮身份的标识。 “这位兄弟,我想和你商量件事儿。”皇甫暗月单刀直入,解决完事情,赶紧走人才是正理,和张千多呆半刻,会觉得自己活拖拖就是黄世仁。 “什么??”张千有些纳闷,自己和对方站一块,是如此不搭调,明显是两个世界的人,不明白自己有什么可以让对方看得上眼的。 皇甫暗月看他的神色不妥,忙稳住他:“呵,我和丐帮有过一面之缘,都是道上的朋友,来,咱去那边聊,耽误了上车时间,我十倍奉还车票钱。” 有这等好事?看来富家子弟真不把钱当钱~。 第59章访客 晨风昨夜回来并没能就此歇息,而是被赵铭川俩兄弟逮住喝酒,电能也无法给他醒酒,楞是喝到脑筋纠结,宿醉使他今朝仍舍不得起来,死赖在床上磨蹭。郭天伦俩人看着他嘿嘿直乐,二人拼斗不怎么样,拼酒却是强项。 “我说二位大哥,你们呆站着傻呵呵个啥?不用上课吗?”李迁打着哈欠走进晨风房内,便见俩兄弟在那暧昧的挤眉弄眼。 哟!哥俩也顾不上和李迁屁侃,赶紧找鞋的找鞋,找裤子的找裤子,毛毛躁躁连穿带蹦窜门而去…… 李迁呆呆的看着他俩一阵风消失,懒洋洋去洗脸漱口,完事儿后呆坐客厅里,这会儿也不知该干什么好,要是平时,可能自己已经闲逛在街上顺手牵羊了,只是跟随晨风后,下意识在等候他的指示,这空荡荡的房子,连部黑白电视机都没有,怎么消磨过时间啊? 姚红是女孩,睡不得懒觉,也起得早,梳洗完毕,向穷苦的孩子李迁要了几十块钱买早点去了。 这时候,李迁听到敲门声,居然有些心情兴奋的跑去开门,也是,起码多个人来不那么闷,那怕是陪着聊聊天气预报也好。 笑嘻嘻的开了门,正要说句早上好之类的话,却立即张嘴结舌怀疑起自己的眼睛来。 门外是俩个女子,一位妩媚娇艳似初发芙蓉,发脚处微卷的披肩青丝更添她的多情风韵,一位粉雕玉琢冰肌雪骨,细直的柔发自然飘逸,人比花娇勾魂摄魄,李迁诅咒着这个该死的冬天,使他无法看到对方玲珑的身姿,虽然现在数九寒天,打个喷嚏都结冰,但李迁飘忽的心已置身于夏威夷海滩了,春暖人间啊~,忽然他很想快高长大,做个小屁孩真亏本。 李迁自小村里祠堂长大,虽说是小偷小摸,可待人淳朴,十六岁,是个纯洁多情的年龄,他还不至于对俩个女子有什么不良想法,更何况从对方惊讶的眼神里,就清楚知道她们并不是来找自己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孩儿。 “二位姐姐找谁?”李迁不敢有丝毫的言语轻浮,否则要是她们来找的是风大哥,那呆会肯定会被丢下楼,这年头,牡丹花下死没啥意思。 “我们是晨风的朋友,来他新居看看,他是不是住在这里?”妩媚的莺声燕语飘了过来。 用肚子猜也知道,她们是薛楚楚、叶芊芊俩位大小姐。她们忧心如捣的想来看看,晨风是否藏了许多女人,一开门见是个小男生,安心不少。 平时细致观察晨风言行举止,又常与薛楚楚沟通交流,叶芊芊也稍微有所了解,知道他为人懒散,性格属于被动型,推一把就挪个窝,你不理他,他正眼不甩一眼,长此下去,嗨!还真就可能老死不相往来了,这个男人早已无形中吸引了自己,欲罢不能,女孩子本该矜持,可要等晨风低眉折腰迁就自己,嘿,这辈子想都不用想,这个类似于木头的男人,还好为人心软,性情豁达,只要不是深深触犯他,他不会为了什么好不好的个人印象,小心眼去排斥自己,那么,自己只有委屈点纡尊降贵去迁就他啰。 薛楚楚名义上是陪叶芊芊来,其实小心眼也不少,她和叶芊芊的想法其实差不多,只是自小众星捧月万般宠爱在一身,颐指气使惯了,自尊要比叶芊芊强,无法放下脸面,只潜意识的喜欢接近晨风,那怕是斗嘴也其乐无穷,这行为是否是为了吸引对方注意?有时自己也闹不清楚,但心情愉快是最实在的,她无法再接受以往那种无聊日子,那怕天天坐云霄飞车和海盗船也觉生闷无趣。 李迁一听果真是来找风大哥的,不免又要为自己的直觉臭屁一番,忙让她们进屋:“请进请进,二位光临,真是蓬荜生辉啊~。” 叶芊芊俩人心里暗笑,晨风结交的怎么多是古怪之人。 李迁跑到晨风房间,推着他:“风大哥,有俩个顶顶漂亮的女生来找你,醒醒了喂~!喂!!” 晨风翻了个身,漫应声,转头眼看又要睡过去,李迁叹气想,要是换他叫声芳芳来了,自己老早就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了,偏偏这大哥要死不活的不来劲。 李迁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晨风终于给他弄醒,撕牙裂嘴的心里一阵窝囊,吵人晨睡是很不道德的事,改天要狠狠的教育一下这小鬼才行,无奈此刻也只有爬下床穿衣着裤,睡眼迷糊走出客厅。 叶芊芊眼睛一亮,对晨风展颜甜笑,撒娇似的娇嗔句:“懒虫。” “早,二位。”晨风招呼一声,拐个弯走进卫生间去了。 “还早那?都几点了,猪!”薛楚楚瘪瘪嘴。 这时,门口又响起一阵咣咣咣毫不客气的敲门声,李迁对二女歉意干笑,忙起身开门。 一开门却是赵铭川的大嗓门:“死李迁!!” 接着是郭天伦欺近李迁,掐着李迁脖子一个劲的摇:“咱们连早餐都没吃,火燎眉毛奔到学校,一个人影都没有,才知道今天是礼拜六!耍我们呀!!” “偶……扑吃…萄……”李迁吐着舌头含糊呓语。 三人不免战成一团,让叶芊芊俩女看着嬉笑不已。 姚红买早点回来,惊奇见到这里高朋满座,提着袋子有些不好意思说:“你们都吃了早点没?这里只有三份,不够我再下去买。”李迁苦着脸,这女人一直惦记着自己的钱包~。 叶芊芊柔声笑说:“不用了姐姐,不如我们一块到外边吃吧。”何等兰质蕙心,知道赵铭川二人也没吃早餐,既然怎么都不够分,干脆就提议大家一块去外边。 在坐的叶芊芊二女,即便吃了早点,看着四个男人狼吞虎咽的吃相,也不禁勾起自己的食欲。 李迁一边往嘴巴赛东西,一边嘟哝问:“大哥,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晨风也吱语道:“当然是打打短工,傲过年关,否则这大过年多喜庆的事儿,却要饿死家中,太丢人……” 扑哧~,转身不及的薛楚楚,把一口牛奶喷到晨风膝上。 晨风面无表情,拿把纸巾擦拭,感觉裤裆处有些凉快,无奈说:“薛丫头,就算我再怎样英俊倜傥,你也不用如此亢奋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尿裤子呢。” 叶芊芊也受不了失声哧笑,看到薛楚楚娇颜尴尬,忙帮她错开话题:“大哥,你不是答应明天要和萧麟比斗吗?” 哦~,其余几个年轻人一听就来劲,纷纷七嘴八舌询问,看样子男人底子里都血性好斗。 “至于这么兴奋吗?”晨风纳闷问。 李迁嘿嘿笑道:“我偷儿家族,怎么也算是江湖一分子,观摩这类比武切磋,有助增补自身不足。” “对对对,我和老郭也是半个江湖人,可所遇到每一个江湖人,我们却什么都不是,严重不足!坚决要看!”赵铭川叫嚷道,上回皇甫山庄外,看见晨风惊鸿一现大显神威,心中激荡难平,铮铮男儿就该这样,定倾扶危,抑强扶弱,龙吟虎啸谁与争风。只是他为人厚道,听家人说过许多武林逸事,知晓不少武林禁忌,不敢要求晨风教自己武艺,不然怎么叫绝学?要是人家不教,自己可枉作小人了。 郭天伦也是点头大表赞同,每次想帮晨风分忧时,可晨风这样的等级,惹的多是些他们惹不起的事,武林的神奇趣逸,以往都只能在小说看看,早就向往着纵横驰骋一番了,跟着强者,不多不少会受益非浅。 薛楚楚回过气来,也甜笑说:“他们去不去我不多理,不过明天慕容青和萧麟都约了我去,再怎么说,三个男人为我打架,是何其壮观的事啊~~。”说完,漂亮的大眼睛还忽闪忽闪的向往不已…… 到是忘了事因确是为了这个骚包薛丫头,她只是根导火线,但给说成这样,不免让晨风啼笑皆非。自己是个被动的人,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总之,有事缠上自己,才会全力应付。 晨风很明白,从答应萧麟比斗那一刻起,往后要面对的将是各大世家和各色武林人间的纠缠纷争,从此再无平静生活。 第60章比斗 六和塔 坐落在钱塘江畔月轮山上,著名古塔,此地原为吴越国王的南果园,北宋970年,吴越国王钱弘做为镇江潮在此建塔,取佛教“六和敬”之义,便名六和塔了。塔高59米,共9级,以塔灯为过往舟楫向导。 三和塔的后山上,萧麟、慕容青和薛楚楚老早就等在那了,他们身后还有俩个冷峻的中年人。 萧麟略为焦心,眉头轻聚拳心紧握,左右回来度步,不是怕打不过那晨风,而是担忧自己好不容易在薛楚楚面前有个露脸机会,沙包要是缺席就没意思啦,要是他象上次,不声不响又遛号,自己岂不白忙活了。 慕容青依然面无表情,不知心里在想什么。 薛楚楚此时可没啥好心情,呆呆眺望着漆黑模糊的塔身,不明白为什么男人总是爱争斗,为女人、为钱财、为权势,那现在自己算什么?他们之间争斗的抵押品,念及至此,薛楚楚又黯然起来。 如果没有晨风的出现,或许往后日久生情,她会选择萧、慕容俩人其中一个嫁了,做个好吃懒做的少奶奶。 晨风不想耍什么酷,搞什么夸张出场,只是慢慢悠悠爬上山来,他身后跟着赵铭川等人。 “哟,老萧,你可真隆重,专程抹的发胶发腊,哪个牌子的?”晨风一见萧麟就忍不住戏耍他:“嘿嘿,黑客帝国大风衣,你是来打架来还是来拍电影萧麟看见薛楚楚捂着小嘴忍着笑,老脸顿时燥红,晨风这混蛋是啥子贼眼神,这都能看得出自己为了耍酷的精心打扮,冷哼声:“晨风,我们可不是来耍嘴皮的,有什么道道趁早说明,否则开打后就论不到你吱声。” 晨风笑眯眯说:“我们打斗双方既然有约定,那就该有赌注吧?” 萧麟不耐烦道:“说。” 晨风洋洋洒洒的陈述:“第一,打斗双方,输者,将不许再纠缠薛楚楚。第二,输者,将负给胜者一万块钱,注:人民币。第三,双方不论输赢,往后不许再做纠缠,包括在身后搞小动作。完毕!” 郭天伦二人觉得特汗颜,也只有晨风拟得出这份不伦不类的契约,看来他们是穷得慌,拿小命来拼钱。 萧麟一脸的挫败感,气急败坏道:“好!我加一条,打斗双方各安天命。”自己堂堂世家,每次都被他轻易戏耍,实在是恨极了晨风。 晨风依然笑呵呵问:“江湖本没我什么事,你也知道我不想做什么武林人,只是不想惹一身骚后难摆拖,大家还是定下为好,慕容青,你要不要顺便和我也比一场?”晨风侧脸笑问慕容青。 慕容青眯眼摇头表示不必,他不是个冲动的人,看不出晨风修为深浅,没把握的战不打,有把握也可以改天再约斗,今天就让萧麟当个马前卒吧。 既然什么事都定下了,那么就开始吧,双方诸人让出一个大圈子,薛楚楚也只能随波逐流,摇头轻叹的走去一旁。 萧麟鹰眼鹞目审视晨风,对方越是那满不在乎的架势,就越使自己不敢稍有所动,虽然觉察不出晨风有何能耐,但依然小心翼翼。 晨风心不在焉提起五成电能,电离层即刻充斥周遭方圆50米,连李迁在后头偷偷扣鼻屎也丝微不落。 萧麟练的是外家功夫,怎么练最高没顶也只是个高阶高手,没内息,无法检测晨风深浅,但这么呆着比耐性也不是个事儿,于是慢慢步步进逼晨风,晨风在他行将二米处,忽然动了,其势锐利刚猛,萧麟只觉晨风迅雷闪电鬼魅般欺近,惊惶的想奋起抵挡,可惜,肌体无法跟得上眼睛和思维,顷刻只觉脑袋空白,嘭~!上胸口被晨风侧身横挎一臂,立即四脚朝天,摔了个结实。 一击得手,晨风轻松退后几步,写意耸耸肩,仿佛这样才在情在理。 身后俩个中年人连惊呼提醒的话都来不急提醒,更别说出手援助,唯有事后匆匆走上前去查看萧麟伤势。 萧麟面如土色,黯然却又焦心的趟在地上,他肋骨断了三根,武人承受这种伤势不算什么,只是无法致信自己一招都无法递出,就被击倒,使他们间的协议轻易的就开始生效。 为什么?!晨风强成这样?让他立即放下薛楚楚是骗人的,想像着她将依偎在别的男人怀里娇嗔媚情就觉得揪心割肺,可这群人都证实着他将要接受的事实,以自己性格出尔反尔还做不到,顿时,心里充满不甘却又无奈的矛盾。 慕容青内心吃惊不小,细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晨风很强,起码和自己这超级高手一个级别,甚至高些许,以前手下陈航运爱捏他圆就圆,想他扁就扁,什么时候他有这本事了?难道以前他想隐藏什么?他是个迷…… 赵铭川等人也瞠目结舌,世家子弟在怎么草包纨绔也不至于如此不堪吧?那只能反证晨风的变态。 萧麟一下子憔悴了不少,内伤和抑郁使他嘴角溢出口鲜血,挣扎爬起来,风萧萧兮易水寒,话不多说,黯然离去…… 江湖信息传播快,隔天,江湖上已传得沸沸扬扬,新生代武人晨风,不属世家,不在门派,却有着超级高手的能耐,比之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有名师指导的英杰才俊们,不知强上多少,正是这些令人百思不得其解的,成了茶余饭后,也成了名师督促鞭策高徒们特修的理由。 “大哥,快快快。” 晨风喜滋滋的端着农行金穗卡,里面有萧麟拨过来的一万块,那小子到也言而有信,于是就不大在意这个小鬼大清早又吵自己起床了:“快什么,赶墟似的,好歹让咱吃了早点再说吧?” 李迁也不与他多说,直接就拉他拐进一个网吧,“老板,开台机给我。” 晨风纳闷的站在旁边由着李迁摆弄。 看李迁非常熟练的打着键盘,晨风微笑问:“你不是从小祠堂长大的吗?怎么用起这铁疙瘩如此纯熟。” 李迁漫应道:“我一出来就接触到这种新鲜事物了,什么冲浪啦,QQ啦,以往去偷盗的凌晨前,或得手后,我都来网吧消磨下时间,于是就会弄了,我还发现了撰写武林史的白钏建立的武林网,里面有关于武林的各种最新快讯,我身为武林人也爱看。” 晨风突着眼,楞楞的看着,嗨,这年头,武林这种老旧事物也弄成旧瓶新酒了,有点意思,上面有新手榜、潜力榜、高手排行榜,林林总总一大堆。 只是接下来看到的,却令晨风呕血不已,公告栏的内容如下:阅尽武林多少事 江湖路上总芳菲 袖中笼罩日与月 乾坤掌中彩云归 话说晨风晨少侠,与萧家大公子萧麟,为艳如桃李仙姿玉貌的薛楚楚,约斗于杭州六和塔。 那天,阴云翻滚,下起阴柔细雨,两大高手针尖对麦芒,相互观衅伺隙。 萧麟提劲戒备,只见晨风不丁不八,逍遥写意站立如松,潇洒至极。一片落叶散于二人中间,晨风等的就是这个萧麟迟滞的缝隙,动了,快!急速的快! 以晨风超级高手,发招何等强势,萧麟措手不及,无法抵挡,一招,只需一招,萧麟败于晨风。 薛楚楚明眸一亮,不由心头荡漾,英雄,心目中的英雄,这等俊杰才是能呵护自己终身的伴侣! 唉~,萧麟黯然离去,正是成者为王,败者寇。 自古英雄爱美人,美人慕英雄,总拖不了情爱的绮丽恒古话题。 此时薛小姐依偎在晨风晨少侠怀里,秋波暗送倚姣作媚。 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晨少侠柔肠百结,亦紧紧搂住这个完美无疵的妖娆。 二人四目相对,至此情根深种,场面温馨而绮丽。 晨少侠心荡神迷呼吸急促,薛小姐含情脉脉心如鹿撞,晨风嘴唇不由自主探向薛大小姐的樱桃小嘴,两人螓首越挨越近…… 啪!(惊堂木响) 欲知后事如何?且看下回分解! …… 靠!晨风啼笑皆非,什么江湖史记,简直瞎掰! 第一部完 第一章 应聘 朔风扣群木,严霜凋百草。 天阴沉沉的,风雨飘摇,晨风最讨厌这种季节,一直以为只有清高格调、细腻情感的人,或多愁善感的女孩才会喜欢它,晨风还是喜欢呼啦呼啦下场暴雨,完事就出太阳那种,所有景致都冲刷得一尘不染焕然一新。可惜天不遂人愿。 现在晨风不许李迁胡乱扒人,白天无事做,晚上才是他的黄金好时光,因此这会儿蒙头大睡,小红无所事事,这两天总腻着叶芊芊,说女孩家之间陪着说个话也不那么闷。 看大街上,每个人都为自己的生活和追求,忙碌穿行东奔西走,晨风觉得他们很充实,而自己却游手好闲,都快沦为城市里的待处理品了,因为每天除了吃饭睡觉外,有事忙的时间,还不如九岁那年的便秘期长,一天中最能体现自我价值的,就是站在小区门口看着这个花花世界两眼发昏,那些花枝招展新潮气质的各色美女,时刻忽悠着晨风的视觉神经,虽然说这些美女们都没他什么事儿,不过要是碰上,以他挑剔的眼光还是忍不住要对其品头论足一番,表达一下对美好事物,对造物者的惊赞之情,她们象画,她们似雾,是大街里靓丽的风景,点缀着这座城市。硬要晨风挑剔的话,那就是只因这里面没一个是自己的女朋友~。 晨风认为这种生活纯粹是吃饱等屎拉,庸碌无为,现在虽有些小钱,可天生劳碌命,便觉得精神空虚了。于是也想出来找份工作,钱多钱少无所谓,打发一下时辰。 “老板,我来见工。”晨风对着一个象进口落地大笨钟似的人,说出了自己的来意。 胖老板嗯吭声,翻看一下晨风的应聘资料:“高中文凭?” “是的……”连晨风自己都不好意思说出来。 “嗯?留下资料,改天给你答复。”胖老板爱理不理。 晨风知道,一准又是泡汤,这已是自己找的第十一份工作,这年头连扫厕所的大妈都是大专文凭,自己想打个短工也那么困难,难道真要一个能轻松自入自出皇甫世家的高手,又沦落去扛活做苦力不成? 其实找薛楚楚可以顺利得到一份工作,可晨风性格就这样,自给自足,不好求人,当然,他也不会鄙视请客送礼靠裙带关系起步的人,毕竟那也是别人一种可用资源,有时候觉得,出卖脸皮和自尊,是精神上的付出,倒是能人所不能,反正世人看的多是结果不理过程,只有自己才会享受过程。 闷头闷脑游荡着,忽然晨风在处公告栏上看到一则招聘信息:招聘若干名高级保镖,价钱面议,截止日期X月X日。 保镖?自己绝对可以胜任!不过……啥样的工作性质需要应聘这种保镖?哟!都贴一个多月了,今天就截止,赶紧! 晨风按照地址,打了车来到城北的老房舍社区,转了个圈便看到一个练武场,是这了吧?! 踮踮脚,看到里边人头涌动,让他寸步难行,挤不进去。 无奈晨风只有蹲屋檐下嗑烟,每过一会儿功夫,总有几个鼻青脸肿的人走出来,让晨风纳闷不已,见工都见到内伤,竞争也太激烈了吧?难道要考实际对打? 武场内前前后后走出九批被揍得象猪头的人,好不容易等人群稀少些,这时已是下午四点多,晨风郁闷不已,楞是等了四个钟头,瞧瞧没什么人,起身走了进去。 武场的办公室,有先前进去的三个男人在等候,晨风入内见到坐在转椅上的是个女生,第一眼印象,就是讨喜。 这是个洋娃娃版可爱小美女,身高大约165CM,及肩的时尚碎发尾,松散流海下,有张标准瓜子脸儿,水汪汪无辜的大眼睛,好像时刻在告诫别人,不要抢她糖果哦,否则就哭给你看。小巧鼻子小巧的嘴,蛾眉皓齿,微微冁然而笑,灿若繁星,透着一股天真烂漫的气息,她的肤质粉嫩细腻如同初生婴儿,酥胸刚发育微突坚挺,用晨风的实物比较法,就是对小笼包。这位漂亮妹妹整体只能以小巧玲珑来形容。 上下打量晨风,普通平凡,也不觉得他有什么能耐,小美女很不乐意,都是些凡人俗夫,浪费自己的时间精力,没好气道:“楞什么楞!过来登记!”摆了一下午的虚假笑脸,累得嘴角肌肉抽筋。所传唤的人,多数眼芒都透露着亵渎味道,哪是来见工的主?恶心。 晨风凑表格上,刷刷刷,龙飞凤舞填下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字。 小美女把表格举起来,困难的横看竖看,什么什么风?看不明白这啥子狗爬字,高中学历?保镖不追求高深文化,可以通过,特长扁人??抬头看看这个悠闲的普通男人,架势到是很跩,不知是否真有本事,瞧瞧到晚饭时间也没人来了,站起来对屋里四个男人说:“都跟我来,去测验。” 晨风心道果真如此,一个下午进去这么多人,个个带伤而出,着实为医疗事业贡献了一把。 拐个门角,来到练武大厅。里头有三个彪悍男人,和一个脸带微笑的优雅男人站立场中,估计就是他们这批人的测验者了。 “打吧。”小美女很干脆的招呼各位格斗,身为个女孩子,仿佛一点也不认为斗殴是什么残忍可怕的事情。 三个魁梧男人狞笑着凑向几个人,优雅男人也垂着手面带笑容,轻松向对手走去。一个月下来,他们是这次应聘剩下的果实。 一阵乒乓拳脚乱响,小美女喝杯水的功夫,剩下五个站着的,晨风也在其间,他不想惊世骇俗,只用些轻巧功夫打倒对手而已。 看看剩下的几人,小美女开口甜腻说:“好了,就你们几个,工作性质是保护一个人,月薪五万,表现良好再加工钱,我叫苏巧儿,往后你们就听我指挥,大年初六在这集合,还有时间,都自己回去准备吧。”也不多交待,虎头虎脑蹦蹦跳跳走了,留下几个面面相觑的男人,忙活了一个月,按小姑娘说的,工作算是成了,可结果好像有些儿戏,不留个手机号码、不用留联系地址、不必签约,到时候自己通告亲朋,志得意满背着行囊来,被告知给一小姑娘给耍了,白让对方看了场不用门票的争霸赛,这…… 晨风耸耸肩膀,拍拍屁股上的脚印转头走人,无所谓,又不用报名费,打的架也过于轻松,没啥损失,反正自己本来就大闲人一个,有的是时间耗。 晨风回到临时的家,开门就见李迁和一个衣着落魄的青年兴奋的聊着。 “大哥你回来了,我有伴了,这位是丐帮的伙计,今天刚来的。”李迁一见晨风就高兴的嚷嚷。 “风大哥你好,我叫张千,尧帮主吩咐我来听候差遣。”张千忙站起来,恭敬的回话。 丐帮?想起丐帮众人,晨风就觉得春回大地,因为他们一年到头都是如此清凉着装。可我又不是什么大人物,丐帮需要派什么人来给我差遣?怪了~,晨风心里失笑,不过看在丐帮这份情谊上,也不好立刻赶人家走,就留下招待招待他吧,回头再与尧老头知会一声,打发对方回去吧。 没修改整理,乱,将就着看吧,因为几个朋友结婚,要帮忙接送花车,打小工,所以停传4天,到10月4号再上传,抱歉抱歉。 第二章尴尬的早晨 隔天大早,叶芊芊总会买些早点上晨风那,虽然想天天拎来,可又不好意思做得太凸显,毕竟俩人不是什么情侣关系。 今天也不例外,在街道买了晨风喜欢吃的葱花饼和豆浆,至于李迁他们爱不爱吃,就不清楚了,他们也没说喜欢什么,那票人一向能将就,碰上买的啥就吃啥,只要有就成,关键是量。 今天黎香非要跟来,情人节叶芊芊回来后,笑足一晚上,她特纳闷,瞧晨风那要死不活的模样,有何能耐?难不成他本事,包架直升机把人接去上海迪斯尼乐园坐摩天轮不成?竟可以让视男人于无物的叶芊芊逗弄得这样欣喜亢奋,偏叶芊芊还教导自己,那不叫要死不活,那叫成熟,懂不?!嘿,不怎么明白,只是觉得他懒洋洋的缺少生气,缺少活力,象个小老头一样,使人看着心里来气,这种人与浪漫向来都有深仇大恨。 来到小区楼道,碰到隔壁单元张大妈出来倒垃圾,叶芊芊每回早上都这时候来,几次过后已认得张大妈,忙温文有礼打招呼:“早,大妈。” “呵,小姑娘又买早点来给男友啊,那小伙可真福气,都什么时候了还赖床,睡得天昏地暗,我家老头早就上公园打太极去了,他到好,比老人家还瞌睡,小姑娘啊,该他给你买早点才是啊,现如今,年轻情侣不是时兴男的婚前做奴隶,婚后当将军吗?你该多使唤使唤他,省得他往后上脸,专欺负丫头你。”叶芊芊一听这话不免嫩脸绯红,自己和晨风离情侣可还远着呢。 黎香与大妈相见恨晚,哼哼帮腔:“是啊是啊,大妈真有见地,有权不用过期作费,可惜啊,就有人蒙了心把那家伙当宝贝~。” 送个早点而已,至于如此多道理嘛,叶芊芊头疼不已,哪是这俩的对手,忙向张大妈告别,推搡着嘟嘟哝哝的黎香上楼。 “芊芊,进来进来,他俩还在睡呢,先坐吧。”姚红见着叶芊芊神色都会特别欢喜。 “哦,你们先吃,那头懒猪,我去叫他吧。”叶芊芊并不知道,自己的语气神态有些着相了,一副对待男友娇憨撒痴的模样,醒悟过来,红潮已悄然而起,忙不迭补充:“省得大家都要等他吃早餐。” 推开虚掩房门,叶芊芊慢慢走近晨风,这猪睡相蛮可爱的嘛,竟有些纯真味道,如同张白纸的婴儿一般,颠覆了以往他在自己脑海里的印象,不由发了阵呆。 一会儿后,叶芊芊顿悟自己是来叫他起床的,弯下柳腰推推晨风:“风哥哥,起来了……” 不闻动静…… 六识已被晨风关闭,这些天,白日里晨风无处可去,闲着也是闲着,干脆就把生物钟给颠倒个个儿,晚上夜深人静无人语,就用以研究和勘探自身电能,以便让发劲路线再短些,减少功耗,并用电能刺激开阔一些闭塞的毛孔汗路或萎缩的筋脉,因此通宵是常有的事情,小心翼翼操纵了一宿电能,心神耗用过甚,觉得疲惫,一般早上六点要睡到中午12点,基本上起床后是拿八点的早餐当午饭。 趁现在没什么仇家,赶紧充实自己,而关闭六识,就不怕电能外溢伤到李迁他们。 他是人,不是神,因此这会儿,晨风还犯困,他正梦到自己坐着小帆船,应媒婆之约,漂洋过海去跟一姑娘相亲,那姑娘样貌模糊,不知是谁,但轮廓有些熟悉。小船悠悠摇荡,压下调皮的浪波,前方脸盆似的旭日逐渐攀升,好个莫奏琴中鹤,且随波上鸥的诗情画意。 叶芊芊哪知道这些,无奈继续摇弄他:“懒虫大哥,起来了啦……”平日就算是李迁也得吵闹他半天,恨不得端盘冷水扣他脑瓜上。 忽然!温情的大海云谲波诡,接着狂风骤雨来袭,海面尺水丈波,小帆船在波涛汹涌中东倾西摆,几次差些被怒浪盖顶,危在旦夕。晨风急手去捞绳子,试图放下船帆,减轻船只压力…… 叶芊芊吓了跳,闭着眼睛的晨风大手急速伸至,拉着她的纤纤柔臂就扯,条件反射下,叶芊芊急忙提膝跪上床去,支撑自己就要倒在晨风身上的娇躯…… 船杆!!已被烈风折断,船体给海浪无情撕裂,自己也掉入了深渊…… 晨风杀猪似的哇的大叫,弹坐起来,回到了现实,非常糟糕,叶芊芊不但稳住身躯,没趴他结实胸膛上,反而是跪到床上的膝盖,正好磕在他小老二上…… 叶芊芊看见晨风捂住下身,姿势猥亵,冷汗直飙,她知道,自己很不小心,强撞到晨风的下面了,顿时红霞泛脸,羞煞之极点头恭腰,委屈道歉:“对不起,对不起,风哥哥,我不是有意的,对不起嘛……” 晨风运起电能加紧疗伤,腾出发颤的手指指她,翻着白眼:“你……你好狠~,有这么……叫人起床的吗……”觉得这辈子最倒霉的事,就是认识了俩个漂亮女孩,都喜欢招呼他的子孙根~。 叶芊芊手足无措,慌不择言:“对不起啦风哥哥,要不要紧?没事吧?我帮你揉揉……” 吓?!!这岂是女孩儿能随便揉的东西?晨风已经气昏了头,干脆继续捂他的裤裆,不再理这傻丫头。 叶芊芊猛醒悟过来,恨不得找个地洞钻了去,蹭蹭蹭奔出晨风寝室。 这是个无比尴尬的早上…… 好半饷,晨风方喘着气走出来,郁闷死了:“现在治安真差~,在自个儿家睡觉也不安全。”摇头叹气往卫生间走去。 叶芊芊跑姚红房间躲羞,客厅里只坐着姚红、黎香和被叫声惊醒的李迁、张千,仨人莫名其妙相互打量,不明就里。 姚红机械的撕嚼着葱花饼,拿眼可怜兮兮望晨风:“大哥,好闷,能不能大家一起去玩玩啊?” “是啊,是啊,我还没玩过杭州呢。”张千兴奋的蠢蠢欲动。 晨风哧笑出来,诚然,自己要动,可比兔子,要静,宛若处子,近来也发觉自己越来越缺少年轻人那股冲动激情,小老头一样。是啊,生活就这样千篇一律重复着,哪有天天过年,日日激情澎湃的?!终归还是平淡日子多些,虽然自己能随遇而安,不过,大家游玩热闹一下,能调剂调剂心情也不错,还能消除一下叶芊芊的尴尬。于是提议:“好吧,打个电话给自己想约的人,到灵隐寺门口集合,今天咱就热闹热闹!” 唷呼~,各人大喜,纷纷掏手机就拨打。 晨风也走出阳台打电话:“尧老头,我是晨风,近来忙,忘了给你电话,过得如何?” “贵人多忙,难得你还惦记我这糟老头,还行,身子骨硬朗,哈哈哈……”尧庚年电话那头传来阵阵爽朗笑声。 “这次张千来是怎么回事?” “唉,丐帮没落,小老儿也已年过七十,不知啥时就归西而去,眼看帮内后续无人,因而厚着脸皮安排个人到尊者手下听差磨练,再者积日累久彼此友谊,日后也好有个照应,小老儿惭愧,一片私心,还望成全。” 听着长辈尧庚年的敬语,晨风满不是滋味,既然人家都说到这份上了,自己无从拒绝,笑说:“尧老头这可不象你,我能认丐帮作朋友,自然会对朋友尽心尽力。” 尧庚年那头清朗大笑:“好,老哥我也不矫情了,往后有用得上丐帮的时候,你千万别客气。” 晨风耸耸肩:“那是自然……” 第三章郊游 灵隐寺位于杭州西湖灵隐山麓,处于西湖西部的飞来峰旁,又名“云林禅寺”,始建于东晋,到现在已有一千六百多年历史,佛教禅宗十刹之一。 晨风一行人已站在售票处门口等人。杭州的早晨,清新安宁,游人们轻松抒意怡然自得,各自携伴入内,不时有大爷大妈们晨运结束,拿着三尺钢剑漫步而出,充盈着悠逸的生活情趣。 冬季里,今天天气算不错了,天不刮风,天不下雨,天上没太阳,只是老天没什么好脸色而已,基本上游山玩水还凑合。 晨风呆呆的望着天际,身旁叶芊芊原本雪白细腻得像凝脂的滑嫩脸儿,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娇怯可爱拿眼偷瞄他,还好他一直都没拿今早的事情来宣扬,否则自己除了逃避,没别的方式遮羞了。 来往的男性同胞也在窥视叶芊芊,过后得异常困难的把眼珠子掰正,以便使自己不碰壁或掉落敞开盖子的下水道,远处,有个大冬天里也带墨镜的男人,观察着这群人,边偷偷打电话。 嘎~,一辆奔驰600停在晨风面前,车门打开,让众人眼前一亮。 “晨风,芊芊姐……” 薛楚楚吐气如兰,媚柔的笑颜就近在咫尺,艳若桃李。晨风冁然笑说:“早啊,原来叶丫头打电话叫了你啊。”看了看仍在害羞的叶芊芊。 “怎么?不欢迎?”薛楚楚皱皱可爱的俏挺鼻子,很不满晨风这么淡然对待自己。 晨风付之一笑,左右而言:“那能,怎么今天不见慕容跟你屁股后头了?” “不知道,这样也好啊,省得我浑身不自在。”薛楚楚喜欢现在这样,无拘无束,自从晨风和萧麟约斗后,慕容青也不怎么露面,隐约间还是能想到些许原因的。 没一会儿,赵铭川二人也匆匆赶到,看看人齐了,晨风招呼一声:“好了,我们玩吧。” 薛楚楚也招呼司机自己回去,与众人买票入内游玩不提。 灵隐寺景区一个偏僻的黄色围墙外,带墨镜的男人报告说:“老大,照片上的三个人都在,他们进了灵隐寺,已让两个伙计跟进去盯人了,只要打电话给他们,就会回报那群人的行踪。” “好,办得不错,有前途!”何涛拍拍他肩膀,嘿嘿笑着布置开来:“留下四个人望风,六把梯子,内外各安放三把,其余人进去,抢到人原路出来。记住,迟些等我讯号动手,现在游人还多。”只要能成功,自己的后半辈子就算舒坦了。 “爬墙进去??不用买票吗老大。”一位有公德心的小混混问何涛。 何涛不乐意了:“废话,我们是流氓,还买啥子票。”心中骂句白痴,自己或借或骗,好不容易凑出五十几号人来,买票进去太铺张浪费,够自己收一个月保护费了,掏自个儿腰包的垫钱活,他是不干的,而且太张扬也容易被人认出,这种鸡鸣狗盗的事情应该掩掩藏藏才是。 另一位有信仰的混混又道:“老大,佛门圣地,爬墙会糟佛祖降罪的。” 何涛气急败坏一巴掌煽他脑瓜子上:“天天收保护费找小姐怎么不怕佛祖诅咒你!” 有信仰的混混嘟哝道:“收保护费怎么能比爬佛庙的罪大,我佛自然慈悲……” 何涛无语望天…… 大雄宝殿属单层、重檐、三叠的建筑,高达33.6米。规模宏敞,气势雄伟,殿正中的释迦牟尼佛像,高19米左右,此外还有林林总总十二圆觉,二十诸天神佛,只觉诸佛像时刻俯视纵览他们这些芸芸众生,令自己压抑而感到卑微渺小,即使晨风等人无宗教信仰,进了这静谧佛门宝寺,也不免肃穆庄严。 晨风衣着单薄不畏严寒霜冻,那是因为时刻运行着些许电能御寒,而这些热量外溢,使他周遭半径50厘米范围内,相对比外在的气温暖和,这些连晨风自己也不甚清楚,其中内里乾坤只有叶芊芊二人感觉得到,这也是她们偶尔发现的奇怪现象。本来俩姑娘还不怎么好意思挨晨风,可一离开范围,寒冻的气温马上侵袭入衣,打个哆嗦,急忙又躲回晨风身旁,故拿各种话题谈天说地,赖着不走开了。 因此,在外人看来,晨风是幸福的,俩个顶级美媚左拥右护着他,打情骂俏喜逐颜开。 “好累,个管了,我要歇会儿。”转弯处望见山道间的小凉亭,黎香遛烟跑过去,一屁股坐下,那舒服劲,估计是不愿意再起来了。 李迁奴颜阿谀道:“黎姐姐,要不我背你?” 黎香上下打量他一番,不屑道:“你~?这么瘦小的身子骨,虽然我只有90斤……臭小子,你那是什么眼神!骗你有钱赚啊!我真只有90斤而已,怕你也不经扛,如果你再实称、魁梧些,再胸宽背阔些,本姑娘就委屈点让你这毛小子背背,揩揩油也不怎么介意。” 李迁差点一头栽地下,不忿道:“黎姐姐,关于我的胸部问题,这不是有待发育嘛,你目光也扪短浅。” 黎香翻翻白眼:“知道别人看到你首先会想到啥?会产生以下几种猜测:A、你强烈暗恋一位女生,以致为伊人憔悴,衣带渐宽。B、你是位吸毒的道友,兼被酒色掏身。C、强烈暗恋一位女生,但因为吸毒,所以遭女生拒绝,最后破罐破摔作贱自己,日日荒淫无度……”有时黎香很佩服自己的想像力。 听得黎香一阵尖刻的嘴皮攻击,气得李迁两眼发昏,心中大骂小女子难养、泼妇、刁民…… 众人呵呵大乐,大伙坐坐聊聊,走走停停,不觉间已四点多钟。 冬季的日照时间短,众人看看天色逐渐暗淡,于是都建议找个可以无拘放纵的好地方开怀畅饮一番。 这时,晨风电离层起了波动,平常的波动都是乱散无秩序,这次却显示45米外,有四十二个人明显在包围收缩过来,笑嘻嘻道:“呵,真糟糕,愉快的心情又没了。”话虽这么说,可晨风却依然嬉皮笑脸,也是,对付几十个普通人比对付弑将阵轻松千倍,只要自己看护好几个女孩就成了。 众人一听,除了张千和黎香外,余下众人都泛起不妙感觉,皆因对晨风了解,知道他从不无的放矢。 赵铭川、郭天伦、李迁仨人自动分角侍立,护住几个女孩,薛楚楚一把拖了黎香、姚红进圈子里,张千楞了楞,也有样学样,到另一角防御。 叶芊芊不大出门,见的人不杂,认识的坏蛋也不多,一眼就认出当头那人是上次再来饭馆调戏自己的人。 何涛打个手势,不多废话,直接指挥人冲将上前,五十个拿西瓜刀、棒球棍的人到也架势汹汹。只是相对于赵铭川、郭天伦二人来说,只要不是江湖高手,打架嘛,顶五、六个人,避过刀锋挨上几棍,勉强可以应付,毕竟对方人多,又有武器。晨风成心不帮他们,俩人是自己朋友,往后这类事情只会多不会少,不能让他们过于依赖,自己无法时刻守护他们,那么就让他们在实战中慢慢磨练吧。 至于李迁就轻松极了,他本来就有强人身手,身法更是高手等级,挨他一脚的混混,大多连带要撞倒身后二、三人,要不是得护着几个大姐姐,估计他已追杀混混去了,现在只需不让对方近前,即便是这样,他跟前也倒下七、八个翻滚哀号的人,余人不敢掂他虎须,只围不打。 只有张千最糟糕,在丐帮里,高级武艺他还没资格学习,只学过几招皮毛的棍法强身功夫,这会儿徒手对敌,已是挨了二刀,被揍了好几棍,恨不得爹妈多生他几只手。 晨风看得直摇头,忙上前换下张千。 第四章眉目 风旋电掣的打击,混混算得上哪根葱花大蒜?回到原地,尚有俩个混混还没跌实地面,顷刻,场地清空,在晨风面前十几个人哎呀妈喂躺倒一地,还好晨风不愿惊世骇俗,手下留了情,否则他们将见不着晨风影子,而医药费肯定会飚升千把块,即使这样,也够他们干呕反胃了,也有些男儿相貌女儿身的脆弱混混,不小心被撞折手脚。 看到晨风、李迁强悍身手,何涛惊心怵目,这那是普通人,分明是身怀绝技的江湖高手,这一百万真不好拿,看看情况非常不妙,赶紧脚底抹油,三十六计走为上。 其余混混见大哥落荒而逃,那还不树倒猢孙散,呼啦的分头窜走,连地上的兄弟也不多管,反正挨抓大不了为斗殴关上几天,最主要是自己没事就阿弥陀佛,于是众人前一刻还在佛门静地撒野,这一刻心里就在乞求佛祖保佑了。 叶芊芊带着股桂馥兰香走近晨风旁耳语:“风哥哥,前面那个五大三粗的男人,可能是想来抓我的,上个月再来饭馆他曾调戏过我。”她是个聪慧女子,有任何线索不憋在心里,告诉晨风总会对他有些帮助的。 晨风心头一动:“李迁,把那个跑最前面的领头人给我逮回来,郭天伦你们仨送她们回去,顺便清理一下伤口什么的,我去去就回。” 李迁闻身动作,几个起落,一个手刀砸晕他,抓住何涛皮带提了回来。 后山一个偏僻所在,何涛被自己的皮带反绑于树干上。 李迁黑着脸,冷冷问道:“说吧,谁让你来的?” “行有行规,我既然混这行,就得遵守,打死也不说。”何涛唧唧歪歪很拽的撇撇嘴,谅他们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把自己怎么着。 晨风笑嘻嘻撩侃:“多好的同志啊~,要搁在抗战时期,就是一地下骨干。” 何涛心惊胆战的看着他拖下自己外套,并塞在自己嘴巴上,然后听得卡嚓声响,胳膊被生生掰折,顿时脑门疼得溢出冷汗,被塞上衣袖的喉咙只能发出呜呜叫声。 过得几分钟,晨风把衣袖取出,轻笑问:“现在可以说了吗?”晨风明白一个道理,不见棺材不流泪,狠人自需狠人磨,这比行德论道管用,虽然无奈强者的这种扭曲定义,但他也不是个迂腐的人。 何涛小小地痞,那曾遭过这等罪,这时已疼得神志直犯迷糊,嘴里只能哎哎呐呐的吞吐含糊,呆望着对方那笑里藏刀的神色,惊恐万状。 晨风见他不应不理,嘿嘿笑着又把衣服凑向他的嘴,看样子又要故技重演。 吓得何涛大叫:“慢慢,我招!我全招!!” 晨风摇头笑说:“刚夸了你,转眼就没原则了,要搁在抗战时期,就是一卖国贼,对方是谁?” “不知道,没说名字。” “特征!” “相貌堂堂,仪表端正,象白领人士的一个小白脸。”何涛很别扭的交待着。 晨风一巴掌拍他后脑勺:“你在相亲那?!哪个人不是两鼻孔一嘴巴,我问的是他全身上下,有什么特别与众不同的地方吗?!” “我没念过书,不会形容一个人。”何涛委屈极了,忽然想起什么:“在包厢他上过大号,洗手时撩起衣袖,我看见他手臂上有一条黑色刀痕。” 晨风哦声点点头,沉静思考着些事情,李迁无事可做,于是便一直在何涛旁边,唠唠叨叨告诫他往后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诸如此类。 想了阵子,心里有底,放了何涛打发李迁自己先回去,晨风离开树林,掏出手机拨打:“尧老头,帮我查查皇甫阵营里是否有个叫江浩然的人,如果有,就查一下这段日子他可来过杭州?和他现在所在的位置。” “行,查到给你消息。” “呃~,有个事跟你商量一下,你那有什么心法秘籍给我参考一下?只要看三分二就好。” “哦?这……也行,反正不看齐整的秘籍,和帮规就没冲突,呵呵,况且给你这皇级高手给批改一下,威力肯定比以前更甚,哈哈。” …… 除了张千和黎香惊魂未定外,其余人经历过阵丈,不惊不扰。 回来时,叶芊芊还特意去菜市场买了些菜,为答谢晨风千里救援,前段时间就想弄一顿美美的给他吃,结果到现在自己还没个动静,怎么也说不过去,现在一头埋进厨房就捣鼓上了。 薛楚楚拉上郭天伦去商场买椅子等细碎家什,现在晨风住所人气越来越旺,来多个把人连坐的位子都欠缺,吃个饭桌子还不够大,以至于李迁有时候得和郭天伦端个碗站着吃,也觉得这房子太空荡,如果不是怕被晨风骂,老早这房内就给她布置粉饰一新了,为了维护他那点小小的男人尊严,薛楚楚也不敢做得太过份。 “黎姐姐~,嘿嘿,你看小的今天表现如何?在你心目中的形象有无高大些了?”李迁一进门就对她挑衅。 黎香心里依然还无法安定,不欲理会他。 后脚晨风也跟了进来:“哟,真香~,厨房里谁在煮东西?租这房子时,我还真不指望这厨房能派上用场呢。” 这时叶芊芊从厨房里端出一盘色香具全的菜,笑吟吟道:“风哥哥回来了,呆会儿就可以啰,不许偷吃哦。” 晨风笑笑点头,对苦着脸的赵铭川问:“铭川,捧着个脸做啥?被揍疼了?” 赵铭川摇摇头郁闷道:“不是,只是觉得我和胖子技艺太差,连李迁这小鬼都比不上,大哥你现在可说是身在江湖中,往后接触的,也将是比今天厮杀有过之无不及的剧斗,到时我们无法替你分担什么,反成累赘。人常说道不同,不相为谋,彼此等级距离拉得太远,那就是两个世界的人,往后我们想帮忙也有心无力,渐渐疏远成熟悉的朋友,而不是肝胆相照的过命之交,虽然纷争不断,可我依然向往江湖路,向往跟随你左右的精彩纷呈,可惜武艺无法一蹴而就,现在想努力也嫌太迟了,唉~~。” 李迁摊手无奈道:“老哥,我也想教导你,大家共同进步,可惜家传技艺,不敢擅自做主,还望见谅。” 姚红插嘴道:“今天看到大哥你刚武勇猛,几十个人都被打跑,威风极了,好像古装片里的高手侠士,就随便拨两手给赵铭川吧,其实我也挺想学点防身,省得被些轻薄男子调戏,就怕我一个女儿家经不起磕碰,不大敢练,不知有没有象电视上说的武功心法,不用练习摔爬滚打这种粗功夫,看似柔弱的女子也可以一掌打死老虎。” 晨风斜眼看看姚红,对赵铭川说:“呵呵,还以为你脑袋给敲傻了呢,这些有什么好在意的,放心,改天我会让你们一蹴而就成为高手的,只是过程有些痛苦而已,哈哈哈。”晨风拍拍他肩膀安慰,他想起了当初在天坑时,那些修补他全身经脉的电蚂蚁,它们有打通经脉的功用,不知他们能否承受这些疼楚。 “真的?!!”赵铭川听闻不由喜形于色,抬头眼望晨风,炯炯有神生气勃勃。 姚红也笑嘻嘻道:“大哥你可不要厚此薄彼哦,我先报个名。” “我也要!”李迁老实不客气站出来。 第五章醉酒 大清早,晨风收到个包裹,偷偷跑楼道打开,发现是两本书,繁体字封面,上写:坤龙心法。哟,丐帮可真上心。 晨风拨通尧庚年电话:“尧老头,书我已收到,不过……不是我要用,是给别人练的……” “啥?!!”尧庚年忙打断晨风,丐帮秘籍可不能流传给外人。 “别急,听我说完,呵呵,可否帮我在第二本里面,改动些不太明显的字,送给某人练,后遗症也不用太夸张,让他们说话流点口水,大小便无法自理,看人嚣张斜眼就行了。”晨风笑着解释:“过后,我自然会取回这套残本,付之一炬。” 原来是想整人啊,尧庚年松了口气,呵呵大乐:“行,咱们丐帮的招数虽然多人知道,可内功心法别人还没见识过,只有本帮长老能学,这样确实可以骗死人不偿命,我受累点,给你说说,你可以改动第四页的……,还有第六、七页的……就这十六个字,够对方生受的啦,哈哈哈。” 晨风道谢,外出重新打印去了。 明天年三十,赵铭川得赶回老家湖北襄阳,郭天伦一天前坐上开往蓬莱的火车,叶芊芊也不好意思多呆,依依不舍回苏州小姨家,只有薛楚楚这疯丫头还继续往晨风那奔。 吃了两天叶芊芊煮的饭菜,美味得各人差点没把舌头吞下,搞得现在都不大乐意到外边吃了,提议每天轮流煮菜,挖掘厨艺人才,服务大众,省得叶芊芊没回来前,自己饿成荷包蛋。 于是在这两天里,李迁吃了姚红的皇室蛋炒饭直与众人抢厕所,姚红吃了张千的烤全鸡得拿土霉素当夜宵,薛楚楚吃了晨风的三菜一汤后差点找不到自己的胃。 今晚,是她薛楚楚亲自下厨当值的日子,信誓旦旦打算给众人露一手,什么叫料理和猪食之分,省得大伙长此下去,个个都人比黄花瘦。对于撩着衣袖系上围裙架势十足的薛楚楚,晨风满心怀疑,不过其余每个人都轮了个遍,也不差她薛大小姐一回。 厨房稀里哗啦响了半天,仍然不见丝毫油烟味,好一会儿才听得薛楚楚娇呼。 “晨风,两瓶都是透明的,那瓶是醋?那罐是酒?” “咳,你尝一下不就知道了。” “晨风!两瓶都是白色的,哪瓶是盐?那罐是洗衣粉?” “这……你尝一下吧……” “晨风……” “尝一下吧……” “不是啦,想让你帮灭一下火……” “……!!!” 众人连摔带撞奔向厨房,一阵手脚忙乱过后,厨房墙壁被熏得漆黑一片,地下湿漉漉脏污狼藉,薛楚楚小手扭捏着围裙角,怯生生望着啼笑皆非的晨风。 张千老好人打圆场:“得,老规矩,我去买方便面……”毕竟自己烤叫花鸡时也曾烤掉过半边椅子,就甭百步笑五十了,立即一遛烟出门。 结果当晚众人都无奈的重复吃着这两天来的固定伙食,统一方便面。 夜深人静,晨风抱着半瓶二锅头,瘫坐阳台的椅子上,感受那冽冽扑面寒风,呆看远处被城市霓虹映照成绯色的天幕,离开老家几个月,期间发生的人和事,使自己就宛如置身于眼前的那片虚空一样缥缈,两个不同的世界,感觉真怪异。其实以自己一个孤儿,在这个另类的武侠世界,到是挺适合古道西风瘦马那种萧索意境,单人丈剑,逍遥四方,可而今却忽然多了许多需要牵挂的朋友,凡事束手束脚需要考虑前因后果,又恐鞭长莫及照顾不周,被人拿来要挟,难道向往绿水青山的脚步,就将搁置在杭州里了?嘿,现在动不动就什么大家族,想做个自在人也真不容易。 不知李明如何了?不知樱子快乐吗?在相对平顺的日子里,他们必定过得很遐意吧,人生苦短如梦,能在各自编造的梦境中快活自在,也是做平头百姓的一种福份啊,做人阿Q点,烦心事就少点。 “晨风,你在干嘛?”薛楚楚不知什么时候来的,蹲在晨风身旁妩媚娇憨问道。 晨风斜着迷离醉眼,满脸红光,看着眼前这个顾盼生姿的妖娆,不自禁喃喃道:“嘿,含情凝羞暗幽芷,你到也不失是个大美女……” 他很少赞人,错非喝得酩顶大醉,也不会酒后胡言。虽知道这样,薛楚楚依然听得芳心暗喜,脸颊泛晕,这个臭家伙,认识这么久,赞一句我很失礼吗,非要喝醉了才说。 姚红、张千刚睡下,那个李迁深更半夜还外出,老听他说上班上班,都不知道他上的是什么班,工作时间为何总在凌晨。薛楚楚看看时间十二点一刻了,本想让晨风送自己回家,现在到好,也甭指望了:“别喝了好么?我扶你进去歇息。” 晨风吐了个酒嗝,摇摇头,粗舌含糊道:“我就纳闷,你一身娇肉贵的千金小姐,为什么喜欢搁我们这群穷蛋圈子里头逛荡?” 薛楚楚暗骂句白痴晨风,笑眯眯说:“我乐意,在这我感到舒心愉快,就跟着感觉走呗。” 晨风灌了口酒,嘿嘿醉笑:“幸好我没自作多情的以为你喜欢我,哈哈哈哈……在这里快乐吗?很快乐是吗?嘿嘿,和我相处的每个女孩都喜欢这份快乐,直到将来的丈夫带给她们所需的快乐,才会从这消失,这只是个暂时的停靠点……靠*……” 薛楚楚一听,好嘛,醉得不清,忙辛苦的拉他起来:“你醉了,我们进房去吧,这太冻。” “别~管,我没醉,还知道你是薛……薛楚楚,进去~干嘛,外边凉快,你看多好的静夜景致,月亮都……都出了仨……好热闹……” 听着这憨言憨语,扑哧的,薛楚楚娇颜瞬间如同百花盛开,这样的晨风还是第一次见,可爱死了。 晨风已醉得直犯迷糊,全身软绵绵,死猪一样重,压得薛楚楚蛮累的,好不容易东歪西倒才把晨风弄回卧室,手酸腰累的搀扶晨风,正要往床上丢,只是一个半醉的人那这么容易受她摆布,乱挥一下手,嘴里嘟哝要喝酒,又抱着薛楚楚跳了两步伦巴,接着一头压着薛楚楚倒在床上,嗨!!闷头就要睡过去。 薛楚楚长这么大,样貌看似妩媚风情烟视媚行,却纯到没与男士拖过手(当然,爸爸那个不算),更别提现在被满带男人气息(其实是没过洗澡)的晨风压了个结实,只觉俏脸发热滚烫,娇躯酥软无力,酥胸羞涩的结硬挺立,心头犹如一千头大笨象在野地奔驰,薛楚楚现在的状况基本上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晨风~……”薛楚楚撒娇撒痴,状似呻吟,醒悟过来都有些羞涩难当,什么时候变这么嗲了? 晨风胡乱应声只是挪动一下身子,却是找个更舒服的位置,完事又继续在薛楚楚嫩滑的耳边喘着酒后粗气,这扭动摩擦间,让薛楚楚小脸更是姹紫嫣红娇艳欲滴,那能还有一丝力气去推晨风。 晨风还挺气人的昵喃道:“走啊你……,我怕酒后……乱性,走啊~,我还要喝……ZZZZZ……”一边说得如此大义,可一边却八爪鱼似的死死缠抱着身下娇柔的女孩,直觉比枕头手感好,下意识抓住了就不想放开。 薛楚楚哭笑不得,走个鬼啊,给压得死死的,连动弹都难,无奈,只好用她纤秀美脚把晨风放在床尾的手机挑上来,平静一下自己气息:“喂,妈,我不回去了,今晚在朋友家住。” 季若虹闻得是女儿的声音,看看手机号码,却是不认识的电话来显,坏了,女儿从没在别人家住过,破天荒头一遭,而且耳边还传来阵阵呼噜声,那分贝不可能是另一个女生,难道…… “楚楚,你……不是在什么什么吧?我们是很开明,可……你别让自己吃亏啊,有些事不用急嘛,结婚后也一样啊,回来吧,有什么难处跟妈说。” 薛楚楚苦笑不已,什么跟什么嘛,都是这个冤家,自己这样算不算送上门的羔羊?“不是,妈,你想哪去了,我在朋友家啊,这里有六、七个朋友在,哦,你说打呼噜那个猪啊,他喝醉躺下了,其余人还再高论唐诗宋词呢,就这样了,明天回去再说吧,晚安妈咪。” 真糟糕啊,一停下没事忙,就又会感触到彼此躯体搅缠间,那阵阵令自己无法自持的心荡神迷,注定,这是个失眠的夜…… 一只绵羊,两只绵羊……好多只绵羊…… 窗外的天星,俏皮的冲娇媚羞煞的薛楚楚眨巴着…… 第六章制造高手 早上十一点,从外头网吧刚回来的李迁,继续他每天的日常事务,就是叫晨风起来吃早点~。 推开晨风卧室门,猛然看到晨风姿势龌琐,搂抱着一个玲珑凸现的女孩,等看清那个披头散发、骨软筋酥的女孩正是薛楚楚时,李迁差点没把眼珠瞪出来,倒抽口冷气,心里直道阿弥陀佛儿童不宜,轻轻掩门退出,同时暗竖拇指,赞句大哥好手段,等下要多请教请教才是,免得与芳芳交往这么久,每次出来都只能拖一下她那滑腻小手,做男人做到这地步也太郁闷了。 噢YES~,身下软绵绵的好舒服,比平常抱枕头可舒服多了,晨风舒坦的用胡须渣子磨蹭两下一个状似柔滑绸缎似的物体,结果把海棠春睡的薛楚楚给闹醒。 晨风体内电能自动御寒,让薛楚楚整晚就象盖着张电热毯子,连一丁点受寒感冒的迹象也没有,这时睡得懵懵懂懂醒来,娇嘤一声,还以为是睡在自个儿家里那张二米宽的水垫床上,刚要伸展个懒腰,却发觉无法动弹,打个凌激方察觉来自于娇躯上的份量,哎哟娇呼,怪了,这家伙会把姿势摆放在最舒服的位置睡,却整夜连身都不翻动一下,愣是抱压自己一晚上。晨风那男人清晨的生理反应,顶得她心头直闹慌,感受着这般姿势的暧昧僚人,娇躯自然而然泛起阵阵燥热,立即耳红面赤全身泛软,暗道一句冤家,要搁在古时候,自己不是得嫁他,下场就是得浸猪笼~。 “晨风~,起来了啦,我身子好麻耶……”薛楚楚无奈的轻声软语,怕惊动外边的人,给撞门看到这番情形,还不得取笑到自己颜面全无? “唔……” 薛楚楚啼笑皆非,宿醉不会这么厉害吧?这死猪睡得真熟,只应和却不动弹。 自从认识他第一天起,自己就没象这么近距离仔细瞧过他,他眉头惬意横舒,仿佛在做些捡到钱之类愉快的梦,平时精明睿智的眼神藏匿于眼皮后,使他现在睡相只有一股纯纯的可爱,红肿消退后的五官耐看起来,或许是他的为人、涵养、能力,让自己懂得用另一种全新角度去欣赏和评介一个人吧,于是这一刻看到的晨风,便有着不同于以往的那种平凡,不知是否爱屋及乌的一种广义释义。 十一点半,平常李迁都这时候才结束喊人,因此生物钟让晨风这个时候醒来,睡眼惺忪第一眼望到的却是近在咫尺的薛楚楚,长长睫毛下,挣着可爱的大眼睛打量自己,吓了晨风一跳,赶紧撑起腰身,再次确认自己身下娇俏玲珑的人儿,是百媚千娇骚包薛楚楚没错,一时脑袋直犯迷糊,唯一的残念是,薛楚楚流线型娇躯让自己不由想起宝马Z8。 “薛丫头!你跑我床上干嘛?”晨风嘴里茫然吐出这么一句,典型的恶人先告状。 薛楚楚羞人答答,吹气胜兰轻声道:“讨厌……,你以为我想这样啊,都是你昨晚喝醉了才……才这样人家的~。” 天地良心!我可是什么滋味都没感受到,什么就这样你了?!晨风脑瓜昏晕,赶紧往下瞧瞧,阿门~,大家裤衩都还在~,俩人只是衣着单薄点而已,他是因为不怕冷总穿得少,薛楚楚是自从进了大厅后除下了厚风衣。 晨风赶紧爬起来,狐疑问:“我喝醉的时候有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或说过什么对不起你的话?” 薛楚楚直起发麻的娇躯,充满妖异诱惑的伸个懒腰儿,妩媚一笑:“你想得美,要是有,我自然会找剪刀啦。” 晨风松了口气:“那就好,幸亏我没失身……” 薛楚楚听得气不打一处来,娇嗔道:“这话该我说!” 晨风晃晃脑袋,伸个懒腰,打着哈欠含糊道:“我去洗漱……” 薛楚楚目瞪口呆望着这个男人转身走人,仿佛俩人肢体搅缠了一夜,是如此无关紧要的小事,难道自己在他心里,已是连一丝涟漪都不泛的地步,就这么轻描淡写掀过去了?那自己不白给他揩了一晚上油,气得到处找枕头,可惜晨风这压根就没那东西…… “嘿嘿,大哥吃包子,楚姐姐吃包子,大家喝牛奶~,呵呵。”李迁殷勤得特猫腻,神色颇象黄鼠狼给鸡拜年。 晨风郁闷道:“你小子嬉皮笑脸干啥!” “没啥,今早我什么也没看见~。”李迁话音刚落,姚红就扑哧喷了口牛奶。 得,这票人什么都清楚。 薛楚楚娇憨扭捏道:“小鬼!你吃就吃,罗嗦什么!” 晨风不想在这尴尬话题上扯半天,忙打岔:“吃了早点,李迁和我去趟机场附近的红山,至于张千、姚红,呆会儿给些钱你们去办些年货吧。” “哦。”李迁不兴问缘由,大哥让去哪就去哪。至于其余诸人,寄人篱下,也没啥好商量的,反正呆家里挺无聊,那就去呗。 “楚楚,今晚年三十,你不回家团圆?”姚红笑问。 薛楚楚叹了口气:“回呀,不急,下午再走……”不知为何,总是不舍,可在外头过年,风俗上怎么也说不过去。 红山,离萧山国际机场两、三公里,荒郊野岭,除了邻村有个把野鸳鸯来此幽会外,平常甚少人,走过路过的小鸟,也不大爱在这拉屎,它们宁愿去机场,那宽敞点~。 总之这是个偏僻清静之所。 晨风放出电离层,查视并无异样,掏出块毛巾,递给李迁,示意他把嘴巴堵上。 李迁纳闷问:“大哥你这是要……”练习打劫? “现在我打算给你打通奇经八脉,会有些疼,不过好处不少,虽无法立即成为小说中的顶尖高手,但拓宽脉路后,能使你有个好基础和高,修行速度可以加倍,打斗不至于那么快力歇,攻击和反应有所增加,这些好处你应该明白吧?!至于说能让你们一蹴而就成为高手,嘿,那是蒙些有心人的。”晨风并不清楚各家气劲运行路线,可也知道内功心法离不开奇经八脉的输送调配。晨风知道快速打通这些经脉,其痛难当,自己也有给整晕过去的经历,但心想李迁一个习武人,主要经脉从小就被疏通,承受能力也应比普通人强,不过为了保险起见,嘿,还是堵住他嘴巴好,省得他大叫大嚷把狼召,也怕别人看到会报警说自己SM祖国花朵。 李迁喜出望外,他是习武之人,对经脉理解更为详尽。 奇经八脉是任、督、冲、带、阴维、阳维、阴蹻、阳蹻的总称,因其不拘于十二经脉,无表里配属、不在五行干支,所以称为奇经,作用上每经各异,可总的来说,有溢蓄正经脉气的调节功用,如果人的全身主要十二经脉犹如江河干道,那奇经八脉则是调节流量的湖泊。李时珍有云:正经之脉隆盛,则溢于奇经,故秦越人比之天雨降,沟渠溢满,流于湖泽。 不知死活的李迁兴高采烈的把自己嘴巴堵得严实,闪亮的双眼暴出狂热,原本彷徨等待即将来临的痛楚,现在想想好像也是小事一桩了,舍不得孩子套不了狼,只要豁出去疼一下下,过后他就不再是以前的李迁了,出门历练一番,弄了个武技暴涨,哈哈哈,衣锦还乡之时,位立宗堂是没跑的事~。 晨风想了几天几夜,按自己以前的认知,其实经脉不是被打通,而是被电狠狠击裂,而后电能一边源源不绝通过,一边修补好破损脉络,使经脉无法再萎缩闭塞,于是就形成了被打通的假象。 这种残忍快捷的方法,不是常人所能经受,也不是谁都有这份本事去做,气功心法之类的武学,武人只有日积月累去拓宽脉络,慢慢水滴石穿打通奇经八脉,难怪需要经年累月,都无法象电能如此神奇,可以修补物理伤害的肌肉、脉络,直至完好无损,曾经抓过两只小老鼠做试验,用刀割断它们脚筋,最后被电能修补好伤损,依旧活泼得欢蹦乱跳,估计这会儿正在张大妈家愉快的偷米呢…… 李迁不是第一个试验品,实话说自己才是,晨风不会有什么负担心理。半年来,电能常无处不在充斥周身,使他接触和了解的人体内部结构,比武人、针灸名医有过之而无不及,信心自然是十足的。 与李迁坐于地下,晨风关闭六识,心无杂念,从次要些的阳蹻穴开始,双手搭于它的外表肌肤,全凭体内电能勘探李迁脉路,小心翼翼将些许能量侵入李迁体内。 一切物质都是由大量原子构成,原子又是由带正电的原子核和带负电的电子组成。通常,同一个原子中的正负电量相等,在正常情况下表现为中性或不带电。此时晨风的电能,就属于这种均衡状态。 李迁这时觉得皮肤暖烘烘的,舒服极了,比三温暖按摩强~。 能量密布李迁阳蹻穴后,晨风忽的激起体内电能,即刻在他身旁周遭产生一个电磁场,入侵李迁电能在电场作用下产生了变化,失去部分负电,瞬间形成电流,电击撕裂了他的穴位。 李迁张张嘴,眼球突起,啪嗒倒地,屁不多放一个,竟是晕了过去。晨风赶紧收回磁场,继续传输电能给李迁,修补支离破碎的阳蹻经脉。 半个钟头后,大废精力,晨风也是满头大汗,夭寿,还以为很容易搞定,八脉算算,也需要一天功夫才行。 李迁悠悠醒来,修补好的经脉完好如初,因此也不感到疼痛,只是耗费了不少体能内息觉得有些累而已,试着运行本家心法,发觉某些经脉畅通无阻,劲道流转圆润,李迁顿时欣喜异常,哇~的蹦起来,放浪形骸跑了数圈,回头拉着晨风的手跳跃不已:“大哥,成了成了,高手!我是高手了!!从此天下武林,唯我独步,哇哈哈哈……” 还没等他乐个舒坦,就挨一巴掌嘎然煽停,接着瞧见晨风恶魔般笑说:“嘿嘿嘿嘿,才一个阳蹻你就乐成这样?赶紧,你还有七次晕迷要承受。” 吓!!李迁脸色有些发青发白,天道沦丧啊~,那种惨绝人寰的经历还有七次??妈妈,我想回家…… 晨风也不多理,拉着奔丧脸色的李迁坐下继续,有了经验再来几次就轻松多了,而且晨风在他昏迷时趁机多打通两个穴道,免他逐个尝受之苦。 不过,即便这样,直到下午四点,李迁已象个酒色过度的公子哥,萎靡不振,以前还觉得充盈的内息,现在就如小溪水,流入枯河床的感觉,空荡荡怪难受,看来要狠狠修炼心法补充一下内息了,当然,在此之前,定要多光顾几家有人参鹿茸的大户才行,不补不成啊~。 李迁内心一直处于激动亢奋状态,认识这个大哥以来,已慢慢从敬畏升华到崇敬的地步,只觉他无所不能,赋予自己武学的全新体验,眼中所见世界已截然不同,变得更是缤纷五彩,高手啊,宗堂第三代弟子里,也就自己一人当先超越,哈哈哈哈…… 晨风心里也是狂乐,如果帮人打通脉络,而不帮人修补呢,嘿,简单的说,这就是废人武功了!也算是一种不用杀人,却又能抑制对方武力的方法。 俩人回来时,顺便在街道买些熟食,过个年就别搞方便面大餐了吧?! 姚红打发张千下楼买些日用,此时她正在晨风卧室里,床垫下翻出一本书,她不会武功,却知道面前这本线装书是武谱,只要识字就可看得出,上面用古印繁体字写的是:坤龙心法。 姚红内心激动,这就是此行任务,如果顺利完成,自己又可以天天呆腻在朝阳少爷身边了,虽然无法飞上枝头变凤凰,但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还是可以满足的,发誓把自己所有亲朋好友都拉进皇甫家的海洋贸易公司,让鄙视过自己的人对自己敬仰有加,唯马首是瞻。做别人情妇又如何?想求路求财,都得靠我这裙带关系! 姚红镇定从衣兜里掏出一个袖珍相机,把武谱一页页拍摄下,完成后把物品摆放回原位,查看一下再无异样,方慢慢退出房间,轻盈信步下楼,打的往萧山机场而去,不用再吃统一方便面,不必再啃土霉素,再见了,该死的杭州…… 买卫生巾回来的张千,叫唤了两声,不见房内有人,行若狐鼠也进了晨风房间,此行杭州除丐帮任务外,目的还有一个,曾答应过皇甫家,伺机帮偷盗一本武功秘籍,不识字?不要紧,是书就往他皇甫家搬得了。 当初猪油蒙了眼也好,受惑答应也罢,但此时他心情却不停摇摆,极其复杂。 一边是忠孝节义左右着自己,那里有自己敬爱的长老,是他们在垃圾堆捡回自己一条贱命,在帮里有一群同样落魄,从小同穿开裆裤长大,分甘共苦的义气哥们。做二五仔必要糟帮众千里追杀,受一百零八刀极刑之苦,没死也将瘫痪一生,往后床上的屎尿咋办?真不如死了实在。 一边却是食日万钱的安逸生活诱惑着自己,思绪不由又飘回当初车站遇到皇甫暗月时,如果真按他承诺那样,五百万自己想都不曾想过,将来的生活就是住洋楼、雇菲佣、养番狗、泡小妞,人生短短百年,图的是什么?不就是个安逸享乐嘛。 偷不偷呢? 还有一个左右自己决定的问题,从刚来杭州,初初见到薛楚楚和叶芊芊俩位风情各异的绝色佳丽,便翩若惊鸿,心底早生爱慕之意,状况只能用一见钟情来解释,与她们这么些天来朝早晚午的相对,那怕对方轻柔话语冲自己问杯白开水,内心都会成徨成恐,脸色腼腆,发红发涨,这种爱慕之情其实很纯,只因门户之见根深蒂固,知道身为小乞丐的自己根本不配,只能昂首望天,不可企及,只是单纯的想守护着她们,让这俩个玉露明珠似的人儿能幸福快乐,张千异常羡慕晨风,明眼人都能看出,她们喜欢晨风,如果偷书,晨风必会发火,自己可以不管他死活,可他要是牛脾气犯冲了,难免会迁怒身旁俩个女孩,她们会因此遭受委屈,忧郁寡欢。 唉~~,偷是不偷啊??老天,给个提示吧…… 丐帮派张千来追随晨风,是因为他机灵,想给晨风多省些烦心事,可也因为他头脑灵活,结果比憨人们想得远,常受世俗摆布,这刻自作多情的思绪令他颇为纷乱,差点精神分裂。 思前想后一番,张千决定暂时不偷,一辈子没女孩子对自己笑过,这几天老天开眼,俩个顶顶漂亮的女生常对他眉开眼笑,娇柔轻语,虽然她们也对其他人一视同仁,但春江水暖鸭先知,做这么久乞丐,那曾受过这般待遇,也算值得。 第七章促膝谈心 “她吩咐我下去买东西,回来后就不见踪影了,不清楚去了哪,要么我去找找她?”张千一副失职罪过的模样,眼角却偷偷斜瞄晨风手上古朴线装书,不识字也知道那是秘籍,皇甫家想要的东西。 晨风翻看秘籍,察觉自己在第六页放的那根发丝不见了,自然清楚发生什么事,从尧庚年处讨来这两份秘籍,就是想要她拿,能主动最好,忙摇手笑说:“嘿,不必找,她回了该回的地方,只看上册,没有下册她得到的也是废本,无干紧要……”这样循序渐进才不会使有心人生疑,看来也该把文印店的第二份秘籍拿回来,继续下一步了。 只有李迁深知所以然,姚红老早被他们定为奸细,出这档子事也在情理之中,并幸甚大哥秘籍没有挨偷,不过就不大清楚为何大哥如此明目张胆,把秘籍放在有姚红侧目环视的家里,咳,可能大哥自有他的妙着吧。 张千细听晨风只字片语,分析出了个诧异结论,原来姚红原也是个卧底,接着眉宇之间不由又泛难色,要是姚红办妥了此事,那自己对皇甫暗月也算有个交待了,无需再劳心伤神的想诸多道义、舆论与自我价值这些问题,而且,按规定,可以心安理得把皇甫家调拨给自己的五万活动资金纳为己有,可谁料姚红那白痴婆娘办事这么马虎,居然不打听清楚秘籍还有下部,要不要按协议办事呢?有钱也得有命花才行,不说皇甫会不会对他灭口,又怎么对帮主、对俩个女孩交待?这些老问题依旧又搁回自己身上,恨得他暗自捏拳。 …… 薛继宗看女儿闷闷不乐,开口笑问:“楚楚,吃饭啊,你闷什么?过年不高兴吗?想买什么,老爸明天给你买去!” “高兴啊~。”薛楚楚漫声应和,神色却无开心迹象。 季若虹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按耐不住好奇:“楚楚,昨天你在哪过夜?” 说到与晨风有关的事情,薛楚楚立刻兴会淋漓,那精神头,让二人吓了跳,都说女生翻脸比翻书快,到也实在话,看得二人莞尔失笑。“我昨天……昨天……”话到嘴边,薛楚楚却不知道要怎么陈述了,说与个‘正常’的男人,同床共寝一晚上,嗨!它就是什么事也没发生…… 谁信…… 结果反让季若虹从她春意盎然的小脸上瞧出些端倪,打破沙锅问:“你倒是吱声啊女儿,我好像听到你那边的环境,传过来的声音可有些不对劲。” 薛楚楚哎哎呐呐吞吐道:“是……在晨风家里……,真的平安无事……” 嗯?晨风?薛继宗也呆不住了:“他什么时候来杭州的?怎么不带他上咱家玩玩?”他念头很简单,难得这个男人是女儿常挂念的人,为人父母虽然开明,可怎都想要参谋一下,把把关卡才是,要是晨风长得歪瓜劣枣似的,他怎么面对亲朋好友?!无需交待,深居简出?那可不行,逢年过节是骡是马总得拉出来遛遛吧。 “过了年……再说吧……”薛楚楚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又蔫了下来,能拖就拖吧,那家伙行事全凭喜好,处事天马行空,他爱不爱来很难保票,而且用什么名义啊?朋友?自己可以毫无戒心在一个普通男性朋友那留宿,说不过去吧?!男朋友?嘿,好像没到那地步,自己压根就没能耐去对他行使任何女朋友权利的事情。 一个孤儿,一个小偷,一个乞丐,这个古怪的组合,吃罢晚饭,大伙相约坐在阳台上,感受着不同于普通人家的年三十,对他们这类人来说,过年,不象别家宰鸡拔毛似的热闹,没有合家团聚那样的天伦感触,也就无所谓什么心情愉悦了,过年,纯粹只是为了过完这一年而静静的度过罢了。 要不然能如何?家里连台黑白电视机都欠缺,搓麻将也三缺一,还能怎的? 晨风叼着根烟吞云吐雾,遥望远处楼顶升起的那团璀璨夺目的礼花。“张千,来了几天习惯吗?” 张千腼腆道:“我四处为家,也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比起以前,好上千倍不止,不用在外流……流……” “流离颠沛??” “对对对,不用再风……风……” “风餐露宿……” “对对对……” 李迁失笑打岔:“老哥,您就甭再了,调啥书包,说白话文,大家明白。” 张千不好意思挠挠头,嘿嘿干笑。 晨风又转头问李迁:“你呢?想不想家?” 李迁猛的点头说:“想啊,我年纪小,心境还没到古井不波的地步,每逢佳节倍思亲~,尤其是想芳芳……” 晨风呵呵笑问:“看不出来你挺成熟的,不象16岁的孩儿。” 李迁想起童年就头晕:“嘿,江湖孩子早当家,从小就被家族培养博闻强记,天天摸爬滚打,外出历练打架放火,看多了人事代谢,想幼稚童真些都难。”李迁一时感触所至,说的这番感慨话,还真不象是孩儿说的。 晨风拍拍他肩膀,不想在过年说沉重话题:“老听你提芳芳,说说她吧?!” 一谈论芳芳,李迁就宛若服食伟哥过量,兴致勃勃手舞足蹈。 提及这女孩,李迁思绪立即倒退,记得初见芳芳还是十三岁那会儿,该死的天气,酷暑难挡,午饭时间,他光着膀子,全身上下只穿了条裤衩,放浪形骸在院子里美美啃着猪蹄,恰好外婆来窜门。 同来的还有一位小姑娘,怕生似的躲在外婆身后,含羞娇怯,礼貌对他涩涩的微笑,可能是怕了他那份过份豁达的形象,也可能是惊厥他不加修饰瞪着死鱼眼瞧她的神情。 记得外婆当时是这么给他俩介绍认识的,‘她是你那没见过面的二舅舅小女儿,是你表妹。妞妞,他就是你表哥,想当年带大你表哥不知多辛苦,光洗他尿片就够我忙活了……’,表妹蹩不住就扑哧乐了,让他闹了个大花脸,脸红耳赤心中叫苦不迭,外婆总爱哪壶不开提哪壶。 他不是没见过美女笑颜,村花就在对门为邻,天天倒垃圾常能碰面,彼此见着也会相对微笑,即便是城里姑娘种种大方、骄矜、灵气、精明等各式笑容,都比不上表妹那种略带几许青涩甜笑使他觉得震撼,如此的清甜芬芳,让他口干舌燥脑袋充血。 于是,几颗饭粒从他没合拢的嘴角很没形象的跌漏下来。 说实在话,当时李迁特瘪心,别提什么不修边幅了,嘿,压根就没边幅可修,差不多就是个暴露狂,二舅舅是个偏僻小村的教书先生,也算个书香门第吧,要不是自己驼着个表哥身份,恐怕小家碧玉知书达理的表妹,老早就大骂他耍流氓了,幸亏乡下人也不兴讲究吃穿,见惯不怪,外头一村都是穿裤衩的老少流氓满田地沟乱走,并不会显得自己过于另类。 但李迁也不断懊恼自己,装什么勤快,把几天的衣服堆一块洗,这回可好,出糗了不是?!好不容易,翻箱倒柜找了套穿洞的旧衣服,虽然显不出啥子玉树临风,起码还有个人样,唉,丢人~。 每当幻想着表妹一边舒眉甜笑,一边忙农活喂猪,李迁就羡慕那头猪。 表妹的音容笑貌,李迁已深植在心,感今怀昔,这番娓娓诉说,也是一片深情,喃喃自语不已:“……如花容颜,山里出了金凤凰,嘿……” “喂喂,花痴,你表情开始有点猥亵了。”晨风越听越不对头,举手制止他意淫,苦笑道:“二舅的女儿?那不是血缘关系?你喜欢的对象好像不对劲啊。” “是啊,兄弟,那是你血亲吧?!”张千附和道。 李迁愣了愣:“不会吧?电视上表哥和表妹不也可以吗?我们村就两对表兄妹有情人终成眷属啦。” “你真不知道还是假意糊涂?人家那表兄妹是远亲当然可以,但你这是血缘。”晨风摇头苦笑道:“看来你们村确是与世隔绝,村里那俩对夫妻的后代英俊否?不能光顾自己花好月圆,美满幸福啊。” 李迁勃然变色,大哥从没骗过自己,想想他们的小孩确实不怎么象人,可忽然几年情感化为兄妹情谊,也让自己转不过弯来,不由哑言无声呆若木鸡。 该骂他愚昧?还是该赞他痴情?晨风一时也不知说什么好,只好遥望这静夜虚空…… 两个小时就这么静悄悄过去了…… 憋了半天的李迁终于吭声,有些彷徨道:“怎办?我应该想都不能想的,一边受良心谴责,同时又忘不了表妹,煎熬啊~。”仿佛依旧无法接受他人短短的一句话,就磨灭他多年的情素。 晨风吐了个烟圈,劝导:“时间能让你淡忘一切,唉~,自古多情空余恨,你该端正一下择人尺度,别是个女的就来电,累不累啊。” 良久,李迁又黯然道:“为什么她是我表妹,哪怕是临村的也好,起码我还有机会。” 晨风嗤之以鼻:“想都不要想,临村那草料孕育不出这样的花儿,注定你们无缘。” 李迁郁闷的大摇其头,轻叹不已:“不知道今生谁有福气娶到我表妹,唉~,只有待来世了,我现在就挺相信轮回的,来世我俩相隔邻里,门当户对,情投意合……” 晨风莞尔:“靠!怎么可能想到那里去,祝你们下辈子还是亲戚……” 李迁哑然失笑,小男孩而已,感情也不是他的一片天,暂时将抑郁的心情放了下来。 张千轻笑举杯:“来,为失恋的人。” 咣~…… 晨风站起来伸伸腰:“下个礼拜我要去当保镖了,日子太闷找些消遣,而且还能混两餐生活费。” “大哥做什么,我都支持,嘿,只要不是做警察就好,偷儿座右铭,生不入官门,死不进地狱。”李迁干笑道。 张千自嘲道:“那明天我也去行乞吧。” “哈哈哈,张千,你有心就好,这也不缺你一口饭菜,看家吧你。”晨风爽朗大笑。 大过年的,皇甫零星却臭着脸,身前姚小美低眉垂眼大气不敢喘。 皇甫零星暗气暗恼,沉声道:“这本秘籍确实是真本,从运行方式可以推断它使将出来至大至刚,无坚不摧,可为什么?为什么你不看仔细?它只是上册,运劲方式都还没形成个大周天,拿来也是废物!” 皇甫朝阳忙安抚道:“爹,小美不是武人,并不清楚这些,本就没指望小美能成功,现在能拿到上册,也算是大功一件了,孩儿另外安排有人在晨风身旁,爹您不用气恼。” 皇甫零星也知自己过于急躁了,责骂太甚,会让下属心寒,难免人心离散,稍微缓一下脸色,舒眉和颜说:“小美,这件事你虽然办得不够周整,不过也是辛苦操劳了,放你一个月大假,另外朝阳会给你些赏赐,你也累了,先下去歇息吧。” 姚小美下气怡声的应和,退了出去。 皇甫零星眯眼负手:“朝阳,让烈日按照此书参详练习,看看它小周天的攻击力效果如何,还有,赶紧把另外一本也取回来,省得夜长梦多,让晨风察觉更难下手。”只要拿到下册,皇甫家将在十月武林大会上,威镇四方群豪。 “是,爹。”皇甫朝阳阴柔脸庞泛起微笑,仿佛下册已是囊中之物。 苏州市,平齐花苑小区,叶家大宅。 别墅内的布置清幽淡雅,以小巧、精致、淡雅、写意山水搭配庭舍,宛然就是一个微小版园林,无处不显主人也是如此超然自逸。 叶芊芊站在庭院中,平淡如水,这里除了感受到更阑人静外,就再没有别的了,就这么一个小姨,如果不是她再三催促,自己还不大愿意回来过年,甚至淡忘了几月几号是年三十,她觉得自己渐渐不再适应这种淡恬生活,没有欢声笑语,没有旖旎涟漪,也难为小姨这样清心寡欲,常年孤独一人过着尼姑般生活也行,就是不肯找一个男人。 晨风你在干嘛?嘻嘻,还是已经喝醉了在说胡话?楚楚你会去陪伴晨风吗?我知道你也是喜欢晨风的…… “芊芊,这么晚了,在这里做么?不觉困吗?”一阵好听的细言软语在耳边响起。 叶芊芊轻轻摇头:“小姨,你睡吧,我不累,只觉静得慌,出来吹吹风。”望着小姨搭话,她是个有着成熟风韵,让男人骨软筋酥的美人。 “唉~……”小姨长叹道:“是啊,这太静了……” 叶芊芊打蛇顺棍上,撒娇撒痴说:“小姨觉得太静,为什么不找个伴呢?” “唉~……”小姨又是一声喟然长叹,娥眉轻琐,俏容复杂说:“因为小姨放不下一个人。” “男人么?是什么男人让小姨放不下来?”叶芊芊好奇宝宝般,好像也感染了黎香三姑六婆的性子。 好一会儿才,小姨才仿佛决定了某件事似的:“因为我心头放不下的……是你父亲……” 叶芊芊啊的娇呼,急忙捂住小嘴,眨巴着夜星似的的明眸,难以致信。 小姨愁肠百结,喃喃自语:“不可思议是吗?记得那次深夜,我急病加身,在医院,医生非要你爸先付医疗押金,他急得乱翻衣兜,傻傻的到处找钱包,而钱包却就在他手上,那时就感受到了自己在他心里的重要性,感受到了浓浓情意,或许是我自作多情了,但不管如何,事情虽小,我们女人,都容易钻牛角尖,可以为一件值得自己在乎的事情去感念一生,于是我无法自拔爱上了他,可他认识姐姐在先,感情深厚,最终姐姐得到了幸福,我无法做些暗室亏心的事,去夺人所爱,毕竟那是我姐姐。无奈,只好一直守候跟随在他身边,就为了那瞬间的感动,嘿,连做情妇的心思都有了,企盼某天他能察觉我的心思,对我另眼相待予以回报,可惜,直到他(她)们离去那天为止,不知他是不是木鱼脑袋,还是为了对姐姐忠诚?始终漠视了我……” 听完小姨悠悠的诉说如烟往事,良久,叶芊芊毫无声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感情是女人的一片天,抱拥着爱情的女人有目如盲,而深陷爱情的女人可以变得疯狂,自己一个局外人根本没资格去评介,或定论小姨这样就是属于傻气,兴许轮到自己会更加不堪。 “很晚了芊芊,去睡吧……”小姨轻抚一下叶芊芊的青丝柔发,转身融入黝暗中。 夜,又回归了百般寂静…… 第八章生活小事 初二,串门讨要红包的好日子,薛楚楚郁闷憋心忍了两天,今天起了个大早,坐于台前梳妆打扮,对着镜子里初发芙蓉的自己没来由嫣然而笑,她要上晨风那讨份喜去。 “大哥,嘿,恭喜发财,赶快起来,拜托大过年的别睡懒觉啊,这么喜庆的日子,咱们该上街扒……凑凑热闹气氛。”李迁锲而不舍的推搡着打赖死的晨风。 晨风迷迷糊糊应道:“有什么好逛的,街上人多屁股乱……” 李迁哭笑不得:“好歹给个红包我再睡嘛~。”看晨风又昏天暗地的睡了过去,只好郁闷返回大厅,拿台盗来的小型游戏机发泄。 没一会儿就听到门铃欢快响个不停。 刚起来撒夜尿的张千忙道:“我去吧。”知道晨风住处的就那么几个人,赵铭川俩兄弟和叶芊芊不可能这么快来杭州,除了住在本地的薛楚楚,不会是别人了。 看门一看,果真是妩媚带笑的薛楚楚,身着佳菲特满品牌高档毛衣,火红绚丽,尽展大方,凸显衣架身段,令她妩媚个性得到充分体现,EDC低腰修身款全棉长裤,小巧别致的尖头细高跟皮靴。 张千看得心口怦怦直跳,一时呆若木鸡。 “张千,愣什么,晨风起床没?”薛楚楚巧笑盈然,提点呆滞的张千。 里面李迁有气无力搭茬:“没呢,薛姐姐先进来再说吧。” 张千清醒过来,忙一旁让道,看着薛楚楚婀娜多姿自顾自就往晨风卧室走去,心情复杂,另有一番滋味。 “晨风!!” 晨风闻得娇呼声,困难的张开双眼,晕,这丫头老大早就来报道,不得清宁了,念及几日前的尴尬,对她这骚扰也无从发泄,只好爬起来:“丫头,不能让我清静会儿?大清早的就想来拿红包了?” “当然要蹭你红包啦。”薛楚楚也不管这许多,辛苦的拉他下床穿鞋着衣,撒娇道:“今天陪我到处逛逛好么?我好闷哦~。” 晨风心里也是好笑,感慨于她的这种转变,由初认识,一个虚骄恃气的千金小姐,不屑一顾自己,到现在低眉顺眼娇憨黏人,其间历程多是不堪。“逛街可以,但咱们约定个条款先。” 薛楚楚嘟着殷红小嘴嘀咕:“小气鬼,最多不要你红包嘛。” 晨风打着哈欠:“不是这个,是不许逛女装部,特别是内衣部……” …… 中午时分,叶芊芊踏上杭州市地面,心情忽然变得欢愉雀跃,顿觉所见所感风清景明,对了,顺便买些菜上晨风那吧,想起他们狼吞虎咽的吃相,那成就感就如同小时候幼稚园老师颁发大红花似的欣慰,打心坎喜欢上了烹饪。终于在那群怪异组合里,找到留存价值。 顺道就去菜市场吧,今晚弄个让他们垂涎三尺的晚餐。 张千意志消沉,推辞不外出,留了下来继续造梦,试图忘掉所有烦心事。 哔哔哔~,再度迷糊睡去的张千被电话吵醒,睡眼惺松拔出大如砖块的老旧古董手机,以前做为低级丐帮弟子,实在买不起三星E628,就算现在银行里静静躺有五万块钱,可依然是低级丐帮弟子身份,更不能拿出来显耀,不然如何对众人解释?!还好这砖块拿来自卫也算一件称手暗器。“喂,小丐张千,啥事儿?” “我是皇甫暗月……” 张千闻声睡意全消,当初鬼迷心窍答应皇甫暗月,以至于现在互留把柄,芒刺在背,真是武大郎吃药,吃也吃,不吃也死。 心虚得遗忘了地板的冰凉,光着脚丫移出大厅东瞧西看,还好并无一人,偷偷摸进晨风卧室,翻找一遍,并没发现多余书籍,这将预示自己要继续为这事担惊受怕,不由攒眉蹙额心浮气躁。 今年吴山景区有丰富多彩的社戏民间艺术和各类文化活动。王星记的扇面画、描金;张小泉剪纸、磨剪刀;回春堂名医坐堂门诊;太极茶道表演以及民间艺人飞车走壁等等绝技表演,让众人目不暇接。 李迁一挤在这人山人海里,职业病就犯,不断伸展搜索直泛痒痒的五指,按耐得不知多辛苦~,那些男人都没啥警惕之心,喜笑颜开光顾着和老婆勾肩搭背四处游玩,如此防备松懈,确实是下手好时机,可惜被晨风横了一眼不让,于是,基本上李迁就只是盯着各式男人的屁股兜走了一天。薛楚楚看到买铃铛的摊子就会拉晨风凑前,精挑细选爱不释手,她就这么喜欢在自己白皙纤细的足踝上缠铃铛,更添诱人妩媚。晨风比较实在,男人该学会习惯糊涂和麻木,她爱拉自己上上哪就上哪。 直到逛得俩人腿脚哆嗦,薛楚楚才心满意足要求回去。 …… “啊!芊芊姐,你可来了,我又有伴了,嘻嘻。”薛楚楚欢快的上前拉叶芊芊的手,张千赶紧拿起她搁在地上的菜进里屋。 进了门,叶芊芊瞧蔫在椅子上对自己微笑的晨风,俏脸微红,眉目含春,娇柔轻声道:“风哥哥,新年快乐。” 晨风方记起什么似的,拍了下额心:“哟,今天忘了买红包,嘿,就……” 话还没完,这时李迁递上一沓未拆的封包,嘿嘿奸笑:“喏,随身携带空红包,专为应付卑鄙人。” 众人大乐。 接下来,叶芊芊贤淑一面呈现于大家面前,宛若在自己家里,系上围裙忙里忙外,一派主妇模样,薛楚楚也跟去厨房打下手,余下众人无所事事,感觉自己倒象客人似的,尽等着饭来张口,神色间蛮不好意思。 终于,丰盛晚餐,色香味俱全摆了满满一桌。 “干杯~!” 噹~~ “晨风!你干嘛,先干杯庆祝好不好?!”薛楚楚啼笑皆非。 “唔~唔唔~,缸背(干杯)……”晨风似乎对干杯没啥兴趣,还不如眼前这盘香酥白切鸡来得实在。 “大哥,你……你别劳过界啊~。”李迁人小腰身短,输就输在身材上。 “切!这盘菜你定的啊!” “风哥哥,你筷子伸到我碗里了……” “嘿,人有失手……” …… 几天都是粗茶淡饭,比较之下,今天大伙都吃得特过瘾,个个挺着仨月的肚子懒于动弹,唯有叶芊芊依然贤惠的收拾好那一桌狼藉,并替各人奉上热茶,温顺坐在晨风身旁,听着众人胡侃。 薛楚楚笑嘻嘻道:“晨风,再聊聊你小时候好么?”叶芊芊也是满脸期待,对这个男人,她们总有着过多好奇,好想多些了解,以嫩溶入他的世界中。 茶余饭后横直无事,晨风点上烟,开始慢慢倾诉:故事讲到初中了吧?初中那会儿,和李明是同班同学。 虽然生活有过多时候属于淡淡无奇,但点滴平凡中也是可以活出个乐趣来。 就比如初二那会儿吧,那是个纯情的年代。老师觉得有必要让各位男女同学间融洽相处,使整个班级洋溢多些互敬互勉的气氛,便决定让男女同学混合坐,而且可以自由选择同桌。 忆起小徐对我的赐蛋之恩,不得不放下个人审美原则选择了她,起码这样还不至于是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于是初中,还和小徐是同桌。 班主任初衷是好的,可孩儿心思不能以常理衡量,不知是哪对由干柴烈火,演变成水火不容的白痴同桌,闹别扭开始玩起“三八线”,而随波逐流的同学越来越多,最后含义变成了不画三八线的同桌,就是心里有鬼的暧昧一对,当时孩儿们对男女之事,还处于朦胧状态,对一些拖离群体的事总会下意识躲避,怕成为他人笑柄,不得已都画上三八线来虚盖弥张,其实他们上课时,俩狗男女的手还是牵着的,放学后男女同学三五成群一块温习功课更是多了去。 在校期间,最恨的就是家长会,没娘的孩子糟人厌,也因为成绩常与班上倒数的几名同学挣抢名次,让老师颇感焦头烂额,差生待遇实在不怎么样,罚扫操场那块地,差不多就成了我的责任田。 不过最后一个学期,老师怕个别同学不是团员而影响到她的工资系数,还是决定让我们这帮班组蛀虫们,光荣入团了。 当副班长热泪盈眶为我带上徽章时,我曾纳闷问:入团好像不似平常想的那样好玩,干嘛那么激动?这种表情应该出在我脸上,而不是在你脸上的。他说:老师讲,入团介绍人这个学期就算没有《三好学生》,也可以颁发《优秀队员》…… 入团后,原本以为,团员的好处就是拿戏票可以拿前排,每年有个团员假日,指挥非团员干这干那,打饭可以多领一块排骨瘦肉。谁知道,团员拿戏票时要有孔融让梨的精神;每年团日要去擦洗交通亭;劳动时为了给低年纪非团员们一个好榜样,要不怕脏不怕累,玩命操劳在第一线上(冲洗排污沟)。 唉~,虚名好累人。 每每回想起这不多的少年趣事,总是让晨风为之失笑,懵懵懂懂间,那些趣逸就已成尘封往事,用浮云朝露来比喻也不为过。 …… 哇哈哈哈~,众人也是暴笑连天,无以复加,薛楚楚和叶芊芊两个更是捂着肚子,笑泪满溢,辛苦喘着气摇手说:“……不行了,回避一下下,再笑肠子就断了……”蹒跚走进姚红以前的卧室。 众人一块说说闹闹,过的这个年倒也喜气洋洋,其乐融融。 第九章临行 赵铭川、郭天伦俩人初四就急不可待返回杭州了,对他们来讲,浪子、乞丐、小偷都是纯粹的江湖人,这个奇怪的组合,有着太多新奇逸趣令他们眷恋,差点恨不得自己是媒婆或算命先生,争取使晨风身边早日添满这三教九流的各式人物。 何况吃过叶芊芊精心烹饪的料理后,顿觉回家过年吃的那年夜饭,简直如同嚼腊,这一嫌弃,结果他们情况差不多雷同,都被家人指着数落:想当年穷苦人家啃树叶、喝雪水何等困苦,现如今经济不景气,通街三餐不继的人比比皆是,你小样儿还不知足,有本事自个儿去院子里扒块树皮啃啃是啥味道?! 二人听闻大汗~~,差不多象逃荒一般出来了。 晨风对他们的到来也是满心欢喜,自己人地生疏朋友不多,有这俩个逗趣家伙为伴,屋里人气也可以飚升不少。 “死胖子,嘿嘿,我现在是高手等级了,只要再将勤补拙,过些时候,呵,晋级超阶不是难事,怎样?羡慕吧?!哈哈哈~。”李迁高睨大谈,蹩了几日亢奋的心情无法发泄,好不容易等到他俩来,一番炫耀是免不了啦,只觉生活何等多姿多彩,连放个屁也如此通体顺畅~。 李迁趾高气扬、不可一世的拽样,郭天伦俩人憋气得直想找菜刀砍他。 郭天伦恨得牙痒痒:“哼,小人得志。” 赵铭川也不屑帮腔:“哼,狂妄自大!” 李迁嚣张的仰首伸眉,只手叉腰,只手比天:“神偷李迁!地球就靠你来保护了,哇~哈哈哈~。”他倒是能自得其乐。 众人恶寒,实在难受得紧,晨风一巴掌拍得他打个踉跄,横眉竖眼教训:“世上高人成千上万,小小年纪该戒骄戒躁,瞧你这点本事,在自己人面前有什么好显的。” 对着尊敬的大哥,李迁委实发泄不得,尴尬苦笑:“是是是,大哥教训得极是,小的往后改,嘿嘿,往后改。”赵铭川、郭天伦俩人瞧他那瘪样,笑得肚子抽肠,不知多痛快。 末了,赵铭川心动不已,涨红了脸,有些不好意思,哎呐道:“大哥,我也……我也想……想……” 晨风拍拍他肩膀,冁然而笑:“知道了,呆会儿和你去趟红山,让你们也和那小鬼一起保护地球。” 谁不想捷足高攀,一蹴而就?赵铭川二人大喜过望,雀跃欢呼。 趁晨风上卫生间,郭天伦堆起满脸肥肉,嘿嘿干笑靠近李迁,悄悄问:“那个……嘿,李迁兄弟,你是过来人,给咱说说过程或准备事项吧?” 李迁抬头看看天花板,无比留恋道:“不需要准备什么,只要坐下接受事实就好了,那过程该怎么说呢?嗯……飘飘欲仙,和某些事儿过度一般,身子有点虚拖,啧啧,可惜通脉只能一次,否则我真想多享受享受……” “哦?就这么简单?呵,我还以为要象小说那样痛不欲生呢。”郭天伦哈哈大乐,哥们似的拍拍李迁肩膀:“改天请你喝茶!” 赵铭川也一旁疑问张千:“兄弟可通脉了?” 张千强颜欢笑:“没有,我也想啊,可惜没学过内功,只会些打狗棒法,晨风说不清楚常人气脉运行方式,太危险了,还要多研究研究才知道对我是否可行。” 赵铭川点头道:“哦,大哥自有大哥的道理,你别急,总有论到你的时候,呵。” 过会儿,晨风便带着第一个心甘情愿、争先恐后接受酷刑的郭天伦望红山而去…… 傍晚时分,郭天伦虚弱得掉了几斤脂肪,回来第一件事就是找李迁这小王八蛋算帐,只是已不见其踪影。李迁此时在网吧里聊QQ,心中暗忖:嘿,喝茶?你不生吃我就好了,得,这两天多在网吧呆呆吧。 两天里,晨风多半时间就全耗在赵铭川俩人身上了,并告诫三人勤奋练习,否则筋脉萎缩,想继续享受高手的优越,那就再跟他去红山吧。 三人听得一阵惊心悼胆,那敢有违,自觉下番苦功不提。 …… 初六,本是个舞狮开业、上班拿红包的好日子,可惜天气依旧该死,外边沥雨飘飘的飞撒,寒风彻骨,让人觉得霜严衣带断,指直不得结。每个想早起的人,离开被窝的身子都会哆嗦那么一下,第一眼要看的不是闹钟,而是温度计,发现有史以来南方气温低到三、四度,结果非常不爽,又都躲到厚实暖和的棉被下,拖拉着赖床,才不管上司是否已站在公司门口,冻得笑脸僵硬,口水鼻涕流,浑身颤抖手捏红包,等着他们来恭喜发财。反正大过年的,估计上司也不会凭地小气扣他们工钱吧?就让上司呆那纳会儿凉吧~。 晨风今天起了个早,因为要去报到见老板。 由今天开始,他即将是个保镖了,自从看过《中南海保镖》那片子后,极羡慕主角的俊朗冷酷,桃色萦绕,于是便喜欢上这种职业,以前是因为没本事没身手,现在终于得尝所愿,当然,如果是保护美女,就完美了,如果是保护糟老头,立即辞工…… 照路来到城北老房舍社区武场,另外四个受聘者早已到达,相互低声细语。晨风上前不认生的打招呼,往后可就都是同事了。 当中那个优雅得有味道的男人走近晨风,礼貌笑说:“兄弟你好,我姓随,随便的随,叫随心飘,呵,很诗意的名字吧?”字语行间,让人觉得如沐春风,倍添好感。 随心飘就叫有诗意了呀?那随地吐痰算什么。晨风一边心里嘀咕,一边点头回礼:“你好你好,姓随的人确实很少,叫我晨风,早晨刮风那意思。” 随心飘自然知道晨风是谁,他是逍遥派弟子,身为江湖人,不多不少也看过白钏的武林网,这几天查阅资料,方知道对方正是与萧麟比斗过的新生代高手。“哈哈哈,兄弟,来,先抽根烟,还不清楚咱们上司啥时候来呢,慢慢等吧。”他算是个城府深,心机重的人,自己将要和对方共处时日,不知这个高手,会给自己带来的是帮助还是阻碍,这般热切问候就先凑个近乎,或者让对方松懈防范也行。 哗啦,武场卷闸门升起,苏巧儿灵气可人的娇俏容颜现了出来,巧笑靓兮对众人欢悦道:“各位早!”她仿佛永远都这么朝气活力。 “早,苏小姐。”众人齐声问候,走进武场。 “好,我也不和你们客气,这有份意外保险和自愿书,签了你们就走马上任,觉得无法胜任可以不签,视为自动解除聘约。”苏巧儿笑眯眯的好像在套狼。 众人埋头认真琢磨合同里是否有过多让自己受制约的事项,什么都乱吃没关系,就是别吃亏,省得合约变卖身契。 苏巧儿收回各人表格资料,觉得齐全后,便每人发张照片,使众人认知:“照片上的人,是你们要保护的对象,后天我们得准时到甘肃省敦煌市报到。” 晨风瞅瞅照片,晕死,真的是个糟老头子……毁约吧……要赔偿十万块甲方损失费,得,贱卖了~。 “今晚各位收拾一下,明早集合出发,解散。” “苏姑娘等等~,不如……我们去喝个茶聊聊吧,我想对此人详细了解一下,以保不出错漏,万无一失。”随心飘见苏巧儿又是话不多说,完事儿就遛号,赶紧问话留人。 苏巧儿轻聚细致月眉,看了看他,蹩出一句:“不要!明天飞机上给你们讲,省得我要重复一遍,那个,老爷爷,钥匙给你,我走啰。”甜甜对看门老大爷交待声,蹦蹦跳跳走掉了,留下满脸尴尬窝心的随心飘。 一个魁梧碩壮的保镖,喃喃自语道:“轻轻的,她挥挥衣袖,不带走一丝云彩……”看他头脑呆呆的,居然会吟诗,随心飘差点没气晕。 晨风摇头哑然失笑,这个迷糊的***。 算是见工成功的几位保镖,吹着妹妹背着洋娃娃的小曲,也欢天喜地走人,他们要告诉家人,自己受聘于一份月薪五万的工作,扬眉吐气了。 …… 女孩儿们一进晨风家,总是觉得春意盈然,仿佛屋子里装有空调似的,这是晨风的手笔,他电能每时每刻在自动提供热量御寒,在室外尚且有半米绝对温度范围,何况呼啸寒风被阻隔于外的室内。 今天依旧是高朋满座,众人围座一席,跟前饭热菜香,色味诱人。 晨风起身淡笑说:“今天正式做保镖了,明天我要出任务去敦煌市,来,祝我顺利吧。” 大伙一听,莫名诧异。 叶芊芊心底一沉,黛眉轻聚,闪亮明眸疑视晨风,柔声轻问:“要去多长时间?”这也是薛楚楚想要知道的,刚相处个欢愉融洽,晨风却要远行戈壁,象他这种随心所欲四海为家的浪人,还会不会回来? 晨风挠挠脑袋想想,无奈摇头道:“不知道啊。”苏巧儿总是来去一阵风似的,也不交待个清楚明白。 薛楚楚七情六欲中的喜,仿佛被瞬间抽离,顿时也没了好心情,娇嘟小嘴生闷说:“回来可要记着买礼物哦。”唉~,又要回归原来那种千篇一律的生活了。 晨风微笑点头,对蠢蠢欲动的李迁道:“你小子别指望跟去,哪有做保镖还拖家带口的,给我好好呆家里清修,当然,养家糊口的重担就归你了,嘿,记住交水电、租金,这就你武艺最强,看护好妇孺。” 李迁蔫了下来,苦着脸哀号:“不是吧,我也属于妇孺一员啊,这么多大哥哥大姐姐,你让我一个小鬼养家?!天理何在~。” 晨风嗤之以鼻:“天理早就沦丧了,来,各位,干杯。” 赵铭川呵呵笑说:“李迁别苦瓜似的,哥几个会为你分担。” “干杯~~!” 第十章失窃 飞机上,苏巧儿仍旧一派娇憨可人,与人无害的甜甜模样,使人不自觉把她归类为邻家女孩的范围,如果随心飘不是查实资料,真难相信她就是偷跑出来的江湖第一美女,细看她轮廓隐约已有清丽绝色的胚影,长期受到书斋熏陶,使她充满灵气,也因书斋超然隔绝于外界,让她不经世事,纯真无辜得让男人起坏心旖念,随心飘不单为了她这块还未经雕琢的良金美玉,还因为静心斋出产的美女,向来都是他逍遥派欲取的双修鼎炉。 苏巧儿甜言软语说:“照片上这人,叫常飞,南京人士,是考古界的权威,也是富商独子,和南京萧家保安公司有来往,我们这趟就是由他个人赞助,给他自己保驾护航,日前,他在敦煌市二十五公里外的老君堂附近考古,发现一章贝叶经卷,是从未出现过的敦煌飞天图谱,疑是当年道士王圆箓有心保存下来……” 博学多闻的随心飘,这刻听到敦煌飞天,即刻惊喜若狂。 有人说,这是人类的一个梦,一个永远难以启迪的智慧,飞天大概是人类自古的梦想,因此也就有了敦煌飞天壁画呈现于世人面前。 王圆箓(约1850~1931),祖籍湖北麻城县,生于陕西,清末民初,因连年灾荒生活所迫,出外谋生,流落于酒泉。在此期间入道修行,人们称他为王道士。后云游敦煌,登三危山,发现莫高圣境,感慨万千,急呼西方极乐世界,乃在斯乎。便决定长期居留此地,奉献他的后半生。 清光绪二十六年五月二十六日(1900年6月22日),这一天,王圆箓揭开藏经洞这个秘密,他墓志上有这样写道:沙出壁裂一孔,仿佛有光,破壁,则有小洞,豁然开朗,内藏唐经万卷,古物多名,见者多为奇观,闻者传为神物。 在长达7年的时间里,他多次求助官方予以重视,而且是逐级上报,独自赶着毛驴奔赴肃州(酒泉),风餐露宿,冒着狼吃匪抢的危险,但却无人过问,致使他心灰意冷。 当时国门大开,1907年斯坦因第一次来到莫高窟,通过官府,用200两白银就换去了24箱子遗书和遗画及其它文物5大箱。 王圆箓在《斯坦因西域考古记》里有这么一段记述:受官府多次骚扰后,后悔当时没有勇气和胆识,害怕极了,便听从蒋师爷的话,受了一笔大款子,将许多藏书让与斯坦因。 清政府对斯坦因盗走敦煌宝卷的事不闻不问,这一态度使王道士放心随意出售藏经洞文物,也让各国探险队更是变本加厉疯狂掠夺。1908年法国汉学家伯希荷从王道士手中买走6000余件写本。1914年斯坦因再次从王道士手中买走经卷600多件,装满5大箱。在此期间,日本桔瑞超、俄国鄂登堡、美国华尔纳等人先后从莫高窟买走了不同数量的经卷,一批又一批的外国学者不远万里来到莫高窟探宝。 在王圆箓看来,他宁肯把全部卷子卖给别人完整地保存起来,或是由自己保管,也不愿让官府搬运他所钟爱的中文卷子致受损伤,于是,也将他所视为特别有价值的中文写本,早早另藏在一处安全的地方…… 藏经洞在它被发现后的第9年,清政府终于完全接管。这时藏经洞有不菲宝藏已成公开新闻,无人不知敦煌卷子价值连城,敦煌卷子一时成为抢手货,对卷子有兴趣、有盗窃机会的多是当地上层人士,地方官宦、名士、乡绅,他们都各有所得,甚至于行伍出身的军人,也无不以得到敦煌经卷为快慰。 实际上,多少人参与盗窃,有多少经卷流失,如今已成了永远的谜。 而由王圆箓自己秘密保管,不知藏于何处的卷籍,何等珍稀宝贵,其中就有敦煌飞天图谱,皆因在外国的文物馆里,并没有见到有飞天图谱出现过,便可证明。 据武林佛家武道一脉传闻,敦煌飞天的原本图谱,实则属于武功秘籍,功成造化,飞天遁地,无所不能,只可惜王圆箓道士修心不修身,无从揭其奥秘。 虽然图谱一说无实际考证,却已足够让武林人士们垂涎三尺,致令他们疯狂争抢了。 晨风并不知道这许多典故,一直闭目养神听着苏巧儿唧哩瓜啦的说话。 “……近日来,老君堂附近有许多武人出没,为防万一,护人护宝,因此聘请你们来,记清楚自己责任没?!”苏巧儿全无心机说。 那呆呆的保镖猛然点头:“记清楚了,有我赵成在,没人能近常飞教授跟前。”其余二人也附和称是。 随心飘内心鄙视这个四肢发达的人,讨好道:“巧儿无需多虑,担保在我十米范围内你们不会受扰。” 各人神色间所透露的殷切,恐怕是为苏巧儿多过为那糟老头子,赵成碰碰晨风:“哥们,倒是表个态啊,怎么一声不吭?” 晨风闷吭声:“便秘……” 苏巧儿扑哧失笑出来,齿若编贝,春色撩人。 晨风挣眼左右瞧瞧,自己好像也无法独善其身,唉,又不想泡这***,搞什么幼稚表白,无奈的只好恶狠狠叫嚣:“苏小姐请放心,只要五十米范围内有什么鼠窃狗偷,我捏暴他们蛋黄!”这句倒是货真价实的话。 苏巧儿眨巴一下无辜的大眼睛:“他们的蛋黄是什么东西?” “嘿嘿,这个……那个……”哎哟~,晨风干笑不已,口快失言。 众人顿时猛翻白眼,汗流直下三千尺。 苏巧儿也不细问,嘻嘻一笑,不再言语,躺下歇息。 中午时分,李迁外出回来,照例去查看一下晨风交待自己看管的东西,就是那坤龙心法下册秘籍,他也不明白,大哥为何不保险些,让自己时刻随身携带,非要放自己房间里,这人多眼杂的,丢了怎办? 此时,他翻弄一下床底忽然心慌意乱起来,搓搓眼屎,发现秘籍真不见了,而且还是上下册一齐不翼而飞,惨了,如何向大哥交待?一时急得团团“起来起来!张千、赵铭川、郭天伦都起来!!!”李迁焦急的逐个敲门,大吵大嚷。 三人睡眼惺松的逛出客厅,郭天伦苦恼道:“李迁,你闹个什么劲,没见人都睡着嘛。”昨晚替晨风饯行,所有人醉了,因此都在这留宿。 “大哥的坤龙秘籍不见了!这房子里就几个人在,你们谁进过大哥的房间?”李迁没功夫和他打屁,开门见山询问。 三人顿时睡意全消,拔郎鼓似的摇头,纷纷说,“没有。”“我没拿。”“拿的是孙子……”。 李迁上前一把抓住郭天伦胳膊:“胖子,别闹了,我知道骗你通脉是不对,我立刻请你喝个早茶陪罪还不成么?!秘籍要是流落到对头手里,那还得了。” 郭天伦细眼圆瞪,甩开他的手:“屁,我老郭做事难道这么不知深浅轻重吗?!怎么敢拿大哥的东西开这种玩笑。” “那是不是你?”李迁面对赵铭川提出疑问:“铭川你一向狂武成痴,看看就好了,高深武技没有旁人指点,很容易走火入魔的。” 赵铭川哼了声不满说:“我做事顶天立地,要是偷偷摸摸,就不会厚着脸皮,坦言要求大哥替我通脉了。” 三人齐拿眼睛看张千,张千慌了慌赶忙摆手:“不是我,我连通脉都无法进行,要武籍做什么?何况我斗大的字不识一箩筐,要来也看不明白。”三人心忖,那到是,曾在街上见他念‘恕不讲价’,也能念作‘怒不讲价’的人,整个就一目不识丁的白字先生。 郭天伦三人又把头盯看李迁,李迁哭笑不得,自己待大哥是没话说了,这票孙子不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吧?!“你们怀疑我?” 三人同时点头,异口同声道:“贼喊抓贼!!” 李迁脑瓜一阵泛晕,怎么转个圈又兜回自己头上了,也不多说,直接冲进他们各自的房间搜了一遍,依然没有书籍的踪影。 “你们在吵什么呀?”叶芊芊轻声软语从客房飘来,众人立即屏声敛气,这个温柔贤淑的美丽女孩,有可能将来是晨风的…嘿嘿。尊重点没错。 “真是的,大清早把这当菜市场……”薛楚楚慵懒娇媚的伸了个腰儿,撩人春色让众人垂头避视,心头扑通轻跳,有可能这位将来也是大哥的…嘿嘿。对大嫂想入非非就猪狗不如了。 “李迁,什么事?” 大哥不在,李迁自然得听二女的,忙说了个来龙去脉。 完了,四人都看着俩女。 “白痴!你们看着我干什么!难道还怀疑我这妇道人家不成?!要学,我早念书那会儿就跟慕容青学了,犯得着么。”薛楚楚杏眼不客气的瞪过去。 李迁尴尬的陪着小心道:“不是不是,只不知该怎么办好,嘿,所以等着二位姐姐发话呢。” 看着朝夕相处的众人,没凭没据,怀疑谁都不适合,叶芊芊无奈道:“暂时搁下,等风哥哥回来再说吧,对了,这几天我会在楚楚那里住,你们有事情就往那找我吧。” 张千急忙对众人道:“哦,对了,我明天也要走,晨风不在这里,我必须回丐帮复命。” 众人也知他是丐帮发派来跟随晨风的,现在主角不在,留下也不是个事儿,都理解的点点头。 大伙一筹莫展无计可施,唯有散去不提。 第十一章云聚 张千没有回丐帮,他也必须离去,书是他偷的,平常与李迁同住一室,清楚知道李迁晚上去踏点或做梁上君子,剩余时间总爱到网吧混到天亮才舍得回来,昨晚特地猛灌郭天伦俩人酒,下手时间就好掌握了。 张千态度转变是因为皇甫暗月的一番话:喜欢上在晨风家那俩女孩了吧?!兄弟,你除了是个乞丐外,就什么也不是,她喜欢谁也轮不到你,你够晨风挣吗?你宁愿这么默默守候她们一辈子?一个属于别人的女人?别傻了,只要有了这笔钱,怕没女人吗?!可以找个小妞给你奉茶捶背,另找个给你洗衣做饭,再多找个给你暖被窝,燕柔赵娇、魏纤韩丰,还不是随君挑选!往后侯服玉食,富足安逸,何等美事,象现在这样寄人篱下褐衣蔬食,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这话说到张千心坎里了,只是以往的彷徨,需要有个旁人帮下结论,好顺便说服自己罢了。 秘籍已交给皇甫暗月,同时也偷偷复制多了一份,偷一回偷两回都是死,也不在乎多做一回,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嘛,既然看到了前程曙光,就必须多为将来打算,多个保命卫财的能力总不是坏事,现在晨风、丐帮必欲取自己而后快,皇甫家也有可能想灭口,不得不防。 此时张千正提着用麻袋装好的500万现金,坐在开往广州的火车上,打算在那转车去海南三亚,要嘛不躲,要躲就躲到天涯海角去,并暗暗决定:隐姓埋名,读书识字,练就高强的保命技艺,再到这花花世界享乐。 敦煌,又名沙州,“西北指流沙,东南路转遐,独悲笛海畔,归望阻天崖。”流沙即指敦煌。敦煌四周皆为沙漠戈壁包围,位处塔克拉玛干沙漠东端边缘,沙漠地带气候干燥,气温变化大,地面缺少经常性流水,植物稀少矮小,为风沙地貌。 不同于北方的冷,这里的冬天很刺骨,虽然平均气温气温只有-4.8,几个练外家功夫的普通保镖得添多件衣服,晨风穿着不多,也必须提升到两成电能御寒,还好电能补充快,轻松省事,而随心飘、苏巧儿,就需消耗更多内力了。 敦煌自汉唐以来,一直是丝绸之路的一大咽喉,和中西交通要道,历史悠久,文化灿烂,境内名胜古迹星罗棋布,自然风光奇迷人,现存石窟、寺庙、古墓葬群、汉长城、关隘、古城、烽燧、古驿站等文物景点241处。 这里有举世闻名的世界人类文化遗产莫高窟、沙漠奇观鸣沙山月牙泉、古代丝路上的两大边关阳关、玉门关、及汉长城、白马塔、悬泉置等一大批名胜古迹。 这些都让向往河川的晨风心悸不已,只可惜他们不是来游玩的,下了飞机,众人直接被安排上吉普车,往老君堂方向马不停蹄,一路绝尘而去。 茫茫黄沙,搀夹在凛冽寒风里,迎面扑至,打得人手脸生疼,冻结了众人四肢,筋骨紧崩僵硬,致使浑身酸楚。众人不经修饰的就想起五星酒店里的象牙瓷大浴缸…… 呆呆的赵成伫立于后车厢上,单手紧握车梁以固定身姿,大风衣被吹得列列作响,满脸遥望关山迢递的苍劲身姿,特酷,可惜下身两腿却直打摆,哆嗦个不停,想摆帅气,又要顶严寒,这般自找辛苦,让晨风失笑不已。 看到沿途不断有三三两两江湖人物出现,随心飘觉得不妙,看来依靠现代科技,武林中传播信息更快捷,这些人不会是单纯来游山玩水的,多半是冲那敦煌飞天图谱而来。 下午时分,众人驱车来到老君堂慈氏塔附近,这里已是三危山地界。 车上大伙远远就见十几个人,在一处黑黝黝洞窟前忙碌,看似在固定洞口,清理浮土。 一个大约五十多岁的学者迎上来,身着土黄色工作服,满脸堆笑扬声说:“哟!侄女,赶巧了,过来过来,这有敦煌酿皮子,味道辣凉,柔韧爽口,是不可不尝的当地美味。” 苏巧儿掀下围着的头巾,蹦跳下车,可爱的呸呸嘴里黄沙,娇憨道:“伯父,我身子脏脏的,洗过澡再吃~。” “这里可没多余的水,不能浪费,擦擦身子还行,哈哈哈。”常飞一个搞学术的人,性子直率,满心喜欢苏巧儿的天真,爽朗大笑。沙漠戈壁这种地方,缺少水很正常,大伙闻到常飞身上那股尿骚味,也就释然了。 常飞看看晨风等人,忙招呼:“哦,还有远到的诸位,都进帐篷再说吧。” “晨风?!!” 刚进帐篷晨风就听到个熟悉声音,抬头一望,不由喜笑颜开,是天坑老熟人,南京大学地理系的钱小江,三步并作两步,二人靠近互相打闹开来。 晨风纳闷问:“钱小江,你怎么会在这地方?” “常教授是我们学校的考古学教授,这次有几个学生跟着来这作勘探考察。”钱小江解释道:“那你呢?” “我现在改行当保安了。”晨风笑道:“地质人才,你老在这些鸟不生蛋的地方生活,难找女友啊~。” 钱小江嘿嘿腼腆陪笑。 边吃点心,常飞边与众人做情况沟通,神色略显兴奋:“外头那洞窟,是前个月本地一个村民发现的,据他说,当日走累只想靠壁坐坐,谁料沙地让他脚滑,摔倒时背部磕蹭到石面,擦破了皮,一个气愤不过,提腿发泄似的踹了脚岩壁,可谁料岩壁却发生龟裂,于是他纳闷自己的力道,找来石块,砸了那么几下,竟然现出一个窟窿来,呵呵,世间奇闻异事,就出在那不经意的举动中了。” 钱小江接过话茬说:“经过几天考察发现,这里面洞中有洞,深入山腹,是个天然洞窟,还没查明深浅,原来的洞口岩壁属人为伪装,用料酷似陕西一带的混合土坯,而本地老旧房屋,多是就地取材,含沙量多,或是将窟而居。” “根据历史县志记载,本地名人,道士王圆箓是陕西人,懂得这种混合方式,至于还有谁会,无从查找,暂且推断洞口属他所伪装。”旁边一位学生搭茬,对于洞内有经卷这个有力证据,常飞老师不许任何人对陌生人提及,因此也绕过不说,那是珍贵文物,在这里工作的人里,有民工、保镖、学生、武林人、煮饭打杂大婶,鱼龙混杂,人心叵测,见利贪婪的人不泛有之,不得不防。 最后,常飞千叮万嘱交待,大坻是让众人遵守保安条例,互相监督,在洞窟门口轮流喝喝西北风,不得擅动洞窟一尘一土,不得擅拿洞窟任何物品,不得擅自入内随处大小便,破坏考古现场。生怕这些粗鲁无知的保安,一个不留神拿神圣的敦煌飞天做草纸擦屁股,那就糟糕了。 …… 狄少南对面窗而坐的百里天峰敬身报告:“天峰少主,人手已准备好了,只要少主一声令下,即可开赴南京。”自少年来,就很敬佩这个男人,他觉得虽然百里天峰有些矜才使气,盛气凌人,但却有骁将气概,年纪轻轻,就可外放剑气,成为霸者,即使在年轻一辈里,也不遑多让,他就如三国里的吕布,而自己好比忠义赤胆的陈宫,至于貂婵……不说也罢…… 百里天峰摇头说:“不急,昨天有朋友告知,我甘肃境内的老君堂,有一页敦煌飞天图出现,替我召集三个霸者供奉和十二个超阶,同我赶往三危山。” 狄少南闻得诧异,但依然能面不改色:“那南京萧家呢?” 百里天峰藐言道:“无须多虑,什么时候动他,也是小事一桩,他虽然保安人员多,但练外家功夫的也是不勘一击,这敦煌飞天却比萧家重要多了,现在关键是,我能知道的情况,各家族和江湖人也不会置若罔闻,到时候争夺图谱就复杂得多,我还嫌人手不够用呢。” 狄少南疑问:“可这图谱属于国宝,就怕特事连会干涉其中,一出动……比什么都麻烦。” 百里天峰思索下,只好说:“静观其变,有人参加哄抢,我们就出手,政府干涉,我们将来再偷盗。”不意气用事时,百里天峰倒能拿捏有序。 …… 皇甫松柏深皱苍眉,急问皇甫零星:“敦煌飞天图谱真的出现了?!” 皇甫零星点头说:“这是朝阳从别个世家打探来的消息,可靠性强。” 皇甫松柏恍如梦境,飞天图谱,是他们这辈人年轻时的梦,只要有图谱出现的地方,总会掀起腥风血雨,不知多少武人为它丧命敦煌,血染黄沙,依然如飞蛾扑火是前仆后继。 “好,明天马上集齐人员,开赴敦煌!”皇甫松柏亢奋激动的说,修身修心七老八十,还真是难得有这种喜形于色的神情,除了面对晨风那次。 “可是老爷子,我们已得到晨风的秘籍,何苦还要去淌这趟浊水?”皇甫零星狐疑询问,他那能知道皇甫松柏追逐梦想的心? 皇甫松柏冷冷哼声:“就算得不到,也要毁了它,不让别人有机会超越我们,至于坤龙心法,继续让烈日先练着吧,其余所有人都参与抢夺图谱。” 皇甫零星无奈退出。 第十二章对策 常飞是南京人,与萧家算是沾亲带故,欲找保镖当然首选近在咫尺的萧家。 前些日闻得百里世家想找自己晦气,萧家本来高手就少,可谓分身乏术,怎能再抽调人手帮忙?唯有意思意思派几个虾兵蟹将,暗中去捧捧场,并介绍常飞认识了苏巧儿,而苏巧儿以为,女侠,就该行侠仗义,况且少女性子,玩闹之心甚重,便欢喜的接受委托。 为何苏巧儿能识得萧家人?其中有个典故,皆因她那静心斋的师傅宁小青,与萧家往日有些因缘,说白了,就是萧老太爷年轻时,死皮赖脸追求过宁小青,也曾为此不惜付出甚多,当时宁小青一个女孩家,少不经事,不免感动加冲动,便答应尝试与他交往,只可惜萧老太爷虽相貌堂堂,可走镖之人,或多或少都有些蛮鲁横冲,常得罪她的知已朋友(萧老太爷旁白:吃醋的缘故),使她无法正常与人结交(萧老太爷旁白:怕带绿帽子),结果半个月后,两人还没正式拖过手踏青散步,就不欢散场了。事隔多年,念在这份因缘上,念在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静心斋,两方偶有来往也不出奇,再见也是朋友嘛。 封闭的生活,使宁小青已遗忘了与苏巧儿谈论种种人情事故,这番苏巧儿自己偷跑出来,随便吃个小炒三菜一汤,都财大气粗似的甩一百块给摊主,不免加速盘缠消耗,于是路过南京时便找萧家江湖救急去了,一来二往,苏巧儿与萧家也算捻熟。 今天,萧家老爷子萧定坤接到线报,百里家纠集人手往敦煌方向去了,暂时家族无事,可内心却依然焦急万分。 常飞现在于敦煌考古,据悉他发现了一章敦煌飞天贝叶经卷,这可不得了。 萧家历来练的是外门功夫,缺乏超级别人才,为求固守,并不打算参与任何械斗争财夺宝的事情,可苏巧儿是经他萧家介绍给常飞认识的,现在正处于漩涡中,不是间接推她进火坑是什么?苏巧儿不知江湖险恶,他萧定坤老江湖,如何不知事情复杂危险?!做什么对不起别人的事,他也不想做对不起宁小青的事。 “麟儿,马上带人去老君堂,无论如何,不能让苏巧儿出事!”萧定坤烦躁的左右度步,这个决定,也预示了萧家将要置身于漩流中。 “嗯,我马上出发。”萧麟知道敦煌飞天的出现,也明白家族历年来的原则,虽然无法理解爷爷的想法,但出于尊老敬贤的心态,执行就是了,何况还关系到可爱讨喜的苏巧儿妹妹,自己顶着个哥哥的衔头,怎都得赴汤蹈火了~。 连日来,各类武林人士纷纷赶到敦煌第一圣境--三危山。并在洞窟附近的几里地外安营扎寨,分布位置不约而同,暗暗围住了洞窟。 这些装束轻便,不畏寒霜的人持续出现,无处不显他们那属于江湖人的强悍气势,晨风再怎么不了解实情,细看这般情形,慢慢也觉得事情不妙。 “苏小妹,我们究竟是保护人还是保护洞里的东西?”晨风自己也很好奇。 苏巧儿无聊的在沙地上画画,没精打采道:“我们保护的是常伯父,常伯父着紧洞里的东西,所以,可以说我们两样都得保护。” 晨风托着下巴思索,昵喃轻语道:“为什么这么多江湖人出现?这又没银行可抢、没小妞可泡、没山珍海味,穷乡僻壤的鸟不拉屎,能和江湖人扯上关系的,就只有身后未明洞窟内的东西了,洞内有什么?……” 钱小江细想一番,不免脸色微变,江湖人?电视上这种人向来是争强斗勇,强取豪夺的,他们肯定为经书而来,这离县城十五公里,要是那些野蛮人乱起来,怎办好? “不知道哦。”苏巧儿忍笑回答,继续蹲在地上涂鸦。 晨风思索一下推断:“敦煌名声在外,大不了里面就是些丝绸、佛像、壁画、典籍……” 钱小江暗暗惊讶,晨风这猜测倒也八九不离十。 这时常教授焦急走了进来,搓着手说:“刚才我在门口听到了,你叫晨风是吧?猜测得没错,我就不隐瞒了,里面确实有些佛家经卷,两日来,周围那些人狼贪虎视一样,我就觉得事态不好,以前考古也见过愚昧村民哄抢文物的现象,于是,我每天派个民工回敦煌求助,可才十多公里,骑自行车一日也能有个来回了,但到现在还不闻音讯,今天再派人出去,竟然被拦截回来。”如果发生哄抢,以致损毁文物,是自己考古多年,最不想遇到,为之痛心的事。 苏巧儿也无心画画了,侧起小脑袋娇憨疑问:“骑自行车?考古你们没带任何通讯设备来吗?” 钱小江皱眉摇头:“这是前期勘察,没写报告上呈前,有关部门不会拨放资金和设备给我们,而且沙漠戈壁中,手机等普通设备也没信号,带着还嫌搁得腰疼呢。” 晨风微微笑说:“抢文物?这么猖狂啊?等一下让随心飘去附近提些饮用水回来,今晚悄悄把一应重要东西都搬到洞窟里吧,由我们几个保镖在洞口守着,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撑几天没问题,到时候身为考古权威的常教授查无音讯,自然会有人来找。”自己要闯出去,该不成问题,但受聘于人,把雇主丢下,就太没道义道德了,怎么说自己也算上过白钏的武林网,小小也算是个名人,佛争一口香,人争一口气,做那种丢份的事情,实在没脸子再去见同道朋友们。 晨风的能耐,钱小江深以为然,附和说:“教授,防范于未然,别等真乱得无法收拾才动作啊。” 常飞犹豫不已,难下决定。 晨风瞧他眼咕噜转动,知道他在想什么,耸耸肩道:“要嘛教授可以让民工们继续呆在外边,只要民工们不轻举妄动,别去通风报信,外边那些人就不会对普通人怎样,工作人员和保安进去就好了,保安不深入,只在洞口守卫,如何?” 常飞困难的说:“我怕会破坏文物现场。” “有地形却不可利用,到时又要忙乱于守护你们,又要保全文物,保安就五个人,能做多少事情?!等外边那票人一涌而入,还有什么文物现场可言,整个就是灾劫地形。”晨风悠悠说道:“常教授,说句实在话,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如果这样也不行的话,趁早解雇我,让我远离这淌浑水。” 常飞老脸微红,晨风说对了自己心中顾忌,外边那伙人固然不怀好意,但他们这群临时请来的人也是混杂不勘,谁知道内里有没有人多生手脚的?! 钱小江站出来劝说:“教授,我觉得晨风意见很好。” 苏巧儿眨巴闪亮明眸,左看看右瞧瞧众人争论,郁闷心忖:这些大人真不爽快,屁大的事都讨论这么久,还开不开饭呀?我饿…… 下午时分。 “哦,那个方向有个慈氏塔,有水。”历史系同学急忙手指后方。 随心飘心里骂骂咧咧的扛着个储水罐,无奈走出营地,想自己相貌堂堂,衣冠楚楚,现在却跟个民工似的,背着个大桶子到处去找水,象个什么事儿,可他们那个老犯迷糊的小美女队长,一条死脑筋认定谁就是谁。 唉,当初找个借口与她做朋友多好,搞到自己的身份是个下属,没啥发言权,犯贱啊~。 是夜,民工被安排远离洞窟立帐歇息,几日来,他们远处看到那些眼光不善,观衅伺隙的浪人,也是心酥,乐得可以撇开干系。 晨风诸人相互提携日用物品,勘探器械进入洞窟。 洞窟通道宽二米,高三米,长八米,大伙走出斜入地下的通道,突然是一片开阔的山腹,方圆大约二百平方米,顶高六米,山腹当中地面凹凸不平,不少嶙峋石笋错落无序伫立其中,被煤油小灯飘忽的火焰,映照出各种怪诞诡奇的景象投影于山壁,使洞窟更为阴森。 放眼洞窟尽头还有个大洞穴,站于洞穴口,小煤油灯的火光根本无法填满内里空间,勘探工作,需要逐步进行,常教授等人也没查探到第二层,因此也不清楚内里有什么状况,不知深浅。 钱小江分析整个洞窟的形状,酷象葫芦,敦煌飞天的贝叶卷是在这第一个葫芦内找到,许是前人不小心遗落了下来。 常飞教授吩咐众人:“只许停留于第一层洞窟,未经许可不得擅入第二层,否则……嗯,否则……”(好像自己也没折) “否则我们生儿子没屁眼!”这是赵成被他蹩得难耐,自作主张替众人发的毒誓…… 余人纷纷郁闷,暗骂他猪头,自己的儿子有没屁眼,什么时候论到他瞎操心。 皇甫清风细眯着眼遥望洞窟,郎声道:“大哥,他们都躲洞里头了,怎办?” “无妨,你吩咐人去买几桶汽油和收集一些枯材草,还要些迷烟类的药物,我们来个瓮中捉鳖,嘿嘿。”皇甫朝阳抚鼻轻笑说。 皇甫清风喜逐颜开,哈哈大乐:“大哥好计策,佩服佩服,小弟就不说滔滔江水了,我这就去办。” 第十三章争执 晨风流着垂涎,正兴高采烈的在烤全羊肉堆上打滚,迷糊中被一阵嘈杂人声闹醒,叹了口气,擦擦嘴角口水,郁闷爬起来,快步走出洞口。 洞口两方人在对峙。 一方是恶叉白赖的江湖散户,他们大多属三流人物,鲁莽成性,会那么几手绣花拳脚功夫,平时嚣张惯了,或井底之蛙还没经受过挫折,都是些打遍乡邻无敌手不知死活之辈。今朝发现常飞等人已入住洞窟,而自己还在外头纳凉,便按耐不住了,五、六十人不约而同围向洞窟出口。另一方是随心飘等保镖,这几天,外面那些蠢蠢欲动的江湖人是个不安的因素,大伙难以安睡,日夜轮流当班,看他们接近,就涌上阻拦。 此时双方吵吵嚷嚷,正努力的互喷口水仗,撩袖吐痰,那架势,好像一言不合,就要冲上前去互扯对方头发的泼妇没啥两样。 晨风打个哈欠,扫眼四看,这哪是两方军阵对垒,分明是几万只鸭子在吵嘴…… 一个五大三粗,横眉竖眼的江湖人,无理取闹质问:“我们想进去游玩观赏一番,为什么不许?靠你@#¥%的!!难道天下皇土都是你家的不成?!”言语之间恶言相向,大有挑衅味道,最好对方恼羞成怒,打将起来,自己才好浑水摸鱼。 赵成粗红着脖子气愤道:“赏个屁风景,手里还拿着西瓜刀,你们分明想强取豪夺。” 认得他是崆峒山的凌云,随心飘宠辱不惊,继续保持着淡淡的君子风范:“老兄,这是学术考古,政府批准的项目,难道你想与官为敌?” “嘎嘎嘎嘎~,小老弟,山高皇帝远,拿这些唬我们没用,不让进,我们就唯有用强了。”长得狼眼鼠眉模样的嵩山黄亦涛,刁滑奸诈,根本就不吃这套。 “吵什么!吵死人了!!”一阵尖悦好听的雏音传到各人耳里,两方人顿时静默无声。 群雄定睛一望,哟嗨,荒山野洞冒出个小美女来?! 立刻,常看武林网群芳榜的男同志都认识她,她是武林第一美女苏巧儿,那股天真烂漫的纯真气质,使他们记忆尤为深刻。 能不深刻吗?!皆因江湖美女少,有姿色的谁还乐意摸爬滚打,日晒雨淋去练武,弄得自己茧粗肉厚,萝卜手脚似的,练也无法练个天下无敌,倒是模样丑怪了难嫁人,结果让他们这些眼高过顶的江湖人,想凑份让人羡慕的侠侣情缘都无比困难,寻寻觅觅方发现,天涯处处是杂草。 难得静心斋重在心法修炼,驱使起拳脚刀剑来,飘洒灵逸毫不吃力,苏巧儿依然是纤手美腿白皙细腻,精巧脸儿柔嫩红润,柔韧的腰肢儿堪堪一握,耍刀弄剑对她来说,反而是种最好的减肥方法,娇躯更显玲珑妖异。年纪虽然是小了点,过得几年必是美艳四射不可方物,有潜质~。 刚才还在叫嚣的武林群雄,纷纷生起这样那样的猥亵念头,图谱对自己有致命吸引,苏巧儿同样也是他们竞相追逐的可人儿,据说静心斋有一种高深心法,需要合体双修,能让彼此武学更上一层楼,光冲这运动项目,也够江湖浪子们为之疯狂了。 于是,没谈过恋爱、没结过婚、离异、断弦等等的老少光棍们一时蹉跎不已,拿剑的手也有些软了。 “苏小姐别来无恙?南山钟霖有礼了。”一个帅小伙走出列,潇洒的打个恭。 这时,晨风正旁若无人拿着盅水,在洞口岩壁旁洗漱,闻声失笑,喷出一地牙膏沫,心里暗骂,我靠,这白痴大冷天也摇着把折扇充斯文,如果呆会儿开打,老子铁定要先拿他开扁。 苏巧儿眼角也不甩一下,懒得理他,娇嗔大喊:“晨风!” “有!”晨风条件反射的扯下牙刷应和,只是那满嘴牙膏泡沫显不出他的英武。 苏巧儿气鼓鼓憨声下令:“要是有人敢靠近洞口,就给我捏暴他的蛋黄!” 晨风一时没站稳,打了个踉跄。 对面群雄更是冷汗直飚,个个大瞪牛眼,江湖第一美女耶…… “咳,侄女……,那个蛋黄是下流字眼……”躲在赵成身后观察了形势老半天的常飞,忽闻苏巧儿开口骂粗,不由老脸泛红,满脸尴尬出言提醒,暗骂哪个不负责任的流氓教坏小女孩来着?! “啊!你……”苏巧儿环视众人诧异的眼神,也心知自己说错了话,气得直跺小脚,羞瞪晨风,俏脸娇红飞快跑入洞里去,心中发誓,一个月不给晨风好脸色,回头扣他工钱,事结后再扁他一顿,一年内天天往他家丢青蛙蟒蛇…… 对面群雄松了口气,苏巧儿在自己心目中的形象差点大跌,转念又是欢欣快慰,原来她是个不喑世事的纯真小美人啊!嘿,好骗哦。 给苏巧儿这么一闹,群雄也兴不起念头强行进洞了,反正对方就五个保安,想突围也没那能耐,什么时候进洞他们也拦不住这几十号人,看在武林第一美女的份上,暂且给个面子。 好嘛,误人子弟这罪名摊实自己头上了,晨风尴尬苦笑,干脆在外头呆着避避风头吧。 远处,百里和皇甫两大世家并无动静,还有些散人居士,依然持观望态度。 …… 今天李迁在武林网看到一出信息,让他打到一半的哈欠硬生生咽回肚子里去,惊诧的盯着显示器。 红榜头条: 老朽欲使小儿白杨继承衣钵,着他尝试发表武林史记,谁料小儿顽劣,在网页上胡言乱语,带给晨少侠和薛小姐诸多不便,在此公告道歉,还武林网一个谨慎写实的严肃态度,望二位海量,改日若途径湖北武汉,小老儿定令他当面赔罪。 言归正传。 近日,武林发生一件大事,敦煌出土飞天图谱。 何为敦煌飞天? 从起源和职能上说,它是乾闼婆与紧那罗的复合体。乾闼婆是印度梵语的音译,意译为天歌神,由于他周身散发香气,又叫香间神。紧那罗意译为天乐神。原是印度古神话和婆罗门教中的娱乐神和歌舞神。 歌神的任务是为佛陀、菩萨、众神、天人奏乐歌舞,居住在天宫,但不能飞翔。乐神的任务是在佛教净土世界里散香气,为佛献花、供宝、作礼赞,栖身于花丛,翱翔于天宫。 神话传说中他们一个善歌,一个善舞,形影不离,融洽和谐,乃恩爱夫妻。后被佛教吸收,化为天龙八部众神中的两位天神。后来歌神和乐神的职能混为一体;‘乾闼婆’能演奏乐器,载歌载舞;‘紧那罗’亦可飞翔云霄,演伸成‘乾闼婆’和‘紧那罗’复合体,男女不分,化为后世的敦煌飞天。 飞天故里虽在印度,但敦煌飞天却是印度、西域、中原文化共同孕育而成。它是印度佛教天人和中国道教羽人;西域飞天和中原飞天长期交流,合而为一。 敦煌飞天,不长翅磅、不生羽毛、没有圆光、借助彩云而不依靠彩云,凭借飘曳的衣裙、飞舞彩带而凌空翱翔。(附:已知普通的敦煌飞天图片) 令人窒息的飞天女神,虔诚,静止,心灵悄然,如花绽放,低眉信手,道尽心中九转情怨,只比嫦娥多份一生的劫难,那是完完全全彻底的惊艳,一种仰视,一种神圣的妖艳,却令人不敢亵渎。(摘录) 据说佛家把二千年来的高深武技身法,集其大成,融入飞天壁画中,敦煌飞天可以说是我国艺术上最天才的创作,是世界美术史上的一个奇迹。因此,对于所有已知范本外,这些失传的神话技艺,江湖人士闻者为之疯狂。 这次原是普通考古勘察,谁知牵扯古武图谱,致使事件变得错综复杂,各大世家和久不涉世的武林隐士也纠缠于其中,云集敦煌三危山,一触即发。 另:晨风和武林第一美女苏巧儿,碰巧接下保护敦煌飞天的任务,保镖六人将要面对大约二、三百各级江湖人,已知成名霸级人物就有十五个之多,力量如此悬殊,实属不可能的任务。 请继续关注…… 不是吧,霸级是个什么等级?就象冲爷爷递招那样,被他老人家一把掌拍得自己屎尿横飞。就算皇级石成浩对上十五个霸级,也是要跑到裤子变裙子的,以大哥遇事不轻易放弃的脾气,这回真是有难了。 李迁在网吧里心浮气燥磨蹭了整个下午,说实在,自己还没那能耐帮大哥扛下那几百人,去了也是需要照顾的累赘一个,只好干等着武林网更新最新消息,直到肚子咕噜作响,才决定今晚要去光顾一些大户人家,看看能否偷台联想笔记本电脑使使。 第十四章冲突 夜,阴云笼罩暗淡无光的好天气,不做坏事太可惜了,李迁躲在一处昏暗墙角处,细看跟前那栋精雅别墅,那是个占地四百平方米的大户人家。 这是李迁准备光顾的第三户人家,前两处战果糟糕,第一处他身如鹞鹤,姿势无可挑剔的翻入院内,便被一条大笨狗发现,发情似的追他,吵得四邻灯起,结果怎样进的,就怎样出去,郁闷死了。第二处,当他潇洒走至主人卧室门口,就听到一些让他脸红的昵喃胡话,诸如什么‘来嘛~安经理~’,唉,也不知这年头的老经理们,生活怎这么复杂,真恨不得进去一巴掌拍晕那俩个花前月下偷鸡摸狗的人,无奈啊,空负高强身手,却得受些框框条条限制,犯劫,是对偷儿的耻辱。既然开不成保险柜,唯有进厨房开电冰箱,凑合着拿瓶啤酒,拍拍屁股走人。 李迁身形矫健,翻墙越壁,轻松摸上别墅二楼,查看黑漆漆的二楼内并无红热监测仪,猫腰搜索,这有八扇门,李迁下意识往正中那道门潜过去,多数人家,正室总是当中的,掏出工具,静悄悄忙活半天,结果发现那门根本不上锁,气急败坏闪身入内…… 李迁抽搐了下脸皮,哭笑不得,因为这是个宽大的卫生间…… 另开……杂物室…… 再开……书房…… 我开开开……咦? 李迁贼眉鼠眼看到这个房间里,有俩个玉体横陈、媚态慵懒的女孩,再细看大惊失色,啊的叫出声响,晕菜~,竟然是叶芊芊和薛楚楚。皆因平常也没与赵铭川等人来拜访过薛家,这会儿阴错阳差了,李迁异常尴尬,偷到朋友的家,是何等白痴的事情,急忙转身欲走。 叶芊芊近日来都晚睡,差不多就是失眠,刚睡个朦胧,被啊声惊醒,模糊间见到卧室里站立着个矮小身影,猛的惊醒,惊慌拉扯薛楚楚,俩个女孩坐将起来。 李迁一看不妙,急忙拍亮卧室壁灯,手直嘴唇,嘘了声,在她俩就要异口同声尖叫时制止住。 俩个女孩稍缓脸色,接着哎哟遛出被窝,揪起枕头拿着玩具就狠砸蹲在地上苦脸的李迁,李迁压根就没敢抬头,这俩位姐姐压根就忘了自己穿的是丝质睡衣,火辣身材在灯光下是如此婀娜曼妙。 “说!为什么偷入女孩子房间!”薛楚楚凶巴巴娇嗔:“你个色狼!下作!龌琐……” 李迁哭笑不得:“我……我本来是想来盗窃的……”做贼做到象自己这样,真是大丢神偷世家的脸。 叶芊芊扑哧笑出来:“你个笨贼,告诉晨风,罚你跪算盘。” 李迁垂头丧气道:“现在改成道歉了……” 俩个女孩儿打个寒战,忙又跑回床上,捂着暖烘烘的被子,听李迁一五一十的交待理由,越听越担心,越听越忧虑。 晨风,总能轻易左右自己的心绪,初见李迁的好兴致不翼而飞,叶芊芊轻柔细弱道:“明天我给钱你,帮我卖台电脑,也上网看看。” 薛楚楚倒是干脆,翻找抽屉,递了张农行卡给李迁:“明天一早买两台笔记本电脑,一台我们用,一台送你,拉网线之类的杂务事你一并帮办了吧,还有那个什么武林网的网址呆会儿写下来。” 李迁返家路上长吁短叹,偷儿难做啊,头一回遇见被盗人家赏张银行卡给自己的,真大方~,不知里面有多少钱? 天寒气不歇,景晦色方深。 敦煌的夜也是月朦星稀,晨风怡然自得,象在自己家里炕头上似的逍遥,孤独的人身处何方都一个样,思乡愁绪对自己无法形成困扰,何处是家?处处为家,能在这份漂泊里找到些许惊奇感动,也是一种乐趣所在。 翘起二郎脚,手枕脑后,安逸享受着这份静籁,唯一不甚欢愉的是苏巧儿死活要与自己一块当值,此时,对方正嘟着小嘴,低垂螓首,春眉轻皱,拿那双幽怨欲哀的大眼睛盯他,让他顿觉负罪感悠然滋生,那个蹩心啊~,就甭提了。 唉~,晨风长长的叹了口气:“苏小妹,我有罪,行了吧?你这神情看我,我老尿频……”这已经是从下午一直到现在为止,自己所道的第九次歉了。 苏巧儿负气心忖:就蹩死你。 晨风无奈循循善诱道:“小姑娘家,怎么这么倔,男人说话不都这样嘛,口头禅而已,身为仗义四海的女侠,往后遇到诸如此类的事多着呢,酥胸……咳咳,心胸要宽广,老惦记些鸡毛蒜皮的事,老得快唷。” 苏巧儿虽然涨红了小脸,就是不理会他,颇使晨风束手无策。 戈壁夜间,零下十多度的气温,寒来彻骨,苏巧儿下意识向晨风身边靠靠,怪了??这个下流的人,身旁气温怎么如此暖和?象个空调般,难道他可以外放内力这么高强吗?看他也不似,不过,这样不用自己再运用过多功力御寒,也算是妙事一件。 晨风还待张口劝慰,忽然感觉电离层波动,近来功力涨了,已可以散放六十米开外,细数有二十多人,悄声无息围了过来,不,三十八人,等等…靠,不止,是不断有人涌来,数目持续不明。 晨风忽的站起来,有些被惊吓到的苏巧儿,一手紧张环抱酥胸,一手抚着小腹,正楚楚可怜,无辜的望着他。别看这姿势好诱人,只是晨风稍有异动,苏巧儿藏于腰间的软剑就会弹射出来,割他那个啥……没商量! 晨风失笑:“紧张个什么劲儿?有麻烦来了。” 苏巧儿脸色一变,她是武林第一美女没错,可武功还没到武林第一的地步,白日见到众人那副狼心淫相的模样,再憨纯也知他们对自己是不安好心的。 此刻,她打量着身旁这下流的人,略微瘦弱萧索的身姿,迎着凛冽寒风,伫立如山,额前那小抹苍白丝发,被劲风吹得零散飘曳,或许,这就是他唯一显酷的地方吧,其它的……实在没什么值得称道的了,他显得懒洋洋的惬怀,居然还有兴致抬头赏月? 晨风大有高手寂寞的架势,也难为他生起些许自得,皇级石成浩已不在世,只要不是遭霸级高手合围,论单打独斗或群殴,这里的江湖人没一个是他对手。 各式面带纱巾,或坦然露脸的江湖人纷纷现形,这次他们聪明了许多,生怕苏巧儿再认出自己,差不多有三份二的人蒙脸,不是担忧日后难以追求苏巧儿,而是怕往后被声誉极佳,地位中立的静心斋找上门,不免要受各武林同道指责,增添麻烦。 晨风脚面撩起一块碎石,往上方扬踢,只闻啊的叫声,上面掉落一人,嘭的摔实地面,挣扎翻滚,估计不是摔断腿脚,就是跌出了内伤。 苏巧儿赶紧向上观望,诧异晨风头也不抬一下,怎么知道上面有人?他的内力强到勘查周围两百米范围的杀气了? 那跌伤的人更难理解,自己明明屏敛了杀气,就算是内息扫描也难以发现,更何况大风呼啸于耳,怎么可能靠听力发觉呢? 晨风淡淡笑说:“各位也别客气,不就是想要洞窟里的东西嘛,都一齐上吧,能过我就万事OK。” 群雄个个都是矜才使气之辈,怎能受得了他这般藐视,纷纷提起各自心法,一哄而上。 把苏巧儿拨退入洞,晨风运起五成电能,揉身相迎。 飙举电至,砰砰两声,当中身法最好,也最先靠近晨风的钟霖,自己好像又重玩了一回小时候胸口碎大石的把戏,受到锤击震打,口腔泛腥,飞出人圈,另一个头带女性丝袜的江湖人,几乎在同一时间也飞跌出去,晨风跩的那脚,让他特想拉稀。 苏巧儿目瞪口呆,这老流氓竟然如斯强悍,眼前不远处,场面混乱,江湖人来往穿梭,摩肩接踵的围攻,已埋没了晨风身影,圈内不停有抛飞而出,哀叫痛呼的江湖人。 唰唰磨擦地面响声,惊醒了苏巧儿的震惊呆滞,慌忙让过滚地而至的伤者,看他一路被沙粒碎石磨得惨不忍睹的背部,便感到泛恶,张着樱桃小嘴无法合拢,心头惴惴不安,没几分钟,只闻咻一声,苏巧儿便看到自己面前寒芒忽现,慌手慌脚避让过去,呛哴~,落地的是一把厚背两尺钢刀,当中已现裂痕,接着又闻洞窟旁哇的叫唤,一个江湖人蒙面甲,由于惯性冲力,让他刚冲抵洞窟口就四脚朝天摔了个屁蹾儿,苏巧儿细看对方,已是头破血流昏迷过去,旁边,是一块还在翻动的石块,估计是晨风看他想偷袭自己,救援踢出的。 终于,苏巧儿忆起自己好歹也是个江湖女侠,赶紧抽出腰间软剑警戒。 洞窟内诸人,早已被震天打斗声吵醒,拿着定位标杆、瑞士小刀、茶壶等等防身器具,赶往洞口。 第十五章混乱 随心飘赶往洞口,放眼望去,见到的是伤倒一地的英雄们,还站得起来的,勘勘十多人,来犯的众人损失够惨重,他还以为这是豪杰在内讧,并没多想,只是醉心看着苏巧儿独斗两名高手,那飞花逐月的曼妙身法,象个九宫玄女,袖舞轻盈,灵动飘逸。虽然经验不足,偶有险象出现,却也被静心斋奥妙的绝学所化解。随心飘暂时不想援手与她,他要在最适当的时候出手,否则苏巧儿不会对自己铭感五内。 赵成等保镖看到这般情形,有些呆若木鸡,自己裤子都还没穿个齐整,外边就几乎打散场了。 洞口十米外,晨风鹰扬虎视,与八个江湖人对持着。 能笑到最后的,都是些高强的人,或老奸巨猾之辈,此时这些人,个个鼻息轻喘,寻瑕伺隙等待时机,却又对晨风尤为忌惮,不敢轻触。对手象条刁钻的大泥鳅,滑不溜手,穿梭游斗,身形极快,六十多名高手的围歼中,竟然无法撼动他,反而被他逐一击破,这等打击效果确实强烈冲击着诸人。 晨风在极度混乱中,被轻微割中两刀,也属正常,现在伤口处正由电能慢慢修复,这些人挥刀舞剑,还没法象霸级高手那样,使兵器释放侵体内劲,中刀至多就是外伤疼那么一下,因此晨风宁愿挨上一、两刀,也不乐意凑上一掌一拳,自己这付身体,只有修复性能量,而无护体电劲,拳掌的内劲伤害过甚,电能修复过慢,时不与我,只好避重就轻去选择受伤害。 赵成为人义气,见朝夕相处的伙伴苏***,被两个递招轻佻的人围攻,气愤不过,飞快奔了过去,观他身法竟是个高阶强人。 黄亦涛正在轻松逗弄苏巧儿,让她不停闪展跳跃,那身段儿,美妙动人诱惑之极,忽觉脑后生风,赶紧半下马步,使招猿猴返身,把标杆顺势收往胳肢窝,贴杆欺近赵成,提膝把他磕了出去,当真是一气呵成,干脆利落,只是…… 赵成的围魏救赵,使苏巧儿压力大减,发个精招逼退另一名蒙面人,返身直刺,灵动的剑尖,白蛇吐信般,也跟着抵达黄亦涛的臀部,结果…… 娘啊~~~黄亦涛象被割断喉咙的公鸡,破锣似的凄声叫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名蒙面人可没有怜香惜玉的心思,过了苏巧儿这障碍才能进洞拿图谱,因此也不吱声,横刀直扫苏巧儿小蛮腰。 这一切都发生在石火电光之间,晨风六十米范围内的事物,无所不知,无所不晓,急忙撩起一块石头,速急锐进,飞砸偷袭苏巧儿的蒙面人。 随心飘也动了,他认为现在才是出手的好时机,不说苏巧儿会因此投怀送抱,抛抛媚眼总不过份吧?快步上前救驾已来不及,有样跟样,连忙也挑踢石头。 可惜随心飘不似晨风那样,一遇远程情况就喜欢脚撩石块,踢着踢着,速度、准头、攻击力都练得特好。晨风的石块最先抵达,蒙面人脖子啪的尘土飞扬,一歪脑袋,声也不吭倒地昏晕。 牵一发动全身,晨风动,侧足而立的七人也动了,嵩山黄亦涛没动,因为他侧面飞来一块石头,这块杀气不是针对自己的石块,近到咫尺了方才发现,害得他赶紧急手拍落,一阵灰头土脸,手掌发麻,怒瞪小三角眼,气急败坏破口大骂:“咯老子!哪个孙子偷袭!!” 黄亦涛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那受得了这份鸟气,姜是老的辣,鼠眉贼眼四处查望,便发现随心飘的脸色最无辜,不用说,定是那小子了,立刻飞扑上前,一式太极的掩手肱拳,直奔对方面门。 随心飘本想轻松的专门做些救人于水火的事,往后也好蹭些恩情,谁知误中副车,别提多窝囊,凭白惹了个对手来,无奈与对方缠打一处。 晨风已提激起八成内力,超级高手在功力上只低自己两筹,却仗在人多,每人身负绝技,经验老道,比之同等级的皇甫家那些公子,真才实料得多,要同时应付二剑一刀一脚,就必须快,快过他们。 轮番围攻的七人可就心头难过了,对手快得只剩残影。 衡山屈小胜,自问剑法出众,使出凌厉高绝剑技,剑尖连续撩出十七朵梅花,攻击晨风前身所有大穴,却均是全落在空处,窝心不已,他觉得晨风太没江湖道德,用那种恰到好处的烂身法,来拆解自己唯美剑招,这是对他本人的不屑,和对剑法的藐视。 北腿任方华,以穿心腿闻名,伸缩灵活,但也招招被晨风手脚格挡开来,每出一招,自己都仿若踢在铁棍上,打击越狠,反弹越甚,让他郁闷不已。 晨风很恼这个使脚法的人,时不时在周遭游走,突然又狂急、快速,拊背扼喉的阴险打击,于是硬是凭借速捷身法躲避,腾出两手,把他那该死的腿抓住,拔拉到屈小胜那十七朵美丽的梅花跟前,结果一朵梅花受气势所牵,把北腿穿了个透~。 任方华抱着心爱的腿,坐在地上撕牙裂嘴,屈小胜误伤了他后,那一刹的停顿,就被晨风嘭一拳,飞摔出去,吐了口水,昏迷过去,晨风那一沾即逝的打击太快速,看似轻微,实则重若千钧。 这时电离层又传来讯息,六十米处,有四十多人飞快的包围过来,身法矫健,腾跳轻松,都是高手之流,晨风苦笑,今晚真是热闹,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剩下的五人,黑夜里都能视如白昼,忽见晨风笑容古怪,如惊弓之鸟速退几步,虎视眈眈防备着。 晨风这才有空看看洞口众人,一个容貌猥亵的老头正与随心飘缠斗,拳来脚往,互有攻守,打了个旗鼓相当。而苏巧儿……,那丫头瞪这么大眼睛看我干嘛?难道我裤裆拉链又没拉?? 随心飘没功夫留意周围事物不说也罢,苏巧儿到是一直瞠目结舌看着晨风,手捂扑通直跳的酥胸,这时还惊魂未定,能够使身形产生残像,那是怎样一个速度?自己都不知是否踩狗屎运,还是现今高手太泛滥,一个月五万块的薪金,就可以聘用晨风那样的人为自己打工,即使是正在打斗的随心飘,也是个超绝高手,这年头的高手难道叫价都这么贱?? “丫头!思春那,发什么呆,有人来了,进洞吧。”晨风大喝声,让苏巧儿打了个灵激,闻得又有江湖人来,对晨风的能耐已是深信不移,急忙退入洞内,紧张的捏剑戒备,春葱玉指已有些泛白。平时太自以为是了,以为世上芸芸众生多是庸碌之辈,以为凭此身手能仗剑江湖快意当前,谁知今晚出现的江湖人,哪一个不是身怀绝技之人,一时恍惚,还以为自己又回到了古武时代。 一阵衣衫列列作响声,快速靠过来的是一群黑衣人,屏声敛气,纪律严明,呈三字排开,每人手里拿着一把黑黝黝的古怪弓弩,直指站着的晨风六人。 在场的,包括倒地没昏迷过去的四十多名江湖人,一见弓弩,便大惊失色,这是诸葛家的诸葛连弩,自从政府勒令江湖人不许使用枪械以来,诸葛家有生意头脑的族长,便得天独厚的拿先辈诸葛武候的连弩图样,结合现代科技,制造出更为先进强劲的弓弩,也算是一种不犯禁的折中方法。这种连弩,可连续发射五支箭,射速每秒150米,是普通步枪的一半攻击力,单人发射如枪械一样作用不大,但集束攻击,会给与高手们沉重打击,即便是超级高手也得手忙脚乱偶有损伤,确实是种霸道的长程武器。 当先走出一人,竟是南京萧麟,骁勇霸气的鹞目四顾,此刻看到群雄忌惮的神色,不由意气风发,他凭持的就是身后萧家全副武装的精锐。 “咦?!表哥~。”苏巧儿历来都是用表亲称谓招呼萧家同辈,这是萧老爷子要求的,不能成其姻缘,起码也可以让自己心有所靠。 “哦?表妹?!”萧麟也是欣慰苏巧儿安然无恙,否则自己可真是无脸回去了见爷爷。 群雄一阵肉麻,心头大骂,火并场所,激昂壮烈,搞什么表亲相认!无耻!! “各位同道,巧取豪夺令人发指,何必执著于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需知其人无罪,怀壁其罪,即使得到了,你们以为可以安然走出去吗?今天就给我萧家一分薄面,退了吧。”萧麟冷淡的下逐客令,身后家族高手也配合的哗啦啦抬弩瞄准,以武威迫。 好不容易靠五十多个高手轮翻缠斗,使晨风消耗了大量体力,正要一举成事,偏偏这时候来了个萧家,五人非常不甘就此离去,可又能怎办?凉拌呗,对方那四十多名高手的诸葛连弩伺机着,不管是反应或是目力,都能让箭紧紧跟射自己,实在不易在平地里强撼弓弩队,那是大忌。 第十六章 又见黎香 各路英雄豪杰,纯属乌合之众,互不相识,各人自扫门前雪,那管他人瓦上霜。能支持走动的,或相互搀扶一下兄弟叔伯、熟悉友人,或独自困难的歪歪倒倒磨蹭离去,鸟兽散了。 剩下十多人,爬动都显困难,当初自己竖着进来,现在想横着出去都有些困难,不知该如何是好,敌对的考古方,正在气头上,别提什么好心给自己包扎,没赶尽杀绝已是好事了。 沙砾搁屁股,野地贼冰冷~。 南山钟霖四处张望,无一人理睬自己,真是英雄迟暮,气愤不过,大声申诉:“要求你方以日内瓦公约对待!”顿时,得到众伤者强烈支持,纷纷杂乱的哎哟哀叫,或闹哄哄七嘴八舌。 “抗议!优待俘虏!” “抗议!要求提供止血贴……” 场内满地都是抛着可怜巴巴眼神的伤者,晨风并不予理会,欺人者,人恒欺之,在犯事儿的时候,他们就该有这种觉悟,慢悠悠跨过他们,往萧麟走去。 倒是赵成气不过,跑过去一巴掌煽停钟霖:“抢东西时,又不见你们这票龟孙仁慈!再嚷嚷,俺就虐囚!”众人象吃了只苍蝇,只好忍气吞声。 晨风?!萧麟暗自惊讶,潜意识里,早把他归类为横刀夺爱的卑鄙小人行列里,是自己最不想见的人,现在可好,无耻到来夺宝,就别怪我萧某人,立即扬手怒喝:“弓弩瞄准!” 哗啦~,精锐部队整齐划一,举弩瞄准晨风,这姿势以往在太阳底下练了一礼拜,不摆摆谱显显威,实在对不起自己。 苏巧儿赶紧拦在二人中间,急声阻止:“表哥,他是自己人,我雇佣的保镖!”不是怕晨风这霸者被射个千疮百孔,而是怕晨风轰萧麟他们个屁滚尿流,两边都是自己人,没理由委屈自己做猪八戒。 吓?保镖?呆呆看了看拦在晨风面前的苏巧儿,既然是来帮忙的,萧麟只好悻悻放下手来,并没打算公报私仇。 萧麟自从比斗那天回去后,失去挚爱的他蹲在厕所里想了一宿,终于恍然大悟,薛楚楚从头到尾就没喜欢过自己,也没喜欢过慕容青,他们都在自作多情,就算打赢了晨风,爱嫁不嫁,还得看人家薛大小姐乐不乐意。一直以来,自己摧眉折腰去迁就,下气怡声的去奉承,反而丧失自身原有的英武豪气和豁达大度,变得小肚鸡肠,粗心浮气,盲目从事,结果恶性循环,反令对方更是不喜自己。强扭的瓜不甜,这道理连农村朋友们都懂,合着自己开始选择要走的路,根本就是爷爷那条死胡同。 在家里摔了许多东西,什么气也消了,唯一不顺气的,是认为自己输给了晨风这种档次的人,挺没面子。 情爱真是种复杂的感受。 不过,与他晨风又不是什么隔世宿怨,以萧麟为人性情,还算放得下,沉声说:“晨风!以往的恩怨,咱们一笔勾消,我不想累积这份怨气,陪伴我一生。” 晨风淡淡微笑:“爱无对错,只有缘聚缘散,你明白最好……” 萧麟点点头,转身去布置防御事务。 “尝遍百草身虽死,悬壶济世代代传,黎香坐堂,一律优惠~。”这时,在这种刀光剑影的场合,男人们的领域里,响起一阵燕语莺声,也实在令人惊奇怪异。 但群雄一听,都欢喜过望,大叫优先自己交易,现在只想早些离开这天寒地冻的荒山野地。 “黎香小姐,可把你盼来了,呜呜……” “黎香姑娘,恩泽世人,你是我的女神,阿里路亚~,呆会儿能不能给我打个八折?” 百草堂膏药丹丸,天下一流,就算半死的人,她们也能救起来,可说是起死人肉白骨,最低档次的不说服食后即可活蹦乱跳,让自己一瘸一拐撑到县城,那是小事一桩。 “啊!黎香姐姐,你来了,看到你真开心~。”苏巧儿甜甜腻腻欢快的上前拉住黎香,看来二人以前也是捻熟。 晨风听着耳熟,旋即醒悟,黎香不就是叶芊芊的室友吗?!“哎!黎香,什么时候你成百草堂的人了?” “哟,没想到啊,没想到,打打杀杀的地方总有你晨风的影子,你跑这干嘛,嘿,对了,有没伤筋损骨?看你是熟人,优先照顾你,这个如何?龙胆续骨丸,承惠一万二。”黎香眉开眼笑的翻弄手臂上的篮子。 “黑~,真黑。” “喂,不买别损我招牌呀,龙胆续骨丸制作不易,没打折扣的时候可要三万块啊。” “我说的是天色……” 黎香翻翻白眼,不再理晨风,忙活于各伤者间,贩卖丹药,这是她此趟首要任务,只要有武林械斗,就有百草堂的身影。 钟霖接过药丸,很不服气:“不是说一万二吗?” “卖给他是这个价,卖给你们就三万,要不要?不要你隔壁的兄弟在掏钱包了。” “要!谁说不要……真黑……” “你说什么!!” “咳,说天色……” “嫌贵就别打架!小样!” 打架流血,正常事情,至于嘛,被晨风胖揍一顿,还要受她充挤一番,钟霖委屈极了,不过也知百草堂医者父母心,江湖红十字,冒犯不得,常在刀口舔血,谁知道自己啥时候缺胳膊少腿有求于她们。 百里天峰站在丘陵上观测了会儿,如第一次离婚那般,开怀的眯眼笑了。 洞窟那群黑衣人是萧家的精锐部队,每人手上拿着的,似乎是诸葛连弩,如果前番和他们硬悍,恐怕己方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还好萧家笨到来敦煌护宝,那么,他们将要面对的就不只他百里一家,无形中百里家得到的臂助就多了起来,宝物当前,自然有群雄帮忙消耗萧家的战力,自己要做的事就是落井下石,哇哈哈哈~。 忙活到凌晨四点,终于,所有伤患虽还虚弱,却都能步履蹒跚的走动了,不愿多留一刻,纷纷赶往敦煌,但愿敦煌的友好宾馆还没客满。 黎香伸了个懒腰,摇头笑叹:“何必呢?自己落了个痛,好没有意义的江湖纷争。” 晨风抱臂依靠洞窟口,笑说:“江湖也好,凡俗也罢,每个人都在为自己的理想争斗,平淡一生,图的是时刻有个精神支柱而已,人人都象行尸走肉一般,世界哪来这么多精彩?呵。” 黎香狐疑道:“晨风,你来这里是干嘛的?” “我不幸做了个护卫文物的保镖。”晨风耸耸肩道:“倒是你,真令人吃惊,上一次在公园里,你对小流氓还显得惊慌失措,怎么这会儿对着这些武林草莽能泰然处之?” 黎香嬉笑说:“说白了,我只是个毫无武功的江湖郎中,每次只来收拾残局,并不敢看纷争流血的场面,更何况小流氓井底之蛙,不知道我黎香大名,对我能有什么客气可言,要是已成了伤害,就算往后纠集朋友帮忙出气,做什么都是事后的无用功夫,所以我是宁惹君子,不犯小人。” 不知什么时候,苏巧儿也凑到身旁,水汪汪大眼睛一个劲的打量晨风。 晨风被她看得心里起毛,干笑道:“小姑娘,你从刚开始一直在看,我就纳闷了,咱身上到底有哪处特让你心动的地方?” “死晨风!你连小女孩也勾把,真没天良!”黎香气忿捶了晨风两下。 苏巧儿倒没觉得晨风的回答有何不妥,这种语气才符合他老流氓的身份,明眸忽闪忽闪,泛着异彩:“你功夫好好,那些来犯者都被你独自一人揍了个落花流水呢。”很开心捡到宝似的,往后自己可以专做保镖中介,有事就派晨大侠出动,必定无往不利,到时还不财源滚滚,衣食无忧啊,做梦都会笑醒哦。 “哦,那是因为他们功夫没到家,就急着来捧场。” 苏巧儿手舞足蹈兴奋,很有拍马屁的嫌疑:“六十多个武林人耶~,简直是所向无敌,拳打南山猛虎,脚踢北海蛟龙,哇~,黎香姐姐,很可惜你来迟没看到,那般英武刚勇就很有男子汉味道。” “嘿,那是因为我两天没洗澡的缘故……” …… 随心飘暗忖:岂有此理,我也拼了老命,怎不见你崇拜我一下?!等等??晨风能放倒对方五、六十人?那是什么一个级数? 这刻心里不由猛吸一口冷气,左看右看,真瞧不出晨风有那本事。 “巧儿、晨风,你们来一下。”身后传来常教授的呼唤。 众人跟着他来到了第二个洞窟口前,常飞眉头紧皱,开口说:“这里太乱了,给那些人一搅和,我也不敢再延迟勘探时间,看来各位也是有能力的人,就请和我一齐进第二层洞探索吧,有你们这些高强的人照应,遇到突发事件我也心定些。” 随心飘潇洒道:“常教授你放心,我们会保护你的周全。”内心喜出望外,马上就要见到令武林人如蚁附膻,纷争不息的敦煌飞天了。 第十七章变生肘腋 常飞年逾半百,阅人无数,不是单靠几句不着边际的话可糊弄的,对随心飘的吹嘘不置可否。 到现在为止,他相信的人外来人,暂时是萧麟、苏巧儿和晨风,头两个不必多说,与自己有表亲之情,而晨风武艺高绝,瞧不出深浅,这里没人是他对手,如果要抢文物,也不用煞费苦功帮他们驱赶外来侵犯了,因此对晨风还算放心。 至于随心飘同志嘛…… 想想还是算了,不说也罢,大家同一阵线,计较太多未免失人心,反正有晨风这高人在,出不了什么大事。 大伙人手一盏煤油马灯,拿些绳子、丁字镐、火把等探险器具,动身进入二层。 小心翼翼行走其间,地势平坦,不似一层那样凸石坑洼,众人觉得奇怪,为什么山腹里会有半沙漠状态的地形? 煤油马灯小小微弱的毫光,五米外便被黑暗吞噬,别指望纵览全貌了,身边四周一片黝黑死寂,只能听到各自的呼吸声,和脚底同沙砾的磨擦声,更显这洞窟的空旷广阔。 慢慢腾腾走了将近五分钟,大伙宛若漫步于缥缈虚无中一般,对这不可穿越的黑暗,极至的静谧,心里不禁泛起无路可寻的困惑与迷茫。 随心飘捡起块石头,就要往上丢,想查探一下洞顶高度。 常飞忙出声制止:“别!洞顶可能有壁画,别破坏现场。” 随心飘只好悻悻作罢。 苏巧儿虎头虎脑东张西望,只可惜周遭墨黑得无边无际,使她有目如盲,心中惴惴不安,不由自主往晨风靠,她是女侠没错,却也是个小姑娘而已。 象别个正常人家的女孩儿,谁不是在父母身边撒娇撒痴,躺床上抱电视啃零食,坐于衣镜前梳妆画眉,蹭着男友吃香喝辣。哪象自己,熬心费力去探索这一团昏黑的未明地域。 晨风踏入二层就觉得糟糕透了,这里好像有个奇怪力场,指北针等仪器不停乱转,查看体内状况,发现眉心银核电能秩序也是纷乱,已无法再生补充电能,目力不能远视,至多只能看到十米处的朦胧景象。 怪了,这是什么鬼地方? 常飞停下步伐,因为没有声纳仪器,无法探知洞窟大小,这么走不是办法:“大家分四个方向走吧。仔细些落脚处,有发现就喊话。” “我不要……”苏巧儿耍起小性子,黑咕隆咚的,冷不丁蹦出个咖啡猫似的怪物,怎办好? 常飞无奈道:“那就分三岔走,巧儿和我一道。” 晨风俩人点头,分头探路去了。 靠着对考古的经验和直觉,常飞带着苏巧儿,大概磨蹭了半个小时,走了千多米左右,手中马灯悠忽跳动的光芒,终于映照在实物上,二人松了口气。 前方八米开处,依稀可见的飞檐挑角,巍然屹立模糊的轮廓,可以辨别是个建筑物,两层半楼的高度,宽十五米。 常飞激动把晨风和随心飘喊过来。 四人点燃手中火把,插在建筑物四处,亮光四射开来,大伙抬眼定睛一望,全呆住了…… 眼前火光照耀处,是一座大殿,门楣上,有一方石匾,上书《佛祖殿》,笔力遒劲,飞洒流畅。 石质建筑物雄浑端庄,布局对称,结构严谨,柱少而粗大,柱上端有转角斗拱,均是精雕细镂的巧工佳作,前面四柱支撑着单檐歇顶,正脊梁两端饰有鸱尾螭兽,灰色厚石做瓦,整个大殿显得简洁宽阔,大殿台基围以雕花汉白玉勾栏,纹路奇巧精致,正门有三道垂直式踏跺,可拾级而上。大殿依山壁而建,横梁大多都深插石壁内,整体来说,大殿只外露一半的截面。 抬头遥望殿内,有一个神龛,隐约坐着个慈眉善目,似笑非笑的菩萨,细看令人襟怀顿觉释然。在它脚边,有一堆黑乎散乱的物品,看不大清楚是什么东西,除此以外,若大一个佛殿,空荡荡再无别的多余饰物或佛像,甚是怪异。 这栋朴质的古建筑,昂然挺立于这幽暗洞中不知度过了多少个年代。 常飞推断,王圆箓一个落魄道士,并没能耐建造如此大殿,最多属偶然发现这处地方,用以藏经罢了,那究竟是谁建造的呢?建造年代又是什么时期?为什么要建造在无人境地,而不是广揽香火,布道众生? 苏巧儿昵喃自语道:“这尊佛像并不象世间的如来佛祖模样,为什么叫佛祖殿呀?” 一时间,各人缄默沉思不已。 好一会儿,常飞恢复过来,有什么问题,等申报后调来各式专业仪器,谜题自然会迎刃而解。“晨风,你小心些,进去看看,里面有些什么,用照相机拍摄下来,回头我写报告去,这首期任务就算完成了。” 晨风点头答应,踏步向前。 走了几步,离石基还有三米,突然,变生肘腋,脚下沙砾一软,人就跟着陷落下去,瞬间已到膝盖,沙底下似乎有股吸力,紧紧牵拉着自己,晨风暗叫糟糕,是流沙! 以下沉的速度,晨风知道这属于慢流沙,赶紧迅速躺倒,手脚身体平伸,尽量减轻负重,增加浮力,在常飞等人惊讶注视下,苦笑道:“别靠过来,江湖救急一下吧,我踩到流沙了。”自己不会任何轻身术,什么时候都是个有份量的秤砣,倒霉,饭量大也是种罪过。 苏巧儿惊呼声,急忙解开绳子,丢给晨风。 随心飘脸上泛起一丝不可察觉的狞笑,听闻晨风是个霸级人物,平常十个自己也不是对手,现在他身陷流沙,自顾不暇,择日不如撞日,这么好的时机,不动手更待何时? 轻步靠往苏巧儿身后,随心飘举掌作刀,快速砍昏没有防备的苏巧儿。 忽遭变故,常飞惊愕失色,猛然顿悟原来这是个当面输心背面笑的奸恶小人。 一不做二不休,随心飘犀利横扫一脚,踢得常飞玩具似的倒栽进流沙中,剧烈的下落力度,使可怜的常教授瞬间被流沙末顶,含屈而去。 兴许能在这里,找到敦煌飞天,哪怕机率只有一半,就算找不到飞天图谱,能虏走苏巧儿,找处偏僻地方,慢慢享用美妙的练功鼎炉,也不枉此生了。 不多理会晨风,反正流沙迟早会把他淹没,倒地昏迷的苏巧儿更无威胁。随心飘提身飞掠过流沙,踏上大殿,来到那堆散乱的物品面前,果真都是些佛典经卷,忙蹲身贪婪翻找。 晨风只把苏巧儿抛落的绳子慢慢收拢在手,禁声静默,不再动弹,现在自救,只会打草惊蛇,随心飘不会让自己轻易的如愿以偿,反而让他会做出更偏激行为。 没有??不可能啊,既然王圆箓藏经于此,就该有飞天图谱的啊!随心飘起身团团乱转,焦急的左右巡查。 大殿内,除了散落的书籍,一目了然再无余物,菩萨两边是两幅从没见过的敦煌飞天壁画,随心飘很肯定图谱就在这里。 想那王圆箓就算不知飞天图谱的重要性,看到这两副令人生起虔诚之心的飞天壁画,也会视为矜物,必会挑选有关飞天图文的书籍作为典藏。 来回度步思索,时而低身摸索,时而敲打周围石板,最后,他在佛像背后,找到一只直立着安放,古香古色的木盒子,顿时兴奋得手脚都有些发抖。 打开一瞧,内里有本铜片制作的贝叶经,约象大八开纸张的婚纱相册大小,翻看几页,随心飘亢奋神色溢于言表,原地后空翻了几周,憋红着脸装好经书,心猿意马远离大殿,找一处角落埋好经书。 他深知怀璧其罪的道理,拿着图谱,根本无法闯过外面蜂拥而至的江湖人,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围堵,等风平浪静后,再来提取保险些。 随心飘回头搂起苏巧儿,往洞口窜去,图谱有着落了了,静心斋美女也到手了,人生得意莫非如此~,哈哈哈。 外界,早晨六点,天还未亮,就有了动静,第二批江湖异士不约而同掩袭过来,存心不让防御洞窟的人有休息时间。 “敌袭!!” 一声高亢大喊响荡在洞口不远处,接着是哎呀几声惨呼。萧麟惊觉,急忙飞身掠向出事地点。 附近有三人倒在血泊中,其中俩个萧家自己人,一名苏巧儿聘请的保镖。 萧麟怒气冲天,没想到在毫无遮掩的沙陵地带,对方仍能神出鬼没的伤人,为免被对方逐个击破,立即扬声下令:“洞窟口集合!” 话音刚落,沙地忽然嘭的暴开,窜出一个褐衣人,鹰爪手直抓萧麟天灵盖。 突然遭袭,萧麟丧胆销魂,一个懒驴打滚避让过去,褐衣人没有停歇,身法快捷,踮地即又弹起身形,右手白猿偷桃斜抓萧麟裤裆。 萧麟冷汗直冒,很没面子的在地上翻了一圈,唪!褐衣人右前臂深深插入沙地内。萧麟暗栗,五行门这帮孙子!我萧家一脉单传,要是给偷实,切腹以谢历祖历宗得了。 褐衣人迅速变招,左掌成刀,划向萧麟脖子,乌黑尖利的指甲透着异诡。 萧麟见多识广,不用说,指甲含有毒物,至于什么毒,不清楚,总不会是光让人拉拉肚子这么简单。只是现在想法虽然够快,身法却无计可施,颇感心有余而力不足。对方比自己高了数筹不止,那一波接一波的密集攻击,使他应接不暇难以招架。 第十八章强袭 咻!一枝弩箭飞云掣电射向褐衣人胸口,使他心惊不小,顾不上伤萧麟,急使招金龙翻身,差点还闪到了腰,总算避了过去。 萧麟知机的拖身对方的攻击范围,头也不回赶往洞窟。 褐衣人半蹲在地,还没得喘口气,迎面又连续两箭急至,这回轮到褐衣人丢脸到娘家了,饿狗扑屎、懒驴打滚折腾了几下,看看没有转机,嘭一声,尘飞土扬,人复又消失入沙底。 晨光熹微,两个青年民工,清早起来撇隔夜尿,赶巧看到这一幕,连拉链也忘了提。 楞头青似的民工呢楠自语:“这象话吗?大哥,你说外边那些是人吗?奔跑象兔子,钻地象蚯蚓。” 另一个颇为精明的民工,兴奋给了他一肋:“拍电影吧?!都闹一晚上了,还不让我靠近观看。” “不是说考古研究吗?”楞头青摸不着头脑。 “你看过《所罗门的宝藏》、《夺宝奇兵》这类影片吗?!故事就是围绕山洞宝物开始的。”精明民工倒也能掰,猜了个七、八分准。 楞头青点头恍然:“没想到甘肃电视台也能拍出这样好的功夫片,演员们太专业了,精彩!不知片名叫啥?下次去省城,我也买张盗版碟收藏收藏。” 精明民工缩缩脑袋:“走吧哥们,那边的导演又冲我们吹胡子瞪眼了。” …… 洞口留守的三十人听到同伴惨呼声,立即蜂拥出洞,还没搞清楚状况,就见对方已有几人掩扑到跟前十米处,也不搭话,反应敏捷,训练有素轮流举弩发射。 刹时,弩弦声不绝于耳,漫天箭弩飙飞而至。 逍遥派等同于色狼派,登楼入室得靠轻功,完事儿了被人追着剪小鸡鸡,自然也得玩命奔逃,因此逍遥派向来以轻身功夫见长。 亢奋的飞掠在最前面那位帅哥,便是逍遥派楚天风,因此他受箭也也最多,还好身手速捷,连用四式燕雀翻身,避过第一轮十四支箭,落地后使个千斤坠稳站,手中钢剑即刻舞得密不透风,厚背重剑叮叮当当一阵暴响,火星飞溅,磕得铁制箭羽抛飞出去,甚是帅气。 可他实在不好受,诸葛连弩力道刚猛,射石饮羽,虎躯被弩箭强劲力道震退两步,虎口顿觉酸麻,手一慢,便被一枝钻隙而过的箭插在手臂上,疼痛难当,差点尿失禁,接着腿部和腰也分别中箭,吓得他胆裂魂飞,侧身倒卧在地,勘勘避过后来的五枝铁箭。 咄咄咄!射入他身后坚硬的砾石土堆上,铁箭尾部的羚羽还在不停抖动,嗡嗡作响。诸葛连弩,名不虚传。 只差楚天风两步之遥,尾随跟来的那位仁兄,可就没那么幸运了,他使的是软剑,细小的剑身,如何抵挡每秒150米的强速打击,才磕得五枝箭,软剑便被震断两截,持续而来的铁箭,纷纷末入他体内,插得象刺猬使得。十年树木,百年树人,好不容易出那么个超级高手,多半得见马克思了。 再落于后面些的武林人,灵精老奸,一瞧情况不妙,老早就扑于土堆后头避灾去了。 这时,还没等萧家部队补箭,洞壁上方坠下几个敌人,这些身手超凡的敌人,落在萧家弩阵中,就如虎入羊群,手中刀剑横扫千军。 措手不及下,顷刻使萧家人伤亡过半,而敌方在近距离中躲闪不及,也有人不慎被铁箭射了个对穿。场面混乱不勘。 歹势啰,死伤的人动不动全是些江湖好手。 萧麟奔到洞窟口,发现情况非常险峻,入侵者竟有百多人,而且都是高绝隐修之辈,武技最低也属于超级高手,甚至有六名是常在武林网高手榜露面的霸级人物。 这上百人可说是当今武林的中流砥柱,人数已占到中原武林的三份之一,也是比较为利益所动的一群江湖人。他们之间好像达成了某种攻击协定。 萧麟心疼于精锐队的损伤,叹句大势已去,急忙挥手大喊:“各位请先停手!!” 两方纷乱的人马听闻有人喊暂停,有商有量的罢战,返回各自阵营。 敌方阵中,一名脸颊红润如婴,白发青衫的老者出列问话:“你可是萧家小儿?” “正是小子。”萧麟人在强势下,不得不低头,这老者是前届霸者榜排第九,无门无派,太白山散人--屈士远。 “看在萧老头面子上,你退去吧,免伤和气。” “那……我可否找到两个友人,再行离开?”萧麟为难了,既不忍看家族唯一的精锐葬送于此,但这趟本是来保苏巧儿与常飞的,这么退去,不免太虎头蛇尾了。 玉华洞主谢贤,胖胖的脸面毫无表情,冷吭道:“不行!限两分钟内撤走,谁知道你是不是进去通风报信的,要是把图谱埋藏在一处没人找得到的地方,老子一晚上不是白折腾了?把我们当白痴耍吗?!” “是啊,宁可先放倒所有人,找到东西我们再向你赔礼道歉吧。”说话的是五行门汤振亮,字句间显得客气,但口气表情显得愤愤不平,此时他衣衫不整,灰头土脸,估计那几箭让他满心不喜,一向自视甚高,还给一个普通高手逃拖,丢脸啊。 萧麟干笑说:“我有两个亲戚朋友还在里面,不如这样,我留下,部下撤离,没别的意思,只想保护他们周全而已,各位在乎的是图谱,应该不会为难两个考古人员吧?” 几个老头相互交汇一下眼神,于是点头应允。 接近二层洞口处,随心飘停下来,他不想让人认出这武林第一美女,掏出颗迷魂丹药,塞入苏巧儿樱桃小嘴中,越看那张娇憨可人的俏容,越使他色受魂与,呆滞了会儿,又翻出随身携带的易容药膏,涂抹于她娇滴滴的嫩脸上,触手的细致柔滑,让他很是浮想联翩,狼爪情不自禁的伸向苏巧儿的胸襟…… 钱小江现在最信任的就是晨风,只要晨风在洞口一站,便能让人感到诸事无忧,这种感受最早来自于天坑那时,刚才洞口那六十多个人无功而返便是最好佐证。 现在外头又来了许多恶形恶状的家伙,钱小江心都酥了,赶紧往洞内向晨风求助。“晨风~,村民们又来抢东西了~。” 随心飘手还没碰到苏巧儿,便被这声大吼惊醒,差点崩溃,有这么强悍的村民吗?! 色是一把刀,身处险境却差点迷失自我,缓急轻重也不会区分了,随心飘忙念起逍遥派戒色座右铭:二八佳人体似酥,腰间仗剑斩愚夫,虽然不见人头落,暗里催人骨髓枯…… 覆巢之下,岂有完卵,钱小江按耐不住,拿了些探险工具,焦急走进二洞窟寻人。 待钱小江走远,随心飘才现身,却看见第一层的考古人员埋头收拾东西,准备撤离似的,心道一句天助我也,估计外头已经开始放人通行了,此时出洞也不会遭人拦截。 …… 每个出洞的人都受到夺宝方仔细的翻查随身物件,随心飘对武林群豪能这么快攻下洞窟也不惊讶,就算是晨风,也无法与蜂屯蚁聚似的武林人抗衡,俗话说双拳难敌四手嘛。 随心飘镇定大方搀扶着苏巧儿来到洞口,洞口一干武林人,纯属乌合之众,多数互不认识,前一刻场面混乱,都以为他扶的是个伤者,也不在意,但凡有关纸张类的物品,一律留下便可通行。 于是,随心飘耳红面赤上交了本《金瓶梅》小人书,在对方憋笑目送下,出了洞窟。 …… 晨风甩了二次绳子,由于动作过大,流沙已经侵没到胸口,还好,第三次绳子终于稳妥的缠在台基栏杆上,慢慢的拉扯,让自己拖离沙坑。 依靠栏杆而坐,晨风一片茫然,第二次面临死亡,心境竟坦然自若,好像习以为常一般,尊重生命,漠视死亡,已成了他种自我麻痹的解释。 纷闹的红尘和这片绝对的死寂,对比起来很极端,没有朋友陪伴,有份彷徨,那份孤独,感受甚是清晰。 要不要去救苏巧儿呢?她明知道做一个女侠,也应该有受难的觉悟吧?为什么我每认识多一个朋友,总是多一份牵挂,搞得象个仁义大丈夫似的。 第十九章纷争 坐在石基边,晨风左思右想,还是决定去救苏巧儿,只因她的娇憨天真,活泼可人,自己也挺喜欢与这***相处的,心情很容易受她感染,整个人便觉得轻松愉快起来。 嘿,再者,还有五万块薪水在她哪儿,虽然真正付账的常教授已经殉难,可这一屁股的烂帐,怎么能让自己光瞧瞧字面合同,望梅止渴就算数了呢?!怎么说都得让她给自己刷半年碗抵债才行。 晨风恶作剧似的想像完毕,刚直起身,就听见洞口方向传来大片唰唰的杂乱脚步声,好像有许多人涌了过来。 抬头眺望,远处散着星星点点闪动的火把亮光,晨风只好静观其态,并仔细检查体内状况,防患未然,这个怪地方,在缓慢侵吞着自己体内电能,现在已经十去其一。 呼啦呼啦一大票靠近的群豪,朦胧间望见大殿,顿时个个欢呼雀跃,争先恐后奔前来,可还没到流沙坑前,忽然都停下了脚步,因为他们看到一个神色淡然,浑身散发着懒洋洋气息的男人,站于大殿台基上,情形实在诡异。 仿佛恒久以来,他就已存在于这黝黑空旷、无尽死寂的大殿内,等待着什么。 众帅哥靓仔侠士们,一直以为除了自己,别人都长得跟天篷元帅似的,歪瓜劣枣谁与争风,这时看对方那似笑非笑的平凡脸庞,不得不承认野百合也有春天,他负手伫立的萧索风姿,却内涵有种松柏的苍、小草的劲,让自认打扮得颇有颓废美的某些俊杰羞愧,承认怎么装扮,恐怕也无法如对方那般自然。 晨风溶合在古朴大殿的‘势’里,让众人一时间不敢轻举妄动,各自放出内息查探,结果发现对方并无任何内劲反应,不由推测,这人若不是已经达到隐藏功力的超级境界,便是无知者无畏的凡人白痴。 在群豪环视注目下,晨风悠然自得,疏懒笑问:“各位可都吃了?” 这算拉家常吗?众人醒过神来,那玉华洞主谢贤,挪着胖乎乎的身材踏上一步,客气问道:“请问你是……” 落在最后面萧麟,这时才看清楚那人是晨风。“晨风!你可见过巧儿和常教授?” 晨风悠悠道:“苏巧儿被随心飘抓走,常飞教授死在了这里。”语气很淡,晨风对别的思想觉悟不高,对生死却看得很淡,一直认为,生是希望,死是解拖。 萧麟惊惶万分,神色复杂,想了想,死者已矣,还是先救苏巧儿再作打算,忙焦急道:“那我先去找巧儿,帮我打点一下常教授。”便风风火火出洞而去。 晨风张张嘴,刚要说明常飞的情况,已是不及。 “哦~。”既然是同道,谢贤就没那么客气了:“你找到了敦煌飞天?!” 晨风歪着脑袋看看他:“没有。” 谢贤鹞眼放寒:“哼,凭三言两语就想糊弄我们吗?!” 晨风哈哈大笑:“爱信不信,要搜查随你。”让开身子,打个请便的手势。 众人喜色满面,纷纷拥向大殿,五行门一个弟兄看着身前挤撞的人群,急了,忙使一招遁地,窜向大殿,但非常倒霉,流沙坑是他的必经之路,结果是走多夜路终遇鬼,再也没冒过头。 “啊~!不好!流沙!!” 几个江湖人惊恐大叫,闻者忙刹住脚步,却又被身后旋即拥挤而来的人撞入沙底,有些机警点的飞跨过坑,得以幸免。更多的人,一涉及自己性命,没啥好说的,返身出掌轰击近身的人,后面的跟随者不明就里,以为有心者趁机起内讧,于是平日有怨,近日有仇的就抓对厮杀起来,场面纷乱如麻。 晨风看那狗咬狗的场面,差点要喷笑出来。 童颜鹤发、冠冕庄正的屈士远,也被人趁乱摸了把屁股,气得他大冒肝火:“都他娘住手!!” 这声狮子吼功力不错,震耳欲聋,使人心神怦跳,一群貌合心离的人才得以稍停。 屈士远怒目晨风:“为何不提醒有流沙!不是存心要暗算众位英雄吗!”他老奸巨猾的把矛头指向晨风,以散群豪心中怨气。 晨风笑嘻嘻道:“我为什么要提醒?” “你!!……”屈士远憋得说不出话来。 众人一片哗然,纷纷指责或破口大骂。 晨风开怀大笑:“你们也别跟我讲什么狗屁江湖道义,各位为宝物而来,哪个不是利欲熏心,又有谁不是心怀不诡?告诉你们是人情,不告诉你们是道理,各家自扫门前雪,遭这一劫,也是他们咎由自取,何况图谱就一本,最后各位还不是会因为分赃不匀要起内讧,现在先处理一批,等下各位就不用那么费劲了,哈哈哈……” 听着也是实在话,让众人发作不得,面面相觑,阴险啊这人~。 “老屈,没有图谱。”蹲在那堆经书旁翻找了会儿的谢贤无比失落道。 “晨风,这就你自己一个人在,说吧,把图谱藏哪了?否则别怪我等不客气。”屈士远眼芒闪动,悄悄提劲。 晨风淡笑说:“你啥时候跟我客气过,不知道!” 谢贤和屈士远老搭档,一撅屁股就知道对方要放屁,听对方否定语气一出,谢贤即刻悄声无息,飞快的由晨风身后扑击。 电离层虽然无法散发广远,可方圆之内的动静,又怎能瞒得了晨风。 只见晨风起手成刀,直斩虚空,咝~!一道手臂大小的白芒,击向跃过流沙坑,还在半空中的屈士远,不及细看结果便转身迎战谢贤。 哇!!在场所有人,个个瞠目结舌,天!那个痞子一般模样的男人,竟是皇级高手。 白芒瞬间割至,屈士远惊得双目圆瞪,骨寒毛竖,只来得急侧身避过重要部位,闷吭一声,右手臂活生生被齐肩切断,人扑通跌于石基前,鲜血飞洒,疼晕过去。 紧接着听到轰声暴响,消逝于洞顶的弧,震落了一片碎沙石块,底下众人慌忙四处奔躲,心栗皇级气弧竟然如此惊人霸道。 屈士远一名随伺弟子,急忙把他搀扶到一旁,掏出些白粉末给他治疗。 谢贤心惊胆战,暗叫糟糕,什么人不挑,挑了个皇级人物对打,当真是老寿星吃砒霜--活腻了。但招式已出,收之不及,索性手中软剑去势不减,往晨风脖子就抹,并轻轻一撩手腕,刷出一道剑气来。 晨风心忖不好,原以为剑气只是远程拼斗用,现在近在咫尺发出来,威力和速度竟然加倍,晨风使个铁板桥让过剑气,眼前鼻子上空几缕黑发飘悠断落,险之又险。 一招无功,谢贤连忙速退,这时由人群中飞掠出四名中、老年人,各使绝学偷袭晨风,这些老而不死、老当益壮的人,看来也不是庸手。 随心飘志得意满,抱着昏迷娇软的苏巧儿,行走于戈壁间,大声高歌:我得意的笑,又得意的笑,求得一生乐逍遥…… 忽然前方闪出四个人来,让他差点给自己口水咽着,定睛一望,其中三人有着强韧刚劲的体态,风姿卓然的气势,随心飘心中不安了,他明白这几个是高手,而且档次不俗,而且对方那身白色的行头,象极了西域百里世家的装扮。 “随兄弟你好,我是百里家的狄少南,想邀你去百里家住上几天,请务必答应,免动干戈。”狄少南轻笑述说,热情的凑上来,好像面对老朋友似的。 随心飘暗道果然是百里家。“我一个江湖浪人,怎么当得了百里家的贵客?!呵呵,不如我走我的阳关道,你走你的独木桥吧。” 狄少南摇头笑说:“出来的和在洞内的人里头,不见了苏巧儿,你手上扶的可是她?!象你这样的身手,为什么混在考古队伍里?嘿,别告诉我你只是为了苏巧儿,哈哈,明人不说暗话,凡进过二层洞窟的人,百里家一个不拉都要请回去,顺便了解一下当时情况。” 随心飘苦笑说:“百里家可真是无孔不入,两批进犯的江湖人,都潜有暗探。” 狄少南抚掌笑说:“知此知彼,百战不殆。” 让洞房在即的好时光,拿去蹲牢狱受软禁,随心飘便很不甘心,悄悄松开苏巧儿,突然抽出腰间软剑,弹向狄少南。 狄少南三人身后时刻戒备着,此时一见随心飘发难,三把软剑立刻暴出,一把挑开随心飘那招毒蛇探信,另两把软剑急推锐进,剑尖瞬间点到随心飘胸前膻中穴,和脖子天突穴八厘米处。 靠,那速度,三人分明和自己同一级数,撞铁板了,随心飘扭闪变换几个独门身法,拖出圈外大叫:“停停停!我跟你们回去。”审时度势,大丈夫能伸能屈,权当蹭顿免费伙食好了。 “好说,请~。”狄少南笑嘻嘻打了个手势,他从头到尾都那样谦谦君子,彬彬有礼。爹娘两脚一伸那会儿,他也只是神色清淡,恐怕非要等老婆偷人,才能使他暴跳如雷。 “别动,我抱,嘿,我抱就行,这苦差就不劳驾各位了。”随心飘干笑着抢抱过苏巧儿,心中大叹踩到狗屎,过得了群豪那关,却过不了百家世家这关,时运不济啊~。 …… 洞窟外,五名留守的武林人,或聊天、或抽着小烟,闲暇悠哉。 当中一个黑衣装着的人,突然强起发难,软剑深深插入一个在闭目养神同伴身上,接着拔出细剑发疯似的攻击其余人,远处沙堆后,也掠出几个黑衣人,飞快的与留守人员接触开战,双方来人不多,却有一个霸级高手,即使留守的都武艺不俗,可对上那老家伙一点衬头都没有,没一会儿功夫,留守人员个个身中剑气,全部躺倒血泊中,几个黑衣人逐个查看,没死的补上一剑。 “朝阳,后面的事情,你们自己处理吧。”皇甫零星淡然望望地上死者。 “是,爹。”皇甫朝阳敬声答应。 皇甫暗月招招手,从沙堆处,又走出十多人来,每人手里或提着汽油,或两人扛着根粗大的树木,也不知这荒漠地带,他们从哪儿乱砍乱伐得到的? 第二十章戏弄 四名高手跳跃在半空,几乎不分先后的刷出几道横七竖八的剑气,直击刚笨拙爬起来的晨风。 晨风的姿势,狗爬鼠窜甚是不雅,可星驰电走之间,却险之又险,恰到好处避过,身后不断啪啪脆响,坚硬的石基平台,被那些剑气割出道道深浅不一的残痕。 情况很糟糕,这古怪的洞窟使晨风无法再生电能,对付一个谢贤还绰绰有余,但人算不如天算,多出四个超绝身手的武林人搀和,电能消耗得更快,电能是用掉一分少一分,晨风不免抓襟见肋了。 谢贤见人来援,晨风又没有再放电弧,只是躲闪,心中大喜,老奸似鬼的他当即明白,晨风年级轻轻,功力难免不足,就算是皇级,顶多也是个初得能力的新丁,于是胆粗气壮起来。 趁对方没有完全成长为真正的尊者前,必须加以打压,免得日后成了气候,他们这票老家伙就没混了。 这几人近战经验非常老道,往往在紧身攻击中忽然发放剑气,短距离的剑气速度,让晨风反应不及,手忙脚乱。他们对剑气的控制也很高绝,即使无法造成伤害,剑气也刚好在晨风的残影后涣散消失,并不怕伤及对面的同伴。 唰!一道剑气末入晨风臂弯,还好灵巧短程的剑气,攻击力往往都弱,可再怎么弱,也是割肉一刀,让晨风疼痛得闷哼出来,手脚过慢,更是险象环生。 自从有了电能以来,晨风志得意满过一段时间,常会不自觉露出高处不胜寒的姿态,现在才明白,天下无敌确实是欺人之谈。 对方几个人,身法奥妙,围在周遭滴溜溜的转,不断变化阵形,水泄不通一般,晨风怎么也冲不出去。 虽然他出拳够快,可还没粘上对方,往往被另两人使些围魏救赵的招数,逼己自救,就算对方硬挨上一拳,那强悍的护体气劲,也会帮助抵消力道冲击,顶多气血翻涌,撕牙裂嘴一番,休息半分钟,皱皱眉头又可以再度上阵厮杀。 晨风不由暗叹拳头远不如电弧攻击那般,非死即伤来得强劲。可惜在这该死的地域内,电能受到了压制。难怪古人对战那样讲究天时、地利…… 地利? 对! 晨风踢出脚下两块石头,分别击向人群中的火把。只有让火把熄灭,在伸手不见五指的环境下,他才有主动权。 刚一分心,胸前又中招,被划出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疼得晨风叉叉圈圈的大吐国骂,打铁趁热又踢了三、四块石头出去,生怕稍慢些,让群豪有了反应,护住剩余的火把,那这刀挨得就冤了。 因没有内力,石块便不含杀气,无声无息,乒乒乓乓的纷纷命中火把,顿时人群中暴起漫天残星流火。 突如其来爆飞的火焰、火星,殃及了池鱼,底下看戏的众人慌忙躲闪,狼奔豕突相互跌撞,不明就里的人,张嘴骂骂咧咧嚷开了。“谁乱放烟花炮竹!扁他!” 最后一点火星熄灭后,群豪顿时懵了,就算功力再好,目力再强的高手,也要靠点点微光,才能视夜如同白昼,原理和夜视望远镜一样,可这一片极至的墨黑,伸手不见五指,真如盲人瞎马了。 …… “……谁有打火机?” “今天不知明天事,谁带那些乱七八糟的累赘,没有。” “火折子呢?” “靠!啥年代了还火折子?!” 晨风趁机猫腰窜出包围圈,一名围攻的老者忽感身边风起,想也不多想,听风辨位,条件反射就割出一道剑气。 可接着便听见对面谢贤气骂:“胡傲老儿!干嘛砍我一剑!” “嘿,不是我……”胡傲老脸微红。 “屁!谁不知道你胡傲火焰山出身,侵体剑气内含炙热感,靠!不就是没还你六百多块钱吗!你他妈从大前年就记到现在!出去我还你,你也给咱割上一剑!!”谢贤气急败坏口不择言。 胡傲理亏没再吱声,反正砍都砍了,还能怎么着。 晨风查看体内,经过一阵剧烈打斗,只剩下六、七成电能,在黑暗中目视,也只能看通身前四米见方处,不过这就够了,何况还有蝙蝠一样功能的电离层,比起跟前那群不敢动弹的瞎子强了千倍。 “妈的!谁摸我的胸!站好,别让人产生误会,砍错人也是你自找的!”一名江湖人手抚胸口咪咪,惊慌戒备,眼睛瞪得牛眼似的四处打望,却墨黑一片压根无法目视。 “对面是哪位兄弟?你快要亲到人家的嘴了~,没感觉到彼此呼出的热气吗?”一名温文尔雅的江湖人,闭着眼睛礼貌道。 众人顿感通体恶寒。 谢贤只听咻声,有一物扑面而来,急忙丈剑格挡,闷脆的声音好像是石块,忆起晨风精于投石,气得他直跳脚:“晨风!他妈的有种站出来!” 众人不由心酥胆寒了,难道晨风能在黑暗中视物? 晨风恼他出言不逊,嘿嘿奸笑道:“谢老鬼,我让你知道什么叫祸从口出!”捧起一堆沙石,扑头盖脸往他洒去。 糟糕!明知晨风将要攻击过来,可漫天沙石使听力收到纷扰,谢贤惊心悼胆,彷徨无措的把剑舞得周身滴水不漏。 晨风惬意的坐在地上,竟逍遥自在的欣赏起谢贤那狂涛怒海般的剑法,十来分钟,谢贤已是气喘如牛,晨风比他身手还高一筹,为怕遭受致命打击,所挽的剑花满带刚烈强劲,舞得实实在在,不敢有丝毫松懈,此时哪还不累得跟条狗似的。 其余众人有目如盲,顾自己都来不及,也帮不了他,要是错伤他人,反而是帮倒忙。 晨风看他要停,呼的又洒一把沙石过去,谢贤已没了心情叫骂,听得沙石抛出的方位,甩出一道剑气开路,晨风也不傻,避让过后直接就往人群中躲,当谢贤紧接着一个起落奔到原来晨风的位置,飞速扬剑击刺,那已是空无一人了。 晨风一时兴起,便如此戏耍他。 “啊~~!!自己人都……” “哎哟!妈的谢贤,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 “靠!砍他!” 群豪纷纷被谢贤所伤,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拔起刀剑就往受攻击的方向胡砍,场面乱作一团无法收拾。 如此反复折腾了谢贤和群豪几次,让众人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精神枯萎疲惫不堪。这鬼打鬼的把戏,乐得晨风啥气也消了。 好一会儿,静了下来,晨风始终无法待人如草芥,对这些人也不多为难,嬉笑道:“除了谢老鬼和四个围攻我的人,其余的都滚吧。” 打了几场混战,群豪都知道黑暗对晨风并无影响,呆在这里只能任他宰割,还好他针对的并不是自己,此时听闻心里都松了口气,那有心思再去理会谢贤等几个领头人。 晨风想想又扬声说:“对了,咱们是不打不相识,也不瞒各位,当初我们有四个人进了这洞窟,而当时我掉进了流沙中,你们来时刚拖险,图谱可能被一个叫随心飘的人拿走了,他不但杀了常飞教授,还劫持苏巧儿,我不想替他背黑锅,在这给大伙提个醒了。” 当时在流沙坑里躺着,台基上的事情并不清楚,也不是否随心飘拿了图谱,不过那小子阴险奸诈,让晨风心里很不爽,就顺便帮他找了些麻烦。何况晨风力量微薄,茫茫武林中找一个不了解的人,实属大海捞针,有这票贪婪的人帮忙,不愁挖不出他来。 江湖中,强者的一言一语,总是有着重若泰山的效果,而且众人忆起,当初随心飘确实曾搀扶着个人出洞,晨风这番话虽是真假难辨,倒也信了七成。心存一份狐疑,已足够让众人去找随心飘质问了。 洞口那点微光,早就全被漆黑吞噬,经晨风指点归去方向,伤痕累累的众人便慢慢的往来路摸索,找寻出口去了。到是那围攻的四名老者不敢动弹,由此至终都生怕晨风趁机在背后捅自己刀子,一个个兔子似的竖耳细心查听周围情况。 谢贤浑身伤痕,鸠形鹄面,憔悴得仿佛衰老了几年,当晨风再洒他沙子时,他竟毫无动弹,只哭丧着脸,一副英雄迟暮的颓废。 晨风自顾自的包扎伤口,淡淡笑说:“谢老鬼,平日逢人高三分,矜才使气惯了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的滋味如何?欺人者,人恒欺之,都六、七十岁的孩子了,你咋就不明白这道理?这番被修理也是该!本来想以彼之道,还施彼身,把你也擒下,放猪笼里游街示众,不过看你这副快哭鼻子的德行,就算了,念你一个有头有脸的江湖高手,修行更是不易,也不打算废你武功,你左手三十度方向是出去的路,哪凉快哪去吧,有什么恩怨往后有胆在再江湖上跟我算,不过清算的时候,如果你再输,往后就没你这号人物了。” 此番打击,让谢贤没了雄心壮志,失魂落魄的拖剑而去。 剩下的胡傲等四人,心中局促不安,晨风将要拿自己如何泄气呢? 第二十一章威胁 晨风笑嘻嘻道:“四位,是打算老实蹲下让我扁一顿出气?还是士可杀不可辱,顽固抵抗,让我再抛沙子戏耍一番?” 胡傲等人义愤填膺,说得比唱的好听,两样还不全是受辱吗! 可四人又都投鼠忌器。毕竟对方那弧可不是干假的,断了一臂的屈士远还在不远处地上躺着呢,行走江湖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到霸者被人一招便伤肢残体,晨风给他们心理上的打击很大。 看几人不动不弹,不言不语,晨风自顾笑说:“嗯……想来各位也不会蹲地上乖乖挨揍,这样吧,我同时攻击四位,大家再玩一次大混战如何?不能单单那样对谢老鬼,显得不公平。啥时候我气消了,就指点明路让你们出去,当然,出去的时候劳烦自己整理一下仪容,别让外头的江湖豪杰们看到衣衫乱缕的狼狈样子,还有,黑暗之中刀剑无眼人人公平,各位功力超绝,狂风骤雨一般,实砍实刺,误伤也是无法避免的,建议呆会儿甭再瞎放剑气了,万一各位一不留神,控制不住,切到对面哪位仁兄的鸡鸡上,那可就遭殃了,你们想啊,各位都是盖世英雄,豪气逼人,要是临老须髯拖落,胆粗气壮问候别人父母的时候,拖口而出的却象极了打情骂俏的娘娘腔,难免要晚节不保……” 看着晨风娓娓而谈,四人顿时都气得牙痒痒,别提多瘪心了。纷纷暗骂这厮滑溜奸诈,打吧?投鼠忌器,不打吧?心中憋气。 晨风嘿嘿笑说:“当然,还有一个比较温和的方式,让彼此不伤和气,各位要不要听听?” 胡傲没好气闷哼道:“说!”他向来是海阔天空任意逍遥的心性,象现在这般受人钳制威胁还是头一遭。 晨风哈哈大乐,切~,什么武林高手,想怎么捏你就怎么捏你:“我要帮常教授讨个公道,废了随心飘,救出苏巧儿,这样替天行道的好事,该不难吧?” 他光棍一个,要天涯海角的找个浮萍一样的人物--随心飘,倒不如交给这些神通广大的老江湖办容易。再说,要狠手揍几个没还手之力的老头,晨风实在丢不下那脸。 胡傲老脸抽动,末了,无奈道:“好!成交,事了之后,什么时候咱们在江湖上撞着,什么时候再算这笔帐!” 晨风扬天长笑:“说这些充场面的胡话作啥,你们围殴我,本来就没打算和我客气,不过再想算帐的话,建议你多找几个帮手,否则就你们三、两痞子,真不够瞧。” 气归气,事实如此,这么多人围攻晨风,他依然安然康泰,几人也不得不低头伏小,这场面话,真不如不说,简直自找其辱。 另三人见胡傲带了头,也放下老脸,纷纷应承,那随心飘也不是个什么传闻成名人物,踩蚂蚁一样。 晨风早知他们会答应,老江湖比初生牛犊更爱惜羽翼,视名如命,保全颜面是他们最紧要的事:“嘿,各位有头有脸,互相监督哦,出尔反尔,食言而肥就不别想在江湖上混了。好,我带你们出去吧。” …… 狄少南与随心飘兄弟似的在越野车上海聊,二人都是城府深,心机重的人,这时都一副其乐融融,相见恨晚的样子。直走到敦煌市六公里的武家庄,某民房大院内。 随心飘被推推搡搡进入民房内,狄少南胡摸某处,喀嚓!好似触动了机关,一张大床轧轧移开,下面豁然露出一个地下室。 地下室大约80多平方米,一厅两房,灯光马桶一应具全,看室内布置,简陋朴质,作暂时避难之所也行,当条件好些的牢房也可以,可谓一物多用。 “进洞窟有四人,你、苏巧儿、晨风和常教授,都是我百里家欲找的。”狄少南满脸歉然道:“就请二位暂且在这呆上时日,我百里世家只求图谱,并不想伤你们,还望兄弟配合。” “好说。”随心飘点头表示理解,既来之则安之,也不矫情,欣然抱苏巧儿进了个房间,把她平放床上,却又皱眉道:“入内的四个人,当时我和苏巧儿同时被人击晕,不知晨风和常飞现在如何了?” 狄少南扼腕叹息:“刚才情报告知,常飞殉难了,你们出来时,晨风还留在洞里。” 随心飘心中一惊,晨风怎么没死?那就糟多了:“我醒来后,把昏迷的苏巧儿救了出来,并没再见到晨风,不知他为何还留在洞中。” 狄少南狐疑道:“哦?你怀疑晨风击昏你们?” “不不不,晨风当时掉进了流沙坑里,至于为什么还留在洞中,就不清楚了。”随心飘摇摇头,一脸无辜道:“我醒来时,只是将苏巧儿扶出一层洞内,本打算弄醒她,谁知道第二批武林人已经控制了一层。在被赶出洞时,我可是被搜查过了,并没携带任何书籍图纸类物品,凭白受这委屈,冤啊我。” 据暗探报告,常飞的死和流沙坑都是真实的存在,可晨风也说是他随心飘拿了图谱,这二人谁真谁假?狄少南一时难以分析。 “现在洞窟中的武林人也找不到图谱,不管如何,等咱们带来晨风,再下结论吧。” 狄少南歉歉身走出房间,移动大床,关闭地下室口,留下两人在民居内看守,便又外出了。 随心飘到卫生间拿些清水,替苏巧儿洗掉脸上易容膏药,即刻现出她娇妍清丽的脸庞,柔滑娇嫩的诱人瓜子脸,细细蛾眉下,修长的睫毛遮住了那灵动明眸,小巧的鼻头、红嘟嘟鲜嫩的樱桃嘴儿,永远使人百看不嫌其烦,平躺的娇躯,小巧玲珑,峰峦起伏,更是让随心飘看得心弦骚动。 无法自制的,随心飘噘起嘴巴,慢慢凑向苏巧儿…… 这会儿,苏巧儿迷药已过,睫毛弹动两下,挣开水汪汪的大眼睛,忽然入目是一个流着垂涎的咸湿相。 “啊~~”苏巧儿一声尖叫,紧接拍蚊子似的脆响,随心飘楞是给她迅雷不及掩耳,一巴掌给煽贴在地。 随心飘干笑着狼狈爬起来,心中冤死了,肥皂剧里的猪哥,倘若强亲女生一下,被呼巴掌是天经地义的事情,那种屎桥段通常都这么演,可自己还没一亲芳泽,品尝到个中滋味,便被呼得昏头转向,脸面火辣,太亏了。 苏巧儿惊慌失措的抱臂缩于床角,定睛一瞧,竟是自己聘请的保镖随心飘。 “随心飘?是你?!刚才你在干嘛?”苏巧儿满脑子狐疑。 随心飘尴尬道:“嘿,没啥,见你许久没醒,怕你有什么不测,想给你人工呼吸一下,不是有意的哈。” 苏巧儿娇颜微红,忽然又忧心忡忡问:“哎呀!晨风怎样了?记得当时我抛绳救他,突然不知谁打晕了我,还有常教授如何了?” “不知道啊,当时我也被人打晕。”随心飘一脸茫然的回答,实则内心担忧之极,晨风命大没死,苏巧儿与他再见那天,便是他谎言遭戳的时候,得想个办法带苏巧儿逃出去,趁早生米煮成熟饭才行。 苏巧儿跑到门前,把铁门拍了个山响,回头焦急问:“这门锁上的?我们是不是被人囚禁了?!” 随心飘失笑道:“是啊,你这么叫唤没用,他们不会理的,我们是没人权的阶下囚。” 苏巧儿噘着小嘴苦恼道:“不行!!我要求他们调房间!” “为什么?”随心飘纳闷疑问。 “我不习惯和别的男人同住一个房间,再说你长得这么花心……” 随心飘一脸的挫败,有这么形容长相的吗?这叫英俊倜傥好不好?! …… 还未到达洞窟口,晨风的电离层,感应到有股浓烟似的气体,缓慢拥入洞窟内,并发现二十米范围内,早先离开的群豪们,已东歪西斜软倒于地,这怪异现象,使晨风想到迷魂麒麟烟之类气体。“退!” 晨风的能耐,四大高手打心眼里承认服气,更何况在漆黑地域里,他是绝对的马首,此时闻声人人奉命唯谨,纷纷纵身倒跃。 “前面好像有迷烟。”晨风对纳闷的胡傲诸人解释。 胡傲老于事故,一想就明白什么事,怒目圆瞪道:“恐怕是第三批人施放的,除了世家人还会有哪个?!” 夺宝者中,他们第二批人多势众,属于最强群体,本来并不怕世家能搞出什么鬼来,只是偏偏每个人都想进去分杯羹,以至于没什么人愿意留守洞口,留下这薄弱的一环,使对方有机可乘。 身旁一个中年,忽然摇晃了下身形,只听他低声道:“不好,头有点晕,迷烟来了,我们必需再退。”众人又多退五十米,静观其变。还好世家也没料到洞窟如此宽广,迷烟难以填充整个洞穴。 …… 皇甫清风看着眼前的熊熊烈火,滚滚浓烟,心情大是快慰,不费兵刀,夺取敦煌飞天,大哥这招确是阴损高明:“大哥,我们是否需要保险点,不如用沙石填住出口,几天后再来取图谱。” 皇甫朝阳志得意满,春风满面,不慌不忙摇头说:“没人能屏住呼吸两个小时,哪还有不中迷烟的人?!再说了,期间还会不断的有些不死心的江湖人,来这流连查望,要是洞口被封,任谁都会想到事有蹊跷,那时,恐怕我们无法再对付下一批蜂拥而来的江湖人,即使洞内有一、两个懂得闭息功夫的人,又怎能拦得住咱们。” 皇甫清风有些不放心:“可是,我们并没查看过第二层洞窟的深浅,要是另有活路……” “来不及了做这些事,情报说,有支军队正往这儿赶,我怕是特事连,所以必须在今天搜查完内窟,抽身走人。”皇甫朝阳又指指远处山峦之间:“放心吧三弟,四周没山没洞,如果另有出口,肯定会有烟冒出来。” 皇甫清风眺望各处,确实没有丝毫烟气升腾迹象,稍稍安心下来。 第二十二章出洞 火势一停,皇甫家族各级高手,大约一百二十多人,服食了中和解药,带上小型鼻环呼吸器,挂耳式麦克风,头套采矿灯,全副武装冲入洞中。 百多道矿灯的白芒参差四射,皇甫白云看那晕倒一地的人,开心不已。“朝阳大哥这法子真高,咱们可省事多了,哈。” 皇甫零星微笑点头,对这儿子大表欣慰,挥手吩咐余人:“快速搜查,拿走他们身上所有书籍图谱类东西,分出一队勘探内洞窟。”大队伍井井有序分成五人一小队,呈扇型搜索开来。 十分钟后…… 还以为进洞捡飞天图谱就完事儿了,没想到二洞那样宽大,光搜查都耗费这么长时间。 一名小队长忽然心生警觉,情况好像不妙,忙重复对耳麦呼叫:“南瓜南瓜,我是土豆,请答复。”对方依旧只传来嘈杂的电流声。 “黄瓜黄瓜……” 正要呼唤另一队,小队长突然发觉眼角黑影晃动,只见侧面飞来一片石块,啪的正中他太阳穴,脑心晕耀,隐约中,还听到身边同伴纷纷闷吭倒地。唯一的念头就是:糟!不是说迷烟过后,蟑螂都不剩一只吗? 算了,早晕早好,剩下拼命的事,留给其余人吧…… 皇甫零星运起功力,竖耳倾听远方黑暗处,不断传来些异响,心道坏了,八成里面还留存有没中迷烟的武林人。 迷烟只能使江湖人昏迷半个小时左右,不赶紧完事,恐怕皇甫家难以招架这些遭受暗算而激怒的武林人。他皇甫家一把迷烟,可说一次性惹齐了百多位江湖人,间接外带着他们的叔伯兄弟,往后他皇甫家岂不是永无宁日?不是上茅坑得防备他们丢鞭炮,要嘛就是无法单独外出约个小会,天天过得如此焦心忧虑,人生还有什么美满可言。 他最怕的还是晨风,和万一幸存的人是些霸者,乐子就大了,皇甫家这次来的人虽然多,可对上这些强者,都是软柿子,还不够人家捏呢。 皇甫零星心中惴惴不安,怦然彷徨。 风光了半辈子,人越老,胆越小,生怕失去已有的一切,眷眷之心甚是不舍的。 唉,本来有了晨风的心法,不用多长时间,皇甫家即可横行天下,都怪老头子人心不足蛇吞象,何必还要抢图谱,与天下武人为敌,不是自投死路么?! 皇甫零星一番心思,可以理解,他是个守成有余进取不足的人,打小就没啥雄心壮志,最多偶尔搞搞小阴谋,在维护己方利益上,能无所不用其极而已。虽也称得上才思敏捷,但他象地方衙门里的师爷多些,始终无法象运筹帷幄、高瞻远瞩的军师。 皇甫零星目光复杂,悄声对屹立一旁的儿子说:“暗月,马上带人准备炸药封洞,各人变装远离敦煌。”事后,皇甫家要面对的,只是对死难者家属故作不知和推卸责任。 皇甫暗月心中惊讶,百思不得其解,但还是忠实的执行指令:“所有蔬菜队伍,马上洞口集合!”便转身出洞亲自安排事务去了。 晨风一见对方忽然撤离,顿悟事情有变,自己这方人全不是庸手,何必在这呆等他们外出搞小动作,于是招手与胡傲等人闯了过去。 撤退中断后的十多个皇甫家人,看到矿灯中闪过几道快速接近的黑影,急忙大声示警:“敌袭!” “摆阵……呃~……” “哇~。” 皇甫家侍卫尚未准备好起阵,便被晨风等人如狼似虎的杀入,哀叫声中,一阵人仰翻飞,无定的矿灯漫天摇晃四射,令人眩晕。 此时,已身处一洞口的胡傲,暴怒一声:“小辈!敢安放炸药!” 轰隆!! 话音刚落,接着是震耳欲聋的巨响,窟内剧烈摇晃,顶部沙石飞散砸下。强烈的气浪把胡傲冲了落燕平沙式,四脚朝天跌回了二洞。 此时,迷烟早已消散,原先被熏昏的江湖人,功力稍好或免疫力较强的,在巨响中纷纷迷糊转醒过来,有不少人被掉落的石块砸得头破血流,懵懂的以往世界末日来临,大惊失色如迷头苍蝇般乱窜。 五行门汤振亮被混乱的人踩了几脚,醒来只觉腰间酸疼,疑是自己肾亏得厉害,可张眼瞧见这杂乱如麻的景象,纳闷嚷道:“慌啥呀各位兄弟,一点武林人的风范都……” 嘭!一块磨盘大的石块砸在身旁,汤振亮眼珠子突出,糟!洞要塌了,逃命要紧。 沙石扬起,汤振亮身形非常潇洒的于原地消失…… 可在墙角处,汤振亮又现出身形,抱着流血不止的脑袋撕牙裂嘴,这不幸的孩子撞到了坚实的山壁,五行门练的是土遁,铁头功可不是强项。 晨风等人冲出洞窟外,身后跟着也不断有武林人飞速弹射出来,前面只见一个黑衣人站立于开阔处。 这是皇甫家敢死队员,被派留这里遥控引爆炸药,此时他手里拿着个象电视遥控器类的东西,脸上泛着古怪的微笑,黑衣人不清楚里面的炸弹为什么不一齐爆炸,看到不断腾跃而出的武林人,便知自己的任务已无法完成,肯定他妈的壮志未酬身先死,不甘啊~。 只有晨风有些明白,这洞窟里面奇怪的磁场断断续续干扰着所有电波,他们这些人才得以逃出生天。 群豪一望他手里器物,哪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人人勃然大怒,有暗器的毫不留情,什么铁莲子、五更散、春药直往他招呼,没暗器的干脆擎剑抛射,一古脑铺天盖地的往他洒。 敢死队员片刻便象刺猬一般,七孔溢血倒地而亡,拇指依然紧紧按住按钮。 滴! 轰!轰!轰隆~~! 突如其来的几声天摇地动的爆裂,洞口喷出猛烈冲击波,夹带起沙粒碎石,暴雨梨花如子弹一般猛烈。 洞外群豪顿时受到殃及,众人人顷刻被流弹击中,切瓜割麦似的纷纷扑地。还没等众人惊魂稍安,此时,整个山体竟然隆隆垂直塌陷,眼前立即扬一片尘土弥漫,遮盖了整个地域,久久无法消散。 良久…… 众人灰头垢面爬起,目瞪口呆,心有余悸,愣愣的回不了神,眼前山峦,依旧是那危峰屹立的山峦,只是凭白矮了十多米。 晨风四下张望,这次前来夺宝的百多名武林人,能出来的只有八十几人,而且没有一个是完好无损的,其余的永远被压在山底,客串了一回孙悟空。 贪婪,让他们活得精彩,死得冤枉。 …… 薛家别墅。 李迁整个早上捧着台笔记本电脑,乐得跟傻子似的,不容易啊,虽然他每回偷盗都基本得手,可几乎所有财务都上交了宗堂,只盼早日完成任务,不再受宗堂管束,自由独行江湖,弄得现在他空有一技压身,依然是穷得抠门的小鬼一个。 “李迁,不会暂时先放下吗?又没人跟你抢。”薛楚楚盯着眼前的荧屏郁闷道。 “一样,一样,嘿嘿嘿嘿,可有什么新情况?”李迁抚摸着心爱的笔记本,那龌琐样令人恶心。 刚起床的叶芊芊,陪着薛楚楚在书房里看了几眼公告,还好没什么让人担忧的状况发生,提了一夜的心稍微放下,百般慵懒娇憨的打了个哈欠后问:“李迁,怎么这武林网公告更新这么快?两、三分钟就见有更新了,难道他们有战地记者那类人吗?照这意思,武林网一个小网站,能养几个人?居然可以分身,同时亲临武林各种大小纷争中?” 李迁一副世故老道:“不知道了吧?!有谁给的是关于武林中最新的一手资料,武林网都买,彼此通个电话又不费事,有外快干嘛和自己过不去,江湖人当然争先恐后卖给它啰,只要有江湖人存在的地方,就等于是它的耳目。武林网靠广告生存,比如某某成名武林人物办生辰寿诞、嫁女娶媳、儿孙满月等等,发个通告给各地同道来祝贺。或帮助各家族之间联系网络商务和交易,还是可以维持收支平衡的啦。当然,信息有真有假,可人家白钏就有那能耐,从中整理出可信度高的信息来。” 薛楚楚哦的漫应声:“那为什么不见它更新敦煌的消息?” 李迁挠挠脑袋干笑:“可能那里通讯不畅的缘故吧?” 叶芊芊觉得有些困,告个罪又返回卧室歇息去了,李迁望望仍聚精会神的薛楚楚,也不打搅她,走出客厅看三十四寸大彩电去了。 …… 观察眼前这栋别墅一会儿,章子宣看看高级住宅区四周冷清无人,挥手下令,身旁四名百里家高手轻松纵身跃入别墅院子里。 章子宣等五人,凌晨就连夜坐飞机赶来杭州,甚至连口水都没能喝上,少主交待,今天必须把叶芊芊带回来。 据悉晨风身手高绝,家族里没人是对手,他是孤儿,没啥亲人朋友,动起手来肆无忌惮,状若癫狂,就算天峰少主联同三名供奉高人一起围攻,估计也讨不了好去。由于皇甫世家要求与少主互换情报,才知晓他还有个弱点,上回就因为一个叫叶芊芊的女孩,晨风才肯束手就擒,堂堂尊者,受困于他皇甫山庄,天天吃稀饭啃鼠肉,境况凄凉。 劫持、威胁、钳制这些老套方法,古今沿用,狄师爷也说过,能用最省事的方法达到目的,便是上策。过程无须多理会,成王败寇才是准则。 第二十三章风骨 李迁坐在大厅,欢天喜地抱笔记本电脑,正咽着唾涎点击某些儿童不宜的网站,忽然心生感应,窗外有武人内息,忙戒备的掠至阳台。 大哥的骁勇,连大世家也不敢轻碰,自从经历叶芊芊遭劫事故,他明白大哥唯一的弱点死穴,便是芊芊姐姐,因此不敢掉以轻心。大哥去做保镖工作后,他与赵、郭俩人各自留心,轮流天天来薛家报道,当然,薛家的伙食,也是吸引他们的主要原因。 这时,阳台忽然冒出三个脑瓜子,把个李迁吓了跳。光天化日之下,他们偷偷爬上良家妇女房间,不是盗物,就是偷人。 “呔!”李迁怒目一瞪:“何妨妖孽!” 底下三人面面相觑,他谁?叶芊芊的保镖?表弟?姘头?既被发觉,也不用掩饰了,三人双手一撑,发劲弹上阳台。 得,白吆喝了,对方行为不轨,自然不会有啥客套话好说。细看对方身手,李迁即下结论,对方是来抓姐姐们的,于是,飞快揪起身旁的金属吸水拖把,拦腰抽向当中一人。 对方一人轻敌,被李迁急雷速电的击中脑瓜,气歇力竭,哇的坠下楼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当与人对阵时,李迁方知道,晨风赋予了无法言喻的恩惠,自己施展出来的反应和速度,比普通高手还要快捷,他神偷家族本没有什么拿得出手的绝技,可这会儿光靠身法,也能游刃有余的周旋在两名高手间。怎不让李迁他暗自惊喜呢。 跟着阳台又多攀爬了两人上来,地方便显得狭窄了,李迁且打且退,四人已斗到了大厅内,一通胡打海闸,乒乓哗啦声,三十四寸大彩电和各式红木家私纷纷遭殃,李迁心疼死了。 此时,李迁忽觉侧面虎虎生风,忙仗着家传身法,滴溜溜陀螺似的转出圈外。 啪! 对方偷袭的那个人,竟然硬生生砸得墙壁出个凹坑。李迁忐忑不安,敌方阵内有个超级高手,一直在扮猪吃虎,不知能不能安然度过这关了。 如何分辨高手和超级高手?简单,超级高手拳脚都有层薄薄的罡气包裹,就是所谓的护体气劲,因此有它保护,碎石裂木间,也不会让自己伤筋错骨,普通高手却没有,砸在硬处,还是会疼得掉眼泪喊爹妈的~。 可惜偷儿家族拳脚功夫是个弱项,接下来,李迁就有些拙于应付了,他身法速度虽然和章子宣一样,若单对单,李迁凭借高人一筹的身法,或许能斗个旗鼓相当,但现在被几个人围攻,不由泛起了双拳难敌四手的束缚感。 嘭!一名高手被李迁偷得破绽,心口中拳蹭蹭蹭退了几步,收不住脚跌坐于地,口角溢血。李迁也不好过,章子宣一个扫荡腿将他拌倒,身体还未跌实地板,接着又被身前一名身材彪悍的家伙往肚子上抽了一腿,踢得李迁飞出四米外,砸塌了壁柜。 敌方那三人经验丰富,没轻易放过李迁。当中一人平地欺身而上,那位彪悍高手也跃空提膝,跪向李迁胸口,颇有拳王争霸赛的架势,估计这位仁兄也是个爱看体育频道的主儿,而章子宣没有动弹,只站定一旁掠阵。 李迁强忍周身痛楚,弹起身形,呼的窜上四米高的天花板,双手一撑,迅速下落,也有招学招,膝盖咣在磕在高彪悍高手头顶处,动作干净利落,那彪悍高手屁也不撇一个,当场被砸得头破血流,晕死在地。 章子宣动了,趁李迁还没落地,无法新生后力,突起坚硬的手肘,狠狠击在李迁胸口。 哇! 半空中的李迁喷吐一口鲜血,被撞飞向鱼缸,砸得鱼缸玻璃散裂。 章子宣皱着剑眉,打量着对面那百折不挠,摇摇晃晃爬起身来的小子。他单膝跪地,手捧胸部,又呕出一口鲜血,浑身各处都有被玻璃割破的伤口,幽邃的眼芒,正虎视眈眈审视着自己。 章子宣甚是佩服这小鬼的强韧不屈,要搁在自己家那孩子身上,老早就挺尸一般,耍赖不起了。 “叶芊芊是你什么人?”章子宣难得鸡婆的打探这种小道消息。 “朋友,而且她是我大哥喜爱的女子。” 李迁很肯定的回答,曾经发现大哥一日不见芊芊姐,便会浑身犯痒痒,会掰捏郭天伦的胖脸,会盯着统一方便面发呆,或许大哥只是在惦记芊芊姐的伙食菜谱,但瞧他二人相互间,倒还颇有那种意思的,只是彼此都过份矜持,不敢互相道明心声罢了。 如果世界只剩下最后一天,那他俩人必定会鼓起勇气表白彼此的情义,如果世界还剩最后一个月,他(她)们也不会让自己带着遗憾而走,但如果世界还剩最后十年、二十年、五十年呢?这些旷男怨女们,却依然要等到世界末日那天才肯开口。 有时候,性情耿直的李迁也感到啼笑皆非,既然结果都一样,为何要浪费时间虚度那本该缤纷的光阴?说句“我喜欢你”会死啊。真是无法弄明白,大人们为啥这么扭捏婆妈,遭到拒绝大不了去厕所哭上一宿呗,隔天又是好汉一条,要是换了自己,早把二人关系发到武林网,通告天下了,看哪个世家还敢明目张胆,做劫持家眷这种受人唾骂的事情。 章子宣嗤之以鼻:“朋友?值得你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这么落力维护吗?” “值得,大道理我不会讲,只知做人不能忘本,大哥待我不错,我自然得投桃报李。”李迁悠悠笑说。 章子宣抽出一张纸:“这里有张限额支票,你拿去养伤,剩下的做营养费,再剩下的就当交你这个朋友,你走吧,我们还有三人,你斗不过的,我欣赏你,不想你在这受罪。” 李迁轻笑摇头:“我穷,可够吃够花还养得起自己,平生不受嗟来之食,你有心了。” 章子宣细眯着眼,掩饰内里散发的狠芒:“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说的了。” 李迁鄙视道:“确实,你虽然欣赏我,可我很不欣赏你,翻脸比女生还快,变态~。” 章子宣难得与对手好言好语一趟,谁料这小子不吃这套,最后还搞人身攻击,恼得气不打一处来,身形一动,招呼俩个手下人,再度扑向李迁。 李迁撑着内伤和敌方周旋这么久,已经油尽灯枯,全身酸软,但俗话说狗急了跳墙,兔急了咬人。李迁拼起最后一口气,忽然便往向章子宣突起疾窜。 皆因俩人身法速度差别不大,章子宣看着李迁满脸狰狞的冲来,也满是心酥,手忙脚乱斜避一旁,好不容易躲过攻击,可他后头那位带伤的高手,手脚就慢了一拍,被李迁拦腰抱住,一路顺风,二人冲出阳台直直坠向楼下。 那名倒霉的高手,被李迁垫在底下,当了一回人肉沙包,二楼不高,也摔得他四肢涣散,老半天无法动弹。 而李迁,早已光棍的晕迷过去。 章子宣神色尴尬,自己五个人使出浑身解数,损失惨重,才摆平一名小鬼,说出去真没脸见人了,章子宣咳嗽一声,对仅剩的那位还能动弹的手下说:”馒头,找人。” 馒头愤愤不平:“头,我先去废了那小子,出出气再说。” “慢着~。” 章子宣二人耳边传来一阵悦耳的莺啼燕语,侧目看到一位千般娇媚的女子,那轻盈艳丽使他们感到阵阵耀目魂迷。 “不用为难那小鬼,你们要找的人是我。” 馒头呐呐问道:“你……你是……叶芊芊?” 怪了,来我家却不是找我的?难道…… 薛楚楚黛眉轻聚,答非所问:“可是因为晨风又得罪你们了?或是损坏了你们店里的东西?”妙目扫了眼大厅,四周一片狼藉:“就算毁坏你们东西,也不用派打手砸了我家吧?” 刚才一直躲在书房里偷瞧,看他们猿猴似的在家里弹跳穿梭,那种速度和力度,绝不是普通人该有的,自己也只在慕容家的练武场才见过。薛楚楚知道,这些家伙分明是武林人。 馒头来到那名被磕昏的彪悍大汉前,蹲身一阵乱翻乱找,好不容易搜出一张照片,可惜照片上沾满了血垢,不勘入目,馒头苦着脸望着章子宣。 章子宣上下打量眼前女子,她面对如此情形,依然镇定,神色不改,心知她是个见惯场面的人,按照狄师爷的透露,和自己的个人理解,叶芊芊整个就是一动人的NPC,攻击力0,防御力0,魅力100,身材100…… 眼前这位尤物,照逻辑说,该是叶芊芊无疑。 章子宣整整衣衫,不知觉的礼貌起来:“小姐可是叫叶芊芊。” 薛楚楚轻点螓首:“我就是叶芊芊。” “那就请小姐跟我们走一趟吧。”章子宣松了口气,任务目标人物终于找到。 第二十四章咸嘴淡舌 警察十分钟后赶来,他们四分钟半便打散了场,对方说的再客气,也无法避免被劫持,薛楚楚无奈柔声说:“我可以收拾几件衣服再走吗?就怕你们那里条件太差,连换洗的衣物都没有,对了,你们哪儿有单独卫生间的嚯?” 章子宣脑门直泛青筋,倘若没有,难不成你还扛个马桶去? 照薛楚楚的理解,武林人士要比市井瘪三有格调,反倒不会肆惮轻薄或伤害女性。 不疼惜美人的人,不配做个英雄豪杰,这不成文的规矩,总能很好的约束着草莽们,因此薛楚楚也不怎么忧心他们会对自己怎样。以往发生任何事故,自己总是最没用处的一个,这趟就代芊芊姐应劫吧。 …… “铭川,你说今儿个,芊芊姐会弄啥菜?” “切!老郭,就你这身板还惦记着吃啊?” “我知道你想说啥,我宁可芊芊姐把我当猪养。” “你离我远点,知道昨天那位老眼昏花的看门老头说啥吗?‘哎,这年头的学生可真是~,还带个大肚子的媳妇来上学,乱啊~’。” 赵铭川、郭天伦俩人,早上十点多就没课了,结伴赶着上薛家报道,叶芊芊的伙食,比学校饭堂的猪粮不止好了百倍。 小区转角处,郭天伦一把揪住赵铭川,害得赵铭川差点午饭还没吃上就要先来个狗吃屎,甩甩衣袖没好气道:“干嘛!毛毛躁躁,失惊无神的,放手,俩大男人当街拉拉扯扯象什么样。” 郭天伦没心思打闹,神色疑重冲前方噘噘嘴,赵铭川顺眼望去,脸色微变,有四、五个衣裳狼狈的人,正夹护着楚楚姐远去。 俩人忙亦步亦趋的远远吊于他们身后,郭天伦胖胖的脑瓜子一转念头:“分头行动,你回薛家看看芊芊姐怎样了,我继续跟着他们,电话联络。” “好!”赵铭川急于想知道薛家现在的状况,疾步跨入一条小巷,抄近道而去。 薛家别墅内里房间格式呈‘古’字形状,‘口’是客厅,十字分别是过道,通向各个房间,叶芊芊、薛楚楚俩人的卧室就在‘古’字上端。 叶芊芊不管啥时候睡,不管有多困,接近三餐时间,总能醒过来为各人准备饭菜,入住这段时间里,薛家菲佣表示热烈欢迎,因为芊芊的存在,替她省却了不少做饭功夫。 菲佣比女主人更不愿意进厨房做黄脸婆,有这空闲功夫,还不如去隔壁家与司机小王打侃调情,嘲笑一下小王寄主家的伙食跟薛家那条拉不拉多小狗吃的一般糟糕。 叶芊芊简单梳妆一下,步入客厅,入眼景象,客厅仿似龙卷风暴过后的灾情,水汪汪大眼睛眨巴眨巴,脑里问号不断,接着发现地上有血迹,让她捂着小嘴惊呆,这分明是刚打斗过的情形。 真亏富裕人家门房之间的隔音设备弄得太好,外头闹了个天崩地裂,直到现在她叶芊芊依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 叶芊芊心急如焚到各处房间找寻,“楚楚~,你在哪呀?!李迁!” 赵铭川发现薛家大门开着,而保镖兼看门、兼花匠、兼司机、兼跟班,一兼多职的老李已晕躺在地,赶紧三步并两步走到楼下,撑起同样昏迷的李迁,假公济私狠狠煽了他两耳光,把人弄醒。 “发生什么事?!”赵铭川焦急询问。 李迁咳嗽着苦笑道:“对方来劫人,但不清楚是哪方人。” “我靠!!还有没王法了。”赵铭川风一般窜入屋内,任得倒霉的李迁自由落体。 “哎呀!靠你…赵铭川,老子重伤在身,你也这么折腾,好歹帮忙叫120……嘶~,怪了,好像我没被打到脸啊……” 过了一会儿,叶芊芊和赵铭川匆忙行将出来。 “芊芊姐,你照顾小鬼,刚才天伦打电话说,他们往机场方向去了,我要去和天伦会合。”说完,赵铭川风风火火走掉了。 “晨风!见到你就好了。”赵成一脚高一脚低的小跑近前,羞愧难当:“晨风,苏队长和随心飘被人抓走了。” “哦?!谁干的?”晨风拍拍他肩膀道:“慢慢说。” 赵成平息喘息:“他们身着白衣,我不在江湖上混,不清楚对方是谁,不过我跟踪他们到了藏匿地点,在离敦煌不远处的武家庄一间民房内,妈的,那帮孙子倒是坐小车轻松了,害我徒步一路追赶,差点没累趴下。”他是个朴实憨厚且很敬业的保镖,群体已散,但雇主没死依旧会尽心尽责,甚是觉得,雇主在眼皮底下出事,纯属自己卫护不力。 晨风疑问:“这里视野辽阔,他们没发现你?” 赵成摇头道:“一路上都是奔跑逐赶的江湖人,我这样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他到是一个粗中有细的人。 晨风嬉笑不语,鬼灵精怪的冲胡傲等人,使了个尽在不言中的眼神。 胡傲没好气招呼其余三人:“袁荣茂,你想分头办事,还是一块走?” 袁荣茂看看众人:“一块吧,十多公里的脚程罢了,早做早散伙。”一想到被晨风这后辈要挟,就一肚子蹩闷。 “好,赵成指路,走!”胡傲返身架起赵成,快速腾跃,当先远去,袁荣茂几个老家伙也不多说,尾随绝尘而去。 晨风也正想跟去,忽然身前跃出俩人,仗剑拦截,定睛一看,原来是老熟人,皇甫家的清风和暗月。 “晨风,诸多英雄在这,你不打算交待一下敦煌飞天的去向吗?”皇甫朝阳抱剑漫步出列,周身不沾一丝风沙尘土,阴柔笑脸始终显露一团和气,儒雅得体颇有乃父之风。皇甫朝阳留下来,只是想尽量做些避嫌的功夫罢了。 塌洞旁,惊魂方定的群雄一见有热闹可瞧,纷纷爬起围观。 五行门的汤振亮,脑袋包得跟粽子似的,裂嘴帮腔:“是啊,总不能光凭你一句被随心飘拿走就完事儿啊,那随心飘是什么人?在江湖上闻所未闻,别是你杜撰的吧?” 屈士远的小徒弟,暗恼晨风出手狠辣伤自己师傅,这时大声嚷道:“各位英雄,并不代表晨风没拿图谱,我要求搜他的身!”他明白武林人风骨硬朗,哪能轻易抹下脸面让人搜身,看你晨风如何应对。 群雄渐渐平息下来,对啊,看见晨风时,就他独自一人在洞里,也没旁人证实他是否拿了藏图谱,一直是他自话自说,更因当时受地域制约,哪敢对晨风多放半个屁,现在不同了,洞外海阔天空任翱翔。 顿时,众人湮灭的希望又窜起苗头,人人磨蹭着慢慢靠拢晨风,那怕对方是个强绝的尊者。 人人紧张得手上溢出汗汁,大家心底里极是矛盾异常,即期盼晨风收藏了图谱,让自己得尝所愿,又希望晨风没拿,不用因贪婪诱惑再动兵戈,残肢毙命。 看着这些狼贪虎视的人,晨风也不反对,大笑道:“哈哈哈,好,我可否要求女侠来搜身?” 晨风轻松自若,能伸能屈,早完事早散场,不想再在这尔虞我诈的场合多呆片刻。 这里没有女侠,到有个长得特娘娘腔的男人,勉为其难的轻移莲花步靠过来,手捏兰花指就要搜查,晨风打了个冷战,赶紧起声抗议:“慢着慢着!还是请那边俩位英雄来吧。” “你好讨厌哦~。”娘娘腔甩了他一白眼珠子,嘟着嘴转身走人,却害得晨风鸡皮疙瘩如同百花争艳。 俩位被指定的人搜遍晨风全身,空无一物,都摇头表示:“没有……” 群雄嘴里松出一口气,剑拔弩张的场面也缓和下来,还好,不必搞出几度夕阳红那等流血事件。 晨风微笑说:“洞窟塌陷,如果图谱仍在洞里,那黄梁一梦现在各位也该醒了吧,当前没必要再找已经不存在的敦煌飞天,而该找出是哪个操蛋放的炸药,简直狼心狗肺,把各位的小命不当一回事。” “对!混帐东西生儿子没屁眼!” “叉叉他全家!” “Fuckyourmother……” 大伙群情激昂,同仇敌忾,把儿时一直累积到现在的所知粗言琐语,修饰或不经修饰的漫骂出来。 皇甫朝阳这才知道什么是狗血淋头,此刻僵着笑容,心头趟血,清风、暗月哥俩也脸面尴尬,暗骂晨风奸滑似鬼,三言两语便把风头转了个向。 “好~,飞天的事情算完了,呵,朝阳小子,既然咱们碰面了,就该好好算算以前的帐。”话音一落,晨风快如闪电,弹向皇甫朝阳。 皇甫朝阳心酥晨风,难免束手缚脚施展不开来,心惊肉跳的感觉尚未细细品味完,喀嚓声,他的手骨即被折断。 后头站相很酷的清风和暗月,来不急反应,大哥已跌向他们,俩兄弟急忙抱着大哥躯体,退后几步消掉冲势,只见朝阳臂骨已是断裂开,骨刺插出肌肉外表,触目惊心。皇甫朝阳哪还有刚才那份潇洒,脸色苍白,当刻不醒人事。 清风、暗月俩兄弟手腿发软,哪还敢稍有动弹。 晨风,是他们心头永远的痛。 在场所有人,也不免倒吸冷气,心头对晨风都有了个深刻的印象,江湖豪杰四字不知该不该安在他身上,他即能放下颜面由人屈辱,也能大发神威使人胆寒,实在是个复杂难以琢磨之人。 第二十五章救助 武家庄的民房。 两名看守者,无聊得在八卦瞎侃,多是争论哈密瓜与木瓜哪样对女子的酥胸更显奇效。忽然,二人头顶上的床盖被人揭开,两条人影先后飘落下来。 陌生人?领头的护卫脸色一变,急抽腰间软剑。 侵入的是胡傲等人,那容得他们递爪?!三、两招把二人弄成壁画,瘫贴于墙边。 胡傲起脚踹开一个房门,发现内里是个仪表堂堂的男青年,美中不足的是小白脸上有五个醒目红掌印。 随心飘刚听外头那打斗动静结束,即知有人来搭救,忙起身彬彬有礼道谢:“你好前辈,我叫随心飘,多谢搭救,改日……” 哟,这就是正主儿啊。胡傲忙伸手制止:“不必多礼,改日找我算帐好了。” 随心飘惊讶莫名,胡傲已揉身使了个小擒拿手,抓住他手腕穴位,内劲源源欺入。随心飘无从反抗,体内便如火烙焦灼一样,各处运劲脉络,被胡傲炙热气劲下熔断枯萎,这等酷刑立刻使他脸面扭曲泛青,嗷嗷惨呼不已。 苏巧儿甭提多高兴,才多大会儿功夫啊,不知哪位王子便救苦救难来了?这时咣声巨响,门被人踹开,苏巧儿定睛一看,哟,是个糟糕的老头子,忙收回原本迷死人不偿命的笑颜,换成尊老敬贤的态度,心头不由忆起黎香姐姐常讲的故事,果然,白雪公主身旁,多半是那七个蹉跎的小矮人…… “啊!你们把他怎样了?”这几个人到底是敌是友?苏巧儿怦然心跳,捂着脸儿惊惶的从逢隙中,偷瞄对屋随心飘在惨号悲呼,辗转挣扎。 袁荣茂横身拦在门口,硬邦邦回答:“没你什么事。” 四位霸者里,就属胡傲火焰山炼就的内力,最具渗透性和伤害性,废人武功这种苦活,当仁不让非他莫属,一路打进来,另三人反而是最轻松的。 末了,随心飘急促喘息,浑身大汗如雨,象只掉进池塘又给捞上来的湿漉漉公鸡,眼里已没了武人那种犀利眼芒,神色枯木死灰般,嘴唇泛白干裂,周身酥软,丹田内空荡荡的一丝气劲都没有。完了,什么都完了,自己游走江湖,笑傲花丛所凭持的技艺。 随心飘嗒然若丧,气若游丝满带着不甘:“为什么?” 胡傲冷冷道:“问晨风去。” 晨风?!那只没死在流沙坑里的蟑螂,随心飘嗟悔不及,心头轰然暴起滔天怨恨,都怪自己不够老练,当时没趁机落井下石,错失一着,以至于让晨风咸鱼翻身,回报自身。 袁荣茂冷哼道:“别磨蹭了,都出去吧,晨风交待的事,我们也完成了,老夫还有事情要办,不想久留。” 苏巧儿心惊暗忖:这些人是晨风派来的吗?看似武功好高哟,可为什么又要对随心飘下辣手呢?不明白,不过那老流氓还能惦记着我,算是有良心了,回头慰劳他一顿!至于慰劳多寡嘛……看兜里的票票吧。 四人出得地窖,苏巧儿见熟人赵成也在,便开心与他打招呼,外边还有俩个臭着脸,冷若冰霜似的老者伫立当场,他们跟前七、八个虾兵蟹将,横七竖八躺了一地。 忽然,四个老头彼此相视,还是那脾气暴躁的胡傲,腾身接近院前那扇大门,喀嚓!一剑把门板刺了个对穿,只闻隔门外哇声痛呼,似乎是有人被伤了。 胡傲暴起一脚将门踢开,门外,一人倒地,另有四人正惊诧的抽剑戒备,奇怪的是,他们身后还有一个极至妖媚的美人儿,她的妍姿艳质无时不在考验着众人的视觉神经,连袁荣茂几个老不修也不禁赞叹有加,第一次有了想年轻一把的念头,即便是初历劫难的随心飘,也是云来雾去忘了自己的惨况,并自以为是摆了个最能招蜂引蝶的造型,只可惜他面黄枯萎的模样,顶多象个特酷的吸毒者。 章子宣、馒头等人往内一瞧,院里己方人马全都瘫倒地上,哪还不明白出了什么事?! 章子宣怒喝:“竟然还有人敢来百里家捣乱?!” 胡傲等人嗤之以鼻,百里世家又如何?家族大不了就三、四个霸者,也不可能时常出动这些人来围剿自己。 远远吊于劫持者身后的赵铭川和郭天伦,坐在农用拖卡车的车箱上,一路颠簸跟到了这里,屁股没一刻能与车厢亲密接触过,旅程也够劳顿的了,在车厢上,他们的高视角,正好能把矮墙内所发生的事情看得一清二楚,见章子宣等人张牙舞爪要砍人,郭天伦暗忖,这还得了,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朋友,怎么都得去帮一下忙!何况欺负几个老人家算什么事儿?!正要爬下车厢上前帮忙,忽然赵铭川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 只见院内那几个老头动如拖兔,手脚竟能撩出虚影,拳脚干脆利落,哥俩的眼神差点跟不上章法,章子宣几人便已经倒地不起了,倒霉的馒头更是被袁荣茂铁布衫功夫,一袖子扇出门外,翻腾了几个跟斗,差点撞到薛楚楚。 几招战事结束,赵铭川哥俩面面相觑,这哪是老人家,分明是黑山老妖嘛。 郭天伦挪着矮胖的身材,与赵铭川扑腾到惊讶的薛楚楚跟前。 “楚楚姐,嘿,救架来迟,你没事就好,本来想趁对方疏于戒备的时候,再救你出来,呵,现在不用忙活了。” 薛楚楚被劫持来到这生疏的鬼地方,见着他们自然是满心高兴,这趟走得有惊无险,就权当是旅行啰,只不知家里李迁怎么样了?薛楚楚佯装不乐:“晨风让你们照顾妇孺,你们可到好,哼哼,回头我吹枕边风,吹死你们。” “咦?今天天气好好哦~。”赵铭川二人挠着脑袋嘿嘿干笑。 袁荣茂等人见薛楚楚他们并无异动,知道对方和百里家没啥干系,也就不多理会,此行废了随心飘武功,救出了苏巧儿,算是完成承诺了。 胡傲转头问道:“各位,现在怎么算?” 袁荣茂面无表情道:“把随心飘拎到晨风跟前交差,就两不欠了,我和程东要与晨风重新算帐。” 那名叫程东的老者点头应和,佛争一口香,人争一口气。晨风所赋予的那份委屈,那口怨气,他无法轻描淡写的搁置。 胡傲点头表示明白,知他二人算是老交情,向来同进同退。 一听几个老家伙要找晨风晦气,俩个女孩都惊觉轻呼,很是不明白他们和晨风究竟是什么关系,既然奉命救了她们,却又要和晨风过不去?二女异口同声道:“晨风在哪儿?” 随心飘撑着伤残躯体,强颜欢笑说:“晨风在离这十五公里的三危山内,不如你与我们一起走吧?”今次武功全废,他恨晨风入骨,看这美艳的女孩,似乎和晨风关系不浅,把她也拐去,指不定到时候能派上些用场。 袁荣茂欲取晨风而后快,多个人淌浑水,何乐而不为?!“好,带她同去。”他临老成精,想来薛楚楚也不会无缘无故被人劫持来,但凡能威胁到晨风的,尽管拿下就是了。 郭天伦闻弦音知其意,这老头语态强硬,恐怕薛楚楚是去也得去,不去也得去了。忙使眼色制止就要发作的赵铭川,他也想带薛楚楚远离这是非地,可刚才瞧这几个老头出手辛辣,他二人武艺卑微根本无力阻止,上了也是白搭,到不如跟着前去,找到晨风再作计较。 说胡傲来夺宝,倒不如说是来凑热闹的,夺宝行动空前盛大,久没露脸的江湖人物纷纷出现,不去参与参与,难平蜷伏已久的骚动之心,反正洞窟离火焰山只有几公里路程,能抢到最好,抢不到也无所谓,现在如了愿,不想再去招惹晨风,更明白怀璧其罪的道理,自己还割舍不下那份安宁,当然,其余各人对晨风是否有兴趣,或动什么小心眼,也犯不着自己去操那份心。 胡傲耸耸肩,一把拉上苏巧儿就走:“我带你去火焰山避两天,等过了风头,你爱上哪就上哪,省得你再度被劫,武林同道会说咱们不守诺言,没把救你出来,对了,丁老头,来不来我火焰山作客?” 那姓丁老者抚须笑说:“乐意之至。” 可苏巧儿却不怎么乐意,这不等于刚出狼窝又进虎口吗,可惜拽手甩臂也无法挣拖对方的钳制,不由嘟起小嘴气道:“放手,臭老头!跟你走就是了,年纪都一大把了,还那么厚颜无耻,拉拉扯扯我一个小姑娘,成何体统,巧儿以后可还是要嫁人的,没你脸皮这么厚!” 一番牙尖嘴厉的言辞,楞是把风骨峭峻、人模人样的胡傲说得老脸晕红,满头大汗,可看那苏巧儿一派天真,偏就让他无法发作,硬是把这瘪给生受了。 众人各自分道扬镳不提。 赵成木纳的脑袋不明白发生的事情,反正雇主往哪走,他就跟去哪,直到一个月的合同期限结束。 第二十六章会合 胡傲有些后悔了,这一路来他压根就没清静过…… 苏巧儿噘着小嘴踢石块,嘟嘟喃喃:“火焰山有什么好玩的,山不青、水不秀,没电视、没零食,臭老头人还马马虎虎不咋的,骗巧儿来这穷山僻壤山疙瘩,我踢死你个老乌龟~……” “老丁!别拦我!岂有此理。”胡傲直吹胡子瞪眼珠,早已无法忍受,一路上听着苏巧儿各种指桑骂槐的言语,堂堂霸者给个小丫头不停的消遣,泥菩萨也会上火。他就不明白,好好的文字,让苏巧儿这么一组织,说出来能气到他抓狂。 老丁抓着胡傲的手臂,有些啼笑皆非,年纪一大把了,还跟小姑娘较个什么劲啊,合着他这四、五十年的养气功夫白练了,看来啊,终年于火焰山修炼炙热气劲,修得肝火旺盛,脾气急躁了。返老还童,说他真没错。 “俩个老男人手牵手也不嫌肉麻……”苏巧儿不停的叨叨念念,殃及池鱼,连老丁听着也不禁满头大汗。 俩人急忙甩开彼此的手,颇感头疼,你不理她吧,她偏撩拨你,你吓唬她吧,她小嘴一撇就委屈得想哭,小模样还特可爱,更何况,一来苏巧儿是小辈,小女孩心性重些而已,太计较了有失身份,二来静心斋有着很好的中立声誉,彼此又没什么恩怨,拿她跟静心斋结仇可不值得。 结果,二人愣是无法发作。 胡傲擦擦头上冷汗,气急败坏道:“说!你要怎样才肯好好跟我们去火焰山!”真夭寿,自己哪点欠她的,受着份窝囊。 苏巧儿笑嘻嘻道:“去洞窟,晨风应该还在那里,我受他相助,就该投桃报李。” 胡傲俩人满脸狐疑,是不是这样啊?那里可是高手云集,是非之地,瞧不出这小丫头瞒够义气的嘛。“现在百里家正想抓你来威胁晨风,就你这身手,去了也是飞蛾扑火,无济于事,奉劝你别给晨风惹麻烦,要他分心照顾你,证明说他也是个尊者,点点小场面还能应付得来。”老丁循循善诱:“而且,我们只是答应保证你的安全,并没有义务去为你偏帮晨风,我还想多吃几年老米。” 苏巧儿皱着秀气的月眉想啊想啊,终于嘟着殷红小嘴,可怜兮兮恳求:“那……那……人家远远的看看行不?” 胡傲二人相互对视,甚是难抗拒她那无辜可爱的神情,只好点头答应,大伙只好转向三危山而去。 …… 此时三危山堪塌的洞窟前,一些人看看事已至此,没必要再逗留,便三三两两结伴离开。好些人无法致信,怀着曙光而来,却毫无收获,只为进洞参观一遍了事,怎么会甘心呢?!于是各自低头寻些让人起疑的地方就猛刨,一付誓要掘地三尺挖出一片希望的架势。 晨风也没走,无聊的玩着沙子,在等胡傲他们复命。 狄少南风度儒雅,满脸带笑靠近晨风,晨风受不了他那股热忱和满嘴大蒜味,不得不退后两步。“敞开来说吧,我自问没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你没有,可是我有啊,狄少南有些尴尬,只好小声说:“我是百里世家的狄少南,家主有话和您倾谈,不知能否移步去做一下客?” 晨风摇头懒散说:“不必,我在等朋友回来,何况我对家族没啥好印象,特别是来参与夺宝的世家人,替我问候你家主和家主的亲戚。” 这番冷嘲热讽并没使狄少南动气,继续对晨风厚颜的暗示:“苏巧儿和随心飘正在百里家作客,难道晨兄弟不想去聊聊聚聚吗?” 苏巧儿自有那四个高人去救,百里世家还没有能耐拦得了他们,随心飘更是不用理他死活,晨风耸耸肩膀,很是轻松应对:“苏巧儿是我雇主,并不是我什么人?随心飘那孙子要是不听话耍小别扭,不用给我面子,替我多抽丫的两鞭子。” “这……”狄少南嘿嘿笑问:“那叶芊芊呢?” 晨风脸色微变,他最讨厌别人动不动总拿这些女孩儿来要挟,冷眼审视狄少南一番,淡然道:“好,我跟你去,只是出来后,难免你那些个舅舅、嫂嫂、姨妈、姥姥什么的,也将是我下手的对象,哼,别这么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你以为家族能挡得住我做任何事吗?我不勒索到你倾家荡产,有裙子没裤子,我晨字倒过来写。” 狄少南冒汗干笑,现今武林在社会规条律例、世俗道德的双重约束下,很少武林人士象他如此市井赖痞,明目张胆要劫持人质的。 二人正要动身,忽然听到了不同的反对声。“慢着晨风,嘿,我回来了。” 或挖掘,或坐歇的众人听着这绵里藏针的话,知道又有不必买票的免费戏可瞧了,纷纷停下手中工作上前围观,一窝蜂凑热闹是国人的嗜好,连高风亮节的武林人也不例外。 晨风侧目而视,说话的是随心飘,看他体弱气虚,手颤脚浮,就知四人很好的完成了任务,只是不明白随心飘口气为何这样理直气壮,好像兴师问罪似的?更让晨风无法致信的是,袁荣茂等人身后,跟着的竟是薛楚楚、赵铭川和郭天伦三人。 晨风旋即明白,狄少南错把冯京当马良,劫持到的是薛楚楚。 薛楚楚望见晨风,便喜逐颜开,妩媚之态毫不隐藏的宣泄荡漾,使一众武林人士,顿觉阴霾的天色变得灿烂起来,眼前苍凉枯褐的三危山也春山带笑了,一时人人失神呆滞,这次来掘宝,他们看到了比飞天死物更为让人神魂颠倒的宝贝,即时,各人脑海中,都拼命刻印着薛楚楚那份顾盼生姿的倩影。 细高跟鞋子羁绊着沙石,薛楚楚磕磕碰碰小碎步跑到晨风面前,仰起被戈壁寒风吹得红润犹如蓓蕾初绽的脸蛋儿,娇俏可人,欲言又止。 袁荣茂也不阻拦,明着耍劫持人质与对手作战这种下作的手段,他还丢不下脸面去做,只要有薛楚楚在晨风身边阻手碍脚就足够了。 “怎么不多穿件衣服?”晨风微笑扶着薛楚楚刀削香肩。 无意而简短的贴心话,让薛楚楚有些羞涩和满足,娇怯怯的撒娇撒痴道:“我就知道你会没事,他们不是你的对手,才耍阴招,想劫持芊芊姐,谁知道……”来时很怕晨风叱责自己冒充芊芊瞎胡闹,坏他大事。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薛楚楚小女儿态,就总是自然而然的对晨风展露着,在她眼里,晨风似座坚实高耸的山,可避风挡雨,如烟波浩渺的大湖,量大能容,也象个不怒而严,却和蔼逗趣的大哥,搀夹着晨风这些种种感知魅力,薛楚楚便在心中为晨风塑造了个复杂难解的形象,有了很强的依附心理,有时候反而觉得自己过于卑微,面对着他就会不自觉的低眉垂眼害起羞来。 群雄看到一幕鲜花又是配牛粪的情形,嘘声一片,不满的乱嚷嚷喝倒彩。 “天地难容!” “Shit!” “姑娘,家里可还有姐妹否?” “抗议!操妈咧,娶了媳妇还问这话!考虑俺吧,东北银都是活雷锋……” …… 狄少南暗暗焦虑,差点就能诓晨风回去,谁料随心飘却突然出现在这里,那么苏巧儿估计也已给人救出来了,紧接着又看到一位惊艳尤物,他知道,劫去武家庄的叶芊芊,已拖离了百里家的掌握。 倘若随心飘和晨风当场对质后,敦煌飞天的下落将拨天见日,到时百里家要面对的将会不止两、三高手,动辄都可能影响百里家将来的武力实力。 无奈,狄少南唯有遣人报告给百里少主,请他定夺。 随心飘苦恼于薛楚楚占尽风头,人人想望风采,居然没人答理他,只好大声嚷道:“大家还想不想知道敦煌飞天的去向?!!” 有气无力的叫声,浑然惊醒群雄们。敦煌飞天?事情不是结束了吗?怎么?!还有下文? 剩下这批滞留到现在,仍不死心满地挖刨的武林人,不用说也是最贪婪,最向往飞天图谱的人,一听到这敏感字眼,众人眼里立刻泛起炙热,悄悄抽出刀剑,团团围往随心飘,场面气氛开始慢慢冻结。 随心飘咳嗽一下:“各位,飞天图谱是晨风拿的!” 群雄哗然,急忙把包围圈扩大,飞天图谱转了个圈,怎么又兜回这强悍男人身上了,众人犹为忌惮晨风,不敢冒失,只交头接耳纷纷猜测,是不是有心人想让武林人自相残杀?! 汤振亮凶神恶煞骂道:“喂,小辈,要是没法说个所以然,你将后悔妈妈把你生出来!” 第二十七章乘伪行诈 “诸位稍安无躁,听我慢慢讲嘛。”你娘嘞!五行门这土鳖孙,我才刚失去武功,就翻脸不认人了,这么跩去钻水泥地啊!随心飘心头暗骂不已,“当时晨风掉入流沙坑中,情况危急,我和苏巧儿刚要救他,谁料身后冒出个人,把我们击昏,再怎么说我以前也是个超阶,寻常高手无法悄声无息潜近我身旁,估计是个霸者之流。咳,听说晨风夜能视物,又面对着我们,应该清楚我们身后发生的事情,为什么没有出言提醒?这当中的猫腻,我就不多说了……”幸甚苏巧儿不在当场作佐证,任由自己天花乱坠。 “操!什么不多说,欺负我马强脑子不好使是吧?说!!”一位四肢发达,状似秦皇兵马俑的结实男人,也不理会众人的鄙视眼神,和暗竖的中指,很是理直气壮的支使随心飘。 随心飘现今武功尽失,武林中人他是一个也得罪不起,只好哭笑不得道:“老兄,意思就是,晨风与袭击我的人可能是认识的,而后我仗着功力不错,很快醒来,权量一番,知道无法与晨风抗衡,只好悄悄带苏巧儿退隐黑暗处,那时晨风早已被人救出流沙坑,那是一名黑衣蒙面人,他们在大殿中翻找着什么,不多时就见晨风给了对方一本类似于书籍的东西,那黑衣人便匆忙离去了,回头晨风发现我们消失不见,就留在洞中不停找寻我们的踪迹,我不得不暂避锋芒,先出洞安置苏巧儿再作打算。” 实情谁也不清楚,群雄虽然先前查证过晨风并无携带任何图谱,但暗想随心飘说的也不无道理,说不定晨风另有帮手。 马强怒气冲冲道:“当时出洞为什么不跟俺们打个小报告!” 仿佛被人拆穿了小把戏一般,随心飘露出尴尬神情,叹气苦笑:“各位都是为夺宝而来,我也不例外,都存有私心,想着出去后再威胁晨风,也好分一杯羹,这种念头很正常吧?!” 随心飘说得推心置腹,一付破罐破摔,豁出去的态度,众人将心比已,听了都暗暗点头。 娘娘腔阴阳怪气的狐疑问:“可晨风却说是你打晕苏巧儿,带走了图谱。” “出洞时,我让各位搜遍周身,连草纸都不剩一张,如何携走图谱?”随心飘暗骂了他一句死变态,好气的摇头道,记得出洞时,这娘娘腔主动请缨来搜查自己,不!是摸!间中还抛了个令自己毛骨悚然的媚眼,现在见了他依然觉得凉嗖嗖的。 汤振亮挠挠脸皮子讯问:“第一次江湖同道被击退后,当中间隔了两、三个小时,谁能证明你不是先把图谱带出去藏匿好之后,再度潜回来混淆视听?” 随心飘耐心解释:“我们是在第二批江湖人来之前,那一个小时前进二洞的,光搜查整个洞就要了四十分钟,并没有多空余时间,去做那么多事,况且洞里洞外高手如云,倘若有人接近洞窟,相信各位不会不知道吧?!要是得到图谱,象我这种不上不下的身手,那敢多逗留,要是露出什么蛛丝马迹,反而是自投罗网了,那还不趁早远走高飞?!” 晨风淡淡笑问:“照你这么说,我得到图谱后,为何要继续留在这里?” 随心飘悲愤填膺,声泪俱下。“你只为了不让别人知道你的秘密,留下来想找到我和苏巧儿,来个杀人灭口,可惜紧接着各位英雄也进了洞,使你无法拖身,不过为了掩饰图谱去向,你曾在洞里威胁袁前辈等人去追杀我,现在至令我功力全失……” 袁荣茂听闻顿时神色非常不爽,随心飘这厮真是颗不受控制的定时炸弹,阴险之极,那壶不开提那壶,连自己受胁的事也利用上了,这不是抹他们的老脸吗?! 娘娘腔手比兰花指,无时无刻不刺激着众人的忍耐极限:“武林人一言九鼎,袁前辈怎么可能还让你生龙活虎呢?小dd~,要自圆其说才行哦~。” “晨风当时含糊其辞,只说废了他,我们理解为废了随兄弟的武功亦无不可。”程东唯恐天下不乱的帮腔,图谱在谁手里不重要,关键是要乱起来,才能混水摸鱼,晨风可不是靠自己单独能够应付的,想逼问图谱下落,也得先擒下他才行。至于废人随心飘,不足为惧,无人时再擒下他逼供对质就是了。 随心飘点头面露感激之情:“正是这样,还好袁前辈等人不想多造杀孽,迫于承诺,也只是废我武功了事。” 晨风扑哧笑说:“呵呵,也亏你连草稿也不用打,就能胡说八道,还圆得这么齐整,那么,我也来说一个不同版本的故事吧。” 于是晨风也将他们四人进入洞窟后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阐述出来,当然,故事的最后,图谱也是归了随心飘。 薛楚楚听了老半天,渐渐明白晨风又置身于尔诈我虞的纷争中了,便气鼓鼓正要替他申辩几句,却被晨风制止住。 晨风悄声道:“你是被告的朋友,他们不会信的,和赵铭川二人先离开这个是非圈,这里人人欲壑难填,迟早会拳脚相向。” “哦。”薛楚楚乖巧的转身就走,她明白此时还是别让晨风有无后顾之忧为妙。 没走没几步,晨风忽然又急忙叫住:“别走远,在外围就行了。”他看到狄少南在薛楚楚离开后,也神色诡秘悄声吩咐身旁一个武人,生怕薛楚楚再度遭劫,只好让她暂时呆在打斗圈外,大庭广众下,估计在场的各路英雄豪杰,也不好意思肆无忌惮的去伤害她一个弱女子。 薛楚楚回眸一笑点头答应,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还是决定照办了。 “照这么说,你二人嫌疑都甚多,谁都难拖干系。” 一人傲慢的下了结论,众人一瞧,那年轻人器宇轩昂,正是百里家的百里天峰,不知何时参在了人群当中。 这时候百里天峰也按耐不住了,据消息报,兰州军区特事连的直升机,五分钟前已从酒泉市出发,顶多一个小时即到三危山范围。 随心飘满面凄苦状,唱作俱佳道:“我勤习苦练,十多年风餐雨路,点滴累积的成就一朝顿失,已成废人,拿着飞天图谱也练不了,还有什么可眷恋的,我可以出卖给世家,图个富贵,安享余生,我也可以泄愤把它毁于一旦,让谁也无法得到它,我为什么还要回来这里?只因为心存不愤,也怕晨风无休止的追杀,更不想让各位受他蒙骗,才回来揭发真相。” 这时,人群中又一阵骚动,分开道来,挤进来的是皇甫世家的皇甫零星、清风、暗月等人。 皇甫零星面色阴凝不善,家族一向奉承宁可我负天下人的原则,包庇护短,本来已退避至敦煌市了,可闻报心爱的大儿子朝阳,被晨风所伤,经家族医士诊断,属于粉碎性骨折,手臂接好恐怕也是三长两短,无法再对称了,刮风下雨闹风湿也认了,但儿子一外出走访同道,活拖拖就是个没脸子的招牌--皇甫无颜,总不能和人家说是自己没事掰折玩儿的吧? 人要脸树要皮,这笔帐不清算,他皇甫零星心头难安,于是,与家族子弟们又名正言顺,火燎眉毛似的赶了回来。 “哼,晨风,随兄弟说得在情在理,而且人证物证不缺,反而显得你有些自话自说胡乱捏造。最了解彼此的人,就是相互敌对的人,我和你久有摩擦,以往那点鸡毛蒜皮的事就不提了,可今天,我家朝阳出来说句话也遭你辣手残肢,从这些小节中就能看出你为人,实话说睚眦必报、无量无德,让我不屑一提。各位,我说句公道话,晨风威胁袁荣茂,残伤随兄弟,根本就是包藏祸心,这样阴险狡诈的行为,怎能让人尽信呢?!”是的,了解敌人不一定会胜利,但不了解敌人一定会输,皇甫零星了解晨风,其实他相信晨风并没取得飞天图谱,但彼此的恩冤却使他宁愿多推靠近火坑的晨风一把。 “同感!零星老弟说得对极。”袁荣茂冷言冷语附和。 “即便晨风是个尊者,也是个乘伪行诈,乖僻邪谬的小人,所说所做并不值得我们去信任。”皇甫清风振臂高声,推波助澜的指责。 众口铄金,晨风如若申辩,就属于狡辩了,但他不申辩也不是个事,散修游勇们反而觉得晨风是默认了。综合种种所见所闻,众人已趋向于相信晨风拿了飞天图谱,武林人大致有武断的弊病,人多是天理,人少是无理。 至于群豪怎么想,世家并不理会,他们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此时圈外不断有世家子弟涌现,慢慢围将上来,为剑拔弩张的局势增添白热化。 一干江湖人蠢蠢待动,暗暗蓄力寻瑕伺隙,他们贪婪于横空现世的敦煌飞天,宁可混淆黑白,随心背道去满足自己的欲念,恰恰随心飘是个最好的引子,让他们能披上道义诡衔窃辔。 “晨风,交出敦煌飞天吧,何必与天下武人为敌。” “晨大侠,拿咱家那栋小洋楼和你换行不?” “老晨,止于纷争,为民造福,共建和谐社会……”这位就有些过了…… 一时间,众人七嘴八舌,声讨责骂,威胁利诱纷纷出笼。 第二十八章激斗 无门无派的各级高手大约有五十几人,和世家子弟兵组成两大阵营,外围是林林总总一大片自问没能耐参与抢夺,在看热闹的普通高手,不时还有姗姗来迟,赶到的各方人马,场上集结了三百多人,四周人头涌动,刀剑林立寒气冲天,大有黑云压城城欲摧的气势。 站在场中的晨风毫无所觉,洒拖的仰天大笑,他到世间最滑稽的事,莫过于此,由头置尾,心怀叵测的人在不停的在颠倒黑白,歪曲事实。“我说,在场的各位,无不是垂涎飞天图谱,却能说出这种正气昂然的论调,三言两语就给咱定了罪,如此庞大自打耳光的场面,还是第一次见,你们他妈的都以为自己是坦荡君子了吧?!哈哈哈~,就属你丫的皇甫老乌龟,一肚子男盗女娼,居然说得脸不变气不喘。” “混帐!”皇甫零星被揭了短,有些气急败坏,想上前教训,但顾忌甚深,只能憋着暗红老脸,那窝心劲就别提了。 晨风可不会跟他客气,手起弧现,嘶~,干脆利落就赏了他一道电弧。 终于,开战了… 四方围观的群雄,大多数还是第一次看到晨风出招,那绮丽勾魂电弧,在场所有人不可抑止的张口结舌,如斯年轻竟有这样强悍的功力,令诸人泛起高不可企及的沮丧感,人生过半,想要晋升到这种级数,恐怕是痴人妄想、遥遥无期了。 没买票的观众,看那电弧自然是无比的光华悦目,但首当其冲的皇甫零星,可就触目心惊了。这白弧,比之在山庄初见的那道要粗长、怪异,疾速犹如鬼出电入般。 皇甫零星知道这古怪的弧可以消散各种剑气,而用剑格挡,死得更快,除了躲避外,只有用硬物与它强撼,而且就算他能避让,也不得不顾及一下身后的儿子和子弟兵们,他们可没能耐抵挡闪躲,到时气弧还不象割麦子似的,让他皇甫家伤亡惨重啊。皇甫零星哪敢耽搁?踢起脚下一块脸盆大的砾岩,迎了上去。 霎间,电弧和砾石岩块触碰,轰隆震天一声暴响,石块被劈得粉碎,尖锐的石渣碎块,直往人堆溅射。首当其冲的皇甫零星,来不及躲闪,急忙护住头脸,鼓起通体气劲,硬以铁布衫功夫硬扛。 石砾顷刻弹射及体,打得周身啪啪作响,疼痛异常,皇甫零星心中大骇,晨风不愧是皇级强者,单单一道弧就这般强劲,连自己十成功力也只能堪堪抵挡。 跟在皇甫零星后头的家族徒众们就遭殃了,炸裂的碎石就象手雷弹片似的,没入地下就是尘土激荡,浅坑遍地,射中人体的,即便是超阶高手也被打得头破血流,而过于靠近的普通高手,更是被洞穿身体,血水飚射。 场内一片马仰人翻,方圆五十平方内的游勇们也受到殃及,个个抱头鼠窜,或趴地护首,场面极是混乱。 晨风一动,其余寻瑕伺隙的狩猎者也同时发动了,人人清楚的知道,尊者无法靠单人独斗去应付。百里家三名供奉,不约而同的施放了远程剑气。 唰唰唰!沙地翻裂,被划出条条浅迹,晨风东闪西让,避过三道剑气,接着迎面而至的,又是袁荣茂、程东的一个十字形短程组合气技,身后,是原本围观的四名超阶高手,也混水摸鱼偷袭过来。 晨风毫不理会袁、程的剑气,返身猫腰,哧溜的从当中俩人的利剑缝隙中擦地而过,姿势难看了些,胜在灵活应变,取巧精彩,到也博得围观群雄的阵阵喝彩。 哎哟喂啊~! 两名武林人刹不住招,偷鸡不成蚀把米,大腿各误中袁、程二人的一道剑气,扑通倒地,还好那是短程剑气,否则大腿有截肢之危,二人忙连滚带爬拖出打斗圈,一旁上膏药打硼带去了。 晨风刚窜出包围圈,立即落入接踵而来皇甫、百里家十几名各阶高手的联合围攻。 袁荣茂大声呼喊道:“大家不要怕,晨风的气弧需要回气时间,趁这间隔期赶紧拿下他!”不愧是老姜辛辣,只在洞窟内交过一次手,便摸准了晨风弱点,替踌躇不前的人打气鼓劲,起了不少作用。 而后不断有急公近利的散士高人,飞腾纵跃,纷纷加入战团,各使奇招,期间也不停有人哀号翻仰,倒栽出局。数名游走周遭的阴损霸者,三不五时发放短程剑气,战况已趋于白热化,人海战术一时让晨风无法拖身,陷入缠斗。 还好九成电能的速度无人可及,参与打斗的人又过多,导致场面拥挤不堪,常让对手狗咬狗,错打误伤,晨风才周旋得有模有样。 束手缚脚施展不开的霸者,气得干脆退出场外掠阵,爱谁谁去。 薛楚楚非常担忧晨风无力应付那蜂拥而至的群雄,连绵不断的攻击,心急如焚不已,生怕有什么危险不测,但眼花缭乱望了好一会儿后,只见晨风处于风口浪尖中,依旧游刃有余,这才放下满心忐忑。 此时薛楚楚看得已是明眸闪烁、异彩连连了,从没见识过晨风这般叱咤风云,勇武神俊的风姿,自然,晨风在心中形象不免又更上层楼。 随心飘好整以暇欣赏着被围殴的晨风,有些志得意满。再强的人,还不是被自己玩得团团转?!侧目望见不远处千娇百媚的薛楚楚,眉飞色舞的俏模样儿,心里泛了痒痒。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调侃调侃?! “小姐,你、我都是没武功的常人,呆在这里太危险,不如我陪你先行离开吧?” 薛楚楚转头一瞧,认出他是那个造谣生事诬蔑晨风,令晨风陷入困境的男人,顿时神情充满厌恶之态,嗤之以鼻的讥讽:“我觉得你才是危险人物。” 随心飘尴尬道:“嘿,怎能这么说呢?人无害虎心,虎有伤人意,晨风豺狼成性,对我种种迫害,大家有目共睹,我只是讨会个说法而已,现在他这样也是咎由自取,小姐莫要引狼入室啊~,否则终有一天也会祸害到你,如果……” 薛楚楚连多望他一眼也觉得反胃。“来啊~。” “有!”身旁郭天伦唱了个喏。 “扁!” “得令!”赵铭川摩拳擦掌恨恨应道。 哥俩老早看这随心飘不顺眼,晨风没发话,他们也不乱动,怕坏了事情,现在居然充好人在大哥女人面前说三道四,实在忍无可忍,既然大姐头发话,俩人那还不一拥而上?! 于是,劈里啪啦对随心飘便是一顿狠揍,晨风那边打乱仗,他们在这便打打小架热身也好。 赵铭川愤恨难平,一个膝盖跪下去,硬生生把随心飘的小腿磕断,疼得他赖痞似的咿呀乱喊杀人啦,哪还有半分曾是超阶高手的风范,也该他倒卖,什么人不好惹,偏惹这喜欢晨风的薛楚楚。 随心飘只盼二人快些揍完,趁夕阳无限好,赶紧跑路,离开这是非之地。 一阵的痛呼,引起旁边几个围观者注意。哟嗨!争风吃醋?! 被惊动的狄少南,也把目光拖开了陷入僵局的打斗圈,重新投到薛楚楚身上,对啊!有晨风的女人在,何需拼死拼活。 在场不会武功的,只有狄少南、薛楚楚,和刚失去功力的随心飘,狄少南不是习武之人,他只是个智囊,不知道啥叫武道精神,这类人多数只爱纵览全局,用最简单有效的方法达到目的,褒、贬?就任由人定了。 “文守仁,你去。”狄少南下巴冲薛楚楚比了比,冷漠的说。 文守仁面露羞涩,腼腆道:“狄策划……我不大会泡妞……” 狄少南眼一黑,差点崩溃:“文队长!我是让你带人去擒下那个女子。” 文守仁呆呆的挠挠脑瓜,嘿嘿尴尬一笑,忙招呼身后小队成员,领命疾步而去。 晨风焦头烂额周旋于急如星火的攻击中,时刻总有四、五把刀刃剑尖招呼全身。 但凡晨风有什么错漏瑕隙,霸者们就会不客气的刷出凌厉剑气,即使晨风速度过人,依然会有所损伤,打了将近二十分钟,身上已现出四道血迹,醒目渗染了衣衫。 对于皇甫家人,晨风总是特别照顾,皇甫白云被一拳轰得喷血,杀猪似的嗥叫一声,擦着地面翻出战圈外,背部被磨得血肉模糊,当场晕厥过去。 才一会儿功夫,这已是第十八个超阶高手,被晨风辣手炮轰出局了。大量剧烈的运用电能,使他颇感入不敷出,恨不得背两电瓶再砍杀。 皇甫零星护犊心切,赶紧抢进打斗一线,猛刷剑气。对于霸者这种近身短程剑气,晨风总得耗费过多的精力和能量去应付,稍有不甚,便是剑剑到肉。 晨风脑袋稍偏,将萧杀剑气让于脑后,再次激提全荷电能,疾风迅雷似的,揉身撞进皇甫零星怀里。 皇甫零星大呼糟糕!念头刚生起,喀嚓!右胸口便被晨风一个手肘,狠狠磕陷下去,立即喀嚓断裂四条肋骨,要不是顾及霸者颜面,他真想畅快的发泄痛呼一番。 第二十九章兄弟 晨风连击带推,贴着皇甫零星身子,将他当成挡箭牌,冲撞出打斗圈,因顾此失彼,自己背部也被划中一刀一剑。 操!当我这身是猪肉啊,晨风微皱眉头忍耐着,心里不断暗骂。 没时间多顾及这些了,晨风曲脚发力,弹射出层层包围圈,顺手牵羊,还抄了把散落在地的钢剑。这些打红眼的武林人,似乎忘了擒拿自己的初衷,杀父夺妻不共戴天似的剑剑无情。 …… 随心飘喘了口气,强忍痛楚看看不远处的洞窟,唔?……洞口呢?!怎么回事??原本该是洞窟口的地方已经变得平实无隙,四处散乱着碎岩,让他一时懵懂,想不通到底出了什么事。 郭天伦直起腰来拍拍衣服尘土,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嘻嘻,死瘸子,怎么?还做你的飞天梦啊?洞早被人炸了,是不是很不甘?哈哈哈,炸得好啊,你丫的为了图谱,使奸耍诈诬陷我大哥,到头来又得到了什么?” 随心飘惊闻噩耗,立刻面如土色,自己可谓煞费艰辛,天机算尽,敦煌飞天却被深埋了地底! 武功全失,受人百般凌辱也就算了,现在连荣华富贵的依凭也成了南轲一梦,到头来篮子打水一场空。 曾经是逍遥派的一代高手,难道要与应届毕业生抢饭碗?沦落到替人守仓库?考职称提工资?诸如此类耗梦一般的打工混日子生活,就是自己往后劳碌一生的写实?! 天啊~,我不要,我想天天打扮得花里胡哨,日日花天酒地,夜夜花街柳巷…… 没了,啥都没了…… 忽的,随心飘趴在地上,捶地呜呜干嗷。 俩兄弟面面相觑,颇为尴尬,好歹他也曾经刀头添血,铿锵铁骨,武者就该有这等气概,怎么被揍一顿,便象小孩一样赖痞撒气?丢人啊~。 “叶小姐,得罪!” 靠近薛楚楚的文守仁很干脆,场面话也不多说,脸色微红,心如鹿跳,伸出脏兮兮有些许发颤的爪子,去拉薛楚楚白皙细致的纤手。 薛楚楚小兔似的受惊后退,站在身旁的赵铭川赶紧飞起一脚,踢开文守仁手掌,并从地上挑起把钢刀,门神似的挡在薛楚楚跟前,拦住对方来路。 双方也不搭话,直接抓对厮砍,俩兄弟自从通脉后,得以晋身成普通高手,虽说家传功夫非常蹩脚,不过速度上和围攻他们的人相差不多,还支撑得住,只是因为要顾及薛楚楚,难免有些左支右拙了。 晨风的电离层知晓方圆六十米范围的各种动静,刚窜出包围圈,忙里偷闲便感应到薛楚楚那边有不寻常的对持,侧目便见俩兄弟已经动手和百里家人打了起来。 啪~,一名与郭天伦缠斗的人,被突如其来的石块击中头部,一下子昏晕倒地。 文守仁等人惊愕的退出打斗圈,调头四望,郭天伦二人心知是晨风救助,得以偷闲喘口气。 晨风自己也忙得够呛,身后是一票如影随形,不停不休的武林人,只能暂时替郭天伦他们做些围城打援的解救。 伤口虽然可以自动愈合,但愈合时间可没有到瞬间的地步,不断失血让晨风感到头脑泛晕,体乏力虚,此时不得已得用游斗的方式应付敌手了。 晨风猛然转身,手中钢剑划了个半圆出来,跟在后头的众人,一看不好,人人色变,迅速趴下身形,要嘛是一阵的鸡飞狗跳,翻纵倒跃,晨风单凭手掌放弧已是那样劲爆了,借助刀、剑会强大成什么样子啊?! …… 场上好一阵静默…… “嘿嘿,不好意思,不会用剑……”晨风挠挠脑袋嬉皮笑脸道。 那一推三六九的语调,让蛤蟆般趴得姿势丢人的群雄们差点崩溃,天底下哪有尊者这般无赖,用欺诈虚招唬人的?! 因为发觉霸者借助剑力能发挥出攻击极限,晨风原意也想尝试借助外物试试月弧的效果,只可惜他并不懂得运用内息,无法把内力填充入剑刃上,因此这会儿划出这个圆,除速度快以外,基本上就是耍着玩儿差不多。二尺三长的钢剑怎么耍也不顺,还差点还伤了他自己。 晨风苦笑丢下钢剑,被自己所拿的剑割伤,是顶没脸子的事了,还是习惯拳头那一寸短一寸险的如意境界,哪怕是把匕首,估计还称手些。 狄少南有心将战团拉到薛楚楚周遭去,好让晨风束手缚脚,于是,又多派了俩个超阶去骚扰薛楚楚。 俩名在晨风那儿,处处受蹩的超阶,分明就是拿赵、郭二人泄愤,下手没个轻重,几招过后,郭天伦身受三剑,伤口深浅不一,赵铭川被人一脚踹中胸口,翻了个屁股墩,脸色苍白,嘴角溢血,也受了内伤。 薛楚楚明白对方想故计重演,拿自己要挟晨风,只可惜自己弱质女流,无力的看着这一切发生,唯一能做的就是蹲下娇躯,用手绢儿轻轻给赵、郭二人擦拭血迹。 晨风一看不妙,忙飞身赶过去。 场上这么多人都奈何不了晨风,一见他如狼似虎的奔来,俩个世家子弟吓得作鸟兽散,自己屁都不如,不跑等着当烈士啊。 “大哥,你带楚楚走吧!”郭天伦血垢遍身,喘着粗气,心泛无力之感,不跟来吧?怕楚楚姐出事,跟了来,反而拖累大哥。 晨风打斗经验不止一次两次,深知在这高度耗费电能的拼斗下,倘若不想被缠死在人海战里,唯有突围而走一途,以自己的速度,即使带个人跑,他们也追赶不上,可就怕这些眼红的江湖人,会迁怒于赵、郭俩人,但如果不走,他也没法在纷乱的场合里,保全三人无恙,一时便筹措为难了。 郭天伦仿佛知道晨风的顾忌,肥胖的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急促说道:“走吧,他们志不在我们,怎么也是图谱重要,反而主角走了,他们一定会追去,走吧大哥,迟了恐怕大家都无法拖身。” 从地上爬起来的伤将残兵,再度集结,不挠不休又扑了过来。既然已在太岁头上动过土,老虎头上扑过苍蝇,唯有打到有一方人倒下为止,才能停手了。 此时个个江湖人全都脸色疑重,那晨风刚劲勇武,铁打似的,身上血迹斑斑,起码身中刀剑十多处,可打了这么久,依然生龙活虎轻松周旋于三、五十高手间,实在令人胆战心寒。 己方上百号人,又没法天天凑一块,同吃同睡、逛街约会,互相照应,要是让晨风逃离,寻隙打击报复,试问谁可低档?趁现在人齐心齐。加紧打压晨风才是。 赵铭川疼得直皱眉,说不出话,只能困难的撇撇脑袋,示意晨风快走。 情势紧急,晨风也不矜持婆妈,拦腰抱起柔若无骨的薛楚楚,腾身窜走。 “大哥!” 刚跨几步听闻叫嚷,晨风回头见郭天伦手捧一块磨盘大的石块,露出恶作剧似的微笑,用尽吃奶的劲丢到蜂拥而来的群雄上空,晨风心头一热,立即明白郭天伦的心思。 郭天伦二人的腹心相照之举,让晨风心存感激,甩手一道银白电弧飞砍大石,不理结果,掉头狂奔。 群雄一望半空的大石头,和晨风甩出的电弧,立即心酥胆栗。 靠,又是这招爆裂弹,底下众人惊猿拖兔般奔走逃躲,距离过近的普通高手,躲闪不及,干脆使个大马趴,屁股朝上,覆掩脸面单等祸难临头。 轰~!! 一阵碎石弥漫,锐片激散,咻咻声弹击四方,顿时,场面伤者遍地。 被殃及池鱼的七、八名围观者,此时个个抱着屁股捧着头,骂骂咧咧的誓要痛扁郭天伦出气。 超阶和霸者们反应够快,至多受些擦伤,顾不上修理郭天伦,弹起身形继续追歼,晨风当前已经勇不可当了,若学成飞天图谱上的武技,自己还不是随他宰割?也甭混江湖了,直接跪拜在地,山呼‘尊者晨风,文成武德,恩泽四海,一统江湖’得了…… 追击者还没走出两步,突然变生肘腋,箭矢尖啸声咻咻一阵不绝于耳。 咄咄咄!二名气竭力歇的超阶高手不慎被箭射了个对穿,躺倒血泊中,抱着半截突出的箭头哀叫。 不好!是诸葛连弩!群雄纷纷扑至土丘沙堆后掩藏。 第三十章特事连 程东挽了几个剑花,叮当脆响,挑开两枝飞箭,往箭矢方向,横眉直眼震声怒骂:“哪个王八羔子暗箭伤人!” 百里天峰气得跳脚:“文守仁,带人上岩,挖他们出来!” 文守仁得令,忙伙同二十多个百里家人上岩搜查。 岩壁上六名鬼鬼祟祟的偷袭者,相互招呼,迅速往蜿蜒后山加速潜行离去。他们身着旅游者装束,头带兰州旅游团字样的帽子,细一瞧,赫然是丐帮诸人。 “帮主,我们就这么走了?”杨文礼纳闷道。 尧庚年轻松的点头道:“够了,晨兄弟尊者级别,速度何其惊人,下面那伙人只要耽搁这么一小会儿功夫,拍马也赶不上了,呵,我们能帮的也只有这样,下面的动不动就是些超阶高人,哪是我们小小丐帮能够阻拦得了的,多留无益。” 丐帮消息灵通,老早就知道晨风在敦煌的事情,便赶来相助,他们做的事不多,在关键时刻拦上一记,让对方产生一个搜索断层,已是对晨风有莫大帮助了。 狄少南算到众人拦晨风不住,机灵的调来六辆越野车。群豪忍耐一会儿,见再无箭矢袭射,纷纷窜上车,至紧要的就是缠实晨风,让他无法吃喝拉撒,一丝闲暇喘息的功夫都不能给。 狄少南对伫立在车厢上的百里天峰道:“少主,晨风往东面一百四戈壁去了。”百里天峰阴沉着脸点头,立即挥手驱车追赶。 …… 十多名一瘸一拐的江湖人围近郭天伦,他们被那颗爆裂弹整得愤恨难平,主角不在,这会儿也唯有拿配角出气了。 五大三粗的牛强,头上被磕出一个青紫大包,身体多处划伤,揪起郭天伦衣领,声色俱厉骂道:“小子,你他妈活腻了,居然敢暗算我玉面飞龙牛强!” “咦?你不是叫乾坤霹雳牛吗?” “那是去年的外号,靠!你别瞎搅和成不!” “教训他……” “打断他狗腿!” 一干受殃及者纷纷叫嚣谩骂,比手画脚的蠢蠢欲动。 “慢着,各位英雄们!” 浑然,一声尖锐女声阻止了众人。 郭天伦侧头一望,跌跌撞撞赶过来的女子,竟然是黎香,他并不知道黎香百草堂游医的身份,此时不免有些惊愕莫名。 “早,学姐,嘿。” “早个屁!惹事精!”黎香娇喘嘘嘘,累得够呛,她一直在这附近驻扎,只要武林纷争没有停止,百草堂的医者就会存在,赚取医药费用和维护武林红十字的美誉。 一听打斗停了,黎香便从附近赶来了,看那晨风是否无恙,或需要什么帮助,赶巧,惊奇的见到瘫倒在地的赵、郭二人,正被些江湖人动粗欺负,忙出言制止。 众人从黎香胸口挂着的那枚神农百草徽章,知道她是百草堂的人,不看僧面看佛面,唯有压制怨愤,静待下文。再说,个个遍体鳞伤,呆会儿少不得还要麻烦人家帮忙医治呢。 黎香环视四周,好言好语打着商量道:“他俩人是我学弟,各位给几分薄面,就这样算了吧,我给你们免费治疗,再奉送一颗强力止血膏,怎样?” 百草堂时常对武人救死扶伤,可谓人面广、声誉佳,而针对修补内力、筋脉的灵丹妙药,更是独此一家,别无分号。人在江湖中,谁能担保不挨刀?倘若日后功力受损,多半还得求助人家。 各人思前想后,不便强拗,纷纷点头赞同。说过了也只是咎由自取,没事围观别人打斗干啥? 黎香查看一下满地伤者,有四人重伤不治已经嗝屁,两人被击中脑袋,此刻目光呆傻,口角垂涎,世上又多了俩白痴,其余二十多个超阶有出气没进气,疼得脸色萎靡发青,哼哼哈哈的叫嚷。 晨风即便不用利器,依然使他们断筋折骨,内伤严重,功力大损,静修几年恐怕也难以回复如初。 皇甫零星更惨,被晨风震得脊髓迸裂,肝脏破损,就算医治好也将是半身不遂。儿子皇甫白云,面容凄苦,万分忧虑伴在昏迷的老父身边,惶惶不安。 黎香心中暗暗惊骇,估不到平常晨风为人和颜悦色,一副老好人的模样,无法令女性起冲动的偏弱体质,会如斯强悍辣手。 越野车狂飚时速180公里,冽风呼呼灌耳,百里天峰依然觉得速度太慢。 沿途荒郊戈壁上,不断有些家族摩托车手,指点着晨风的去向,一切安排得井井有序,使人不得不暗赞,百里家的狄少南,确实是个人才。 行将十来分钟,摩托车手回馈信息,不多时便能赶上晨风。 可正在这时,车上诸人忽然听到嗡嗡的扇叶声不绝于耳,抬头仰望,惊诧发现有五架米-17直升机盘旋在车队周遭,机上火炮森岑阴冷的对准诸人。 “下面的人听着,立即停车检查,立即停车检查。” 四、五十名武林人,仗着人多势众,胆粗气壮,谅军方也不敢轻易开火草菅人命,便不多理会,继续驱车前行。 特事连领队的中尉面部棱角分明,鹰鼻鹞眼,颇有军人萧杀气概,此时见底下那伙刁民,还胆敢执意孤行,语气也不免冷峻起来。“下面的车队注意,再不停车,即刻开炮!” 他身前一名新队员,紧张的将手置于发射按钮上,一听行令下达,便糊涂过滤了长官一长窜废话,只‘放炮’两字入耳,条件反射手就往下按。 咻~!一颗火箭弹离机,飞射越野车群。 吓!! 车上众人眼珠子一突,反应超常快速,鸡飞走狗的跳离被锁定的越野车,刚趴倒在地,轰隆爆炸声,烈火浓烟中,车体翻了个个儿。 其后的车辆识趣的急忙刹停,走向空地,乖乖等待查检。人人暗忖:这届特事连谁当的头,手底下士兵这么阴险火爆。 望望对方没有伤亡,反被威慑住,中尉啼笑皆非看着局促不安的士兵,表扬嘛,就甭提了,回去关关他小黑房算了,否则这报告可真不好写。 直升机上,迅速下来七十多名士兵,三横排开形成阵势,手持加强型KBU-88式5.8mm狙击步枪,幽蓝的枪管,虚指周遭的固定方位。 这是对付武林人常用的枪网阵。 中尉表情严肃遍观诸人,个个衣裳凌乱,灰头土脸,却依然显得矫矫不群、器宇不凡,而且身手矫健动作敏捷,分明不是普通的武林人。“你们这勾帮结党的是怎么回事!” “长官,我们在旅游。” 中尉剑眉紧锁:“卫兵,搜查!” 堂堂特事连中尉,怎么说也是高手等级,算得上半个武林人,哪这么轻易任得他们招摇撞骗,旅游?火箭弹都打不着他们,蒙谁去?! 敦煌政府失去常飞教授的消息已有四天,又据情报说老君堂一带有众多江湖人出现,特事连本就是针对武林所建,对武林事宜当然是了解甚详,深知敦煌飞天对武人有着致命吸引力,估计事态不妙,于是,特事连便出动干涉了。 但凡有往老君堂去的武林人,通通驱赶回头,有从老君堂出来的人,搜查没有携带经卷书籍者,方予以放行,虽然这样亡羊补牢用处不大,不过聊胜于无。 而百里天峰等人,便是特事连遇见的第一批武林群体,当然是搜查他们没商量啰。 “报告!没有发现任何书籍类物品!” “长官~,再多查查人家嘛~。”一个娘娘腔的声音甚是不满足的作出要求。 中尉抽动几下脸皮,强忍下枪毙他的冲动,冷眼环视诸人。 武林是个另类的存在,他们的世界自成一体,没拿到任何把柄,也不好节外生枝。“不要惹事,否则枪子儿无情!”便带领士兵们登机,继续往老君堂而去。 百里天峰等人忙火燎眉毛似的重新翻上车,给特事连这么一耽搁,让晨风离得更远了,人人深恐难以追及。 …… 杭州第二人民医院。 李迁住的是高级病房,好不容易受回伤,不住得舒坦些对不起自己。 此时,他正呆呆的看着输液管,葡萄糖点滴慢得象小孩儿漏尿,催眠似的无聊透顶,不由牢骚说道:“芊芊姐,你别看书啊,陪我聊聊嘛,闷死了,你这哪象来照顾我的,简直是找个休闲地儿消遣一样。” 也是,李迁除了睡觉安静外,通常日间叽叽喳喳没一刻停过,晚间便飞檐走壁走家串户,那象现在,木乃伊般缠带打石膏,动弹困难,憋得他发慌。 叶芊芊轻轻搁下书本,柔声问:“那你要聊什么?” “你在看啥?” “红楼梦,要不要看看?打发打发时间?”叶芊芊扬扬手上象枕头一样厚实的书。 李迁苦着脸道:“古代爱情小说呀?!我看不习惯,不如……你去楚姐姐家,帮我扛那笔记本电脑来?嘿,我想看看有什么大哥的讯息。” “好,今晚就去拿,我也想知道……”叶芊芊轻轻叹了口气,思绪不免又纠结在远方的晨风身上,听李迁陈述分析,楚楚明显是做了自己的替身,让她这么以身涉险,心中就感到忧郁忡忡,难以平复。 “对了,楚姐姐家人有啥反应?” 叶芊芊打了个灵激,清醒过来,愁肠百结道:“他们当然是很担忧楚楚啦。” “那慕容家呢?小青不是一直喜欢楚姐姐的码?就没啥动静?” 叶芊芊摇头强颜说:“不知道哦,我又不是武林人……” 第三十一章二人世界 “青少,薛小姐被百里家虏走了,你看……”宋初雨纳闷于慕容青依然是那样不忧不急的样子,薛楚楚不是他最喜欢的女子吗? 慕容青叹了口气,神色无奈,淡淡道:“过些日子,我将要接手慕容世家若大的担子,当个豪门掌舵不容易啊,事事要顾全家族利益,束手束脚,有时候还得学会放弃,我能怎样做?去与百里家兵戈相向?对楚楚,我本人单纯认可是值得的,但涉及到家族后,不得已要避免义气用事,三思而行,舍己为公。唉,你说,会有哪个女子喜欢将家族利益放在她生命安危之前的男人?!” “那是,就象网络上流传一句女生们常问的话,当那男人的老娘和她一同掉进水沟里,问那男的会先救谁?这实在让男人们费尽脑髓,难以答复。”宋初雨深表赞同。 “呵呵,那初雨你会怎么做?” “今天天气好好……” “靠!大家老搭档,你不用这么敷衍我吧?!” “不是啊青少,我就是这么对女方说的……” “你……”慕容青为之失笑。 宋初雨冁颜道:“男人事业为重,薛小姐她应该理解……” 慕容青挥挥手说:“这些都是安慰人的屁话,蒙蒙小女生可以,楚楚乃个才色兼备的优秀女子,不象外人看似那样有胸无脑,只会春色媚情,她有自己的理念和观点,独立独行的作风,轻视傲物,和我脾气倒也相近。虽然我是大世家子弟,要风得风,要雨得雨,可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需要些什么?我能给她些什么?” 难得慕容青一时感慨,不象平常那样胸有城府、讳莫如深的性情,欣然地与宋初雨聊些推心置腹的感性话题。有时自己也觉得可笑,追求薛楚楚,恐怕属于大男人心态作祟多些,只为争强好胜,只为占有和征服那个高傲难驯的她。 宋初雨不了解薛楚楚,也不便多深究:“那青少对楚楚……” “抛开她移情晨风不谈,以前发生几件事情,明明我有这份能耐,却不愿替她出头解决,你以为她还会对我有什么企望吗?”慕容青眺望某处,略感无奈:“我又不能强迫她,若谁要弄得她不开心,都得掂量一下是否过得了晨风那关,以前还真看不出晨风如此强绝,独对十多个霸者、七十多名超阶依然安然逃拖,着实令人心惊……嘿,真讽刺,家族几辈人积攒的武力,恐怕还不如晨风一人。” 慕容青自嘲不已,头一次有被人凌驾于慕容世家头上的压迫感。 宋初雨提起精神道:“青少也不用妄自菲薄,家族历代商贾,财力浑厚,族里六名霸者,二十名超阶,单就武力、财力,即使面对皇甫、百里等家族势力,仍能游戈有余,轻松应付,当之无愧的世家之首,而且,有些事并不一定要我们亲自出头……” “雇杀手?我什么把握,省得后果无法收拾,对家族的打击就太大了,皇甫家就是个例子,做得世家执掌,我就不能这么小肚鸡肠,莽撞行事,我确实喜欢过薛楚楚,而且家族和她父亲有生意来往,也算是世交了,基于这些原因,我也不能狠心去对付薛楚楚,罢了罢了,最多以后不再理会她的事情。” 慕容青思索已久,终于下定决心,不可否认,他也是个倔强倨傲的人,难道就非你薛楚楚不娶了?何必要放下男人的脸面,低眉折腰去迁就。要说美女,满大街都是,虽然比她薛楚楚低上一、两筹,但胜在自己能随心所欲。 “或许我会由家族安排一门利益婚姻吧,靠!讨个老婆也无法自行做主了。” 宋初雨漠然点头,他知道少主有这样的决定也不意外,青少为人趋于正邪之间,就自己观察,在众世家子弟中,思想算不错了,以前也只是单单教训一下晨风,除非牵涉到家族利益,否则不会象皇甫朝阳那样鲁莽下作,无所不用其极。 “那以后是否尝试与晨风修好,家族对有利与自己的人,向来都尽量拉拢,即可以增加青少的声威,巩固执掌地位。就算不行,最低限度,宁做泛泛之交也别去招惹他。” 宋初雨并不觉得这样有失脸面,也不觉得是世家胆小怕事,对晨风的态度彼一时此一时,他们是奸商,只看利害关系,做法更象政客,没有永远的敌人,这个晨风,慕容家现在还惹不起,用怀柔的手段也无不可。 慕容青听得眉头一皱,这个建议虽然好,可自己曾多次派陈航运找过晨风麻烦,就唯恐晨风不愿轻易揭过这道梁子:“以后再说吧……” …… 西北荒无人烟的一百四戈壁荒漠,这里只有黑乎乎坚硬凌乱的沙砾石,四眼望去是起伏的丘陵沟壑。岭上砾石坚硬凌乱,在上面走动,找不到下脚的地儿,硌得人生疼,沟壑里是从塔克拉玛干吹来的软沙,一脚一个窝。 冬日里寒风刺骨,使人四肢僵硬麻木,而冽风中又满含细沙土粒,打在人脸上很是疼痛,路程可谓寸步难行。 薛楚楚用上衣把头裹住,埋在晨风肩背上,并没有过多机会感受那气候的恶劣,这是第二次觉得奇怪的事情了。不同于外界气候的恶劣,晨风会散发出暖烘烘的体温,使人筋舒骨懒,这会儿是打死也不肯下来了。 晨风托着薛楚楚圆润的俏臀,背部感受着薛楚楚坚挺酥胸的触压,和鼻息间撩人的喘息声,这一路走来也算是香艳的折磨,大冷天的,他手心也全是汗汁了。 敦煌戈壁冬天日照时间短,才奔走了一个小时,天已是白惨惨阴蒙蒙,晨风来到一处可暂避风沙的沟壑,打算暂时歇息一下。 “喂,醒醒丫头,背着你跑了一天,累得跟条狗似的,你到好,居然睡得这么安稳,有没搞错!”晨风哭笑不得道。 薛楚楚慵懒的打了个哈欠,迷糊娇声问:“哦,到站了?”腿脚尚在发麻,左摇右晃无法站直。 晨风忙搂着她的纤腰儿:“你梦到哪段了?” 薛楚楚娇甜甜道:“搀我一把嘛,人家脚好麻~。” 晨风忙扶她坐于细洁沙地上。 “小风子,我饿~。”薛楚楚拉着晨风的胳膊撒娇。 我晨风这么写意的名字,怎么到你那就成疯子了!晨风郁闷翻弄烂缕衣衫上的各处口袋,递给她一块压缩干粮,幸好探险队工作服口袋多,里面必备着些自救用品,裤腰脚的兜里也有一小壶水:“那,慢慢喝,别用来洗澡。” 薛楚楚接过小水壶,没好气的娇嗔:“怎么洗!”可别说,吹了一天正宗的西北风,满身沙尘,被晨风提起,还真想洗个澡。 “我这不是怕你浪费嘛,沙漠戈壁里,最金贵的就是水。”晨风奔走了一天,收回电能一松弛下来,腿脚就有些发酸,一头瘫在沙堆上,懒洋洋不想再动弹了。 薛楚楚吐吐小香舌,对晨风扮了个可爱的鬼脸:“欺负本小姐什么都不懂呀,我可不想喝自己的……”忽然觉得甚是不雅,赶紧住嘴,听说沙漠里的人,渴急了连尿都喝,想到这里,薛楚楚就有些犯恶心。 “嘿,你要觉得自己的恶心,咱俩换着喝也成。” “呸!死晨风!不要脸。”哪壶不开,他偏提哪壶,薛楚楚气不打一处来,扑在晨风身上不依的捶打。闹了一会儿,方才醒悟到这种姿势有些暧昧,小脸顿时羞涩嫣红,详装无事翻身下来。 “不用忙着下来,我不介意,感觉瞒好的~。”晨风闭目养神,依旧死鱼似的躺着,姿势也懒得多换一个。 个死晨风,占便宜还占得那么理直气壮,薛楚楚哭笑不得。“我介意!哼。”挪离晨风身旁,撒娇撒痴故作不屑。 远离了家人和朋友,和自己喜欢的男人,呆在一个缈无人烟的无际戈壁,让薛楚楚有种放纵、放任的愉悦,象天上飞鸟水里游鱼般任达不拘,已不觉得那天有多阴霾,这人是在逃难了。彼此斗斗嘴都感到其乐无穷。 最主要的是,晨风的一言一语,一笑一靥都全在为自己而发,拥有的感觉好好。 这种喜悦溢于言表,薛楚楚忽然卸下风衣,站了起来。 她又搞什么鬼?晨风张眼观望,却见薛楚楚英英妙舞腰肢软,飘然旋转起曼姿,似个翩翩蝶儿,轻灵而快活。晨风不懂舞蹈,只能归类为抽象,再加上薛楚楚纤柔多姿,秀色夺目,目挑心招的挑逗着他,无时不散放着妩媚之态,一笑使人醉千秋。 晨风再怎么恬淡无求,也不由心弦轻跳,暗赞一句:苎萝妖艳,善媚悦君。 第三十二章问情 薛楚楚身材窈窕,体态轻盈,举步翩然若飞,一曲舞毕,晨风仍傻傻的忘了合拢嘴。 “怎么样?” “……” “怎么样嘛。” “跳得……真好,还不知道你会跳舞呢,可惜没有大红花,否则就给你一朵了。”晨风擦了擦嘴角口水,直起拇指毫不吝啬的给予赞赏,说实在话,特喜欢这种风情万种的妖艳舞蹈,很是赏心悦目。 薛楚楚喜逐颜开,灿烂而娇羞,才华一点一滴展现与晨风,能得到认可,比搬一打时装回家还来得欣慰。“嚯嚯嚯~,没什么啦,近来闲得慌,随便练着玩而已,怕跳舞多了会长小萝卜腿,也没怎么练……” “嘿,练舞就不说了,你脸皮倒是越练越出众。” “你好讨厌哦~。” …… “对了晨风,你身上的伤口需要我替你包扎一下吗?”薛楚楚很纳闷,奔走间,晨风背部的伤没再渗血,也不见他嚷疼,要不是闲置下来,看到他身上的血迹,差点还淡忘了他曾有受过伤。 “不用,早好了。”晨风耸耸肩膀,挥了几下手臂,也不多解释,淡淡然说。 薛楚楚对于晨风这些种种奥秘,也不打算多问个为什么了,皆因这个男人有着太多令人好奇的疑问,见多也就不怪了,他想说,迟早自己会明了的。 好一会儿,俩人相对无话,只静静的仰躺沙地,遥看无星漆黑的天幕,气氛又回归了恬谧,各想心中事。 …… “哈嗤!”薛楚楚打了个冷战,忙挪近些晨风避寒。 晨风鸡食放光虫,心知肚明,比了比自己胳膊:“来,到哥哥怀里睡吧,天然空调,绿色环保,这里天寒地冻的,就甭矜持了。” 薛楚楚满带扭捏之情,不敢搭话,内心却又有些窃喜荡漾,磨蹭了会儿,心虚似的望望四周,便一头扎进晨风臂弯,抱着他这大暖炉,即刻感受到一股彻体暖意,舒坦得心里直叫唤。 不知道这算不算‘同床共寝’?嘻嘻,好羞人~,薛楚楚脸儿泛着阵阵红晕,甜甜的浮想联翩,侧头枕躺在晨风臂弯内,羞人答答的时不时偷瞄他,生怕他会发觉自己内心所想,用来取笑自己似的。这次历劫,有惊无险,反而多了些许旖旎风情,更使彼此停滞难进的情感关系逐步渐行,也来得值了。 晨风无法成眠,以前不同时期也有过女朋友,或为解决生理需要,也曾鬼鬼祟祟的跑去夜店,壮着胆子付钱召小姐贡献了一把,对男女之事也算是食髓知味了,可光棍了许久,一直蹩着怪难受的,现在软玉温香,抱着个大美人,你让他如何安静入睡? 还好在黑咕隆咚的夜里,薛楚楚无法看到他裤裆处正在高兴……沮丧……,再高兴~~再沮丧~~。 “晨风,把你的剑拿开。”虽然无法看到,可薛楚楚轻搭在晨风身上那只诱人秀腿却感觉到了。 “咳,我没带兵器……” “手机?硬邦邦的戳到我了啦。” “……” 晨风无言以对,三九寒冬的也顿时脑门飚汗,谁把手机搁那地方…… 薛楚楚磨蹭一下,触觉那不是手机形状,展开丰富联想后,结果小脸儿霎时腾的变得通红通红,浑身骨软筋酥,终于闹明白那根棍状东西是男人的…… 此刻俩人躯体交织之间,扬起阵阵暧昧气息。 以往有过一次晨风醉得不醒人事,俩人睡一块也没太多尴尬,这会儿俩人啃完压缩饼干,温饱解决了,精神抖擞的也有功夫开始胡思乱想了。 晨风回想与她这一路相识走来,有几分尴尬惆怅,几许逸趣欢欣,感受也是复杂,虽然薛楚楚有时候不如人意,可对她又有种淡淡的思恋无法释怀,下意识总对她有着想独霸的念头。但晨风内心对感情也有些自卑,有情不能光是喝水饱,不知自己能否能满足这些漂亮女人所谓的需要,是未知数,他怕被再度刺伤,感情,他真玩不起。 晨风被薛楚楚急促娇喘声,躁弄得万蚁钻心,男人多数是先性再爱的动物,直接了当,爱和责任那些伤脑筋的问题可以先抛在一边,感官刺激一向能很实在的驱使男人的潜在行为。于是,晨大侠罪恶的手也开始不老实起来,慢慢凑向那耸挺的酥胸。 虽然薛楚楚天生妍姿艳质,经常结识和周旋在众多男人中,但这类即将来临的触摸还是头一遭。紧张得她躯体僵直,白玉春葱似的小手儿抓着晨风胸襟,半推半就着,眼帘覆遮了那一波含情的粼粼秋水,长长睫毛微微发颤,心儿扑通狂跳。荒郊野地的,这冤家就想这么草率么? 什么是爱,她无法说清楚道明白,这个众说纷纭的恒久话题,没人能给一个正确答案,她也不想费尽脑汁去作没意义的深究,女孩儿就是善于跟着感觉走,牵挂的苦,思念的甜,心中有份喜欢,感动加些冲动,就可以固执认为是爱了。更何况每时每刻与晨风心灵的触碰,都能使自己喜悦,与之相处能得到欢愉,甚至现在将要遭遇晨风的咸猪手,也生不起丝毫排斥之心,反而有几许期待。 人生在世须尽欢正是自己所求的,这就够了…… 薛楚楚放任一副由君采摘的娇俏模样,让晨风猛吞一沱口水,她细嫩的小脸儿娇艳欲滴,仿佛能掐出水来,晨风也不免大呼秀色可餐。 此刻心跳过速的晨风禁受不了,差点想喷鼻血,忙深吸口气,却也忽然清醒过来,赶紧刹停贼手,收了回来,有些龟毛的心忖:啊!不对,这样对薛楚楚太不尊重,按照A片程序来说,还是该先接个吻吧~…… 晨风不是花丛老手,可也不是莽撞的愣头小伙,事到临头改变主意,轻轻叼向薛楚楚柔滑细腻的樱唇,细细品尝和挑弄,让她慢慢放松崩紧的身心,真不不知道接吻也可以如何甘甜美味,舒心入肺。晨风一时心弦悸动,沉迷在与薛楚楚的灵欲交流中。 以往晨风和不同的女生也有过超友谊关系,只是他觉得和任何一位女生接吻,直觉都象两条猪肉粉肠在嘴里瞎搅和,生闷无趣,要想回味接吻,自个儿去超市买根双汇火腿肠就好了。 也难怪他有这般感受,男人图个啥?天天奴才一样陪女生去逛街遛哒送花看戏,不就是图个征服与占有嘛,而平常女子根本无法让晨风有高山仰止的感觉,更别提有什么征服的成就了,那象薛楚楚,何等国色天香姿色撩人,一等一的大美女,此番晨风的美妙感受,基本上可算是精神与肉欲自我满足的集现。 这种伤女孩子心的论调,以往晨风也无法畅述给对方听,他可不想挨耳光兼失恋,有时候甚至觉得,那种恋爱到不如说是互相需要而结合,自然,谈起来就跟弹棉花一般单调啰。 在梦境里与穿着白色礼服的晨风常做的事情,得尝所愿的搬到现实中来,薛楚楚也是沉醉得小脸绯红,春情激荡。 人与人相处就是这样,以前二人总保持着若即若离的状态,现在时间、地点、人物都撞了个正着,也撞出了火花,二人都生起种一见钟情的微妙情缘,迷懵的无法解释,就象有些夫妻结合一辈子,也是平淡如水为了生活和责任继续维持,做了对最熟悉的陌生人,而某些勾动天雷地火轰轰烈烈的情爱,只在最初相识的一刹那而已。 忘乎所以的投入,已使电离层减弱到只有十米范围,即便这样,电离层依然忠实的回馈着各方信息,晨风正想把魔手的次序再归入步骤上时,忽然四周电离层都传来波动,晨风剑眉深皱,知道自己松懈忘了戒备,被百里天峰等武林人围了上来,咳……急忙住嘴,怕偷情遭人发现似的飞快爬起来。 “呔!晨风!你已经被包围了,速速就擒吧!”随着闷喝声,四周纷纷攘攘人头涌动,现出袁荣茂、百里天峰等人,他们追赶了老半天,夜幕降临时,方才赶到,此时,箭拔弩张,就要一触即发,突然,人人中邪一般,看着薛楚楚眉目含春,忙乱整理自己衣裳,千娇百媚略带羞涩的小女儿态,使众人不免呆滞,一个劲的往A处胡猜乱想。 晨风大是光火,别说骚扰他人风花雪月是最不道德的事,无冤无仇的追得自己连歇息的功夫都欠奉,也太过份了:“楚楚,你呆一旁别乱动,我去收拾那帮看戏不买票的混帐。” 薛楚楚温驯的点头走到一旁,余羞未了的轻抚小嘴,喜滋滋心忖:亲过后关系就是不一样,那家伙连称呼都变亲昵了呢。 这个沟壑深三、四米,宽十米,地形狭长。晨风稍微靠近沟沿,这样背水一战需要面对的人就不会太多,比之前应当轻松许多。 第三十三章怒海狂涛 晨风气闲神定,泰然自若,不丁不八懒洋洋站定,等待着新一场大混战的开始。 薛楚楚春意盎然凝望晨风,闪亮明眸中流露着千般仰慕,万种柔情,世间男儿就该象这样,无所畏惧气吞山河。 众人踌躇不前,心酥的看着那个疏懒男人,他鹰眼散射冷芒,刺人心肺,使人胆寒,轻轻松松屹立场中,便现出龙骧虎视的气势,无人敢对他掉以轻心。 黑夜是属于晨风世界,众人不想重蹈覆辙,早把越野车开近前来,打开车头大灯,照射现场一片雪亮。 百里天峰等霸者打算暂时观战,即使他们功力超绝,也想让下面那些超阶高手消耗一阵晨风的内力再说,何况一齐下场,人多杂乱,阻手碍脚不说,误伤自家人,图惹笑话。 百里家武士,人人手腕上带一个象护腕似的银色金属疙瘩,套筒包裹住整个前臂,厚度三厘米,此时,武士们手拍护腕某处按扭,那些护腕啪啪轻响,纷纷弹放展开,撑起来竟形成一个直径三十厘米见方的小盾牌,这是诸葛家族又一运用在冷兵器上的新科技。 如果不是百里家长下令,这些手持保命盾牌,装备高级的超阶高手,连靠近的勇气都欠缺。此时,食人俸禄,拿人手短的武士们,唯有硬着头皮,竖起盾牌,带头磨蹭着缓缓压向晨风。这些人随便一个放在社会或江湖上,哪个不是驰风骋雨、威风八面,至少也是乡中一霸、地方龙头,何曾象现在被打压得缩头畏手,脸面全无。 他们一动,散人游勇们也开始骚动起来。 开战… 咣声巨响,最先一名武士连人带盾被踢出六米多远,暴跌出去的速度,连他身后游走补位的几名超阶也无法闪躲,连带着被撞跌一地,可想而知晨风的打击力度和速度何等强劲刚猛。被磕飞的武士,手臂上的合金盾牌被拳劲生生磕出一个凹窝,手臂折断成三截,盾牌钢沿深深镶入他的胸腔,血水急涌,众人无不倒吸冷气。 一次又一次被武林人威胁压制,泥人也有三分土气,晨风给追打得火上心头。 恶人还需恶人磨,他要立威,他要杀鸡儆猴,宁要人怕,不要人敬,这是远离纷争最好的解决方法。 晨风经验越显老道了,这次没急着外放电弧,超阶还不值得他这样,他要保存实力,留以应付那些冷眼环伺,按兵不动的霸者们,这也让晨风有足够的超强的电量去打击那些超阶武士。 拼命的怕玩命的,十一名不要命的百里武士,忽然铺天盖地从各路飞扑晨风,这种自杀性烂招据说是皇甫家长期与晨风作对常用的妙着。 由于在洞窟前众人采取游走换位,打斗也不见成效,因此百里家主耳提面命,决定尝试这种人海沙包的打法。 晨风从电离层里感知,不远处的霸者纷纷手捏剑诀,如果想由上方跳拖包围圈的话,将要遭遇他们准备在半空暗布的剑气网,只好提足全负荷电能,贴地游走于逢隙间,虚影急晃击晕三人,星驰电走好不容易拖出包围圈,却不防被边缘处,一名胳膊上能跑马的彪壮大汉有幸得手,他仿若麦牙糖似的死缠紧搂晨风身体,众人狂喜,后头补位的八把钢剑即刻往晨风周身上下袭体而至。 皇甫暗月怨恨晨风伤及老父,心一横,大喊声:SORRY!兄弟,手中钢剑便毫不留情直递过去,穿透彪壮大汉肩背而过,剑尖跟着也洞穿了晨风肩胛处,晨风痛得闷吭出来,快步流星向前大跨,退出剑刃,钳紧彪壮大汉双手,把他躯体甩离地面,活活当作武器般使唤,在半空中轮了个圈,大汉已是误中同伴三刀九剑,最后把他兜头盖脑的狠砸于神色慌张的皇甫暗月身上,拍压得皇甫清风屎尿横飞,臭气熏天。 男人骨子里充满了血腥和残暴,战况开始惨烈起来,拳起脚落间,带着黄沙阵阵,场中尘烟一片弥漫。 老虎不发威,就把我当病猫是吧!晨风狠狠跺下一脚,五行门汤振亮窃喜的刚想冒头蹦起偷袭,就被当胸踩入沙底,腰骨断裂嘴鼻喷血。天上地下,但凡有空气的地方,化眼千万,谁能逃得过电离层的搜探。 晨风的攻击疾速刚猛,一旦缺少霸者剑气的增援和协助,各超阶武士们都难以支撑,什么妙招也无法施展,对方快得鬼出电入,不可捉摸,每出招都是攻己必救,或一沾即走,单只招架格挡,都宛若受千磅重锤轰击一般,震得手麻体酥,血气上涌,无法禁受。如果实打实的接触,通通无一幸免伤肢残体,小命难保。 人人心里都泛起不可匹敌的无力感。 这晨风象头不知疲倦的驴子,不停的穿梭游走,攻击力量也丝毫不因长时间的缠斗而有所消耗,疯虎似的拳打脚踢,不断有人被轰出圈外,半空中漫天飞舞着人影、刀剑,每时每刻,都有武林人饮恨当场。 半个小时后,围攻者开始懂得了什么叫惊恐,场上起码倒下二十多名超阶高手,晨风依旧强势不减,顿时人人自危。 百里天峰等人看得惊愕失色,冷汗溢出,暗忖这次捅的马蜂窝大了,皇级高手真不是他们能轻易触碰的,虽然晨风笨拙身法,能看出他并不会任何武技,可那速度却快得连他们这些霸者也自问赶不上,只觉目不暇接,炫眼纷乱,纷纷大叹:对上晨风,众人都弱如孺儿,操!高手大贬值。 旁观者青,当局者迷,但场内打斗的高手们,无法想像百里天峰等人的感慨,只知道自己飘摇在怒浪狂涛中,载沉载浮无法自停。贪婪和利欲,奏起了各人无从掌握的命运交响曲。 “成安,你怎么看?”程东深锁苍眉,对身旁一个少言寡语的老者问。 “强!如果我们九人不一起应付的话,恐怕讨不了好去。”成安面无表情哼声道。 白发青衫的蒋文山也搭茬说:“兵器是一寸短一寸险,拳头永远快于刀剑,晨风很聪明,对方手腕微动,便给他发觉攻击方向,如果我们用花俏的剑气,恐怕不太实用,远程的易躲,进程的无力,我觉得用拳罡会比较好。” 百里天峰心中默然:操,我算什么吕奉先,晨风除了不靓仔外,武勇鬼神惊,傲睨万物,活拖拖就是当代吕布,虽然是敌对,我百里天峰依然佩服。那位是叫叶芊芊的吗?她就整一个貂婵转世,羡慕羡慕~。“各位前辈,接下来要怎么做?下面的人快撑不住了,他们一定会散。” “围攻的人已经不多,打击节奏缓慢了,晨风会有机会回气,不如这就换下他们,咱们一齐攻击?”百里家的一名供奉,傲骨嶙嶙的曹有柏建议道。 袁荣茂和程东互相使了个眼色,也不搭话,当先跃下沟壑。 薛楚楚常人眼力无法跟上打斗影像,仍目不转睛的看着不远处一团模糊虚影,生怕飞跌出来惨况怵目那人会是晨风,心儿一直嘭嘭乱跳,小手也捏出汗汁来。 晨风的电离层时刻分心照看着薛楚楚,这时发现袁荣茂二人奔向她,这还得了。由自己舌头伸进楚楚的小嘴那刻起,就认定了薛楚楚是自己的女人,属于终身呵护对象,那俩孙子还想怎么着?一而再,再而三的劫持良家妇女很好玩吗?!靠! 晨风也不理会周遭砍来的兵刃,缥缈得让人觉得是在瞬移,刹时已拦截在袁荣茂、程东二人跟前,也不客气,咝的一道电弧冒起,近距离砍了出去。 轰声爆响,哇~~!程东根本无法躲避,电弧全没入他胸膛,差点把人切成两半,剩下的电能受阻,挥发放射出来,也全给他生受了,此时程东是全身焦黑,仿似遭雷电击中,整个人状似枯焦木头,即刻死亡。 薛楚楚惊讶得瞠目结舌,捂着小嘴不可致信,那人情形犹如晨风在天坑所遭受雷电伤迹一模一样,天啊~,我喜欢的男人是‘雷公’吗? 超阶高手们吓得魂飞魄散,再也没有斗志,纷纷找寻掩体藏躲。 袁荣茂暂时没功夫替程东吊丧,趁晨风招式用老,急忙挥拳成罡轰击他,其后跟着跃下沟壑的百里天峰等人,身临晨风头顶半空,也配合着击出拳罡。 晨风没功夫出招,急忙翻腾倒跃的躲闪,轰轰不绝的爆响声,地上被砸出一个个大沙坑,晨风虽然闪过拳头,却无法避过七、八个霸者密集攻击产生的罡风余波,被气浪推得东歪西斜。 百里天峰等人稍微松了口气,有招数能对付晨风就好,集群气罡效果不错。 成安沉默寡言,功力却是这些人里最强的一个,这时脸颊突红,手臂粗涨,对晨风振臂挥拳,呼~,一个透明气体似的拳头,残影清晰可见,虽然拳罡会在半米外离散消失,不过罡风咧咧作响,虎虎生威,也够瞧的了,余势刮得晨风脸颊生疼。 诸人或多或少,都能击拳成罡,就算是清末石成浩在世,对上八个这样的霸者,也是抓襟见肋,他晨风又不是神,情况也是危急…… 第三十四章愤 晨风本是平实普通人,道德伦理、性格脾气无不时刻左右约束着他行为,算是个和平主义者,刚开始虽然身有异能却不想多造杀孽,可自从接触了这另类的圈子后,来敦煌的所见所感,无不是强权出公理,慢慢也侵蚀颠覆了他心中那个世俗观念,以往连杀人的念头不敢有,现在真真切切的当面杀了人,心里却没有半分不忍和恶心,只觉得理所当然。 什么时候我变得残忍血腥了? 兴许,这是不再做为一个普通人所要付出的代价吧,有能力就要极力维护自己钟爱的所有,有什么不对吗?! 人无完人,晨风也有自己私人私心的利益。 八名霸者并不象先前超阶们围殴那般杂乱无章,虽然速度比晨风慢,但差距也不算太大,出招又何其老练,人人蹩红老脸,个个使出浑身解数,几乎无分先后同时发招,攻势铺天盖地,滴水不漏往晨风身上兜去。五人拳罡攻击,三人剑气补缺,配合默契,互相援助,弥补了和晨风之间的速度差距。 挂着个尊者的称号却无尊者的能耐,晨风自家知自家事,其实自己所谓的武功,和这些江湖人有着质的区别,除了电弧和速度外,没有任何内力驱使的强招,也没有任何金钟罩类的护体内劲,凡夫肉身一个,以命博命的打法更是吃亏,对方最多吐个几两血,自己可真是得玩命,搞不好就挂点了。 晨风唯有耗费更多的电能去闪躲,但也发现个有趣的事情,自己十厘米范围内的电磁场,可以消弱和分解不少属于气体的拳劲罡气。 轰轰的闷响声中,晨风灰头土脸,靠电离层的指引,左摇右摆游窜于罡风气浪的缝隙中,接着运起九成电能,全力以赴避过三道寻瑕伺隙的剑气,第一次窝囊到这种地步,被人打得无还手之力。 晨风不敢再放电弧,九成电能对上八个霸者堪堪够用,宁可继续小心翼翼的闪避应付,看这些老家伙啥时候内力不续,弹尽粮绝,就是自己的天下了。 一时间场内云谲波诡,龙争虎斗,沙尘滚滚,两方人是谁也奈何不了谁。 十多分钟后,众人内力渐渐衰减,各人有些心浮气燥起来,高手过招,分秒输赢,那象现在打了老半天,毫无建树,虽然晨风中了两道剑气,可依然跟个兔子似的乱蹦乱跳,亢奋似的活跃场中。众人都慢慢感受到超阶们围攻晨风时的无力感。 晨风自顾不暇,无法多注意周遭情况,这时忽然听到一声娇呼,惊觉身后的薛楚楚被人凌空抛飞,冲自己飞砸而来。偷空一看,薛楚楚原来的位置上那道身影,山羊胡子,道骨仙风的模样,赫然是皇甫家的老爷子--皇甫松柏,此时他正横眉竖眼,愤恨难平瞪着自己,面色发青阴霾,咬牙切齿致使脸色扭曲。 皇甫松柏一直藏匿于众人附近,不与人接触,想来个螳螂捕蝉,可谁知为了抢飞天图谱,儿子给晨风揍得瘫痪,孙子被打得残肢,他为人极为护短,这等恶气怎么咽得下去。在沟壑上观察了好一会儿,发觉晨风总有意无意的维护着薛楚楚,知道这个必定是他钟爱的女子,至不济也可以拿来扰乱一下晨风。 晨风会接下她?还是继续缠斗?看晨风满脸焦急,众人当即肯定他会舍身救助,趁晨风无法瞻前顾后,此时不落井下石更待何时? 晨风这一停顿,让袁荣茂等人有了机会进行合围攻击,于是乾坤一气剑、猛虎出笼,虽然平实无华却实实在在的各种招数,再度四面八方一股脑涌来。晨风无法避让,粗略计算一下,再怎么着,还是得硬扛下二拳一剑,不知那实打实的两拳自己还能不能站得直。 快! 快!! 我要更快!! 晨风拼命激涨通体电能,生死瞬间,突然脑心一震,银核闪亮膨张异变,潜能竟是得到了激发,通体能量流转充盈欲泄,晨风从没有象这刻思感敏锐、活力充沛过,体外电磁场激增二十厘米。估计连续多放几个电弧,依然够能量应付八人合围。 晨风性命攸关的紧要关头,也顾不了许多,左右两手同时一划,释放两道电弧,疾风迅雷大步跨出,接住满脸惊愕由天而降的薛楚楚,情势可谓千钧一发。 哇~!身后的蒋文山惨厉哀号出来,如此近的距离,霸者如他,依然无法躲避,电弧象利刃般,飞切断他的双腿。 晨风侧身的曹有柏也是魂飞魄散,不是说晨风放一道气弧需要间隔时间的吗?袁荣茂你个孙子蒙我!念头还没落下,电弧已把他切成两截,惨死当场,死状令人作呕。 而晨风快速急迈大步,使身后拳头落空,但体、腿间也被两道补杀的剑气击中,与此同时,皇甫松柏掩至薛楚楚跟前,已兜头照脑就对薛楚楚打出一拳,他算准晨风一定会抛开薛楚楚硬扛下来。 晨风果然松开抱着薛楚楚的手,想把她摔落在地,避过这记阴损强招,可却发现薛楚楚神色坚定,露出一丝古怪的笑容,抱着他的脖子并不松手,整个人吊挂护掩在他身上。 皇甫松柏一看薛楚楚这架势,急忙换招隔山打牛。 嘭,晨风和薛楚楚被砸倒在地,晨风这‘牛’固然不好受,被隔山拳震得口角溢血,作为‘山’的薛楚楚更是不妙,本就体质柔弱,背部怎么当得了皇甫松柏内家拳一击。 老奸巨猾的皇甫松柏生怕晨风反噬,一触即走,远远掠开。 众霸者更似惊弓之鸟,纷纷跃出战圈,警惕戒备,不敢有所动弹。晨风若能连续释放气弧,那近距离打斗,无疑是天下无敌,没人能逃得过那把死神镰刀。 …… 除了各自的喘息声,周遭诡异的一片寂静……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晨风惊慌失措,不再理会噤若寒蝉的霸者,紧抱她脆弱娇躯,昵喃轻问:“楚楚,你怎么样了?没事的,没事的……”他无法不担忧,连自己也无法安然无恙的承受霸者一拳,何况是弱不胜衣的薛楚楚。 “咳咳……”随着咳嗽声,薛楚楚口角不断溢出大片鲜血,原本闪亮明眸也黯淡下来,看似体内大量出血,无法制止,薛楚楚仰起有些离散暗灰的大眼睛:“你……没事吧……” 晨风心底彷徨,这个时候她还惦记着自己,鼻子不由发酸,眼眶迷朦湿润:“为什么?” 薛楚楚摇头凄凄的笑了,苍凉悠悠的,可能感情是女孩儿的一片天吧,爱无常规,曾经千百次狠心想要挥斩情丝,可惜百转千折它依然围绕。让自己很没来由的沉溺得那么深,愿意为爱付出,至死不逾。 薛楚楚定定望着眼前这个男人,神色更多的是透露着不甘,不甘于人生就这样了。黎香曾问,这男人究竟好在哪里?自己也说不出所以然,只知道春风再美也及不上他疏懒淡然的一笑,旁人都无法明了。从此,若即若离的表面下,心中隐藏多少对他的思念牵挂,欢喜忧愁。 这份冰却的寂寞,执着的心跳,恐怕无法再等到春暖花开了,薛楚楚只能声竭气弱,娇喘吁吁说:“鬼迷心窍也好……,前世因缘也罢,一切……都不再重要。我的康师傅愿望……就是想这样静静的……一辈子依偎在你怀里……” 薛楚楚螓首缓缓耷拉入怀,今世情缘未偿,带着几许黯然…… 晨风无可抑制,脸面清泪两行,坠于薛楚楚如花容颜上,如果此时心中只有愤慨的话,就是友情而已,如果心中还有一份隐隐作痛的感受,那便是爱了。 隐藏最深对感情的彷徨,游离等待了许久才有了爱,却料不到是这样的结果。 以往只以为她喜欢与自己相处,不敢有自作多情之举,直至与她柔情缠绵那刻,方才懵懂发觉,不知何时,她早把这份情感升华为了爱,平日里,她的顽皮刁蛮,她的妩媚风情,一切都只对自己而发,而自己却有目如盲,最难消受美人恩,而以后……也没有以后了…… 真是一日情缘百日伤。 如果情爱总是这样感伤,不要也罢。 天,阴霾低沉,寒风凛冽呼啸,仿佛也不愿再默读悲凉。 时空,宛若凝固停顿…… 生怕碰碎这个瓷人儿似的,晨风轻轻把薛楚楚平放于地,站立起身,眉宇之间满是哀伤:“龙有逆麟,楚楚,你就是我的逆麟!!” 嘭~!由晨风体内外放的电磁小风暴刮起一阵气浪,呈圆形扩散开来,这是在生死一刻潜能的提升。见者无不顿感头皮发麻,惊心悼胆。 此时晨风面目变得狰狞,切齿腐心吐出一句:“杀!!”一道手臂大小的白色电弧应声由掌而出,星驰电闪,即刻抵达百里天峰胸部,较之以往所发的电弧不知快了多少倍,光看面积也令人恐慌。 超强电弧一出,基本已无法躲避,百里天峰胆裂魂飞,叫苦不迭,勉强偏过重要部位,唰!手臂被切掉,连带着肋部给划出一道深长的伤口,电弧没有停留,继续飞逝,百里天峰如此霸者尚且不跻,身后赶来救助的超阶侍从,更是一片马仰人翻,血雾四洒,势如破竹的电弧硬是开出道血路,中者断肢截体,死伤片地惨不忍睹,最后电弧炸在土丘上,沙石爆裂后,现出一条焦黑的裂痕,缕缕青烟升腾起来,威力无比煞是惊人。 不再长虑顾后的晨风,变得肆无忌惮,已活拖拖成了个地狱代言人,群雄看到这般境况,生起了高山仰止,无可匹敌的念头。 天亡我也!这是皇甫松柏最后的念头,他被一道手臂大的电弧活生生拦腰切成两半,鲜红热血喷满了旁边皇甫清风的全身。突如其来动魄骇目见到爷爷的惨死,把皇甫清风吓得半傻。向来只有世家宰割凌辱他人的份,这种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待遇,徘徊生死的感受,含着金钥匙出生,矜贵无比的皇甫清风根本承受不了,失了心疯。 接着一辆刚刚起步的越野车被电弧击中,轰隆爆炸,翻了个个儿。 熊熊烈焰,浓烟滚滚,映照着晨风骇人神色,披头散发,半癫半狂,鹞鹰似的眼眸,饿虎饥鹰般流射着寒光,刺人心肺,森冷的罗刹面孔令人毛骨悚然,手脚酥软。再度挥手之际,观战的群雄及家族徒众顿时胆裂魂飞,仓皇四处奔逃,恨不得爹娘多生两条腿,咝~,电弧掠入慌乱的人堆,立即血染遍地黄沙,伤者怆地呼天。 疯了!这人疯了!! 黄沙,不停吸吮着新鲜血液。 皇者之威,谁与争风! 跑得再快,也快不过气弧,成安等最后五名霸者心惊胆战,唯有抽剑发放远程剑气,想趁晨风心迷魂失,试图打击。可晨风完全妄顾侵袭,几道被电磁场削弱的剑气没入身体,也只能使他摇晃一下身形,晨风哈哈狂笑着,回报他们的,是一道耀眼银亮的弧,咻~,电弧划断了成安的二尺青锋,也划断了他的腰,余势未消轰然击得地面飞沙走石。 袁荣茂与另三名破衣烂衫的霸者,看着晨风面露诡异狞笑飞掠而来,吓得肝胆俱裂,转身狼狈逃窜。晨风眼里仿佛只有袁荣茂的影像,那能放过他,卯起劲来发足狂追。 剩下些手脚颤抖无力动弹的余生者,望得煞星晨风远去,再也支撑不住,纷纷跌坐于地,歇息回魂。 …… “啊!是楚姐。”郭天伦惊愕的发现地上躺着遍身血污的薛楚楚,急忙召唤黎香。 不要问为什么黎香会出现在这里,但凡有武林人打斗的地方,总会有些畏死的人,第一时间通知他们百草堂,因此黎香和他们的医药车才能随时抵达。而俩兄弟都是皮外伤,放行不下晨风,自然跟了来。 黎香小跑过来,弯腰试探薛楚楚脉络,发觉有一丝若有若无的轻跳,急忙翻开急救箱,郑而重之拔开一个小罐子,给薛楚楚喂了些药粉下去,支使俩兄弟把人轻轻搬到急救车,月眉紧锁,苦脸迷惑,似有什么不明的事情无法释然。 第三十五章新闻 四名霸者魂不附体往一百四戈壁深处急速逃逸,身后是如芒附骨、穷追不舍的晨风。没跑出沟壑多远,一名身法相对蹩脚的霸者,落在最后,马上被晨风突发而至的电弧切掉半边脑袋。 晨风此时已是处于迷茫失神的状态,根本就没了理智,脑袋混沌一片,念头只有一个,就是让前面几个还能动弹的该死蚱蜢消失人间,慰楚楚在天之灵!因此不断释放电弧,体内能量也只剩七成,无法赶得上几人,只能不离不弃的追着他们的屁股跑。 袁荣茂急窜几步,岔开方向逃跑,心里企盼晨风去追另两人,可晨风恨不得生肉白食了自己似的,想不多想就撇开百里家两个供奉,只一心一意埋头苦追自己,吓得他急忙又逃回两人身旁,互相有个照应才能让自己安心些。 四人整整狂奔了八十里地,各人都是精疲力竭,袁荣茂三人终于醒悟,就算逃到天涯海角,自己不死,晨风也不会甘休,互相交换个眼色,牙一咬,刹停身躯,一同倒窜回头,奋起全身功力轰向晨风,不成功便成仁,宁可挣个鱼死网破算了。 兔急了会咬人,狗急了会跳墙,三人毫不保留,釜底抽薪,使尽修行五、六十年的功力,可谓势若千钧。 晨风的反应懵懂,并不知道闪躲,而且耗费过多的电能,速度反而比袁荣茂等人要稍慢些。不过左右手依然条件反射的刷出两道电弧。 两名百里家供奉没能躲过疾电迅雷的弧,拳掌尚没接触到晨风,已被一刀两断,一命呜呼,鲜血溅洒了晨风周身。但跃空而起的袁荣茂心中狂喜,因为他的烈风拳已经抵触晨风的天灵盖,就算是皇级高手,也无法幸免于难了,不信你脑袋比铁疙瘩硬!天啊,杀了晨风我将功成名就。 袁荣茂拳头击实晨风眉心,晨风只觉脑袋猛烈一震,对方刚烈的拳劲透体而入,使他脑心欲裂,接着银核电能自动涌出眉心,抵抗外来能量的侵袭,双重冲击让晨风顷刻昏迷过去。 两人头、手接触地方,宛如无声的原子核爆,迸出一团令人炙目耀眼的亮光,照射四方,直冲暗黑天幕,接着一股超强电量,由晨风身体外泄过来,袁荣茂根本无法产生任何疾痛反应,通体麻痹顷刻直达神识,被电流瞬间一击毙命。 …… 苏巧儿舒服极了,坐在胡傲的剑鞘上,由胡傲和老丁俩人提着,飞快的追逐在晨风几人身后,碍手碍脚的赵成被她留在了沟壑处,等待他们回来。 不远处传来刺眼亮光,苏巧儿不适的以手遮眼,急忙催促:“胡老头,那边,那边,晨风肯定在那,快快快,架!” “架个屁,死丫头,尊重一下老人家好不好?把我当驴使是吧?!”胡傲气急败坏道,自己的宝贝火焰玄龙剑,辱没之极,给她垫屁股下也就算了,累死累活的扛着她在野地里飞驰,可这丫头还那么多刁钻的话语,真他奶奶的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让这鬼丫头折腾。 “嘿嘿……,说漏嘴了……”苏巧儿可爱吐吐小香舌,晃晃头上两条大辫子。 老丁蹩着气暗笑,老友一场,也知这老胡不是真生气,就是孩儿心性,常年孤独在火焰山修炼,巴不得人家小姑娘多和他斗斗嘴呢,偏偏要露出一副不耐的神色,掩饰自己的惬意,维护他那狗屁霸者风范,鄙视。 …… 最新号外,武林网头版头条:敦煌风云。 白杨报道: 这段时间,敦煌发生的武林大事件,众所周知,不再多详叙了。 敦煌飞天,世间异宝,江湖人人垂涎三尺。只因利欲蒙蔽双眼,使诸多武林人乐于堕入贪婪深渊,四十八小时内敦煌风云际会,人人尔虞我诈,暴取豪夺。 此次事件的风云人物,当属晨风。 晨风,二十六岁,相貌平实普通,最大特征就是额前有一束很拽的白发,他是继石成浩之后,近八十来的第一位皇级高手,不知深浅,他的气弧是玄妙的艺术,血腥与优雅的结合。是区区在下鄙人的崇拜偶像。 薛楚楚,普通女子,不会丝毫武艺,但却是一位动人心弦的天生尤物,见者为之倾倒,是晨风所钟爱的女子。(狗仔队提供照片) 话说群豪联手围攻晨风,好个晨风,独对五十七名超阶,十三位霸者,无所畏惧,匹马单枪挑群雄英风锐气敌胆寒。敦煌四十八小时内,打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战况何其惨烈,各阶高手伤亡逾半。而后皇甫松柏卑鄙利用薛楚楚,趁机对晨风偷袭,就要得手之际,薛楚楚硬替晨风挡下他一记黑虎掏心拳,以致薛楚楚香消玉陨,魂断敦煌。 唉~,戈壁的骆驼草也为之哭泣……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 结果,三危山下痴情男,冲冠一怒为红颜! 晨风于茫茫一百四戈壁上,不死不休追击余下霸者,最后无一人能幸免,尽数被歼,死状可怖,有一名甚至象被天雷轰击,又如烧烤藩薯一般,全身皮皱黑焦,同样的气弧,产生不同的打击效果,晨风的武技,实在令人匪夷所思,只感叹绝。 其后晨风也消失不见,生死不明,没人知道下落…… 晨风神功盖世,无人匹敌,至此,稳坐武林第一人,谁敢掂其锋芒?!那是茅坑里头打灯笼--找死(屎)。 皇甫、百里等大世家,经此一役损失惨重,人丁凋零,下属的人寿保险单,赔得他们是焦头烂额,并早早宣布退隐江湖不问世事,连生意也交由家族外姓打理,不难猜测,他们作茧自缚,现在想树欲静,可就怕风不止,个个唯恐晨风冤冤必报,世家尚且如此,那敦煌参与夺宝者的散修游勇们,更是人心惶惶,四处谴地藏匿。 武林平衡也被打破,势力将重新分配,真是几家欢喜几家愁。现在的武林,乱就一个字。 江湖上还流传一句:宁惹晨风,不触逆麟。 白杨专栏评论跟贴: 上官飞虹:我见过晨风老哥,其实他是个与世无争、性情爽朗的人,那些江湖人利欲熏心,应有此报。 石斑鱼:早就该发飙了! 女侠一枝花:沉默的时代,我们需要偶像,白杨弟弟可知道晨风的电话号码? 纯情的色狼:楼上的女侠,在下三十而立,家财万贯,我会象晨风一样对你呵护备致,为你挡风遮雨,我的QQ:25828696,可以联系吗?有空咱们多聊聊,没空咱们也尽量抽空聊聊…… 江湖菜鸟:抗议!老牛吃嫩草。 寂心摇弋:白杨瞎报道,听说薛楚楚并没有死,而是被百草堂的黎香接走了。 菲思:拜托,让楚楚活下来。 深度:总的来说,沉鱼落雁的绝世美女,大多有盖世英雄守护,奉劝各位江湖浪子泡小妞的时候注意调查调查,省得你家祖宗几代不得安宁。 离群的野鹤:我只想说一个字:霸气! 幽梦:白痴!会不会算数,那是两个字…… 李迁瞠目结舌看到武林网头条的新闻,完全忘记自己是个石膏人,“哎呀~!”挂惊呼直坐起身来,在头上打点滴的药水瓶子也被他撞翻,身子骨一阵疼痛,焦急招呼:“芊芊姐,快来看看,快来看看,惊天四十八小时,嗨!我不是在说影片,是敦煌大哥的消息。” 叶芊芊听闻,手慌脚乱凑前阅览,越看越是寒凉透骨,忧心如捣,沉甸甸的焦虑压得她喘息不过来。晨风正如盛满了香醇浓郁的酒的酒杯,如今乘酒的器具忽然不见,让自己那满心的期许,也泄洒于地,没了主心骨。本来这次劫难该是自己需经历的,却阴错阳差让楚楚去承担了,自己心里也是负罪自责,与楚楚曾生死相依,情同姐妹,时时刻刻见到的,都是那个欢快俏皮的楚楚,那个眉飞色舞的楚楚,无法致信她生死不明的讯息。一时间也够她愁肠百结的了。 叶芊芊摇晃了下,手撑床沿稳住娇躯,紧抓李迁手臂,不知所措:“怎么办?怎么办?!” “我也不知道怎么办好啊,芊芊姐,呜呜呜……”李迁眼里飚出一丝泪迹。 “也对,问你一个小毛孩也不懂,我要镇定,要镇定,哭什么啊李迁,男儿有泪不轻弹,再说风哥哥只是失踪,又不是……” “呜呜呜……不是的芊芊姐,我的伤口……”李迁一阵撕牙裂嘴,给叶芊芊抓得断骨处抽疼,痛得他脑心冒汗,直流眼泪,也不知一个女孩儿家哪来这么大力气,和超阶高手没啥两样:“大哥武功超绝,我并不是很担心的……” 叶芊芊呀的惊叫,不好意思俏脸泛红,急忙松开小手,缓和一下自己的神色:“对……对不起李迁。” 李迁苦着脸,能说什么,不安的感受已经填满了内心,恨不得快些身体康复,行动自如,好去敦煌查找大哥下落。 病房内一片寂静,二人各自猜测晨风和薛楚楚的情况,为他们虚拟种种平安无恙的境况…… 第三十六章余势 火焰山横穿吐鲁番盆地,长98公里,宽9公里,高约百米。维吾尔族人称它为克孜勒塔格,意思是“红色的山”。 葡萄沟是火焰山西侧的一个峡谷,沟谷狭长平缓。沟谷西岸,悬崖对峙,崖壁陡峭,犹如屏蟑。沟内,溪流环绕,水质纯净。溪流两侧,葡萄架遍布,葡萄藤蔓层层叠叠,绿意葱葱。四周是茂密的白杨林,花草果树点缀其间,农家村舍错落有致地排列在缓坡上。胡傲清修之地就在这里。 中午时分,晨风才悠悠醒来,只觉得眉心发胀晕疼。 银核,是练武人所说的上丹田,被袁荣茂临死那拳,打得象皮球漏气似的瘪了下去,回复成暗淡一团。头部没被对方几十年功力打成烂西瓜,甚至没被打成傻子,是因为银核拼命保护宿主,把它内核能量全部激发迎战入侵气劲的缘故。此刻晨风体内存留的能量,和天坑内刚养好伤时一样的微弱。 对于体内电能糟糕的状况,晨风没有丝毫惊惶失措,或有任何痛心疾首的负面感觉,对他来说,电能是笔不属于自己凭空偶得的横财。 晨风一动也不想动,懒洋洋的死躺在床上,纷乱的思绪如潮而涌,唯一的念头只有楚楚那个甜蜜的吻,和不甘的眼神,莎士比亚说:天底下再没有比爱情的责罚更痛苦的,也没有比服侍它更快乐的事了。 晨风无法淡忘清醒前的点点滴滴,黯然伤神,心中萦绕着自责的痛,就象抽刀断水怎样也无济于事。如果从不曾认识楚楚,或依然是个平凡的普通人,便不会让一个花样年华的女孩魂飞天国了。 苏巧儿可爱的大眼睛眨巴着,趴在床沿边看晨风,她象张洁白的宣纸,涉世未深,只明白些简单的道法伦常,许多事情无法释疑,只是震撼于这男人为了心爱的女子,敢于得罪天下武人,心头不断困惑疑问:情为何物? “老流氓~,你醒了?觉得还好吗?”苏巧儿从来没有这般甜言柔语过,受昨晚晨风那股萧杀气势压制,到现在还无法回神,不敢多放肆,只可惜配上老流氓三字,实在不象个事儿。 晨风也不动弹,呆呆仰望天花板,喃喃问:“楚楚……怎样了?” 原来那个女子叫楚楚啊,苏巧儿点头哦了声:“她…她让黎香姐姐接去救治了……” 话没说完整,晨风听闻就吓了跳,救治?那……那就是还没死啰!腾的跳起立,捏着苏巧儿的手急促大喊:“楚楚没死?她在那里?黎香在那里?” 苏巧儿也被晨风吓了一大跳,好不容易使劲的挣拖魔爪,哭丧着脸儿,嘟嘴吹着自己被捏红的小手:“死流氓,装病吃我豆腐,呜……” 晨风第一次祈祷起从来没得到过他祈祷的老天,楚楚没死?真的吗?!心头忐忑急问:“快说!磨蹭什么!否则我按耐不住兴奋,你连豆腐渣都不会剩下。” 看着晨风红眼瞪着自己,暴出闪闪光芒,好像虎狼看到了兔子蠢蠢欲动,就要扑过来一般,苏巧儿怕得要死,猛摇白嫩的小手大叫:“别……别激动,我招,全招还不行么,听说那位楚楚小姐没死,被黎香姐救走了,百草堂出手医救的人,只要还有口气在,保准还你个活蹦乱跳的楚楚,而且连点儿伤痕都不会留下,骗你是小狗!” 晨风细想情形也对,自己不懂任何医术,只是当时单凭感觉就武断下的结论。 胡傲与老丁在隔壁房间听到苏巧儿玩命大叫,急忙窜过来察看,正巧看到这幕,直感老怀甚慰,小丫头也有人治得你了,果然是恶人还需恶人磨。 可晨风突然见着他二人便面色不善,他们曾经在洞窟夺宝,难不成是自己昏迷时,被他们趁机擒了回来?就是这些贪婪的混帐,弄得楚楚差点命丧敦煌。 晨风满脸霾气腾然升起,寒意刺人,对着胡傲俩人就扬手。 此刻晨风微弱的电能,能放出个巴掌大的电弧算不错了,但撑着尊者名头,耍耍程咬金三板斧,凑合吓唬吓唬武林人却是足够了。胡、丁二人一见这架势,吓得冷汗直冒,沟壑那场惨烈屠杀,他们几人可是躲在不远处望得一清二楚,晨风穷凶恶极的癫狂神态可谓深植人心。皇级气弧一现,不死也落个残废,更何况这么近的距离,一准儿家人明年得去给自己扫墓,二人急忙速速高举双手,以视无害。 “等等!” “误会!” 难为俩人一人一句配合得天衣无缝,在晨风手落弧现的短短瞬间内说完他们的话。 前一刻他们还在夺宝,这一刻却象只软脚虾,这么矛盾,不是心中有鬼才怪,晨风最不喜欢当面输心背面笑的人,只拿冷眼看他们。 老丁仿佛知道晨风心中所想,苦笑道:“嘿,江湖中人,或多或少都有些邪气,形随意走,做事全凭喜好,也没什么为什么,就是应这丫头请求,跟去看看你的状况,后来碰上了就顺便带你回来。” 晨风慢慢平复脸色,屋里气氛也为之缓和,余人心里暗暗松了口气,尊者的气势压得自己差点喘不过气来。 而后,由苏巧儿叽叽喳喳阐述以后发生的事情…… 晨风确定楚楚正在百草堂受救治,顿时手舞足蹈,喜逐颜开,可心中依然有些不安,末了,急不可待的向胡傲接个电话拨打。“黎香,我是晨风。” “啊,晨风,楚楚现在在我们百草堂。” “楚楚她……” “还在昏迷中,不过暂时没事,就是伤势太重,没有半年无法康复。” “谢谢你,有什么需要我做的你尽管说话。” “呵,百草堂什么药物都不缺……” …… 刚接了黎香一通电话,终于知道了女儿的下落和已发生的事实,薛继宗俩夫妇就一直愁容满惴惴不安,真是一波刚平,一波又起,怎么我宝贝女儿和晨风沾上边后,就总这么多灾多难,时刻考验着他们夫妻的心脏承受能力,难道年轻人谈个恋爱非得要弄得轰轰烈烈、生离死别才象个事儿吗?“老李!前些天让你给查查晨风的来历,有结果没?” “有,董事长,晨风,男,身高……” “别男了,谁不知道我女儿是和一男的交往,什么事儿你这是!挑重点,或者他跟什么人有冤仇,算了,我自己看。”薛继宗一把拽过报表,连续两天来的焦虑疲劳,也没什么好脾气,差点要怀疑自己是否到了更年期。 …… 皇甫烈日口角流涎,目光呆滞,举着手中的乾龙心法:“嘿嘿嘿嘿~,哥哥,给我讲米老鼠和唐老鸭的故事。” 皇甫朝阳看着床上躺着痴傻的二弟,心中淌血,隔壁是瘫痪的父亲,灵堂上是爷爷的棺殓,为什么当初要受慕容青唆使,去再来饭馆勾把叶芊芊。因为自己的任性,家人护短,造就了自己的跋扈自恣,导致现在家族支离破碎,爷爷为什么要杀薛楚楚,这不是捅马蜂窝吗。 皇甫白云苦着脸在身旁陪着小心说:“大哥,刚才晨风打了电话来,交还乾龙心法,替他找出张千,恩怨一笔揭过,否则不日打上皇甫山庄。” 皇甫朝阳沧桑不少,长叹口气:“照办。” …… 狄少南站在百里天峰的病床前,低眉折腰道:“少主,家族三名供奉全数被晨风击杀身亡,超阶损失五名,其余伤倒卧床,丐帮趁机夺回四川省所有底盘,在那里的两个附属帮会也被灭了。” 百里天峰肋间缠裹着厚厚纱布,仍有血水渗出,脸色苍白,忍痛困难对他说:“以后你来主持百里家台面上的生意,家族的人见晨风退避三舍,不许招惹,我不想家族受灭顶之灾。”百里天峰很是感叹既生瑜何生亮,晨风才是当世霸王。 “是。”狄少南毕恭毕敬应道:“还有,晨风说以后百里家不许侵入四川底盘。” “照办。” …… “知会本地流氓地痞,谁要是去碰叶芊芊,我灭他全家。”慕容青吹着茶杯里的茶梗。 宋初雨点点头:“好,即刻去办,我看再派几个人照看她好了,这样也算是和晨风修好的一个步骤。” “龙有逆麟,没想到啊,晨风不惜于天下人为敌,这样也好,我可不想在我的底盘上,有心人搞什么事出来,让晨风的女人有事,牵扯到我身上来。” 宋初雨也是无言以对。 …… 新年开学,许多武林千金小姐纷纷转到了杭州上学,原因打死她们也不说,而许多武林俊杰们也跟着转学,因为他们暗恋、迷恋、痴恋、深恋的对象去了杭州,他们可不想各自才支付到一半的情感突然失去对象。 临行时,各家族警告子弟不许去招惹晨风。 杭州,反而是风云际会了。 …… 傍晚,晨风向胡傲、老丁二人辞行,苏巧儿也缠着要与晨风一道,晨风拗不过她,只好应承。 一路上,天真烂漫的苏巧儿没有一刻能停歇得了,不停指点景致,或和晨风斗嘴皮。“尊者的脑袋就是结实,这么快就没事了。”苏巧儿好奇的扣起手指,敲敲晨风的脑袋。 晨风看她那状似测探西瓜成熟度的架势,没好气的拍下她的手:“当我这是什么啊?!” “大哥哥,你身体已无大碍,有什么打算吗?”苏巧儿笑嘻嘻道。 晨风狐疑道:“小丫头,你不叫我老流氓,我反而心里没底,说吧,你又想怎样?” 苏巧儿拉着晨风衣袖,满脸期冀:“我想新开一家保镖公司,请大哥来帮帮忙怎样?!”得,这小丫头估计是看上了晨风的骁勇和名气。 晨风拔郎鼓似的摇头:“做一次保镖就这么衰,楚楚差点OVER,多来几次,我一辈子得打光棍,不干!” “哎呀~,瞧你说的,你现在是堂堂的尊者,谁敢再招惹你女朋友,要不…公司也算你一份?”苏巧儿不屈不挠说。 “嘿,你还别说,我的工钱你还没给……” “大哥哥~,别这么小气嘛,等我有钱就还你不成么,我一个小女孩,哪来的五万块赔你,要不?公司咱俩一人一半!” “别说了,这种生活并不适合我,我不想再把自己的爱人牵涉到种种危险漩涡中。”在晨风的观念里,保镖多半得出生入死,常受险情罹难,就象这次敦煌之行。即便在自己全盛时期,尚且无法保护常飞教授的性命周全,太多无可预知的意外发生,对信心也是个不小打击。更何况现在体内电能出了毛病,银核破损,无法再生生不息的提供能源,所凭持的电能也是十去六、七,帮主人找找丢失的宠物还行,对掉于臭水沟里的雇主伸出援手也是轻而易举,可受保护的人把生命托付在自己身上,真要发生什么大问题,自己恐怕也无能为力,只能害了雇主。这种蒙名头混日子的保镖,不屑去做。 苏巧儿撇撇殷红小嘴,看似心有不甘,眼咕噜乱转,也不知又在想什么鬼念头:“哦,那今后你的打算是……” “打工吧,想过以前柴米油盐的平静生活……” …… 第一章目标 当所有人把目光集中在风景如画的杭州时,晨风已身处国际大都市--上海。 这座繁华的都市带给人以无际遐思。城市标志东方明珠塔,无处不显‘大珠小珠落玉盘’的意境;‘华人与狗不得如内’屈辱历史的黄浦公园;热闹繁华的南京路商业大街;打扮得冰雕玉刻,如人间仙境般的外滩迷人之夜。 十里洋场,碧波荡漾,浓妆艳裹,金碧辉煌,让人只想在它怀里,尽情纸醉金迷歌舞狂欢,任意的胡天胡地蹉跎青春。多少人为之想往,为之奋斗,在这里你方唱罢我登场,竞相追逐着梦。 晨风只看过电视剧《上海滩》,记忆的回放中,对它的了解仅限于许文强和冯程程那个大时代,他以为,上海的男人都该是油头粉面,象发哥似的穿着大风衣,女生多半要象程程那样穿着民国学生装,清纯含蓄的风情万种。坐在公车上一路所见,终于证明了自己的想法是何等大乡里…… 上海本是战国时楚国春申君的封邑,难怪古人都说,齐女多情,楚女善饰,此时虽是髻鬟风拂乱,眉黛雪沾残的季节,申城的红男绿女们,仍然衣香鬓影,处处绽放绚丽的霓裳流韵,为这城市增添缤纷姿彩。 在上海,百草堂开设有一家私人医院,两家药店,总坛也设在这里,因此薛楚楚也被黎香送来接受医治。 薛楚楚宽大的特护病房里,每个人都摆着副苦瓜脸,叶芊芊、黎香、赵铭川和郭天伦都在,见了晨风,面露喜色点头简单打个招呼。其中有对中年夫妇,晨风估计俩人是楚楚的父母没错了,面对薛继宗夫妇俩尴尬问候,心中有种丑媳妇见公婆的感觉,把人家宝贝千金累得差点魂飞魄散,觉得愧疚非常,甚是百感交集。 和平常的快活朝气形成了强烈对比,此时薛楚楚脸色苍白我见犹怜,病怏怏安静躺在床上,不动不弹让晨风暗里心疼:“楚楚情况怎么了?” 黎香闷闷不乐说:“暂时无大碍,只是因为被震伤肺腑,内出血过甚,现在昏迷中,不知道什么时候醒来。”晨风无语望天花板,这算安慰人的话吗?什么狗屁辞令,跟今天阳光明媚却有七级飓风兼磅礴大雨的天气预报有啥不同! “你是晨风吧?我有些事情想了解了解。”薛继宗招呼晨风到阳台上叙话,纳闷心忖:本人比照片怎么差这么多…… 剩下屋内几人,窃窃私语谈论着晨风和薛楚楚的种种,最活跃的当属苏巧儿,她正添油加醋极尽所能的把晨风塑造成一个能让婴儿止啼的大魔头,叶芊芊等人自然是听得一惊一诧合不拢嘴。 晨风跟出阳台,站得跟杆标枪似的笔挺,心中惴惴:“伯父好,我就是晨风,对不起,让楚楚受苦了。” “过去那些就不说了,楚楚会没事的,我总对爱人说我女儿不是短命相,哈哈哈。”虽然心里有些不舒服,薛继宗依然爽朗的笑说,很有大商贾的稳健,劈波斩涛,敢为天下人之先的气魄。“开门见山了说吧,你和楚楚在谈恋爱?” 一天时间算吗?晨风倒不好回答了,敬身踌躇回答:“是的,伯父。” 薛继宗负手,定定望着医院草地上两个嬉戏玩耍的小孩,面露慈态:“我就这么个女儿,本以为楚楚会找到能够呵护她终身的人,比如说慕容青或萧麟,谁知道这丫头这么任性……” 任性的找了个无能保护她的人吗?好像慕容青和萧麟也无能为力吧?!可是再怎么说自己也拖不了干系,事已至此,晨风不想推卸责任,索性不多辩解,静听下文。 薛继宗继续道:“我是商人,直接爽脆,说什么伤了你的话千万别在意,我们虽然开明,不理会那些世俗的门当户对,可毕竟楚楚锦衣玉食惯了,我也不想让女儿受苦,那什么,打听一下,你有能满足她的条件吗?” 晨风尴尬的摸摸全身还没有破漏的衣兜,苦笑道:“伯父,我最后的资本就剩两千多块,银行有个卡,不过是零储蓄。” 两千多块?如果只是日常花销,那也算得上小康了,薛继宗叹了口气,皱眉摇头:“叫我怎么放心把女儿交给你?” 晨风黯然点头,确实,哪个父母不为儿女幸福着想,当初自己也是思量一番,无法满足象叶芊芊、楚楚这些受众星萦绕的女孩,因此才抱着敬而远之的心态,好不容易自己不再平凡,有了些许信心,偏偏现在一文钱又难倒英雄,被人打回原型,晨风苦笑不已,要是被对方看轻自己,以为是想攀亲附贵,那才冤枉。 薛继宗双目炯炯有神盯着晨风,意有所指道:“别说我不通人情,这样吧,三年内,你要能捞到一千万,把楚楚嫁给你都成!我女儿为你不惜付出性命,你一个男子汉,怎么也该拿出点表现,为楚楚将来的安逸生活设想一下,不算为难你吧?”不然还能怎样?女儿能为他生为他死,没钱估计倒贴也乐意,不折腾一下这穷小子真是吃啥都不香。 能说不吗?对方看在女儿的份上,用另一种方式鞭策督促自己去努力奋斗,也算是一番苦心,被动的性格让晨风别无选择的应承下来,第一次觉得人生无法再得过且过,有了个远大且俗气的目标:我要钱! 一千万是什么概念?晨风只知道换成硬币的话,能活埋了自己,属于平日睡觉前偶尔想像一下的美事。 末了,薛继宗扶着憔悴疲劳的季若虹去酒店歇息,二人两天前就来到这里,看护了一个通宵,季若虹早已吃不消。 “楚姐姐会不会成植物人啊?”苏巧儿瞧着这如花似玉的睡美人姐姐,心中凄然,要真是那样,简直是暴殄天物。 黎香推推挂在鼻子上的眼镜:“她伤的又不是脑部,当然不会成植物人。” 看到晨风轻轻握着薛楚楚冰冷的小手,叶芊芊忽然好想受伤的人是自己,晨风眼中闪出的那抹不属于她的柔情,让她心儿恍然若失,酸遛遛的,好像吃醋的感觉…… “咳~,就算成了植物人,晨风也可以吻醒他的白雪公主,不是吗?”活泼的黎香受不了这份沉闷的气氛,开了一个很冷的笑话。 苏巧儿哆嗦了下身子:“黎香姐姐,好肉麻!楚姐姐当白雪公主是实至名归的,老流氓做王子就有点……那个了……” 晨风不怒而威瞪了眼她一眼,吓得苏巧儿怯生生缩到黎香身后,冲晨风偷偷吐吐小香舌,她谁都不怕,就是有些怕晨风,他杀人不眨眼,把人一刀切成两半那股凶暴蛮横,始终令她胆战心抖,而她唯一的利器,可爱和撒嗲在他面前一筹莫展。 打发赵铭川和郭天伦帮忙去找间居民租房,晨风便呆呆的坐在薛楚楚床前,焦头烂额思考着问题。 …… 小隐于林,大隐于市才是当前该做的,敦煌发生这么大的械斗伤亡事件,各方部门恐怕已开始注意上了自己,低调些生活为妙。道上的人估计谣传敦煌飞天在自己身上,现在担着怀壁其罪的是非,电能却又无法支持自己肆无忌惮行事,巴不得远离纷争,自然不能让苏巧儿大张旗鼓挪用自己的名头开什么公司。 以这张没有特征的长相,贴十年的寻人启示估计也难找得着人,拿来做比较,大部分人都会觉得自己帅得离谱信心倍增,空气新鲜世界美好。因此晨风独厚的自身条件,确是能很好的隐藏踪迹,一但丢进人堆即刻消失无影。能平凡到这种地步实在悲哀,难怪黎香时常替叶芊芊感到不值。算是有利有弊吧。 春申城都市苑二街坊,几人落脚点就在一处出租民居里,一厅两房,一个月一千块租金,晨风再度掏掏自己的衣兜,无奈摇头叹气,怎么都做到高手这份上了,依然身无余财,穷得路经银行都会眼绿。 叶芊芊贤惠的整理桌上的残渣剩食,给各人奉上一杯白开水~,没办法,一穷二白的晨风居所里就只剩这些。 晨风打个难受的饱嗝,灌了口白开水,他恨死统一方便面了,可又不得不拿它充饥,每到一个陌生城市,总是它最先折腾自己的胃:“你们马上就要开学了,打算啥时候回去?”叶芊芊拿起打火机,乖巧的替他点燃香烟,文静娴淑坐在一旁静听。 郭天伦懒懒瘫躺坐椅上剔牙,这段时间发生的事情,让人措手不及,劳心操肺,差点忘了自己是个学生,苦笑道:“大哥,要不明天铭川和我一道走吧。” 晨风点头淡然道:“我要留在这里打工,顺便照顾楚楚,估计我们要分别一段时间,当然,你要是有假期也可以来上海,别捧着个苦瓜脸啊,两情若是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 扑~!赵铭川一口水就往地上喷,涨红了脸咳嗽着,叶芊芊亦无法自制的捂嘴轻笑,顾盼生姿,多日来的担忧抑郁让这家伙不经意的开解掉。苏巧儿很不给面子的捧腹扬起银铃欢笑,她不会世俗俚语,对诗词到是有些研究,此时花枝乱颤,肆无忌惮狂笑道:“大哥哥好文盲,咯咯咯……” 郭天伦搓搓僵硬脸皮,干笑道:“拜托,那话该对女生说的大哥……” “不能用在友情上吗?”晨风无所谓的耸耸肩,好一会儿,又掉头用讯问的眼神打量叶芊芊。 叶芊芊好不容易止笑,柔声说:“我是毕业生,明天也回去报到,申请去薛伯伯公司实习,拜托他给我打报告,这样我就可以假公济私来上海照顾楚楚了,你一个大男人也不会照顾人。” 又瞄瞄苏巧儿,这小丫头坐没坐相,嬉皮笑脸道,“嘻嘻,大哥哥,你不会赶巧儿走的嚯?!”这次单纯偷跑出来历练,实在没地方可去。 晨风翻翻白眼,这个吃白食的… …… 靠,武林高手~,黑虎掏心也打不出一套巴黎时装来,三年内捞一千万,嘿,世上能有什么一本万利事情?打家劫舍、坑蒙拐骗是不屑去做的,那些没几个钱就罢了,声誉又特差,得,唯有先找份零打散工做做啰。 坐而言不如起而行,光呆家里头空想也无法让老天下钞票雨,只会坐吃山空,当务之急总归要随便找些什么事做,补贴一下家用。一大早,送叶芊芊和赵、郭二人上了火车,晨风买了份地图,靠以往打工的经验,来到靠近高速公路的铁道学院附近。 真南路,是上海地区货运行业的集散地,主要承接国内汽车货运,也是民工苦力的集散地,整个上海货运地带就数这最鱼龙混杂,抢地盘斗殴等现象时有发生,秩序中却又显得纷乱。 坐在屋檐下有着两撇性感胡子,肥头猪脑跟黄世仁颇有三分相识的中年男人,相骡子似的上下打量晨风的身子骨,一会儿,点点头算是认可了他的身板,于是,还没几分钟功夫,晨风便很儿戏的成为了公路货物集散公司的员工。 说好听点是这么回事儿,其实这里大部分都是些私人个体户,把民工纠集整合成小团队,挂牌在正规公司下面,由大公司雇佣抽成,介于正规和非正规之间。这样的组织,即到即上工,无需文凭,不用学识,单纯付出体力换取不太等值的工钱,劳保低贱,工伤自理,心连心慰问团也不会来这为他们唱山歌好比春江水。 现在晨风的身份就是名装卸民工,苦哈哈一个。 王候将相宁有种乎,话里描的都是些幸运者,更多本该是王候将相的人淹死在臭水沟里,替‘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韵了一笔。不管任何‘工不分贵贱’冠冕堂皇的理由,晨风明白自己做的是卑微工作,虽然这样的生活,对自己来说是怀才不遇大材小用,但也不得不为柴米油盐的生活这么无奈奔波,谁让自己在这个繁华都市里衣兜却不甚繁荣呢。还好以前也做过装卸工人,并不觉得这样有什么丢脸。 黄世仁手下有二十多号人,都是外地劳工,小队长是个淳朴憨厚的小伙,虎背熊腰,粗眉厚唇,有着小麦色健康肤色,如果换一身得体行头,倒不失是个硬朗壮实的帅小子。 “兄弟你好,我叫齐卫。”小伙子憨直亲切的笑说:“呆会儿有时间我给你说说这里的情况,好让你适应适应,呵呵。” “晨风,往后多关照哈。”晨风乐于亲近这种没心机的人,相处轻松,不用煞费精力去揣摩对方心思。 货车进站,黄世仁急不可待指挥众人工作,于是晨风的一天就这么开始了…… 有电能支持,异常轻松,别人扛一麻袋,晨风已经扛了仨麻袋,堪称劳工界的扛神也不为过,这还是悠着点扛了,否则一车皮的黄豆,不够半小时功夫,怎么说他也不会妄顾将来朝夕相处的同伴,连黄世仁猥琐的眼神也大起欣赏之意。 闲置下来,从齐卫那了解到,这片货运地有大大小小三十多个民工团队,大的有上百人,小的就如晨风他们这样十几、二十号人,每个月,民工组织的头儿都会开个小会议,按队伍人数的多少重新分配劳工活儿,制止不必要的纷争。以黄世仁的团队来说,每天只有六辆卡车的装载量,勉强够他们养家糊口。整片普陀区,还有个肥得流油,带黑性质的帮派,收受保护费,替民工们阻止外来侵扰,但不干涉民工内部事务。 最后一辆卡车来得迟,干完活已经天色渐暗,看看时间,暗叫不好,那苏丫头估计饿得要啃桌子了,唉~,当苦力就算了,还兼做保姆,啥世道这是~。 还好工钱按日清算,晨风赶紧到附近菜市场买了些熟食,今晚凑合凑合应付算了。 初到上海不熟悉环境,不清楚那里有公交车站,晨风便按地图,找了条从货运市场到二街坊住所最简单的线路,就是环城公路的环西一大道。晨风打算这么跑回去,毕竟二十多公里奔走也只花他四十分钟,比坐公车省钱省时。这条路径绕得是远了点,谁让自己是路痴,搞不好窜街走巷迷了路,想贪图捷径反而要走更多的冤枉路。 得,今天就跑跑腿,搭十一路公车吧。于是,晨风就这么火烧眉毛似的,栉风沐雨埋头狂奔而去。 冬季日落快,夜幕早已降临,不怕这么暴走会过于惊世骇俗,车内的人至多只望见一道鬼影子,回家多上柱香,拜拜关二哥就是了,逢人多车多时晨风便慢慢步行。 第二章上海姑娘 由虹桥国际机场出来,高跟鞋狠踩油门,宝马跑车电驰上环西一大道,思诗想找份急速的刺激把心中那份抑郁甩于身后。 思诗是宁波人,平面广告模特儿,在上海艺X大学补修。自立、自律、自强是她的个性,不轻易服输,脾气稍微倔强,在家里从来不是个乖宝宝,大人们硬性的安排,她会起叛逆心理,总觉得那些框框条条束缚着自己,常与家人闹别扭。因此趁念大学那会儿,独自一人跑出家门,在外过着新新一族的生活,刚开始生活艰苦,期间历程不足为外人道了,现在已苦尽甘来,一个月除了通告或拍摄,剩下大部分时间要嘛就去学校上上课,要嘛就是玩耍,小日子倒也海阔天空自在快活。 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思诗嘟着小嘴儿,满心不高兴,刚送了一个新认识的朋友去机场,他叫颜舜。所谓物以类聚,思诗那个社交圈子不泛俊男靓女,能与她思诗相处的男人,自然也属英俊潇洒,豪门贵胄之流啰,晚饭与颜舜聊得挺是愉快,只可惜这会儿功夫,他又得匆匆赶赴外地,料理家族事务去了,连生日也无法同过,害自己连个表现的机会也欠奉。 思诗有心想与颜舜交往,因为他还算勉强符合自己的要求。 思诗选择有些挑剔,理想的伴侣就应该是仪表堂堂驰骋商场,学识渊博彬彬有礼,周到体贴柔情浪漫,烹炒煎炸样样精通,白天,超市任她无忧刷卡,晚上,不知疲惫犹如狼狗… 哟~,这方面就不要想太多了,好羞人…… 这是怎样的幸福?这是少奶奶式的幸福生活!思诗并不认为自己这样有多俗气,人活在世上,就得证明自己的价值,否则和行尸走肉有啥区别,人生百年匆匆而过,庸碌不应该属于众星绕月的美女。谋名谋利太粗鄙,她只想谋个好男人,让那个男人给自己带来名利,才是最高境界的追求。 可惜,珍稀熊猫起码还知道四川有个上百头,这样的男人真如凤毛麟角,思诗在清纯年代被琼瑶小说毒害了,总希望自己如书中女主角那样幸运,某天,能在衡山路的梧桐道前,邂逅一个年少多金、风流倜傥,身材硕健的男人,对她微微一笑,露出牲口似的洁白牙齿…… 车窗外,漫漫密密的雨幕,遮挡了远处的视线,酒精在折磨肠胃,思诗也感到脑袋轻微晕眩。 晨风做人厚道,顺着公路下面的路基,弹跳奔走于飘摇的细雨中,在路基下飞驰,不会使司机或走夜路的人产生过多困扰,擦了把脸上的水,对着老天不停诅咒谩骂,前方又出现大面积障碍物,不得不跃上公路。 冒出路面,迎面入目有一辆跑车驶来,赶紧放缓脚步,生怕让司机觉得在朗朗乾坤下眼见灵异现象,影响多不好。晨风不是无欲无求的人,吃不上猪肉,看看猪走路解解馋总可以吧。于是,便细细打量起那辆宝马单座敞篷跑车,流线型车身,亮泽光润的银灰色调,尽显华丽高雅气派。 上海,国际都市,得天独厚,富贵款爷好车多,唉~,人比人气死人啊,当民工一辈子恐怕也只够买几个轮胎乐呵一下。啥时候我才能开着这样的车子,惬意的去兜风,对漂亮小妞吹吹口哨耍耍流氓…… ? 咦?慢来慢来,悠着点开啊? 喂,老兄,我只是看看而已,不用往我撞吧?! 靠!真撞啊!! 前方忽然出现模糊人影,思诗打了个灵激,手忙脚乱扳动方向盘,转眼碾向晨风。马路这么宽,晨风也没打算闪,谁料跑车却迷头苍蝇似的往他撞,跑车时速120公里,每秒就是三十多米,等反应过来,跑车已撞到了跟前,晨风急不暇择,眼明手快,双手一按车头盖,凌空前翻。 嘎吱~,湿滑的水泥地面被轮胎擦出道道痕迹,好不容易,的跑车刹停,安全带拉拽得惯性前倾的思诗差点呕吐出来。晨风被甩得咣噹狠砸在车盖上,臀部很不雅观的贴在挡风玻璃上,晚饭早已不知磕飞到哪去了,晨风无语望天,人没事,就是觉得窝心,要是电能全盛时期,哪用遭这份罪,包准司机只能看到自己的鬼影,可惜现在电能微弱,身法跟不上思维,有心无力,高手被车撞,说出去,武林中人还不得点着自己的鼻子暴笑啊。 思诗甩甩迷糊的脑袋,气急败坏打了把小洋伞下车。 晨风爬起来侧目看看,哟嗨!一个比叶、薛俩女稍低一筹的美女,年芳大约二十三,身高168CM左右,亮褐色小淑女波浪卷发,轻洒散逸,烘托出与年龄不符的成熟韵味,月眉弯弯如画,明眸泛有淡淡的雾,冷冷的意,小巧高挺的俏鼻很有韩味,五官精致柔腻,瓜子脸蛋儿,容貌秀丽而美艳,女生会嫉妒得只想拿小刀划她,男人到想细细亲吻,种个草莓印个花。纤细小蛮腰堪盈一握,窈窕曼妙,她属于冷艳型美女,拒人千里却又给人若即若离感受,男人们多半会想尝试着驯服征服她。 这时,思诗一口地道的上海俚语拖口而出:“侬个白却,莫事体逛什子么路!” 虽然对方说的轻侬细语刹是动听,不过上海话晨风是鸭听雷莫宰羊,郁闷的翻翻白眼:“请说国语。” “你个白痴,没事逛什么马路!” “您还是说方言吧,……”晨风听得更加郁闷了,这么嚣张?撞人撞得理直气壮,还是头一回见。 跑车是以前一个老男人送思诗的,本意是想包养她当情妇,可思诗虽爱钱,却不舍得作贱自己,因此委婉拒绝了,而后身家过亿的老男人也没要她还,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怕思诗闹到他家,让他对妻儿无法交待。 思诗赶紧仔细检查跑车,好嘛,车头凹陷,漆面刮花,心疼得差点掉泪,车不是自己掏钱买的,但也算是自己名下最贵重的物品了,修理费怕不得用几万块?!这冤枉钱自己可不想花。思诗杏眼圆瞪喝斥:“你说怎么办?!” 人的脑力开发有限,因此晨风多数时候,只对自己碰巧看到或感兴趣的事情,去认知和深研,他连部自行车都没有,所以也懒得去记交通规则,除了懂得行靠右走,过路看灯外,可说连及格也谈不上。这事故是否自己违规造成的?偏偏发生在自己难得糊涂的事情上,根本就是一头雾水不知东。 看对方理直气壮,态度跋扈,估计是想让自己赔偿全部损失,顿时颇感头痛。屋漏又逢连夜雨,糟糕啊,千万尚且无望,又增赤字吗?落跑吧,估计对方也无可奈何,只是在他为人原则里,身为一个男人这么做太赖皮,还不屑为之。 晨风苦笑摇头,这种死鸡撑硬颈的作风,常让自己吃亏受罪。 思诗见对方一边打量自己,一边使劲摇头,气就不冲一处来,岂有此理!摇头是什么意思!难道本小姐的美貌还用得着你一农民工来点评吗?!还是你打算赖帐?! 晨风淡淡笑说:“想要我赔是吧?你开车差点撞死人了知道不?我没死难道就该倒霉了?看看我,周身行当还不如你那双鞋贵,说实在的也赔不起,有什么折中点的建议吗?要不咱等交警来给我们处理?”说是这么说,晨风可不打算等交警来处理,在敦煌打斗时,身份证早已弄丢了,他在上海算是个黑户,连暂住证也没有办,恐怕难以交待过去,治保队不是抓人罚钱,就是遣送。 思诗恨得牙痒痒,她也有顾忌,等交警来,什么责任都归司机身上了,那是万万不能这么办的~,个臭民工,又死活不认钱账,找朋友胖揍一顿也是便宜了他,始终无法使她气顺。 俩个心怀鬼胎的人,就这么呆在雨中僵持着。 好一会儿,晨风不耐烦道:“怎么样?家里小妹还等着晚饭呢,没功夫跟你磨蹭,手机号码给你,想好了解决方法给我电话。”晨风郁闷暗忖:你什么眼神,民工就不能拿手机了,见过乞丐用三星六十四和旋的吗,赵铭川也真是,没事用这么新的手机做什么,跟我这民工身份压根就不配。 思诗不敢和晨风多纠缠,唯恐他心头火起,撒野放泼,自己一个弱女子怎么应付,但也不会白痴轻信晨风的承诺,怕他就此遛掉,于是开车偷偷跟在晨风身后,以确定他的住址,这气不出,拉皮十天也要长鱼尾纹的。 晨风蹑手蹑脚进了苏巧儿房间,小丫头正眉儿含笑,睡得恬静香甜,不知梦到了啥好事,便轻声呼叫:“巧儿,起床吃饭。” 苏巧儿搓搓稀松睡眼,打了个可爱的哈欠,看看晨风象个落汤鸡似的,纳闷道:“老流氓,你洗澡还穿衣服洗啊?” 晨风差点没给蹩死:“谁洗澡穿衣服的,外头下雨,我全身湿漉漉的,买了食物回来你没个谢谢就罢了,还这么冲挤我。” “老流氓,这么晚才回来呀!成心饿巧儿是吧!快快快,买了什么好吃的?我饿~”小丫头似乎对吃很有兴趣。 “噔噔噔噔~~,统一方便面!” “……噔什么,你还小啊,玩这个……” “……”晨风崩溃的蔫了下来,这该是可爱小女生说的话吗,得,俩人有严重的代沟。 晨风无聊的吐着烟圈,旁边苏巧儿托着圆润光洁的俏下巴,老男少女二人发呆似的看着远处灯火通明的夜幕,上海的繁华离他们如此遥远。 苏巧儿不说不闹很平静想着心事,师傅没少跟自己说世途险恶,人心叵测的道理。平日一个小女生独走江湖,何其艰难,总得尽量缩短行程距离,不在中途多逗留,不走夜路,少与人搭讪,连吃东西也是小心翼翼,生怕中了迷药,弄得人也是精神紧张,小小年纪虽然就外出游历,却因自我保护过甚,依然是封闭式的不喑世故,常懊恼自己出来历练,到底长了什么见识?认识这世界不多,防人心思倒不少,心是越走越疲倦。 偷偷瞄了眼身旁晨风,俏脸泛起一抹甜甜笑意,天真的苏巧儿无从感受过多的红尘俗事,钱财权势,能感受到的,便是这段日子来,呆在老流氓身边很是惬意,他行事介于君子和小人间,懒散悠哉,从不过问她这陌生人的隐私,不会动不动就对人晓之以理,做作煽情。与之相处轻松自然,毫无压力。何况他是强者,能撑住一片天,让她可以放松心怀,无忧无虑,也象个大哥哥,总带着点淡淡的关怀,使她乐于亲近,无法生起设防之意。 “睡觉去吧。”晨风弹掉烟屁说。 苏巧儿慌张的收回眼神,哦的乖巧应和,一遛烟跑去洗漱。 …… 明天又是新的一天!晨风!努力! “哥哥,给我讲故事!”门忽然被冒失的推开,苏巧儿笑吟吟的从门后伸出半个小脑袋。可定睛一瞧,哎呀又赶紧闭眼缩回脑袋,在门外娇嗔嚷道:“老流氓!” 晨风惊慌的抽回裤子,手忙脚乱被绊倒在床上,心头狂汗,靠,这是我的房间,到底谁耍流氓来着…… 过了一会儿门外又喊:“好了没?” 唉,刚拖裤子放个屁又得穿回来,晨风对苏巧儿不依不挠很是无奈,沮丧道:“好了。” 苏巧儿蹦蹦跳跳又窜进来,仿佛忘了偷窥的罪过,毫无羞涩之感,拖鞋爬到晨风床上,自然的撒娇撒嗲:“哥哥,给我讲睡前故事吧,我睡不着,嘻嘻。” 这个少根筋的迷糊少女,晨风颇感头疼:“什么呀,你多大了,还要听故事睡觉?去去去,早睡早起,早起的鸟儿有虫吃。” 晨风终于弄明白了,她叫老流氓时,万事无忧,一亲昵的叫哥哥,准是苦差。 “不嘛,哥哥给我讲一个短短的就好,昨晚芊芊姐讲了一个我也很快睡过去了。”苏巧儿眨巴着大眼睛期冀道。 晨风平静下心情,笑问:“平常自己独自一人时,是怎么睡的?” 苏巧儿扁扁小嘴,抓着晨风衣袖摇晃,水汪汪的大眼盯着他,楚楚可怜说:“睡不着啊,都到凌晨四、五点才行,那段时间人家好憔悴。嗯~,江湖真不是女孩子混的地方,不过,怎样都好过在静心斋那般清幽无聊,让我天天对着花鸟虫鱼,不病也要蹩出个病来。” “得得得,我说,别用那么可怜兮兮的眼光看我,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你了…”晨风大是晕乎,受不了她瞬息多变的表情。 苏巧儿马上笑嘻嘻挤上前,自顾自的将晨风的胳膊摆放好,在晨风目瞪口呆下躺倒,挪了个最舒适的位置,甜甜的说句:“好了!哥哥开始说吧,嘻嘻,这里好暖和哦。” 晨风哭笑不得:“不是要提防色狼的吗?就这么放心我啊?” “嗯~。”苏巧儿晃晃三丫髻想了想,轻柔细弱说:“能让芊芊姐放心的人,我也可以放心。” 晨风摸不着脑袋,什么逻辑这是? “可我不放心自己……” “不怕,我一向带着剑睡觉的。” “……” 晨风倒没觉得可笑,反是心里生起丝丝怜爱。这小丫头独自闯荡,又要罹难涉险,又得谨防色狼,时刻不忘保护自己,风声鹤唳,草木皆兵,是怎样一件心力交瘁的苦事啊。 “从前,有只大灰狼……” “我不要听小红帽的故事。”苏巧儿摇着晨风胳膊不依娇嗲道。 晨风犯难了,让自己打架斗殴,扛活卖力到成,讲故事特晕乎,忆起原来房主好像留下有一本破旧的书籍,急忙爬起来,由抽屉找出,撩撩灰尘,无奈道:“三国演义?就剩这个了,不听拉倒。” 苏巧儿勉为其难点头。 估计巧儿也不爱听打杀章节,翻找了几页,打算讲带有貂婵那段,司徒巧使连环计董太师大闹凤仪亭。晨风咳嗽一声:“话说司徒王允归到府中,寻思今日席间之事,坐不安席。至夜深月明,策杖步入后园,立于荼蘼架侧,仰天垂泪……” 苏巧儿困惑道:“哥哥,古文我不大懂。” “咳,老头儿王允,回到自己别墅后,想起今天董卓的残暴行为,屁股长了痔疮似的坐不住,一直混到半夜三更……,靠,这算讲的那门子故事。”晨风拍额长叹,这不是侮辱名著嘛,还真不是讲故事那块料。 “继续说嘛,我能明白就好了。”苏巧儿到是感到新鲜有趣,不断催促晨风继续。 “……吕布英俊勇武就不说了,他干爹长得和猪没啥两样,俩父子都是色狼,看到美丽的貂蝉小姐,口水鼻涕就稀里哗啦一个劲直流……” 苏巧儿笑得前俯后仰,大呼后悔,本意是想让晨风讲故事把自己催眠,谁料越听越逗趣,这会儿是精神抖擞,睡意全消了。 折腾到凌晨一点,终于把苏巧儿哄睡过去,晨风爱怜的轻轻抱起她小巧玲珑,轻盈的娇躯,放置她床上,拨拨她散乱发丝,心中满是笑意,这小丫头虽然搞怪了点,常使人啼笑皆非,但她的可爱活泼倒是让人无从拒之,与她相处难免都会生出童心来。 第三章卖身契 轻松的扛完一车货物,众人或坐或站,偷得浮生半日闲,喝水聊天抽小烟。看着繁忙进出的货车,辛勤忙碌装卸的工人。 晨风别有一番滋味,花无百日红,前一时还是人人尊崇的风云人物,至不济也曾是光辉企业的上班一族,这一刻却沦落为一个奔波操劳的苦力,有道是四十年河东,四十年河西,真他奶奶的大实话。 齐卫手肘磕磕晨风,失笑问:“老兄,嘀咕些啥?” “天将绛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 齐卫听闻脑袋一个比两个大,赶紧打住晨风:“得得得,俺不懂这些,念得跟庙会跳大神那咒语似的,听着晕乎~。” 晨风冁然笑说:“就是些勉励咱民工的话。” 齐卫憨厚笑道:“看不出你还有些学问嘛。” 晨风叼着根牙签,吊儿郎当懒懒的躺在麻袋堆上:“承让承让,念过几年高中,搁古时候里头,怎么说也算个乡里秀才,见官不拜。”深奥点的不敢讲,脍炙人口的诗词多少会点,也包括那句‘两情若是长久时’,因当时见大伙心情抑郁,闷闷不乐,于是甘当小丑,娱人娱已,淡淡的开解,向来朋友的开心便是自己的快乐。 货运场地里,男女二十比一,不泛有女性在做些登记标秤、倒茶扫地等轻松活儿,她们的职称类似秘书,职务类似打杂。 这个以男人为主的场所里,光棍满地跑,僧多粥少,有姿色和没姿色的女生都一般紧销,相处一段时间,总会有些男女民工同志,芝麻看绿豆对上了眼,贤伉俪多半会拍拍屁股返乡过小日子,或女人留在家中当起贤妻良母相夫教子,因此,隔段时间货运市场都得新招一批女民工充填补缺,团队长深明男女搭配,干活不累的道理。 象梅岚就是新来的,一个湖南妹子,肤色红润水嫩,颇有三分姿色,赶巧青黄不接的时期,算得上民工一枝花了,半个多月里,一直是众民工兄弟们茶余饭后的话题和睡前意淫的对象。 每当梅姑娘往返走过,齐卫总要拨拨头发,露出一副忧国忧民的神色,摆些自以为特帅的姿势。 晨风为之一乐:“小样~,别折腾了,喜欢人家就直说啊。” 齐卫健康地小麦肤色,难得的显出红来。 他们这个团队都是由年轻小伙组成,个个活跃朝气,其余人早已知齐卫心思,此时一听,顿时凑一块嬉笑大闹,文兵推了齐卫一把:“嘿嘿嘿嘿,刚梅姑娘害羞的瞧了一眼你来着,看来对你也有些意思嘛~。” 晨风也凑热闹道:“姓梅好啊~,梅兰竹菊,冬梅排行第一,麻将也少不了它一份,有诗为证曰:众芳摇落独鲜妍,哪什么……叉叉向小园。” “有这么怪的诗吗?叉叉是啥意思?”齐卫纳闷问道。 靠,什么诗不好念,念一首自己不会的。晨风脸皮也甚厚,张目四望,顾左右而言他:“说了你也不懂,哟,黄世仁来了……”穷人自有穷人的快乐,好久没过这样的日子了,即使苦些累些,但快乐地源泉单纯而又实在,还是挺怀念的。 黄世仁拍拍手召唤众人工作:“干活,干活了,今天的工作完后,我请大家喝两盅去,喂,梅岚~,呆会儿别走这么快啊,一起吃饭去。”一个繁忙的冬季又过去了,多亏了这些小伙子卖命工作,端着怀里厚实的钞票,甚感这个冬天不太冷,上位者施些小恩小惠,慰劳慰劳大伙,安抚下人心也是应该的。 前面那些都是屁话,众人一听后面关键这句,个个拿出无比的工作热忱,热火朝天就开扛上了。 …… 不服输的性格,驱使着思诗今天一大早,就在晨风楼下候着,接着又偷偷跟来货运市场。 呆在公路旁,驾驶室内的思诗,忆起了什么,拨打颜舜手机,甜声腻语讯问:“喂,颜舜啊,我是思诗,上次听说你家在普陀区也有做货运生意的吧?” 颜舜停下签文件的笔,看看电话号码,是昨天刚认识的那个美艳动人的女生,这么快就打电话来了?看来自己魅力不错啊,便笑逐颜开问:“思诗啊,呵呵,什么事?” “没什么,昨天送你去机场,回来路上,给这里一个货运工人撞坏了车盖,我想找他出口气,所以问问货运站你能不能管得上事儿。” 颜舜正酿醉回忆着思诗的音容笑貌,一听这话怎么说的?不是瞧不起我吗?就算不是我管的地方,也可以托朋友给你出气啊,忙不迭拍得胸脯山响,信誓旦旦说:“小事儿,回头我负责给你修好宝马,把那小子炒了,再找人教训他一顿如何?” “哟,那我可要谢谢你了。”即便颜舜不想自己做他女朋友,不过这样大方的凯子少有,思诗窃喜不已,暗地里比了个胜利的手势车子有人帮忙修了,省下一笔无妄之灾的花销:“至于那臭小子,就让我折腾他一下,不劳烦您费心了。” “好,随你喜欢。” 平日里,除了逛街就是陪帅哥吃饭,或上PUB消磨,生活既清闲无忧却又死板沉闷,难得找到一件可以让自己打发时间的事做。既然来了,这口气还是要出的!昨晚越想越懊恼,人气糊涂了,忘了先和晨风拟订份契约呢?要是他反悔怎么办? 刚才本来想趾高气扬这么进去找叫晨风,可惜刚到货运站门口,她的妍姿艳质,便使得民工们眼中不约而同现出欲火,人人喉结干渴似的蠕动,结果她被几十对猥琐的眼神杀得狼狈逃回车内。 思诗捧着嘭跳不停的心儿,大为嗔怒,美丽经过他们眼睛过滤,剩下来就只有亵渎,让她周身都不舒服感的到蚂蚁在爬,这票人哪是来共建上海繁荣经济的,分明是一群没文化教养的纯种色狼进城觅食来了!耶苏,请庇护我们上海姐妹不要被这些狼叼走,阿门~。 人以类聚物以群分。晨风也好不到那去,思诗对他的印象更是差到低谷。 车内收音机很讽刺的播放着《等你等到我心痛》,直打到手机上的游戏耗尽电量,终于,方才望见晨风迈着八爷步晃出来,思诗赶紧开门下车。 “风哥,看看,快看!马路那边有个超漂亮的小妞哎。”美女给人的力量还真大,文兵亢奋的扯得晨风东歪西斜。 “晨风~。”思诗燕语莺啼叫道。 找晨风?怎么可能! 顿时,齐卫等人目瞪口呆,不可致信,对晨风和思诗二人打量一番后,个个郁结残念,怎么想也想不通这位娇艳动人举止高雅的美女,和污头垢脸衣衫邋蹋的晨风能牵扯得上干系,偏偏晨风见着对方还不搭不睬,垂头丧气地衰样,虽然大家都是哥们,同事一场,众人内心也不免狂呼一声老天没眼。 晨风叹了口气,脸上可表达的意思只有:阴魂不散~。“你们先去饭馆,我一会儿就到。” 文兵等人点头应和,满脸原来如此,高深莫测地神色,个个眼波抛送暧昧,小声嘀咕相携离去。 “跟踪我累吧?不去做特工真浪费。”晨风懒洋洋说。 思诗听着这冷嘲热讽,气不打一处来,你以为我想啊,不磕坏我的车,才懒得和你这民工有牵扯,没得映衰自己身份。 深呼吸口气,不断告诫自己,保持冷静,淑女是不可以骂大街的,思诗缓和一下僵硬地俏脸,眼珠子咕噜转了转,便和颜悦色说:“昨天的事故咱们俩都有责任,你人没事,可我车修理起码得花好几万,这样吧,我把修理费对半折了,你付三万,不过想你一阶级兄弟也没什么钱,不如你给我打杂抵债,应该没什么问题的嚯?!” 晨风为之失笑:“我一民工,没文化没涵养,形象不雅,给你开车门都嫌低档了些,能替你做什么?” 思诗掰着细嫩的春葱玉指数道:“看院子、擦地板、提东西、买盒饭、跑腿、保镖……” “呃~卡!”晨风听得头晕脑涨:“我还得工作,养家糊口,哪来这么多闲功夫替你做这些?!” “你一男子汉不打算耍泼赖吧?只要下午四点前,你忙完我说的这些,我算你工钱,啥时候折扣完,咱们就两不相欠,各走各路,如何?”思诗自顾自说得眉开眼笑,甚是开心,不知道朋友见到自己有了个跟班。会不会产生羡慕的感觉?!咯咯~,想是应该有的吧?!让我也尝试一回少奶小姐的生活吧,噢呵呵呵呵~~。 要是换别个蹉跎点、世俗点的男人,美女又如何,恐怕老早就泼皮耍赖,撒腿躲避去了。晨风何许人也,即便是曾经的尊者,也是本性难移,为人无所谓,本性温和,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对方肯把几万块修理费折算,让自己办些轻而易举的小事情,那就各退一步海阔天空吧。微微一笑,点头答应:“行。” 晨风也不觉得这样就是屈服于对方淫威,相反,晨风认为人在某些时期,都要面临选择和面对某些问题,有人选择放弃或逃避,而自己多半会选择去经历,不管结果如何,那份未明未知的新鲜,那份异彩纷呈的奇趣经历,能让自己的人生不过于暗淡,比别人多一份可留存的回忆。失之东隅收之桑榆,有时吃亏未必是坏事,兴许在不经意间,也能得到意想不到的收获。 “请稍等一下。”思诗当即拿出纸笔,趴在方向盘上涂写,时而皱起细致好看的月眉,贝齿轻咬红唇,时而笑地跟狼外婆似的奸诈,一会儿,递了这张自己做梦都会笑醒的合约给晨风:“帅哥,麻烦签字。” 晨风瞧了瞧,笔迹娟秀,但内容却让他倒吸一口冷气,条约如下:甲方:思诗 乙方:晨风 一、乙方欠甲方三万元人民币,乙方用有偿的劳工方式替甲方工作以偿还所欠金额,甲方按城市平均收入给与乙方每月一千元工资,但不发放给乙方,将全部折扣成偿还金,乙方也可以随时缴纳所欠余额,立即与甲方解除合约。 二、乙方工作时段从下午四时起,一直到甲方就寝,乙方的工作事务由甲方全权安排,乙方不能无故早退、迟到、旷工,不得以任何理由推搪,除病痛外。 三、乙方对甲方的不合理安排,可以向甲方提出申请申诉,受理与否由甲方决定,抗议无效。 四、工作期间,乙方有意或无意损坏、丢失甲方财产,一律照赔。(奉劝乙方不要因为赌气乱丢乱砸甲方的贵重物品哦~。) 晨风郁闷道:“你合同你拟得真好。”这丫头地主婆似的,真会剥夺人。真当我白痴啊,能坑就坑。 思诗笑得眼都眯起来了:“城市人难免官司多,有个白纸黑字实在些。” 晨风敲敲合约:“照你这么订法,我岂不是只有大、小便是自由的?” “呵呵,你也可以还钱……” “第二条关于一直到甲方就寝这段,我有些弄不明白,你给解释一下,你躺在床上就算是就寝?还是要等到你睡熟后我才能离开?我白天还要上工,要是你整夜失眠,我可没功夫陪你……”晨风突然又扭捏多问了句:“还有……不用我侍寝的嚯?” “我进房就算!”思诗用鄙视的眼神上下打量晨风,头发堆杂草般,还有一抹白油漆沾染其上,颠倒衣裳,跟个富裕点的乞丐没啥两样,不堪入目的形象是那样令人作呕,很没好气嘟哝说:“切~,还侍寝嘞,不看看自己什么德性,倒贴我也是丢垃圾堆去。” 晨风松了口似的,手指弹弹合约,满意道:“哦哦,只是卖身契而已啊,还好不用失身……” 什么态度这是?!思诗听得别扭,火上心头,想我思诗美貌如花人见人爱,什么时候轮到民工说这种不屑话,便气急败坏冲晨风嚷:“难道失身给我很丢脸吗!” 晨风抱着双臂,似笑非笑,无言定睛望她。 忽的反应过来,思诗顿时窘红了脸儿,只想地上有一窟窿让自己钻进去,暗里咬牙切齿,狂骂死民工,竟敢耍本小姐。 “有什么值钱东西拿来抵押!什么时候还清债款就还给你。”思诗恼羞成怒道。 晨风嘿嘿笑说:“我没有,明天拿我妹那张身份证给你作抵押,那什么……古得拜。” 思诗莫可奈何,狠狠盯着晨风悠哉地背影,平常所见的男人,哪个不是温文尔雅彬彬有礼,要嘛就是鞍前马后阿谀谄媚,偏这人对她的美色并不眷恋,该冲挤她还是照样冲挤,不知道什么叫谦虚有礼保持风度,民工就是民工。 哼!再见时有你好看的! …… 货运站附近一家新民饭馆。 饭馆装饰简陋,墙壁被油烟熏得泛黑,卫生条件套一句话就是眼不见为净,但生意却也兴隆。 这的生意客源全部是附近工作的民工,菜香和汗味交互夹缠,一百平方米的空间挤满了食客,彼此相识的三五成桌,觥筹交错,猜拳行令,笑骂聊侃,偶尔谁还不羁的蹦出几句三字经,饭馆里无时不充斥着南腔北调,气氛融融,热闹得紧,难怪民工兄弟都喜欢上这里小酌两盅。 大伙争先恐后猛往自己碗里夹菜,场面混乱,一个月里被黄世仁剥削的劳动剩余价值,说不得要在这桌上弥补回来,众人叫喝着你追我逐的亡命敬酒发泄着,一个“狼”字可以阐明陈述。 黄世仁僵硬着胖胖的脸颊,心里直滴血,不就是四个月没请过聚餐吗,这票孙子至于拼成这样么?!“你们慢慢吃,已经结好账了,我有事先走。”菜马上要被这群三月不知肉味似的家伙横扫光了,他可不想再掏钱叫酒菜了,三十六计还是走为上吧。 斯文腼腆的梅岚,夹在一群举止粗俗男人当中,甚是不好意思,只顾埋头细嚼慢咽。而在她身旁的齐卫,坐姿四平八稳,神色一本正经,他喜欢的人就在旁边,也感到满尴尬的。 晨风灌了口劣质烧酒,笑嘻嘻小声逗弄他:“齐卫,怎么?不打算趁点酒气壮胆,跟咱们梅姑娘说点啥吗?” 不知是否喝多上头,齐卫的脸颊一直泛红,憨声问道:“说……说啥?” “靠,想说什么由你,直接求爱都成,男子汉大豆腐,畏畏缩缩干什么,喂,我可听说了,隔壁队有个叫蛮牛的家伙也中意梅姑娘来着,嘿嘿,手快有手慢无啊~。” 齐卫思前想后,一发狠灌了口酒,站了起来,涨红脸对梅岚说:“小岚~……” 大伙一听齐卫这动静,不由哑言禁声,个个目光炯炯打量齐卫和梅岚,一副瞧热闹的神色。 第四章夜上海 “小岚~,俺……俺……”齐卫是爱你在心口难开。 看他哎哎纳纳,半天功夫挤不出个屁来,脸到是蹩得跟关二哥没啥两样,众人心里着急火起,你小子俺个什么劲儿?说啊,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那么难开口的,说完好让咱该干嘛干嘛去,占着茅坑不拉屎算怎么个事儿。 一块相处了些时日,俩人平常也是眉来眼去,暗送春情,小岚一看齐卫那扭捏样,自然知道这傻瓜想要说什么,小脸也腾的红润起来。 “小……小岚,咱家的猪……就要生娃儿了,家里催我今年找个女人回家……” 咣噹!文兵崩溃得一屁股摔到地上,余人皆是哄堂大笑,劈里啪啦狠拍桌子发泄,这算那门子求爱?! 晨风捧着笑疼的肚子,大呼:“我靠,齐卫,您就别恶心我们了,哈哈哈……” 爱闹的人不断把他们推凑在一块,齐卫摸着脑袋不知所措的嘿嘿干笑,梅岚的苹果脸儿,羞躁得红彤彤,鸵鸟一样低头埋首,不敢面对众人。晨风看看时间,哟,六点多了,苏丫头又该嚷嚷他虐待未成年少女了。“你们闹吧,我先走了,家里妹妹还等晚饭呢。” 大伙知道晨风有个妹妹要照顾,也不挽留,打打招呼与他辞别,继续嬉闹。 同一时间,杭州第二人民医院。 李迁的高级护理病房,今天来了几位探访客人,这会儿户主正精神翼翼的吐着口水沫子,高亢激昂,余音绕梁。 “……当时情况危急,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我虎躯一扭,闪过颈间绝命掌刀,当面给了那孙子一招独劈华山,咱神偷世家这招绝学,在鄙人手中使出,可说是快若霹雳闪电,乾坤无敌……” 郭天伦哭笑不得:“这段你重复两遍了,陪你说话是兄弟的份内事,可好歹说书也要考虑一下听众的耐性嘛。” “李迁,你小子就不能歇会儿吗?!”赵铭川没好气的打停李迁。 李迁忽然唉的叹了口气,神色默然,很是羡慕赵、郭俩人能去敦煌见识这场武林大火并,临危致命,立身扬名,而二人功夫不高,多少也能帮助大哥拖离险境,自己受恩惠良多,却无法完成大哥交待的些微事情,卫护楚姐姐不周,依旧由得对方劫走,差点致令她命丧敦煌,颇感羞愧难当,寝食不安。 呆在病房里养伤,天天吃饱了睡,郁闷得差点没再瘪出点病来,李迁苦着脸说:“芊芊姐,明天我可不可以出院,和你一同去上海?” 叶芊芊嫣然一笑,轻声柔语道:“想去找你大哥了?风哥哥说,伤筋错骨不静养好,会留下祸患的,你呀,哪都不许去。” 郭天伦拍拍他肩膀:“现在各方都在关注敦煌事件,大哥功力损耗过甚,暂时要避避风头,隐身市井,你性爱玩闹,别搞出些什么事情来才好。” “知道了……”李迁没精打采的蔫下来。 …… 夜上海。 感受外滩便是感受上海,一到晚间,人流一茬茬地向外滩涌来,观光台上和防洪墙边,熙熙攘攘,热闹非常。 灯映交错,车人并行,夜被这份激情喧嚣带动,焕发生机,初春的寒也无法制止。 上海夜色之美,几乎都浓缩在了外滩,夜幕下的上海外滩,浦江水波光粼粼,新浦东林立的高楼,在五彩斑斓霓虹映耀下,象一座座水晶宫殿,人在其间,如在画中,似堕梦幻世界。 夜上海,流光溢彩,是满盛红葡萄酒的夜光杯…… 晨风两晚都让苏巧儿饿肚子到七、八点,苏巧儿又不敢顶撞,于是咱们武林的花朵便用遭受虐待,且委屈的大眼睛攻击晨风,晨风顿感罪孽深重,糖果和变形金刚都无法哄她消气,只好与她出来逛逛夜市。 “老流氓,快快快,前面还有许多好玩的东西。” 苏巧儿小孩儿心性,一会儿便忘乎所以,拖缰野马似的甚是兴奋,在前边快活的蹦蹦跳跳,晨风慢慢悠悠缀于其后,鉴赏着上海花枝招展的美女们。 俩个土包子新奇的左瞧右看,目不暇接,迷恋于外滩的景致中。 “哎哟~。” 正玩闹间,嘭的撞到一个柔软的躯体上,苏巧儿反应敏捷,急忙卸开力道,稳轧千斤坠定住身形。不过对方却没苏巧儿那般功夫,被残余劲力撞得跌退数步,眼看就要一屁股墩坐在湿地上,还好她身旁那位男士搀扶住。 苏巧儿吐吐舌头,忙不迭赔礼道歉。被撞的是个冷艳漂亮的女生,一旁的男士,也是剑眉鹰鼻,阳光帅气,西装革履衣冠楚楚,尽显俊朗洒逸,在众多游客中也算鹤立鸡群了。 真倒霉,思诗今天特意穿得光鲜靓丽,与心仪的颜舜外出游玩,却突然遭到磕碰,半边手臂发麻,还险些让自己跌倒出丑。但在颜舜面前,她也不便当街耍泼,只得窝心责问:“你走路不带眼睛啊。” 苏巧儿除了怕晨风外,谁的账也不卖,好好赔礼不成,还要被责骂,那礼不白赔了,噘起小嘴儿,不乐意的叽叽歪歪小声道:“带了,只是,我的眼里没有你~。” 这句不疼不痒的话把思诗激得那个气啊~。 哟,世界真小,这样也能碰上债主。晨风慢条斯理走上前,懒散淡笑打招呼:“嘿,思小姐,又见面了,这是我妹,不好意思,撞疼你了吧?”呀,自己这话问白痴了,给武林高手撞到,和遭‘面的’撞到估计是一般模样。 思诗还没来得急反斥苏巧儿,就被语声打断,诧异看了下来人,赫然发现是吊儿郎当的晨风,看他那嬉皮笑脸的模样,压根就没什么不好意思似的,明摆着敷衍自己,窝火娇嗔:“好啊~!昨天跟你撞,今天被你妹撞,碰到你就没好事。” “啊哈,那是我们有缘~。” “有个……鬼缘!”思诗硬生生把个屁字刹停,偷偷瞄了眼身旁始终面带微笑,温文尔雅的颜舜。 苏巧儿也是机灵,一听是晨风相识的人,翻脸比翻书还快,四川变脸似的,即刻调来灿烂容颜:“哎呀呀~,原来姐姐和哥哥是相识的啊,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识自家人了,是巧儿不对,你大人有大量,请你吃冰激凌赔罪怎么样?” 思诗合着一股寒风打了个哆嗦,大冷的天,谁要吃那个。 俗话说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思诗怎都得摆个淑女印象给颜舜看,只好无奈作罢。 “既然没什么事,就不打搅你们了。”晨风拉着苏巧儿便要走。 “呵,既然大家都认识,一起玩吧。”颜舜绅士的发出邀请。 好不容易咱俩有个单独时间,为什么要和他们一起,这不耽误我嘛,思诗虽然心存不满,但既然颜舜都这么说了,也不好抹他的脸面。 咦?等等。 她是晨风的妹妹?? 思诗不由满肚狐疑,亲妹妹还是情妹妹?说是亲妹妹吧,细细打量这粉雕玉琢十七、八岁的小丫头,玲珑纤美,灵动可人,和邋遢肮脏的晨风没有任何共同点,怎么能牵得上关系?说是情侣吧,晨风乐意,人家姑娘还不乐意呢,这老牛哪点配得上人家嫩草,打死也不信。 这天真烂漫的女生为什么要跟着晨风? 受了要挟? 晨风个色狼、坏胚、死人贩子诱拐无知少女?! 有了以上猜测,思诗打算弄个明白,但凡属于晨风志得意满的事,思诗坚决不让他顺风如意,也不询问对方意见,矜才使气拽起苏巧儿便走:“来,***,姐姐和你一道聊聊。” 苏巧儿回头张望,见晨风微笑耸耸肩,并不阻止,也就任由思诗了。 看着前面苏巧儿娇俏玲珑的背影,颜舜睐眼闪烁,不可否认,苏巧儿那小模样特别讨人喜欢,性情看似纯真,什么也不懂,象块未经雕琢的良玉,绝丽美人儿的胚子,不出两、三年,连思诗也无法抗衡。即便是苏巧儿现在这般幼雏憨态,也早已令他食指大动,意马心猿,产生亵玩欲念了。 大男人嘛,多半喜欢这类纯如白纸的女生,小鸟依人,时刻崇拜和仰视着自己,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一辈子为自己而活、绕自己转,啊~光想想就很有满足感了。颜舜一时自我陶醉起来,他自诩是一等男人,年轻有为,理该拥有一切美好事物。思诗、苏巧儿同是美丽动人的娇娃,左拥右抱他也不嫌多,不过以思诗的自尊、才识,太老道精明,自然不甘被包养做情妇,但那个娇憨纯真,不经事世的苏巧儿,却是最佳的唬弄人选。 初见晨风乱头粗服,颠倒衣裳,整一个民工装扮,颜舜堂堂星叶集团行政总监,平日往来无白丁,本来不屑与晨风多拉干系,可忽然苏巧儿是他妹妹,那情况又不同了,先搞好关系总没错:“你好你好,我叫颜舜,这是我名片,请多指教。” 晨风笑眯眯道:“客气客气,晨风,请多关照。”扫了眼名片头衔,哟,年纪轻轻就是一老总了?!惭愧惭愧。 “不知晨兄弟怎样和思诗认识的?” “昨天和思诗的跑车一见钟情,就这么认识了。” 颜舜就奇怪思诗是如何结识这种不三不四的人,靠,搞不半天他就是那个民工呀。 妙,撞得妙啊~,天助我也,本来就得讨好思诗替她修理车子,现在是一举两得了,颜舜俊朗笑得嘴都合不拢:“这样啊,哈哈哈,呆会儿和思诗商量下,我替你出钱,帮她修好车,恩怨就此了结,如何?”民工外出拼搏,在夹缝中苟且生存,不就是图个钱嘛,让你慢慢感受金钱的魅力,估计不用太费事便能亲近妹妹了,唉,你晨风怎么不把宝马车撞个稀巴烂呢,整个妹妹赔与我抵债就省事多了。 晨风笑得跟个狐狸似的:“嘿嘿,无功不受禄。” “兄弟,你这就不了解我了,钱是身外物,我为人四海向来轻看它,再说,咱们相识就是缘,这种小事能帮就帮,与人方便,就是与己方便,说不得往后我也有麻烦你老兄的事啊,呵呵。” “有劳,嘿嘿嘿……”这年头,做善事也要找回扣,甭管说得再动听,对初初相识的人就这样,纯粹是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真当我是民工了?哈哈哈,晨风贼笑得眼都眯成了一条逢。 “哈哈哈……”颜舜的跳跃性思维已遐想到巧儿被自己金屋藏娇了…… 俩个心怀鬼胎的男人,就这么当街傻乐起来。 思诗偷偷撇了眼身后,纳闷这才多大会儿功夫,那俩个家伙就相见恨晚乐成一团了?“***,他真是你亲大哥?我就觉得不象~。” 苏巧儿没什么心机,回想起遇到晨风种种,笑容可掬道:“不是亲哥哥,不过却是哥哥。” 这算怎么个说法??思诗压低声音隐讳探问:“那你干嘛非得跟着那老流氓,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怕,说出来姐姐替你分忧,不会让他如意得逞的!” 苏巧儿一听,便轻皱月眉,老流氓她叫得,别人这么称呼,可就满心不高兴了:“不要这么说嘛,大哥哥还是顶好的一个人啦,我出来无亲无故,是他收留我的。” 啊?!果然,藏了个可爱的小女生在家,晨风一定是图谋不轨,思诗忙建议道:“要不你上我家住吧,我自己一个人住也怪闷的,没有伴,房子太大显得空荡。” “哥哥也可以去你那里住吗?”苏巧儿眨巴着大眼睛问。 “不行!我那只招呼女生。” 苏巧儿脑袋瓜儿摇得跟拔郎鼓似的:“不要,还在哥哥那住舒坦。” 思诗循循善诱,张牙舞爪的吓唬:“你是女生耶,孤男寡女住一块,就不怕晨风吃了你?” “哥哥不吃人。”苏巧儿怯声怯气无法肯定答道。 “你!咳……”思诗蔫了下来,实在不知怎样跟一个不喑世事的少女,谈论些强奸啊、失身呀等等让自己也会脸红的话题,死晨风给她吃了什么药,被洗脑似的,这么死心塌地。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对于颜舜来说,欢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转眼到了十二点,夜色已深,礼貌上不好再继续游玩,只能绅士的提醒大家散场,不过坚决开车先送晨风和苏巧儿回家。 “思诗,明天我拉车去修,你看和晨兄弟的瓜葛,是不是就这么算了,大家朋友一场,别搞太僵了。” 对颜舜替晨风的出头之举,思诗没太大争议,人家出钱修车,不看僧面看佛面嘛,于是大大方方卖了个面子给颜舜:“好,晨风,看在颜舜份上,就饶你一遭。” 晨风瘫躺在后排坐椅闭目养神,要死不活答道:“谢了,记得把那张合约撕掉。” 思诗差点被口水咽着,自己应得口快,到把这茬给忘了,这两天煞费心思想要修理他,又拟订合约,又敲小算盘,难道就这么白费功夫啊?不行! “不能全算,再怎么修,我的车也不如原来那样了,怎么说你也得给我工作一个礼拜!”思诗赖皮道。 晨风懒洋洋道:“没问题,明天改改你的合约时间。” 颜舜呵呵一笑,不置可否,反正自己人情也已做到了,人家周瑜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管他们怎么折腾。 由观后镜打量着轻松悠哉的晨风,思诗气不打一处来,酥胸起伏无定,这家伙不急不躁,水火不侵似的,难道就没一样事情能让他焦虑忧心的吗?!这个低贱的民工,似乎并不把自己当成对手看待,分明就是藐视,偏自己过于执著较真,常被激恼火起的人,反而是自己,难免气愤难平,总想要打到晨风溃败屈服,才能感到快意,兴许那不服输的倔强性格,起了很大的推动作用吧。 “要嘛你让巧儿来我家住几天,那一礼拜就算了。”思诗不死心的打商量,说了一晚上,连自己都开始对招人喜欢的苏巧儿,生起母性的护犊心理了。 晨风懒得理她,撇出一句:“问当事人。” 苏巧儿的回答到是快:“不要,我要听哥哥讲故事,否则去哪都睡不香。” 思诗奇怪道:“听故事,我也可以讲啊,不管是安徒生童话还是一千零一夜,我让你听得入迷睡不着觉都行。” 苏巧儿忽然笑嘻嘻道:“我要听哥哥讲三国演义!” 听到这档事儿,这回晨风都有些头疼了,今晚该说哪段好呢…… 第五章小风波 杭X大学。 第二天一早,寒气尚且逼人,叶芊芊勤快的收拾好轻简物件,环视着自己曾经栖息的寝室。 这里是黎香不厌其烦唠叨的场所,促膝谈心的小天地,睡前枯燥腻味白雪公主和七个小矮人的故事,便组成了四年来淡泊的生活,除此以外,没有过多回忆能让自己对它产生饯恋。 进而,叶芊芊对上海之行,心生甜滋滋的期待,那里有个能迸发自己激情的男人,自从遇到他后,经历比想像还要精彩,生活变得跌宕起浮,人生百味时常充斥着自己淡恬的性情,心旅不再枯燥无味一成不变,相处的感触涟漪不断,宛如大石投湖掀起波澜层层。 但也有些彷徨无措,不知该怎样处理和楚楚间的关系。喜欢是宽容的,而爱,却是自私的。楚楚兴许能大方任由风哥哥去喜欢别的女人,却不知能否容许他再去爱别的女人,楚楚的不惜付出,以风哥哥为人肯定不会妄顾轻弃,那自己去上海还有什么意义吗? 叶芊芊叹气苦笑,却也没有过多犹豫,拿起小巧精制的挎包,带起香风一阵,轻快下楼而去。不管如何,彼此一起经历这么多风风雨雨,喜欢上晨风是不争的事实,已经覆水难收了,虽然觉得这样有点象飞蛾扑火,都只想快些回到他身边,总好过再去感受那份孤寂。 今天是杭X大单身男同学们买醉的日子,天色阴霾,心情倒也应景,他们和老板的喜笑颜开形成鲜明对比,个个耷拉着脑瓜于小吃滩上相互唉声叹气,据可靠的小道消息说~,学院仙女叶芊芊今天要远赴上海了,从昨晚一直到现在,热心拥护者义务开设的芊芊家族网页上,各式猜测贴子满天飞,原因不明,版本倒有几个。 一说芊芊家遭巨变,恰巧有位身家亿万的鳏夫伸出援手,为孝为义,呜呼哀哉,花容月貌的芊芊即将沦丧其手,一入候门深似海~,不过幸好那糟老头七十多岁也没剩几天便要嗝屁了,芊芊小姐年纪轻轻端着若大遗产,如何熬过漫漫孤独的青春?各位同学请时刻做好准备,该出手时就出手,拯救咱们的白雪公主于水深火热中,各位同学们!想少奋斗二十年吗?想尝试用牛奶洗澡,用汽油冲马桶的奢侈生活吗?请继续关注芊芊动向,手快有手慢无! 二说上海繁荣昌盛,花花世界,时刻上演着多少绮丽浪漫的都市爱情故事,沉鱼落雁俏芊芊,在那个色狼遍地的城市,邂逅了一名开着劳斯莱斯的富家公子,而后俩人堕入爱河,恩爱缠绵,郎情妾意,山盟海誓,至于这对痴男旷女在花前月下做些什么?这里不方便透露别人的私生活,就不详述了,请自个儿发挥想像吧。总之,现在毕业了,二人终于不必再过那种异地分居,孤枕难眠的苦日子,呜呜呜~~,实令我等艳羡。附:那位公子长得特有安全感,有心的同学应该在今年情人节见过他。(由美术系XX同学提供的回忆炭素画像一张) 三说…… 胡说…… “这俩个家伙,又说送我,到现在还不见人影,好过份哦,要女生等。”叶芊芊轻声嘀咕着,尴尬站在校门外,翘首左右张望。 微微寒风,吹得她羞花闭月的俏脸儿红扑扑的,一条真丝碎花绡小方巾,系在白嫩的颈项上,替她添了几分妩媚,几许柔情,冬季羊毛套裙收束着纤细柔韧的柳腰,脚蹬尖头细狭的高腰皮靴,一身打扮,即淑女又娇俏。 叶芊芊容姿极妍,到哪都受尽瞩目,此时不泛有途经的男同学或路人,有意无意点头招呼,可惜她十个有九个不识,回应也不是,不回应也不礼貌,非常羞窘拘束,站立不安。 “哥哥,我进去了!哥哥~!你个花痴,尽盯着人家姑娘做什么,要不要我帮你要电话?嘻嘻。”上官飞燕推了把大哥逗趣道。 糟糕,心思被妹妹知道了,回去定会在家人面前取笑我了,上官飞虹尴尬的挠挠脑袋:“小丫头片子,瞎搅和什么,进去吧,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要是挂点,回家K你屁股!” 上官飞虹蹲在路边抽小烟,欲罢不能欣赏着校门那个令自己神魂颠倒的女孩,烟屁不知不觉灼疼了手指才记得丢掉,依然无法从她身上找到丝毫缺陷,感慨心忖,世间怎会有如何尤物?! 对街,略显壮实点的流氓,和一个宛若沉湎酒色模样,瘦弱的小瘪三,二人散散漫漫边走边唠嗑。 “耗子,你到底认不认得涛哥的新居?打的不行吗?!带我瞎走这么老半天了。”壮实流氓百般无聊数着脚下的人行道石板:“耗子…耗子!!他妈的怎么不应我!” 耗子止步伸手拽停他:“哎!哎!!石头,你看那小妞,是不是以前大哥调戏那个?” 石头抬头张望,猛的呆愕咋舌,眼珠子几乎蹦出来。 对面那位绰约多姿,婀娜曼妙的女孩,果真是以前再来饭馆遇到那个,也是他们这辈子见过最最漂亮的女孩了,那音容笑貌早已烙印在自己心头,打死都不会忘记。 耗子贼眉鼠眼左右观望一下,打着商量道:“石头,要不……我们再去调戏一下她?完成大哥以前未竞的事业。” “靠!这算什么事业,别恶心我了,你不知道美得象那样的女孩都招人喜欢吗,只要她大叫一声非礼,多少路人为她鸣不平,可远观,不可亵玩啊,上一次大哥也没讨得好去,拜托你脑子别老是想这些事情,色字头上一把刀。”石头一脸正气,调着书包劝解。 耗子不屑推了他一把,猥琐嬉笑道:“石头,我是真小人,你他妈就是活拖拖一伪君子,就别寒掺了,其实你也特想是不?一世人俩兄弟,别说我不知道你想什么,嘿嘿,要不……咱们抓抓她胸部就跑?!”敢情他认为掏女生胸部就跟在家里头揉面团似的轻巧。 “千万不能耽搁停留。”石头还是那副道貌岸然的模样。 “好,就依你!去感受一下~。” 俩流氓手痒痒受不了,不约而同挪步上前。 只不过,有人比他们快,一位眼睛泛红,眼眶发黑,头发蓬松衣衫不整,明显还喝了点小酒的男同学,由校门内当先拦在叶芊芊跟前,满口酒气:“芊芊~!”并直抓叶芊芊白皙春葱似的纤手。 叶芊芊受到惊吓,挪退数步,轻声低呼:“田越班长,你……喝酒了?你从来都不会喝酒的…” 田越早已没了以往那副斯文涵养,痛苦抓抓自己头发,让杂草更趋向于鸟巢,语无伦次却依然不失文绉绉:“是的,我喝了,芊芊,你就这么走了吗?我的心没来由的颤栗,很怕那个灯红酒绿的大世界吞噬你这份真,让社会这杂乱的染缸赋予你市侩、圆滑、狡黠、泼辣等性格,你是温室的花,笼中丝雀,理应受人宠爱呵护,你……能不能不要嫁给那个老淫虫!我一想到你将依偎在那个老男人怀里撒娇媚情就觉得揪心~。” 校园网络上海之行的版本,叶芊芊略知一二,这会儿是哭笑不得,什么跟什么啊。 前痞子何涛,无事遛街,这时正由杭大路拐了个弯过来,火眼金睛便看到石头和耗子的熟悉背影,见他俩往杭X大校门奔,似乎找到了什么目标,这俩混帐,一准没好事儿。赶紧快步凑上去,想打个招呼,可抬头察望间,猛不丁发现,他们正冲一个令自己时常魂牵梦萦的女孩而去,顿时亡魂大冒,心中狂呼不好! 校门前那个女孩,他记得叫叶芊芊,和晨风有些瓜葛,不清楚是晨风朋友还是马子,他只清楚记得在狗肉朋友的酒桌上,听到过一句江湖口头禅:宁挑晨风,不触逆麟。传说但凡是晨风的女人,亵渎者唯死一途。 慕容家也曾知会过境内与他们有干系的地痞流氓,不许骚扰叶芊芊,否则没情面可讲,自己以前调戏叶芊芊不成,又替皇甫家做马前卒冒犯过她,到现在仍深怕晨风再重翻旧账,内心惶恐不安。 他无法跑,这段时间凑巧慕容青答应配合皇甫家,勒令市内所有黑五类人不许轻举妄动,等待清查,好像是在找一个人。他也不想跑,跑得了和尚跑不庙,生怕年迈的老娘和年幼的儿子无人照顾,虽说他是个地痞,倒还算有些责任心。 前些时候,手头有了些钱财,金盆洗手才安乐几天,还没享受够这花花世界,现在到好,俩个前手下又想犯晨风的女人,好像刚才叶芊芊还与自己对了一眼来着,估计已认出他们几个,要是她误会这俩人是受自己指派的,被晨风知道非凌迟了自己不可。 妈拉个巴子的!这俩龟孙想扼杀自己的美满生活吗?!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何涛火燎眉毛拔脚就奔上前阻止。 叶芊芊认得,往自己而来的人,正是再来饭馆见过的那三个流氓,不由暗叫糟糕,该不是大庭广众下又想来调戏自己吧?急忙退避到田越身后。 石头、耗子二人淫笑着低喝一声:“嘿嘿,***!等人啊?~” 田越一瞧不对劲,酒壮怂人胆,义愤填膺喝斥:“你们要干什么!耍流氓啊?!朗朗乾…” 石头哪能容他叽叽歪歪,义正词严数落自己,平日欺软怕硬惯了,现在已方人多有理,于是恼怒欺身揪住田越胸襟,一个老拳赏过去,打得斯文书生田越语声嘎然而止,翻倒在地。 田越脸颊酸疼,坐在地上委屈得差点想哭鼻子,好不容易英雄救美一回,谁料这年头的流氓那么流氓,一点道理情面也不讲~。 趁这空档,何涛快马加鞭赶到耗子身后,形意拳一招金鸡夹翅,把个不明状况的耗子夹煽出三米远,滚了个满地葫芦。石头听到动静转身一望,诧然懵懂:“大哥你……” 何涛暗骂你个孙子,不等石头说完话,进步当胸就是一记炮拳,打得石头瘫跌在地。 暗藏于角落的陈航运,是负责施行慕容家对晨风远交政策,事务落实的人,一见叶芊芊受人欺凌,场面混乱,急忙伙同俩个下属飞赶往校门口。 咦?!武林人?上官飞虹惊愕的发现陈航运等人身法不错,并风风火火冲那女孩而去,不免关心则乱,不管三七二十一,袖里花针便甩手而出。 陈航运也是机警,察觉劲风及体,不及多想,赶紧挽个腰花,步随身转如鹞子翻身。可惜他一个刚晋升的普通高手,实在无法与上官飞虹相提并论,还好上官飞虹并不阴险狠辣,只发右手拿来教训人用的无锋平头钢针。陈航运半空翻腾,防不胜防,被平头钢针击中大腿,顿时冷汗直冒,伤痛酸麻扑通掉落,差点还狼狈摔个大马趴,急忙单臂擎地稳住身形。 国粹武术突然当街上演,过往人众不明就里,看到精彩处,驻足观望,不吝的连连击掌,大声称赞吆喝:“好!” “要得!再来一个!” 陈航运差点气个半死,自己赶着救命呢,这票路人甲乙丙丁直当他在耍猴戏啊! 后面俩个慕容家人发现上官飞虹出手偷袭,疑是不怀好意的敌人,哪还多说,揉身就与他缠斗。 何涛搓搓双手,神情尴尬扭捏,直对叶芊芊点头哈腰小心赔不是:“芊芊小姐,对不起,对不起,俩不长眼的东西冒犯您了,哟,合着您还不乐意啊?行,我立马大义灭亲去!” 郭天伦转出校门,便看到何涛满脸色情,阿谀的说着什么,估计也是些猥琐的撩侃话,霎时脸色大变,腾腾腾几步起跑,看似笨拙臃钝的身形轻松跃起,整个人往何涛撞压过去。 何涛但觉一片乌云盖顶,没来得及反应,已被肥胖的郭天伦狠狠砸压在地上,哇的痛呼,差点屎尿都给挤喷出来。 “靠你个龟蛋,上次骚扰芊芊姐还愁找你不着,小样不知反省,自动送上门来了。”郭天伦恶狠狠卡住他脖子,提拳就要给他一顿胖揍。 “慢着天伦,他是在帮我。”叶芊芊性子温良,于心不忍,便轻言细语阻止郭天伦。 何涛差点喘不过气来,象被割断气喉的公鸡:“是的……,兄弟……你误会了,我已经改邪归正,刚才匡扶正义,打倒了俩个欺负芊芊小姐的流氓。” 也难为这流氓说出这等无赖话。郭天伦冲对方冷哼一声,松开虎钳似的手。 上官飞虹观这几人,好像在极力阻止自己去接近那女孩,估计是场误会,也不伤他们,看看校门口那女孩也有人帮忙了,便玩闹似的轻松游斗。 老半天奈何不了对方,陈航运招手让俩个气喘吁吁的慕容家人退出圈子,责问道:“阁下是谁?为什么插手慕容家事务!” 哦?浙江慕容?!上官飞虹失笑出来:“哟,一场误会,看来各位是怕我伤害那个女孩啰,不巧,我也怕各位伤害她,哈哈哈,我是云南上官家族的上官飞虹,和慕容青有过几面之缘,误会误会。” 哟,是个与少主同级的大腕,陈航运等人那敢有什么意见,行礼道声失敬,又返身匆匆与叶芊芊诸人告明原委,把那俩个肇事流氓提回去拷问不提。 上官飞虹神色悠闲,慢慢走向叶芊芊,郭天伦神闲气定不动声色拦在面前,警惕打量对方,刚才看他以一敌三,轻松面对慕容家几个人,武功不知深浅,敌我不明,要是他来找麻烦,确实是个劲敌。 “你们好,看你们也该是道中人,我是云南的上官飞虹。”上官飞虹微笑有礼道。 叶芊芊迷茫的不知所以然,大眼睛眨巴眨巴打量他。 郭天伦一听,想起了什么,胖墩墩的脸颊便露出笑颜来:“哦?!大哥和我谈过你,你是大哥刚出道时,在火车上给讲解武林事宜那人,呵呵,印象特深,大哥与萧麟比斗那会儿,说过失信于你很不好意思,只是因为他连番遭劫,每打一场架,手机就得烂一部,电话号码也给弄丢了。” “哈,原来你们认识晨风啊,真是一家人不识一家人了。”上官飞虹大喜过望,开朗笑说:“说起哪事儿啊,无妨无妨,看不看都是晨风兄弟赢,这种毫无悬念的比斗,也没啥看头的,哈哈哈,到是有幸结识一个武林尊者,深感快慰啊。” 别人称赞晨风的好,叶芊芊顿感有荣与焉,不自觉轻柔浅笑,淡淡的春意撩人,一时间让上官飞虹呆若木鸡。 第六章鸡鹜争食 郭天伦拍拍额头,芊芊姐不经意间又在放电了,还好自己见多习惯有了些免疫力,象上官帅哥这样流口水也忒丢人:“芊芊姐,铭川有事不能来了,我送你去东站吧。” 叶芊芊可爱的斜斜螓首,微微歉然敬身,柔声道:“上官大哥,我们要走啰,再见。” 上官飞虹醒悟过来:“等等,去……去哪?”这话问出来,上官飞虹就想抽自己一嘴巴,这样见不得美女,说话也不知进退了,初次见面,怎好交浅言深?!人家去哪,干自己何事。 郭天伦不知该怎么回答,难道要告知他,芊芊姐去上海是去找大哥吗?大哥甚至连交情甚好的丐帮也没有知会,不免犯难了。 叶芊芊到是诚恳,嫣然笑说:“我要去上海。” 她家住上海吗?上官飞虹思维陀螺似的猛转,接着扭捏道:“去上海?……上海好,好地方啊好地方……可你一个女孩单身外出……咳,说句本心话,特别是象芊芊小姐这样丽容仙姿,一路上恐怕会遭宵小垂涎,受人侵犯骚扰,这趟我送妹妹上学外,也没事可做了,不如由我送你去吧?” 晨风欣赏的人,叶芊芊自然也能放心信任,没有犹豫,甜言软语道:“那就有劳啰。” “咳,哈哈,没啥,那个……些许小事,些许小事。”上官飞虹窃喜不已。 …… 中午时分,晨风来到了百草堂私人医院。 蹋入病房那刻起,心情就变得压抑,做孤儿这么久,从来不求人,不欠人,现在突然就欠下一个天大的债,病床上薛楚楚依旧昏迷不醒,总觉得是自己累成她这样,那份负罪感压得他是有气难喘。 抓起楚楚的嫩滑小手,尝试传送电能,帮她加快修复伤势,但便秘似的蹩得满脸涨红,也无法外送电能。 为什么?直觉银核并没有消失,晨风顺便把手指放在电闸上,试着感受一下220V电源,发现除了精神抖擞点以外,屁用没有,喝红牛也比这顶事儿,原本银核位置依旧一片黑漆暗淡,左思右想不得其解。 “晨风,你来了?!” 听声音是黎香,晨风轻轻点头,注视着薛楚楚曲线柔和妩媚,却也同样苍白缺乏灵气的脸儿。“楚楚情况如何?” 黎香看看这安静睡美人,无奈道:“还是老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清醒,内出血是止住了,不过伤损的肝脏,如果没有奇迹出现的话,恐怕要动手术换了,可这么做就会有许多危险,诸如无法融合,产生并发症状,会有生命危险。” “奇迹?……”晨风眯着眼喃喃自语,修复肌体的电能倒算是一个,可惜现在有心无力,自从电能大损后,就听任自然,没再尝试恢复它,虽然它是自己的信念支柱,但幸运无法时刻陪伴自己,不敢再如皇甫山庄那样,拿自己身体盲目摸索,胡乱尝试,也不清楚自己到底能承受多少伏电压,更不敢狂妄去触摸万伏以上的高压电缆。福份,不可多求妄用。 可如今楚楚迫切需要奇迹,晨风再度泛起迫切需要它的念头,要怎么做?却恼于找不到方法,这凭空偶得的电能,无法象武人内力那样,靠勤练清修、补品药济来恢复…… 不过,银核是380V电量刺激出来的,货运站那些平衡吊就是用工业电,晨风唯一想得到,并能接受的尝试也只有这个了,决定下午摸摸电去…… 外头风大,到没感到有啥异样,此时车厢内,众人便闻到一股如兰似麝,舒心入肺的淡淡香味,令人精神为之一振。各人心照不宣都认定了香味来源就是那个美丽的女孩,而确实也是。 自从心里有了晨风的影子,叶芊芊少了几许超然淡恬,明眸里多了抹似水柔情,真真是顾盼生姿。原本长得就够祸国殃民了,这更使她柔心弱骨的气质更上一层。 这节车厢人满为患,多属男性,他们目光闪烁,不一而同瞄向叶芊芊,再也无法挪移。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于是,大部分男旅客都在明争暗斗,或站坐有形,或摆显充阔,或迈着沉稳步伐,犹如曹植七步成诗之状,其实那小子只不过是想去过道的厕所撒泡尿而已。总之有心人个个在试图吸引叶芊芊目光,让这小美人对自己青睐有加。 当然,大多数没有形象的歪瓜劣枣们,唯有选择摆显充阔一途,坐在对面一小伙子接了通电话,语调铿锵顿挫,气势昂然,他是这么说的:“喂,老王啊,啥事儿打电话给我?” “老王你个熊!我是你爹!吃错药了?!你妈问啥时候到家,等你开饭呢。” “唉,我不是说了吗?!今年公司就算赢利八千多万,可也得勤检节约啊,创业容易守业难呀同志,哪什么,五星级酒店给我退啰,随便弄个家庭小炒,我马上就到。” “你!……个浑小子……回来非抽你不可!!”他爸差点脑血栓。 以上官飞虹的高强功力,自然一字不落的听齐了,此刻僵硬着面部神经,肚子一个劲的疼,蹩得何其辛苦。靠,死要面子活受罪啊~。 可惜叶芊芊感受到众人炙热的眼芒,只顾独自羞涩的观望窗外景致,不曾打量过车厢内抓耳挠腮的诸人。 上官飞虹兴高采烈的同时,也感到焦头烂额。替叶芊芊挡了九个无聊搭讪者,推了五次列车就餐约请。更为过份的是有名相貌猥琐的男人,存心吃豆腐,老宽的走道,他也能忽然哎呀一声自动跌往坐在最靠窗的叶芊芊,上官飞虹伸手不客气拔拉他跌退到几个车位外,一屁股坐在个老女人身上,于是那猥琐男人和上官自己都被那老女人一通上海话,喷了个狗血淋头,大致意思是老娘行将五十,尔等不尊老敬贤便罢了,还要合伙调戏吾,实是天理沦丧、道德败坏。 还有一位相邻旅客,独个儿聊得兴起,拿出几听易拉罐,殷切请他们喝,这等低劣下三烂的迷魂招数,连好脾气的上官飞虹也气得强撑开他的嘴,整听饮料灌进他肚子,最后找来列车员扛走这昏迷不醒的家伙。 护花使者委实不好当,上官飞虹都感到有些疲惫,不过,当周遭男人们用无比艳羡的目光观量自己,那是何等虚荣满足,便也觉得值了,真恨不得叶芊芊坐火车逛遍整个大江南北才过瘾。 男旅客们也在纷纷祈祷,列车千万别那么快抵达上海站,能多看一眼这女孩也是赚了,最好列车半途缺个油耽搁耽搁,要嘛塞车也行,至不济出出轨也不错,偏偏,它就这么顺风顺水。 “K822次列车抵达上海南站,请各位旅客携带好您的物品……” 世家子弟走南闯北,是家常便饭,上海,上官飞虹不是第一次来,但这次心情特别愉悦,能陪着叶芊芊,甭管去哪儿,就是去穷乡僻壤抓泥鳅也是其乐无穷。只是纳闷叶芊芊下了火车不是直奔目的地,不是逛街玩耍,而是去菜市场与大婶砍价。 亦步亦趋跟在后头,贪婪望着那道惊鸿艳影,叶芊芊不但花颜月貌,委婉可人,又是秀外慧中,贤良淑德,每接触多些,便能发现她更多闪光点,简直是男人心目中理想的妻子,上官飞虹仰慕之情也不由泛滥成灾,一向懒惰成性的心也开始懂得蹦跳了。 …… 下午两点,晨风准时去货运站上工。 货运站对面公路的地基小坡下,五、六十人围挤一块,不知发生了什么事。眼尖的晨风老远就见是齐卫和蛮牛俩人,正针尖对麦芒,大眼瞪小眼,怒目而视,急忙赶上前去。 挤进人堆中,晨风不明所以然,找到人群中的文兵,拍拍他肩膀问:“怎么回事?” 文兵耸耸肩猜测说:“昨晚梅岚答应作齐卫女朋友,多半是蛮牛受了点刺激,这会儿正和齐卫别苗头呢。” 对面那个一米八的大个儿,铜筋铁骨,彪壮的人就是蛮牛,以力大如牛,性子粗鲁闻名货运站。 蛮牛素来和齐卫不和,梅岚喜欢货运站以外的谁,他还能眼不见不气恼,但跟了齐卫,他心里不舒服,怎么也想弄点事儿出来搅和一下,总之不让对头称心如意就是了。 此时,蛮牛声若洪钟叫嚣道:“来来来,齐卫,为了捍卫你的女人,和我比斗吧,小岚,如果我打败齐卫,你会不会考虑我?”上司莫工头,强烈支持自己,挑战齐卫,争取真爱,让他放手去做便是,有事他担着。 梅岚不敢搭话,胆怯躲在自己队友后,忧心望着齐卫。 蛮牛自顾自对梅岚说:“别看我外形粗俗,胳膊上能跑马,其实我是个顶温柔的男人,能给你强而有力的保护,也有颗爱你的心,就象哪什么……老鼠爱大米!对!” 扑哧,晨风失笑出来。 蛮牛环视人群,怒喊:“哪个王八蛋取笑我?!” 晨风也不动气,悠然笑说:“蛮牛就算你是货运站数一的人,和感情这码事儿也扯不到一块说,小岚喜欢谁便是谁,强横有用的话,你干脆去揍趴女明星张小曼的老公,让她改嫁你好了,人家可是有钱有貌啊~。再说了,要是小岚这么轻易就改变心中立场,赶巧哪天遇见有比你更强的人,她又该喜欢那人吗?估计你也不喜欢这样反复无常的女孩吧?!” 蛮牛老粗一个,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实在斗不赢晨风那刁牙利齿,被充挤得满脸通红,老羞成怒蛮横道:“扯这么远干啥!起码在货运站,我就是老大!有本事你下场同我比划比划,看看你身手是不是和嘴皮子一样利害?!这年头讲究成王败寇,讲这么多大道理干啥!” “蛮牛,你这不明摆着耍赖吗!”文兵哥几个看不过眼,挤到齐卫身旁不忿叫嚷。 “哟呵~!比人多是吧~。”蛮牛话音一落,身后呼啦涌上三十多人,围堵晨风诸人。 晨风细看对方情形,好像有备而来,整一个撩事斗非,不似为了争风吃醋这么简单。 货运第八调度室窗台前,站着四个人,看着远远那一幕。 看着己方有十三个队员被围堵,黄世仁焦急失色质问:“莫怀德!早知道你看我不顺眼,你故意的是吗?!我要上告货物集散公司。” 黄世仁正要下去调停阻止,却被莫怀德身后俩个壮实的小伙子截住,看似要硬闯,他们也不会在意对自己动粗。 慈眉善目,肚子微突的莫怀德,嘴里叼着根雪茄,老神在在打着官腔:“陈茂啊陈茂,小伙子们血气方刚,难免有些不愉快的冲突,但他们不把私人情绪带到工作中来,这样做也是很正确的嘛~,还好这都发生在货运站外,站内还是一片和谐滴~。”那个蛮牛,还真好使唤,刚巧,梅岚就是根导火线。 黄世仁,不,陈茂气急败坏道:“你…卑鄙!这是不公平竞争。”上个礼拜在总调度室倒茶水的侄子辞工不干,自己没了说话撑腰的人,即刻遭人排斥,一朝天子一朝臣还真没说错。 眼看后天各团队就要开会,重新分配劳工量了,要是十多个队员伤倒卧床,剩下堪堪几人怎么干活?!就甭提什么争取下个月工作量了,总调度即刻也会把他的人,划归到同一个货运仓库黄世仁的手下。 何况民工们又没什么劳工合同,只靠团队间一些不成文的规定制约,个人完全可以自由选择别的团队栖身,谁喜欢呆在无收入保证的团队?!迟早也是解散的份。 莫怀德笑眯眯又道:“老陈,你不觉得货运市场太乱了吗?挂牌公司就一个,活儿不多,却有三十多支民工队伍,僧多粥少啊,你看看,咱们同一仓库共事,我这都发展到百多个小伙子了,你和老崔那队加起来还不足四十人,多不齐整……” 陈茂惊愕恼怒:“啊!你连老崔那份也要啃?!仓库货运量的份额,全都给你也没几个钱,难道就不能和平共处?”那帮家伙背地里还说我是黄世仁,靠!莫怀德才是!我他妈现在整一个白毛女! 莫怀德呵呵笑说:“我没有称霸货运站的野心,不过对钱却不排斥,这社会,去芜存箐,择优而生,竞争无处不在。你在货运站也混了半年了,到现今还是那十多号人,你不觉得是因为自己过于苛刻,弄得员工们都不乐意依附你吗?做人也要反省一下,不能事事总持着宁为我负天下人的心态啊~,这样吧,我一次性给你些钱,大家好聚好散如何?你也不想有人天天骚扰到你家人不是?” 对方威胁利诱说得一套套,把个陈茂弄得愣了眼,这是和自己朝夕相对的民工头子吗?但起码也明白了对方那一山不容二虎的心思。 听说莫怀德和普陀区的黑帮有些来往,陈茂生活在这个鱼龙混杂的环境,那些藏匿在黑暗角落的人和事,也见多识多了,不管下面那群人打不打得起来,自己对家人的平安难免有所顾虑。 陈茂为人原本就软弱兼苛刻,一时心情复杂,思索衡量一番,不管明争还是暗斗,对方罢明了硬来,自己也莫可奈何:“你……你给我多少遣散金?!”话一说出口,心情没来由一阵轻松,唉,人老心也跟着老了。 莫怀德眼冒铜钱,志得意满大笑:“老陈,识时务者为俊杰,来,咱们到新民饭馆边吃边聊细节。”一车货,装卸克扣一百块,一个月就是二千收入,连同老催那份,自己月底就能多拿五千块钱,八号仓库将是我莫怀德的天下了,哇哈哈哈…… 齐卫冷静道:“蛮牛,你想怎样?!” 蛮牛环视一下己方人,肆无忌惮说:“我想怎么样?老早看你不顺眼了,拳头出真理呗,咱们不同道,不和你多扯了。”当即招呼队友压向齐卫等人。 对方人多势众,齐卫队友也为之一窘,神色紧张再度退缩。 “慢着蛮牛。”一触即发之际,晨风排众出列,慢慢走到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蛮牛面前,淡淡笑说:“你不是自诩货运站第一吗?来来来,我和你单挑,怎样?可别说你怕了,要靠人多欺负人少。文比武比我都接下,只是文比你别出‘春满乾坤爹满门’那种瞎对就成了,当然,咱们要玩就玩大点,输那方听赢的那方安排!” 第七章流水无情 什么爹满门?一头雾水,不过晨风的激将法到是管用,蛮牛气极而笑:“咱们都是粗俗的人,不会玩高尚,就和你比打架,简单省事!”先收拾你个不长眼的小个子,回头再对付齐卫也不迟,单挑群殴对方皆不是敌手,还不是猫耍老鼠那般轻松嬉戏?! “蛮牛,晨风新来的,不知道情况,你别这么欺诈人,我和你比。”齐卫扯晨风到一边,轻声道:“老兄,论打架,他那身架子在货运站不输任何人,我和他打过一场,躺了三天才能照常工作,这种斗气的事还是让我来吧,最多再躺三天。” 晨风也曾是个驰骋风云的人物,小小货运站还没谁能奈何得了他,倒是很欣赏这个朴实憨厚的小伙子了,也不搭话,对他的关心予以悠然淡笑,自然而然生出一股使人心安神定的气质。 齐卫憨人一个,不会有很多复杂曲折的想法,做事全凭感觉直来直往,看晨风略显瘦弱的身板也不似个强者,本还为他担忧不已,但这纷乱一刻,却受到晨风那股魅力的感染,便迷茫狐疑起这模糊感觉来,呆愣愣任由晨风离群迎斗。 蛮牛不耐烦叫嚷:“靠!到底打不打,俩大老爷们在那眉来眼去,恶心死了!”他身后众人配合着哄然取笑。 晨风安然如故,毫不犹豫步步进逼蛮牛,围观众人在为各自阵营呼喊助威,同时也满脑纳闷,这小个子有什么凭借?一点也不心酥惧怕比他高一块头的彪悍大汉。 身在其中的蛮牛,盯着晨风似笑非笑的脸,不由自主心生局促,似是可以感受到对手的胸有成竹,万丈豪情,自身气势不免受窘,蛮牛烦躁不安的喝喊壮势,疾跨大步,提起钵大的拳头揍向晨风那张可恶笑脸。 嘭~!一声闷响,蛮牛尚没来得及伸直手臂,已被晨风快若急电,一招拦胸劈挂砸出四米地外。 如此鬼异现象令众人鸦雀无声,目瞪口呆,耳边只闻过往不绝的汽车呼啸声。 快! 好快! 一招制人,干净利落。 此时蛮牛脸色发青,满脸冷汗直飚,差点喘不过气来,连喊疼的声音都被剥夺了,脑袋一片混沌,只是本能的在肮脏潮湿泥地上蠕动翻转,受晨风一击,没立马晕过去,也算他能挨。 晨风轻松自若环视左右,对蠢蠢欲动想援架的蛮牛方人,懒散道:“就知道你们不会服气,大伙是不是都在想双手难敌四拳这道理?!呵,奉劝一句,你们可以尝试,但我不会客气。”一遇拼斗,便会念及敦煌战役,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这是唯一最深刻的教训。往后但逢打斗,已没有武林人和常人的区别对待,只有敌我之分,直有打到对方无还手之力,惧怕为止! 蛮牛方十数个血气方刚的小伙子,虽然忌惮晨风那打击力和速度,但念在与蛮牛的兄弟情谊,丈着人多,搭伴硬头皮便先后一拥而上,一副不到黄河心不死的模样。 乒乓拳脚及肉的声音,同时攻击的四人,也基本同时暴飞出去,沿途砸伤一地自己人,个个咦呀痛呼,知机的奔到一半,又急忙失魂的连滚带爬退出去。剩下二十多没动弹的人面面相觑,胆怯放弃了无谓攻击,这已经超出了他们感官承受的范畴,脑袋不由纠结,无法想像晨风有着何等强悍力度,只知道凑上一拳,非得跟医院的葡萄糖点滴亲热不可。 好强!连己方的齐卫、文兵等人,不禁倒吸冷气,晨风根本不是普通人。敌对蛮牛方人,看得是汗毛直竖,生怕晨风再拿他们出气,个个手脚冰冷,忧心如捣。 晨风看看已没人再有不同意见了,潇洒挥挥手:“都回去工作吧,蛮牛精神了让他来见我,应他自己的诺言。” 蛮牛方的人听闻如获大赦,相互搀扶嗑嗑碰碰走了个精光。而齐卫等人哎哎纳纳不知该说些什么好,晨风强者气势压制了他们原本开朗的性情,连基本的相处也变得手足无措起来。 “呵,怎么了?我又不是洪水猛兽,对着蛮牛那份胆气哪去了?”晨风对众人微笑道。 文兵吞吞吐吐道:“老大……你……你是不是别人说的那种,隐世不出的高人,出社会历练来了?” 晨风大乐道:“我前一份工作,是个专倒茶水拿资料的工薪族,隐什么世。” 一伙计又问:“那……是不是昨天你被人追杀,后来掉下悬崖,无意中误吃了颗大补丸,又获得九阴真经秘籍,功力大增?” “你想太多了……” 整个下午,齐卫等人或多或少都带着些敬畏与新奇的心情在工作,晨风,这个与自己朝夕相处的民工同伴,忽然由平凡晋升至强者,心目中早把晨风摆在一个令自己无法企及的地位。 而且还替他们出头挡灾,虽然对这强人来说是微许小事,但富人论钱财,穷人讲义气,单凭这点,齐卫等人便对他铭感五内了。 众人想法晨风并不知道,现在他正站在平衡起重机总电闸房间内,贼头贼脑左右四顾,看看没人主意,便偷偷把手搭了上去。 电闸啪啪作响,冒出星点火花,强烈电流充灌入体内,身躯羊颠疯似的,无意识跟着抽搐。好美妙,那种初恋的感觉又回来了。只是银核好象深邃无底,源源不绝的电流灌充,也宛若泥牛入海,三分钟过后仍没起色。 唉,还是不行吗? 晨风气愤不过,心一横,又多搭了只手去旁边的电闸,此刻双手同时入电,在胸口互冲形成了个漩流,也就在这时候,胸口突然有处亮点微闪,如同绿豆大小。 成了?! 自从接触武林后,晨风对筋脉研究认知过。 银核就是上丹田,作用是锻炼神经系统,控制自我意识,调节、增强神经中枢,也有发挥贮能性效用。 胸口那小亮点,穴位上属于中丹田,作用是畅通气血日久蓄劲,调节力劲,柔化卸力都由它掌控,让灵机得以心随意发,使人不再有动作跟不上意念的缺陷。 晨风有些啼笑皆非,也不知老天是否特别眷顾自己,随便尝试也能成功。可是下丹田呢?怎么不来个好事成双,一块儿出现?难道要我连两只脚也搭上去才行吗? 这下丹田是全身精、气、神凝结之所在,作用是锻炼体液系统,激发体内的能量物质,能发更多精招妙着,提升更大的攻击力。难怪那些武林人大多能很好的发挥自身潜能。听说也是诱导得气的主要部位,嘿嘿,小晨风做那活儿的时候能不知疲惫,特令人神往~。可惜自己不是修炼气脉的武人,恐怕无法靠锻炼获得。 体内电能总无法令人满意,要嘛是一得一失,要不就一失一得,但总的来说,无意间的收获还是让晨风欣喜若狂。 数分钟后,那亮点终于展现全貌,是个浑身带刺,黄澄澄的金核,所有关节、穴位内电能的流转路线,都与它同气连枝。它的作用本不是为贮能用的,因此很快就被电流填充满溢。 看看不会再有什么奇迹发生,电离层又传来两个人的影像,急忙收手,故作若无其事状,迈步出门。 …… 绿兰日吐叶,红蕊向盈枝。 如果不是太阳偶尔出来客串一下,露露明媚的脸蛋,叶芊芊几乎忘了现在是阳春三月。 上官飞虹厚着脸皮,跟了叶芊芊一下午做苦力,提的东西不多,问题是市场太大,走得人头昏脑涨,最后体贴的招呼叶芊芊到市场旁,一个小茶摊内,享受一下下午茶。没有夜的作祟,酒精的迷离,上海的下午也是一天中最美好的时光。 叶芊芊娇柔的轻抚扰耳青丝,现出细嫩剔透的耳廓,细绒毛在阳光映射下依稀可见,上官飞虹除了点咖啡时是清醒外,这刻欣赏着叶芊芊精雕细刻的脸蛋儿,万种柔情的风姿,便难以回魂了,杯子喝了个底朝天,他仍无意识的往嘴里凑…… 叶芊芊柔声道:“谢谢你送我,呆会儿我就要回家了,你可有地方落脚?” 上官飞虹回醒过来,天下无不散的筵席,估算时间,二人也该到分别时候了,临别时有些话蹩在心里,不得不问问:“我们……还有见面的机会吗?” 叶芊芊微微笑说:“朋友见个面也没什么,瞧你说得这么严重。” 上官飞虹大喜,忽然又害羞问道:“你……可有男朋友?” 女孩细腻心思,叶芊芊自然知道上官飞虹想说什么,眼眸迷朦道:“不知算不算,但我确实喜欢他。”这话当着晨风说不出来,但对还算陌生的人来讲,还能无所顾忌的坦言。 完了,瞧叶芊芊那娇痴迷离的模样,上官飞虹心一沉,疑问:“彼此喜不喜欢都不知道?” 叶芊芊无奈摇头说:“他有喜欢的人……” 哎呀呀~,还有一线希望,不过与女生谈话就是累,话也不说个齐整,难以揣摩,一截一顿的急死人。上官飞虹很是好奇以叶芊芊的仙姿丽容,也有倒贴吃瘪的时候吗?老天不免太没公理了吧?!于是替她不忿:“这话怎么说的?他是个什么样的英才楚俊,竟能令你单……”单相思这话忙又咽回去,没敢草率胡言伤她的心。 “他相貌普通,没钱没权,常自诩自己是个很平凡的人。”叶芊芊很开心的叙说,仿佛说的这些不是缺陷,而是优点。 “你说的不会是晨风吧?!”上官飞虹不是愚钝的人,叶芊芊他们这伙人全都认识晨风,心中便有了这个大胆的猜测。 叶芊芊眉开眼笑:“你猜对了!不许告诉他哦~。” “薛楚楚不是晨风的女朋友吗?你来上海就是为了找晨风?!”上官飞虹惊愕急问,对于江湖上传了个沸沸扬扬的事情,他也早便耳闻了。 “是的。” “他知道吗?或他表露过喜欢你吗?” 叶芊芊脸上洋溢着一股幸福温馨:“平平淡淡在一起,彼此关心彼此疼爱,接受对方优、缺点,长久需要对方,慢慢累积的爱意,也就无需再说出口了,我想,我对他已经超越了喜欢的界限,至于风哥哥的想法,我不得而知。” 听风哥哥这声亲昵称呼,上官飞虹也觉得心中吃味:“那怎么办?你打算……等待?” “不知道哦,嘻嘻。”叶芊芊轻松说。 上官飞虹草草结束的那几段恋情,实在没资格对叶芊芊说什么评介和建议,唆使或左右叶芊芊,更不是自己能做得出来的事情,爱一个人真是如此简单吗?或许爱真的很难表达吧。 叶芊芊深喜晨风,自己搀进去也不会有什么好结局,唉,好不容易盼到春天来,可惜春天又太短,一天时间内,自己经历了热恋和失恋两种心情,真是好花不常开,好景不常在。 上官飞虹只是对叶芊芊有好感而已,趁情感涉及不深,立即纠正态度,生闷呆坐了好一会儿,便开朗笑说:“呵,武功第一,我相信不会是你们首要选择的条件吧?!晨风啊晨风,你是个怎样的人,竟然让俩个闭月羞花的女孩都钟情于你,哈哈哈~” “他……,他是个能以微笑回答许多问题的人……” “我和晨风接触不多,不过能为自己的女人,力撼敦煌所有武人,说明他爱美人多过爱江山,喜欢上这样深情的男人,你该没有遗憾了。” “谢谢。”叶芊芊看看时间,哟,又该是做晚饭的时间了,抽出纸笔写下地址和电话,推给上官飞虹,说:“上面有我们的联系,那么,我也该走啰。” 上官飞虹豁达笑道:“好,有空我定要去拜访一下那个令人羡慕的小子,就不送了,嗯,我感情遭锉,想呆这沮丧一会儿再走,哈哈哈。” 叶芊芊嫣然一笑,礼貌的微微敬身,飘起香风一阵,欣然离去。 …… 外环沪宁立交桥附近,丽景新苑小区。 思诗住所便在这里,每单元估计有近百平方米,独身个人居住来说,也算空间宽裕了。按照地址,晨风来到三楼B座,提手轻轻敲哚几下,出来一位清秀女生应门,打扮颇为时尚,她狐疑询问:“你找谁?” “找思诗。” “呵,你先进来坐,她在化妆,就快好了。” “谢谢,你这人特好~。” 就快好了?是个什么定义?半个钟头时间滴答滴答就这么过去了,晨风无所事事瘫躺在沙发上,干等着思诗出来派活儿。唉,早知道女生化妆会如此天长地老,就该把时间改为夏令时来了。 其实晨风愿意这么屈就,帮思诗干杂活,还有一个目的。看得出思诗这类女孩,整一个交际花,出没上流社会,接触之人无不是豪门贵胄,只要能从中把握机遇便是捷径,至不济多认识几个富商,以自己这身手,自荐作个高薪保镖还是专业对口的,二年千万的目标,起码不用忙得这么辛苦,赚的也要比现在当民工强。而有了机遇,原本签订合约那三万块,一朝之内偿还清楚,也是小事一桩。 晨风如意算盘,不可谓不精。没机会,就自己去找寻与创造,这年头,各人顾各人,觉得怀才不遇,感到愤世嫉俗,都不会有人怜悯。 思诗化妆完毕,匆匆走进厕所,可没一会儿功夫,又小跑出来,正要问朋友些事,却突然看到晨风,细想一下,怒气冲冲娇喝一声:“晨风!” 晨风莫名其妙道:“干嘛?晚饭还没吃呢,就先吃上火药了?我现在是跟班,可不是你奴才,什么态度这是?” 思诗气急败坏道:“刚你上厕所了?!” “是啊。” “你到底干了些什么!” “这不废话吗?占着茅坑不拉屎,是不对的,上厕所当然是解决问题啦。” 那女生扑哧失笑出来,又赶紧蹩住,左右观量二人。 思诗指着晨风鼻子,气得小脸通红,很不淑女大嚷:“你!……你个白痴民工!那是坐式马桶!不能蹲在上面,赶紧给我弄干净你那两只该死的脚印!” “哦~,嘿嘿,对不起,蹲惯了,坐着撇不出来……,而且我怕养成嗜好,往后坐真皮沙发上也能轻松随意的撇条……影响多不好……”晨风嘀咕着,磨蹭进了厕所。 “你!”思诗说不出话来,只觉脑瓜子一阵昏晕,本是逮他来折腾一番的,怎么自己尽受气,不是吃抱了撑的吗。 那女生受不了,哄然大笑。 思诗没好气道:“秦娟娟!你一个女生没点觉悟,怎么随便放男人进来,他要是贼呢?!” 秦娟娟委屈道:“谁知道啊,我听他喊得出你名字,也很随便的样子,以为他上你这不止一回两回了呢。” “切!”思诗嗤之以鼻,本小姐会让一个如此没品的民工常来做客?! 第八章聚会 不望思诗那张直冒青筋凶巴巴的脸,晨风倒觉得她的背影还是能引人遐想的,就这么盯着那左右晃动,充满韵律的翘臀,来到了碧云别墅区,这里多为外商入住,是个高级别墅群。 思诗回头打量一下赖死赖活的晨风,不满道:“晨风,怎么都两天了,你头发那把油漆怎么还没洗去?做小工也要有个形象啊,这样我怎么带你去见人?” 晨风懒懒散散道:“你什么眼神,有这么亮泽的油漆吗?!你也知道我是个小工,我怕穿得太帅了会喧宾夺主,要是别人认为我是你男朋友,你还咋吊凯子。” “切~,也不撒泡……那啥照照,凭你也~(配)呸!”思诗一语双关,重重往身旁不屑的呸了出来:“穿着龙袍也没太子相……” 晨风也不和她斗气,淡笑置之,芝兰生于幽谷,不以无人而不芳,君子修道以德,不为穷困而改节。做个民工又如何?!难道她不知道,往往高贵的人乐于低头说话,保有气度与修养,而偏偏卑微之人爱仰头答腔,一副没品格的歇斯底里。 秦娟娟眠嘴轻笑,打着圆场道:“拜托,你们俩个冤家似的一直吵。” 几人在一处别墅外停下,路边已停放了许多小车,估计是来参加什么派对的。晨风打量四周,别墅占地五百平方,高贵典雅的欧式建筑,园林、驳岸、小品、芳草绿荫,整体景观错落得清新别致,在寸金寸土的上海,光瞧这气派,就是个豪门巨室、权贵之家了。 颜舜殷切走出来,远远便打招呼:“思诗来了,哟~,晨风你也来了,蓬荜生辉啊……” 晨风点头应和,暗道你小子也忒能敷衍。 思诗第一次来颜舜家,细细观量,也甚是满意,这才配得上自己身份嘛。 颜舜四下探望,狐疑问思诗:“咦?思诗,怎么不见苏小姐来,没通知吗?” 思诗暗道,让她来了,不盖了自己风头吗?!“对不起,来不及通知了,下次吧。” 颜舜甚觉遗憾:“那算了,进去吧,大家等着呢。”他也奇怪,话没说完,就独自一人先跑了进去。 “对不起先生,看您衣冠穿着,可是这位小姐的侍从?请在外面等待吧,这里有提供随侍们的酒水。”一个应门的门童,礼貌而客气的拦下晨风。 思诗不置可否,回头对晨风说:“里面不适合你,就在外头呆着吧。”毫不停滞偕同秦娟娟扬头入内。 晨风恍然大悟,难怪你个颜舜跑得跟兔子似的,定是不爽我一民工不配参加集会,却又不好意思当面拒绝,自己就唱起白脸,由门童扮黑脸。得,外头凉快,就在外头呆呗。 门外四周还有些类似保镖模样的人,三三两两在小歇,或窃窃私语谈论着什么。 晨风度步一旁,靠在窗台边上抽起小烟,回头扫了眼内屋,那是个宽敞大厅,只有单柱独撑,华灯布顶,散射着暖色调柔和灯光,各式壁画、浮雕点缀得室内富丽堂皇,旋转式阶梯落于一角,旁边还有个吧台,吧台上方串串吊灯如瀑。晨风看得眼花缭乱,疑是星级酒店大堂。 大厅里六十多人,男士个个衣着光鲜,油头粉面,彬彬有礼。如思诗一样的名媛淑女,个个穿衣服很保守,大多是黑色或灰色暗淡的衣服,估计是上流社会社交的一种格调吧。 思诗脸带明媚春风:“哟,张董~,瞧您春风满面的,乍一看还以为一年轻帅小伙呢,听说您今年日进斗金,收获非浅啊~。” “那里那里,哈哈哈,改天去我公司玩玩怎样?啧啧,哎呀思诗小姐,你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佣人路过,晨风便顺手牵羊端了杯不知啥名堂的红酒,味道颇象琵琶止咳露,望着不远处思诗生张熟李到处找人唠磕,好像一个故作姿态的扯线公仔,便觉一阵生闷,什么乱七八糟的聚会,这就是电视剧常演绎的上流社会社交吗?靠,还不如我蹲一面摊自在呢,那个獐头鼠目的男人,和帅气压根就八杆子凑不上,也难为思诗虚伪成这样,妈妈从小没教她不许撒谎吗?! 正无聊想逮个人海扯一番,便接到电话。 “喂,风哥哥,我到家了,今晚回来吃饭吗?我煮了你爱吃的炒蛋哦。” 听那声音就知道是芊芊,晨风不由自主冁然微笑。 家?!由这个柔柔弱弱,温顺可人的女孩嘴里,轻侬软语道出,是如此自然顺畅,温馨得让自己也突然有了家的错觉。 家是什么感觉?以前确切的定义是孤儿院,里面有常在一块嬉戏不知愁滋味的哥姐弟妹们,天天去偷吃厨子石老头刚出炉的包子,围坐旁听着阿姨讲牛郎织女故事,挥手洒泪送别又一个被不知谁家领养走的伙伴…… 相处有好些时日了,有时觉得特对不住芊芊,人家姑娘是千娇百媚,俊俏清丽,性情温顺委婉,小鸟依人,出得厅堂下得厨房,整个就是易家易室的女孩,搁哪都能有一票乐于为她奉献一切的成功男士,可就是乐于跟着自己奔波操劳,一直任劳任怨悉心梳理日常事务,人家为啥要跟着自己?不是臭屁,和尚头上的虱子,这不明摆着的吗,喜欢上自己了呗。 可是……楚楚呢?对楚楚虽是感激兼怜爱,可也算是一种爱的复杂体现吧,不管怎样都无法遗弃那份火线考验过的矜贵爱意,不否认,自己也蛮喜欢楚楚的。 由天坑直到现在,与这俩个风姿各异的女孩,那关系真是麻一样,千丝万缕纠缠不清,俩个女孩或明里执著,或暗地付出,都让晨风无法忍心去拒绝打击,心也软了,哪边都不想去伤害,当然,也有大男人占有欲望在潜意识作祟着,只是,这俩个女孩放于世人前,无一不是颠倒众生的名姝,该是群星绕月,倍受奉承,难道她们愿意委屈自己与别人分享自己的男人不成?!真是难以割舍啊~,要搁在万恶的旧社会,唯一就这点破事儿还容易解决,要放在现如今,估计党和人民会把他毙了。 唉,俩个妹妹都喜欢,还可以是一种轻松淡然的心态,但俩个都爱,就未免太沉重了。爱情象把双刃剑,一但拔出,不小心就会伤人伤己。 惆怅归惆怅,晨风也不想做个鸵鸟去躲避,毕竟事情总归会走到要解决的那一天,拖得越久对彼此伤害越深,可大道理说是这么说,就是没折,不知是否天生就是个花心的人,左右着自己的狠心。 矛盾啊~。 叶芊芊在电话那头等了半响,不闻晨风答话,耐心轻问:“风哥哥?有在听吗?” 晨风醒悟过来,忙用自个儿都觉得有些肉麻的语调,温柔说:“芊芊,你们吃吧,那小丫头又嚷饿了吧?!晚饭可能我没法回去吃了,留我当夜宵吧。” 咦?他叫我芊芊?! 叶芊芊顿觉心头一甜,小脸儿也变得暖烘烘的,别的男人恨不得怎么亲热怎么叫唤,想让晨风亲昵的叫自己声芊芊可真难啊。果然,想要又不容易得到的,挺令人心动。 “芊芊姐,你笑得好呆哦……”苏巧儿围着她转了个圈,凑着大眼睛狐疑打量。 叶芊芊笑靥顿停,羞窘不已,追着去骚苏巧儿痒痒,俩人嘻嘻哈哈打闹成一团。 挂了电话,想想问题依然头疼,不过,看里边众公子哥儿努力的围追堵截那群庸脂俗粉,晨风便笑得很自豪,有漂亮女生倒追,不可谓不爽~。 刚才边打电话边漫步,不知不觉已来到院后,晨风摇头笑笑,赶紧走向前门。 这时,门外院落处,走来四位神采飞扬的年轻人,那一擎一随,带着超拖洒逸,颦笑之间,仿佛天生有着高贵却又温和的气质,比屋内那些所谓的做作男士不知强了几筹。 几个年轻人的手下进去通传,没一会儿,引起屋内一阵熙攘骚动,颜舜赶紧携众人屁癫屁癫出门希旨承颜,小心赔笑说话,介绍几个年轻人给本地士绅们认识:“这是汝南周氏的周泽勉,这位是吴兴沈氏的沈岩,本地的司马兄就不用我介绍了,大家都认识,这位台兄尊姓大名?” “云南上官飞虹。” 几个豪门贵胄经这一介绍出来,倒让众宾客惊诧诚徨起来。 周姓是一个源远流长的世家。最早源于古代的姬姓,这是炎帝和周人祖先后稷的姓,算是最古老的姓氏了,周时迁至河南汝南,姬邕干脆就以周为姓,以示纪念不忘本。汉初统治者为了笼络民心,特封周仁为汝坟侯,赐号正公,绍续周室香火,这支周姓在当地生息繁衍,形成汉唐时期著名的汝南周氏,一直延续至今。上流社会的人有认识的都清楚,汝南周氏经济富可敌国,稍一跺脚,便能使国内经济翻腾动荡。 至于吴兴沈氏,据悉是沈万三后人,就不必多说了,二人同属国内正统的名门望族之一。 颜舜很是消息灵通,昨天就听闻这些世家贵族子弟来了上海,寻思着怎样才能争取做某个氏族家的代理人。所谓的代理人,就是豪门贵胄不愿意抛头露面,很多事情都是委托别家有实力的人代为处理。说攀龙附凤也可,巴结投靠也罢,只要附在这根繁茂的大树下,垄断一方商业界也不成问题,钞票那还不是滚雪球似的暴起来?! 于是,颜舜便以各种名义千般恳请,本地的司马璨与他有些生意往来,磨不过他,才答应来参加宴会露个脸。颜舜想打什么心眼,其余商界老奸同道无不与他一个想法。 单身的名门淑媛们,没男人这么多想法,见着有钱的帅哥就如蚁附膻,彼此推搡奔出来,个个施展浑身解数,卖弄自己最美好一面,对身材有自信的无不挺胸昂首,对相貌甚感自满的施展媚情秋波,总之就是试图让对方注意自己。 “哈哈,晨风,又见你了。” 晨风侧目一瞧,便扬手笑道:“嗨!赵成,你怎么跑这来了?世界真小哈,怎么,你是陪这几个帅哥来的?” 他乡遇友人,赵成惊喜不已,大咧咧道:“是啊,我受聘于汝南周氏家族,呵呵呵,跟他一起来的还有吴兴沈氏的公子,另俩人是武林世家的云南上官和上海司马。” “你小子发达了。”晨风乐呵呵给了他一拳:“嗯?等等,上官飞虹也来了?!靠,呆会要蹭那小子一顿宵夜才成,哈哈哈~。” 赵成摸摸脑袋,嘿嘿干笑:“混口饭吃罢了。” 俩人肆无忌惮的谈笑,打断了众宾客们相对的低声轻语,圈内人闻赵成那大嗓门,听有人颇为嚣张直陈上官名讳,口气还甚不客气,顿时人人愕然望过来,竟是俩个保镖模样的。 颜舜定睛一瞧,却是晨风,脸色红白变换,气不打一处来,虽然有意和晨风套好关系,可今天这几人实在大有来头,怎能让他们在自己地头上受气,对方一个不高兴,自己心思便白费了。“思诗,管好你的下人。” 思诗受了斥责,对晨风恨得牙痒痒,怎么尽出状况给自己添麻烦,现在都有点后悔让晨风做跟班了。“晨风!你瞎闹什么,成何体统!一边呆去。” 慢着!晨风?! 司马璨和上官飞虹一听这名字心一惊,赶紧拨开围挤迎奉的人,向话声方向寻去。 富人比钱财,武人论高下。司马璨同属武林世家,从小言传受教,耳濡目染,培养了对武学的一股执著,自己爷字辈的人,尚且无法达到皇级巅峰,对武林第一人晨风自然有着无比敬仰,敦煌事件后他消失无踪,传言是晨风一忽儿匿藏于杭州,一会儿逗留在敦煌,消息真假难辨,恨不能相见,听到这如雷贯耳的名字,便急不可待起来。 “哈哈,晨风,可又见到你了……”上官飞虹高兴万分凑上前去。 司马璨观量眼前这朴实无华的男人,他眼中闪烁着神光电芒,宛若实质,额头一抹白发飘洒,浑身散发着疏懒逸然的气质,和武林网上的照片对比,果然就是晨风无疑。相遇不若偶然,闻名不如见面。 也难怪司马璨有这种看法,常人瞧晨风,只是觉得平实普通而已,武林人看待皇级晨风却是高山仰止,多带了丝神秘和崇尚色彩,不免更留心细微观察他,发现与挖掘他的与众不同。 上官飞虹嘿嘿尴尬小声道:“哟,乐过头了,忘了基本礼数。”大家同属年轻一辈,人家晨风技艺已是卓越超群,如果自己做不到,就给掌声吧。 司马、上官二人不敢怠慢,微微低头敬身,异口同声道:“见过尊者。” 晨风磕了拳给上官飞虹,笑说:“别多礼了,让我浑身不自在,呆会儿和你去喝两杯叙旧。” 上官飞虹裂嘴一笑:“没问题!你的要求,我怎么敢推托,哈哈哈,来,给你介绍,周泽勉,沈岩,他们两人是被我昨天硬拉来上海叙旧的。” 四人家族不论是生意还是人情上,都素有来往,年轻这辈也相交莫逆,常听上官、司马俩人说起晨风这武林尊者种种事迹,朋友们敬重的人物,自己怎能失了礼数,周泽勉、沈岩春风满面,对晨风行了个绅士礼。 晨风潇洒挥挥手:“初次见面,我就不说什么久仰二位的敷衍话了,呵呵。” 沈岩失笑出来:“哈,说实话,初见兄台你平实无奇,我都不知要说什么客套话好,也很尴尬啊。” 几人听闻,放声大笑。晨风满心欢喜,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四人都一般的豪放爽直。 周泽勉笑说:“我们这些商人家族虽能财通四海,横跨七州,可要作某个圈子内的第一人,谁都没有这个魄力和气度。上官常给我们灌输,他有个武林第一人的朋友,我们几个人,说真的是仰慕你已久了。” 晨风云淡风轻的报以一笑:“名号只是人云亦云而已,实在没啥可称道的,就别拍我马屁了,呵呵。” 五人肆无忌惮的阔聊,众宾客目瞪口呆,倒抽冷气,这个吊儿郎当的晨风是何许人?当得起这四个雄霸一方的年轻人这样推崇? 一向鄙视晨风的思诗反应不过来,他不是个潦倒落魄的民工吗,这世界怎么了?颜舜更是宛若末日,刚才好像自己骂晨风是下人来着,看晨风与沈、周二人如此熟络,有什么结局也该想得出来了。 “走走走,咱进里面慢慢聊。”司马璨扯着晨风。 晨风呵呵笑道:“我现在正当班呢。” 这回轮到上官四人纳闷了,上官飞虹纳闷问:“你当的什么班?” 第九章朋友 “替那丫头打一礼拜小工。”晨风冲思诗噘噘嘴。 晨风虽说得轻松,司马璨几人当然不相信,上官飞虹奇道:“哦?!打小工?什么活儿?也给咱介绍介绍。” 怎么说呢?这可不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晨风苦笑道:“就是类似于打杂的保镖。” 几人愕然拿讯问目光审视思诗,思诗的名头,在他们那圈子里并无耳闻,想也不是什么知名的人物,于是不免好奇,很想打听一下,那女孩遭了什么重大变故?又有何能耐许了啥条件?竟能请得动武林尊者做贴身保镖,有晨风在的地方,方圆内的宵小为之胆丧,那是怎样一个安枕无忧啊?睡露天也不愁被人刺杀。 司马几人只能胡猜乱想,不断打量美艳动人的思诗,看看那匀称惹火的身材,顿时不由自主都往‘贴身’保镖那方面想,至于有多贴身,不得而知,嘿嘿…… 由出场以来,四子弟给人的气势太盛,如日冲天,思诗怎能禁受得了几人肆无忌惮的审视察量,窘迫得低头埋首,扭捏退缩,如同芒刺在背,脸儿的潮红也泛上了耳跟。 “喂,你们几个,眼神好猥亵……” 周泽勉等人咳嗽干笑,虽然男人的薪水和女人的年龄一样,不能失礼轻问,可几个人就是按耐不住,司马璨捅捅上官飞虹,上官飞虹反瞪他个白眼。 晨风看他们疑惑不解,猛搞小动作,失笑说:“行了行了,非要知道我那些丢人的事吗?行,就跟你们说说,省得你们今晚睡不着。”于是便把原委说明。 还没讲述完,已让四人面面相觑,实在不懂晨风是愚笨还是有心而为,哪个上位者不是痛惜羽毛,维誉如命,晨风要尝试和历练不同的人生,做个民工还可以理解,偏偏要被一个普通女子百般刁难,委实弄不明白他的心思。 司马等人与晨风一见如故,又怎能忍受自己欣赏的人去遭那份窝囊气,当即个个面露不愉神色,上官飞虹首先发飚,压低音量不忿说:“那小妞真是岂有此理!晨兄弟你堂堂尊者,其实不必……” 晨风悠然一笑,拍拍他肩膀开怀道:“有没有恨铁不成钢的感觉?嘿,稍安勿躁,名头累人不说也罢,如果我不是与她因缘际遇,打工还债,也碰不到你们几位不是?凡事一凿一琢自有定数,呵,再说我给她工作,也带有私心,各取所需而已。” 沈岩听闻,转念一想脸色放缓,摇头笑说:“难得难得,也对,晨兄就是晨兄,实在不是我们可以理解的,没有持才自傲,行事不拘,能伸能屈,这份洒拖我就自叹不如,是我们太较真了,俗人‘着相’啊,哈哈哈。” 司马璨对身后侍从打了个眼色,拉起晨风当先就走:“兄弟我帮你摆平这点破事,让我的手下暂且替你值班,来来来,咱们相见恨晚,去外头痛快喝两盅去。” 周泽勉欢喜推搡着还在犹豫的晨风:“走吧,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情。” 司马等人拥晨风上了辆加长林肯轿车,颜舜异常尴尬跟在屁股后头,诚惶诚恐一个劲挽留,众人没有理会一溜烟走掉了,剩下那些呆滞的富贵宾客,商业大腕们还反应不过来。 此时,原本跟在司马璨身后,那位带眼镜的文雅男人,移步至思诗面前,递过一张支票,老练事故微微笑说:“思诗小姐你好,我叫卞凌,这里是张十万圆的限额支票,尊者欠你多少,由司马世家承担,还请小姐赏几分薄面,一笔揭过。” 思诗局促不安点头,她能如何?司马家是本地大豪,翻手为云覆手雨,想怎么样拿捏自己都成,那敢有半分怠慢,急道:“好,我马上回去拿合约,钱就不用了,颜先生已经替晨风付清。” “那就劳烦您了,我这就跟您去拿合约。”卞凌笑容不改,欠欠身对颜舜道:“颜先生,这笔数目司马家揽上了,您就不用破费了。” 颜舜奉承道:“卞管事,看您说的,谁付不都一样嘛,司马家的事就是我颜舜的事,几个小钱而已,就当我对司马家略表心意吧。” 卞凌办事干净利落,不想让债务落在别人手里,钱多少不是个问题,省得领这人情,日后与他纠缠不清,司马家从不随便落人口实,依旧坚持把支票给了颜舜。 …… 华山路某处酒吧。 酒保甩着调酒瓶子,那一起一落的调制动作如同催眠般,音乐旋律委婉抒情的飘忽,柔光迷离闪烁,散洒在每个角落,屋内略显昏暗,情调温馨中带着暧昧,让人舒软到骨髓里。 这里女人比男人多,工作感情不顺来此买醉,放松心境,放飞心情,也充斥着不少寂寞红杏、婚外情缘、Onenightstand。偶有流莺飞燕穿梭觅食,无时不递送着一个讯息:凯子,您寂寞吗?当然,不泛老牛横行伺机狩猎,以安慰落寞女子为己任。一派光怪陆离,实在是个偷情幽会的好地方。 随便寻了个包厢,点了酒水,晨风诸人吃喝笑闹其乐融融。 “咳,那什么,晨风,我已经替你还清了债务,往后海阔天空任你翱翔,明天就甭去那女人处受气了,日后可有什么规划?难道还要继续去货运站打小工吗?”司马璨双手抱头仰望天花板,吐着酒气询问道。 周泽勉等人相视一眼,露出会心微笑,司马璨之心,路人皆知,这小子处事也够圆滑的,晨风身为尊者,自有强者的尊严,怕当面施这种小恩小惠,恐遭晨风拒绝,便来了招先斩后奏。 晨风自然明白司马璨的做法,淡淡笑说:“谈钱伤感情,这些小事就不跟你多讨论了,往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知会一声,现在吧,我也谈不上什么规划,暂时就先打打零工,都不知啥时候能在两年内挖到千万来,头疼。” 沈岩搂着晨风肩膀道揶揄:“到现在我都弄不明白爱情是无价?还是物价?对普通人来说,娶趟老婆,也忒贵了点,不过对你来说嘛,就这么娶了人家娇滴滴的薛楚楚,又太便宜你。嘿嘿,上官给我们看过武林网上的薛楚楚照片,啧啧啧,那个娇慵妩媚啊,哎我说,你可真得努力啊,要是太勉强了,没关系,麻烦第一时间介绍我认识薛楚楚……” 晨风头冒青筋,掐住他的脖子一个劲的猛摇:“小子压根就没安什么好心,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你瞎操心啥。” 众人拍着桌子放声大笑。 周泽勉好不容易止住笑:“不过晨风,我到有个好推介给你,下个礼拜我表弟代表家族来上海签一份合约,会逗留十多天,他曾惹过一些难缠的人,届时可能会有人横加阻挠,我新近聘用赵成等人,本来就是为了这事而准备,还想让司马兄替我担一下,不过似乎你更适合,反正你也没工作,为别人打工不如益一下兄弟我,呵,你也知道,按武林人的等级区分,超阶高手不是家族顶梁,便是一方枭雄,大多不屑给人当保镖使唤,怕弱了自己名头,你要是答应,我力马高薪聘用。” 司马璨仿佛松了口气般,抚掌乐道:“这也好,鄙人家大业大,俗事多,交给晨风操劳操劳吧,听说泽勉招惹的还是些黑道巨擎,有晨风在,万事无忧。” 晨风愣了下,松开被喘大气的沈岩。“表弟?怎么不是表妹??这样工作起来会很闷的。” 周泽勉等人具都啼笑皆非,纷纷骂晨风太不厚道,上官飞虹恨恨喝了一大口酒,点着晨风的鼻子说:“有了薛楚楚不说,还贪得无厌啊?全天下的美女都让你一人泡了,我们怎么活,呜呜~,各位,我要爆料,晨风家里还藏了一个粉嫩香艳的美人儿,名叫叶芊芊。” 哇!众人哗然,不管真假,先欺身凑热闹痛扁晨风一顿再说。 “得得得,兄弟一场,我做还不成么,不就是个保镖嘛。”晨风苦笑答应。 闹了半响,沈岩忽然丢了条钥匙给晨风,轻笑道:“晨风,我难得到上海一趟,有套房子是以我名义购置的,现在屋子里估计都结满了蜘蛛网,门窗也让小毛贼给撬得差不多了吧?!反正空着也是浪费,你又没住的地方,就受累点,顺便替我打理一下,当你房租折算……” 晨风目光炯炯望着沈岩等人,摇头淡笑:“为什么?其实无需这么做,我明白你们在用些婉转的方式来帮助我,可是无功受禄,我会觉得惭愧脸红,再者朋友互助也是应该,这么搞法,弄得我象厚着脸皮依傍你们似的。” 沈岩坦然笑说:“没啥为什么,朋友难寻啊,就是看中你这样真情至性,并有非凡能耐的强人,看顺了眼。再说了,我是一抛千金从不眨眼心痛的商人,你是超拖俗世的武林尊者,这叫人无我有,人有我无,我们在各自领域,其实都不在乎自己所拥的,能利用自己所长,轻而易举帮助到对方,这些小恩小惠不足挂齿,你又何必觉得是大恩大德无以为报呢?哈,朋友相帮,仁义所在,谁没求人的时候,到时候需要你帮忙,我岂不是一样无功受恩吗?远的不说,就说武林吧,我们这类人在你们眼里,只是个有钱的商人而已,便什么也不是了,要是不经意惹了个圈里的牛人,那还不是任由杀剐?能与你结识,我便多了个依仗。嘿嘿,你该佩服我高瞻远瞩,不遗余力让你好过,给你所需,相信我这笔友情投资,也不会毫无收获是吧?!” 周泽勉也直率道:“是啊,君子相交清淡如水,一旦需要互助时,怕也会冷淡对待,这叫人有厚薄,水有深浅。友情也需要累积不是?!单靠平常走访窜门,估计无法令对方超越那份友情界限为自己付出。再通俗些讲,维护友情也需要代价,就象爱情一样,光有感情不行,还需要满足一下彼此的激情,或精神,或物质,或什么别的。呵呵,我们都不是清闲的人,无法每天聚在一块品茗论道,加深了解,唯有庸俗点,让你吃咱的嘴短,拿咱的手短啰,哈哈哈。” 司马璨托着酒杯,放停在嘴边道:“明明知道朋友在饿肚子时,却还要恭维他是条宁可饿死也不求人的硬汉。明知道朋友要寄点钱给他时,却只肯寄给他一封充满安慰和鼓励的信,并告诉他自力更生是多么可贵的事。假如真是这种人,那唯一的朋友就只有自己了。而我们都不是这种人。” 晨风不知该说些什么好,这算是朋友相帮?还是利益等价?想想不大对头,却偏偏无从反驳,悻悻道:“靠!无奸不商……” 让尊者吃鳖,原来是这样痛快的事情,司马等人很没形象的仰天哈哈大笑。 上官飞虹呵呵乐道:“晨风,甭管为啥,他们这票人嫌钱多扎手,房子让住就住,反正又不是要你花钱买下来,等沈岩想金屋藏娇时,你再还他不就成了,推来推去的,太矜持了对不起朋友一番好意。” 这份友情,已能意会,晨风无可推托,耸耸肩膀,爽脆的撩了钥匙进口袋。 “各位老板好。”门口处响起一阵燕语莺啼。 晨风坐在背门的地方,肩膀被一只白皙柔软的手搭上,郁闷转头瞧瞧,见是位浓妆艳抹,颇有姿色的跑场小姐,“啥事?”她身后还跟着四位类似打扮的女子,晨风狐疑的看看司马等人,不会是这几个表面正经,背里淫荡的青年点来坐台的吧? 小红自顾自的挨晨风身旁坐下:“姐妹们,招呼各位老板吧,哟,帅哥,我叫小红,怎么称呼啊?” “拜托,就我这款式也能叫帅哥,帅哥也太泛滥了吧?美女。”晨风比比自己全身上下干笑不已。 “咯咯,你叫我美女,我当然得叫你帅哥了。”风尘女子也忒能唠磕,什么话题都能凑个边。 “嘿,不知我们这样,算不算‘马屁互助’?” 扑哧,众人大乐起来。 “你叫青青?好名字!池南柳色半青青,萦烟袅娜拂绮城。嘎嘎嘎嘎……”司马璨搂着那女子仰天淫笑,让众人顿感恶寒。 凯子也分三、六、九等,青青依偎着英俊的司马璨,老早便心花怒放了,粘人娇嗲:“大哥~,瞧您说的,人家哪有你这么好。” “唔,青青,今儿个你擦了什么香水,熏得哥哥都软乎了。” “大哥您真会哄青青开心。” “说实在的,你擦的什么香水,只是……味道闻多之后,感觉有些怪怪的。” “会吗?没有啊,人家用的是雅诗兰黛。” 晨风汗颜欠欠身,尴尬挠挠脑袋:“对不起,刚是我放了个屁……” ?!! 一阵静默后,众人哄然急忙起身,骂骂咧咧,鸡飞狗走,小姐也不搂了,追杀晨风要紧…… 十二点,夜深人静,晨风手里转着沈岩给的那把钥匙,嘴里轻哼‘春天里那个百花开,我与妹妹把手牵,’回到了蜗居,想起那几个不羁的朋友,便满心欢喜,面露微笑。 轻手轻脚开了房门,屋内灯火依旧,赫然发现叶芊芊斜靠在椅子上,手托香腮海棠春睡,姿势撩人,面前桌上是今天留下的晚饭。晨风叹了口气,这丫头八成在等自己回来,除了心头涌起一股温情暖意,还生起了出轨的感觉,刚才好像自己还和那叫小红的女子叽叽歪歪来着。 轻抱起她柔弱无骨的娇躯,往房间走。 “啊!”叶芊芊稍有动静,便惊醒过来,看是晨风,方放下提在嗓眼的心肝,挣扎着下来,慵懒伸了个诱人的小腰,娇憨道:“风哥哥,你回来了,哎呀,我这就去热一下饭菜,给你做夜宵。”急忙要跑去厨房。 晨风轻若无物似的,一把拦腰又把她抱起来,爱怜道:“芊芊,以后不用等我回来了,睡大厅容易着凉。” 咦?这个木头人懂得关心我了吗?叶芊芊心儿甜滋滋的,猫儿似的挤挤晨风胸膛,娇躯酥软微微发烫,偷偷瞄他一眼,吐吐小香舌,羞涩怯道:“对不起。风哥哥,我给你弄了夜宵再睡吧。” 晨风啼笑皆非:“莫名其妙,你说什么对不起,来,抱你回房睡。” 第十章谈情说爱 去卧室的路好漫长。 因为晨风压根就没往苏巧儿的卧室走,抱着叶芊芊来到阳台上,伸脚撩过一把椅子坐下,搭起脚在阳台栏洞上,环搂这香喷喷的小美人,软玉温香抱满怀的舒坦劲,只有一句话想抒发:温柔乡是英雄冢,实在消磨人心。 很少静心近距离欣赏这个娇娆,打量着怀里的叶芊芊,明眸秋水含情,白嫩细腻的冰肌玉骨,楚腰纤细,娇俏玲珑的娇躯,总被淡淡香氛索绕着,说不尽的娇柔旖旎,使晨风一阵目眩,呆滞了好一会儿。 叶芊芊感受到犀利和炙热的目光,娇怯怯缩在他怀里,心神不宁,闪烁逃避他的眼神,低首下心顺从的小模样,特别招人爱怜。这种心如鹿跳,欢心喜悦的碰触,她甘之如饴,无从拒绝也不想拒绝,但又甚感对不起薛楚楚,自己的行为颇像是趁姐妹不在,鸠占鹊巢,当了个抢夺她爱人的第三者。一时柔肠百结,纷乱如麻。“风哥哥你……” “觉得舒服,就跟着感觉走,爱不释手,就想多抱抱呗。”每次喝多了两杯,酒气壮胆,都会刺激得晨风口无遮拦,行为不羁,回避这诸多复杂问题,尽情释放潜意识里的轻佻放纵。 身遭宛若有层护罩,凌晨的寒气被阻隔无法侵袭,叶芊芊被包裹其中,腻在晨风怀内,暖烘烘的舒坦入骨倍感慵懒,倾听他那稳健有力的心跳声。忽然从晨风衣袖上,看到一个明显是女生的口红唇印,便提起滑嫩白皙的小手儿点点它,抿嘴轻笑:“风哥哥你不老实哦。” 晨风一瞧,哎呀,糟糕,和女生温馨相处时,最忌留有作案痕迹,干笑道:“嘿,我比窦娥还冤,刚才和朋友去酒吧,大家笑闹,可能是哪个女生不神碰到的。” 叶芊芊嬉笑说:“不用解释,又不是要追究你什么,男人在外应酬嘛,偶尔都会……” 对方神情轻松,似并不在意,晨风反而欲求不满:“你倒是大方,很少女生会不在意男人去鬼混的。”双臂紧了紧叶芊芊盈盈一握的小蛮腰,暗里提醒她,以俩人这般亲昵的关系,说那话好像并不恰当。 叶芊芊舒服挤了挤这暖洋洋的怀抱,螓首软绵绵耷拉在晨风颈项边,意有所指在他耳边弱管轻丝说:“要操心这些事的该是楚楚,说难听些,我现在的做法,和你今晚结识的女孩一样,都属于第三者,我拿什么身份和立场去责怪你?!有个伴替我分担一半羞耻感,心里反而好过些了。”最后叶芊芊微笑自嘲。 晨风毫不规避询问:“为什么喜欢我?!”是啊,为什么?如果不是种种的因缘际会,恐怕自己依旧还是个为三斗米折腰,终至碌碌的市井小民,又有何德何能,使俩个千娇百媚的妖娆,全都钟情于自己呢? “因为你是晨风……” “我只是个一无所有的穷民工。” “金麟岂是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 “我不知道能给你什么。” “你心里有我就行了……”叶芊芊轻柔抚开晨风垂遮的头发,温情脉脉望着他那深邃如电的眼神,这个男人独一无二,世间无双,越看越觉欢喜。 “……”似是而非的答案,让晨风无言以对,默然失声,明知道挑起人家女孩对自己加深情意,却又无法给与实质性解决,这样做很下作,可偏偏鬼使神差受她吸引,无法自制,无从拒绝。 夜深寂静,孤男寡女俩人静静依偎。 良久,晨风受不了那份郁闷,无聊问道:“芊芊,以前你梦境中的男人,是什么样的?别告诉我女生没这种憧憬啊。” “先说好,不许笑我哦。”叶芊芊皱皱秀气的黛眉,想了想不好意思说:“小时候,梦想中的白马王子,会倚在我窗台下,轻拨吉他,当然啰,我说的是小时候。”偷偷瞄了晨风一眼,生怕他生气似的。 晨风扑哧失笑,果然是大部分女生的通用梦境。 叶芊芊不依娇嗔:“风哥哥!说好不许取笑我的。” “呵,我没笑你,我只是想起自己立志当白马王子那会儿。” 叶芊芊兴趣盎然,摇拽着他的臂膀:“关于你的事情啊,总是尴尬连连,趣味非常,挺逗人的,说说嘛,我要听。”基本上晨风的种种都想了解,她觉得喜欢一个人就该需要去了解,他的过去、现在,一点一滴。当然,除了晨风小时候尿炕那些破事外…… 晨风微微笑着,缓缓道来:“念书那会儿,也想过学吉他,当一回白马王子,撩拨一下女生的心弦,于是就跟李明那高手学艺,可弹了两月,发觉自己的技艺,跟街坊上弹棉花的外乡人没啥两样,结果绝望放弃梦想,一发狠还把李明吉他的弦抽走,拿回家当线串咸鱼,凉晒了,气得李明毫无风度的直骂街,说我侮辱‘艺术’,其实我知道,那小子是舍不得花了十多块大洋买来的琴弦。” “咯咯……” 叶芊芊花肢乱颤,一个劲比手羞躁,结果,纤柳柔肢厮磨得晨风心猿意马,腹下虚火上升,小晨风渐渐的挺胸昂首,抵在叶芊芊娇翘柔嫩的丰臀上。 感受到那有力的一弹一跳,叶芊芊心儿立刻蹦上了嗓眼,心如悬旌,俏脸儿刷的燥热滚烫,骨软筋酥。晨风细看怀内春情荡漾的可人儿,欲拒还迎的娇憨态,也是心情紊乱,不由自主慢慢凑向那叶芊芊精雕细刻的脸蛋。 不得不说一句,男人的行为总比想法来得快些。 叶芊芊是个正经的女孩,说过了就是一张白纸,对男女之情如一道清泉似的纯,从没这样亲密接触过男人,更别提什么初吻了,看晨风那张猪哥脸越靠越近,那份紧迫感,害得她呼吸急促,心如捣鼓,不自觉紧闭双目,又因当中横着一个薛楚楚,有了种偷情偷欢的心悸,个中滋味真是纷乱如麻,心里暗忖:冤家,把我抱出阳台就没安什么好心,现在你可称心如意了?! 等啊等啊,时间却仿佛停顿了似的,按说晨风就算由楼道口开始噘嘴,再怎么磨蹭,也该是时候亲上她叶芊芊的樱桃小嘴了,可都老半天功夫了,愣是没有一丁点肌肤相亲的碰触。 叶芊芊纳闷挣开如丝媚眼,猛不丁发现正义的女神苏巧儿,正眨巴着大眼睛,乖静蹲于一旁察看他们,状似打算深研一番。而晨风则不满兼无奈盯着她。 刚才的丑态都让这丫头看到了?!叶芊芊羞窘的恨不得找个洞钻,急忙要站起身子,却无法挣拖晨风强而有力,环搂着的臂膀,只能把小脑袋深埋在晨风胸口当鸵鸟。 晨风哭笑不得道:“巧儿,这么晚了,不好好睡觉怎么又爬起来了?” 苏巧儿歪着小脑袋,打了个哈欠说:“睡啊,可是在隔壁听到芊芊姐笑成那样~,给吵醒后去了趟厕所,就顺便过来来看看发生什么事啰,对了,老流氓……你抱着芊芊姐在做什么?” 晨风仰天长叹:“小屁孩,没你什么事,去睡觉!” “哦,不过我要芊芊姐给我讲故事。” 又要讲故事?!死丫头,睡个觉怎么这般麻烦啊!晨风哭笑不得道:“没天理啊,真是象极了烂电视剧情,好事大多都有人来搅黄,你等等,我就不信了……” 突然晨风挑起叶芊芊的下巴,疾风迅雷伸嘴叼住那香嫩红唇,发泄般热烈而奔放挑逗她的小香舌,叶芊芊懵然受袭,顿时脑袋轰然一片空白,娇躯僵硬,仅下意识的回应晨风那根灵活搅动的大舌头。 哇!非礼勿视,苏巧儿忙不迭捂着眼睛,心儿怦怦直跳,但却悄悄从小手缝隙间偷看那香艳场面,终于明白二人这么晚还不睡觉并不是单纯的拉家常了,心头也微微不是滋味,象遭他们排斥般,又象突然被人抢了玩具。小女孩心思瞒难琢磨。 良久,晨风意尤未尽,放开俏脸姹红,娇喘吁吁的叶芊芊,添添嘴唇满脸小人得志,狡黠问:“味道如何?” 在旁人面前什么矜持都丢尽了,叶芊芊反而放开了怀,春心荡漾,笑靥柔媚,一副小女人痴态,轻摧他胸膛一下,娇嗔道:“讨厌。”这话恐怕是大部分女生得了便宜还卖乖的表现了。 苏巧儿还真够厚脸皮,硬赖着不走,这会儿看完了免费的艳情片,小脸都晕红了,嘟着小嘴不乐道:“好了,老流氓,你也满足兽欲了,该把芊芊姐还我了吧!” 晨风差点被自己口水咽着,这丫头吃了火药还是怎的?! 叶芊芊捂嘴轻笑:“风哥哥,晚安啰。”便拉起腿脚轻浮的苏巧儿,依依不舍回房去了。 晨风无法就寝,点了根烟,缓缓的吐出团团烟圈,平缓还有些激荡跳动的心。现在三人关系纠缠不清,手心手背都是肉,实在难以取舍。但也很清楚的认识到,到今时今日止,前因后果种种缘份,已经让他无法割舍任何一位女孩了。 苏巧儿趴在床上,纳闷的看着仍在陶醉的叶芊芊:“姐姐,你笑得好放荡……” 叶芊芊醒过神来,娇羞不已,点了点苏巧儿俏鼻头:“臭丫头!哪有这么说人家的。” “姐姐,你是怎样认识老流氓的?给我说说吧?”苏巧儿起了兴头,八卦的询问。 于是,叶芊芊便一五一十的乐业船上开始说起:“嘻嘻,这个男人啊……” 注定,俩个女孩今夜无法成眠。 …… 昱日。 叶芊芊轻轻的摇着还在赖床的晨风,柔声的催促:“风哥哥,起床啰。”虽然兴奋了一夜没睡好,但依旧容光焕发,不减拖俗的清丽,早早便起来忙里忙外,为晨风准备早餐。 “今天啥早点?”晨风散漫的磨蹭穿着衣裤。 叶芊芊也不避嫌,留在屋内温柔娴静的替他理床叠被,昨晚那个热吻已捅破了彼此那层纱幔,越是放得开了,除了没有同床共寝外,所做一切与贤惠娇妻没啥区别。在她那理所当然的忙碌中,原本极为普通的早晨,也显得温馨起来。 “今天吃爱的面条!”活泼的苏巧儿娇俏倚在门框边揶揄道:“哥哥这条大懒虫,还要姐姐叫起床。” 晨风啼笑皆非,面条就面条,什么爱的面条。 叶芊芊摇头轻笑,这俩个家伙,一大清早就在抬杠。 朴实无华的食材,经过叶芊芊巧手,弄成了美味佳肴,让晨风、巧儿俩人差点连带舌头也吞下去。 “巧儿,今天打算做什么?”晨风一直以来,没要求她外出工作补贴家用,只要她快活开心,想怎么过就怎么过,她与芊芊,一个是不喑世事的武林娇娃,一个是知书识理的弱质女孩,俩人倒也配合无间,相得益彰,芊芊有她跟着,去哪自己都放心不少。 苏巧儿头也不抬,凑着小脑袋对付着那碗面条,吱语道:“我们要去医院看楚楚姐。” 晨风递过一张地址和把钥匙:“芊芊,我们要搬家了,好像还是别墅,地方太大,请人打扫一下,可别自己做啊,我可舍不得咱们芊芊的细嫩玉手给弄粗糙了。” “油腔滑调。”苏巧儿恶狠狠对那碗面指桑骂槐。 “哦。”叶芊芊乖巧点点头,接过地址钥匙,至于房子怎么来的,也不多问,在她的认知里,晨风本来就是个不可捉摸,超拖的强者,处于那光怪陆离武林圈里,会发生什么事都不能以常理视之,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总之,晨风的嘱咐一切照办就是。 再者她本性恬淡,没什么物欲需求,本是大都市的现代女性,骨子里却有着旧时女性的温婉驯良,只要认定了这个男人,便事事以他为主,象她这样的女孩,也算是绝版了。陋室也好,豪宅也罢,只要跟着晨风,去哪都行。 “好了,我去上班。”晨风收拾停当,牵着叶芊芊柔滑如荑的小手,趁机吃了会儿豆腐。 轻佻撩逗的小动作,让叶芊芊俏脸泛起红霞,娇艳欲滴。晨风开心的哈哈大乐,哼着小曲返身出门。 过不了多时。 门铃清脆响起,苏巧儿赶紧嗤溜吸完几根面条,一蹦一跳跑去开门:“哥哥这个大头鬼,又忘记拿什么了?!” 开门张望,门外赫然是思诗和颜舜,颜舜春风满面送上一扎香水百合,殷切道:“巧儿,早啊,冒昧上门,不好意思。” 不是哥哥啊?!苏巧儿蔫了下来,没好气嘀咕:“还真是很冒昧哦。” 颜舜一阵尴尬。昨晚思索了一宿,明白晨风一定是个非常人,今天来,是想与晨风慢慢搞好关系,看能不能替自己与周泽勉牵线搭桥。受点气,忍忍也先咽下去。 叶芊芊走到门前,可爱的微斜螓首,举止娴雅说:“你们找晨风吗?他出去工作了,我们也正准备要外出,无法招呼你们,对不起。” 颜舜约了自己来找晨风,怀着什么目的思诗并不清楚,恐怕不是单纯的找个人壮胆那么简单,不过自己却是以道歉为名,实则为好奇而来。她不相信,倍受四巨子推崇的人物,那不属于世俗,灵气逼人的苏巧儿始终痴腻着的男人,只是个小民工这样简单?! 今天一瞧,又多了份震撼。 眼前这个女孩不施半分粉黛,柔柔弱弱,仙姿玉容,思诗感受到来着对方压倒性的冲击,自愧不如,很是妒忌,要是自己卸了妆,和对方压根就没拼头,不免要暗骂,该死的人贩子晨风,从哪拐来这么些娇滴滴,一等一的漂亮女孩?该给他上老虎椅、灌辣椒水!枪毙一个小时! 颜舜瞠目结舌,如同任何男人第一次遇见叶芊芊般,看着这如诗如画象水一样柔的女孩,半响回不过神来。 俩人都疑肠满腹,晨风,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 货运站永远是一派忙碌景象。 晨风吐吐浊气,吸口早晨的新鲜空气,搓搓两手,往自己队里那撮人靠过去。 众人面色凝重,见晨风出现,看到救兵似的急忙围了过去,文兵嘴快,叽叽喳喳说开了:“老大,陈茂离开了货运站,调度室说要解散我们队,咋办?” 齐卫叹气说:“要嘛就是把我们归入蛮牛队,但我们平常和他们队里的人有摩擦,要是这样的话,日子还真不好过了。”最主要的是,现在有了个女朋友,不说做为一个男人,在生活上要对同是身在异乡的梅岚照顾,就连自己的日常基本生活都困难,调度室要是分他们去莫怀德的团队,那还不让蛮牛天天给自己穿小鞋啊?! 晨风狐疑问道:“我们再立个领头,重新向调度室申报不行吗?” 文兵摇头说:“我们刚才申报过了,提议你做我们的领头,可调度室不批,说人数太少了,原本那陈茂也是靠了人事关系,才拉起这十多人的小队伍。” 晨风失笑出来,自己看似有些弱的身板,也能进劳作强度大的货运站,合着是陈茂在胡乱凑人数啊。 这时,莫怀德刚吃完早点,腐败的剔着牙齿,悠哉悠哉迈起八爷步走向他们,得意洋洋说:“哎呀,我说,陈茂也真不是没良心,就这么撇下你们不管了?唉,没娘的孩子象根草啊,齐卫、文兵,加入我们队吧,我欣赏你们,至于其余的人……身体素质太差,该干嘛就干嘛去吧,省得拖累我们队伍的效率。” 齐卫、文兵踌躇的望向晨风,虽然舍不得朝夕相处的大伙,可毕竟他们需要劳作生活。 下个礼拜,就要给周泽勉的表弟当保镖了,临走前,晨风打算替齐卫他们做点事,于是,眼角也不扫莫怀德一下,肆无忌惮趟到一堆货物上,懒洋洋笑说:“齐卫,去把蛮牛给我叫来。” 第十一章创造奇迹 蛮牛步履蹒跚,昨天的伤还没完全好,低首下心站在晨风面前。行行出状元,不管在哪个领域都会有强者,在自己的强项上一败涂地,他输得心服口服。 晨风悠然自在说:“蛮牛,男子汉大丈夫,昨天的赌约可还作数?”之所以叫蛮牛,自然是肢体远比思维发达,血气方刚的家伙,最是受不了轻视藐言,这叫输人不输阵,因此晨风才想用激将。 蛮牛沉声道:“算!我蛮牛道理不识太多,千金一诺还是知道的,有什么道就划下来吧。” 晨风懒散笑说:“又不是逼你上刑场,或作奸犯科,马上带你家乡的兄弟,加入我们队,嘿,你甭我是真心实意还是假仁假义,我不在乎你怎么想,千万别毁约一走了之就成。” 蛮牛神色复杂瞧瞧齐卫和莫怀德。 看他似乎意动,莫怀德更是心中忡忡,仿似豆牙粘贴而成的眉毛一个劲的朝蛮牛挑动,他的队伍队有三份二是湖北小伙,算得上是个老乡团队,且多是结实的精干劳力。蛮牛便是他们的小头儿,如果被这头笨牛拉人过晨风那边,估计就论到自己团队需要散伙了。 这种老乡团队在货运站比比皆是,一齐在外乡混日子的劳苦兄弟,人少受欺,便帮亲带故也拉了些老家里的人外出打拼,所以队里队员多少有些牵扯,诸如曾经互相打小抄的同学、乡里邻舍一道刨过地瓜的伙伴、猪朋酒友对了脾气的桃园结义等等连带干系,有志一同开阔眼界,瞧瞧大千世界很精彩,花花姑娘何其多。 怎么说蛮牛也是队里受人信服的头儿,当着大伙的面,毁诺这种事情没脸子去做,不得已狠狠点头说:“是!!”无奈给了莫怀德一个非常sorry的神情。 “蛮牛!你!……”莫怀德气急败坏,吃坏了肚子般扭曲着脸,颤手指着蛮牛,如果会一阳指多好啊,恨不得一点,点死这吃里扒外的蛮牛。计划永远跟不上变化,才隔一晚上功夫,金钱梦还没做圆乎,正待今晚续集,可戏剧性变化让他如雷轰顶,不得不咬牙切齿暗道一句人生如戏。 看着蛮牛带人拖拖拉拉加入晨风阵营,仿佛看见一捆捆人民币走向了晨风,差点害他胃溃疡又犯了。 晨风双手枕于脑后,两眼轻眯望着天空,淡笑道:“哎呀,我说,莫老爷啊莫老爷,少动怒,良禽择木而栖嘛。” 好不容易,莫怀德刹停缤纷变换的脸色,恨恨对晨风道:“咱们走着瞧。”便灰溜溜走了。 晨风摇头哧笑一声,爬上一个箱子,环视鸦雀无声的众人,和许多不安骚乱的眼神,大概是昨天强势一招克制蛮牛,产生不小制约影响。 “各位,往后我们就是同甘共苦的同事,我不是个爱记仇的小人,大家出来求财生活而已,没必要闹那么僵,平日该怎样工作,照旧,当然,我也不是个道貌岸然的君子,每个月照样会抽你们的管理费用,不过只抽一成佣金,相信你们生活该比以前富足两成,呵。”晨风不客气的揽下工头的职务,蛮牛和齐卫不和,谁做也不会服气对方,自己就暂且做个缓冲吧。 听到最后那条件,众人窃窃私语面露喜色,诚然,外出求财而已,货运站里哪个团队都是抽三成佣金,工头把一成佣金送给帮派做保护费,两成留给自己,晨风此言一出,自己每个月得到的收入就比以往大是改观。 下边也有人粗声粗气疑问:“头儿,你真是什么都不要吗?或是你根本就不打算给保护费了?让我们这些人替你顶缸?!” “是啊是啊,难道要我们去挨刀子?那我宁愿象以前那样多交一成保护费,就算抽两成,咱们依然也比以前好过。” 晨风仰天大笑:“帮派?!哈哈哈,不劳你们出手,来多少我灭多少。”经历过江湖风雨,帮派实在是小儿科,大不了他们能出动的黑道人物也不过霸者。 脸上笑得跟个尼罗佛似的,靠前的人却可以清楚感触到,晨风眼内闪过的一抹寒星,和一股散溢出来的萧煞之气。见过他强悍身手的人,对他这豪言壮语,没有过多疑惑。 平常松懈疏懒的一小民工,却能展露出一种龙骧虎视的姿态,象迷一样,晨风带有过多神秘感,充塞着众人的内心。说他图名吧?也不该在民工界这种低层阶级里混。说是图利吧?只收一成佣金,那根本就是维护阶级弟兄的善人一个。 于是人人都用平凡心,去度量这本就不正常的人。 “如果不乐意呆在我队里的,现在趁早走吧,省得以后我得替你们劳心操肺。”晨风扫视众人。 凡事有晨风给担着,谁不乐意?有谁能和钱过不去呢?众人眼神里快速的交换完意见,人人继续呆立当场。 有能力服众者居之,晨风也不矜持,理所当然挥挥手说:“好了,该干嘛干嘛去,我去调度室申报一下,齐卫、蛮牛跟我来。” …… 阳春布德泽,万物生光辉。阴霾的冬转眼过去,窗外骄阳明媚,令人精神为之舒爽。 刚把芊芊和巧儿打发走,晨风便小心把电能输送入薛楚楚体内,缓慢的修补她破损肝脏,既然内部筋脉已支离破碎,索性破而后立,顺便为她改造脉路,虽然无法使她成为武林女侠,起码能增强免疫、塑身健体。 时间一点一滴流逝,整个下午晨风闭着眼睛,就这么牵着薛楚楚柔滑小手呆坐,进来巡视的医护人员,只以为这小伙子情深意切,没多理会。至于货运站的工作,现在不用自己操心了,好歹也是工头,小领导一个,无需时时报道。 晨风吐口浊气张开眼睛,几个小时过去,只能修补稳定薛楚楚六份之一伤势,内伤确实不好治,还好电能没有副作用,也没有欲速不达的弊端,看看时间是晚七点,想想又开始继续。 古浪路,双寅酒家二楼。 莫怀德正卑躬屈膝替一男子斟上烧酒:“宁哥,多喝两杯,嘿嘿,多喝两杯。” 说起宁镇岳的来头到不小,是上海十八区中,掌管普陀区势力的帮派老大龙海的外甥,而货运站这片地盘,舅舅便让他打理了,这地方大大小小的工头,都认识他这号人。 宁镇岳是个怎么看怎么象混混的家伙,头发遍染成金黄色,吊儿郎当,绰号金毛,依仗舅舅势力,狐假虎威,横行跋扈,甭管香飘万里还是遗臭万年,总之是名声在外,怎么讽刺也算个名人。 宁镇岳夹了口菜,筷子点着莫怀德不客气道:“怎么,莫怀德,今儿个还没到受保护费的日子,你就献起殷勤来了?别不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按好心吧?” 莫怀德一阵汗颜,虽然宁镇岳用了两个不太吉祥的动物来比喻他俩,很不恰当,不过意思到是给他说中了。“是是,您明察秋毫,一说就准,佩服佩服。” 宁镇岳咽了口呛喉大曲酒,猥琐皱皱倒八字眉:“我的聪明才智,也不用你多拍马屁,直说了啥事儿。” “是这样的……”莫怀德苦着奔丧脸,添油加醋好不容易说完整个事件。 “莫怀德,你怎么越活越回头了,屁大的小事情也找我,随便从队里找几个人,抽断他丫的腿脚得了,你不知道我日理万鸡吗?忙啊~我。”宁镇岳嬉笑道,本就不打算替莫怀德出头。 莫怀德尴尬道:“宁哥,你有所不知,队里的蛮牛,被他一招弄趴下,我手下实在没人可以抵挡。” “哦,记得蛮牛是我以前想招揽的那个大个子吧?!晨风能一招打倒蛮牛?”这种吃力不讨好的硬活儿,宁镇岳并不打算去扛,反正货运站人事更替,此起彼沉都是各家内务事,管他们怎么改朝换代,只要按规矩缴纳保护费便成。宁镇岳两手一摊:“这货运站的内务事,真不好插手,坏了行规我怎么向其他人交待?” “这晨风何等嚣张,他说下个月不打算交保护费了,我怕货运站越来越多人效仿,到时候宁哥你的损失就大了。”莫怀德煽风点火说。 宁镇岳听闻,顿时眼露凶光,那晨风怎么折腾都行,坏了行规可不成,不但断自己财路,对舅舅交待不了,自己在其余十七个区同道前,面子也拉过不去。“莫怀德,我手下弟兄出动一次,难免会有损伤,没把握的仗不打……,何况,依咱俩的关系……” 绕了半天,不就是要钱嘛,莫怀德皮笑肉不笑道:“宁哥,往后每个月我多给些保护费?!算我孝敬您的。” 宁镇岳不与理会,无聊的自顾以手指轻敲桌面,两眼直盯天花板上那只在蜘蛛网上挣扎的昆虫:“我们帮会近来与邻近闸北区的人有些磨擦,实在分不出人手啊。七届二中全会的战略策略思想上,伟人曾经说过,‘我们不要四面出击。四面出击,全国紧张,很不好。我们绝不可树敌太多,必须在一个方面有所让步,有所缓和,集中力量向另一方面进攻……” 嗨!!太扯了吧,一小混混居然懂这些,莫怀德哭笑不得,苦脸道:“宁哥,就帮帮我吧,最多日后我所有收入,和你对半分怎么?” 帮会的明账收入,自己不敢妄动,有外块进荷包,那是最好不过了。宁镇岳灿烂的呵呵笑说:“放心,包在我身上,大家都老相似了,难道我是这么不讲义气的人吗?!” “……” 杭X大学宿舍楼下,赵铭川与郭天伦面面相觑,望着对面笑得挺开心的小贼李迁,他身上绑带尚未去除。 赵铭川莫名其妙道:“拜托,不在医院修养,到处瞎跑什么,有事打个电话让我们去医院就行了。” 李迁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缝:“今天我要去上海了,怎么都得来跟你们道别一下,也不妄你们在我无法动弹的时候,帮忙倒屎倒尿,大恩大德……哪什么,就待来世结草衔环吧。” “嗨!你小子住院住出毛病了?什么乱七八糟的。”郭天伦翻翻白眼:“你不听大哥的话,疗好伤再去吗?” “哇哈哈~,哎哟,疼……”胸口伤势牵得李迁撕牙裂嘴:“不知道了吧?是大哥让我上去的,他说能为我疗伤,包准一宿功夫百病去除。” 赵、郭二人才恍然记起晨风能修补他人筋脉肌肉的怪内功,不过想想也释然,想是前段时间晨风功力受损,无法兼顾治疗李迁,现在看似功力全复了,二人不免露出喜颜。 李迁拍拍郭天伦肉胖肩膀,两眼深邃望天,高睨大谈:“唉,呆在杭州真没意思,简直是龙游浅水,想我李迁雄质英才,就该去万恶的大上海,龙腾虎跃一翻……喂,不给面子就算了,你们哥俩那是什么表情?!当然了,你们也不用妄自菲薄,小地方容易打混,挺适合你们,假以时日,总能在杭州混出一番成绩的……” “铭川,不要动气,他有伤在身。” …… 黎香手捧病例夹进病房,狐疑晨风今天怎么这么早了:“晨风,难道昨晚你一直都没回去吗?” “是啊。”晨风缓缓退出电能,撑开眼睛,满脸疲惫,连续十二小时,长时间细微细致的操控电能,缺少上丹田银核的精神力支援,也禁受不了。 “唉,晨风,楚楚要想病好,不是一朝两朝的事情,你也别累坏了自己。”黎香查视测量仪,记录薛楚楚身体各项情况,忽然瞪着仪器,纳闷嘀咕:“呼吸平缓、心率正常、脉搏跳动也只是虚弱些而已,仪器失灵了?” 黎香猛的转头上下打量晨风,身为武林医者的黎香隐约捉摸到什么,便质疑道:“晨风,你对楚楚作了什么?传功给她?你可别胡乱尝试让楚楚陷入险境啊。” 晨风被她看盯得心头发酥,该怎么回答?昨晚一晚上自己都呆在这里,如果说全与自己毫无干系,估计黎香也不会相信。连芊芊和楚楚都不可得知的事情,黎香更不是自己能无所顾忌坦诚一切的人了,之所以叫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特别得防备医学人员。 “嘿,先声明一下,我握楚楚的手可不是吃豆腐,只是在祈求神明保佑,让她早日拖离生命危险,福健安康,白白胖胖……” “屁!你蒙谁!” 晨风失笑暗忖:除了你还能蒙谁,看你眼珠子泛着绿光,那股子贪婪求知欲望,我心里就特没底,要是实说了,还不得被你扒光了扣在手术台上,当小白鼠仔细研究啊,做研究倒还是其次,重点是被你扒光了东捏捏西蹭蹭,想想都觉得丢死人了,往后我还怎么嫁人。 “晨风,你的眼神开始有点猥亵了……” “咳咳,哟,都七点了,我回去补觉了,白白。” 黎香欺身拦在门口:“慢着晨风,留你电话号码下来。” “何必费事,找到芊芊不就能找的我了吗。”晨风打了个哈欠,懒洋洋道。 黎香嘿嘿笑说:“没事时你老晃在我跟前,怕是有事时找你不着,我知道你是武林人,也是个周身充满奥秘的男人,横空出世于江湖上,旁人一无了解,说你强横于天下并不过份,我现在得送楚楚进行每天例检,不管你输功也好,祈祷也罢,嘿,楚楚有什么问题我好直接找你负责。” 糟糕,给这小娘皮缠上了,晨风无奈拿过纸笔写下电话。“行了吧?!如果你忒寂寞时,就打给我,平常没啥事最好别乱打,我担保楚楚没事。” “去死!寂寞也不找你这种花心大萝卜!楚楚没事一辈子也别指望我打给你。” 晨风含笑飘然离去。 稍后,在康复检测室,一位红颜鹤发,短须白眉的慈祥老者,似是想不通某些事,在依旧沉睡的薛楚楚面前度步思索,嘴里喃喃自语:“奇怪,怎么会这样?怎么可能?” 黎香心中忐忑询问:“余院长,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余院长抚须看看她,不乐道:“黎香侄女,实习那么多年了,这你都要问,自然是好事,薛楚楚小姐的病情大好,不多日就会苏醒过来,内脏居然奇迹修补好了,而且某些筋脉还被有益疏通,即使最紧密的医科手术,也无法达到这种地步,实在有违医学常理,对了,这当中可有什么不平常的事情,发生在她身上?”他是练武之人,同时又是个高明医者,对筋脉和医理都了解甚深,人体状况没什么可以瞒得了他。 “这……,要说也只有晨风守过她一整夜,平常他只中午来一下而已。”黎香如实反应。 余院长轻哦了声,一脸原来如此的微笑:“要是晨风这当代武林第一人的话,薛小姐能有如此奇迹也不奇怪了,濒危之人也能被他一夜救活,这回我们百草堂可给人家砸招牌了,呵。” 黎香连日来对楚楚的牵挂、担忧,终于可以释怀,心情一阵轻快:“院长,你想知道晨风救人的方法吗?嘿嘿,我有办法哦。” 余院长踌躇不已,如果晨风有秘方,那是何等珍罕,恐怕人家也不会轻易双手奉送,但他对探索医学奥秘却有份执著,潜意识还是想知道个究竟,于是充满期待点头允许。 “喂,晨风吗?你在那里?赶紧来趟医院,限你半个小时到!”拨通电话,黎香便爆栗子似的劈里啪啦嚷嚷。 一阵磁性的男生传过来:“朋友您好,茫茫人海中,可曾迷茫过要如何寻找人生的另一半?缘份也需要缔造!请到中江路367号,丽丽红娘婚介所,留下您的资料,本公司会尽快安排令你倾心……” 第十二章 抗税 李迁寻地址来到闵行银都路,月光流域别墅区。 别墅区引入北美安大略湖的都会群岛别墅新概念,整个别墅小区,涵括13座人工小岛,湖泊之间相互萦绕交错,每栋建筑面积约为四百多平方米,三面环水,绿化率达百份之四十,全方位自然角度,原版移植北美建筑风格,优雅融合着宽宥无为的境界,充满了湖国景观的唯美视觉。 李迁呆呆伫立原地,瞠目结舌无法移动,抽搐脸皮再次凑眼对对地址,是这儿啊,恶作剧?不可能,从没见大哥做过这等无聊事,……莫不是大哥打劫了建设银行? 手笔真海,没错!一准是大哥犯事儿了。 没钥匙难不倒他李迁,绕到别墅后头,看看左右无人,快速爬上二楼阳台,唉,本性难移,贼性难改,连敲门这种正常步骤也懒得做。 接过苏巧儿削好的苹果,叶芊芊扭头四下张望,巧笑倩兮对她说:“巧儿,等下我们探望过楚楚后,去买些家具,可好?” “噢,反正哥哥让我跟着你,你去哪我就去哪。”苏巧儿又拿了一果子继续削,扫了眼空荡荡的大厅,确实觉得非常别扭。她们几人的家当寒碜得可怜,说是搬家,充其量只有两张搁得自己细嫩的身子生疼的木头床,仅有的一张饭桌,外带几把椅子,夜不闭户也不会有小偷光顾,说实话。别墅里的门窗都比这些值钱。连搬家公司职员都纳闷不已,住得起豪华别墅,还要那些破烂做什么? 咦?真有贼来耶?!哪个这么不知死活地? 苏巧儿身手级别不低,听闻外头一阵笨拙爬墙的磨擦动静,同时还感应到对方提气的内息,心知定是个武林人。 大厅连着阳台,屋内飘来叶芊芊那熟悉的娇声柔语。李迁顿时眉开眼笑,心情甚是欢愉。就要见到豁别已久的大哥了。赶紧疾步奔入大厅,入眼其中一位清雅纯澈的女孩,果真是芊芊姐,忙兴奋起言招呼:“哈哈,好想……” 不待那贼头鼠闹的小偷说完客套话,苏巧儿动如拖兔小手一扬,娇喝声:“小贼看镖!”并快速从腰身处变戏法似地抽出一把软剑。身法曼妙欺上前去。静心斋的招数向来精湛,此时软剑被耍得暴雨梨花似地漫天飞影,封住对方周遭方寸之地。 吓!看镖?!欢迎仪式太另类了吧?李迁怎来得急解释误会,身随意动,火燎眉毛般由阳台又倒载出去。 李迁虽有超阶身法,无奈有伤在身,无法大幅度动作,更别说拆招了。对方明显是个高手,偏偏自己神偷家族对技招又不甚精妙,不跑还等着挨那毛毛躁躁的丫头砍吗?! 叶芊芊方才反应过来,刚才那人是李迁,紧接着又听到扑通的重物堕水声,忙不迭起身娇呼:“巧儿不要。是自己人。” 苏巧儿刚要跃下楼去,闻声急忙刹停身形,会说话的大眼睛透着满肚子疑问,跟着叶芊芊一路小跑来到人工湖边。 一会儿,李迁使出狗刨式尴尬泳姿,好不容易上了岸,一见叶芊芊,就宛如被人丢弃的苦命孩子,异常委屈:“呜呜呜,芊芊姐……” 叶芊芊展颜轻笑:“李迁。别耍宝了。进屋换了衣服再说吧。” “呜呜,不是啊芊芊姐。先帮我拔掉这玩意再说。”李迁哭丧着脸,对她们转过屁股,上面赫然插了把刚才削水果的小刀,还好刀口不深,武林人对这等小伤自然能挨,只是下场太狼狈丢脸,让李迁无法自处。 知道误伤了熟人,苏巧儿刹时小脸儿发烫,瞒不好意思,而叶芊芊玉手轻掩檀口,月牙弯弯带笑,憋得何其辛苦。“李迁你呀,爬窗户活该,有正门不走,怎么不敲门呢?” 李迁一瘸一拐往屋内挪,嘴里嘟哝道:“没那嗜好……” 三月了,每逢月初是帮会收租的日子。 关于保护费,货运站以往曾有人反抗过,但不是被挑断脚筋,便是给打得头破血流,伤躺医院。货运站人员流动太频繁,散沙一般,也无所谓什么团结,因此理所当然被有组织地帮会所压制,只好照常缴纳保护费,破财宝平安。就算能在站内团结,出了站外各自落单,难免照样遭殃,久而久之,众人也渐渐麻木了,生活就是实在,如果你不满却又无力反抗,就乖乖等着让它强奸。 晨风吃完早餐,悠哉的扛把椅子,安逸坐在八号仓库门前吐烟圈。 旁边是忙里偷闲的齐卫、文兵和蛮牛等人在闹闹嚷嚷。 “齐卫,我要和你单挑!” 齐卫脸色一变,低声喝道:“蛮牛,进这队伍以来,我们没打压过你,处处礼让,想着与你友好共处,你还想怎的?” 文兵也不乐说:“按说梅岚姑娘也不喜欢你,你还为那事不忿,真想硬来啊?这不成心找事吗,小心头儿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蛮牛缩缩脖子,干笑偷看晨风一眼,硬着胆气对齐卫倔强道:“哼!小岚选择了你是她瞎了眼,我就是不服怎么着,来来来,咱俩掰手腕,输的请客喝酒。” 晨风微微笑望他们打闹,蛮牛这大大咧咧的粗俗市井,在以他不为人理解的方式,去冰释彼此误会,倒也有趣得紧。 齐卫会心一笑,揍了拳蛮牛:“靠,比就比,谁怕谁!” 九点多钟,不远处散漫逛荡进来七个硕壮青年。民工们都认识,也有吃过他们亏的,这几人行武出身,单人独斗三、俩民工不成问题,每月初必来收取保护费。 昨天晨风肆无忌惮地宣言,货运站大部份人略有耳闻,途径八号仓库劳作的人不由放停手中工作。晓有兴致怀着玩味心情,静等好戏登场。 齐卫等人知道晨风身手。没啥好担忧的,或坐或站,轻松于一旁围观,蛮牛深知个中滋味,只惋惜看着几个流氓,头儿外表怎么看,就怎么象平庸之辈。真能骗死人不偿命。 “你是八号仓库新领工晨风是吧?!”当中一个穿着耳环的青年轻描淡写的问。 “是啊,有事奏上,无事退朝。”晨风懒洋洋斜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回答。 围观大伙扑哧乐将出来。耳环青年遭人嘲笑,气不打一处来,逼近晨风冷声喝斥:“嗨!给你面子还真上脸了!我们来收取上月保护费,相信上任工头给你说过规矩吧?!” 晨风恍然道:“上一任?哦,陈茂携款潜逃。莫怀德不知所踪,你该找他们去,嘿。” “我只认庙,不认菩萨,现在是你当家,爽脆点交两万块出来。各行各道,我耐性有限,快点!否则别怪我们动粗。”耳环青年上前就要揪晨风衣服。 还没碰到衣领,耳环青年已砰的飞出五米地远,接着晨风背手捞过椅子,往另一名同样接近地流氓肩部狠砸,椅子顿时哗啦碎裂,那流氓地肩胛估计也如椅子一般下场了。 余下混混呆愕着反应不过来,晨风已阔步起跃,窜向后三名紧挨着的混混当中。连环踢踏。正中两名混混胸口,落地下蹲又是一个扫螳螂腿。喀嚓声响,余下那名混混腿脚被硬生生砸断。晨风招式毫不停顿,脚一蹬地,飞速揉入一名惊惶后退地混混怀里,往他腹部结结实实揍了拳,打得他双眼外突,脸色发青缓缓跪倒于地。 六名刚才尚在呼三喝四的混混,瞬间伤倒一地,其中四名已昏迷过去。晨风作势拍拍并无尘土的衣裤,对剩下最后那名混混,拽拽打个响指,示意他过来。 不管是初次还是再次见到晨风出手的人,全都一样心起寒意,太快了,制人于呼吸之间,力度唯美,有些动作即便是武侠片,演员也得用吊钢丝来弥补。 晨风叼了根烟,酷酷的说:“这么帅的End场面,咋没人给我点烟捏。” 文兵啼笑皆非,配合掏火机给他点上。 那名混混胆战心惊靠上前,腿脚直打摆子,往常帮派大火并,至多你揍我一记,起码也得遭我一脚,大不了两败俱伤,尚能摸得着对方影子,这个叫晨风的,真不是人! 晨风好整以暇说道:“你运气好,因为我得留个传话地。本来不想揍你们,但怎么说,我都得拿你们立立威,嘿,实在是委屈你们了,我相信这样一来,你们幕后地主使也会重视些我了。回去告诉你们领导,啥时候约个时间、地点,咱们一次性解决,当然,你们爱拉多少帮手都无所谓,要对付的就仅我一个,滚吧。” 混混打量满地有福同享地哥们,实在没能耐全都扛走,干脆很不义气的鼠窜走掉。 晨风嘴角牵起一丝轻笑,吩咐道:“齐卫、蛮牛,把这些人丢出货运站门口。” “是!头儿。”齐卫、蛮牛才恍然清醒,强压无比亢奋的心态,立即招呼几个帮手,处理后事不提。 辉阳漫洒,映照于薛楚楚白璧无瑕俏脸上,她娇容不再是无血色的苍白。叶芊芊文静坐于床前,在病房呆的时间不算短,耳濡目染,好歹也学会简单观察那些测量仪器,一切迹象表明,楚楚在顺利康复,内心觉得无比欣喜。 前些时候黎香还说医院束手无策来着,但晨风说楚楚没事,那就是没事了,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叶芊芊近乎盲目相信了。 苏巧儿乖巧趴在床沿边,双手托着尖俏下巴,大眼睛眨啊眨,望着薛楚楚也不吭声。至于李迁,已是个伤上加伤地病号。无需人照顾就不错了,哪还能来医院探望薛楚楚,估计这会儿捧着自己地臀部在吹气安慰呢。 这时,黎香风风火火蹦进房间,搭着叶芊芊小香肩,舒心含笑说:“芊芊,可来了。正要告诉你好消息!楚楚没事了,只因昏迷那么多天。现在身子有些虚弱,要过得一、两日才能苏醒过来。” 叶芊芊嫣然一笑,轻柔软语道:“我知道啊,风哥哥今早打过电话给我,他啊,为了楚楚的事,一礼拜闷闷不乐。家里也缺了不少欢声笑语,现在好了,皆大欢喜。” “对了,你可知道晨风用什么法子治疗楚楚的?”黎香亲昵搂着她,笑嘻嘻套问。 叶芊芊摇摇头说:“不知道哦。” 黎香瞪大眼睛,诧然问:“不是吧?怎么可能不知道?!” “真不知道呀,你瞧你,至于这么惊讶吗?” “你们朝夕相处。关系又……那么暧昧,我以为他会告诉你的,或至少你关心楚楚也会问他一下。” 叶芊芊娇声失笑,耸耸小香肩,无所谓道:“风哥哥不想说,强问多没意思。何况也没谁有那本事逼他说出来。” 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黎香看着她就来气,死缠烂打道:“话不能这么说,你和晨风不是……咳,男女朋友吗?!应该开诚布公啊,告诉你又有什么,这种事也要隐瞒?摆明不信任嘛。你到说说,对晨风了解多少?他有多少你不可知的秘密?” “黎香你好矛盾,照这么讲。如果风哥哥告诉我秘密。我是不是也该回报他地信任?!那么,你也无法从我这里得到他的任何秘辛了。再说。每人都保有自己地秘密,各自的私隐空间,何必费尽心思去挖掘,要是等千辛万苦探知了,却又得为这些骇人秘密,胆战心惊,战战栗栗去守护,纯属吃饱没事做,没事自找麻烦。之所以成为秘密,自然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啰。”叶芊芊梨涡浅笑慢慢述说。 好多歹说,这芊芊被洗脑了吗?对晨风如此死心塌地,毫无来由去信任和支持,恐怕这事儿还得当面盘问晨风才行,黎香无奈嘿嘿笑道:“大道理虽然是这么说,难道你心里就没想法吗?或遭排斥,或不被信任等感觉。” 叶芊芊淡然微笑道:“什么问题都有两面性,往好地方面想,不用总是小肚鸡肠去计较,做人会开心些,往坏处想,只能自己给自己无聊的添加压力和负担。诚然,谁都对所谓的秘密抱有很大好奇心,为自己可以分享别人的秘密而窃喜,不过别忘了,我是个性情恬淡的人” 苏巧儿撑起小脑瓜,左看看右瞧瞧俩人辩解,最后不耐道:“黎香姐什么都想知道,好鸡婆。” “你!”黎香气得杏眼圆瞪:“小丫头,瞎搀和啥。” 看她俩人抬杠,叶芊芊一直咯咯娇笑。 …… 帮派常因利益冲突,暗地里相互火并厮杀是家常便饭,难免有人员损伤,如果明目张胆直接送伤者到正规医院救治,难免会被政府彻查,帮里又多是惯犯,人人带着案底,被政府盯上会麻烦不小。因此帮会自有帮会一套掩人耳目的做法,每个帮会都会或吸纳或培训一些医务人员。 上海普陀区,岭南路539弄,某民宿内,就是个龙帮地下医务所。 房内一张木板铺设地简易连铺床,占了老大一块地方,耳环青年等六个伤残混混正躺在床上接受治疗,床前,阴沉地宁镇岳是越想越窝火。 “真他娘给我丢脸!七个壮汉打不过一个稍强于蛮牛的人!平日是怎么教你们地,力敌不行,就要智取,身上那么多胡椒粉,也不会洒洒?丫的,你们裤兜里的小刀,都只是用来削水果吗?!再不然,三十六记也会用用上策吧?!现在怎么办?啊,你说怎么办?弟兄们的医药费你垫还是要我掏腰包?”宁镇岳怒目圆瞪,外带手舞足蹈,冲那报信混混,便是劈头盖脸一顿狂喷。 小混混被骂了个体无完肤,噤若寒蝉,低头擦了擦眼角。 宁镇岳一看对方那孬样就火冒三丈:“靠你杠龟!一个大男人哭什么!” 小混混委屈之极:“不是呀宁少,我在擦口水……” “你……,滚!押莫怀德来见我,弟兄们为他受伤,这笔医药费他也甭想赖!” 小混混恨不得赶紧远离这个口水特多的男人,点头哈腰应承一番急忙溜号。 凭空冒出的晨风是什么人?道上有过这么一号人物吗? 宁镇岳左思右想,愣是没有印象,到是在江湖上,盛传有个也叫晨风地超绝人物,可偏偏怎都不敢想像,风头正劲的强者,能与货运站小民工挂得上勾,看来只是同名吧? 世事无绝对,为了不给帮派招惹无妄之灾,宁镇岳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可打遍电话给帮内长辈,严谨的先咨询一番,可仍对晨风来历一无所获。 得到这结果也很正常,黑社会和江湖黑道,源属于两个不同的圈子,双方都不甚清楚各自的逸闻辛秘。毕竟大部分黑帮、黑社会,只能算普通常人地组织,与武林中的黑道无法相提并论,虽然江湖黑道人物偶有寄栖于帮派,也只当当客卿挂个名堂,帮派内平时如没有大事相求,他们基本不露面,也不管理常人帮派杂务,尽量领高薪少干活。 宁镇岳放下提了一半的心肝,后面的事就容易安排了:“喂,小三子,叫齐货运站附近的兄弟,来我堂口一下。” 第十三章 隐患 沈阳市,华美综合楼。 这里,是皇甫家一个分支机构办事处。但挂着牌子不怎么办理事务,供养的职员,是些对家族没功劳,也有苦劳的亲戚朋友,有些人的子女当前仍在替皇甫家效劳。 把这些人安放在总部吧?怕他们劳碌无为拖累公司,大多与世家沾亲带故,杂乱无章管理不便。放弃不管吧?又恐遭人舆论,说世家喝水忘了挖井人,上了厕所不冲水等等,总之,人言可畏,众口砾金。不如随便让他们呆在这作寄生虫,免得放任他们在外头,顶着皇甫家的招牌撩事生非。 江浩然就在这环境里‘上班’的,名堂还是一名总经理。办事处的秩序很混乱,上至遛鸟磕瓜子的叔伯父辈,下到搓麻将的三姑六婶,这些家族老功臣们,排辈分论资格,谁都能压他一级,唯一安慰的是,他尚能管管外聘那名打扫卫生间的大妈,和一位替他倒茶水的暴龙,那女生衔头不弱,叫总经理助理。 在上行无法下效的单位里,江浩然也莫可奈何,别说挣只眼闭只眼了,干脆,两眼全闭来得省心些。 此时,姚红坐在他办公桌面前,不经意的翘起两条诱人长腿,江浩然看得吞吞口涎,低声下气问:“姚小姐,今天来有什么事吗?是否朝阳少爷又有了什么烦心事儿,需要我效劳的,尽管开声。我一定效犬马之劳。” 姚红由小提包处找到香烟,自顾点上,殷红嘴唇吞云吐雾。“什么马劳就不用多扯了,江浩然,到是有那么件事,晨风一直托丐帮搜查你的踪迹,现在已经慢慢摸到我们皇甫家范围来了。你也知道晨风是什么人,家族现在自顾不暇。让我通知你外出暂避一下,并且会有一笔补偿费用给你。” 江浩然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你让我上哪?难道咱皇甫家还怕晨风不成?” 这不是揭皇甫家地短吗!姚红一拍桌子站起来,杏目圆瞪:“江浩然,朝阳少爷念你对他有功,别给脸不要。”说句本心话,江浩然介绍叶芊芊给朝阳少爷认知后。自己差点被打入冷宫,姚红对江浩然也是怨气冲天,哪还会客气的给他好脸色看?! 皇甫家摆明怕了晨风,急着与自己划清界限,真他娘的不义气。还有那该死的晨风,不就是在天坑推你下崖不果吗?既然是不果,就两不干休得了,我已改过自新重做当代好青年。怎么不给条活路我走走,弄到满世界追缉。 江浩然咬牙切齿道:“好,我走,但可不可以继续保持联络?往后有晨风动向情况通知一下我,他不让我好过,我就让他寝食难安。” 姚红点头道:“那没问题。关于他的讯息,你想要的我们都无偿提供,前段时间晨风在上海出现过,你可以试着上哪找他。”晨风与家族积怨,哪怕他一不留神掉水沟里歪了脚,皇甫家也恨不得开香槟庆祝一番。谁能使他不好过,家族都会偷偷资助。 稍后,被扫地出门的江浩然,心怀愤恨来到附近化工品店。“老板,给我一小瓶硫酸。”叶芊芊。是晨风逼我做到这种地步地。怪他去吧。 哼,我无法得到的。别人也休想得到。 下午四点多,晨风第一次回到月光流域地别墅家。 眼前这栋豪华住宅让他深感诧然,甚觉已超出了自己能承受他人恩惠的界限。或许正如沈岩所说,自己多得泛滥的东西,拿去帮助正紧缺的人,微不足道间便成了种恩惠,在旁人眼里就是非常人行非常事了。 进了门,赫然发现李迁到,此时趴沙发上看小人书,叶芊芊正拂擦些新家具的灰尘,看样子她又自掏腰包替这个‘家’安置家居用品了。 两天一夜没见晨风了,如隔三秋似的,叶芊芊喜形于色小跑上前,便是一个乳燕投怀。“风哥哥你回来了。” “是啊,有句话说,要想缠住男人,就得先缠住他的胃,呵呵,你很成功,我总会在开饭时间赶回来地。”晨风微笑轻拥她,毫不吝啬给予赞许,让叶芊芊感到心头甜腻。 “哇,大哥,我想死你了!”李迁欢喜爬起来,要不是有伤在身,真想翻两跟斗。 “来了就好,吃过晚饭我再给你治疗内伤。”晨风哈哈笑道,抽手拍拍他肩膀。 内伤不急,今天外伤罪的可就遭大了,中刀撑了一下午,非等晨风回来医治,省却来回奔走医院间的劳苦,结果屁股只经过简单包扎,到现在伤口仍在渗血水,李迁急不可待揪着晨风的手往伤口上凑,不弄好伤口,呆会儿恐怕连坐椅子吃个饭都成问题。“大哥,快快……” 晨风一阵恶寒,打了个凛激,缩手困惑道:“对不起,李少侠,我没那种癖好。” 扑哧,叶芊芊按耐不住,埋头晨风肩膀上,抿嘴蹩笑不已。 李迁欲哭无泪:“不是啊大哥,我右半球今儿个让苏姑娘刺了一刀,哗啦啦流了一下午血,再不治疗我就嗝屁了。” “靠,什么乱七八糟的,怎不见流死你个热血青年。” 待李迁快速复述经过,晨风好不容易忍住笑,四下寻望,肇事者却不知躲哪去了,低头询问叶芊芊:“巧儿呢?” 叶芊芊轻笑道:“那丫头呀,还不是怕挨你骂,这会儿正躲在厨房里帮我打下手切菜呢。” “等下再收拾她,李迁跟我进房治疗去。” …… 伴着外屋飘入的阵阵菜香。半个小时过去,晨风愈合李迁外伤,他地内伤不用一个晚上功夫,恐怕无法痊愈,只好暂时作罢。 “好了没?” 李迁试着左摇右扭几下,撅撅屁股,大乐:“哈哈。完好如初!谢谢大哥。” 晨风无奈看看自己的手:“俩男人这样可真不是个事儿,拜托往后别伤在那么尴尬地地方。摸过你臀部,这礼拜都不能碰芊芊的脸蛋了,你看你,多耽误我事儿啊。” 李迁笑容嘎然而止,涨红脸说:“大哥,我也不想这样,月有阴晴盈缺。人有旦夕祸福……” “得得得,别拿你那地方和月亮作比较,恶心。”晨风没好气开门,推搡着他一块出去。 叶芊芊绞着双小手站于门外,浅笑倩兮问:“风哥哥,你们好了没?可以吃饭啰。”身后跟着苏巧儿,此时小丫头正嘟起薄唇小嘴,幽怨大眼睛内。豆大泪珠委屈的往下流个不停,让人瞧着我见犹怜,好不心疼。 “好了,别哭别哭,我又不骂你,大家误会一场。往后别再那样冒失就行了,李迁你说是吧?”晨风转头看看手足无措的李迁:“你看人家巧儿态度多好,知错能改,善莫大焉……” 李迁抢过话茬,点头哈腰赔小心道:“是是是,苏小姐,我那叫该!谁让我有正门不走,还爬墙来着,经过大哥妙手回春后,已经没啥事儿了。你就不用自责……” 可苏巧儿依然是热泪盈眶:“呜呜呜。哥哥,刚才芊芊姐让我切洋葱头。现在怎样都止不住泪了。” “……” “吃饭,咳,吃饭……” 吃罢饭,晨风来到别墅门前,散漫坐在小草地边的椅子上,伸展开双臂,感受那缓缓拂面地春风,舒舒服服享用叶芊芊端来地饭后果子。同样好吃赖活地苏巧儿躺于长椅间,脑瓜儿枕着他的腿,细嫩小手一点一数天上繁星,幼稚中充满了娇憨可爱。而叶芊芊,则斜下娇躯,静静依靠在晨风臂弯里,手儿玩弄衣服纽扣,任由轻风盗用她缕缕青丝,去挑逗晨风颈项。一切的一切,是那样静逸写意。 这才叫享受生活,不过,没有别墅的衬托,晨风深知这把椅子如同公园,或火车站流浪汉通用的椅子没啥区别。 李迁呢?李迁不打算骚扰他们,此时叼着根草根,痞子似的不丁不八站在别墅顶楼上,贪婪凝视着这片别墅区,心情百般复杂,不断抵抗着兔子不吃窝边草的俗言,偷还是不偷? “芊芊。” “嗯?” “你有什么梦想,或有什么想要做地事情?难道天天呆家里做家务不腻吗?”晨风无法这么自私,让人家女孩丢下喜欢做的事,只天天围着自己转,围着自己而生活,他觉得是人都无法拖离群体,封闭式地生活,不叫幸福,那叫一悲哀,人地思想觉悟、精神面貌都跟着环境慢慢受了局限。 叶芊芊悠悠说道:“不会啊,我喜欢清淡生活,细水长流,慢慢去品味,这是我想做的,也乐在其中。我和楚楚是两种性格不同地女生,让楚楚呆一天家里,恐怕老早她就感到腻味了,而让我在外疯一天,也做不来。是了,风哥哥你不会是想让我帮你做事吧?嘻,我一定会尽心努力。” 晨风呵呵笑道:“能有啥事要你帮忙,主要是怕你闷得慌。” 叶芊芊揶揄道:“不会是负担起几个人生活,觉得压力大了,想我外出打工?” 苏巧儿漫声应和:“芊芊姐花容月貌,到哪都是些苍蝇似的臭男人把哄,别说打工受骚扰,单纯逛街还没一次能顺畅由街头走到街尾呢。哥哥你舍得吗?小心色狼把姐姐叼走哦。” 叶芊芊嫣然戏说:“那风哥哥,你要养我啦。” 晨风揉揉鼻子,瞅瞅那栋豪华房子,瞧瞧眼前千娇百柔的小美人,再对照一下自己这民工身份,不由嘿嘿失笑。合着自己地人生根本就是个大笑话。 苏巧儿突然猛地坐起玲珑身子,一个劲扯晨风,摇得他两眼发昏。“快看快看,流星耶,快许愿。”说完闭上灵动的大眼睛,双手抱胸,喃喃自语:“第一个愿望。巧儿要一辈子跟着哥哥混吃混喝……” 晨风差点跌倒,这算什么愿望:“巧儿。愿望挑重要的说,哪有这么儿戏的。”叶芊芊香肩耸动,抿嘴咕咕失笑。 “我的愿望又不是只有一个。”苏巧儿白了他一眼珠子,自得其乐接着嘀咕:“第二个愿望,楚楚姐早日康复;第三个愿望,芊芊姐快乐无忧;第四个愿望,巧儿越长越迷人;……第五十九个愿望。住在后院地蚂蚁们,明天早点搬家呀,芊芊姐要在那里开土种花了;第……” 十分钟就在苏巧儿贪得无厌的许愿中消逝了,叶芊芊听得直抽肠,晨风无语望天,流星,你飞错地方了…… 别墅不远处,停着一辆面包车。 一个小混混很不卫生地吐了把口水搓搓手心。拿根棒球棍,风风火火就要开门下车,向宁镇岳展示他的赤胆忠心。 “慢着,小三子!”宁镇岳一把拉住自己地金牌打手。 开进别墅区后,他一直打量当前环境,住在这里全是非贵即富的人家。个个来头不小,要说晨风一代风云人物住在这里,倒配得上身份。只是看眼前那个也叫晨风的家伙,平实普通宛如民工,却怎么都配不上这别墅。 江湖种种传言,对晨风的相貌有过描述,欣赏的评论为朴实无华,不屑的评击为獐头鼠目,一传十,十传百。千百版本众说纷纭。最后落入宁镇岳耳里,在他心目中也虚拟重组出一个接近自己感知地。三头六臂地英武人物来。虽然形象有些动画,好歹也能继续往下传诵。 传闻晨风身旁有个天姿国色的美人儿,而现在正与晨风嬉笑逗玩地女孩,也对得上号,他只觉得用倾国倾城来形容她并不为过。 种种因由,让宁镇岳产生困惑狐疑,踌躇着该不该触碰这个晨风。老虎头上拍苍蝇,可不好玩,但晨风偏偏触犯了自己的利益,树要皮,人要脸,对底下帮众交待不过去,自然也不能这么不了了之。 很快,宁镇岳拟出个方案:在不知道他是不是武林那位晨风的情况下,不要动他女人,江湖上盛传一句话,宁惹晨风,不触逆麟。省得往后没有回旋地步。“小三子,想办法把他引来困龙坑。” 小三子指指晨风,诧异问道:“头,就他?至于嘛,平常三、俩武警都不是我对手,让我下去摆平他,简单了事。” “小三子,不要冲动,游戏要平心静气玩才能赢,开车,走。” 上海崇明县郊区一栋别墅。 黝暗房间内,一位身形高大的男人深埋在椅子里,翘起二郎脚于办公桌上,手上拿枝签字笔,变化多端灵活耍弄着。他跟前有道硕长身影,毕恭毕敬伫立聆听。 整个别墅里,除了那偌大办公桌,没有一丝多余家具装饰,显得过于空荡,看似别墅已丢空许久,或主人根本有钱到单纯只用它来接见某些人而已。 身形高大的男人,声线满带磁性。“晨风每到一处地方,总搅得当地武林动荡不安,权利重新拆散分配,对他可真是又爱又恨……” “主子,这次晨风来上海,我们要怎么应付?他是武林第一人,那样强悍,我们会不会太被动了?” “哼,强悍,这世上还有个比他强的人,没有涉及我们利益前,我并不想妄动,看是哪家倒霉,哪方得益吧。” “主子,百里、皇甫家族地没落,破旧立新之际,当地武林人依附,帮会组织受我们控制。主子的地下世界又扩充了一片,要说得益,我们到该开香槟了。” “嘿,韩新啊,晨风不会甘于雌伏,风雨来临前,总是平静的……” 话没说完,只听轰的一声闷响,别墅为之撼动,经久不打理的屋内尘埃一阵飘洒。接着地板轧轧开出个四方洞口,下边灰头土脸跑出个人来,心有余悸道:“主子,疯老头又在发癫了,合金墙都给砸出一凹窝。” 地道下隐约传来叫嚣:“……谁是晨风?尔等让他速速来见,看我一手掐死那厮,敢妄言第一?!我,才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伴随铿镪顿挫的话语,别墅又一阵摇晃。 韩新心惊肉跳,对他地狂妄也不置疑,那老家伙隔在地底房间,仍能透壁清晰听见他们主从二人对话,功力何等深厚。“主子,我去安抚安抚他。” “去吧,好好伺候咱们的王牌。”高大男人挥退韩新,慢慢度步离去。 韩新走近合金房小窗口前,满脸堆笑道:“前辈,嘿嘿,前辈息怒,论天下第一,舍您其谁?晨风何用您老动手,让我等小辈提来,任由您处置便是。” 屋里囚禁着一个满头银发披散,鹰鼻虎目的疯癫老者,身上悬鹑百结,对韩新讨好言语并不答理,权当他是透明人,此时背负双手,仰头喃喃混乱呓语:“霸王气短附东水,烈马啸长祭西风。人生得一对手,何其畅快,老朽奢念了,唉……” 第十四章苏醒 鱼戏芙蓉水,莺啼杨柳风。 医院的又一个明媚晨曦,景致怡人水池边,黎香做完晨操,循例到楚楚病房察看。医院分成三重,一重普通医疗机构面向公众社会,二重是武林病号,三重就是薛楚楚这类带有亲戚,或朋友干系的特别照理病房。 “……不要,不要……打我好了……” 黎香刚进门,便听到薛楚楚弱管声丝的胡乱呓语,顿时惊喜若狂,手忙脚乱鼓弄各种医疗监测仪,一切正常,她苏醒过来了。 薛楚楚梦境中重播着敦煌那刻,惊得虚汗淋漓,撑开明眸,所见是一片雪白,和刺鼻医药味,心知这是医院无疑,及眼处还有黎香那熟悉的背影,困难挤出话来:“风……呢?”心头好是激荡。 “风?你带病在身,不能吹……喂喂,别激动啊楚楚,你身体虚弱,禁受不起啊。”黎香扫了眼波动异常的仪器表,弯腰低声劝慰。忽然恍悟,一掌拍击自己额头:“哟,你说晨风是吧,行行行,我通知他,好好躺着别乱动。” 薛楚楚细细揣摩着黎香通话语气,便知晨风没事,方能放下忐忑心怀,缓缓平舒了口气,感受劫后余生的欢愉,心情雀跃等待着重见晨风。 薛楚楚很在乎晨风对自己的评介和看法,在天坑时曾以恶劣姿态对待他。而如今深爱他也已是不可更改的事情,便一直生怕他表面不置一词,私底下仍责怪她当时所为,始终心存芥蒂,毕竟带着过多歉然去喜欢一个人,象赎罪多于象爱,这种种负面因素地爱意。只会让爱畸形变质,心中实在郁结难解。 自从以命替晨风挡了一掌后。心境终能平和、平等的面对他,再有什么怨气也该化解一干二净了吧?! …… 四十分钟后,晨风等人蜂拥而入薛楚楚病房。 薛楚楚定定望着晨风,无法再转移视线,冁然浅笑,那股子盈弱却妩媚的韵味,窗外三月朝阳柔辉下的春光景致。也为之失色。 “醒了,楚楚你可醒过来了,咯。”叶芊芊婷婷俏立床前,笑容满面,眼眉儿春色盈然,又急忙捂起小嘴,羞涩于自己喜形于色的喧哗。 晨风强压心中波澜,缓步靠前。坐在她床边,平和淡然说道:“你个小懒猪,睡这么久才醒来。” 回想起往事种种,薛楚楚听闻晨风这般云淡风轻,却又含蓄的百般关切,刹时鼻子酸楚。嘤呜流泪哽咽,委屈挪向晨风。晨风生恐她过于激动而昏晕,便肆无忌惮轻轻把薛楚楚抱坐在自己怀里,拥揽着她盈弱娇躯,释放出暖烘烘体温,并拉过她的纤手,缓缓输入电劲。 薛楚楚舒服得毛孔舒张,哭泣差点成了呻吟,真个是啼笑皆非了,干脆美滋滋赖在这温暖怀抱。撒娇撒痴流一把泪再说。晨风爱怜地微微绽笑。女人好古怪,独自一人时可以坚韧不息。有了依靠后变得多愁善感起来。 十多分钟后,得到晨风电能源源支援,薛楚楚苍白的嫩脸,慢慢容光焕发,如同出水芙蓉。 “活着,真好,康师傅愿望不用等下辈子了……”薛楚楚慵懒抬起头,含情脉脉盯着晨风,娇羞隐讳道。 “是啊,要是下辈子你做了嫦娥,我当了天篷元帅,多没意思。”晨风柔致抚摸她地发丝。“唉,几天没洗头了,楚楚可怜啊,楚楚真可怜。” 黎香揉揉太阳穴,无奈道:“拜托你二位,有什么叽叽歪歪的话,能不能养好病回家再聊?我的肉,好麻。” 看着这幕,叶芊芊高兴的同时,也有些许惆怅,晨风曾经展露予自己的柔情,而今对象换了她人,再有怎么豁达的心胸也会不是滋味。 缓过神来的薛楚楚,不经意便与叶芊芊四目相对上了,两个小美人一如在乐业船上初见那番神色,区别只彼此明眸中,多了抹交心地笑意,共同经历这么多风霜雪雨,能读懂双方。 “风,给我买碗稀粥好吗?刚醒来,我肚子好饿哦。”薛楚楚撒娇道。 好不容易,时间、地点、心情对了,薛、叶二女想凭这口胆气面对她们之间的事情,一劳永逸下个定论,可晨风在场,怎么好意思说出口? 晨风何等聪明,心知三人间的烦恼问题,由今天开始无法再得过且过了,又将重新摆放在他们当中,拖得越久伤害越深,诚然他对哪个丫头都无法割舍,左右为难,就让她们去做决定吧。不过,刚清醒过来就急着解决这种问题,是否操之过急了? “李迁,上厕所。”女孩间的事,还是别让一小男生凑合为妙。 “大哥,我不急。” 晨风没好气道:“不急也要尿!” 大哥说得这么明显,李迁也不是傻蛋,左右瞧瞧二女神情,挠挠脑袋:“嘿嘿,忽然急了,黎香,一块吧,我请你。”这种家事,就受累点,帮忙支开些闲杂人等吧。 黎香杏眼圆瞪道:“死李迁,怎么说话的这是?!要去自己去,懒人屎尿多,切~。”老神在在双手一抱,她酷爱打探小道消息、八卦新闻,愣是赖着不走。 伶俐的李迁眼咕噜一转,欺身上前,猛然轻佻以手勾起黎香下巴:“小妞,大爷我从不轻易请客,这是抬举你,怎么?!不给面子?” 嗨!黎香气不打一处来,还没扇中李迁贼手。那小子已蹭的窜出门口,并开声张狂大笑。黎香头筋暴长追了出去,气急败坏嚷道:“臭小子死定了!停下!看我不把你炖了吃!” “来啊,可爱地黎香,逮到我随你怎么蹂虐……” 晨风摇头哑然失笑,动身外出。 房内一阵寂静,叶芊芊檀口微张。不知道怎么开个头。“我……” 薛楚楚轻笑拍拍床沿:“芊芊姐,坐着说话。咱们姐妹好久不叙话了。” 叶芊芊不好意思嫣然一笑,俩人虽然不曾生疏过,只是将要坦诚摊牌时,各自心里都难免有些紧张和拘谨。 经过生死历练和电能一番改造,薛楚楚宛如化蛹成蝶,拖离了以往那种轻浮俗媚,多了股轻逸之气。毫无刻意地流波顾盼便能扣人心弦,一颦一笑媚韵十足。“如果在以前,为了风哥哥,我或许与你会闹得不欢而散,现在却不会。” “为什么?”叶芊芊疑惑不解。 定定望着窗外一只飞舞的大蝴蝶,薛楚楚轻声道:“在鬼门关里兜了一圈,大彻大悟的结果呀。谁让你我同时喜欢一个男人,人生苦短。我不想被世俗羁绊而让大家都受遗憾、嫉怨左右。大道理就不说了,如果……你愿意便宜那家伙,大家就一起快快乐乐的生活吧,如果不乐意,再交由他去烦恼选择,不过。不管结果如何,我想,我都会死皮赖脸跟着他了。” 薛楚楚的直白,让叶芊芊脸儿姹红。不过,话说开了,方发觉大家意愿一致,拨得云开见月明。忆起由天坑以来,相互扶持,共历患难,二人的心早已是水乳交融。一个是重生顿悟。一个是淡恬不争,彼此都无法产生一丝排斥念头或嫉怨心理。二女酥放心怀。心有灵犀相视而笑。 一直反坐椅子,趴在其上地苏巧儿,无聊昵喃道:“象我啊、李迁啊,都乐意伴在哥哥身边。姐姐们,喜欢与哥哥在一起,就在一起呗,如果不喜欢就走,干脆些不好吗?哪用搞这么复杂。” 还是江湖女儿直率,叶芊芊释怀,对薛楚楚莞尔而笑。“真的可以这样吗?” “你不是正这么做吗?嘻嘻。”薛楚楚媚眼含春,轻松愉悦地道。 叶芊芊轻抚楚楚手儿,深切凝视她:“不管将来如何,把握、珍惜现在吧。” “唉,我们这样会不会亏了些。”薛楚楚作状哀怨,逗得叶芊芊娇笑连连。“对了,风什么时候拐个粉雕玉琢地***回来?”进房后就觉察了她的存在,只是一直没有机会开口询问。 “姐姐,我叫苏巧儿,是个女侠哦,往后如果有人想欺负你,就告诉我,包准捏爆他的蛋……咳,姐姐,我好口渴,去买点水喝。”苏巧儿忽然面颊泛红,哧溜一声,冒冒失失就跑掉了。 “呼……这回,看你还……还怎么跑?!”气喘吁吁的黎香扯着李迁脆嫩耳朵,一副凶恰恰模样。 李迁为了给她泄愤,故意让她逮到,否则,论身手,黎香追五十年也赶不上,不过现在却有些后悔了,这恶婆娘也不知道留手,自己耳朵又不是收音机调频钮,那能说旋转就旋转! “姐姐,姐姐,悠着点啊,我的本意只是让那二位姐姐安心叙叙旧,才把你引出来,哎呀,疼疼,好,我说实话,其实是……我对黎香姐倾慕已久,咳,只恨我不早生几年,哇哟!……喂,黎香,我都昧良心说成这样了,你还变本加厉,我要生气了。” 黎香虽然觉得过分了点,但也为之气结:“好,问一个问题,回答就饶了你。” 李迁如获大赦:“我就说黎香人最好了,问吧,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还是我们李迁够朋友,什么都能开诚布公坦言,那个,晨风是怎样治好楚楚的?药物?或者内力?据我所知,世上还没哪种武功,可以修补内脏和改变脉路的。”黎香也真有股执着地坚韧,奸似狐狸笑问。 “得,您继续扭吧。”李迁腰板一直。无所谓地耸肩道。 “你!”黎香蔫了下来,李迁怎么对晨风死忠成这样?被洗脑了? “黎香,你最后一次尿床是啥时候?” 耳边传来活活死她地问话,招牌疏懒语调,黎香急转张望,果然是那吊儿郎当的晨风,正提个便当。也不知什么时候来地,依于树干上。估计已瞧了老半天戏了。黎香不好意思松开李迁耳朵,欲盖弥彰冲他泼辣叫嚷:“有你这么打听别人私隐……咳。” 恍然明白晨风话里意思,黎香被自己口水咽着,又挺胸不服说:“我那怎么一样呢,只要知道方法,我们百草堂就能改良医疗,提供更优良的医疗服务。造福患者,给予他们消除病痛,康复治愈。” 晨风淡淡笑说:“也能使得你们百草堂几百年声誉更上一层吧?” 黎香一窘:“是又怎么样,那也是互助行为,我们治人救命的同时,好名声自然会有。世上有多少象楚楚那样的人需要帮助,你也曾焦心忧虑、寝食难安,将心比心。错非你有办法,否则也只能眼睁睁看着楚楚朝夕不保,不知什么时候离你而去,要是百草堂有方法,患者亲朋们也不用伤感绝望了是吗?!做人,不能光顾自己。” “然后呢?”晨风哑然失笑。 “什么然后?”黎香不明就里。狐疑问道。 晨风仰头大笑:“哈哈哈,要讲济世救人,让全天下地病患都能被泽恩惠,或许,你们百草堂地龙胆续骨丸高级配方,首先公开最好,一定会使世人感激五铭。” “这……”黎香被充挤得脸蛋一红。“我们又不是白要,可以买下你的药方或医疗方法。” “好方法,让所有修补肝脏地病患除你一家,别无选择。”晨风摇头微笑:“活拖拖的私心。给你说得这么理直气壮。黎香,你站在什么立场讨要我的治疗方法?” 黎香羞涩难当。手足无措。 晨风凑脸到她面前说:“我从没有觉得自己是个坦荡君子救世主,你有私心,我也有,问你个事,如果有天你在尼斯湖发现一只怪物,你会怎么处理?” 李迁和应说:“哟,亲见这么激动人心地事情,不与朋友分享、分承一下喜悦,实在折磨得让人无法入睡。我恨不得自豪宣告天下,这一重大发现。” 黎香明白晨风要阐述什么,无言以对。世人皆知的那只怪物,下场将会是人人猎捕,欲得己有,圈养研究?收售观赏门票?反正从此它将禁足囚牢,悠闲自在的生活一去不还。 难道晨风的治疗方法真是那样私秘? “嘿,我就象那只可爱地怪物,生活已不平静了,不想再雪上加霜。”晨风眯眼长叹了口气:“而那种方法,天下除我以外,没人能办得到。纵使世间有千百个楚楚那样的人需要救助,可惜晨风只有一个。生死自有定数,何必强求。” 数次不果,黎香只能耸耸肩无奈作罢,各人持着各自理念,无法单靠三言两语说服。 “对了,呆会儿李迁跟黎香去办了出院手续,我要带楚楚回家。”晨风微笑转身离去。 “哦。”李迁应和道。 黎香瘪瘪嘴,愤愤不满嘀咕:“这人歪理怎那么多,能挤就挤,也不知要风度礼让一下女生吗。” 李迁嘿嘿干笑瞧她,一边心疼揉着自己耳朵,不满暗忖,还说大哥,你个婆娘又何曾对我怜香惜玉来着。 走进病房,晨风心里满载温馨,瞧着俩个静静相互依偎,人比花娇的女孩,清新妩媚各有千秋,忆起与她们的往事,好是感慨。如果事情再重演一次,他仍乐意受那天打五雷轰。 凡事无不是种因得果,如果自己是个平凡人,就不可能与这俩个女孩有任何牵连,可惜不是,于是他们都无可避免要涉及到自己各种非常事件中,经历波折劫难,也正因为自己不再平凡,最终让她们化险为夷。 虽然不知道她们商量出什么结果,不过看情形,俩女孩没有扯乱衣服或披头散发,便是好事,就算有一方必须离去,也要和和气气分别,才不枉因缘相识一场。 “呀,对不起风哥哥,等久了吧,我来喂楚楚吧。”叶芊芊起身接过晨风手上东西,便忙活起来。 “嘿嘿,楚楚……” 晨风正要趁薛楚楚虚弱带病多揩一下油,这时门外蹭蹭蹭奔进俩人,赫然是薛继宗夫妇,晨风赶紧化摸脸蛋为掖被子,心里别提多窝囊。 “楚楚,你可醒了,哈哈,我早说我女儿不是短命相,几番经历,那次不是有惊无险……”薛继宗高兴得手舞足蹈。 季若虹实在受不了他那返老还童的架势:“拜托,老家伙你说话吉祥点,那么多小辈在呢。” “伯父、伯母好,你们来了。”叶芊芊急忙敬身答礼。 薛楚楚惊喜霎时溢于芙蓉般的俏脸。“爸、妈,嘻嘻。” “咦?这么热闹了?”苏巧儿端着杯可乐左瞧右看。 屋内济济一堂,人气旺了起来。 薛继宗若有所思,看看正细心给女儿喂食地叶芊芊,走进前使劲拍拍晨风肩膀,振声赞许:“听黎香说,是你医好了楚楚,小子,没看错你,没有弃她而去。” 这时手拿表格地余院长走进来,第一次见到心中神交地晨风,便悠然低首敬敬身,怎么说,他也算是半个武林人,一来,是对尊者地崇敬,二来,即便在医学领域上,晨风那轻描淡写的妙手回春,也使他是望尘莫及。 看着这一幕,薛继宗、季若虹有些莫明茫然:“余老,你这是……” 第十五章陷阱 “薛姑娘的出院手续,我已弄好,什么时候走都可以。” 薛继宗一把拦住余院长:“不是吧?余老,我女儿不留院察看察看吗?要是落下个什么后遗症状,那……” 薛楚楚嘟起小嘴,对父亲扭捏撒娇:“爸,我身子没什么事了,医院好闷气啊,不管,我要回家。”现在一刻也不愿远离晨风,只想沉溺在他怀里,享尽怜爱怜惜,呆在能让自己心情欢悦的地方,对康复岂不更增功效。 余院长手抚长须,开朗笑说:“有晨风这尊者照料,老朽怎敢班门弄斧,越俎代庖,哈哈。” 尊者?什么东西?薛、季夫妇带着怪异重新审量晨风,其实黎香打电话告诉他们时,就一直纳闷,晨风八代他们老早查了个遍,世代不曾涉医,竟有能耐救醒病危的女儿,并受余老敬重推崇,本身就是个迷。 余老忒会做人,不经意间就替自己给了个好印象楚楚的父母,不过自家知自家事,晨风惭愧说:“余老不用妄自菲薄,我除了对经脉稍有了解外,说到专业学术,无法于你作比,就甭折我寿了。” 此子恃才不傲,余院长点头赞许,老怀欣慰道:“咱们就别相互拍马了,有空常来,我确实想请教你些问题,相信你不会拒绝我这老头吧?” 晨风会意微笑:“三人行必有我师。” 看到自己认可的男人倍受敬重尊崇,薛、叶二女有荣与焉。私底下对视交流欢欣之感,不吝绽放如花笑靥。特别是薛楚楚,父母那惊诧神色,让人看着有趣,女儿找地男人,还算差强人意吧?!咯咯咯。 办妥医院事务,整理完毕。辞别余院长,晨风舍不得薛楚楚劳累。当着薛、季夫妇的面,也不避忌,拦腰一把抱起她,坦然自若随众离院。晨风处事一向洒拖,说过了是脸皮厚似城墙。薛楚楚既感到甜蜜的同时,又有几许羞涩,偷偷瞄了眼面面相觑的父母亲。却也不忤晨风的意,俏脸儿姹紫嫣红,依旧埋在臂弯里任由他了。 薛继宗跟在后头,摇头低声对老婆说:“都到这份上了。” 季若虹莞而笑说:“老古董,女儿现在是泼出去的水,就别吃醋了。” “我是吃醋来着,看看人家,多幸福。想当年我在你家门口,才牵你手一下而已,就被你妈拿着扫帚追了我两条街,说那是伤风败俗。”触景忆起往事,薛继宗便老大不是滋味。 堕后的李迁、苏巧儿,全是耳聪目明地高手级别。尽管他们怎么放低音量,依然听了明白,蹩不住扑哧双双喷笑。薛继宗夫妇俩加起来都快上百岁了,还给小辈们看乐子,刹时让二人闹了个大花脸。 一行人浩浩荡荡回了月光流域。 今天,晨风给了许多惊奇和意外薛继宗夫妇,上海寸土寸金,光这栋别墅又是一大手笔,季若虹不免也会生出如同李迁初见别墅时那种想法。 当然,意外是不断的。包括大门口上。那几个歪歪斜斜,宛若孩童涂鸦似地字。上书‘晨家大宅’,晨风顺着准丈母娘目光望去,不由啼笑皆非,用肚子想也知道出自李迁之手,拿他与学前班小朋友比,那是抬举了。 持着对晨风了解,薛楚楚没有过多惊讶,仍能泰然处之。晨风本就不是普通人,在这家伙身边,什么莫名其妙的怪事都有可能发生,人生可塑性很强,和他相识以来,处处充斥新颖奇趣,自己小脑瓜里那点逻辑思维,从来就跟不上他万花筒似的变故变化,自然见惯不怪。 薛继宗虽然欣慰晨风能在短短半月内,有本事买下过千万的房地,前途无可限量,但这屋内,唯一吃饭的红木饭桌,和几把椅子象些样子外,连条沙发都缺欠,更别提什么装饰,整一个空徒四壁,实在有些看不过眼。 “大哥,电话。”二楼的李迁探出脑袋:“对方问你怎么关机了?” 晨风歉然道:“对不起,伯父、伯母先坐着,接个电话。”抽出自己手机瞧瞧,哟,没电。 叶芊芊贤惠替二人斟茶倒水,温顺礼貌答过话后,便忙活晚餐去了。说实话,虽然俩姐妹私底下交过心,也能一同坦荡无争的快乐生活,可毕竟是私底下地事,无法对亲人公开,名不正言不顺,何况觉得自己身份就如同第三者一般尴尬,面对楚楚父母狐疑的审视目光,浑身不自在,远离他们视线方能平息心中那份局促。 苏巧儿留在三楼,帮薛楚楚整理房间,李迁进了卫生间。 趁众人不在,季若虹轻聚眉头说:“继宗,芊芊是怎么回事?”世俗人面见得多了,那还看不出叶芊芊那刻意闪避也无从藏匿,充满柔情的偶尔失神凝视呢。天下父母心,担心女儿再正常不过了。 薛继宗知道她想说啥,轻拍她的手宽慰道:“有能力的男人,当然有许多优秀女孩竞相追逐,这不正证明我们女儿有眼光吗?!甭操心了,小辈们的事由她们自己去解决。” 晨风挂掉齐卫电话,匆匆返回,不好意思说:“对不起,伯父、伯母,工作上有点事唤我过去,李迁,帮忙招呼一下。” “哦。”李迁撩着衣袖,准备海阔天空和薛父、母侃一通大山,不把他们聊得一愣一愣晕头转向,誓不为人。 薛继宗挥手笑说:“有事你先忙,我和你伯母到处走走,先参观参观这楼房。” 晨风又悄悄溜到厨房,轻揽叶芊芊小蛮腰。嘱咐说:“芊芊,呆会儿吃饭记得叫我,楚楚家人第一次来……” “知了,风哥哥。”叶芊芊长长睫毛微微颤动,眼翦翕着一抹柔情,着替晨风整理一下胸襟,心领神会答道。对方以丈人身份来吃饭。事再忙他也不好意思推拖。 晨风伺机捏了一下那嫩滑脸蛋:“嘿,咱俩真是心有犀牛一点通。” 叶芊芊轻拍他的色手。娇嗔道:“讨厌,谁跟你是犀牛。” 货运站门口,三三两两集结了许多时尚小流氓。是地,没错,不为家人接受地颓废发型,磨白破洞的牛仔裤,意兴阑珊嘴叼烟屁。怎么看怎么流氓。 他们遵循行规,并没进入货运站,在里面所发生的事,性质会被定为破坏市场安定,惹起若大整个货运站几百民工的怨愤,可不是闹着玩的事儿。因此只在门外晃荡,以武力威慑想管闲事的人。 货运站门口等待地齐卫等人,神色凝重。对他们来说,黑势力干涉威吓,对他们这些市井小民来说,已是头等大事了,见晨风到来,忙围上前来。 文兵牵牵嘴角。看看门外摩拳擦掌的流氓,倒是天不怕地不怕,玩乐笑说:“头儿,他们今早就围在这了,我看是想强制性让你缴纳保护费地?!” “希娘皮的!老子去打发他们。”晨风出现,让蛮牛胆气横生,火爆性子又喷发出来。 晨风拍着蛮牛肩膀安抚道:“我说过,对外一切问题由我解决,这些小虾米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头,听说我们隔壁六号和九号仓库。打算在下个月加入我们团队。而许多仓库的民工,都持观望态度。如果这片地区的势力无法平息,我看他们都会与我们搭伙。怕是和莫老爷有勾结的人,晓得不妙想来阻止。”齐卫忧心道。 没等晨风答话,小三子度步靠近,上下观量一番,不屑摇头叹气,大哥何必对这小子慎而重之呢,以前夜总会点小姐那股豪气哪去了?“晨风是吧?!” 晨风耸肩点头,看来自己平凡的样子,真是让人觉得毫无威胁吗。“到马路地基下吧,在这里闹,你们麻烦也会不小。”晨风淡笑体贴道,实则他也不愿在货运站前惊世骇俗。 小三子点头应许,本来想依宁镇岳吩咐,好生请他去堂口,不过看情形对方象是想打一架似的,便改变主意,先秤秤晨风斤两再说,如果事情能简单解决最好。 叶芊芊摆放好满桌佳肴,看看时间已快七点,晨风仍不见回来,掏出手机便催人,只是惊诧地听到一阵悦耳铃身从二楼传来,蹭蹭蹭小跑上楼一看,手机正插在充电器上充电。 “大头鬼,怎么忘了拿手机。”叶芊芊一把扯住路过地巧儿:“去叫你哥哥回来吃饭,让楚楚父母干等,好失礼。” 苏巧儿小嘴一瘪:“让李迁去不行么,偷儿身法那么快。” 叶芊芊对楼下谈笑风生地李迁撅撅嘴:“你能象那家伙一样,哄得楚楚父母乐不思蜀吗?再说以前你顺道陪哥哥去过一次货运站,李迁可不认得路。” 苏巧儿逻辑单纯的想,楚楚姐父母等久了会不高兴,那哥哥就没啥好果子吃啰,要天天对着他那张臭脸,那还不难受死了。“哦,就去就去。”接着毛毛躁躁,哧溜从二楼窗户跃下,一忽儿就没了踪影,看得叶芊芊摇头苦笑。 看看天色已晚,出了环城路,苏巧儿也不搭车了,瞧准方向,便性急地一路奔驰,轻车熟路,倒是比走走停停的公车快了数倍。 下了地基,小三子也不多说,照晨风背心兜拳偷袭,可晨风象是脑后长了眼睛似的,快速转身照他脸颊飞起一脚,小三子只觉砰声震响,脑门昏耀,脸面抽疼,两颗大门牙直接投奔了大地。 身后混混们一看不好,赶紧揉身奔上护驾。晨风冷着面孔,最讨厌自以为是的强权霸势,时常不知死活,狂妄挑衅自己虎威,被烦扰得火起。宁愿人怕不愿人敬地心理便油然而生。 小三子甩甩晕沉地脑袋,刚要蹲起身,不慎又给自己人猛砸了个滚地葫芦,抽空察看场面,对方急如闪电举手投足间,己方人翻滚抛飞被狠揍出来,但凡沾触到的。没有一合之将,如同一个个人肉沙包。倒地无法再爬起来,地上横七竖八躺下二十多个已方人,一片混乱不堪。 小三子打了个冷战,顿时觉悟,大哥宁镇岳平素虽然吊儿郎当象个执绔子弟,内里却有过人的慎密心思,对待晨风那般小心谨慎的态度。再正确不过了。唉,真是悔不当初,忙不迭气急败坏嚷喊:“猪手!请猪手” 流氓们老早酥了晨风,恨不得远离这怪物,可畏于帮规,只能咬牙凑身子上前,心想皱皱眉硬撑对方那雷霆一击,早晕早省事。这回闻得小三哥口嘴有些漏风的喊话。如获大赦,连滚带爬呼啦退出老远。 小三子神色沮丧,哼哼哟哟道:“这次本来想请你去和我们老大商议一下货运站地事,是我该死,想称量一下晨风兄弟,得罪之处。还请见谅,我们老大也有意愿不管你们仓库的事,为了表示诚意,能否去见见我们老大?” 晨风忽觉一道极快地身影靠近,定睛一看是苏巧儿。“巧儿,你怎么来了?” 苏巧儿发鬓微乱,桃腮姹红,带着一股香风,刹停在他面前,弯腰叉膝。娇喘吁吁说:“芊芊姐说开饭了。” 晨风微笑点点头。伸手牵过苏巧儿柔滑小手,缓缓输送电能助她回气。转头对小三子淡声放胆豪气说:“我们没啥好谈的,下两个月我会统合货运站所有仓库,不再缴纳保护费,有种你们划出个道来,我让你们竖着进来,横着出去。” 小三子暗里恨得牙痒痒,摇手急道:“别别别,去达成个简单协议而已,不耽误你功夫。说实话,我不想和你这种高人作对,可老大也要对手底下兄弟有个交待不是?!否则,兄弟们积怨过多,时常去骚扰货运站地民工们,何况你不能分身都照顾个周全,也不想自己兄弟受损伤是吗?大家冤仇何时了,一次性解决事情不好吗?” 晨风哑然失笑,这人做流氓真可惜,该去当政客,懒得和他答话,挥手让他前面带路,低声对苏巧儿道:“巧儿,回去告诉他们,我要晚点,不用等了。” 苏巧儿辛辛苦苦跑了一趟,气还没歇过来,怎会接受晨风三言两语又轻易打发回去呢,于是拽着晨风臂膀撒娇:“不嘛,我也要跟去玩玩,自己一个人走回去好闷的,打电话告诉他们就好了。” 晨风倔不过她,只好答应,持着艺高人胆大,心想让巧儿跟去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事。 …… 二十多分钟后,一行人走出这片货运集散地,来到一处小武馆。 现今的武馆,并非全是习武练功的地方,大部分已成为小区里的老年俱乐部,少数保留有舞狮民团,逢年过节,会自发组织些民风民俗娱乐,当然,也是帮会用来掩饰非法集会地最佳场所。 这里,是宁镇岳地堂口。 武场的建筑好似上了些年代,泥墙斑驳陆离,正屋地小厅,空间不大,只有十多平方,当中摆放有太师椅,两排仿古似的厚实宽椅。“兄弟,您先坐着,坐啊坐啊,别客气,我去叫老大出来和你叙话。”小三子殷切的打手礼让,走出门外,挥手对手下喝斥:“愣着干嘛,还不上茶。”跟在后头的手下刹时退个干净。 耐着性子和苏巧儿坐下等待,晨风谨慎的散放电离层,奇怪勘探到脚底下有个大坑洞,九平方大小,深约十米,本以为帮派隐秘多,挖个隐秘地下室也在情理中,可二十米范围内反馈的信息表示,这个坑并无楼梯可下,垂直不可攀爬,象陷阱多过象密室。 晨风脸色微变心道不好,还没来得急提醒苏巧儿,忽然啪啪几声轻响,晨风身躯一紧,赫然发觉那些厚实椅子弹出铁咖,拷住他们二人身体。 苏巧儿身法灵动,反应快捷,急忙连着椅子一起笨拙带起,要窜出门外,谁料一阵回力,扯得她连椅带人翻倒在地,晨风疾眼直看,发现椅子下竟连着一根粗大铁链,眉头不由紧聚,也暴起电能想挣碎椅子,但惊讶于无法如愿,红木材质椅子外表陆离后,裸露出地却是铁铮铮金属构造。 陷阱环环相扣,还不等二人再有动静,砰的,脚下地板如扇门般两边敞开,俩人悬空坠落。 十米高空,摔下去不死也是重伤,怎办好?晨风念头瞬转。 说时迟,那时快。距离地面最后二米位置,晨风右脚轻捷缠住铁链,甩到在苏巧儿身上绕了两圈,左脚蹬墙,身形向上斜窜,轻巧带起巧儿,缓和下落冲力,千钧一发间只当她在一米地方堕落,小摔一跤而已。自从有了中丹田金核后,电能运用和控制收发如心,这点细致灵便的活儿,轻而易举便做了个完美。 只是晨风就没那么好命了,旧力用尽,由四米高空跌落地面,轰然摔了个七荤八素。 第十六章困龙坑 武场外,小三子志得意满迎向匆匆赶来的宁镇岳。 宁镇岳还没站定,便火冒三丈顺势一巴掌,扇于小三子脸颊上:“你个白痴,怎么不及早通知我。” 小三子顿觉晕头转向,老大胳膊突然往外弯,感到甚是委屈,比被打掉两颗门牙还要心凉:“为什么老大?” “我把他引来有两个目的,一是想确认他究竟是不是那个武林晨风,如果是,不到万不得没有退路时,我不想与他敌对,忍忍这口气就算了。反之,不是的话,再好好收拾他也不迟。你到好,自作主张把他坑下去,尽累事。”怕对方一言不合突然发难,宁镇岳才想约晨风来困龙坑谈,无非是有个依仗、防备罢了。 小三子很光棍的安慰道:“老大,嘿,何必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就算他是那个武林晨风又怎样,还不是被我们轻易拿下?!没想到这百多年历史的陷阱,修缮后还能照常使用,嘿,高手不过如此,现下他也只能在底下等死。” 宁镇岳眉心紧锁,恨不得将小三大卸八块,据悉手下二十多弟兄折在晨风手里,十米高空也摔他不死,不用说这鲁莽小三,惹来了自己所担忧的祸事。同时对小三那鸡脑袋生出了绝望感:“蠢蛋,他是普通人吗?!在武林那圈子里有头有脸,任何一个跟他有往来的朋友,又怎么会是凡人?谁出头追究。都能捏蚂蚁一样捏死我们。” 虽然不知道武林等级划分,不过单看本地司马世家,也清楚晨风绝对够他吃不了也兜不走了。 “要不干脆……”小三子抬手在自己脖子上,比划个一不做二不休地手势。 走到这步棋,左右难堪,不管放不放晨风出来,恐怕对方已不会善罢甘休了。宁镇岳唯有仰头深深吐了口浊气。 小三子心领神会。不动声色点头退下。自从跟了老大以来,越来越会察言观色了。当老大眼神无辜,叹息望天时,就是默许了杀人放火的勾当;低头沉吟时,便是难以抉择某些作奸犯科之事;当情深款款盯着良家妇女时……就不多说了…… 苏巧儿蹲着椅子,象只滑稽的袋鼠一蹦一跳靠过来,紧张不安的询问:“哥哥,哥哥你没事吧?” 晨风看得有趣。扑哧笑出来,同时运起电能舒缓浑身酸疼。“谁让我不会轻身法呢,就当跳了一回楼呗,还好不高。” 对方意图不明,行动不便实在是一大麻烦,瞧瞧腰间围铐的铁箍,晨风开始搜肠刮肚想着解决方法,一边手揽着苏巧儿刀削似的香肩。给于她无声安慰。 苏巧儿仰靠脑袋在晨风肩膀上,安安静静眺望天井。为什么花草会枯萎?为什么过马路要走斑马线?为什么坏蛋要陷害自己?她的世界里,多愁善感仿佛并不存在,或许到临死那刻,仍不知要为诸事烦愁,她就是这么个单纯地女孩。无忧无虑,说懵懂也不为过。 懵懂的人直率,乐天安命,时刻保持轻松欢愉心情。或者说无知者无畏,算是种福气吧。 所以,会不会死这种念头,苏巧儿压根就没想过,只知道,即使与晨风没有一起经历过什么危难,但勿用置疑他是个强者。天塌下来由高人撑着。 苏巧儿心思简单。可晨风就有点头疼了,五十米感知范围内。察觉有几个人,滚着一个状似油桶地圆柱形物品接近坑口,心生不妙,悄悄拖下外套,并暗运电劲,以现在缓慢恢复的功力,释放两、三道电弧尚不成问题。 “巧儿,把脚盘到椅子上,我手一扬,就开始长时间闭气。”晨风急速吩咐。 苏巧儿虽然不明所以然,不过哥哥的话还是要听的,也不等晨风动作,盘膝稳坐,深吸一口气,鼻观眼,眼观心,意守丹田,便开始闭气,她自信闭上半个小时不成问题。 这时,头顶坑口伸出一个脑袋,开口放声。“晨风~~,我敬重你,但也只能说句对不起了,怪就怪你强出头,明年今日,我受累点给你坟前送扎花把,你喜欢红玫瑰,还是牵牛花?” 随着小三子的调侃,身后俩人将大油桶挪到了坑沿,正准备点了火推下去。但晨风比他们快,手一扬,唰一道电弧飞击上去。 对于电弧,已能纯熟的操控由心,晨风让它刚好与坑道口的水泥菱角部分接触,砰地闷爆,油桶被爆破冲力打得后滚,瞬间,高温炙热的月弧也切入油桶内,滚了一圈后,油桶轰隆爆裂。 小三子使心用心,反累已身,三人被火油包裹,滚在地上惨声哀号。武馆门前,本以为事了,可以松口气的宁镇岳,正惬意吐烟圈,谁料突然变生不测,茫然中也被一块铁片切过盲肠。 晨风眼明手疾,立即撑起外套,如同耍杂技一般,在指尖上急转,替自己二人抵挡住星星点点散落的火雨。要不是将油桶轰推开两步,那泼水似的泻洒火力,坑下俩人根本无法承接。 一部分散溢的火油,顺坑壁流落下来,在坑底地上燃起幽幽暗火,所幸二人盘坐在铁椅子上,而铁椅子的木质材料也有隔热作用,还算有个下脚处,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晨风丢开燃着的外套,细细检查苏巧儿,由于替她完全遮掩,安然无恙,倒是自己身上被火雨淋得处处灼痕。但总地来说,情况还算差强人意。 武馆余人乱哄哄拿灭火器、沙土清理现场,生怕惊动消防队把事情闹大。小三子与一名手下殉职,只救出另一名被烧得象牛头马面似的流氓。 宁镇岳自顾不暇,捂着流血不止地肚子,哭丧着脸狼狈爬上辆面包车,咬牙切齿吩咐徒众:“弄死他们!”一遛烟赶往医院。 随着那通爆响,武馆上空冒起滚滚浓烟之时,附近三、五热心居民便提水桶赶来救助。 这里正做不法勾当。留守的混混哪敢放人进去,一名看似愣头愣脑的小流氓。赶紧于门外拦下民众,硬挤出几分笑容:“没事儿了,谢谢各位,该干嘛干嘛,都回去吧。” 居委会大婶放下那个和自己身材颇为相似的水桶,悻悻张望一下武场内飘忽升腾地缕缕青烟,又指指他周身黑灰狼藉相。狐疑不已:“都这般模样了,还叫没事啊?!” “真没事儿,就一孩儿顽皮,放鞭炮,引起小小火灾,不过都灭了,谢谢各位邻居关心,谢谢谢谢……” “嗨!你家小孩玩大炮啊?烧成这付德行……” 还好众人认为武馆平常人烟稀少。应该没什么伤亡,既然火灭了,众人纷纷散去了事。 持续的燃烧,将狭隘坑洞内空气,逐渐耗得稀薄。看情形,估计还要烧个十分钟。火势才会熄灭。 千算万算,晨风漏失一个重要部分,他并不会内息闭气。此时,头脑缺氧让他感到混沌迷糊,这会儿蹩得屁都要倒流脑门了,满脸涨红,何其难受,仅无意识张嘴抽吸。 小手儿被晨风抓得生疼,巧儿挣开眼睛,入目见他一付使劲撇大号似的拼搏神色。心中大惊。知他是缺乏了氧气。 怎办好? 哥哥,你倒是说个主意啊。平常你不是挺鬼地吗? 不要吓唬巧儿呀。 坑壁和满地的暗火,推测还有一段缺氧时间,可不消一分钟,晨风可能就要昏晕过去,轻则救醒也会变傻子,重则死亡。苏巧儿急得头顶冒汗。 看着晨风张开地嘴,苏巧儿忽然桃腮泛红,她想到一招惊天地,泣鬼神的绝招,就是亲嘴。 咳,不!是叫……内息度气。 分秒必争,不及多想,苏巧儿微张小嘴凑了过去…… 巧儿从小受静心斋熏陶,喜欢在朴实无华中追寻一份真,情感不会如自来水那般,啥时候想要就拧开水龙头,哗啦哗啦倾泻个够,依偎在晨风身边,自己心境确实犹如绵绵缓缓的小溪那样,渊源流畅不可歇止。 一天不见晨风,心头空荡荡如缺少了些什么似的,寂寥无趣,食不知味,那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犹然而生,她不是矜持地女孩,可这些只可意会地奇怪念头,总也理不出个头绪尝试对姐姐们倾诉言传,有时候小丫头还怀疑自己是否病了。 虽然巧儿不清楚什么是爱,不过直率地人,做事喜欢依赖于直觉,只要自己不排斥,就随心而为,觉得平平淡淡地晨风最真,这就够了。撒娇也好,耍赖也罢,总之腻着晨风才能满溢安乐。 而对晨风的这种感觉,高于一切,不可缺失。因此巧儿便把古董师傅平素教导的三纲五常置之脑后。不过,度气的感觉确实不错,甜滋滋使人怡醉,云来雾去不知所向。 晨风本能环抱住苏巧儿,贪婪吸吮来自对方那不多的氧气,倒让苏巧儿一口浊气无法新生,差点闭过气去,清醒过来,悔得她肠子都青了。这老流氓得寸进尺,简直是杀鸡取卵,俩个人的氧气,抢什么抢!没风度的男人! 过了好一会儿,坑里火焰尽熄,外面氧气又慢慢填充进来。 晨风呼吸逐渐平缓,苏巧儿方才心定,可这时私心杂念反倒多了,感受到来自男人地粗重鼻息,使她绮念顿生,小腹一股热流直冲得头脑发昏,体内气息纷乱,羞涩之感让她雪白凝脂似的嫩脸,因燥热变得酡红,心头怦然鹿跳,娇小玲珑的身躯紧张得轻轻颤抖,偏偏沉溺在其中无法自拔。 忽然。苏巧儿一把推开晨风,困难的娇喘吁吁,微隆地酥胸起伏不定,俏脸儿红晕尚未消失,嗔道:“老流氓!干嘛把舌头伸过来!” “情不自禁,嘿嘿,情不自禁……”晨风挠挠脑袋干笑。“咳,那什么。巧儿,我打听一下,你今年贵庚?” 苏巧儿娇羞扭捏道:“今年十八。” 左瞧右看,实在不象,不过,发觉自己居然陶醉于跟这小女孩唇舌交织,对那淡淡沁人心脾的处子幽香迷恋不已。就甚感罪孽深重。甭管是否虚报,听这回答就安慰多了,晨风松了口气,猛拍胸脯:“还好还好,成年了。” “什么跟什么呀?”苏巧儿还没完全醒过神,并不多申辩,又坐于一旁胡思乱想。 院落内地帮徒,至现在为止。仍弄不明白油桶为啥会爆炸,但眼尖的人依稀发现,由坑下曾冒过一道白光上来,可能对方拿有什么自己不可知的秘密武器,哪还敢再靠近坑口,只在边缘畏缩游走。 “老大说整死他们。现在咋办?”愣头青询问众人。 一个五大三粗的人不经脑袋的说道:“什么咋办,推倒这房子,砸死他们!” “何必这么累人,开一瓶煤气罐丢下去,下面应该还有余火,即使没火,毒也能毒死他们。”一名徒众阴险地提出意见。 受到启发的另一名机灵帮众,眉开眼笑附和:“对对对,就算下边没火,难道我们不可以用玻璃瓶。做些简易燃烧弹吗!” 愣头青也不是省油地灯。争先恐后奉献自己毒计:“嘿嘿,多丢一包辣椒粉下去如何?他们要咳嗽就是还活着。没声息就是嗝屁了。” “我也丢……”众流氓纷纷凑合。 晨风重新盯着腰间铁箍沉思。显然,这东西和人体太紧贴,不能象砧板上的猪肉那样,操起电弧随意瞎砍,伤了巧儿便万死犹轻了。 审量那铁疙瘩,晨风首先想到的是工厂束焊技术。电子束焊是利用会聚地高速电子,流轰击工件接缝处所产生地热能,使金属熔合的一种焊接方法。同理,只要热能高于铁块熔点,应该也可以作切割用吧? 意随心动,晨风伸手摸向苏巧儿地铁箍。 巧儿凌乱地小脑瓜,一直想些有的没的,这会儿看见晨风忽然猥琐的伸爪掏向自己小细腰,下意识抬手掩胸遮腹,呼吸为之一窘,慌张失神闭上秋水双翦。说十八,这老流氓又要继续轻薄我么?早知道说少两岁了。 晨风专注的在指尖上,高密度聚集电能,轻点铁箍,惊喜发现其上融出一个凹窝。 没一会儿功夫,啪声微响,苏巧儿但觉腰间一松,以为晨风真解了自己裤带,小兔子受到惊吓似的,条件反射一脚踹向晨风。 咣当! 连人带椅被踢倒在地,晨风心中甭提多冤。可现在不是感慨的时候,因为又察觉坑上有人扛来一个煤气罐似的东西,还有一箱瓶瓶罐罐,看来上面那帮人没一刻停歇,处心积虑欲置二人于死地而后快。 心知以金核地微薄能量,再放两个电弧,就枯竭了,应付他们种种后续动作,晨风颇觉心有余力不足。后头还不知道要丢什么具有威胁性的东西下来,保命电弧不能一次放完。当前首要应付那煤气罐,其余的就不多理会了。“巧儿,呆会儿上面掉落东西时,你注意点闪躲啊。” “会掉什么?”苏巧儿眨巴着大眼睛,昂头仰视坑顶。 “反正不是钱。” 苏巧儿急忙扶正晨风和椅子,抽出腰间软剑戒备。 …… “一、二、三!” 喊齐号子,坑上愣头青等人分工合作,推滚煤气罐的、抛投燃烧瓶的、丢自己喜欢丢的,同时呼啦地满天杂物飞泄坑道。 煤气罐刚显露坑沿,电弧如法炮制,这趟炸裂威力更盛于前,猛烈速射的弹片,燃喷的火焰覆盖周遭,涵盖十多个空无遮掩的帮会成员,一通人仰马翻,血雾喷洒。 坑下晨风提着椅子,招呼巧儿,跳到散弹死角处,无惊无险,至于其后投落的燃烧瓶,就顾不得许多了,有的破碎燃烧于坑壁,而苏巧儿能接得住就接,接不住唯有任其落地。 所幸可散燃的只有两个瓶子,其余数个被苏巧儿妙手接下,摆放于安全地方,只是二人并不因此而宽慰,不知哪个孙子丢了包胡椒粉下来,经火油燃烧,散发出辛辣刺鼻,令人窒息的难闻气味,连防备闭气都来不及,俩人都吸了一老大口,想闭气已经无法控制了,双双咳嗽得涕零满面。 晨风那个憋气窝火,就甭提了,堂堂俩大武林高手,被几个平凡混混,弄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要搁外头,别人还以为二人抱丧呢,这般狼狈不堪,却被动得一点法子也没有。 好不容易,难闻的气味逐渐散淡。坑底烧了两次,似乎连温度都飚升不少。 “哥哥,好热~。” 奇怪于巧儿娇嗲撩人的雏嘤,晨风抬头一看,只见她媚眼如丝,曲线柔和地瓜子脸儿一片绯红,仿佛能掐出水来,已解开酥胸前两粒扣子地衣服内,隐约可见凝脂般滑嫩的隆沟,而此时她纤细如玉地小手,也正在拧着第三颗衣扣。 气氛一时充满糜旖暧昧。 咝~,晨风脑门冲血,倒抽口冷气,怎么回事这是? 倒在愣头青身旁的一名兄弟挣扎着,愤恨难平骂骂咧咧:“靠!丢那么好的东西给你们,就这么回报我吗?!” 愣头青捂着自己流血不止的小腿,闷声问:“你丢啥了?” “五更合欢散,苗疆一兄弟给的。”那名看似常出没花街柳巷的弟兄道。 “啥??” “春药。” 第十七章不明势力 对体内电能的玄妙和利弊,晨风无法一一摸索透彻。身体纯属异变,但起码他的感知了解到,在自己体外,覆盖有一层稀薄的高能电磁场,不停不休的自然流转,基于人体生态习性需要,过滤、分解了种种异样气体,进入鼻腔的气体虽然带有原味,不过气体本身已无伤害性。 这就是为什么他闻辛辣味,会被呛的缘故,值得欣慰的是,正常的感官嗅觉时刻证明着自己,仍不失是个‘人’。而这刻也是安然无恙,不受媚毒侵袭。 苏巧儿却没这番能耐,气息不断往返丹田,加速了她的媚毒发作时间和效应。无可自拔的款款移步晨风面前,一屁股坐在他膝上,青涩不安的扭动着:“哥哥,巧儿漂亮吗?” 那外露的冰肌玉骨,让晨风好一阵眩目,脑海中浮想联翩,既有些难耐的欲望,偏又无法这么下作的亵渎天真无邪的巧儿,只是这里除了尿和口水外,没有任何能使巧儿降温冷静的液体,可谓是心急如焚。 唯一还能凭持的是电能,晨风很不怜香惜玉的电了她一下:“巧儿,清醒一下啊巧儿!” 体内轻微刺痛,让巧儿短暂的清醒过来,看到眼前咫尺的晨风失神盯着自己,低头瞧瞧上身已衣衫半解,露出白皙乳肉,惊得檀口大张,抬手遮掩酥胸,娇呼一声,另只手儿本能扇了过去。 啪! 晨风猝不及防,顿觉昏头转向。心道那个冤啊。果然,女生在这种情况下,多半还是要忽巴掌的。没好气喝道:“巧儿!你……” “哥哥~,巧儿肌肤滑不滑?” ?? 晨风哭笑不得,此时苏巧儿流波顾盼,又故态复萌了,只当刚才扇了一苍蝇。才多大会儿功夫啊,这么快又迷糊了。没办法,只好加大些电量。 “老流氓!第一次见,就知道你对我心怀不诡。” 啪! 另一边脸上,现出四道纤细指印,晨风抽搐着脸面,恨得牙痒痒,臭丫头。笑脸萝卜,翻脸大棒,怎么跟翻书似地快。 “哥哥,你摸摸巧儿的心嘛~,不知为什么跳得好厉害哦~。” 晨风以手掩额,心头泣血,满心踌躇着要不要再电她,呆会儿清醒过来。一准又给巴掌,唉,这是人干的活啊? 所幸现代媚药,无法和古时相提并论,只产生媚惑和刺激欲念,更多用来增加情趣。并非一定得做那事才能解除。晨风不再理会苏巧儿的挑逗,自顾自打开枷锁,捡起掉落在地的软剑,反手一剑插于坑墙,只听铮铮作响,火星四溅,摸摸竟是冰冷的铁板,根本没办法接力上攀。坑壁后面,电离层感知是浑然一体的,没有发现任何暗口通道。应是泥层无疑。 如果要熔些攀爬点出来。恐怕无法在一天两天内完成,高压聚积三个熔点。相等于释放一个电弧,算是耗能大招,单单回复补充就要半天功夫,这段时间里,恐怕上面地人不会任由自己随意逍遥。 晨风无奈,只好找到巧儿的手机,寻求支援。“李迁,马上找能承受俩人地十三米绳子,到货运站后的一个武馆,不识路就打车,我们被困在深井下,出不去。十万火急,尽快。” 李迁听得诧然,大哥盛名之下,人人以理相待,笑脸相迎,还能保持风平浪静的生活,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恐怕江湖上许多有心人都想火上浇油,落井下石。想到这里,哪敢耽搁,敏捷挪椅翻身,呼的直接从二楼窗口飞窜出去。 薛、季夫妇二人看得眼珠子暴突,愣神的嗒啦掉下筷子,好端端一个小伙子,刚才还与他们谈笑风生来着,怎么吃着吃着就想不开跳楼了? 季若虹哎哎呐呐指点窗口:“这……” 薛继宗三步并作两步跑到窗台观望,惊愕不已:“吓?人呢?” 难道要替李迁解释,他是电影里那种超拖现实,高来高去的武林侠士?或是六点儿童电视剧那名咸蛋超人?叶芊芊和薛楚楚面面相觑,对冒失的李迁颇感头疼,得,不知要怎么圆这谎好。 …… “晨风被困普陀区一个坑下。” 韩新毕恭毕敬对电话那头说:“主子是想……” “你找几个一等好手,伺机除掉他。” “主子,上次不是说暂时不动晨风吗?”韩新小心动问。 “此一时,彼一时。晨风始终是个麻烦,前途不可限量,趁他病要他命,主动出击才是道理。” “那何不干脆召集多些人手,把握大些,让他永不翻身。” “晨风现在风头正盛,李迁刚才打过几个电话,找些相熟地朋友一同帮忙,那时人多眼杂。我可不想名打旗号,尽露锋芒,让其他武人落我口实,让人时刻收窥视,不如存身暗处比较有利。武林,毕竟不是晨风一个人的武林,丢了西瓜捡芝麻那是笨人做的事,各种利弊因素不得不考虑。所以,事不可为,抽身即退,别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韩新应命道:“我这就去找一车水泥,看能不能淹埋他。” …… “舅舅,你一定要帮我出口气啊,呜呜。”宁镇岳一把鼻涕一把泪,使劲往龙海的名牌西服上蹭。 “知道了知道了,男子汉大丈夫,哭哭啼啼象个什么样,在我普陀区搞事。当然不能让他安生,你慢慢养伤,我会处理。”这是什么嗜好啊?一在外头遇委屈就回来摆小样,看看自己袖子上那坨鼻涕,龙海皱眉甩手,要不是看在疼爱的妹妹份上,真想一通狂扁这没出息地外甥。 不同于以往帮派间磨擦。稍碰即退,彼此留几分情面。这次对方一个人就使已方损失四、五十号人,帮派有史以来伤亡惨重最不成比例的事件,丢脸丢到姥姥家了,是可忍,孰不可忍。龙海沉着死人面孔吩咐:“方恒,找人带上火喷子,去武馆做了晨风。” “是!!”方恒大喜应和。他本就是个好战份子,往常帮派磨擦,总把事情闹大无法收拾,因此才一直被龙海放在身边,没什么机会大显身手。 生怕龙海反悔似地,方恒风风火火奔了出去。 …… 愣头青等人,全都受轻重不等的伤,哪还再顾得上晨风。赶紧去医院才是正理,早早便一忽遛走了个精光,而邻居们对第二声响动,不再抱有好奇,该看电视的看电视,该唠磕的唠磕。哪管隔壁小屁孩是否在造原子弹。 此刻武馆内,反而悄然寂静。 半个小时后,李迁抵达武馆,迎风焦味扑面而来,四处物什凌乱散落,屋檐墙壁遭火熏得乌黑,景象一片狼藉。急运起耳力,依稀听到坑道下飘忽着巧耳的燕语莺声,和晨风地无奈叹息。 李迁急忙跑到坑口。“大哥,你们怎样了?” 苏巧儿似八爪鱼般地黏乎。晨风困难掰扯着。闻声仰头回音:“我好Happy,不过快撑不住了。赶紧放绳子,有什么废话上去再……啊!巧儿,你往哪掏?!……哇疼,疼~……” 什么乱七八糟地?李迁摸不着脑袋,唯恐迟则生变,先抛下绳子再说。 嗖~。 李迁心生感应,不好,敌方来人,超阶身法使个侧空翻,偏头一让,咄的尖锐入木声,抬头便见一根丧门钉镶在枯木上。 靠,这么歹毒的失传暗器也在这里出现,上海地真是藏龙卧虎。李迁快速察看四周,俩名带着小丑面具,但身法与自己同一等级的人,瞬间已窜到武场中。正在这时,围墙外也夸跃进来一名器宇轩昂的年轻人,当先拦俩人于小阶梯前,疾风迅雷闷头就是两腿三拳。 上官飞虹震退俩个小丑,对站在里屋门口的李迁撇下一句:“救晨风,我撑。” 来了帮手,根据晨风的描述,第一次见这年轻人,就知道他是上官飞虹,李迁心中暗喜,在门口石礅上,找处地方缠好绳子,摇晃一下绳子通知晨风。 院内几人拳脚不让,正打得欢,突然,听闻嘎唧刹车声,武馆门外停下两辆面包车,开门拥出一伙人,个个眼带墨镜,身材魁伟,颇有男模风采,只是面带横肉,不能不使人联想起车匪路霸。 “fire!”随着方恒一声吆喝,众人快速由胸兜处,掏出一把轻型乌兹冲锋枪,喷射着火焰,兜头盖脸无差别往院内诸人扫射。 枪?!李迁一个饿狗扑屎,飞趴入坑道地侧房。子弹在原停留地溅得尘飞土扬。 上官飞虹面向大汉们,他们的出现,早留了份心,看他们拔枪,忙不迭倒纵,栽进后头坑道内,眼疾手稳钩住坑沿,猴子似地吊挂在子弹无法射击地死角处。 武林人就是武林人,哪这么好相与的,突如其来地变数,依然能不慌不忙应付。小丑面具人其中一名,翻跳闪躲也没闲着,偷空扬手,咄咄两声,俩名持枪大汉天灵盖,被丧门丁齐根末入,啃声都来不及,便蒙耶苏宠幸了。 另一名小丑也是身法快捷诡异,滴溜溜的轮转跳纵,在悍匪们惊愕失色中翻墙而去,临空出院时,还不忘抛了颗弹丸,小弹丸闷爆后散放出阵阵浓烟。 悍匪们咳嗽着拖出浓烟,凌乱的各自为战。咄又一声轻响,已方又一名大汉瘫软在地,方恒等人恐慌万状,四下盲目射击,可惜所凭借地利器全无功用。诚然。没把握地仗还可以打打,包输不赢的仗,谁还有胆气逞英雄?! 晨风缠扎住骚动不安的苏巧儿,稳妥的往上攀爬…… 正在这时,正厅的墙外,一辆工程车停了下来,跳下来地司机也带着小丑面具。并由车上扯出一条粗大的输送管子,拉向厅房地坑洞。 咻~~ 夜空中划过一道流光。工程车轰隆爆炸,小丑司机被气浪掀了两跟头,方恒等人好不容易找到一个暂停目标,一干人等把子弹都往小丑司机倾泻。 小丑司机身子一震,被颗流弹击中小腿,忍疼往厅堂的屋后逃窜,象被赶地鸭子般。灰头土脸狼狈之极。 对面民房屋顶处,一名大汉看着他,冷酷的吹吹火箭筒口。这就是为什么龙海没事不想出动方恒的缘故,这小子动辄机枪火炮,凡事搞跟打仗似的爆烈。 “喂,上官飞虹,麻烦你挪下屁股,我怎么上去?” 吊在坑沿边的上官飞虹。缩头缩脑探望外边情况,谩应道:“外边打仗呢,在这多舒坦,我们瞧鬼打鬼的热闹就好了。” 晨风没好气催促:“靠!坐着说话不闲腰疼,我可不会什么轻身法,舒坦个屁。你要是背个人,我也乐意这么歇歇脚。” “歹势。”上官飞虹无奈,只好窜起身法先行开路。 楼顶那名匪徒居高临下,望见正厅有人出来,搭起火箭筒就要放弹,却不料啪地微响,脑袋血浆喷出,栽下楼去。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不远处高楼处,一名军人熟练给79式狙击步枪退弹上膛。另一名胸挂望远镜地军人。对身前虎虎生威的壮年军官敬礼:“报告中尉。火箭炮手已被击毙,请示下一目标!” 武林人帮忙打击一些黑帮。这种火并本来也没啥不好,可闹太大了我报告咋写啊?中尉一边头疼,一边威严下令:“封锁现场,有人问就说挖到战争时期地炸弹……” 此时武馆接触的三方人混战,已是尾声,在上官、李迁和小丑等人游斗下,悍匪十五人无一幸存,尽数被歼。连机灵点的方恒,也遭一名小丑割喉于面包车驾驶室内。 没有发现晨风的出现,三名小丑不约而同奔向大厅坑口,打算在他没出来前,看看能否完成上峰交待的事情,可还没接近坑口,突然全都刹停步伐,呆若木鸡望着微笑现身于阶梯上的晨风,身后是全身湿漉漉,娇羞埋首地苏巧儿。 晨风嘴角那抹淡淡笑,显得有些残酷:“嘿嘿,谁派你们来的,没兴趣知道,我只要你们死!” 三人打了个凛激,晨风的霸气让人心惊胆战,生不起反抗之心,可坐以待毙也不是自负的武人该有的,便心存侥幸,毫不保留运起全身功力奋起逃窜。 唰~,两道弧电光石火掠过,一阵血雾洒落,其中俩名小丑在跃墙前,便被生生切割成四截,惨死当场,电弧余势还把墙壁轰出一道月形裂口。剩下那名脚上有伤,迟走半步的小丑,脸色顿时煞白,胆裂魂飞,浑身气力仿佛被抽离,只懂在原地轻抖。 上官飞虹和李迁第一次看到晨风发威,早已是瞠目结舌,瞬息之间夺人性命,换了自己,也躲不过那绚丽一刀。 剩下地小丑身子抖擞一下,七孔溢出鲜血,慢慢瘫倒地上,清醒过来的李迁,急忙上前仔细查看。“大哥,他服毒了,唉,无法向他套问任何讯息。” 晨风失笑道:“本来就没打算审问他,反正起码的事已经知道个大概。” “什么?”李迁满头雾水。 “他们是一伙的,全都是超阶级别的武林人,不过身法和拳脚来自不同门派,可以排除不是门派所为。象沈岩那种一方财阀,到是能高薪聘用这类武林人,可他们是纯商人,大多聘来保家护财,和武林事宜八杆子打不着,也可以排除。” 李迁抚着下腭点头,又问:“那或许是你在敦煌惹下的仇怨?” “不管我在哪惹下的仇人,说句本心话,如果不是受命来杀我,相信三、两个跳梁小丑,哦,哪怕是二、三十武林人,也不敢轻易来触犯我。除了商、武兼备,势力浑厚,能赡养这种高阶武人的六大世家,能役使这种家族死士,我想不出有什么人能有这能耐。”晨风自信笑答。 上官飞虹也来了兴致,打破沙锅问到底:“会是哪家?” “慕容家奸诈圆滑,事事讲究得失,保留着实力,没把握的事向来畏头缩尾,还不至于非除掉我不可。如果他要为楚楚的事,对我感到不忿,那当初他首先就该先对皇甫家开战。皇甫、百里两家被我打压得暂时无法回气,人丁凋零,按说有武林人可以不惜小命,受命于势力没落地两个家族,来找我麻烦,讲出来我也不信。诸葛家听说不涉武武,精制造兵器、用具,和我往日无怨,近日无愁,也不可能是他们;最后就是你上官家和司马家了,嘿嘿。”晨风眼珠子怪异盯着上官飞虹,骨碌乱转。 “晨风,朋友你都敢怀疑,佛山无影脚……” “靠!不是说脚吗,君子动口不动手,别,别扯,我请客赔罪还不行么?!” …… 一整天都躲在角落里,观察对面别墅,江浩然对比着皇甫家给地资料,确认已经出去的是江湖人物李迁,那么别墅中,就只剩俩个手无缚鸡之力地女孩,和俩个不足为虑的老家伙了。 江浩然,心头窃喜,悄声无息潜了过去。 第十八章有惊无险 几人融洽享用完色鲜味美的丰盛晚餐,薛、季夫妇俩便茫然发呆坐于客厅。 季若虹找不到电视机遥控器,手中端着部女儿塞过来的收音机。薛继宗也找不到当日报纸,只有一份某商场跳楼大甩卖的广告传单。夫妇俩实在难以想像女儿的日常生活,何等枯燥无味。 薛继宗大摇其头:“寒酸啊,寒酸啊。” 季若虹不满给了他一白眼珠子:“她爸,记得当初我嫁你的时候,你还没晨风这么好的房子呢,多往好处想呀,人家这叫勤俭生活,持家有道。” “嗨~?我说老伴,都住上千万的房子了,还勤俭啊?!”薛继宗暗地里掐指一算,我说这婆娘说话怎那么冲,得,正好更年期。 季若虹也不抬杠,径直扯他外出。“楚楚、芊芊,我们去买点东西。” 薛楚楚由三楼探出脑袋。“妈,我陪你们吧。” “好多地方还没去逛过呢,别打搅我和你爸温馨。”季若虹甩了句,相携丈夫关门外出。说实话,自己也看不过眼,趁时间尚早,给女儿购点生活物品回来吧。 夫妇俩外出,掩藏在别墅转弯处的江浩然更为亢奋,带好女性丝袜,看看四周情形,悄悄爬上二楼阳台,狞笑暗忖:嘿,又有谁知道是我江浩然做的事?晨风,今生我无法与你抗衡,但起码能让你愧疚一辈子。你再怎么强大,总有无法保护自己女人的时候。不知看到自己美若天仙地女人变成夜叉一般,会是怎样一个神色呢?嘎嘎嘎。 从口袋掏出那小瓶硫酸水,寻着厨房声响,江浩然踮手踮脚摸索过去。 “楚楚,整理好你房间没?”听闻门外传来轻微动静,叶芊芊转头柔声问道。 闻着那飘散淡香。看到那朝思暮想的如花容颜,江浩然就觉心头澎湃。 啊?!门口幽灵似的。突然现出一个诡异的蒙面男人,叶芊芊大惊失色。 流窜劫匪?变态午夜色魔?阿里巴巴四十大盗?但甭管哪种猜想,总不会来找自己谈心喝茶便是了。叶芊芊一面娇呼,手头抓着什么就砸什么。 惊慌失神的女人最可怕,做啥事也不考虑后果,江浩然狼狈的猫下腰身,躲过一把迎面飞来的菜刀、三个盘子和两只蕃薯。 叶芊芊兰心蕙性。算是经历过风浪地女孩,素质不错,察觉对方动作笨拙,不是江湖人,很快定下心来,偷偷倒洒一罐花生油在过道上,接着赶紧朝厨房另一道门奔去。 江浩然瞧见到嘴的肉要跑,急忙奋起直追。结果脚下被油渍一滑,毫无防备啪嗒摔了个屁股墩,撕牙裂嘴爬起来,臀部一通发麻。 别墅隔音效果不错,别墅与别墅间隔距离又远,这么会儿功夫。仍未见有人来救援,江浩然便开始肆无忌惮了,还好说到地形,远不如叶芊芊熟悉,因此一时半会儿,也逮不着泥鳅似地叶芊芊。 叶芊芊并不打算跑出别墅,外面算得上是一马平川,说到赛跑,自己一个弱质女流,怎都跑不过一名孔武男人。幸亏若大一栋别墅。设计得错综复杂。连卫生间也是一个房间两道门,处处相通。在这环境里,起码有个周旋地步。 “芊芊姐,什么事这么吵?”打三楼下来的薛楚楚,满腹狐疑大声询问。 “快走!”只现稍一现身的叶芊芊,来不及多说,又钻入急窜进另一间房里。 随即江浩然追出来,在这二楼三百平方的实用空间内打转,他也有些晕头转向,南北不分,所谓心急喝不了热稀粥,有两次不留神间,还被叶芊芊放下的拖把等杂物,绊了个狗吃屎,早就焦头烂额了。 这时一见薛楚楚的窈窕靓影,江浩然眼中狼光一现,奋力往她窜去。靠,晨风这混蛋漂亮女人真多,也好,东家不打,打西家也一样。 蒙脸人的出现,使薛楚楚诧异非常,但人却没停顿片刻,转身就往三楼跑。于是乎,二人又在房内抓起了迷藏。薛楚楚只想拖他片刻,让叶芊芊拖离险境,去外头求救。 叶芊芊没走,给李迁打了通求救电话后上来帮忙。她生怕自己这么一走,楚楚应付不了,什么遗憾事都有可能发生,虽说她一介女流,可与楚楚手帕相交,倒也憨得够义气,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嘛。 …… 江浩然!留着果然是个祸害!晨风心急火燎:“李迁,去把普陀区地龙海给我逮来。”车也不打,与苏巧儿、上官飞虹各使能耐,星驰电走,急速赶路。 “包我身上。”李迁沉声应道,腾跃离队远逝。 …… 别墅为了美观,其实只能算是三层半空间,因此三楼房间少了一半,格局也属卧室多,并没过多掩藏地方,很快,江浩然在卧室中截住薛楚楚。 “嘿嘿嘿嘿,你还往哪儿跑?!”江浩然邪笑着挪向薛楚楚。 薛楚楚慌乱从梳妆台揪起剪刀,比在自己雪白脖子上,冷声娇斥:“慢着。” 江浩然身形为之一顿,却嚣张大笑:“要是伺候得大爷舒服,就放你条生路,要想为晨风保留贞节而自裁,我也省事多了。我不求别的,就想看他懊悔一世,嘎嘎嘎。” 糟,这人不是单纯来劫色的。薛楚楚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拖延法子,干着急不知如何是好。 常看电影电视那些破剧情,总是因为反角说太多废话。以至于耽误时机,所以江浩然不想重蹈覆辙,爽脆的将手中瓶子一挥…… 薛楚楚眼尖,望见那瓶不明液体,不用多想也明白对方地心思举动,下意识双手遮脸。习惯了漂亮的面对人生,如果容貌没了。不说晨风会有什么想法,首先自己就不想活了。 啊嘿。刚才情急,追人追得气喘,盖子未曾打开,江浩然自己都觉得滑稽,干笑去拧瓶盖。 薛楚楚哪能容他随心所欲,剪刀拖手甩出,当~。江浩然脑袋中镖,哎呀叫疼,虽然刀尖没插中,却也让他惊得心悸,小小呆滞了一下。这时,叶芊芊已悄悄掩至江浩然身后,趁他被分散注意力,举起手中铁锅子。往他头上狠力砸。 江浩然但觉脑后生风,又是一惊,本能返身举手格挡。乓啷~,手中生脆的玻璃瓶,被磕砸于头上破掉,硫酸泼洒他半边头脸。嘶嘶作响,白雾气升腾中,他已捧脸滚倒在地,杀猪似的惨号着了。 这么歹毒霸道地腐蚀液体,洒中自己,将是个什么样的光景啊?!薛、叶二女看得心头惊栗后怕,手酥脚软,磕磕碰碰逃离别墅。 离别墅没多远,晨风那道熟悉身影便出现了,薛、叶二女齐齐娇呼。乳燕投怀扑了过去。 晨风一边一个轻轻揽住她们。担心急问:“都没事吧?” 不问还不觉得怎样,晨风的怜爱关切。倒让叶芊芊委屈极了,泪儿盈眶,楚楚可怜,紧紧抱着他,埋于怀里不愿动弹。薛楚楚则娇躯发酸,阵阵颤抖,早憋不住哽咽出来。 女孩大多这样,自己独对任何艰苦困难也能咬牙坚持,一但有了依靠,便受不了丝毫委屈,特别是自己明明有了依靠,偏偏还要受尽委屈地时候。 没一会儿,苏巧儿已跑了个来回,摇摇小脑袋,漠然回报。“哥哥,别墅里没人。” 晨风点头谩应,阴沉着脸搀扶二女回别墅。 刚进大厅,门外跟着飞跌一条人影进来,啪嗒摔个仰八叉,正压抑着痛声叫唤,而李迁已抱手依在门框上,轻松的闲情四顾。三教九流地偷儿,寻人寻物自有一套方法,寻些有名有姓地蛇虫鼠蚁之辈,更是不在话下,一个小时功夫,龙海便给逮了来。 龙海摸摸被摔出大包的脑袋瓜,整整凌乱衣衫,弹弹衣上尘土,指着厅中晨风,仗着酒气,胆粗气壮说:“你知道我是什么人?!竟敢抓我,难道你不怕自己家儿老小有个什么差池吗?”人在道上走,恩怨没完没了,妈的,以后少去夜来香唱K,走多夜路终于遇到鬼了。 嘭! 龙海声色俱厉喝斥得对方正爽,突然便觉自己犹如风中孤叶在半空飞舞,而后懵懂飞出四米外,摔得胸腹一阵翻江倒海。 晨风站在龙海原来的位置,慢慢放下脚,一静一动无比自然。 龙海咳出口血,估计自己内脏已经受伤,这年轻人看来不是易于之辈。“老弟有话好说,何必动粗,多个朋友总比多个敌人好,不是吗?” 晨风嗤鼻道:“我就是晨风,你觉得先前你的所为,可是对待朋友的做法?” 龙海酒劲全消,倒吸口冷气,混帐外甥,给自己惹来地是什么人?己方十几个能征惯战的徒众,难道一个不剩都死在武馆了?怎么不见有人回报情况? “晨……晨兄弟,那个,得罪之处,改天我当着上海十八个区,各位老大的面前,给你奉茶谢罪,咱们的冤仇你看能否一笔揭过?嘿,您看,您是非常人,何必跟我一般见识?”龙海甭提多窝囊,人在强势下,不得不低头。先凑合着应付一下吧,最多今晚回去收拾行囊,去泰国避避,另找个杀手摆平他再回来。 “谢罪那些屁事就别折腾了,给我在三天内,找到一名半张脸被硫酸腐蚀地年轻人,名叫江浩然。” “啊?十七区各有管辖,并不受我节制,不交涉就进入他们地头。会产生磨擦争执,况且若大地上海市,三天时间恐怕……”龙海面显难色,一推三六九,难道我中枪了吗?!要帮你在茫茫人海中找个人。 “找不到你就死。”晨风疏懒淡笑。 龙海眉头一展,振声撒泼:“上海人口二千多万,找一个人象海底捞针。不是强人所难吗?干脆现在就杀了我吧。” 晨风嘴角牵起一抹冷酷笑容:“李迁,杀了他。” 李迁很光棍。当即抽出腰间匕首,跨步靠向龙海,面无表情,手起刺下。 我都这般尽显英雄豪气了,彼此不是该坐下来慢慢谈条件吗?至不济你漫天要价,也该让咱坐地还个钱吧,怎能说杀就杀?眼角匕光一闪。龙海早已慌张无措,惊惧中反应过来,力竭声嘶嚷道:“等等!” 李迁抬头看看晨风示意,便起身退到一旁,负手站定等他下文。 看着胸膛缓缓渗出一颗血珠,龙海魂不附体,刃尖末入体内至少有一毫米,再迟些恐怕自己公墓那块地。就要提前使用了。“三天……三天一定找到。” 晨风冷冷说道:“要是三天找不到,你得死,我会扶持一个新人坐龙头地位置,继续找,找不到,杀了再扶持。至于其余十七个区地老大。你去知会一声,哪个不合作,阻碍找人,我会替你除了他。李迁,跟他回去监督。” 屋内众人感受到一股森然霸气,被压制得大气不敢出。晨风平常嘻嘻哈哈没个正经,他地狠辣,众人算是见识了一番。果然是一动他的女人,什么事都能做出来。难道真要把上海黑势力搅得天翻地覆吗?! 跟这疯子没啥江湖规矩、情面道义可讲,不过。如果能依仗晨风的强横。打垮自己对头,那也是妙事一桩。此时龙海忧喜参半。擦了擦直冒的冷汗:“我会联合其余十七区老大替你找,您请放心。”不知三天是否从今天开始算,急忙连滚带爬赶回去。 薛楚楚仍未回个神来,怯生生抱着晨风臂膀,撒娇撒痴轻摇:“我们有惊无险,也没发生什么大事,别生气嘛,我还是喜欢你以前的风格,云淡风轻,凡事无所谓,这样……显得……” 上官飞虹扑哧一乐,替她接道:“这样逞凶斗狠,专横残暴是吗?” 晨风拍拍她小脸,马上转成了嬉皮笑脸:“我不去惹麻烦,麻烦始终会找上我,有时候心肠软并不是好事,我在江湖上学到地就是除恶务尽,拒绝一切威胁。嘿,Dear~,任何伤害到你们地人,我都会不吝余力灭了他,没情面可讲。” 薛楚楚妩媚吐吐小香舌,趴在晨风怀里,暗恼自己吓笨了,江湖纷争从不曾为谁休止过,跟了身为武林人地晨风,此类事早该有所觉悟,见多不怪才是。江浩然那种狼心狗肺的人渣,自己去讲情做什么?! 上官飞虹打了个哆嗦:“拜托,肉麻得紧。” 晨风不乐意道:“闲杂人等,就不知要退避一下吗,瞧你那脸皮。” 上官飞虹为之一窘,头疼道:“不跟你抬,我辛苦了大半夜,你不会简单的打发掉我吧?” 晨风耸肩笑说:“找司马来喝两盅如何?” 上官飞虹哈哈大笑:“好好好,来了新居,还没聚过呢。” “那个,还没发工资,借我两百块买酒。” “咳……” …… 半小时后,司马璨风尘仆仆赶来,满笑堆笑,手中还托着箱啤酒。 “晨风啊晨风,搬家了也不请我们喝两杯,过意得去嘛你。” “司马,来来来,咱们狠狠的聊聊人生,就说上次那位小青姑娘……” “卡!打住打住,没看有女孩在吗?哟!”司马璨初次见几女,刹时间恍了神,一个清丽拖俗,一个妩媚娇艳,一个灵气逼人,全都是妍姿艳质,不可方物,情不自禁昵喃赞叹道:“啧啧啧,晨风,几个女孩你哪拐来的?咦?!认识一位,武林美女苏巧儿。” 几个女孩乖巧起身,羞怯的、大方的、迷糊地,暗香疏影各显风韵,礼貌相迎。道道惊鸿艳影,让司马璨一愣一愣如堕雾中。 叶芊芊拉过楚楚和巧儿:“男人们喝酒聊天,咱们一边叙话。” 薛楚楚边走边打量巧儿,小丫头脸儿嫣红,艳如桃李,偷偷撇一眼晨风,又羞涩垂首,恍恍惚惚娇憨可掬,左右看看晨风和巧儿,便狐疑开口询问:“巧儿,回来都没说过话,怎么?觉得那老流氓很帅吗?嘻嘻。” “没……我没看哥哥……他……”苏巧儿哎哎呐呐,手足无措,可惜她的脸色一向无法骗人。 薛楚楚隐约揣摩到些什么,探手摸摸巧儿额面,悄声逗弄。“哟,巧儿,你病不轻,呆会儿姐姐给你去抓些药,呵。” 受不了薛楚楚磨人地功夫,苏巧儿扁扁小嘴,只好招她们附耳靠前:“我告诉你们,可别对哥哥说哟。” 叶芊芊和薛楚楚狠狠点头,一付慎而重之地神情,但心中好奇之色尽露眉梢,兴许女生本性就酷爱挖掘秘密吧。 苏巧儿尴尬小声道:“哥哥,咳……哥哥被我非礼了……” 扑~,那边正喝得欢的上官飞虹和司马璨喷出酒来,剧烈咳嗽不止。他们不是存心偷听,只是四、五米距离,对他们武林人而言,实则跟如雷贯耳没啥两样。 晨风任得脸上酒水滴答流淌,面无表情道:“干嘛吐我口水?” 司马璨强忍着笑,忙不迭递过纸巾:“SORRY,不留神听到苏姑娘地豪言壮语。” 叶芊芊和薛楚楚很没形象的暴笑出来,羞得巧儿恨不得找个洞钻,不敌晨风询问的眼光,蹭蹭蹭掩脸奔上三楼。叶、薛俩人也嬉笑跟了上去,看二人架势,巧儿今晚不坦白从宽,估计就不用睡了。 上官飞虹擦擦啤酒白沫,对摸不着脑袋地晨风说:“老兄,你会不会太过份了,连小女生也……哇哈哈哈……” 第十九章乱局的开端 司马璨二人狠狠嘲弄晨风,诸如人不可貌相、衣冠禽兽、糟蹋祖国花朵等等。奈何晨风老神在在不为所动,悠然自得淡笑喝酒,弄得二人对牛弹琴似的颇觉没有意思,只好耸肩作罢。 上官飞虹灌了几口啤酒,打了个嗝,满足笑问:“晨风,打算在上海呆多久?” “我这人随遇而安,在哪落脚都成,暂时还不打算想离开上海。”晨风把玩着酒杯,懒洋洋斜靠椅子上。 司马璨边斟酒边询问:“听说近日你和黑帮闹得很不愉快,要不要我出面给你摆平?在本地,好歹我是个土地主,这点小事还行。” 晨风淡淡一笑:“谢了,我就是想闹闹,不扬名立威,人人都以为我是软柿子。” 上官飞虹疑问道:“你怎么突定是江浩然干的?芊芊不是说那人带了面罩吗?” “甭管是否江浩然,当前只要找半边脸被灼伤的人就行了。”高深莫测似的,晨风懒散笑笑。 并不想让人知道丐帮时常从旁协助自己,这种力量还是隐藏于暗处好,丐帮一天前便告知江浩然来了上海,只可惜时间紧迫,无法快速确切查到他的落脚点和踪迹,原本自己已严阵以待,不忧他能搞出什么花样,却不料变生肘腋,人算不如天算,多了被陷武馆那破事,偏偏事情都发生在这空档间,差点让自己悔恨终身。 稍后。薛、季夫妇买了一堆家什欢喜归家,大伙照常彼此嬉笑逗弄,一块儿搬搬扛扛,默契瞒下当中发生的事情,江湖纷争,告诉夫妇俩也无济于事,只会让他们多担一份心。 各人又述了会儿话。便分别歇息去了。 不自觉看看自己乳头,上面贴着止血贴。心头后怕,龙海深知若找不着那江浩然,晨风会毫不容情把自己杀了,就象自己曾经也想至他于死地一样,没情面可讲。 坐在地士上,龙海便暗生闷气,纵横江湖几十载。何曾受人威胁过,到头来八十老娘倒绷孩儿,身后那年轻人面无表情吊靴鬼似的,如悬剑于顶,搞得自己惶惶不安。 以需要回堂口坐镇,发号施令,安排事宜为由,龙海赔着笑脸。请李迁移步到祥和名邸别墅,自己家中。 殷勤奉上茶水,龙海干笑着对李迁比比电话,走到一旁拨打,敷衍的打了几道电话让些混混外出找人,也偷偷拨了通电话给闸北区老大蔡越骅。话说蔡越骅与自己也数十年老交情了,不找他帮忙擦擦屁股,实在说不过去。 “喂,老蔡,十万火急,帮弟兄个忙!”龙海焦心的小声恳求。 “嘎嘎嘎~,姐姐,我就喜欢你这样的身材……靠!正乐呵呢,我说龙海,啥事明天说。”电话那头传来一通猥亵笑声。 妈的。几十岁的人了。还姐姐姐姐地叫唤,也不嫌肉酸。龙海心里臭骂不停。嘴头低声下气:“老蔡,别忙着乐呵啊,我惹了个天大的麻烦,对方是武林人,让你那客卿高手协助一下我吧,以咱俩地交情你不会推迟的哈?” “什么人这么拽?你那不是有二个高手寄居吗?他们也无可奈何?” “当时他们都不在场,你也知道这些人平素眼高过顶,哪会象跟屁虫一样跟着咱们啊,靠,先不说这些,这次我惹的事,恐怕光靠我那俩个客卿摆不平,拜托拜托。” 看人一辈子,龙海也不是瞎子,能在已方一干持械的保镖中,轻而易举劫持自己,这个叫李迁的,绝不会是盏省油灯,不敢鲁莽行事,生怕弄巧成拙,惹恼对方,就见不到明天朝阳了,向蔡越骅求援起码是有备无患。 再者,龙海自有要打的小算盘,能顺利除掉麻烦自然是好事,反过来说,想要依仗晨风,灭了与自己素来不和的闵行区老大,起码也要预先称量一下晨风实力如何,省得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招惹那没完没了地帮派火并。 “哦?!这么严重?到要见识一下,先拖拖他,我即刻请人去趟你家。” 龙海满心欢喜,又打了通电话,好声好气请寄居在帮里的俩个黑道靠山,江湖救急一下,还撒了个谎说对方誓要磨平龙帮,猪狗不留,当即气得二位客卿直跳脚。 安排好一切,心中稍稳,竟有心情给自己倒起功夫茶来。 一个小时过去…… 这时候门外杂乱的蜂拥入一群人。 “呔!哪个混帐敢到龙堂撒野了?!” 李迁认得当中三位,竟是武林人,长得狼眼鼠眉,刁滑奸诈样子的是嵩山黄亦涛、帅小伙小伙南山钟霖、五大三粗,死脑筋的崆峒山凌云,进门首先发话的就是凌云那大嗓门。 几人身后,是十多个持枪瞄准的帮会成员,一干人虎视眈眈围住李迁。 蔡越骅的出现,让龙海心情大定,笑逐颜开迎了过去,但仍不敢多声张,只老奸巨猾地猛使神色,让众人干掉李迁。 黄亦涛傲然无视于他,只撇了眼李迁,冷哼不屑问:“就这一个小孩儿?”察探到对方气息流转并不圆均,功法也不会高深到什么地步,就是个年轻小辈而已,至于请自己出手吗?搞不好别人还说他以老欺幼呢。 李迁跟了晨风许久,他在慢慢成长,别的没学会多少,倒把晨风那份悠然自得,临变不惊学了个全,吹吹杯中茶梗,依然满脸堆笑:“你们想怎样?” 审视一下局势,李迁自信能在那群普通帮徒扣动板机的瞬间。游走闪避过去,而俩名高手那等身法,估计难留得下自己,就那黄亦涛和自己同一级数,有些麻烦。 钟霖暂时落脚在龙海处,受其无微不至地款待,本不想理会这些帮派纷争。可吃人的嘴短,拿人的手短。又听闻对方是武林人,才勉为其难出个头,不失优雅道:“小兄弟,大家都是武林人,一人退一步,海阔天空怎样?” 李迁笑嘻嘻说:“大哥分派地是死任务,无法退让。我必须找到触犯逆麟的人。” 凌云可没钟霖那般好脾气,震声喝道:“小毛孩!你大哥是哪根葱?!” 李迁好整以暇道:“晨风。” 黄亦涛三人惊得倒退一步,面色刹变,听到这如雷贯耳的名字,心中不自觉咯噔直跳,他们参与过敦煌战役,所见的无不是任哪个强绝一时地霸者,撞上他大半是喀嚓两截的悲惨下场。十多霸者被杀,那发狂地魔鬼形象,早已烙印心头,光想想就觉得胆栗。 李迁藐视的看看几人反应,嗤鼻道:“大哥发话,如果有谁阻止找人。杀!” 黄亦涛身子微震,打了个凛激,尴尬笑说:“原来你是替尊者办事的啊,差点误大事,小老儿真是罪过罪过。我说龙海,你这就不对了,晨尊者为人向来厚道,轻易不招惹麻烦,你到底做了些什么狗屁炉灶的事情?说不得我也要替他管管这闲事了。”接着侧脸很不给面子,对龙海怒目喝斥。 说出这番能伸能屈地圆滑话。确实当之无愧那泥鳅地绰号。也甭管什么道义了,小命要紧。 钟霖很困难的咽下一沱口水。自从敦煌回来后,不敢回家,生怕晨风记仇上门寻人,武林白道规矩,有仇怨向来都是下帖迎战,各安生死,在家等着晨风下帖,不跟等死一样吗?!于是一直和凌云结伴四处游历,躲了晨风许久,好死不死,龙海却把他招来,现在地情况,摆明了推自己上去堵枪口,冤不冤啊。这会儿,对龙海也是心存怨愤的。 还好黄前辈松了口,不迂腐讲究啥子武人骨气,否则自己真得硬起头皮跟着送死,钟霖忙向李迁打恭赔笑:“尊者的丰采,我仰慕已久,既然尊者有了烦心事,那我怎都得替他分忧一下,再说在敦煌对他有过不敬之处,就当我赎罪吧。” 钟霖也是机灵人,现在不卖人情,等待何时? “靠!龙海你个孙子!人藏哪了?不说我劈了你。”凌云更直接了当,既然黄、钟二人都这般德行了,他不妨也转作污点证人吧。 “不……,不是我……”龙海和蔡越骅有些懵了,怎么跟墙头草似的,说哗变就哗变? 容不得龙海多说,凌云已揪着他衣领就往厅中甩,摔他个七荤八素。黄亦涛、钟霖也动了,偏身挪移,避过枪手们茫然失神射出的零星子弹,近身劈啪便是一通拳脚,悉数砸晕他们。 剩下蔡越骅呆滞的反应不过来,木纳的原地站立。 李迁拔出小刀,走到惊慌无措的龙海跟前,拉过他地手指,笑道:“你惹了不该惹的人,是跑不掉的,嘿,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话毕,手起刀落,剁掉龙海一根手指。 十指连心,龙海哇的惨叫,很光棍的昏晕过去。连蔡越骅也无法幸免,李迁照剁不误。 李迁在龙海身上擦擦匕首血迹,转头笑问黄亦涛三人。“不知刚才你们说的算不算数?” 看对方打算既往不咎地样子,三人忙不迭点头,他们不怕李迁,却怕那晨风,忙异口同声应和:“算算算。” 龙海和蔡越骅被一桶冷水扑醒,恶人还需恶人磨说得太正确了,面对这些用枪也无法威胁的牛人,小命随时操纵在别人手心,二人惨白着脸,一骨碌爬起来,只忍痛做简单包扎,不敢稍有异动。 蔡越骅唇白面青,心中怨死龙海,没事拉他下水,受切肤之疼,果然最亲的朋友,伤已最深。往后信猪信狗。不信龙海! “蔡越骅是吧?!三天后找不到人,你也得死,闸北区帮派换首领。”李迁瞅了眼他,慢条斯理道:“你哪都别去了,暂时就在这发号施令吧,甭担忧有人阻拦寻人,不管上海地哪个区。我负责开路。” 明白是祸躲不过,蔡越骅哭丧着脸。向龙海打听事件缘由,自觉操起电话:“山鸡,全部派出弟兄,找一名叫江浩然地男人,特征是半边脸被硫酸腐蚀过,全上海角落,一处都别放过。三天内找不到,我崩了你!” 龙海堂口、堂外的徒众,能征惯战者,精明机灵者,差不多被晨风、李迁清空,落了个无人可派遣,急中生智吩咐一个清醒过来的帮众:“马上散发消息,这个月地场内。大到夜总会,小到杂货摊,所有保护费免收,但有个条件,让他们提供江浩然的消息,还有。找到人的奖赏花红五十万。” 这时门外闯进一弟兄,身上带着数道刀伤,疲惫不堪向龙海报告:“老大,闵行区的人不许我们入内,已经产生小冲突了……” 龙海一窘,求助似的望向李迁。 一旁地蔡越骅挂掉电话,也苦着脸吞吐道:“我这边地……杨浦区情况……一样。” 李迁不哼不哈,只笑看黄亦涛三人。 歹命,黄亦涛挥挥手,丢下一句:“我去闵行。” “那我去杨浦吧。”钟霖耸耸肩膀。也飞奔出去。 …… 所接触到地顽抗帮派。无人能挡得住武林人步伐,而其间寄居地客卿。也是人人忌惮晨风,经黄亦涛等人风扫而过后,纷纷表示合作,要嘛放弃抵抗,即使有个别态度强硬不卖账的,也被越来越多或慕名、或受威胁加入的武林人,联手打压下去。 今晚上海很不平静,各帮派间时有摩擦冲突,硝烟四起,乱成一团,执行任务的顺带杀人越货,互有仇怨的伺机借助武林人抢夺地盘,城狐社鼠趁火打劫。 让茶水撑得自己膀胱暴涨也不知觉,龙海焦头烂额不已,知道这么下去不是办法,时间白白浪费,都延误在帮派争斗上了,与蔡越骅商量后,分别逐一打电话通知各区老大,联名申请提前召开一月一度的上海帮派友好交流视频座谈会议。 这种形式地会议,自从有网络视频以来,处理小纷争效果甚好,得到各帮会推崇。毕竟没人愿意亲自涉险去赴些鸿门宴,世道残酷,谁知道吃着吃着,会不会吃出啥蟑螂蜈蚣,遭人背后捅刀子放冷枪更是常事。 凌晨时分被人从被窝揪到电脑前,老大们何其窝火,龙海和蔡越骅的好多代祖宗,被众人骂了个狗血淋头,舌长嘴快的骂完又再接再厉,骂二人的娘家。 龙、蔡俩人老脸通红,如受尽委屈的小媳妇,坐在电脑前,听任对方那五花八门的牢骚和怨言,要多难受就多难受,但也不好反驳,谁让自己有求于人呢。诚然各区老大即便任由自己遣人搜索,可若大一个上海市,也不是他一、两家帮会,就能全盘搜索得完的,需要各区地头蛇协助才能事半功倍,否则再多给自己三十天,也无济于事。 不觉眼中,蔡越骅看到两个眼生且年轻的面孔,瞪眼斥道:“混帐!你们是谁?!没大没小地,黄浦和闵行区原来的老大呢?” “蔡老,我是闵行区新老大,原来的柯老大被处死了,晚生叫丹吉洛……”一个酷似新疆人眼廓深邃的年轻人,说话间还眨巴几下眼睛,打算煽下情,可愣是挤不出一滴眼泪,看来帮会内的改朝换代,频繁得让人麻木。 蔡越骅无言以对,自己的客卿还是颇有了解地,脾气古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行事狠辣,观量另一个年轻人数眼,心中暗叹,不用说,黄浦区的原老大也挂了。 十七个区中,除了龙海和蔡越骅,有八个区当即表示合作,看来,黄亦涛等人势如破竹,在外头如工蜂似的忙碌,有很大成效。 坐在电脑前地龙海虽然被骂得憋心。却也觉得指挥上海各区老大是何等快意之事,老实不客气的嘱咐各区老大,分别守住码头车站,遣人收缩围捕让自己寝食难安的江浩然。 普陀区和闵行区本就摩擦不断,这会儿逮着机会,龙海便幸灾乐祸不已:“丹老弟,你的辖区是晨风别墅所在地。也是出事地点,嘿嘿。可得多操份心啊,找不到人,估计你也只能做三天老大。” 剩下四个地处郊区的老大尚且不知所以然,自然不愿提供便利,谁知道对方是否明着说找人,背地里耍阴招,几人便在视频上沸沸扬扬叫嚣不止。而余下的三名老大。两眼望天,只顾喝咖啡谩声答茬,表示中立态度。 李迁看得不耐烦,招手对凌云说:“你去。” 凌云刚开始言语就冒犯了晨风,呆在李迁旁,一直忧心忡忡,浑身不自在,这时听得有机会赎谢。哪还呆得住,立马火燎眉毛似的蹭跃出门。 上海地黑势力,今晚都将重新洗牌了,龙海无奈,只好继续对中立派加紧说服,多一个人支持。便多份完成死亡任务地希望:“戚老大,你一动不动坐半小时了,行不行到是吱一声啊。” “……” 对方那胖端端地影像依旧安坐如故,龙海也觉得烦躁起来。 好一会儿,对方发过来一行字:对不起,龙老兄,我用地是586电脑,死机了…… 操!龙海差点崩溃。 旭日。 江浩然步履蹒跚出了闵行区中医院,行尸走肉般,无神游走于大街上。 他现在身着长白袍。蒙头遮脸。皆因这付面容狰狞似鬼,太过惊世骇俗。连自己初见都吓得浑身哆嗦,不得不作这样装扮,否则真是寸步难行,现在愣一瞧,好歹旁人还以为自己是一阿拉伯人。 “老板,有没有看到一个半边脸被硫酸灼伤的年轻人?” 经过巷口地摊的江浩然,听到这敏感的词语,心口怦然剧跳,心虚推推脸上大墨镜,低头慢慢蹭过去。 “没。”摊贩老板埋首整理货物,爱理不理应答。 “别这么敷衍啊老兄,茫茫人海寻人难啊,知道的告诉我一声,重金酬谢,对了,如果你这个月不想交保护费也成,不过得帮忙留意这个人。”来人压低音量道。 那小摊贩抬头看看那串儿环的小伙:“真没……嗨!蚱蜢!你咋做起地痞了?!” “哟!没看出来,小虎哥你在这讨生活啊,嘿,帮派人手不够用,长宁区老大紧急招工。” “拜托你找点正经活做。”小贩翻翻白眼,对路过地江浩然召唤:“Hi~Man!Want手表?” “DonotWant,Thank。”江浩然哪敢耽搁,匆匆远离。 不听还不明白啥事,江浩然抬眼四瞄,便发现每条街角处都逛荡着一名混混,个个举目扫寻着什么。 晨风!一定是晨风搞的鬼。江浩然虽恨海滔天,却也是心惊肉跳,宛若末日,没想到晨风本事这么大,连上海的地痞流氓也任意支使,躲去哪好呢? 当务之急就是要离开上海,江浩然焦心打辆车,直往西南汽车站而去。 上海崇明县郊区别墅,还是那黝暗房间,四面窗户挂着紫色窗帘,艳阳无法洒入一丝光芒。 韩新站在大桌子前,低首垂手,自责道:“主子,我方损失三个超阶。” 身形高大的男人,埋在黑暗中,举手制止他:“正常,因为是晨风,这事儿不用多说了,那江浩然现在在哪?” 韩新犹豫了下,据实汇报:“尾随的探子报,正赶往西南汽车站……”组织早派人盯梢晨风,他别墅内任何人出入,都受到监视,因此知道江浩然踪迹并不困难。 “把消息传给黑帮,不能让他跑,否则就没戏唱了。”高大男人灵巧的转动着手上签字笔,这似乎是他的嗜好。 韩新摸不着脑袋:“主子你要帮晨风?” “嘿,然后你充当救世主,搭救江浩然……” 韩新眼睛一亮。“主子高招,这样黑帮更乱,受晨风高压,势必反弹,让他不得安宁,虽然黑帮不屑一提,不过仍能增加晨风不少麻烦,让他无暇顾及旁事。” “留着江浩然,我自有大用,过两天周泽勉就来上海,届时会聘请晨风做保镖,如果不设法分他的心,唯恐会破坏我大事。” 第二十章谜团 薛继宗夫妇日理万机,一大早便需回杭州处理事务,临行不忘叮嘱晨风给女儿吃香的喝辣的,别让楚楚受委屈或掉汗毛,否则定要找晨风算帐。 送夫妇俩出门,几人围坐在桌前。晨风边吃早点,边低头阅读薛继宗昨天买回的几份消遣报纸。“巧儿呢?这么迟还不起床吗?也不怕变成小猪?!” 回想苏巧儿窘涩难当的俏模样,薛楚楚不由含媚带笑。“嘻,那丫头啊,昨晚根本就没睡,而且一早就起来了,只是害羞,躲在房间不敢出来。” 晨风心泛残念,重重搁下手中的AB钙奶:“当初那样勇敢的挑逗我!她害哪门子臊。” 吱呀~,卧室门开,苏巧儿俏脸余红未消,慢腾腾挪了出来,扭捏绞着双手,秋翦闪烁不定,贝齿咬咬殷唇,哎呐呐说:“哥……哥哥……人家又不是故意的,干嘛老揪着小辫子不放……” 想到武馆坑下的事,晨风甚感啼笑皆非:“哦?好期待你的‘故意’啊,嘿嘿。”对这迷糊的小丫头,也不由生起一份逗弄的欢愉。 瞧着晨风猥亵笑容就来气,苏巧儿恼羞成怒,嘤咛一声扑将过去。“老流氓!欺负巧儿。” “呀!巧儿别咬~疼疼疼……,岂有此理,招呼你起来吃早点,不是让你吃人!”瞧瞧手上那排细致整齐的贝齿印记,晨风冤大头似地苦笑。 “谁让你大清早就招惹这妮子了。”薛楚楚莺声娇笑。顾盼生姿,白了晨风一眼。 晨风一顿一顿捶打自己胸膛,大呼受不了,以前对楚楚没啥感觉时,还算有免疫力,现在但觉她的一笑一颦都媚惑之极,害自己差点按耐不住小腹那股燥热。 望着不依不饶娇憨的巧儿。巧笑靓兮、唯恐天下不乱的楚楚,叶芊芊抿嘴含笑。静静陪坐于一旁看他们嬉闹,暖意不断流转心头,自己其实很容易得到满足,只要每天都能过得如此融洽温馨,便无所求了。 “龙海那来了消息,呆会儿我要过去一趟,你们横直无事。就替我去货运站收账吧。让齐卫那种实诚汉子算帐,跟玩他老命差不多,今天可能会有别个仓库想要加入我们,楚楚不是学管理的吗?我不会管理,也分不开身,你权当练练手吧。”啃着半个馒头,晨风语音不清说。 “哦。”薛楚楚乖巧应道,拉着叶芊芊手儿轻拍:“我和巧儿去就行了。那种小事情芊芊姐就不用操劳了,还是舒舒服服留在家里好了。” 叶芊芊嫣然一笑点点头,自己不懂管理和运作那些烦琐事务,还不如做个持家的小女人拿手。 …… 名邸别墅,龙海家中。 小小庭院显得过于拥挤,十多名桀骜不驯的武林人围成一堆。鸦雀无声,只目光炯炯,望着当中那个气慨不凡地洒拖男人,那个廉远堂高,随意藐视天下的男人--晨风。 晨风身后靠着一位娇柔纤弱,国色天香地女孩,手儿紧张揪住晨风衣角,娇娇怯怯不敢四顾,令人不禁滋生爱怜。众人明知她是晨风的逆麟叶芊芊,只能沉迷于那股淡淡清香熏醉中。不敢过多直视。生怕望久了无法自拔,露形于色。难免要吃晨风愤怒一刀。 但众人的心,仍不可制止停留在她身上。 巧儿、楚楚俩人去货运站后,晨风想想不放心,于是带了芊芊一同前来。 最外圈则是各帮会徒众,龙海等人小命操在别人手里,已没了往日的威风嚣横,哪还管什么在人前摆谱显势,此时噤若寒蝉,只顾低头小心窥窃,察言观色,生怕晨风一个不爽,随便提拔身后某个原本替自己提鞋的帮徒小混混当老大,可真要死不瞑目了。 晨风岿然不动,抱臂于胸,淡然观察地上那具尸体,尸体五官容貌粗旷刚毅,身旁搁着一张小丑面具,一瞧即知道,与先前在武馆出现的武林人是一伙的。 “谁给我说说,怎么回事?” 蔡越骅掏出花手绢,擦擦肥胖脸颊上溢出地冷汗,皮笑肉不笑说:“我们一收到江浩然出现于车站的线报,就派人去逮,可将要得手之际,不料有人出头劫走了他,可惜对方奔得贼快,追不上……” “晨哥哥~,咱们尾随赶过去后,恰巧撞上四个带小丑面具的人阻截,个个超阶身手,害人家也受伤了,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一名三十好几的男性武林人,操着把娘娘腔,不分男女对象,不分青红皂白,便撒娇撒痴发起嗲来,末了,还西子捧心似的扭捏一番。 悬赏花红已由十家帮派共同累积到五百万,眼看雪花花的人民长脚就跑,武林人也禁受不住这笔横财的诱惑,哪肯轻易放过,照样蜂拥夹击抢人,各有死伤所难免。 凌云抽抽脸皮,握得碗大的拳头嗒嗒着响,忍不住怒目圆瞪呼喝。“靠!魏紫霄,就别恶心咱们了。” 魏紫霄瘪瘪嘴,给了一个‘你好讨厌’地眼神凌云。 众人打了个凛激,晨风也是一阵恶寒,他不兴记人,却记得这娘娘腔曾在敦煌出现过,忙手指尸体岔开话:“谁认得他?” 钟霖走出列,绕尸体转了个圈,揉揉鼻子说:“面孔很熟悉,好像是太华山安勇,也算是个白道人物,一方俊杰,只是不明白他怎会带起面具,做些藏头缩尾的事呢?!” 晨风耸耸肩,有什么奇怪地。人心本就没有界限,为名利者,黑白难分,安勇贪图利欲亦或是被人要挟,就不用追究了,人死万安。 “李迁呢?” 蔡越骅小心翼翼道:“跟踪那些面具人去了。” 晨风点头欣慰,小子够精灵。神偷家的人去跟踪,便不愁没下文了。 这群小丑属于那股势力?躲在暗处如芒在背。总在自己出事时横插一刀,始终是个祸害。目的是置我于死地那么简单吗?晨风缓缓来回度步,百思不得其解。 “晨……咳,尊者……,咱们都是些凡夫俗子,你看这三天时间……”龙海哭丧着脸打着商量问,如果晨风非要自己与那些武林人抗衡。无疑是以卵击石,别说三天,给他三百天也莫可奈何。猪八戒照镜子时,一定也甚感自己他娘的里外不是人。 审量这早已浑浑噩噩地龙海诸人,心知事态已经超出他们的承受范围,再逼难免就要狗急跳墙了,恩威并施才是驭人之道,于是晨风挥挥手道:“不管你们是不是自愿。总归是卖力帮我找人,这次饶了你们,三天期限作废,但人依然得给我继续找。往后识相点,再有类似事情发生,甭管是不是你们在搞报复。我第一时间找你们喝茶。” 龙海、丹吉洛等人敛声屏气听完,如获大赦,唯唯应诺连声不敢。幸甚这次只是招惹晨风,而不是触碰他逆麟。 但晨风又对低眉垂眼的龙海冷笑问道:“龙海,你纵容宁镇岳杀我,要怎么给我个交待呢?” 为民除害?!自己可从来就没有为世间抱不平地理念,错非撞上了才管管,总觉物分阴阳,人有黑白,不管歪理、正理。存在就是道理。世界无不讲究着平衡。 可怎么处置他好呢?总不能当着纯洁善良芊芊的面,活生生毙了他吧?! 一干武林人佩服地同时。也看死人似的望着龙海,这年头还有人想杀晨风,跟老寿星吃砒霜有啥两样?!自个儿找包耗子药磕,起码还能留个全尸。 龙海脸色煞变,刚放下的心,忽的又提到嗓眼。大庭广众之下,他也很想无所畏惧,很光棍的对晨风说些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之类地豪言壮语。无奈他放不下这灯红酒绿地大千世界,放不下工商银行账号内地花花钞票,放不下前个礼拜在豪曼夜总会刚认识地尤物嫣嫣小姐…… 辛苦拼搏奋斗几十年,人老雄心消,他放不下的东西愈来愈多。 龙海手脚冰冷,语音也显得颤抖起来。“别……有话好商量,你要什么我都答应你,钱?!势力?!女……”话到一半,急忙刹停女人这个话题,因为晨风身边那皓齿蛾眉的女孩,明眸中透露着一个意思,如果他胆敢送女人,回去她就狂吹枕边风,往死里吹…… 龙海随意将女人作交易赠送,叶芊芊虽然越看他越不顺眼,但仍轻扯晨风衣裳示意。 晨风淡笑搂着她小香肩,任何黑暗的一面,确实不想让这纯如白纸的芊芊见识,芊芊的柔善便也打消了自己杀龙海的念头。“好,呆会儿去后堂斟酌斟酌,希望你给我个满意答案。” 龙海暗擦冷汗,一阵点头哈腰。 …… 国家安全特事局办公室。 上承地报告内,林林总总写满了上海武林和黑帮,发生的种种事态。诸如:蓬头垢脸,失恋落魄的某单位青年,深夜于行人道边问人借个火点烟,却问出几把火抢抵着他脑袋,并问了他一些无关乎失恋的问题。 一位信奉真主教的老外,当凌晨那抹蛋黄似的朝阳初升时,跪地仰天膜拜,猛不丁发现对面楼顶有三名类似蝙蝠侠地人物飞过,害得他一直阿拉真主、阿弥陀佛、妈妈咪啊的瞎叫,直呼在华夏大地中,现实和梦幻的人如出一辙。 华星电子老总的小公子,昨晚在歌舞厅玩耍,正准备归家之时。却被泊车小弟架了把钢刀在他脖子上,逼问可否见过一张照片上的人?如果知情不报就扒他裤子,如果不知情为了泄愤也要扒他裤子,结果小公子就此痛苦失身了,现在华星老总正吵嚷着要当地派出所还他一个公道…… 啪! 老局长看得晕头转向,气不打一处来,冷面寒铁不怒而威。把报告文件甩到宽大办公桌上,沉声问:“樊中尉!上海地区混乱不勘。祸及普通民众,扰乱社会安定,怎么解释?” 樊中尉挺挺本就伫立得笔直地虎躯。“报告首长,所有情况,全因晨风在追杀一个人而发生。” 为了少挨骂,樊中尉瞒下车站骚乱的夺人事件,反正事件多此一件不多。晨风一天不收令,动乱就不会少,也不会止。 “晨风……敦煌事件也有他份,每惹一件事总是搞得沸沸扬扬,死伤无数。”老局长背负着手,走到窗台前,不满道:“难道武林人就能这么肆无忌惮吗?置国家于何处?!” 樊中尉不动声色,仍低眉顺眼站得笔挺。等老局长下达指令。 “马上派人与他接触,让他收敛点,否则别怪特事局插手江湖事!还有,找人监视他,发生什么异常情况,你全权处理。” “是!”樊中尉标准的立正敬礼。退身出去。 …… 嘶~ 齐卫、文兵等人目瞪口呆,倒抽了口冷气,心脏怦怦直跳。 “晨风让我来查账。”没办法,薛楚楚曾经无奈过,自然而然也会生出的风情万种,媚态横溢。 左瞧瞧荆钗布裙,皓齿蛾眉,娇憨的苏巧儿。右看看檀口粉肋含笑语,春风拂拂为开怀,妩媚地薛楚楚。别说在光棍蟹行地货运站。从没出现过这样使人醉心地曼妙女孩,就算是长这么大以来也没见识过。 在清一色调地货运站内。俩名青春靓丽,光彩炫目地女孩,使人眼睛为之一亮,来往的民工不由纷纷驻足观望。 齐卫有了女朋友,憨直忠诚的他,尚有所反应,可面对俩位如此花颜月貌的美女,仍是局促得手足无措。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蛮牛虽然喜欢漂亮女孩,可他是个死心眼,瞅瞅文兵那样死盯着晨风老大的女人,深觉对不起,气得一巴掌拍了过去。“看就看,他妈的别流口水,和你在一起忒没面子。” 文兵差点被那大巴掌拍得栽于地下,打了个踉跄,总算清醒过来,回想自己丑态百出,刹时脸红耳赤。 梅岚拉过二女就走:“别管他们,货运站就这样,色狼多。姐姐给你打下手,你们就在仓库里查收吧。唉,真不明白晨风,怎会放任你们独自来货运站,就不怕出事吗?” 利益当前,七号、九号仓库民工,纷纷炒了老板鱿鱼,把名单交送给薛楚楚,算是依附到晨风羽翼下了。 即使黑帮再出面干扰,也有晨风担着,反正枪打出头鸟,自己是不会有事的。如果晨风无法斗得过黑帮势力,最多自己又重归原先地工头手下而已,至不济这个月也不用被剥削两成收入。 不能说这样是私心重,他们本来都是在夹缝中生存的人。 途经八号仓库,围观者们个个内心呐喊着:老天不公,这死民工出身的晨风,怎么就有如此艳服?! 越来越多的围观者,挤在八号仓库门口的办公桌前,人人鸦雀无声,但个个鼻息粗重,道道贪婪目光,游走于薛楚楚周身上下,估计要是提议收门票,他们也会争先恐后照看不误,那架势无疑是走火入魔了。 薛楚楚甚感浑然不自在,俏脸儿嫣红微酝,只能机械的拿笔埋头签写。到是受到同样待遇,却迷糊的苏巧儿,旁若无人,自顾自坐在写字桌上,百般无聊提着小脚晃啊晃,玲珑娇躯随风摆柳般,轻松悠然。 这俩个女孩属于货运站一大风景线,使众人流连得忘了时间的消逝。 六号仓库小队长擦擦口水看看表,不爽催促一个留着小平头地青年:“阿明!到点干活了,还楞这干嘛!” “还有四十六秒……” 嗨!这小子算工钱都没这么精准过,看美女舍不得走了?小队长也不清楚自己是什么心态,只觉得火冒三丈,对目光呆滞的阿明民工骂开来:“不用工作了?!人家看你也看,看多了就是你的吗!再不走当心老子扣你工钱。” “唉~,龙游浅水遭虾戏啊,你要扣,我就炒了你,良禽择木而栖,我自荐到八号仓库,做这位漂亮小姐的文书,好歹咱也是个有学问的人,别老当下三滥那样呼呼喝喝我。” “你!……” 醒过神的阿明,楞是卖了几滴墨水,差点没把小队长气死。四号仓库一名小伙子见有人冲散沉闷气氛,决定也说点什么,提醒一下正埋头疾书地薛楚楚,其实自己眉清目秀,也算颇有看头的。 “姑……小姐,请问下班后有时间吗?我在新民饭馆定了位子。”看看对方毫无反应,把自己当透明人,小伙子急了:“别看新民饭馆苍蝇多,可伙食特好,今天买二送一菜汤……” 第二十一章查探 抱臂依在麻袋堆边的齐卫憋得何其辛苦,黝黑的脸难得的现出红色来。文兵看不过去,心里老大不爽,摩拳擦掌挤进人堆。“小子,薛小姐是咱老大的马子,什么时候轮到你出头。” 苏巧儿杏目圆瞪:“文兵,至于说得这样通俗吗!” 即使薛楚楚接受能力不错,大庭广众下,听着这般市井俚语,也颇感羞涩,微泛潮红。 阿明扫了眼文兵,不与理会,继续自说自话:“小姐,我要求不高,放工后请让我送你一程吧,你该知道,货运站这种地方太乱,漂亮女孩要是出点啥事来,多遗憾啊。唉,自己心仪的姑娘遭受不幸,懊悔不及,可怎么办好啊?!” 四号仓库小伙子,吞吞吐吐道:“依我看……也不是那么难解决……比如……比如可以另追其他姑娘嘛,呵呵。” 三号仓库一名已婚青年高举双手赞成。“嗯~嗯~!男人要经得起任何打击,不屈不挠,东家不成打西家。” “对对对!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五号仓库生了仨孩子的青年不甘落后。 阿明为之昏晕。 大伙七嘴八舌纷纷附和,看来只要谁出头,就将受到集体打压…… 正在人声鼎沸时,砰!!一通巨响,头上尘土铁锈洒落。众人吓了大跳,销声屏息,转头张望。 “不许吵我姐姐工作,都散去,否则丢你们出去。”苏巧儿实在看不惯众人无良的揶揄楚楚姐。 随着苏巧儿圆润白皙地小手,慢慢离开仓库大铁门,围观民工个个残念郁结。呆傻住了,铁皮门上。赫然留有一只清晰可见的纤细掌印,那劲力恐怕连牛也能扇死。 文兵好不容易合拢嘴,碰碰齐卫,恼了他一眼。“怎么不拉我一把,关公面前耍大刀,害我丢人现眼。” “白痴啊你,一见漂亮女孩就发昏。也不想想老大是什么人,没把握能让俩个弱女子到狼群来么,嘿嘿。” “咳!你个奸鬼。” 苏巧儿走到一旁,揪起袋黄豆,娇斥道:“还不走?!” 众人只见头顶上黑影呼的一闪,下意识缩缩脑袋,疾眼窥见,竟是二百斤包装的黄豆。整袋凌空飞出仓库门口,顿时全都惊目咋舌,大气忘了喘,这小姑娘还能算是人吗?! 围观人们忙不迭咽下满肚子调侃话语,收起或轻视、或藐视的心理,灰溜溜四散而去。妄想当护花使者。戏弄二女的阿明等人,更是有多快跑多快,他们还没那袋黄豆斤两重,唯恐迟一步会变成护花死者。 至此,八号仓库怪力女孩的谣言就流传开来了。 …… 连两个娇弱地小女子都无法摆平。反而偷鸡不成反洒把米,自从赖于泡妞的脸蛋被毁,江浩然便生无可恋,本来还一直处于混沌状态,可由车站被劫持以后,诸事超出了他思维地范畴。动魄惊心间。方得以收拾好迷失的心。 带小丑面具的人,一路使着八步赶蝉的功夫…… 江浩然是这么认为的。被这名小丑倒提着,快速的纵跃奔走于郊区,周遭树木不断飞掠至身后,看得人老眼昏花,耳边呼呼灌着疾风声,坐云霄飞车似的,心脏忽上忽下地担着,没一刻能感受到踏实。 俏俏掐了自己好几下后,发觉并不是在做梦,恐怕中头彩,遭武林人劫持了。 以前常听同事姚红讲述过一些武林逸事,特别是对头,身为武林第一人的晨风事。 同在天坑一起打滚过来的平凡晨风,怎可能混到武林第一人这地步?打死自己也无法致信,现实社会里会中,会有类似于电视或小说里,才会出现的武侠世界,于是,只当安徒生童话,或茶余饭后听而任之。 如果真有这种高人,那世界性运动会该是他们的天下,不至于老与他国争破脑袋,也抢不到些并不怎么上脸的铜牌。或者,他们能用乾坤大挪移周游世界?用辟谷法省省饭钱?用六脉神剑点烟? 但是,现在亲临其境,终于明白那些天方夜谭,是真确存在于二十世纪科技时代的。 没一会儿时间,二人来到崇明县境内一处郊区小舍,小舍不远,便是缓缓流淌的长江入海海道,不说山清水秀,起码算得上景色怡人。 小丑很不给面子地把人丢于地上,江浩然弄不明白对方意图,全然不在意小丑的森然气势,木然爬起来,随意找张凳子一头坐下,话也不搭,他现在破罐破摔了,什么礼貌礼节都懒得去讲究,反正对方千辛万苦救人,总不至于立即就杀了自己吧。 “江浩然?” 一个满脸堆笑的汉子走进屋内,同时挥手示意小丑出去。 “是的。” “你恨晨风吗?”那名汉子毫不拖泥带水,单刀直入。 “恨!”江浩然咬牙切齿道。 “呵呵,好,如果我愿意提供便利给你,你还敢和他作对吗?” “哼,我任何时候都没法与他面对面抗衡,能帮你什么?”晨风令自己落到这般田地,他越过得幸福,自己就越觉得揪心,只是自家知自家事,心有余而力不足。“你是谁?” “我姓韩,叫我韩先生就行了,知道太多对你没好处。” 江浩然还没完全泯灭理智,疑问道:“以你们的能耐。何必要我这普通人去帮忙?直接解决了不好吗?难得你也怕他?” 怕晨风,说得太过头了,但有顾忌却也不假,江浩然一连不给面子地三问题,问得脸皮不算薄地韩新也觉得尴尬窝火。“你只要做个棋子,帮我扰乱和分散晨风注意力就行了。” “我愿意给你利用!”只要能使晨风不得安生,江浩然做什么都甘之如饴。“怎么做?” “放心。肯定在你能力范围内。”韩新用脚撂过一个小箱子。“明天晨风会很忙,没空留在别墅。你也不用担忧。送礼物的时间随你掌握,成败与否不用多操心。今天你暂时先住这吧。” 江浩然匐身打开一看,眼睛一亮,信心重新充盈。 这时韩新脑袋一偏,似乎察觉到什么,缓缓拿过桌面的步话机…… “山猪山猪,我是耗子。我是耗子!今晚吃回锅肉。” 哔~!“山猪明白。” 趴在小居的屋顶上倾听的李迁,强忍按耐下笑意,坏蛋们的代号,果然没什么好兆头,一窝子害虫。正在这时,李迁忽然心生感应,暗叫不好。 下面房子隔间,随着列列衣衫响声。窜出刚才屏退地那位小丑。纵深处树林里,同时现出两名小丑。更远的江岸边,也冒出一名手执鱼杆地小丑,看似他原本是在岸边闲情逸致的钓鱼。 五名小丑星走电驰,默契地包围过来。 靠!悔不该托大于缥缈身法,靠得太近去察探。下边那韩耗子听力过人,自己被发现了,还呆这傻笑,丢人啊! 几名小丑身法速捷,只略差自己一筹,不过估计对方地拳脚,可不象自己那样只有半调子功夫。真不明白,上海地啥时候冒出如此多的超阶高手来,简直可以用泛滥来陈述。 早知道见好就收,回去把窝点告知大哥。一劳永逸多好。再让那江浩然另找地点藏匿,恐怕往后要寻他就困难多了。 罢了罢了。此时不走,就真要成对方地刷锅肉了。李迁由房顶就势一式大鹏展翅,跃出八米开外,身姿轻逸洒拖,让围捕的几名小丑为之一愕。 尾随紧追李迁地一名矮个子小丑,见多识广,忙振声提醒同伴:“他是偷儿世家的人,手底下稀松得紧,但缥缈身法不错,大家小心别让他跑了。” 这倒让另几名尚不知情的小丑安心不少,他们隐约知道,此番事情好像与晨风有所牵扯,围猫围狗,围啥都行,就是别螳螂挡车,围到那个牛人便万事OK了。 李迁心里嘀咕,这状似地瓜的矮子随便揭人家的短,真不道德。 甚是窝心的想当场开骂一通,可惜时不与他,不敢稍有停歇,报不了信给大哥也就罢了,起码别让自己窝囊的落入对方手中,给大哥平添变数。李迁心念百转,脚步却丝毫不慢,往岸边疾奔。 几名小丑无不是奸狸之辈,估算李迁想跳入江中逃逸,立即有一名身材魁梧的小丑绕往江岸,与岸边那执鱼杆地小丑一同截人。 一看难闯到江岸,李迁急忙抽身打横窜走。 只是现在小丑们的合围之势已成,正慢慢的收拢逼压而来。 当中,矮瓜小丑阴孜孜掏兜取出一件器物,手对李迁一扬,伴随砰的机械声,便喷射出漫天针雨,呈圆形直击李迁后背。他经验老道,拿捏得很准,赶上李迁旧力用尽,新力未生的窘境,而且铺天盖地的钢针,封锁住李迁周遭地上下左右,躲哪都得挨上一扎。 啊?!李迁吓了一大跳,光听那把暴开的尖锐破空声,脑海立即泛起四川唐门的‘暴雨针’,近距离内使用,让人防不胜防,刹是厉害。 飞快的将小算盘一敲,靠边的针怎么都是避不过去了,怎么选都好,就是别傻呆着给给扎成刺猬便成,李迁唯有奋力高高跃起…… 咄!咄!咄!一阵锥疼酸楚,腿骨中了两针,最悲哀的是臀部也中了一针。李迁撕牙裂齿强忍着,奶奶地熊。这屁股自从跟了自己,总是多灾多难,好是对它不住。 迎着李迁围过来那名小丑,看整片密集针雨扎过来,只觉头皮发麻,就算扎不死人,遍体插上钢针。下场也够残忍的了。来不及开声蹂剔对方祖宗八代,嘭的原地消失不见。只见地上现出一个圆洞,他人赫然钻到了地底下。 暴雨针这种机械类暗器,打击最威猛的距离是在四米内,稍远威力便减弱,另一名由河岸靠过来地魁伟小丑,奋发神威,运起精纯地铁布衫功夫。双臂舞得密不透风,只闻一阵叮当脆响,及体的钢针全被他磕飞。 李迁瘸着腿,行动不便,还好依然能勉强施展身法,不过尚有十米距离才到江岸,硬闯是闯不过使魁伟与鱼杆俩名小丑了,眼骨碌一转。返身跃空,压向一名已欺近跟前地瘦高小丑,大吼一声:“见龙在天!” ? 操!怎么听着这么象丐帮的绝学?他不是偷儿吗?那瘦高小丑有些懵了,条件放射提起周身劲力,发拳轰击。 却不知李迁使了柔劲,轻巧以双手抵住瘦高小丑地坚实拳头。曲臂一弹,顺拳势倒跃。 俩个超阶等级的人,使出来的借力迎送,后果惊人。李迁虽被反震得内腑受创,却也得偿所愿借助了对方的劲力,加上自己提起最后那点轻盈之气,得以从四米高空中,飞掠过铁布衫和持鱼杆的小丑,摔跌在岸边。 李迁顾不上内伤外患,头昏眼花。认准了江面扑通跳了下去。 突然变数。鱼杆小丑也只能忙中错乱,只能勾住李迁的裤子。可惜当今的衣裤,再名牌也没有铁做地,只听咝啦布绸撕裂声,接着江面泛着荡波,李迁已不见踪影。 这时,土洞下那名小丑,灰头土脸蹦出地面,吐掉嘴边那条肥大的蚯蚓,火大的叫骂:“靠你*X的!山猪二号,你个孙子连自己人也偷袭!” “韩先生向来只注重结果,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达成任务而已,况且你们五行门的人,自有方法躲避,你看看你,不是也毫发无损吗?算我对不起了。”唐门小丑话里虽说不好意思,可语气却没有丝毫抱歉的意思。 铁布衫小丑也甚是不乐:“要是他不是五行门的人,我没有铁布衫功夫呢?” “你会铁布衫,他会遁地,就算玩鱼杆的排教人。也能上杆躲避。韩先生不会收录庸碌之辈,记住,你们都是名震一方地超阶高手,这种小儿事就不用多争论了,反而五个超阶底下,跑拖一个人,才叫我们汗颜,多想想要怎么交待吧。”唐门小丑抖了一下肩,似乎在嗤之以鼻,不屑再理论,转头走掉。 五行门小丑冲他后背扬拳叫嚣:“咱们梁子是结定了!给韩先生面子,共事其间以和为贵,我就算了,别以为换了马甲老子就不认得你,你唐门的是吧?!往后江湖上,再碰到你们唐门这些龟儿子,别怪我不讲手足情谊!” “事情已经是这样了,大家就一人少说一句吧。”玩鱼杆的小丑打着圆场道,又冲铁布衫小丑问:“话说回来,你怎么会为韩先生所用的?” 铁布衫冷哼道:“我不想说。”撇下几人,阔步走了。 …… 岸上俩名小丑在来回巡视查找着李迁,使他无法上岸。过不得一会儿,远处传来快艇马达声,艇上是小丑在驾驶,看似对方欲得他而甘心。李迁无奈,只好闭气下潜躲避,慢慢往对岸陈家宅游去。 妄我小时候常磨爷爷讲水浒传浪里白条的故事,现在却跟条挣扎的浪里咸鱼差不多。李迁一边无聊思索着梦想与现实地差别,一边玩命用那笨拙的狗刨式泳姿往彼岸游去。 在陆地,李迁生龙活虎、游走自若,在水里却实在不怎么样,简直是惨不勘言,兼且伤痛在身,动作不利索。 快到江心,李迁甚感胸闷头涨,四肢发麻,查视一下体内状况,顿觉不秒。 糟糕,针上有毒! 话说唐门的机械暗器,再怎么改进,总不如靠人灌注功力发放的飞镖来得犀利,对付武林人,能制造伤害,影响战斗力,却无法一击毙命。虽然唐门向来不使毒物,只在针头擦了强力麻药,也算是弥补弱点了。 李迁内伤并不严重,一个强悍高手怎么都不至于这般不济,没错,是麻药。现下要说能游过江,基本上是痴人说梦话,通体知觉不断消失,濒临淹死。 正在李迁意识逐渐模糊时,兜头盖脸撒下一张鱼网,把他鱼儿似的整条打捞上来。 隐约中,李迁知道是爷孙俩搭救了自己,低弱无力道声谢,人又继续混混沌沌了。 老头子见这人还能动能说,不象溺水的人,方放下忐忑的心,幸甚自己拖上来的不是死人。于是好整以暇抽出随身的旱烟杆,捏点烟丝填塞,借此平缓一下心情。 老头慈爱轻抚八岁孙女的小脑瓜,眯着笑眼,便唠叨上了:“我知道有人征服珠穆郎玛峰,有人飞越黄河,就是没听过谁想游江度海地,这家伙虽然傻帽了些,不过勇气可嘉……” “不对啊爷爷,我说他是受伤掉落水里地,你看他身上还插有枝铁针呢。”小丫头眨巴着精亮的眼眸说。 都说人老如一宝,难免带着孩儿心性,老头子吹胡子瞪眼,不服辩说:“小丫头不懂了吧?那是……那是辟雷针!” “有点说不过去噢爷爷,哪有人插辟雷针插在屁屁上地……” 老头子睁开昏花老眼定睛细看,哟!可不是吗! 急忙丢下旱烟杆,连冲冷水外带呼巴掌,楞是把李迁扇醒。 好像没伤在脸上啊?怎这么贼疼?李迁裂裂嘴,辛苦的抵御着睡意的侵袭,艰难用指头沾水,在甲板上写下一个电话号码后,便很光棍的迷晕过去…… 第二十二章接触 匐趴在床上的李迁悠悠苏醒,一如往常每天睁眼起床的那般讽刺,入目是宽敞大房间,却又空徒四壁,熟悉的环境,显示自己回到了一贫如洗的晨家‘豪宅’。 床边,晨风懒洋洋负手而立,笑意盈然,眼里含着肉麻的关切之情,身后依偎着美目流盼,巧笑倩兮的叶芊芊。 世上最好的定神丸,悠哉悠哉现于眼前,李迁紧崩的精神浑然松懈下来,大大舒了口气,终于安全了。 咦?慢来。是不是高兴太早了? 察觉到一股杀气。扭头偏向另一侧,床前赫然站着恶婆娘黎香,李迁忙皮笑肉不笑套近乎:“嗨~,黎香,好久不见,还以为你有一定的发展空间,谁知还是那般没身材……” “我可以理解为是对我的赞扬吗?”黎香恨得牙痒痒,手执大号针筒,边吸取药物,边冲他狞笑。 糟糕!现下非但不安全,还有些暗无天日的感觉。刚由鬼门关转个圈回来,怎的磨难没完没了?!心酥盯着尖锐针锋,状似黎香又要蹂践自己那残花败柳的臀部了。李迁脸皱得跟茄子似的,对晨风开口哀声道:“大哥,不是已经好了么?为啥还要打针?” 晨风接过叶芊芊削好的苹果美美啃了口,莞尔而笑:“内伤治好了,但外伤可不是我强项,这种事还得让黎香姑娘处理,人家自告奋勇来打针下药。你以为千里迢迢,就为看看你光腚子啊?!龙体欠恙还扭捏个什么劲?!赶紧!不嫌漏风凉快,我还嫌你伤风败俗呢!” 自告奋勇?李迁脸都绿了,与黎香三番五次相互顶撞,这婆娘一定气不顺,分明是秉着医者父母心公报私仇来了。 不知何时起,就与黎香变成了宿世冤家。彼此怎么瞧,都会不自觉把对方本是天真无邪的笑容。释为笑里藏刀,假仁假义,楞生不出任何带有褒义地念头。 “这没病还不得整出点病来,冤不冤啊……”李迁哪敢反驳,一旁嘀咕道。 “婆婆妈妈作啥?趴好!谁说你没病,麻药过量,伤口发炎。严重拖水。”黎香好温柔拿着消毒红药水,用棉签专心在李迁臀部画了几个同心圆,想想又多加个十字,左瞧右看甚觉满意,提针就要往靶心上扎。 李迁大惊失色喊道:“卡!暂停暂停!大哥,我要求换你扎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实在划不来。 “不了,我还是瞒乐意看别人扎针的。”晨风打量一下李迁赴死的绝望神色。狐疑道:“男子汉大豆腐,你不会是怕打针吧?哇哈哈哈~” 李迁心泛残念,这话听着怎这么别扭。 叶芊芊抿嘴扑哧嫣然娇笑:“风哥哥,我记得在天坑时,你说过很怕打针。” “咳……陈年往事,此一时。彼一时,不提也罢……” 黎香黄鼠狼给鸡拜年似的,对李迁轻语谄媚道:“来,李迁,乖~,忍忍,就疼一下,很快过的。” 李迁抽抽脸皮干笑:“黎香你这话说得好流氓,多半属于强奸犯的台词,嘿……” “……死到临头充嘴硬。啊打~。” “哇啊~~~” …… 一阵清脆悦耳门铃响。打断了李迁哼哼哈哈的呻吟。 “我去,顺便做晚饭了。”递给李迁一个苹果。叶芊芊对晨风拈花微笑,施施然移步应门而去。 才多大会儿功夫?李迁又精神抖擞起来,啧啧感慨:“黎香,啥时候你才能象人家芊芊姐那样,柔顺地做个女人,不至于没人要……” 黎香眼一翻,不屑嗔道:“切,世上全是一个模子出来的人,哪还有五彩缤纷可言,因为我这张绿叶,红花才得以娇艳,我地存在,又何需你来评介或肯定。” 李迁让黎香的尖嘴薄舌,冲挤得哑口无言,第一次感受到,这虎姑婆虽没啥美貌,精神世界却丰富充盈,和她斗嘴乐趣不少。 晨风不言不语,笑眯眯看着二人打趣,突然歪歪脑袋,昵喃自语:“铭川、天伦?稀客啊。”磁场范围内,现出的一高一矮,一魁梧,一胖蹾俩道身影。 李迁、黎香愕然举头张望,这时,赵铭川、郭天伦兄弟俩,带着微风一阵,欢快奔进来。 “大哥!咱们来报道了,嘎嘎嘎~。” “咦?!李迁又受伤了?嗨!怎么每次见你小子咋都一付衰样。” 二人一进门便叽叽喳喳喧闹开来,倒替李迁解了窘境,不过也特窝火:“甭提了,不勘回首,你们怎么来了?不用上学?” 黎香悻悻道:“你们聊,我去帮芊芊。”挤在几个男人中,左右插不上话,不如去给叶芊芊打下手吧。 赵铭川对李迁扬扬拳头,故作不爽:“放假,怎么!不乐意?!” 晨风掐指一算,满脑问号:“放假?有你们啥事儿啊?三八妇女节也要蹭。” 郭天伦尴尬道:“大哥,今天也是礼拜日。” 赵铭川直率道:“听说大哥近来麻烦事不少,不管放不放假,咱们都要来略尽绵力,嘿,连下个礼拜的假都一块请了。” “听谁说的这是?”晨风狐疑问。 郭天伦耸耸肩膀:“上官飞燕那三八呗,都是由她哥那转来的信息。” 晨风拍拍二人肩膀,淡笑说:“一年下来。我的事何止一件两件,这样帮法,你们休学也忙不过来。” 郭天伦嬉皮笑脸道:“呵,大哥不用操心,我们乐意。” 兄弟二人相识对笑,也只有大哥爱用常理论述武林人,念书只为找出路。休学也没啥大不了地。反正武林中除了另类的大哥外,人人自有生计。财源不尽。就算学出来,无非一纸文凭,和往后干杀人越货的行当,压根就专业不对口,浪费这些时间,颇对不起青春。 “好意心领,现在动辄都是些超阶高手。多了你们也于事无补。” 实情如此,晨风本意并不想拖二人下水,那些神出鬼没的武林人,根本就是无所顾忌,做着伤人损命的勾当,否则也不必蒙小丑面具藏头缩尾,太危险了。 “大哥好瞧不起人,这段日子。我和天伦潜心自创出一套合击技,弥补了对付超阶时速度上的弊端,相信即使无法伤得了小丑,要缠住一个不成问题。”赵铭川雄胆豪情,自信满满拍着胸脯说。 这话不假,俩人经晨风儿戏般打通八大经脉。身手和功力飞快进步,可说是一日千里。粗旷的赵铭川,对拳脚有很好地直觉,看似心宽体胖地郭天伦,不说不知道,他是个电脑天才,妙用电脑运算、分析,整合出一套功法来,磨合演练了好一阵子,俩人已非昔日阿蒙。 看大哥一脸‘炮灰能派啥用场’地怀疑样。赵铭川甚感受伤:“大哥。要嘛你称量一下咱们?” “我虽然可以克制自己拳脚的轻重,但前些日子发现。遇险时身体会有些意想不到的死招出现,找不到控制方法,怕伤了你们,还是找李迁比吧,再怎么极限,他也使不出霸招,吐几两血那种内伤,我包治疗,呵。”晨风笑着摇头推却,又揶榆道:“我听说组合技大多是些情侣在玩,讲究默契和牺牲,莫非……嘿,你俩在谈恋爱?” “扑~,哇哈哈哈……”李迁涨红着脸,很不客气的张狂大笑,猛拍枕头发泄。 什么话这是?赵、郭二人郁闷死了,心头憋着口气实在难以平复,揉身扑向病猫李迁,对他一顿狠狠揉搓。 “靠!真他娘卑鄙,我是伤患,哎哟哇~,操!当心我屁股啊,救命……” …… 薛楚楚与苏巧儿撩起袖子下厨帮忙,四百平米的别墅,厨房自然宽敞无比,挤几个人进去依然显得空间开阔。 黎香用动手术刀地架势,给一条大草鱼开膛破肚。“别墅其他地方简陋不堪,厨房器具倒是一应俱全,啧啧,连洗碗机都有,真懂享受。” 薛楚楚埋头掰着菜叶,听得媚靥展露,漫不经心便唠叨上了:“风疼芊芊姐嘛,一领工钱就为厨房置办东西,怎么自动化、方便、省心,就怎么买,怕芊芊姐太早变成黄脸婆,抽油烟机都买了两台。” 黎香暗暗点头,为晨风的无声关怀赞许:“那是,咱们芊芊高等学校毕业,貌美如花,无怨无悔一头扎在厨房,大才小用,图啥?这点收获远远称不上回报,不过晨风倒挺贴心地,算不错了。” “这不,风哥哥说春分时节水冰冻,只许用温水洗菜,嘻嘻,说是保护咱们的手儿,省得粗糙他摸起来不舒服。”叶芊芊的幸福容易满足,很可气在黎香眼前,摇晃自己娇柔的春葱玉手。 黎香望天花板翻了个白眼,裂裂嘴暗骂晨风这色胚,什么理由不用,用这等让人肌肉发紧的烂理由。忽又发现苏巧儿在默默拭泪,便奇怪问道:“巧儿,我说晨风的好,你也不至于感动成这样吧?” “呜呜呜~,为什么又是我切洋葱头……” “……” 往常至多三、五人开饭,谁料今天食物需求增大,还好薛楚楚由货运站回来,中途多买了些菜,无奈她不是持家的料,菜仍嫌买少了,真不知能不能应付十张嘴,不过,叶芊芊食物做得少而精制,色、香不减。让人看着食指大动。 好长时间没那么多人聚在一块吃顿饭了,赵、郭二人不期而至,李迁的救命恩人,爷孙俩也请了回来,凑了个高朋满座,众人地心情也被这份热闹渲染得甚是欢愉。众人站地站,坐的坐。围了一桌。 为啥要站?因为家里从没招待过这么多人,椅子不够用。 正在大伙摩拳擦掌蠢蠢欲动时。突然老爷子蹦出一句话:“晨风,有些话不说,这顿饭我不好意思下去。” 众人愕然停下筷子,仔细打量,老头脑袋半秃,皱纹满脸,五官轮廓依稀可以想像他年轻时地英俊倜傥。细眯双眼带着丝凌厉,风姿傲骨,不因年迈而衰败,想必也是个人物。 晨风离桌靠椅,疏懒笑问:“你不象武林人,也不是普通人,黑帮那群惊弓之鸟就不必说了,眼下对我感兴趣的不外乎军方。” 和聪明人谈话真省心。老头鹰眼眯得更细,点头微笑:“不错,我叫于振宇,嫡属国安特事局,李迁是我跟的线,因此能在危难时救助他。” 李迁恍然醒觉。一嘴地饭还没咽下去,急忙抢过话来:“哇!难怪最近我总觉得有人跟踪,只是察觉不到武林人地气息,就不太在意,原来是您老啊。”神偷世家出来的人,虽然不如旧时那般绝妙,但坛破尚有箍,虎死架不倒,家族地追踪与反跟踪,说举世无双也不为过。真丢家族的脸。怪自己初历社会。经验浅薄,大意惘然。 “嘿。请问有纸巾吗?” “咳,对……对不起……”李迁尴尬伸手,拨掉自己喷在于振宇秃头上的饭粒,顺便好心帮他理了理稀松的头发。 “我替局里传话来了。呵,能否让上海地方恢复平静?惹得特事连出动,后果不好收拾。” 晨风并不是那种曲意逢迎、强势低头的人,不免泛难,江浩然那人渣象鱼刺梗喉不除不快,可对方救了李迁,虽然有挟恩以报之嫌,但这天大人情却不能不还。 “你救了李迁,这次就卖个面子给你,两不欠,往后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如果他们仍不知约束,别怪我铲平上海所有黑帮和武林人。”这番话晨风说得霸气冲天,铮铮铁血之意,令于振宇不敢怀疑。 “仇还没报,真不甘,那帮小丑最好别犯我手上。”李迁恶狠狠捏得手中的钢勺,不一会便揉搓成一个球状。 于振宇一看,倒抽冷气,这群人无不是英才俊杰,即便自己做了四十年特工,十八般技艺曲使臂指,也不敢再卖老资格,在人家那圈子来评介,自己什么也不是。特别是晨风,要是把他逼反了,举国上下,难找一个对手,要是他藏匿在大城市作奸犯科,估计多半也任得他逍遥法外,莫可奈何了。 “放心放心,回去我如实上报,孰轻孰重,我想上锋会衡量的。”于振宇神情显得谦卑了许多。 …… 为大富大贵者,在外表虽然光鲜照人,但私心下,没哪个不担忧恐遭人暗杀、威勒、迫索等事地,否则氏族富胄也无需找代理人,代理家族对外地一切事务了,因而周氏向来常聘有武林人做保镖,级别之高甚至囊括霸者。 当然,遍布华夏,能找到的霸者历历可数,何况人人傲比天高,还不一定肯依附家族。周族泽勉差点就犹豫要不要去上海了,因为家族近来事忙,调走了所有高人远赴海外,家里只剩一群光用饭桶吃饭地人。 前趟去上海尚有俩名供奉暗中保护,现下家里只剩四名高手,和两名高高高手。咳,周族泽不明白武人是如何区分高低,总之他就这么分的,如果不是嫌嘴累,他还想往里多添两高字。 这趟微服到上海,为了与沈岩签署一份全球经济开发计划,涉及金融、军工、科技等领域,并挑选一名总代理人。 可据悉,先到的沈岩忽遭数名从天而降的马戏团小丑刺杀,听说对方有名白发苍苍的小丑,手执高新能源武器,发出一道光弧,连沈岩地红旗牌爱车,都砍出一道裂缝来,威力煞是惊人,多亏供奉们玩命护卫,并损失了三名供奉后,沈岩才保得平安。而其他七位候选代理人,分别受到恐吓,看来上海之行委实险厄。 周族泽不是没想过用上官飞虹的建议,挑选根基浑厚的武林大世家做总代理。可毕竟两个世界互不了解,难以沟通融合,还生怕武林世家功高盖主,吕雉弄权心怀不诡,到时尾大难除。 本来想拜托上官飞虹与司马璨帮排忧解难,不巧上礼拜官飞虹被家里急召,而热心的司马璨也跟往云南指手划脚,兼领略风土人情去了。 幸好上海有晨风,这个能以一当百的武林朋友。 …… 崇明县,郊区别墅。 ‘乜嘢会令你心花怒放,钱~~,使乜做到偷抢骗当,钱~~……’ 身旁一台碟机,反复播放着许冠杰的歌,隐身于幽暗处地高大男人,惬意的手掂一杯威士忌轻轻摇,这世上没什么比钱更重要了,自己的事业和根基无法拖离它。“韩新,三十六巨头把订金汇进来没?” “每人汇了五百万,总数一亿八千万,一分不少。”韩新在外人前风光,面对主子却不得不低声下气,跟随多年,深明主子属于笑面虎一类,什么时候不爽心,捏自己跟捏个蚂蚁一般,暴尸荒野都只能落得个不清不楚。 “嘿,没想到会有这么个契机,国内三十六个企业,联合抵抗周族泽、沈岩的商业垄断,钱是否来得太快了?唉,只唯一晨风这大患始终卡在当中,咱们这次的钱挣得也够扎手的。” 韩新唯唯应诺,谄媚道:“主子不用烦心,那疯老头出马,对付晨风绰绰有余,三十六企业的十一亿资金,已是主子您的囊中物……” “哈哈哈,好,好,正常商人一年辛苦挣上千万,到死也不如我这行当快捷。” 第二十三章出动 周、沈两大家族商界联手,对其余同行会产生怎样的影响?不言而喻,此行上海之行必定诸多厄难。 早前在飞机上和晨风通过电话,周泽勉没敢太张扬,谁知道机场出口是否有敌对方的人在把守?此时正于机场内一间维修室里歇脚,现下势比人强,在这等晨风来接应最恰当不过了。 本来对方这样打草惊蛇,周、沈完全可以转移到别个地点进行磋商,可沈岩现在不知下落,让周泽勉焦虑满怀。俩人打幼儿院同时喜欢一位大班的***开始,直累积到现在的交情,又怎能丢下好友不管?! 半小时悄然过去…… 吱呀~,门被推开。 来之前已清楚,这趟护卫并不象往常去游山玩水那般轻松简单,两名保镖神经顿时紧张,只见门外探出一个小脑袋,是个长得精灵可爱模样的七岁小男孩,二人才松懈下来。 “咦?!叔叔,见过我妈咪么?”小孩歪着脑袋,瘪着嘴儿一付要哭的样子。 周泽勉看看那趣致小男孩,笑笑招手道:“小朋友,找不到妈妈了?谁让你这么顽皮来着,哈哈,来来来,到叔叔这坐,男子汉别哭鼻子,省得别人以为我抢你糖果,对了,这儿属于机场内部,你找妈妈怎么找到这来了?” 身边俩名护卫听闻也甚觉蹊跷,赶紧暗暗提劲。只要小孩稍有异动,就甭怪他们虐待祖国的花朵了! “叔叔,这是我妈妈工作地地方,她说和我抓迷藏,可我找了她半天都没找着,现在肚子好饿哦。”仿佛找到亲人似的,那小孩子一头扎进周泽勉怀里。一个劲的粘人。 几人哑然失笑,估计是妈妈嫌孩子扰她工作。故意玩抓迷藏,自己却乘机干活去了,由小孩自个儿玩乐躲藏一天。 从小只知机械学习,对童年没有过多回忆的周泽勉,领略到小孩这份懵然的童真童趣,分外感慨,不由生起丝丝溺爱:“好了好了。别钻了,我可没奶给你喝,嘿,中午时分,你妈妈总会来带你去吃饭的,再等一会儿好么……” 可这时忽然变生肘腋,小孩瞬间掏出一把匕首,刺向周泽勉略显腐败的肚子。 周泽勉身边那两名超阶高手一瞧不好。同声吆喝:“孙子你敢!” 他不是小孩,是个侏儒,而且还是位超阶高手,他有个强项,为了配合自己地孩童身份,从小刻意苦练过龟息功夫。虽然无法完全屏住气息,却可以把外放气息隐化减弱,没见识过的人,人人全都无一例外地看走眼,自从做刺客以来真可谓无往不利。 二人手脚利索,不约而同抓向侏儒。侏儒当即一个后空翻,避过二人的龙抓手,啪的拍烂木门,几个起落逃逸而去。 侯克超抢身追了出去,另一名护卫忙脚乱察看周泽勉。 “好了……老陶。行了行了,要死早死几遍了。我穿着加强型防弹衣呢。”周泽勉没功夫让他揩油,没好气拨开他的猪哥手。 外边只闻咻咻几声裂空响,追出去没多远的侯克超哎呀痛呼,又跌进屋内,手捂着肩胛处,血红一片。“少爷,外边有几个阻击手。”还好他本来追击的初始速度够快,阻击手琢磨不准,否则早over了。 “老陶,马上寻求军方帮助。”周泽勉临危不乱发号施令。 情况无法如人所愿,老陶苦脸回应:“少爷,信号被干扰,估计是刚才那小丑不知往哪放置了干扰器。” 侯克超撕牙裂嘴,给自己伤口做些简单包扎处理,忿恨道:“老陶,咱们栽了!那混蛋是白凤阁的刺客,咝……” 怎么办?外边有虎视眈眈地阻击手,想去搜寻干扰器可不是那么容易的事,难道要被动的呆在这,单等对方轮番施行他们的后着吗? 于是,周泽勉从没象此刻一样思念着一个男人,晨风,赶紧出现啊你…… 晨风打了的士,赶往龙华民航机场。 打开车窗,微笑任由暖暖春风温柔布盖脸上,那飞驰世界中,倒退的花圃树木,人流景物,就象自己那一个个青春被衰老带走,宛如在匆忙烦碌间不断飞逝。如果命硬活到八十,现在已是过了人生三分一,真难想像,一眨眼即将人到中年,想起孤儿院时的玩伴们,恐怕早便金玉满堂,六畜兴旺了。 没理想,没奔头,游戏人生这么些年,到底自己在瞎折腾个啥? 理想不是没有,只是常在变。小学时打算做个对四个现代化建设有贡献的人。中学时混混沌沌打小抄,努力去结识二十四个英文字母。高中时只盼能早出社会,安安稳稳打份能领到退休金地小工。出社会后企图与樱子过完人生往后的日子,最好能让樱子象猪一样替自己生一窝孩,如果不是怕计生组来罚款的话…… 理想有很多,只是都没能实现。 无法如愿的活着,这便是生活了。 晨风的理想从没有崇高过,也有感到累的时候,如果可以,他宁可提前跟那几个女孩过些退休生活,比如:每天早晨提个鸟笼,与张三李四在公园里不三不四地唠磕;下十块钱赌注一盘的象棋;没事挨家挨户打听一下邻居们的小道消息,并帮忙传播传播。 正在神游无际时,响脆的手机铃声把晨风的魂招了回来。 现在楚楚不是与巧儿在去货运站的路上吗?晨风纳闷地打开手机:“楚楚,啥事儿?” “风。我们好像看到了江浩然。” “什么?!”晨风惊讶道。 “巧儿说,他跟着我们有好一会儿。” 这个阴魂不散的家伙想干什么?晨风眼神细眯说:“江浩然是小丑救走的,不会只是单纯的搞小动作,你和巧儿别在路上逗留,尽快进货运站,今天就呆在那儿,直到我去接你们为止。” “哦。” 还不待晨风理出头绪。没一分钟,手机又不安分地震动起来。看看显示,丐帮杨文礼来电,急忙翻盖接听。 “晨风,周泽勉在机场内受到不明人物攻击。” “谢了老杨,我正赶过去。” 刚挂了杨文礼电话,李迁即刻拨入。 “大哥,别墅外边有些不明身份地人在鬼祟游荡。” “李迁。你们自个儿注意点,撑到我接周泽勉回来。” “大哥你最好快点,我察觉那伙人,个个身手不俗……嘀!……” 没等李迁说出个所以然,讯号霎间中断,再拨那头便传来该用户已不在服务区的信息。 晨风越想越不对劲,心中第一影像泛出近来频繁出现地小丑们,不免有些担忧起来。这些小丑个个超阶身手,就算李迁完好无损,也斗不过他们的人多势众。 一边是初识地新朋友,道义上无法弃之不顾,晨风这回犯难了,但心中天平仍往别墅方倾斜。因为那儿有自己必须守护的女人,和患难兄弟们。 要不要回去呢? 晨风快速翻找手机记录本,眼中搜到几个陌生号码,手指便压在手机键盘上,心大心小想着要不要拨打寻求帮助,求个两全齐美…… 李迁翻来覆去也在查看自己手机,摸不着脑袋:“怎么回事?突然中断,又打不出去?”又接来旁人的手机拨打,结果一般无二。 “不用打了,信号受人干扰。”站在窗台前的于振宇。对不远处停着的一辆商务车噘噘嘴。 这时。给大家弄得精神有些紧张的黎香,被脆响的门铃声吓了一大跳。气不打一处来。“李迁,开门!” 李迁嘿嘿一笑,正要去开门,靠在门边地于振宇笑道:“我来。” 门外,站着位笑吟吟的快递人员:“请问晨风在家吗,有邮件,请签收。” 签收完毕,于振宇接过礼品盒,走没几步却停下来,狐疑用手掂掂其份量,又凑到耳朵边听听,忽然脸色微变,他是老特工,任何类型爆炸物,沾手即知,顿时,他原本老迈的步伐变得轻捷,几步来到窗前,甩手把礼品盒丢往屋外池塘。 “趴下!” 众人听闻,忙不迭与地板亲密接触,李迁条件反射,一马当先把仍处于茫然中的黎香扑倒在地。虽然不知盒子里是否有危险物品,但自从跟了晨风后,时刻准备遇险的觉悟多少有点,宁信其有,不信其无。 三分钟过去…… 黎香缓过神来,面无表情,盯着正眯眼陶醉趴在自己胸部上的李迁说:“李迁,你干嘛?!” “嘿,贴身保护你呗……”流着垂沫的李迁顿醒过来,立即板起脸孔,一本正经道:“当然是紧张你才这样了,您曾接二连三帮助过我,滴水恩,涌泉报,危险时刻,身为男人的我,怎能让你犯险呢?!” “果然很‘贴身’,但你这小流氓地表情太过猥琐,和义薄云天的论调压根挨不上边,去死!”黎香伸脚踹得李迁打了两个滚。 李迁悻悻的干笑,很不雅挠挠自己结疤发痒的屁股,郁闷问于振宇:“还要趴多久?” “我怎么知道对方把定时炸弹的时间调在啥时候。”于老头不负责任摊摊双手。 “你!……”郭天伦白了他一眼,要是定在明天,那自己今晚要在这睡地板吗?“大家慢慢爬去里屋,远离炸弹总没错。铭川,赶紧到搂上看看芊芊姐和于小妹怎样了。” 黎香慌忙也匍匐着跟过去。 起行视天宇,春气渐和柔。窗台就是画框,窗外的景色便是幅画,于小妹静静地身靠桌子,手托腮帮,笑吟吟观赏眼前那一窗子舒心怡人的景致。身旁。叶芊芊手捧一部《呼啸山庄》,正沉醉在故事情节里。主人翁爱不顾一切,恨不计后果,为保持人性尊严、心灵自由,而面临严峻挑战和残酷考验,给与受传统礼仪约束的人们一种特别和新鲜,不愧称为人间情爱最宏伟的史诗,看了几遍仍是有滋有味。 突然。只觉眼角黑影晃动,俩女抬头便见一名身型硕长,脸带小丑面具,眼珠子精光闪动的男人,已侵入房中,小心肝儿吓了老大一跳。 糟!是小丑!叶芊芊檀口惊愕微张,心念急转,自己一介弱女子。怎样才能使于小妹平安拖身呢? 于小妹初生牛犊不怕虎,一望对方形象新颖,眼睛一亮,快步接近那的男人,翻了个跟斗,围着他欢快跳跃。叽叽喳喳闹起来。“叔叔,怎么?我也不赖吧?从小最喜欢去马戏团看表演,长大后也想象你一样,做个娱人娱己的表演者,呆会儿给我签名哟,给,叔叔,这是礼物,我地吉祥蛋,招财进宝、四季平安。叔叔坐。别站着。我给你倒水……” 小丑刚刚探测过,这二人鼻吸过于粗重。心估是毫无武功的平常人,防备之心不免减弱松懈,这会儿又被于小妹劈里啪啦一通胡话刷得一楞一楞,稀里糊涂接过白色地小蛋球,茫乎其若迷呆住了。 拜托,我一入室行凶地坏蛋,这算什么事儿啊?!小丑反应过来,刚要踏前一步擒下于小妹,声色俱厉申明一下自己是坏蛋,但这时手上那颗吉祥蛋忽然暴裂,飙出许多白色液体,并快速凝固成丝线状态,丝线将手掌粘连在地板、墙壁各处,扯得他地去势为之一顿。 只见于小妹笑嘻嘻又立刻多陶出两只吉祥蛋,丢在小丑脚下,爆裂出来的丝丝线线顷刻粘得他不能动弹。 八十老娘倒绷孩儿,着了小孩地道。小丑至此才明白,江湖上的常言,说得真他妈好:僧道妇孺,不可小觑。 同一时间,楼下也不再平静。 哗啦数声玻璃碎响,四名小丑破窗而入,闯是潇洒的闯进来了,只是落下地形象实在不咋的,每人身体或多或少插着些玻璃渣子,衣裳被洞穿百孔,手肘隐隐作疼,他们没料到晨风重新为窗户安装了厚约1.2厘米的玻璃。 经历过血与火洗礼的于振宇反应最快,这种形式的入侵,难道只是想来讨杯茶吗?!当即变戏法似的手中闪出一把沙漠之鹰,想也不想,连连扣动扳机,砰砰喷着火苗。 每个小丑都看过情报资料,只以为这里最强的便是李迁,进来就对他多加留意,至于其余普通人不足为虑,那想这糟老头如此阴险。近距离用枪发难,一时间闹了个鸡飞狗跳。 最先受攻击那名小丑不及防备,只能堪堪避过险处,被子弹贯穿身体,仰身倒下。剩下的三名小丑可没那么好相与,其中两名缠上李迁便是一阵急攻快打。另一名伸手一甩,三把精亮小刀,幻成三道流迹袭向于振宇,小丑也不看后果,认准楼梯就奔二楼而去。 这时,于振宇想法可多了,先使招刚猛地旋风踢磕掉一柄,顺势回旋两指潇洒钳住一柄,完了偏头张嘴再叼住一柄,最后理理顺散乱稀疏的苍发,简直是完美…… 想法很天马行空,可惜不遂人愿,咄咄咄几声轻响,抓枪的手腕、大腿、右肋部位分别中镖,飞刀无一遗漏全插在他身上…… 龟儿,这些都是牛人,自己实在排不上档次,于振宇手脚并用爬出战团理伤。 来至奔至二楼处的飞刀小丑,被郭天伦、赵铭川挡着,狭路相逢,三人埋头便开打。 果真似两兄弟所说那样,双人合壁配合紧密,面对超阶虽是手忙脚乱,却不落下风。由古时的‘两仪’或‘四象’开始,阵法一向能弥补弱者不足,使多个势微的人合力面对强者。 赵、郭二人拳脚打击力相对于超阶并不算强,那飞刀小丑完全可以硬挨一下,先除掉一个就轻松多了,可俩兄弟使用地却小巧匕首,一寸短一寸险,刀眼无情,不到玩命的时候,那小丑又怎么舍得以命搏命呢,于是打斗就僵持住了。 李迁面对两个小丑压力最大,其中一个善于使软剑,剑剑要命,在空间不大的地方,游斗也觉得相当吃力,本来跑给别人追是他强项,可跑得了和尚跑不庙,他跑掉的话,谁还撑得了这些超阶高手,屋内剩下的人便全得遭殃。 还好缥缈身法高强,对方也奈何不了他,凑合着打呗。 缠斗多时没法建功,追阻李迁的两名小丑眼神一对,使剑小丑立刻拖出战团,身形利索,靠栏杆廊柱几个耸跃便攀上二楼。既然李迁难缠,先处理弱者,回头再一起截击他也不迟。 外头刀剑拳脚声不绝于耳,叶芊芊坐立不安按耐不住,便探头探脑悄悄去察看走廊情况,恰巧被这使剑小丑撞个正着。 那如梦如幻,姣美俏丽的姿色,让使剑小丑窒滞,脑海即刻泛起关于这女孩的种种资料,叶芊芊!是晨风最着紧的女人,只要拿下她,屋里所有晨风的属从,还不乖乖束手就擒,任割任宰吗? 小丑想到这便心中大乐,疾步欺上前,伸手抓向叶芊芊。 赵、郭兄弟俩扫眼窥见身后叶芊芊地险情,心知小丑地企图,二人关心则乱,出招也凌乱了许多,一时给逼得险象环生。 第二十四章支援 叶芊芊失声娇呼,惊怯怯双臂抱护酥胸,柔弱委屈的小模样,差点让使剑小丑鄙视自己行为粗鲁。 说时迟那时快,不等小丑手掌卡上叶芊芊滑嫩的脖子,身旁房内突然伸出一条彩带,轻巧缠上小丑手腕,浑然暴增的拉力,扯得小丑凌空侧翻三百六十度,方能卸去力道。同时屋内一道人影闪出,不客气的伸脚便踹,将小丑生生逼推几步。 随即一把阴柔的娘娘腔不满责怪起来:“哟~,人家叶妹子国色天香,你该递玫瑰,怎能递爪子呢~。” 小丑定睛一瞧,火冒三丈:“魏紫霄!你个死变态!敢坏我好事?!” “我辈武人,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理由怎样?” “屁!就你也配说这话?!” “嘻,你知道我名字,一定是熟人了。”五大三粗的魏紫霄,冲他比个兰花指,害羞捂嘴一笑:“实话说了吧,风哥哥第一次要求人家帮帮忙,为自己值得付出的人付出,我觉得好开心哦~。” 小丑哆嗦了下,忙手扶栏杆稳住身形,平静一下混乱的气息,扬剑直刺魏紫霄。打吧,让他再多说两句,一准酸死自己。 魏紫霄也不客气,拳脚花带一阵漫天疾舞,将使剑小丑逼得跳下二楼,往大厅退去。 什么跟什么呀?叶芊芊眨巴眨巴亮如辰星的大眼睛,望着缠斗一团地二人。满头问号摸不着边际。 一时间,屋内诸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别墅旁,改装过的商务车内。一名瘦高小丑紧盯监视器,手指敲打着键盘,一个劲摇头:“唉,打那么久也奈何不了几个小辈,丢人啊~。三翻四次让你们昄依我教。就是不听,瞧瞧。还得咱亲自出马不是?!” 打开车厢尾门,正想动身入别墅支援的小丑,举头忽见车门外伫着个獐头鼠目,面无表情的家伙,吓了老大一跳,并发觉自己气机被对方锁定,不得不慢慢坐回椅子内。暗暗防备。 小丑上下打量对方,狐疑道:“你是黄亦涛?怪了,你为人心胸狭窄,睚眦必报,怎么会帮晨风?他不是你对头吗?” 黄亦涛眯眼负手,鼠目不停搜查对方周身弱处。“好说,晨风答应给我一个不涉伤天害理的愿望,虽然不能用以杀人越货。但保自己一命却绰绰有余,你也知道我得罪的人多,有道护身符依傍,何乐不为?当然,我也希望永远用不着……” 小丑懒得听他磨牙,趁他分心。眼骨碌一转,飞快伸手猛甩,状似街头卖艺人,魔术般手心冒出一团火焰,呼呼喷向黄亦涛。 黄亦涛以袖遮脸,疾退数步。 小丑趁机窜下,手脚摆拖车厢狭隘空间的阻碍,马步稳蹲,神情虔诚,拖口开声便唱:“天灵灵。地灵灵。诸佛金刚降来临。挡护弟子身,见人不见形。驱除鬼神与魔兵!” 黄亦涛一听全明白了,弹弹身上未熄地火苗,啼笑皆非问:“怎么你们白连教数十年如一日,也不换换口号,腻味得紧。” “呔!狂妄无知!”小丑气不打一处来:“我教源远流长,密语言简意赅,你当是摆面摊吆喝吗?!” “差不多就那意思……”黄亦涛忍屎忍尿,实在忍不了他,即使鲜少有笑神经,也不免抽搐起嘴角。 …… 江浩然闪闪缩缩跟了好一阵子。不管什么时候,眺望前面二女那暗香疏影,无时不令自己神摇意夺。 念及薛楚楚的千娇百媚,江浩然至今仍朝思暮想无法忘怀,几乎忘了这趟是来做伤天害理地勾当,恍惚还以为是身处学生时代,偷偷跟踪着某位没啥身材但自己偏偏很心仪的小妞。 当心跳达到每分钟一百时,江浩然忙掏出时刻携带的小镜子照照,瞅瞅镜子里自己那可憎的面貌,心很快又狠了下来,脸色逐渐状似便秘之态般,狰狞起来,继续把对晨风的绵绵恨意,转嫁到曾经迷恋的薛楚楚身上。 前面俩女孩眼看就要进货运站了,里面人多杂乱,江浩然生怕受人阻拦,或被某些不长眼的护花使者耽误自己地事,赶紧伸手点点胸脯某处,启动定时炸弹引擎,疾步往薛楚楚二女走去。 以自己这般姿色,别说去见工应聘,就是做乞丐,想赏钱的人怕也会绕道而行,江浩然无法再面对日后遭人唾弃的残酷生活,已感生无可恋,自暴自弃了,当前唯一想做的事,便是找晨风最疼爱的女孩一同陪葬,说得光棍些叫拉一个够本,拉俩个有赚,套句风花雪月的话说,叫殉情。 真不怕死,难道他以为凭一个普通人的身手,就想与武人抗衡么? 苏巧儿快速打量四周,没察觉有小丑或江湖人的身影,定下心儿,亭亭玉立,翘首单等江浩然靠近,便大呼耍流氓,用不着自己出手,自有民工们跑出来集体吐口水,淹也要淹死他…… “姐姐你先进去,这里我来应付。”苏巧儿弯腰拣起一块碎瓦片权当飞镖用,她才不要让江浩然肮脏地手触碰到自己。 “自己小心点。”薛楚楚小心叮嘱,俏步飘然而去。 江浩然一瞧急了,拨开人众起跑直冲。 忽然,变生不测,俩名打扮很流氓的男子,突如其来扑压在他身上,三人摔了个满地葫芦。 其中一名男子勒着江浩然脖子,一脸红光。亢奋叫嚷:“江浩然!五百万花红!我发了,哇哈哈哈~。”难怪今天出门,有喜鹊往自己头上拉屎,原来是红运当头。 另一名男子姿势猥亵,实实抱住江浩然的腰,眼睛泛红,声音颤抖。胡言乱语昵喃道:“操!爱死你了哥们,你是我地面包、牛奶、可口可乐、维他命C…” 几米外一辆摩托紧急刹停。俩名混混,丢下摩托车,手脚并用,连滚带爬凑过来。“见者有份,见者有份!”薛楚楚一进入普陀区,二人便跟着了。 这些人是普陀区的混混,自从上海黑帮遭到大洗牌后。晨风的能力没人再敢怀疑,虽然晨风对黑帮不闻不问,井水不泛河水,但他地女人要是在谁的地头出事,恐怕将遭他不管三七二十一的进行清洗,试问那家组织拦得下他?! 每位老大都不乐意屁股还没坐个热呼就要换人,哪能让小弟们得过且过,单等山鸡变凤凰呢?所以人人谨慎督促。只要薛楚楚每天一出现在谁的地界,帮会便自动轮值几个人在暗中护卫,起码出事了也要有个因由向晨风交待。 江浩然羊癫疯似地挣扎,可惜无济于事,几个混混又怎会让煮熟的鸭子飞掉呢,何况还是五百万一只昂贵地鸭子~。 红眼混混嬉笑着缠住江浩然手臂。“兄弟。别掏了,难道用些小钱,你就想让我们网开一面不成?嘿嘿,除非你能掏五百万打赏咱。” 江浩然气得肠子都青了,谁愿意贿赂你们这帮孙子,我只想拖除炸弹衣,生命要付出在最值得付出的地方,死才能重于泰山,跟混混殉情,什么事儿啊这是? 当被诸事分心。蝼蚁尚且偷生的念头重斥江浩然心头。霎时慌张失措冷汗直冒,差点没屎尿失禁:“妈的!滚开。我身上有炸弹。” 红眼混混乐昏了头,噘嘴亲亲江浩然,在他脸上留下一沱口水:“哥们怕啥,我也有淋病,出来混在所难免……啥?!!” 几名混混浑然清醒过来,慌忙撕扒江浩然衣服,果真在他胸口挂着捆雷管,剩余时间二十多秒,顿时个个毛骨悚然,身子发寒,直呼爹妈少生两腿,鸡飞狗走鸟兽散。 途径人众一瞧有人玩这么另类地鞭炮,呼啦一声有多远闪多远。 平常解小妞地胸罩能创个人记录,此时江浩然脑袋一片空白,手忙脚乱又怎能解掉炸弹袋呢?惊徨看看时间不多,心一狠,兜头亡命奔向苏巧儿,至不济也要拖她一齐死。 苏巧儿哪会这么容易让他称心如意?曲起兰花指一弹,瓦片正中江浩然膝盖骨。 江浩然脚一软,临死之前很没形象摔了个狗吃屎,接着轰隆巨响,飞沙走石,血肉横飞…… 江浩然多行不义必自毙,落了个死无全尸的下场。 浓烟还未完全消散,苏巧儿捏起俏鼻,小手儿扇着刺鼻浓烟。 这时,却察觉到一道凌厉剑气,迎面刺向自己胸膛,苏巧儿眼疾手快抽出腰间软剑,使招柔字决卸劲,可那道剑锋地主人可没这么好相与,顺势变招,缠绞上她的软剑,往她手腕削去。 对方绞杀的攻势轻巧快捷,眨眼即将沾上自己腕部经脉,苏巧儿明白这人比自己高了不止数倍,无奈也只好抛剑疾退。 一名男子冲雾而出,头上赫然带着张花脸小丑面具,攻击并不因苏巧儿退让而停歇,踏步进逼,直指苏巧儿的剑尖,一撩幻出五朵梅花,刺向苏巧儿脸面。 诚如韩先生所说,江浩然只是棋子,组织又怎会只靠一个凡人来左右大局呢,没得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现在果真是这样的,要自己来帮忙擦屁股善后。 小丑雷霆万钧和连绵不断的攻击,使苏巧儿应接不暇,什么曼妙身法都无济于事,只得偏头避让,但肩胛处仍不可避免被刺中一剑,头上的丫鬟簪凌乱半散,数缕被割断的青丝悠悠飘落。 小丑得理不饶人,手腕反转,剑刃继续斜切苏巧儿地小蛮腰。这些连续技纯属自创,只要一经击出。后续招数连绵不断,为此,小丑还特地观摩过街机地格斗游戏,尽量弄得尽善尽美,潇洒帅气些。 面对一波接一波的精湛攻击,苏巧儿有心无力,自问身体无法跟得上思维。 苏巧儿水汪汪大眼一闭。娇颜绽出些许柔弱微笑。好想再躺于哥哥温暖的怀里,听他讲些乱七八糟的故事。好想与姐姐们一同无分彼此的快乐生活,好想来年春暖花开时谈谈恋爱嫁嫁人哦…… 呀,原来我有那么多无法放怀地事情。 …… 千钧一发之际,唰的轻响!当面一道炙热剑气,飞云掣电割向小丑脖子。 霸级剑气!怎么可能?晨风在上海地朋友似乎没这类牛人啊?!小丑当即惊愕失色,能否砍死苏巧儿不说,要是自己不躲的话。脑袋肯定立马叛变。 小丑急使铁板桥,剑气险之又险横扫脸面而过,脑袋是没事了,不过脸面凸起部分,自己赖以为荣地俊翘鹰勾鼻只觉一热,已被削得一马平川,估计往后与别人抢空气,鲜有敌手了。 一名须发蓬张的红脸老头儿。怒气冲冲出现在苏巧儿跟前,小丑一瞧情形不秒,当机立断掏出一个暴雨针筒,没头没脑冲老头儿发射,也不奢望靠这暗器能伤得了霸者,那敢稍停。趁这空档,火燎眉毛似的转身逃窜。 “唐门?!哼。”红脸老头神色轻藐,擎剑向小丑刷了道剑气,接着回剑陀螺似的轮转,舞得密不透风,滴水不漏,只听叮叮当当哗响,暴雨针一根不拉全部打落在地。 小丑腰部被剑气撕裂出一条深长血迹,仍忍痛几个起落,迅速隐没于错落的民房中。 苏巧儿定眼一望。奇怪为啥火焰山胡傲会出现在这里。“哼。胡老头你怎么来了?”神情似是怪他怎么不早些出现,害她如此狼狈。 不提还好。胡傲吹胡子瞪眼直跳脚:“还不是被晨风那混小子坑了!说什么丫头你许久不见咱慈祥的音容笑貌了,甚是牵挂,念你甚是讨人喜欢,我老人家前两天,就千里迢迢赶来叙旧,嗨!那厮说地比唱地好,一来就给我派重活。” 苏巧儿低头查看自己伤口,谩声问:“派你啥活儿?” 胡傲没好气道:“当然是保护你了,近来上海风云变幻,冒出许多小丑,你以为自己很能耐啊,可以让晨风放心你独对他们?!没准连薛丫头也搭了进去。” 嘻嘻,就知道哥哥最疼我啦。 苏巧儿喜滋滋,娇答答绞着手儿魂游天际,那一脸受之无愧的小样,让身为苦力地胡傲直翻白眼。 …… 机场铁丝防护栏外,丐帮杨文礼伸手指点着远处一间房子,对晨风说:“周泽勉被困在那间维修室内,随行有两个超阶,曾发生过打斗,现下四处没有可疑人走动,却不清楚他们为什么不赶紧转移地点,手机又拨打不通。” “行了杨长老,剩下的事我来做,我不想丐帮牵涉过多,你们能时刻提供情报,已经很帮我了,改天请你喝酒,呵。” 杨文礼抚弄着山羊胡子,笑笑点头:“尊者小心。”他也知道丐帮势微,寻人探情不难,要说对上一个动辄全属超阶的组织,那叫一螳螂挡车,只会越帮越忙。 “司马,有没有办法不买票也能进机场?否则我要破坏公物了。”晨风抬头看看四、五米高的隔离网,自己的轻功可没夸张到这地步,估计还得破网而入:“还有,朋友在你地面上出大事,什么时候不挑,你主人家挑这时候去玩,真没人性……” “停停停!安排你进去还不成嘛,积点口德,明天我立刻赶回去……” 晨风淡淡笑说:“话说回来,在你地头里小丑横行无忌,就没啥想法吗?” 司马璨不好意思尴尬道:“上官说介绍一苗疆妹妹给咱认识,所以就跟来了,刚巧置身事外,你……不是在怀疑我吧?” “嘿!你小子倒打一耙,没证据我不兴瞎怀疑,总有水落石出的一天,挂了,回来给我报销打长途话费。” 不多时,独自开着辆邮件车地晨风驶近维修室,同时也进入某方阻击了望员的视线内。 “Snake,Discoversasuspiciouspersonnearingtomaintaintheroom,Over!” “Killed!”一名面部轮廓深邃,满脸胡须渣子的粗壮外国人,本着宁杀错不放过的原则沉声下令。 这名男子叫毒蛇,是狂蟒暗杀小队的头儿。 小队七人,在国际上并不出名,他很清楚树大招风者,多半要蒙主宠召,杀手低调点没错。 三天前有人委托了任务,便不远千里从摩络哥赶来,不管用什么方法,就算周泽勉自个儿喝凉水噎死,一千万对方也照付不误,总之今天雇主要听到周泽勉的死讯便OK。 但周泽勉身旁一直有俩个目光如电地护卫保护着,没有丝毫下手机会,那俩人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气息,直觉上,能够让自己产生彷徨与惊栗感的人,绝不是省油的lamp,他很明白Chinese功夫的厉害,无福留命享受灯红酒绿的活儿,打死也不干。 最后,不得不实施远程阻击方案。 三把MK11-0型阻击步枪,枪口移往十一点方向,同时瞄准晨风。 第二十五章隐现水面 初速每秒784米的子弹,瞬间由枪膛沾上肌肤,想反应已经迟了,晨风的触觉甚至可以感知那尖锐的弹头即将钻体而入,仅能下意识膨涨起通体能量,要说人类极限再怎么快,也快不过子弹。 但晨风的躯体真不象人,主导操控反应、调节力量的金核,能量触须密布全身,在绝对的高强磁场内,受到外界锐物破体威胁,自动产生防御。情形犹如日常生活中,用螺丝笔划过高压元件,会产生放电现象般,几道宛若实质的电弧毫芒诡异闪动,硬生生把三颗子弹切成六瓣。 太扯了吧?!几名阻击手诧目咋舌,烟屁、口香糖等垃圾物从嘴里流落仍不自知。 今天三把枪射杀三名中国人,只能使一个目标受伤,战绩可谓惨淡,现在这个目标更夸张,分明中枪却一星血丝也不冒,状若无事的样子,估计犀牛皮都没这家伙厚。 “God!”一位带着黑墨镜,很酷的阻击手喃喃自语,无法接受事实,拔下墨镜,只感眼前一片昏暗,这杀手做得真没意思?不但没有成就、快感,赔任务失败的钱也赔死他们了,倒不如回家卖红薯实在。 等发现体内有能量游离迹象,已事过境迁,晨风急忙翻身躲于车后隐藏,检测自身电能已十去其一,呆望地下的子弹惊喜参半,惊的是自己遭遇了阻击手,喜的是体内电能。每每总出新意,竟可以提供绝对防御。可惜耗量未免大了些,要是敌人拿冲锋枪给自己一梭子弹,电能岂不迅速耗光? 晨风顺着弹道轨迹,从千米外风掣雷行搜索过来,惊得毒蛇等人撒枪逃窜,这人使自己第一次对无神论产生了怀疑。子弹都打他不死,太恐怖了。压根就不能算人。 大难临头各自飞,毒蛇运气不错,抢上一部越野摩托,也不管身后队员,传来那阵阵令人心酥地咔嚓断骨声和惊悚惨叫,只顾埋头拧尽油门飞驰。中国有句顺口溜叫啥来着?对,六十年代人帮人,七十年代人整人,八十年代各人顾各人。说得真他狗屎的好,入乡随俗吧~。 即便杀手佣兵个个机灵通变,三组人马分别往三个方向逃跑。但最后也只有毒蛇和墨镜能靠摩托车逃出生天,习惯了做阎王的他们,第一次尝试做了一回养殖场的猪,随人割宰。 作为后备力量,本打算强攻维修室的四名小丑,自侏儒拖身后。只间隔了十来分钟,见晨风便已赶到,不得不放弃任务,隐退而去,整个任务就属他们最虎头蛇尾,好歹人家老外杀手还光荣了几个。 当晨风现身在维修室门口。正焦头烂额的周泽勉,顿时笑逐颜开,握着晨风的手,一付见到组织地模样:“哇!晨风,哈哈,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朋友不管……” “麻烦先放开手好吗?你这么抓我中指,感觉怪恶心的。” “咳……对不起,热盼过头了,嘿……” …… 崇明县郊区别墅。 大厅当中坐着一个带黑脸小丑面具,身材高大地男人。裸露在外的光洁肌肤。显示他岁数尚轻。他身后的韩新默默打站,厅中散坐着几个老熟人。分别是太白散人屈士远、慕容青、百里天峰、皇甫朝阳,还有一位怀里抱着只小黑猫的漂亮女子,和一名风流儒雅的中年人。 每人不吭不响闷坐着,气氛极为压抑。 “各位曾与晨风或多或少有过仇冤,想讨个说法又有心无力,所以我才出头把大家召集到一块,看看有什么对策,怠慢处还请各位见谅。”黑脸小丑瓮声瓮气打破寂静说:“开诚布公说吧,近来晨风持技凌人,跋扈自恣,压得各大世家得战战栗栗做人,各位没脾气,我还替你们不值呢,希望大家团结一致,维护大家的共同利益。” 屈士远心头冷哼,自己不经商,利益不利益并不关心,到是这断臂之仇让自己咽不下去。“切肤之疼,我第一个不会让晨风好过。” “这……皇甫家被晨风搞得家散人亡,我当然恨不得他死,可家族也因此人丁凋零,没落不振,唉,怎么跟他斗?”皇甫朝阳气愤填膺,可又神情复杂犹豫不定,晨风连霸者也能轻易打发,他皇甫家有什么凭持? 那抱小黑猫的女子露齿绽笑:“啊哟,我地朝阳少爷,不用妄自菲薄嘛,皇甫家的根基又不是一天、两天累起来的,俗话说瘦死骆驼比马大,再说了,又没让你跟他硬拼,有人出人,没人出钱,只要阵线一致就行了。” “我考虑考虑……” 众人打量皇甫朝阳那为难神色,幸灾乐祸心忖,那女子也忒能抓人心理,皇甫朝阳过于软弱,偏在女人跟前怎都要死鸡撑硬颈,皇甫家这回可接了个热蕃薯了。 慕容青吹吹杯中茶梗,不耐烦道:“这里人人属于一方豪杰,要联合或统一使组织壮大不是难事,不过现在你派出的小丑已惹上晨风,单凭他一人,就能打得各家七零八落,逐个击破,你到说说,怎样消除这隐患?我这人讲究实际,不想剃头挑子一头热,最后篮子打水一场空。” 黑脸小丑自信满满的仰头大笑:“晨风不足为虑,其实本人私底下仍想让晨风加入我们组织,所以没过甚逼他,想那晨风的名头,在江湖上可说是一呼百应,有他加入将是一大强助,否则他早在黄泉下趟着了。我请大家来联盟,其实还有个意思。讨论一下咱们能不能达成某个共识,一齐开创一个武林新秩序。” 在坐个个都是精明之人,听闻不由恍然大悟,野心!说那么老半天,原来他想统一武林这块领域,笑话,以为还是清末年间么?二十世纪还搞啥子称霸武林?太狂妄了吧? 众人心中摇头否定。就算自己怎样不满晨风,也不至于沦落到替人跑腿、当打手的份。 百里天峰暗自嗤之以鼻。话中略显讥讽:“既然你有办法除掉晨风,横行天下,还要我们加盟干嘛?!” 黑脸小丑度步至厅中,环视在坐心大心小地各世家掌舵。“现在组织里有许多为我效命地超阶高手,俗话说蚁多咬死象,就算袭杀一个霸者也不在话下,能阻挡我们脚步的人。可说少之又少,但很可惜能独当一面的霸者却一个都没有,成了个软肋,坦白说,我恳请各位加入,无非想依仗各位的财势、人力,发展壮大组织,进一步讲。也可以为各位谋求更多的利益。” 憋了半响,未发一言的儒雅中年人,终于开腔说:“各位,现今这社会,无不讲究并购和垄断,谋求更多更大地利益。让家族繁荣昌盛。武林群体本就得天独厚,家族又都是半商半武,比起常人称得上是无所不能了,难道各位愿意压抑自身能力,只甘心在武林这小圈子里打转?!” 一瞧儒士帮腔,黑脸小丑忙介绍说:“这位先生是诸葛斌。” 众人愕然,这人木头似的呆坐,不说不知道,他是诸葛家族地人,也难怪他不表态。诸葛家并没什么武力。说到打架争斗,真可谓身轻言微。平时只顾埋头经商,但他这私心一片的唆使大家,司马昭之心,人尽皆知。只有战争,他诸葛家才能从中获利。 诸葛斌也正是心存这样的想法,家族武器制作昂贵,财厚势强的世家才有能力成批购买,但如今相对的歌舞升平,各人武器磨损少,大部分人十年不见得会去买他们诸葛家一件兵器,再说品牌累人,越精良坚实的武器,反而越断了自己财路,家族也颇是头疼。 如果几大家族相互摩擦对抗,那最妙了,零售又怎么抵得上这样的批发呢?!武器商只有靠战争才能财源广进,真真是不二法门,他才不管谁输谁赢,谁死谁活,必要时挑起战争也无所谓,要嘛怎么叫奸商。 虽然诸葛斌心存不良,不过说地道理却令众人深思,大家心里开始活动起来,确实,统合联营地力量,可以让利益象雪球一般膨胀起来,诸葛家买十年地武器,也未必及得上自己一年的营业额,笑到最后地依然还是自己。 “我与晨风作对,是逼不得已的错失之举,既然无法回头,那么,就把错误执著下去,让它变成真理吧。”黑脸小丑诡异笑指那抱黑猫的女子:“这次由孟彩依小姐亲自出马拉拢晨风,大家别小看人家姑娘啊,许多超阶高手都是她拉进组织的。好了,就到这吧,今天只是草议,我会证明给大家看,到时候再商讨联合地事情。” 各人目光不约而同望向这外表娴静的女子,纷纷散放内息察测,结果更让众人满腹好奇,想不通她区区一个高手,有什么能耐说服晨风?美人计?她与晨风身边任何一位女孩压根就没法比,实在说不过去。 百里天峰思索了一阵子,晃晃自己的断臂,翘嘴微笑道:“算我一份吧。” 慕容青耸耸肩道:“暂时中立。” …… “欢迎光临寒舍。”李迁嬉一瘸一拐出门,嬉皮笑脸迎接周泽勉诸人。 周泽勉探头瞧瞧,不免目瞪口呆,玻璃渣子铺得地上亮晶一片,本就不多的家私破败在地,散落的软剑等冷兵器,沙漠之鹰手枪也有一把,别墅到处千疮百孔,成片拖落的水泥块、裂痕、弹孔,一片狼藉。 “地确是‘寒舍’……”晨风四下打量一番,甚是啼笑皆非,这些小丑也忒会拆房子,别墅基本上只存留着个框架而已。“李迁,咱家大门呢?” 李迁挠挠脑袋尴尬道:“嘿。殉难了……” “风哥哥,回来了?!”随着两道异口同声,丝竹悦耳的话语,空气中刹时弥漫起一股馨人清香。 三个风情各异地少女一出现,周泽勉等人顿感目眩,深吸口气,整整自己并不凌乱的衣裳。一本正经绅士十足。 晨风轻轻拥揽靠过来的二女,叶芊芊那红扑扑灿若桃花的明艳俏脸。清澈眼睛亮如星辰,薛楚楚那能令冰河解冻,百看不厌的入骨妩媚,越瞧二女越着迷,神色也显得无比爱怜。“一事接一事没停歇过,总让你们跟着我风雨飘摇,没什么时候安逸过。辛苦了……”心中牵挂着这俩个讨喜的女孩,在外怎样奔波也觉得浑身带劲多了。 臭小子!得意卖乖!周泽勉一旁不满嘀咕,很想捧场说一句:要嘛改跟我吧。 叶芊芊不言不语,只娇柔依着晨风拈花微笑。薛楚楚则美眸流波,俏皮扭动几下自己凹凸玲珑火辣娇躯,纤指点点晨风额心,倚姣作媚道:“知道就好,一个给你持家。一个给你打杂,来~,亲一下作奖励嘛~。” 薛楚楚的诱惑挑逗,那份烟视媚行,娇柔旖旎,连身为女子地苏巧儿也脸红耳赤。 眼睁睁望着晨风与姐姐们在跟前卿卿我我。不知怎地,巧儿便微微有些吃味,当然,她并不妒忌和反感他们之间地暧昧举动,只是内心不自然会生起好像遭受了他们排斥的心态,在朝夕相处熟悉地他们当中,自己有了份孤独。 时常觉得,咫尺感觉不到感情存在,分开却又甚是难受不安,可能太多生活点滴有着晨风的存在。每每触景回忆全是他的身影。因此不知不觉便慢慢滋生出未知情素来,怎么说。巧儿也已经十八妙龄了,情窦初开并不为过,心头有了憧憬也不稀奇。 巧儿不明白这是为什么,没人与她探讨过这类感受,独自摸索不出所以然。 几个独一无二的明艳妹妹,围着晨风打转,周泽勉实在看不下去了,大呼受不了,对晨风旁若无人的作风,即觉艳羡又是吐血。唯有以手掩额,顾左右而言:“老陶,去趟百货公司,所有一应家具全给我买来。” 钱多得当柴火烧也嫌累地自己好贫乏,不如晨风女人多那般好。唉~,同人不同命啊…… 晨风让楚楚这丫头厮磨得虚火飚升,瞪着二女殷红小嘴差点把持不住,猛不丁看到李迁凑着张大脸,正愣愣的盯着自己仨人,郁闷道:“李迁,你会不会想太多了?” “啥?”李迁懵懂谩应。 “你流鼻血了。” “哦,小丑弄的,内伤,你们继续,完了再治疗我不迟……” 靠!都说到这份上了,还继续个屁啊,留待今晚月黑风高时再做吧。晨风无奈叹气道:“其他人呢?” 李迁回过神,掰着手指数。“于老头强出头,中了三镖,于小妹在房里照顾他。赵铭川、郭天伦俩狂妄自大,过于轻敌,被对方揍得跟猪头一样,哈,真解气……咳,不,那个……黎香正给他们包扎呢。我嘛,受了点内伤,基本没什么大碍,至于那几个莫名其妙来帮忙的武林人,已经走了,只剩一个令人倒胃口的娘娘腔,还留在花园里赏花,嘿。” 这时,苏巧儿耷拉着脸儿,噘嘴撒娇撒痴打岔道:“哥哥,我饿~” 叶芊芊抿嘴轻笑道:“我去弄晚饭吧。”便施施然携同薛楚楚离去。 晨风哑然失笑,这小丫头怎么跟大胃王似的。“来,巧儿,一视同仁,让哥哥也抱抱你,嘿嘿。” “不要,怪难为情的……” “来嘛~” “啊!不要啦,老流氓快放手……” 苏巧儿脸儿晕红,不驯的左支右挡,怎都挣不拖那强力臂膀。 晨风地无限风光,差点没把周泽勉活活气死,有气无力道:“我来你这避难的,不是寻刺激来的,拜托,先安顿我们成么?” “哟~,晨兄弟,你回来了~。”正步入客厅的魏紫霄一见晨风,两眼浑然变得崭亮。 晨风客气道:“魏老兄,谢谢你来帮忙。” “怪陌生的,叫我紫霄吧。”魏紫霄快步上前拉着晨风的手,一个劲地揉搓:“你能安然无事回来,人家就放心了,嘻嘻,那个……我凑巧有两张戏票,不如趁今晚花好月圆,和你一同去看怎样?!” 今天周泽勉的心脏饱受考验,不过望到这幕,心态大是平衡,扑哧失笑道:“是啊是啊,偶尔换换口味也不错啊晨风。” 晨风尴尬抽回手:“非常SORRY,今晚我要和芊芊她们晒月亮。” 魏紫霄盯着周泽勉,忽然眉开眼笑起来。“晨兄弟,我在上海没地方落脚,住宾馆又贵得要死,既然这位帅哥也在这儿落脚,你看能不能给我安排住他隔壁?” 晨风满脸堆笑道:“当然当然,来者是客,况且你也帮了我大忙,落脚的地方不用烦恼,我会安排的。” 周泽勉被魏紫霄抛了一记令自己毛骨悚然的媚眼,肠胃顿时翻江倒海似的闹革命,正待提出严重抗议。这时候,胡傲苍眉紧锁,满脸愁容,风风火火闯进来。 “晨风,不好了,老丁遭袭身亡。” 第二十六章中蠱 胡傲和老丁,向来凿不离槽,秤不离砣。货运站外他对小丑只打不杀,由老丁尾随跟踪那名受伤小丑,尝试着探出他们的窝点,谁料风萧萧兮易水寒,老丁一去兮不复还。 以往那不知名的组织,出动的小丑大多只是超阶等级,老丁何许人也?堂堂霸者被人袭杀。晨风也不由愣神诧异。 “老丁尸首现停放在百草堂,浑身伤痕横七竖八,明显比剑气强大,不象是同级数霸者做的。”胡傲苦丧着脸,心情纷乱不知所措,与老丁数十年情谊,尚无法接受一朝的失去。 晨风面无表情暗恨于心,第一次生出自责,毕竟胡傲是自己招来的,殃及老丁惹上杀身之祸,虽于和老丁还不到熟稔的地步,但他曾在敦煌给予自己帮助,已无法再当陌生人来对待了。“老丁在哪出的事?” “最后打过次电话,他说在崇明岛东平森林公园。” “崇明岛,明天我去看看……” …… 别墅内人满为患,闲杂人等四处逛荡。别墅顶楼,有张大藤椅,专为夏天乘凉用,唯有这里还算一个独处的地方。 如梦的月光梳撒在身上,给人以消愁和解拖,晚风若有若无,便是唯一跳动的旋律。 薛楚楚性格外放,毫不生涩,慵懒坐在晨风膝上。从没想像过,会温顺且乖巧。象只小猫似的眷息在一个男人怀里,是那样迷恋,那样地甘之如饴,简直舒坦到骨髓里了。 温柔乡是英雄冢,晨风只觉得心是软的外,啥地方都硬~,拥揽着楚楚。懒洋洋斜瘫于藤椅上,被那滑嫩坚挺的酥胸挤压着。心情好是倾摇懈弛,色手偶尔不甘寂寞,摩挲几下那层薄薄衣裳,清晰感触一下她的润滑躯体。这让楚楚不堪侵扰,浑身发烫盈弱无力。 叶芊芊含蓄内敛,不好意思放纵,螓首搁在晨风肩膀。这么轻轻柔柔的依偎,眼里闪现一沫柔情的朦胧,嘴角微翘,绽露轻描淡写的笑意,明显流露着满足。 每日奔波操劳,难得有这样地闲情逸致,三人融于黑夜,享受着这份宁静和谐的温馨。 “等这事儿一了。我打算远离争斗,游山玩水,过些逍遥日子,省得老让你们提心吊胆。” 薛楚楚正玩弄着晨风地衣服纽扣,听闻不由狐疑。“为什么早早想要退隐?” “是啊,不是说不想埋没自己的才能吗?”叶芊芊不想因自己的平凡。使得晨风要为她们勉强的抑制,他的世界在武林,他的风采因武林而辉放,获取荣耀、威严、财势,这是普通人无法企及的,放弃了难道他不觉可惜吗。 “原本我以为是这样地,才不辜负上天给予的恩赐,谁知道我云淡风轻的性格,并不适合混迹江湖。无处不是尔虞我诈,即操劳又费劲。我缺少雄心壮志。有点牛不喝水强按头的味道,要知道。我所做的都是为了你们,如果时常使你们陷入险境,那已经本末倒置了。” 叶芊芊又复靠回晨风肩膀上,淡淡悠悠说:“履险如夷也都这么走过来了,不用担忧我们。” 晨风又何尝不知她的想法,自己有了需要守护的女人,担忧她们的安危虽是责无旁贷,但解除她们替自己担忧地那份心情,让她们不再为自己忧愁牵挂,保持安身为乐的状态,感受幸福安逸,那么,拖离江湖才是一劳永逸该做的事,只顾着自己寻求刺激太自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理想,和一颗征服的心,憧憬和希望让人执著,那过程不管好坏也能使他们乐在其中,食髓知为道的追求下去。有地人喜欢称霸世界,而我的世界就是你们,这么说虽然肉麻,可确实如此,除了想拥有你们外,别无它求,现在目标提前完成,还折腾个啥?我的想法其实非常简单。” 薛楚楚与芊芊做了这么久姐妹,自然有一同心思,直起腰肢搂着晨风脖子,媚眼含情,盯着他笑盈盈说:“做人要是没有欲望,活着就庸碌了。” 晨风捏捏楚楚嫩滑的脸蛋嬉笑说:“人的欲望无边无际、无休无止,啥时候是个头?怎样才算是满足?” 叶芊芊拍拍楚楚手儿,轻柔笑道:“只要我们生活快乐,就满足了,做人,不就图个随心所欲嘛。是吧?风哥哥。”不管什么时候,她总是毫无争议的支持着晨风。 薛楚楚哑然失笑,对这只知道顺从的芊芊姐没了脾气。 “谁说我没欲望?”晨风容光焕发,两眼泛绿。“让你们生一窝小孩,就是我的远大目标!嘿,我只是不想再挤身于纷争不断的武林圈而已,还是有大把事情做滴~。” “哎哟,色狼,放手啦,弄得人家好疼……”薛楚楚娇躯泛软,羞答答的娇嗲哀求。 “风哥哥你表情真讨厌~,跟所说地理想一点都不搭边。”叶芊芊抿嘴嫣然笑说,纤指轻轻掐了他一下。 晨风闭目养神,脸现淡淡微笑,俩个女孩为了迎合他,时常更改自己地意愿以便配合,这种默默付出,晨风又岂能妄顾。 呆坐了好一会儿,薛楚楚又摇着晨风的大手,撒娇撒痴道:“风,这儿离货运站好远,天天打地搭公车真不方便,不如我们买辆小车吧?” “嘿,没钱。”晨风挠挠脑袋,很不好意思,一提到弱项,就直不起腰板说话。“想过要买部奔驰600,多拉风~。不过暂时……拖拉机到是可以凑一部给你玩玩。” 叶芊芊扑哧乐着轻捶晨风几下。 薛楚楚白了他一眼,小声嘟哝道:“小气包,又没让你掏钱,我自己有……” 晨风嘿嘿笑道:“那就买呗。”原本一天一天为别墅置办着家什,以丰腴这个家,因此并没剩下什么余钱,现在到好。那些家具被小丑们稀里哗啦砸了个碎烂,搞到现在又恢复了家徒四壁的境况。痛心疾首啊~。果真是破坏比建设容易。 薛楚楚冲晨风扮了个可爱地鬼脸。“你是一家之主,买这老大一块铁疙瘩,总得征求一下你意见嘛,省得买回来你会骂人。”是啊,怎都得在旁人面前,顾一下自己男人的脸面吧,要让父亲知道。只会更看瘪自己挑选的男人。 叶芊芊兰质蕙心,哪还不知道楚楚小心眼在想什么呢?!嬉笑伸手,刮刮她的俏鼻尖,在乎上一个人,确实使我行我素的楚楚改变了许多。 晨风专心轻弄楚楚的柔顺发丝。“钱是拿来用的,不是拿来看地,让它为你服务吧,你买自行车。咱就省点钱;你买小车,咱省些力;你买飞机,咱就偷着乐呗。” 二女只觉脑门要冒出颗豆大的汗珠来…… 旭日初升,晨风便兜了张地图,快马加鞭与李迁来到了崇明岛搜索,找寻打斗现场或可能存在地目击人。 可若大的崇明岛。单靠晨风俩人,无疑是大海捞针,难以查到什么实质性线索,只能按照本地黑帮提供的讯息,在老丁最后出没的东平国家森林公园附近,孤魂野鬼似的游荡。 穿过森林公园,兜兜转转来到东风农场前,就这么寻了半天,仍旧是一事无成,肚子饥饿难耐。望着眼前2000多亩甜玉米地。二人顿感迷茫起来。 这时,旁边大农舍里。走出一位背着农药喷雾器,显得憨厚朴实的中年人,慢慢靠近前来,上下打量晨风、李迁,怎么看他俩怎么象盲流,便小心客气说:“二位,来早了,玉米大约在九月份才有收获,要嘛你们去红星农场看看?!那里有几亩地瓜,还可以凑合凑合。” 李迁尴尬道:“咳,我们是有些饿,但并不是流浪汉。” 那农夫目光仍带狐疑:“哦~,这样啊,对不起,只要别在我田里糟踏玉米苗就行了。知道不?我们朝早晚五的耕作容易了吗,昨天被人毁坏了一大片玉米地,心疼啊。” 晨风眼芒忽闪,忙掏出两张百元钞塞给他,笑呵呵道:“这附近没村落,饿得慌了,能替咱们做顿午饭吗?” 农夫眼睛一亮,亲切热忱握着晨风地手猛摇:“啊哟,您太客气了,好说好说,出门在外,谁没个困难啊,谈钱伤感情,那什么,我这就去准备……” 晨风啼笑皆非看看自己已空无一物的手掌,这农民手法比李迁还快:“等等,不忙,先带我们去那片遭人踩坏的地里瞧瞧,可以吗?” 有钱能使鬼推磨,啥事都好商量,农夫立即笑眯眯前面带路。“我是这个田园的社长,叫梁定国,以后有什么业务需要,就请多多关照。” “哦~,好说好说。”晨风恍然失笑,搞了半天,人家还是位高级农民。 入田走至八百多米,豁然处,直径四十米内,大片玉米作物呈不规则圆形倒伏,明眼人一瞧就知道,那是外放的气漩造成的,有武人曾在这打斗过。 李迁细致察看一根切口平整的玉米杆,走出现场外转了圈,回来纳闷说:“大哥,破坏现场边缘的玉米苗,有五、六条状似被剑弧开出来地道,深二十多米,不过,奇怪的是,普通剑气最多远程打击十多米,能达到这个距离才消散的气弧,可说威力惊人了,江湖上没听说过哪位霸者有这能耐,应该不只剑气那么简单。” 晨风没有反应,只顾盯着刚拾起来的一块有标志的衣服布片。“李迁,这个符号属于谁家的?” “司马世家。” “司马?”晨风沉吟道,有点摸不着脑袋了:“他家有几名供奉?” “三个。”李迁狐疑道:“莫非……你认为是司马璨做地?不对!现在他正赶回上海地路上呀。莫非……他想制造不在场证据?也不对!他家的供奉即便是三对一。也无法围住有心要逃的老丁啊,最多使他受重伤罢了。莫非……司马璨请别人下手?不对不对!丐帮资料上说,现在在上海的霸者散修等级的人只有五个,但没有哪个的剑气可以达到这种打击力度的,莫非……” 啪! 晨风实在听不下这番胡说八道地论调,给了他一后脑勺。“莫非你脑袋秀豆了!哪有这么多‘莫非’!你能想的我都想到了,能不能给点建设性建议?” 李迁抱着脑袋苦脸道:“咳。大哥,福尔摩斯也要靠推理啊。这不是怕你漏掉任何蛛丝马迹嘛,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咱后头还有许多‘莫非’论理,要不要听?” “不用了。”晨风沉吟道,接着挥手发放了道电弧,玉米杆稀里哗啦被割倒在地,前方开出一条十多米深地沟渠。“我倒想知道。先前造成二十多米深沟破坏地那个家伙是谁?我的弧也无法超越他这种打击距离,是个超强地对手……” “是谁又破坏我的玉米!”此时,社长突然冒了出来,心疼望着新断掉一片的玉米杆,红着脸跳脚叫嚷。 俩人面面相觑,晨风又多塞了张百元钞票给他,干笑道:“嘿,社长。做好咱们的午饭了?” 社长立即精神抖擞起来,殷切忙招呼道:“走,吃饭去,对了,二位好不容易来一趟,不如先参观一下咱社院咋样?来地人可都是赞不绝口的。以后有啥业务需要,还请你多多关照……” 对于社长予以的方便,晨风还是忍下了。 前面,社长悠哉悠哉的带路,指点着这个那个,颇为自豪的唠叨着,或充怀深情的站在自己当年种的那棵果树前,恶心的摸了又摸,或站于猪舍边,含情脉脉盯着一头待产地母猪。一呆就是老半天。晨风和李迁跟在后头不自觉把皮带紧了又紧。饥肠辘辘没精打采,有一搭没一搭同社长敷衍。 对于社长这些感性的举动。晨风二人无法理解,或许,这是收获的佐证吧。 …… 院落内,挺着孕妇似的肚子,晨风满足坐于沙滩椅上,身旁小茶几上搁着一壶好茶,享受明媚春光,和风轻送着田园气息。据社长说,这是他们农社帝王级的享受,虽然社长很糊弄,虽然现在寻查仍没有丝毫令人振奋的结果,不过偷得浮生半日闲,心情还是无比阔朗舒畅地。 正闭目养神的晨风忽然脸带轻笑:“不用那么鬼祟了,方圆百米范围内,轻工再好也不管用。” 李迁听闻,反应快速,骨碌翻起身,四下搜视。 此时,屋角处,现出一个清丽女子,样貌大方娴静,明灼灼的眼睛有些泛红,身上挂带着隐约象是少数民族的饰物。 “我叫孟彩依。嘻,不请自来,多包涵哟。”不愧是武林牛人,孟彩依忍下惊讶之色,甜甜一笑:“不请我喝杯茶么?” “自便。”晨风窝也不挪一下,懒洋洋笑说。 孟彩依温柔的捏着兰花指,替自己和晨风的杯子斟满香茶,笑嘻嘻举杯道:“尊者的风采,小女子非常仰慕,来,以茶代酒,敬您这武林第一人一杯。” 晨风喝了口,淡笑问道:“爽快些说明你的来意吧。” 仿佛如愿以偿嫁给了晨风似的,孟彩依媚眼一抛,开心的咯咯笑说:“我是来做说客地,近来小丑得罪之处,请您见谅,并想你加入我们组织,共图大业。” 晨风摇头大叹:“俗,你们地理想真俗,本人没什么争雄斗勇的意念,好意心领,而且小丑得罪我地地方,压根我就没打算见谅,就甭打哈哈了。” 孟彩依笑靥不改,稳操胜券道:“迟了,晨风,你最好加入。” “扑哧~,就凭你巫神教的人吗?”晨风忍不住笑着对方的自以为是。 李迁听得惊忧,苗疆巫神教善于用蠱,那属于一种古老的黑巫术。《乾州厅志》记:“苗妇能巫蛊杀人,名曰放草鬼。遇有仇怨嫌隙者放之,放于外则蛊蛇食五体,放于内则食五脏。被放之人,或痛楚难堪,或形神萧索,或风鸣于皮皋,或气胀于胸膛,皆致人于死之术也。” 但历代志书史记,关于蛊毒记录数量虽然不少,却总是廖廖数语,语焉不详,这使得巫神教的蛊婆与蛊毒变得更为诡秘,不过稍有认识的江湖人都知道,蠱虫并不怕内功威逼,特别是蠱王,功力再高也是枉然。 此刻孟彩依笑颜刹时僵硬。到底是谁告诉晨风,让他知道我是巫神教的人? 晨风悠哉轻松说道:“放蛊手法有三到四种,以手法的不同可鉴别法术高低:伸一指放,戟二指放,骈三指四指放,后果各不相同。一、二指所放的蛊,容易治愈,三指较为难治,倘若是三指四指所放,几乎属于不治之症。蠱毒,轻者郎中草药或许还可以奏效,重者非放蛊者本人来解才行。而刚才你为我倒茶,那故意扭捏作态的兰花指,就是属于最后那种。对吗?!” 无法看到晨风应有的胆惧之色,也不明白他为什么这样有持无恐,对方越是镇定,孟彩依就越忐忑不安,反倒觉得是自己中了蠱似的。“晨风!真是狂妄自大,难道真不怕蠱虫吗?!” “是啊,大哥,那是蠱虫,不是股票呀。”李迁也不由忧心忡忡道。 第二十七章收纳 受晨风威名压制,孟彩依的自信心一点一点的削减,哎哎呐呐问:“你怎么知道我的来历?” 晨风一付你问得好笨的眼神。“当然是别人告诉我啰,再下来,我就无可奉告了,电影上一到这桥段,被问方多半打死也不会说的,你该多想想我会将你怎么着才是啊?” 孟彩依收起显露的胆怯神色,恢复镇定冷哼道:“你能把我怎么样?杀了我,你肚里的公蠱虫会立刻骚动,让你受钻脑之刑而死。” 李迁正要发难先拿下她,听到这话忙刹住身形,不敢轻举妄动。 晨风摸摸自己肚子,确实有小部分肿块,疑问道:“反过来说,我不如你的愿,你又能怎样?催动蠱虫杀我,难道你可以独活?” 孟彩依白了晨风一眼,得意道:“只要我催动母蠱虫发情,你体内那只公虫便会接受召唤,从脑袋顶爬出来,那番过程,啧啧,可以折腾得你生不如死。至于公虫,却没法催情,你又能耐我何?” “横直是死,不如我现在出手,拉上你垫底吧。”晨风摩拳擦掌,盯着她淡然笑说。 孟彩依心中一紧,表情不自然起来:“难道你舍得丢下家里那俩个女孩吗?只要你按我说的去做就行了,何必固执的赔上幸福生活?” “这……”晨风眉头一皱,碰碰李迁。小声询问:“呆会儿她一催情,……我是否会不由自主的拖衣服?” 啪!李迁郁闷地拍了自己额头一把,面无表情道:“不会,除非你根本就想对这小妞装疯卖傻……” 晨风坦然冲孟彩依招手说:“来来来,说什么也不比实践印证快,我让你先出招?!完了咱们再商量怎么处置你。”如果是毒药,或许会束手无策。但是生物的话,相信没有不怕电的。所以才一直这样好整以暇的调戏着孟彩依。 “难怪说无知者无畏,看来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孟彩依头冒青筋,色厉内荏呵斥,捏起手势就要发动蠱虫。 不明大哥心里想法的李迁,可没那么悠然自在,慌得猛摇双手制止:“慢来慢来,有话好说大姑娘。再考虑一下如何?咳,您把屎把尿将两只小虫拉扯大容易嘛~,何苦让它们互相残杀,保护动物热爱自然是美德啊。再说,咱大哥高深莫测,那么轻易受你摆布就不叫武林第一人了,鹿死谁手还很难说,姐姐你年轻貌美。前程似锦,犯不着干损人不利己的事,少做多积福,嘿嘿,不如咱们握手言和俩相好,爆竹声声辞旧怨…” 晨风一巴掌扇了李迁一个踉跄。没好气道:“胡扯!什么爆竹声声,就这么信不过我?让她尽管放马过来。” 孟彩依终于觉悟,花费口舌论叙了半天厉害干系,晨风压根没当一回事儿,懒得再纠缠,捏起手印开始催动蠱虫。 这时,晨风清晰的感受到,蠱虫由胃部逐渐往胸部蠕动,浑身顿起鸡皮疙瘩,仿佛屎尿直倒流入脑袋。一阵反胃恶心。急忙在蠱虫周围密布电网。阻止它锲而不舍地前进步伐。 果真如晨风所想那样,蠱虫一经触碰电网。针扎似的电流便击得它萎缩速退,撒泼发狠咬一口时,却又被肌体内蕴含地电能打得差点昏死。 于是,这只公蠱虫遭罪就大了,一边想着男欢女爱的问题,一边挠耳抓腮,无奈的绕着电网团团乱转。 孟彩依体内的母蠱虫,用感应不停对公蠱虫灌输着爱情红花开四季的心念,可‘打令’偏偏呆在那儿迟疑不决,气得它也骚动不安起来,张嘴就咬了口孟彩依的盲肠。 “哎呀~。”孟彩依作茧自缚,饲蠱反噬其身,疼得闷哼出声,抱着小腹蹲在地上。 晨风纳闷的靠上前,猫下身子神情凝重问道:“大肠过敏性症状?我这人很风度地,要不,先解决你的事,咱们稍后再接着比?!” “啥症?”李迁有点犯迷糊了。 “拉稀,我说李迁,你这人咋老问些让人尴尬的问题!” 李迁哭笑不得,大哥卖弄起来,含蓄得让人摸不着边际,通俗起来也未免太粗鄙了点,即使对方是敌人,好歹也是个漂亮女生不是?唉~,跟大哥在一块好丢脸。 甭管啥症,至此至终都见大哥面不改色,举止自然,李迁也安心不少。 出现了反噬现象,孟彩依便知道唯一凭持的杀手锏,压根就奈何不了晨风,甚至连摧毁母蠱王,与他同归于尽的方式也被剥夺掉,在自己的强项上受制,心里甭提多窝囊了。 孟彩依沮丧的蔫头耷脑,萎靡不振一动不动坐于地上,诚如霸者也快不过晨风的弧,何况自己一个小小高手,能跑哪去?干脆连逃跑念头也放弃了,单等晨风宣判。 晨风没答理她,闭眼内视体内情况,逐渐收缩电网,压逼公蠱虫,打算弄掉肚子里地祸害。 公蠱虫被电得吱吱叫唤,性命濒危,孟彩依体内的母虫,仿佛感受到了老公的痛苦,顿时烦躁蠢动,发狂似的翻腾撕咬,一路钻向孟彩依脑心,赶着千里救夫,任孟彩依怎样都无法压制住,只疼得躯体抽缩大汗淋漓。 “求你,停……停一下好么?”孟彩依可怜兮兮的哀求,湿漉漉的丝发凌乱散挂在她俏脸上,面色显得苍白,低微细柔呻吟着,样子透着一股妖艳地病态美。 女生向来是晨少侠的弱点,此时不免生起怜香惜玉地念头。停下对蠱虫的电击,纳闷问道:“怎么?没杀你就不错了,我除掉自己体内的蠱虫也不行?” 孟彩依擦擦嘴角因内脏破损而溢出的血丝,酥胸起伏不定,娇喘吁吁说:“最高级别的蠱王,它们之间互有感应,无法独活。向来没人可以压制,或杀死体内的公蠱虫。而你竟然可以,我……我认栽了,这般琢磨不如一刀杀了我吧!” 李迁很光棍抽出藏在裤脚里的匕首,丢在孟彩依脚下。“好,苗疆儿女就是爽脆!我敬重你。” 孟彩依看看匕首,俏脸当即塌下,吞吞吐吐道:“蝼蚁尚且偷生。好死不如赖活……还有没有商量?” 李迁呆愕嘀咕:“苗疆儿女翻脸真快,我鄙视你……” 晨风也是哑然失笑。“近来出现地小丑,是不是你下蠱,使他们受制于组织?” “是……不过……受我控制地小丑人数只有一半,其余地或被威胁恐吓,或受利诱唆使,素质良萎不齐,有些冒犯您的指令并不是我下达地。”孟彩依结结巴巴道。时至今日。所以想置晨风死地的人,全都落了个非死即残的下场,自己驱使小丑与晨风早已结下仇怨,哪敢奢求他会轻饶自己,每每幻想自己满地抛撒的内脏,死无全尸的形态。就觉得浑身发软,遍体冰凉。 晨风不痛不痒说:“好,你暂时带着管辖下地小丑给我办事吧,事情了结后归还蠱王给你,如果稍有异动,我会让你尝受钻脑酷刑。” 这回真是搬石头砸脚了,势比人强,孟彩依唯有默然点头。 李迁扶着元气大伤,摇摇欲坠的孟彩依坐到椅子上。“关于那组织,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 孟彩依细想后。摇头苦脸道:“只知道组织首领很有野心。想统合武林进军商界,他时刻带着张黑脸小丑面具。名字、容貌、来历一无所知,身旁有个替他发号施令的人叫韩新,常出入于崇明县郊区一栋别墅,那里是他们的一个据点。” 晨风好奇笑问:“你又是怎样会跻身在组织里的?依你这能耐,随便也能闯下半壁江山了。” 孟彩依不好意思道:“我一个女儿家,本来就没什么争霸野心,三年前韩新将我从寨子里救出,带我周游见识,现在又交了几间服饰、化妆品店给我打理,有时候会交待些任务给我,受知遇之恩,我只有投桃报李帮帮忙啰。”算起来,能够清楚认知自己的能力,那韩新也算是伯乐了。 “无蛊不成寨”的说法,是祖辈们留下来地成规,蛊术通常只在女子中相传,如有女子被蛊婆相中,蠱婆就会暗中施法,该女子必定会出现病症,要想治疗就非得求助于蛊婆不可,蛊婆便以学习蛊术为交换条件,不学则病不得愈。孟彩依就这么不经意间,成了寨里新一代蠱婆。 话说蛊婆放蛊中一人,可自保无病三年,中一牛,可保一年,中一树,可保三个月,如不放蛊,蛊婆自己就要生病,连续三年不将蛊放出去,蛊虫不得食就会反噬蠱婆。因此便形成了恶性循环,保自身则受人唾弃。 寨里人但凡有什么病痛、猪牛长癞、树木枯萎,那怕是排便不畅,都会通通归罪是蠱婆作法所至,清嘉庆之前,苗人捉到蛊婆向来格杀勿论。 孟彩依在那古老的寨子里从小无忧无虑的生活着,可二十岁时,被众人猜疑指认为蛊婆,即刻便有一堵看不见摸不着的墙,隔离了她和所有人。 这就是蠱婆的命运,年复一年在指桑骂槐的声浪中度过,夜复一夜地哭泣让她熬红眼睛,让她越来越怕见人,就像人们越来越怕见到她一样。得不到丈夫当户理妆,直至容颜衰老,褴褛了衣裙,成了全寨最邋遢丑陋的老女人,将背着草鬼婆的名声,就这么走完一生的路,死后人们还要掘地三尺,找寻传说中的蛊坛和任何神偶纸人。 试问孟彩依又如何不对韩新心存感激呢?! 听着这番述说,晨风也感到无言了…… 李迁好奇动问:“对了。敌对组织里还有你们巫神教的人吗?” 孟彩依摇头解说:“没有,其实说法很笼统,说我是巫神教地人也行,说不是也不是。在我们那儿,巫神是种图腾、信仰,就象基督教一样,有教会却没有组织。至于以前邪派的巫神教。早已烟消云散了。” 李迁没晨风那般高明,对蠱婆一族仍心有余悸。此时方放心松了口气,拍拍胸脯道:“还好还好,要是对上那票人,没准落下一肚子蛔虫。” …… 崇明县郊区别墅。 韩新赶到大厅,忍着焦虑的心情,对站在大厅中正负手沉思的主子,沉声报告说:“主子。孟彩依叛变投了晨风。” “啥?!”黑脸小丑虎躯一震,组织内受孟彩依控制地超阶小丑,有近半数之多,都随了去,那无疑会使晨风方实力空前暴增。真是越想越愤恨,气急败坏扬手就想拍桌子,可兜头一瞧,四下并无桌椅供自己发泄。总不能扇自己地耳光吧?! 黑脸小丑捏得老拳嗒嗒作响,怒喝道:“属实?!” 韩新低声下气道:“属实,我方每个人在身上都装有窃听器。” “一五一十说来!” “叽哩咕噜……事情就是这样了。” 真他妈的,一招错失,满盘皆乱,离自己既定地目标愈来愈远了。趁这功夫。黑脸小丑已来到办公桌子边,啪啦!把桌子拍了个粉碎性骨折:“岂有此理,稀娘皮,吃碗面反碗底!” 韩新摸不着主子的脾气,噤若寒蝉,垂手恭听。 沉静了半响,黑脸小丑无奈道:“既然这样,就挣个鱼死网破吧,传召组织在各地地小丑集结上海,听候调遣。” “是!”韩新替主子感到肉疼。五十多名在籍小丑。无一不是组织高薪奉养着的,一经出动。按协议还可领到一份丰厚花红,动辄花钱如流水,又怎么及得上孟彩依,那些靠续命做条件来驱使的小丑廉价呢?! 黑脸小丑低头沉吟:“唉,看来是时候出动王牌了。” 韩新机灵回道:“明白,擒贼先擒王,只要除了晨风,那些人自然会投靠过来了,我这就去办。” …… 日落黄昏,晨风诸人回到了别墅。 孟彩依按晨风的吩咐,早已把本地四十几个小丑,全纠集到别墅大厅,单等晨风训话了。 若大的厅房,容这么些人并不显得拥挤,超阶小丑们或坐或站,远远散于各处,人人敛声屏气,小心防备。 要说此时的小丑们也忒软弱了点,不过有骨气的因反抗而死,没脾气地才苟且活着,或本身是家人中蠱,自己才受胁,总之原因种种,在这儿的小丑,人人有不得已的苦衷,否则也不至于硬着发麻的头皮,来面对这煞星了。 许多人是第一次亲眼见晨风,外表平凡,身形中庸,额前一抹酷酷的白发,脸上总带着疏懒淡笑,举止洒逸自然。 晨风给江湖人的印象,属武林第一牛人,技艺强横,行事随性,犯在他手里的敌对者,直接挥刀发弧,没有得到应予的慈悲,毫无改过自新地机会,基本上是下场惨淡,说他草菅人命,杀人不眨眼一点不过份。 正是这些弑煞所积存的气势,强横得使众人产生抑卑感。以往任务只在晨风背后,做些围魏救赵的活儿,最多敲敲边鼓,打打擦边球,现在面对晨风,一票小丑全没了底气,乖乖敬候聆听。 晨风安如泰山伫于大厅中央,撒泼使赖吼道:“各位,正义道德那些废话就不多说了,反正世道就是弱肉强食,我说什么你们就做什么,谁敢反抗老子一刀宰了他!有没异议?” 小丑们面面相觑,都说到这份上了,哪敢有异议。以前他们不吝余力的扯晨风后腿,现在自然个个都怕他新账旧账一块算了。对着同级的对手,尚能提提斗志,对上皇级强者,连递招的念头也生不起来,除非有谁觉得天天吃饭吃腻了。 “好好好,各位弃暗投明,正义是属于我们这方地!”晨风自吹自弹的泼皮样,令小丑们头心冒汗:“直至消灭那个组织为止,你们全都得留下来,将功抵过帮我的忙,我将既往不咎,事情结束后,还可以帮各位解除蠱毒,从此恩怨两清,各行各路。” 众小丑们想想这样也划算,习惯于海阔天空任翱翔的江湖人,谁又乐意鞍前马后为人奔走,一辈子服侍他人?受制于那组织,成事后统领者会不会解除自己的蠱毒,仍是未知数,毕竟小丑们个个心存怨气,主子又怎会轻易的容虎归山,留下祸患呢?!有晨风尊者的承诺,便安心多了。 晨风打手一挥,笑呵呵道:“现在咱们是同一战线上的伙伴了,没地方落脚的,可在别墅暂住,一方面可以解决住宿问题,一方面可以帮我护卫家人,当然,皇帝不差饿兵,留在别墅内的人,包吃包住,月薪三百……” 赵铭川挠挠脑袋,喃喃说:“咝~,咋听着这么象招聘发廊妹地广告……” 第二十八章石成浩 朝阳初升,天空散放着柔和光辉,万物显得恬淡而澄清。 水池边,碟机正播放着摇滚乐,周泽勉一板一眼缓慢打着太极拳,情形搭配得很另类,但他打太极只为强身,至于拳的形和意,倒没怎么去深究探索,反正又不混江湖,他宁可潜心研究《花花公子》杂志上的科教图片…… 晨风呆看他耍了好一会儿,实在惨不忍睹,开腔道:“老周,今儿个咋起那么早啊?平常怎没见你这么精神。” 周泽勉心无旁贷,照常推拿:“没办法,今天起早了。” “哟,这么不小心啊~。”晨风生闷无趣的掘掘耳窝子。 周泽勉哑然失笑:“靠,这事儿有什么小心不小心的,睡不着就起来耍耍太极呗。” “有沈岩消息了。” 周泽勉刚耍到一精妙奇招,自得其乐间,猛不丁被晨风一打岔,身形浑然顿住,惊喜道:“哦?!好,太好了,他在哪?” “已流窜至苏州。”晨风兜头走向别墅,背手摇头道:“得得得,别耍了,进去喝口水歇歇吧,你这简直是在污蔑武术,太极哪有猴子偷桃这招。” 周泽勉急忙收拾地上一应物品,尾随晨风而走。“那我今天立即动身去苏州找他。” 屋内,李迁、赵铭川等几条懒虫,洗漱完毕后。仍睡眼稀松,或斜靠椅背,或趴于饭桌子上打盹,单等着饭来张口。也难怪他们,这些天精神紧崩,连番体力战斗显得疲劳。 “风哥哥,吃早点啦。” 晨雾把叶芊芊的靡颜腻理。滋润得更显白皙嫩滑,她上前拉着晨风地手。娴淑的把他牵至饭桌前,并摆好一应餐点。不经意的小动作,总能很好的展露她那份柔情体贴。叶芊芊就是这么能讨晨风喜欢。 她身后的薛楚楚,打了个慵懒哈欠,自从晨风容许一部分江湖人入住后,叶芊芊的工作量便一份变成了双份,连带着她也得早早起床。帮忙操劳家务,现在仍困得要死。这时候一见晨风,便一头栽于椅子上,搂着晨风脖子,依在他肩膀上撒娇撒痴。“哇,累死了,我要累死了。” 晨风猪哥的捏捏她地嫩脸,安慰道:“下午我让小丑帮你们擦窗户。不能让他们白领三百块钱。” 三名厚脸皮,埋头围在桌子上吃早餐的小丑听闻,差点把一口粥喷出来。什么啊,要咱们超阶帮擦窗户,至于这么使唤人么?! 周泽勉坐定位置,口观鼻。鼻观心,非礼勿视,绅士地端起面前那碗白稀粥,心存好奇的疑问。“对了晨风,你怎么知道沈老弟在苏州?” 在上海活动的小丑,基本上属于孟彩依的下辖人员,沈岩再怎么藏匿,也躲不过这些神通广大的武林人,当小丑们即将想再度行刺他时,恰巧被孟彩依制止。于是。命令非常玩味的由刺杀变成了保护。 晨风稀里呼噜吸吮着稀粥,语音含糊道:“说起来一匹布那么长……” “那长话短说呗。” “对你这种IQ朴素的人来讲。不解释更省事……” 周泽勉手一抖,差点翻洒了稀粥,忍下把碗扣向晨风脑袋上地冲动,恨恨啃了口油条,心中大是郁闷。这家伙就没好一点的造句吗,怎么每说一句话不是让人啼笑皆非,要嘛就是气个半死。 晨风吩咐道:“孟彩依,找二十名小丑回来。” “是。”孟彩依笑吟吟搁下手中早点,移步外出。 包扎得很象重伤号的于振宇开口说道。“呵呵,晨风,今天我要回总部了,留在这儿也帮不上忙。”确实,动辄都是些高来高去的武林人,连枪械也不怕,留在这里顶多只能提供给黎香一个练习上药的机会而已。 晨风笑笑,不置可否…… 砰! 突然的巨响,大门爆裂成几片,俩名小丑随着星离雨散迸裂的木块飞撞进来,倒在地上昏死过去。郭天伦等人惊愕不已,疑是敌袭,纷纷丢下手中牛奶馒头,抽出匕首四散戒备。 几个女孩跟了晨风这么长时间,也习惯了这种家翻宅乱的日子,于是不慌不忙,有条不絮迅速退避入内房,自己一手无缚鸡之力地弱质女流,呆在这里只会碍手碍脚,一不小心横生枝节,遭对方挟持的话,难免增添晨风诸人的麻烦。 只是并没有众人想像的那样,涌进大批入侵者。 此时,门外缓缓步入一个精干瘦小的老者,须发膨胀宛如狮子头,炯亮的目光慑人心肺,身存一股强大威迫气势,随意一站不怒而威,很有傲览众生小地霸气,那属于曾经沧海的经历,点滴累积而来的皇者风范。 闻讯说有人来踢晨风的场,留守别墅内几名小丑纷纷赶至,本来打算狐假虎威痛扁对方一顿,谁知一入厅中便受老头的气势压制,他们也不是平庸之辈,潜意识直觉到了危机感,于是人人踌躇不前。受胁替晨风办事尚好,为他卖命就不值了。 一时间气氛显得尴尬起来。 那老头儿扫视一眼屋内所有人,抖抖满脸胡须,铿锵有力震声喝道:“晨风小儿,出来见我!” 对方跋扈自恣入屋伤人,郭天伦看不顺眼,老实不客气责问:“老头,你谁呀?” “老夫石成浩。” 石成浩?!! 屋内所有小丑一听这如雷贯耳的名字,惊骇非常。心酥胆栗地倒退数步,嘴角直抽冷气。这个清朝末年出土的老古董,等同于自己爷爷的爸爸那辈人,居然出现在二十世纪,让众人顿时脑筋纠结。 晨风依旧安然如样,脸现淡淡笑意,因为没有内息。无法与石成浩的气机产生共鸣,对方地强势压根就没有任何接收或感应到。 而李迁、赵、郭等人是初生牛犊。对晨风有种盲目地信念,自踏足武林圈以来,晨风一向赴险如夷,无往不利的走到至今,仗着晨风盛名所赋予自己地自信心和安全感,虽然听说石成浩这人功能夜止孩啼,却也没什么畏惧。仍用鼻孔不礼貌的对着他。 “尔敢出言不逊?!”石成浩利剑似地的眼芒投向郭天伦,冷哼一声,接着起手成刃,呼~!挥出一道白惨惨月弧,风驰般抹向郭天伦胖脖子。 自打对方自报姓名后,晨风哪敢小视石成浩,早已提蓄电能,暗自留意警戒起来。此时一瞧对方突然发难,忙不迭挥弧拦截救助。 砰!两道宛如实质的弧针锋相凑了个正着,暴起巨响和一通急涌的气浪,把首当其冲的郭天伦推得打了几个滚。 “慢着!这里不适合打斗,找个地方我陪你好好玩。”在屋内打斗,晨风有着太多的顾忌。爱人与朋友全都不能枉顾,还好武林人饭可以不吃,但战书却非接不可,只好用约战的方式制止对方在这撒泼了。 石成浩上下审量一番,干巴巴地老脸隐约绽出一丝喜悦,微微点头:“吾成名至今初逢敌手,心怀甚慰,明日巳时老夫于崇明恭候大驾。”八十多年了孤独的度过了,强者寂寞啊~,难得再次遇到一个棋逢对手的人。此刻面不露色的他已是心情澎湃。 武人向来惜名如命。一诺千金,石成浩也不愁晨风爽约。话不多说,风一般闪身消失。 余下众人尚且反应不过来,呆若木鸡盯着早已空无一人的大门口。 当年石成浩功成名就,也象今天这般飞扬跋扈,脾气火爆,因此得罪了不少武林人,后被四十多个霸者联手逼下山崖,其后生死便成了个谜,消失了近八十年,突然横空出现,今日一瞧他老人家那抖擞的精神头,估计再活上十几、二十年都不成问题,真如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已活了上百岁仍象海鲜那样生猛。 “什么嘛,这糟老头说话文绉绉的……”晨风嘀咕不已,掉头一脸无辜地问正探头探脑走出来的薛楚楚:“巳时是啥时候?” “九点到十一点。”薛楚楚抿嘴娇笑,纤指戳戳晨风额心:“你啊~,不学无术!” 半个小时后,接到孟彩依指令的小丑们,很有效率的从街头、风景区、赌场、女人被窝等处赶到了别墅。 晨风既然答应帮周泽勉的忙,便不会轻视草率,他心知小丑组织千方百计的想刺杀沈、周俩人,绝对不会是在无地放矢,或吃饱了撑的,反过来说,只要沈、周二人进展顺利,那么,对小丑组织一定打击不小,能让敌方焦头烂额的事情,当然要乐于促成啰。 “这是分派给你的二十个小丑,呆会儿你就上路吧。”晨风指指跟前的一群小丑,对周泽勉道:“孟彩依刚归顺我方,对方肯定无法那么快速的集结一批新力量,有那么多人或明或暗的保护你,应该高枕无忧了。” 周泽勉兜头瞧了一遍,忽然不乐意道:“晨风,我要求换人!” “不都是高手嘛,还换啥?” “为什么魏紫霄要跟去?” 魏紫霄眼中一片柔情,低声沉吟:“既然送君不相见,日暮独愁绪。不如人家干脆跟着去,不用犯相思嘛。” 晨风也不管周泽勉头冒青筋,脑海里一片欢歌热舞景象,对魏紫霄的‘移情别恋’大是欣喜宽慰,如果可以的话,当即就想拿扎鲜花,欢送一把。“是啊,人家一片情……咳,千里送君,我说,你眼睛一闭,就随了他吧。” …… 黑脸小丑不耐烦在大厅里来回度步,差点晃得韩新脑袋发昏。 “韩新。那老疯子回来了吗?” “没有,主子不用担心他会走掉,五毒门精心研制的药物,岂是浪得虚名?!” 黑脸小丑微微皱眉:“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三十多年来,由五毒门添加了海洛因,生产出来地毒品。每日三餐搀在饭菜内让石成浩饮食,不管石成浩怎样神功盖世。逼毒清胃,可日积月累毒瘾早已渗入他地骨髓了,如今每间隔三个小时,便必须索求解药毒品续接,否则万蚁噬心欲死欲绝的痛苦,口水直流屎尿横飞地折磨,强如石成浩都禁受不住。 虽然如此。但几十年来第一次纵虎,黑脸小丑心存忧虑也再所难免。 …… 石成浩鬼魅似的飞驰在崇明县郊区树林间。 再次涉及红尘,给予了他不少震撼冲击,虽然身法此刻他脑海意识纷乱异常。 回想起途径繁华商道,豁然发现一个小箱子里,竟有些形象逼真会动的小人,走跑跳蹦、吃喝拉撒不必求人,比之旧时候那种累死累活的手扯布袋戏。不知强了多少倍,听路人说,此物名唤电视机。 刚才途径公园时,令他咋舌地看到一对狗男女,胆敢不经媒婆之约,明媒正娶。便猴急的当街嘴对嘴,做着些伤风败俗地苟且事,此二人该浸猪笼以正视听!末了,石成浩感慨心忖道:原来,老夫是如此纯洁~。 更惊骇的莫过于世道沦丧了,他瞧见满大街的妙龄少女们,衣着寸缕坦胸露脐,分明是青楼女子的装扮,莫非……青楼已经一统天下?天啊~,这世界疯了…… 虽然八十多年没见识过外界的事俗风情。却无奈不能稍微耽搁。尽心领略一番,石成浩感到非常遗憾。体内毒素又开始隐隐作怪了,当务之急得赶紧回去用药。 唉,想当年驰骋风云威震天下,受万众举目,所到之处武林人士无不卑躬屈膝,尽显阿谀,可惜美好时光宛若流星划空、昙花一现那般短暂,堂堂天下第一高手,不慎沦为笼中鸟,被人要挟囚禁将近九十年,每日面对四墙,象一具没有灵魂的躯壳,一眨眼便岁月青松老,风霜苦竹疏,人已老迈迟暮。 石成浩觉得自己的人生,只充斥在既漫长又短暂地矛盾中,仿佛一朝梦醒已是百年过,直至遇到了晨风后,死水一潭的心才开始激荡起波澜来,充满着期许与悸动。 对手难求只是其中一个理由,如果要结束自己虚幻而又落寞的一生,那同属武林第一人的晨风,才有资格成为自己的终结者。不管活时秉着怎样的态度去为人处事,死时就该瓦罐不离井上破,这样才对得起自己执著追求了毕生的武道,死得其所。 自杀?可耻!想都不用想了。 …… “哥哥,你在干嘛?” 正步出别墅的苏巧儿,盯着晨风手中那坨臭臭地东西,捏起小俏鼻,磨磨蹭蹭,好奇的跟了上去。 晨风没空理会她,对坐于池塘边孟彩依打招呼。“孟彩依,来来来,有好东西给你。” 孟彩依满腹狐疑,忍臭接过晨风那只塑料袋,不明白他要做什么?左瞧右瞄也瞧不出是啥东西。 晨风摸摸脑袋尴尬道:“你的公蠱王,完好无损还你了,只是……从嘴巴里弄出来,我觉得恶心,只好……只好从下面出来了……,嘿嘿,你受累点,自个儿翻找翻找吧。” 吓?!那……那这坨岂不是大便?! 孟彩依哭笑不得,晨风是不恶心了,但她孟彩依却觉得特反胃。 “为……为什么?” 孟彩依奇怪晨风为什么肯轻易交还蠱王,要知道她手底下有四十几名超阶高手,任投向哪一方,都是个坚实强大的臂助,当然,她并不会自大的认为,是自己魅力四射迷惑了晨风。 晨风嬉皮笑脸,轻松说道:“明天要与石成浩比武了,他功力非凡,老鳖成精,我实在没把握能安然无恙回来,如果我死了,你不也得死吗,再说,你罪不至死,犯不着被我拖下水,呵。” 听这男人轻描淡写的说完理由,孟彩依矛盾极了。 按说冒犯了他,没被一掌拍死就不错了,受胁跟了晨风后,一直生怕他脾气古怪,难以伺候,不爽便会作践折磨自己,但不多时心思细腻地孟彩依便发觉,晨风其实为人随和逗趣,虽然能力属于高不可攀的一代强者,但与人相处却无阶级、等级区分,与朋友们相互毫无心机的快乐嬉戏、笑骂玩闹,无不让身边的人感受到一份温馨。 往日于寨子里自己独处,或如在旧组织内追逐名利,生存环境莫不是人情淡漠和巧伪趋利。孟彩依不免珍惜起这相处的缘分来。 晨风的魅力,点点滴滴逐渐渗透入孟彩依的心扉,吸引着她想融入到他的世界里,当然,说男女感情八字尚不带撇,只想让孤独了许久的心有所停靠而已。 因此这会儿孟彩依满心感激的同时,又觉得心慌意乱。曾想致晨风死地地她,赎罪不成反而受恩,让她还怎能以平常地心态,融入晨风等人平和真挚的世界中呢? 苏巧儿心知晨风向来有一分能耐,便说一分话,从没作假过,这会儿忧心顿起了。“哥哥,别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嘛,要让芊芊与楚楚姐听到,又该寝食不安了。” 第二十九章牛人之战 自由了,孟彩依感到内心好是空虚。 本应游子思归的寨子,可在那里的光阴没有过多回忆,只能让自己的青葱岁月,于孤寂中流逝罢了,自然毫无眷念可言。至于那个争强斗勇的组织,自己更象只扯线公仔,受人随意摆弄,做着宁为我负天下人的短命事,更不愿意再去搀和。 以往在寨子时,可以为了躲避旁人异样眼光,而潜心练功,在组织时,可以为完成任务而东奔西跑。那些虽然都不是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好歹也能图个生活充实。 现下海阔天空任翱翔,反而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 夕阳下的别墅区,可能人人在家对付着鸡鸭鱼肉吧,因此环境显得格外静幽。 坐在池塘边的休闲椅上,晨风骨懒筋酥似的舒坦,越来越是喜欢这种悠闲生活,身旁叶芊芊温顺体贴替他香烟点上火,娴静尔雅默默相伴,薛楚楚一如往常,娇俏活泼孜孜低诉,小鸟依人般撒娇痴腻。 晨风左拥右抱,享受着软玉温香,总的来说,对这等地主式生活甚感惬意,不可抑制的喜笑颜开。 眼前池塘旁,象个大娃娃似的苏巧儿,这盏死皮赖脸的大灯泡,正乖巧的手捧脸儿,呆呆看着某方出神,偶尔晃晃自己头上那把趣志的丫鬟髻。害得晨风差点想冲苏巧儿来一句:翠花,上茶~。 说实在话。日常中这几个女孩能帮自己什么忙?顶多是些小事。她们能给自己带来财富荣耀吗?也没有。日子只单纯的一天又一天地共度而已。 只为需求而相处在一起,一旦满足不了,难免时常被负面心理左右,生活便显得索然无味了。只要她们能激发自己上进与奋斗,吸引自己心的停靠,默默支持,供予欢愉。彼此相互依慰,这就足够了。 晨风对几个女孩的眷恋。不断点滴累积至今,于是,幸福感觉和害怕失去便成了正比。内心第一次感受到,来自于石成浩那份压迫感,初次想到了死亡这词。 明天和将来,一样的不可捉摸。 小花圃内,黎香躺在摇椅内。一晃一晃的轻摇,手中拿着一本跟枕头没啥两样的医书,时而时而举起一片植物细看,喃喃自语道:“中药真是博大精深啊~,加多少量属于治疗便秘?减多少又能治腹泻呢?唉……改天得找李迁试试药才行了……” 不远处草地上,狠甩扑克的李迁、赵、郭三人,情同焚琴煮鹤般打破了宁静。 李迁张扬得忘乎所以。“大王!嘿嘿,今晚宵夜终于有着落了。哇哈哈哈……” “李迁,手气再好也不至于这样吧?大王、二王都是你拿。” “哎?不对啊老赵,两副牌拿四张王还可以理解,可李迁……好像出到第五张了……” “嗯?!李迁出老千!” “咱俩加起来,怎么着也快四十岁了,还骗?扁他!” “慢来慢来。我请客咋样?”敢情李迁用那三教九流小把戏,无良地坑害赵、郭二人。 “自己人玩玩牌都要这样,难道不耍诈你就活不了吗?!” “也不是活不了……,只是……,咳,我会难受……” “靠!扁了再说。” 望着三人在草地上厮扭作一团,晨风为他们满溢的情谊,露出会心淡笑,漫不经心说:“楚楚,明天回杭州。把你那小车开来用吧。现在我钱不多,能省就省。对了芊芊。一起结个伴去苏州看看你阿姨。你俩顺便在家多呆两天,多陪陪家人。” 一旦被石成浩牵制住,那些神出鬼没地小丑,恐怕也不会闲呆着,晨风无法分身照顾诸人,特别对几个女孩放心不下,只好找个理由支走她们,至于明天能不能回来,再说吧…… 叶、薛俩人也不拂晨风心意,巧笑盈盈点头答应。虽然知道晨风明天与人约斗,但她俩并不了解对方是怎样一个等次,只知道晨风无往不利的过去,已给予她们略显盲目的信任,和轻松面对的心情,全然不将明天的比斗放在心中。 三楼顶上迎风伫立的孟彩依,望着底下那满幕温馨,俏脸上绽放淡笑,这个新奇怪趣的群体,兴许值得自己停靠。 …… 黑脸小丑指头不断敲打桌面,掩饰着内心烦躁。“韩新,小丑们什么时候到上海。” 孟彩依明珠暗投地后遗症,终于显现出来,已方不但人员紧张空缺,连带着晨风也早一步找到沈岩,坏他财路。今天周泽勉携同一伙人出了上海,偏自己手底下无人可用,即使有七、八个无所事事的闲困户可供调遣,可哪敢与对方二十多名超阶硬撼,铁定是肉包子打狗,有去无回。 由利益推动的组织,人员过于散漫,每每一遇危险,不是敷衍行事,就是要求加钱加人。有钱能使鬼推磨,方法是用对了,谁料那些武林人全是贪婪鬼,晨风使他们的任务增了不少变数,价钱不免随行情飚升,结果,晚上睡不着觉按按电子计算器,发觉砸锅卖铁,恐怕也填补不了无底洞似的开销。 枉自己有野心、有武力,组织却跟一盘沙子没啥两样,当初那样唆使各大世家加入的原因,一来可以靠各大世家的智囊团集思广益,不用自己绞尽脑汁煞费苦心。二来分担一部分资金风险,打仗拼的就是钱。说得真他娘好。 本来这些都可以慢慢筹划,但自从突然横空出现一个晨风,害得现今是骑虎难下,覆水难收。唉~,早点派石成浩灭掉祸根就好了,悔不当初啊。早知道就利用石成浩,以武力威压管理组织更为实际。 韩新毕恭毕敬道:“主子。他们日夜兼程,估计也要到明天才能集结完毕。” 明天?黄花菜都凉了。十一亿资金岂不全打水飘了?! 黑脸小丑带着面具无法看清神色,不过,此时不用多看,内里恐怕早已黑着张脸了。“明天让所有人一下飞机,马上兼程赶来崇明县,布置在比斗周围,随时支援石成浩。务必不让晨风逃出生天。” 现在唯一地办法就是除掉晨风,让天下武人见识组织的绝对力量,让踌躇彷徨的依附者更坚定不移,紧紧围绕在以黑脸小丑为核心的组织身旁,高举旗帜,团结奋进,向目标不懈努力…… 九点多钟,太阳仍不给面子。灰蒙蒙的天,但让人并不感到压抑,细密的小雨飘洒在空中,弥漫地云烟氤氲,缥缈缭绕着整个东风农场。 春馀草木繁,耕种满田园。晨风平心静气远眺各处。此情此景,如果不是因为将与石成浩比斗,到也别有一番令人心旷神怡情趣。这儿辽阔广大,鲜有人烟,实在是个杀人越货地好地方。 做人那么久,唯一这次无法潇洒的我行我素,或者干脆置之不理。一是因为身为上位者不该逃避地觉悟,二者抱着不安定因素的忧心生活,躲躲藏藏的提防戒备莫明暗箭,不如一劳永逸的面对那组织和石成浩。 随着一股迫人的气势。石成浩步履平稳如山。终于闪亮登场。 骇人的是,他身体周围仿佛有个圆形玻璃护罩般。雨丝全被阻挡在外,跟前的玉米杆,被那宛如实质地气罩压伏在地,只有瘦小精干地躯体,强绝到什么地步不得而知,光瞧这样已经使晨风吃惊不小了。累积上百年的功底地石成浩,果然不是浪得虚名。 石成浩停在晨风五米处,负手而立,颇有仙风道骨之态,如电目光锁住晨风,此时他内心泛起阵阵悸动。千百年来,皇级高手属于凤毛麟角,几乎没有共存在同一时代,今日老牛嫩草一战,必定流颂千古。 晨风轻松打着招呼:“早啊,老头,我们是现在开打,还是先唠磕一下废话?” 石成浩神闲气定道:“小辈,念一身功力得来不易,劝汝三思,低头伏小,尊吾组织号令,免伤筋骨。” “老头!说大话也不脸红,知道啥叫拳怕少壮吗,还不定谁输谁赢,就你这晚上八、九点钟的太阳还瞎嚣张。” “小辈无礼!与吾为敌除死无他。” “我看你才是老寿星吃砒霜,找死。” “你娘勒!乳臭未干的混小子,不知死字怎写。” “……”晨风目瞪口呆道:“老……老头,咋不说文言文了?害我反应不过来。” 武人多半放浪形骸,石成浩顾及皇级高手身份,象征性的附风逐雅,在所难免,可一通口水仗后,愣把他闹得心头火起,吹胡子瞪眼喝斥:“说不说干你屁事儿,本来还想依照礼节,尊重一下你这难得的对手,娘地,给脸不要脸。” 晨风牵牵脸皮干笑:“话不投机半句多。”首先不客气的刷出两道电弧,风旋电掣直奔石成浩而去。 砰!砰! 两道疾发的气弧,与电弧撞了个精准,迎面的罡气吹得石成浩银白须发凌乱,衣衫冽冽作响。 石成浩不甘示弱,左右两手幻成了连窜残影,持续裂出气弧,瞬间,六道几乎不分先后的气弧飞斩晨风,这样还未算完,石成浩卖弄似的轻舞一个旋风踢,赫然从脚上又化出一道粗大地气弧。 没有趁晨风忙乱之机,欺身上前给予持续性打击。象他们这种级数的强者,彼此地弧已呈实质化。无法互相消减,弧格档爆开的气浪,只会使得自己灰头土脸。寻常一道气弧已让人非死即伤了,如果遇到同级对手,基本上没啥近战技巧可言,只有比拼靠内力来释放的气弧,看谁功力深厚。根本用不着近战。因此石成浩只是停留原地,计算着晨风的后着。虎视眈眈准备再次攻击。 望着封锁了所有闪避方向,迎面而来的大、小七道气弧,晨风的脑袋顿时大了一圈,靠,死老头竟还能用脚割出气弧,而自己只有一个金核,竭尽所能顶多还可以再放三道电弧。哪象石老头,连续毫不歇气释放七道气弧,居然气不喘腿不浮,轻松自然,光凭这样就当之无愧天下无敌了,果真一山还比一山高,强中自有强中手。 认定当中那道用脚刷出的粗大气弧,晨风挥弧直击。 轰!! 霎时。一通巨大闷响,随着大弧地迸爆,四道气弧被炸散消失,晨风也被猛烈气浪推得直打跌,只感耳鸣心闷,口腔泛腥。乱流中两道飘飞地气弧,割中他地腹部和大腿,深达五毫米,还好晨风体内有高密度的电磁场,分解了大部分气弧,否则一准慷慨就义。 半调子皇级高手,跟这变态老家伙实在拼不过,三十六计走为上吧,晨风心念顿生,尚未停稳身形。便发力蹬地。倒窜入繁茂地玉米丛中。 唰~,石成浩接踵而去的后续气弧。没入空无一人的泥地下,晨风人影早就消失无踪了。 好不容易肯定了晨风这对手,正打得兴起处,他却拍拍屁股走人,象话吗?!石成浩看准方向,气急败坏尾随追了去。“岂有此理!晨风,你还有没有武者风范?!” “客气客气,石老头,我本来就是个流氓,啥范也没有。” 石成浩火冒三丈,望声音传来的方向刷了几道气弧,玉米杆顿时横七竖八倒出数条深沟。“哼,你这种恣皮泼赖的皇级人物,老夫还是第一次见,丧家狗似地,也不嫌丢人。” “你也忒多第一次的,哪什么,咱受累问问,您老第一次接吻是啥时候的事儿?” “嘿,想起与小翠那事儿,也有……”气昏脑袋的石成浩,忽然醒悟过来,急忙刹停话题,老脸泛红吼道:“死来!”不管三七二十一,冲晨风的屁股又是两道气弧。 “哈,我还以为你除了练功就没七情六欲了呢,哟,这回好了,你终于生气了,嘿嘿,咱们继续跑吧~。”看看石成浩一时半会儿也奈何不了自己,晨风轻松跳跃闪避,期间不忘自得其乐的出口揶榆。“不过我敢肯定,你是第一次追人追得这么气喘吧?” “混蛋!少逞口舌。” …… 上海至苏州的列车出了站,飞快提速奔驶着,窗外景物一幕幕被抛于眼后。 车厢内,四处散坐着二十多个精悍盛气的人,暗自将几个绝丽曼妙地女孩团团保护,过往的旅客一经进入这节车厢,便会被数道凌人的目光盯得发寒,有的男旅客,若用有色眼光多瞧那几位女孩两眼,便会莫名其妙觉得肚子疼痛,要嘛就是昏昏欲睡浑身酥软。机灵点的旅客,干脆收拾包袱往别的车厢去了。 一伙人不用说便是叶芊芊和孟彩依属从,连李迁、赵、郭三人,也被晨风一并打发出了风云变幻地上海,这节车厢简直成了他们的包厢。 “咦?楚楚,好像少了什么。” “少了什么?”薛楚楚迷糊的翘首张望,忽然手儿一拍,恍然道:“哟!少了巧儿。” 叶芊芊四下打量,果真少了苏巧儿,难怪消失了她那份活泼可人的呱噪,显得如此突兀。“孟姐姐,巧儿有说去哪么?” 孟彩依耸肩笑笑说:“小丫头说上厕所。”昨天为了自由后的归去问题,彷徨无措没了主心骨时,晨风最后交待了个任务,要求她护送几个女孩返家,因此这会儿与众人同路。 过道旁,磕着瓜子的郭天伦停下动作,失笑道:“这也未免上太久了吧。” 孟彩依眉心微皱,对那些江湖人挥挥手,即刻有三、两人分头寻找去了。 赵明川挠挠脑瓜,不确定的说:“不会是已经下车找大哥了吧?昨天就见她古古怪怪的。” …… 不一刻时间,俩人一逃一追,奔走到了长林丰草的东平国家森林公园内,趁这空档,电能慢慢修补着晨风身体的损伤。 “春天里那个百花开,我和呀妹妹把手钱,又到那山里走一遍啊,看见了满山……” 前面地歌声飘荡在纵林中,石成浩觉得很是可气兼无奈,自己内力高强,偏偏轻身法很烂,只能靠几十年地根底追个不离不弃而已,真不明白晨风如何做到即能奔跑说话,又能兼顾换气调息。 其实石成浩有些妄自菲薄了,他既要追赶,又要发弧打击,还时而出言回应晨风的调侃,全靠内力支撑,还可以紧紧跟上晨风地步伐,已经相当强绝了。 嗜武如命的石成浩,按耐不住疑问:“晨风,你是怎么做到这样高明的调息换气?”说话期间,步伐又比晨风慢了半拍。 晨风就是象要他说话岔气,否则内伤外患怎么跑得过石成浩:“对于一个不耻下问的老人家,鄙人是非常欣赏的,不过我就是不说,哈,气吧?” 石成浩脚下打了个踉跄,终于清楚意识到,与晨风磕屁,简直是自取其辱,便不再答话,只顾埋头拼命直追,有什么话,逮到这小子再慢慢拷问不迟。 第三十章形势纷乱 晨风自身缺陷不少,生怕后续无力,出招宛如程咬金三板斧,不敢再发电弧,幸好电能不象内力那样,会因心中烦躁而使动作变得凌乱,因此依然速度不减。 东平国家森林公园,面积3.55平方公里。对于晨风、石成浩来说,真如鸡屁股一般大的弹丸之地。晨风蹶着屁股跑了几十公里,兜兜转转三遍有余,身后的石成浩,影子似的紧步跟随。 走多旧路,彼此已慢慢熟悉地形,参差的树木逐渐没法替晨风起到阻隔作用了,石成浩正逐渐拉近着俩人间距离。 撑得一时是一时吧,无奈,晨风只好往崇明岛东方窜去,尽可能拉长逃亡路线,多僵持一会儿也好回复能量。 …… 生怕引起普通人轰动,晨风尽量不惊世骇俗,所走的地方多是荒郊野地,但崇明岛可不是人烟绝迹的地方。 一位正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的年轻农民,目瞪口呆望着不远处,眨眼穿梭而过的俩人,不由顿住了劳作的农活,无法接受那惊心动魄的一幕,扯扯身边同伴,哎哎呐呐道:“张三,刚……我看到俩蝙蝠侠……” “你!……”张三举起手中小蕃薯,不客气砸向他:“你小时候发烧,烧坏脑筋也就罢了,昨晚看蝙蝠侠第三集一个通宵,看白痴了?不知发奋。辜负老父。李四,清醒清醒吧。” “不信拉倒。”李四敲敲自己误以为仍在晕乎的脑瓜,愣愣望着石成浩离去地方向,…… 紧接着,一架嗡嗡轰鸣的武装直升飞机,盘旋远去,地面随着机动声。数辆挂着彩旗的越野摩托车飞驰而过,车上扩音喇叭正乱七八糟放送着噪音。 “各位兄弟叔伯老少爷们。上海第一部国产武侠电影《庙街豪放女》已快杀青,不日将与观众会面,另类理念,全新视觉,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咳。咳咳,嘴巴灌风了,小明,别开那么快……” 驾驶摩托的刚毅黑衣人小明,手一抖差点把持不住,车子走了个之字形,几乎摔田沟里去,没好气骂道:“靠!拜托专业点好不好。武侠电影啥时候落这么个贱名,让别人咋相信?!” 持简易喇叭的壮实小伙不乐意了:“什么呀,没进特事连以前,我本来就是个走江湖地,什么苦差这是?” 这群是棣属特事连的人员,既有军人地组织和服从性。又有武者不拘放荡的格调,可说是最不象军人的军人了。 出现在这里,是为了不让晨风和石成浩的武斗,致使民众惊慌,影响民生民利,不得不跟在其后执行安抚任务,间中帮闯祸后的二人圆谎,沿途喷着口沫惺子,几乎拖水,可说煞费苦心了。 以特事连普遍的初阶高手身法。自然靠徒步无法追赶得了晨风和石成浩。因此特事连分出二十多个这样的摩托小队,彩旗飘舞。喇叭狂号,散于崇明岛各处,一队落后于晨风时,自有另一队自动接上。 指挥部坐镇地樊天祥中尉,气愤甩下报告,揉揉太阳穴,焦头烂额不已。 石成浩乱发乱射,让农舍一头吃得膘肥圆溜的猪,英勇就义了,慌不择路的晨风,硬生生挥拳拆了陈大妈一堵墙壁等等等等,俩个国宝级人物,一路来风风火火,肆无忌惮横行于崇明岛,闹得鸡飞狗跳,让樊中尉颇感无力。 今早看过对战录像后,令人缄口结舌,二人已超拖了凡常的武技观念,说旷世绝才、人间无二也不为过,国家根本无法象对付霸者那般易取他们,那不可捉摸,鬼魅似的速度,特事连士卒们也不免人人摇头,对其莫可奈何。于是,上锋不得已交待了个消极的任务,便是帮晨风二人收拾首尾,其余事情等快速反应部队赶过来再说。 樊天祥除了头疼外,也有些微幸甚,起码他们没在上海市区上演全武行。现在上海码头和地铁,不断有武林人物拥至崇明岛,争睹这不可多得的绝世巅峰之战,观战之人鱼龙混杂异常纷乱,整拔不羁放荡的江湖人,要是在市区一不小心冲突暴乱起来,后果更不堪收拾。 …… “船老大,我长这么可爱,也要收船票么?”苏巧儿噘着殷红小嘴,撒娇兼牢骚地对付着拦在船桥上检票的后生。 那后生满头大汗,挠挠乱糟糟的头发,为难道:“你长得可爱是没错,可我也得吃饭啊媚妹~。” 苏巧儿一向没有金钱观念,平常跟在哥哥姐姐身后,要吃要用,什么都不必操心。糟糕的是,兜里楚楚给她常备防身的三、五百块钱,由火车站驱车来赶船时,却被的士司机很无良坑了一把,害得她现在掏掏口袋,连买根棒棒糖地钱都不够。 此时,身旁走近一位毫不起眼的年轻人,掏着腰包呵呵笑说:“这位小姑娘的船票算我的。” 苏巧儿一看问题解决,毫不吝啬报以甜笑:“谢谢大哥,大哥贵姓?” 那年轻人朗笑道:“不客气,行走江湖,那能事事顺利,我叫白杨。” 苏巧儿淡扫的蛾眉,好看的轻轻皱起,小手儿持在腰间软剑柄上,暗暗狐疑:他怎么知道我是武林人?不过白杨这名字好像在哪听过,怎这么耳熟? “旅途愉快,苏姑娘。”白杨对她细微的防备动作不以为忤,挤眉弄眼挥手道别。“祝你功力强~。” 咦?他还知道我姓苏?熟人么?好像没见过。嗯……,嘻嘻,看来长得可爱比较吃香,喜欢我是应该地,不喜欢是变态的,对!只有这么解释了! 不管了,过程不重要。能去崇明岛就成,苏巧儿带着满脑子问号。迷迷糊糊上了船。 吴淞轮渡开往崇明岛的渡轮,长风破浪地前行着,船上有许多各式各样却器宇不凡地家伙,明显属于江湖中人,他们三三两两聚在一块,话题不外乎令天下武人惊悸侧目的石成浩,九十年后又重现江湖地情况。再来就是与皇级晨风在崇明岛地举世决战盛事。 苏巧儿趴于渡船甲板栏杆上,目不转睛望着滔滔江水出神。明知就算到了崇明岛,自己力弱势微,帮不了晨风什么忙,无奈仿似有条看不见的锁链,套牢了自己,驱使着自己赶往崇明岛。 她没法象李迁等知情者那样,为了不给晨风添加负担、负累。宁可强忍担忧护送叶芊芊远离上海,她没法视如不见、置之不理。当发觉自己对晨风地牵挂中,又多了份焦虑时,便决定随着自己的心出走了。 俗话说男子长于理,女子长于情。经过种种心旅历程后,迷糊的苏巧儿终于区分出迷恋和爱的关系。正因为这样。她觉得如果不与晨风一起风雨同路,患难扶助,是不配得到这份感情的。 在人的一切行为中,还有什么比在“感情”支使下,所作的事情更重要,也更盲目呢? “傅仁兄,你买哪边赢?”此时,船上一名无聊地武林人,趁这空暇时间,抓住一个百般无聊的同伴问道。 傅仁奇道:“咦?贺老二。你也参与外围赌?不怕老婆经济制裁吗?” 其余围在旁边倾听的三、五江湖人。顿时面露一付原来这家伙怕老婆的神色,让贺老二好是尴尬。“什么制裁啊。那是因为钞票细菌多,老婆疼我,为了健康着想才帮我收着……” 众人啼笑皆非,这也能对得上号,小子忒能扯。 一名中年男子开口道:“照我看,石成浩神算最大,怎么说八十年的超绝功力可不是白给的。” 贺老二忙打蛇随棍上,岔开自身尴尬的话题海侃开来。“话不能这么讲,没听过拳怕少壮吗?!再说天时、地利、功力、策略都可以弥补不足,晨风在敦煌的战绩,并不比石成浩差,而且发弧似乎比石成浩更快,也更有威力,皇甫家地人曾经研究过,晨风的弧似乎有短距离追踪的功能,实在称得上旷世奇招,哪方最后胜出,值得期待。” 众人想想莫不点头赞同,中年男子也沉吟道:“有理,莫非贺老弟看好晨风?” “不,我压石成浩……” “……”听者捏着嗒嗒作响的拳头,缓缓吐了口浊气,强忍下来。 中年男子感慨道:“八十年前的第一人,和当今第一人对干,风虎云龙,是怎样一个激烈振奋人心的盛况啊~。”那份让世人举目、争论不休,高不可得地风光荣耀,同样身为武林人,这辈子恐怕自己也只能做一名场外观众,给人报以欢呼的份。 一名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无比神往的望着崇明方向,痴痴的昵喃说:“唉,都怪武林网的消息发布太迟,害我漏失天下武霸的对决,如果晨、石二人大战三百回合,恐怕早已结束,如果大战三千回合,现在估计也是尾声了,如果大战三万回合,嘿,这才有看头。” “……估计他们早就累死了吧,那我压的究竟算输还是算赢?……”贺老二傻傻呆望天空。 “哎?!这……这不是武林美女,苏巧儿吗?”傅仁偶尔看到正郁闷忧心的苏巧儿,惊喜过望,眼儿笑得眯成一条缝,三步并作两步走上前,讨好道:“见到苏姑娘真好,旅途也变得愉快多了,可否给咱们说说关于晨风的事情啊?” 一众武林人对苏巧儿地大名并不陌生,皆因她长伴晨风左右。在晨风地光环下,已经无法再作一个默默无闻之人,在众人的心目中地认知,她是武林第一美女,还不如盛传她是晨风的女人来得响亮。 苏巧儿望着如狼似虎,蜂拥围靠过来的武林人,娇怯怯的缩缩身子。心儿好是忐忑。她并不怕这些武林人光天化日、大庭广众下会把自己怎样,而是受不了他们的‘人气’。诸如:大蒜、臭鸡蛋、刷羊肉等等味道。 油头粉面地年轻人,谄媚打恭陪笑说:“是啊是啊,没想到啊,石成浩、晨风、苏姑娘,哈哈,今天群英荟萃,在下有幸见识那么多在武林中。属于天下第一的人物,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呵呵~。” 贺老二环视众人,梳梳自己油光发亮地发型,神色深沉道:“不瞒各位,其实有人曾说我是天下第一靓仔。” 一干武人面面相觑,瞧瞧他那百废待兴的颓丧发型。胃口大跌,说这话的人不是瞎子,就是醉酒糊涂了。天下第一靓仔值得保留意见,天下第一脸皮,倒可以认同。 贺老二瞧众人诧异表情,大是自得。四方作恭一番。“承让承让……” 众人终于忍无可忍,撩起了衣袖…… 晨风与石成浩疾奔狂跑一段时间后,进入了陈家镇镇西郊区。 晨风细细查视了下体内,电能在一边补充一边消耗着,虽然能量总保持着均衡,但始终不足以回击石成浩,被动局面依旧毫无转机。 忽然,晨风察觉自己好像一头撞进了一个磁场内,令他吃惊不小,也欣喜不已。 身体外界。处处充盈着电原子。密密集集无所不在裹住他的身躯,也只有同属电的性质。才能感受它们那份雀跃,那份存在,那份包容,犹如回到了妈妈那温暖润母体,晨风心情顿溢,如入水游鱼般欢快。 急忙举目四望,不远处有座变电站,一块牌子上画着一个骷髅头,写着:220千伏,危险禁地,人畜勿近。 怎么去摆拖困境仍是未知,但冥冥中变电站在召唤着自己,晨风哪还多想,立即拐了过去。 “下面的人听着,远离公共设施,否则开枪射杀!” 这声狮子吼特有功底,不过声音传来的方向,让石成浩有点纳闷…… 仰头一望,石成浩愣了下,心中打个突,满脑子问号无法释疑:怎么可能?!出山至今,遇见有两个或四个轮子行走地自行车辆,还可以用旧时诸葛孔明制造的木牛流马来解释,靠!这铁疙瘩是咋挂到天上去的? 俩人嚣张的不守武林与常人社会的协约,不断骚扰普通民众,刺激着军队的耐性,特事连尽给这俩惹祸精收拾尾巴,已经很没面子了,现在公然跑到民生设施内,试图搞破坏不成? 事态没扩大之前,有必要截杀这俩个狂妄之徒。直升飞机上,少尉对耳麦铿锵有力申报:“锁定目标,请求开火!” 首长虽然再三申明不许主动招惹晨风、石成浩,但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鹰派的樊中尉曾嘱咐过,执行擦屁股任务中,各人可以酌情行事,其实就有放任战士们挑衅晨风二人的意思。 旁边一名战士迅速托起机外地重型机枪,瞄准底下奔窜的俩人。 少尉军官仔细倾听耳麦,那头依然一片缄默,除了电流声并无回应,便拍拍身旁一位战士肩膀,凑他耳根上大声吼叫:“小米,看你的了!” 自从看过二人对战录像后,小伙子老早便心中不服了,对上始终属血肉之躯的武林高手,现代化武器没理由只是形同虚设吧?! 以前他在敦煌曾发过一枚火箭弹,没命中那些武林人,只因当时自己确实还是个菜鸟,手脚难免哆嗦,非战之罪也。这会儿说啥也要一雪前耻,每人不赏他个十颗、八颗子弹,他米字竖着、横着、斜着、倒着,怎么写都成! 杀气! 石成浩举头张望,察觉危险的来源,正是那只大蜻蜓似的铁疙瘩散发出来,当机立断,甩手就往天上发弧。 喀嚓! 随着一声金铁声音闷响,驾驶员惊讶地发现直升机正在严重漏油,忙不迭的气急对着耳麦喊话:“小米小米,你往油箱打了?OVER!” “没有,我还没开枪,下边那老家伙给了咱们一刀,OVER!” “操!气功打飞机,真扯,OVER!” “赶紧逼降,否则我们就真的要OVER了,OVER!”少尉攀着机身稳住身形,苦着脸面一付壮志未酬的模样,身为带领本机的头领,竟被人不明不白击落,这报告可有些难写了。 直升机摇头晃脑的努力往远处飞去,那古董石成浩会不会来参观指导一下飞机,不得而知,远离狂暴的危险人物总没错。 苏巧儿由南门港口下船,不用急着去找晨风的所在,消息灵通者比比皆是,此时往陈家镇方向,沿途可见不少武林人正兼程赶路,唯恐错过无法见识举世一战。苏巧儿只需跟着大部队走就成了。 第三十一章失而复得 樊天祥一个小小中尉,自然无法掩盖直升机被击落的事件。 晨风、石成浩的蛮横,因此惊动高层,对于不受自己控制的隐患,天天吃鲍鱼喝燕窝也不会香,又怎能让他们安稳放心呢。于是,高层人士纷纷向特事局施压。 特事局局长戚继常办公室,外头过往的闲杂人等,可以依稀听到里面传出争执。 办公室圆型会议桌上,一位小老头讥讽道:“戚继常!特事局不属于国家在编机构,我管不了你,可武林是特事局份内事,总不能任由那些江湖草莽胡来,你却坐视不理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军方软弱好欺呢,你说是吧老伍?” 被打掉的直升机,是樊天祥从老伍的军区抽调的,虽然修理费用无需他操心,漏掉那五块多钱一升的满箱汽油也不用他掏自家腰包,可别的军区同僚直笑他的飞机是纸扎的,脸面上实在搁不下。 老伍不满拍着桌子说:“对于挑衅军队权威的事,如果特事局无能为力,或一直消极处理问题,我会向上头反映,关于特事局是否要缩减经费问题,和有没有必要继续存在下去的提议。” 对面一位比较火爆的守备司令,捏着拳,一付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架势。“老戚,看看你派往崇明岛上,那都些什么人?吊儿郎当,到处瞎搞,没一点正经气。我主张出动特事正规军队!” 戚继常三缄其口,冷眼平和审视众人,心中嗤之以鼻,比之这帮闹哄哄叫嚣的家伙,他更了解武林和特事局。 特事局哪来地正规军?特事连的士兵全是武林人,有的不得志才投身军旅,不甘心地放下傲气受人驱使。有些甚至是自己从牢笼里担保出来的飞贼、土匪、流氓、痞子,形形色色良萎不齐。啥卑鄙人物都齐了,简直象个惯犯集团军。 解散特事局这种提议,更是纯属狗屁,引人啼笑。特事连那些三、六、九等武林人,职务类似于六扇门的浦块,东厂时期的鹰爪,秩序中显着复杂。一但少了约束,那还不等于纵虎归山?社会无法破解的治安、刑事案件,将可以预知地飙升。 坐在身旁曾经跟戚继常是同阶的老伙计,被戚继常眼神扫得甚感心寒,忙陪笑打哈哈缓解紧张。“看什么看?!他们说得不对吗?老戚你就这么个臭脾气,一声不吭憋闷气,最后不了了之,继续我行我素。呵呵。” 也难怪戚继常目光凌厉,鲜少人知道他出身武林,技艺可比霸者,否则哪管束得了那票放浪形骸地下属。 戚继常老神在在,优雅品着茶,武林人比常人更有能力。更不安于沉静,本来就意味着特事局要担不少这样的烦心事儿,要不是为报老上司知遇之恩,同样有着武人那份心高气傲的自己,想来早就不会呆在只领些少工钱,却要看人嘴脸遭人钳制的职位上了。 正在众人自说自话,口干舌燥仍无法说服戚继常出兵时,一头内线电话响了起来。 在这多事之秋风头上,不用听戚继常也知道肯定是老上司来的电话。 “小戚啊,吃了没?有些事情。我想亲自指导你一下。近年来受经济大潮的冲击,武林人越来越不甘寂寞。三天两头闹出事端,使政府法令难行,今天老袁打了电话给我发牢骚,说我袒护你放任武林危险人物胡闹,承然你对武林有感情,对某些官僚做法也很反感,可有些事非做不可,为人处世,彼此留几分情面,大家都好下台,认识袁大头吗?这……说来话长了,袁大头与军统老莫是同穿一裤子的交情,老莫为人你也知道,他……” 戚继常暗道一声完蛋了,老上司开始上课,为啥他总喜欢将近吃饭时间给咱打电话?早知道就多喝两口茶,先撑撑腹中地饥饿。 …… 陈家镇变电站三公里外的前哨农场。 高空传来阵阵低频嗡鸣声,一对劳作中夫妇,仰头茫然寻望。 农妇惊声昵喃:“他爹,要打仗了么?” “他娘……咳,他妈……,嗨!你这人怎么又找扫帚啊?!我发过誓不再说粗话的,只是顺你嘴说而已……”农夫抱头鼠窜,国家打不打仗不清楚,自己先摆拖这婆娘的围剿才是当务之急。 明朗的上空,赫然盘旋着一个直升机群,起码有十五架之多。 “接近目标,请指示是否进行接触?!”这次带队的樊天祥,一丝不苟讯问局长。 “原地待命。” “是!” 樊天祥摘下耳麦,面无表情暗自生闷。 副手难以理解,都已经兵临阵地了,为什么又要原地耽搁。“中尉,上级犹豫个啥?前方就是变电站,周遭空旷无人,我们应该及早布下抢阵截杀他们,否则俩人窜到民房或山林里,就坐失良机了。” 女兵杜二娘,枪托重重磕在机舱板上,杏眼一瞪:“老娘以为,当断不断,其祸更甚。”特事连这复杂群体中,有女兵并不出奇,杜二娘不管人在江湖,还是投身戎马,大大咧咧的性格始终如一。 “拜托,说文言文就甭加老娘,不伦不类。” 樊天祥无奈揉揉额头,你以为他不想尽快了结此事吗,可身为半个武林人,自然清楚皇级是个什么样等级。情报显示,上一次飞机场内,晨风曾被阻击手枪击,却半分汗毛不损,枪,对他们并不起作用。底下那二人太恐怖了,不是单靠人力和现代枪械能抗衡的。 虽然明白作为一名指挥者。不该有畏头畏尾地念头,但面对这不可能任务。樊天祥无法不滋生茫然失据之感。军队指挥官,除了希望手下士兵能带着血性煞势外,自身也不能为了逞威显勇,而妄顾信任的把生命交付给自己的士兵们,以最小代价迎取最大胜利,才配作一名受士兵敬仰爱戴的指挥官,使士兵们乐于追随。毕竟再亡命的人也懂得惜命。 上级持着这种心态让樊天祥待命,他完全理解。 “稍安勿躁,只要不去民房就行了,我们的任务是阻止他们惊扰普通民众,至于他们进山林,到无所谓,我方一支导弹连正随时候命,绝对有把握让他们在野地任何一个角落灰飞烟灭。希望不用我们出场。” 总部拨派这个强援,樊天祥稍觉安慰,起码能使自己清明节少祭几个坟头。 机舱内众人一听,乓啷丢下手中武器,纷纷倒头歇息、抓对聊天、抽小烟、打GAMEBAY,杜二娘干脆拿起小镜、唇膏。涂鸦起来:“早说嘛,害我们这么紧张。” 樊天祥目愣口呆不已:“干啥干啥?!现在正执行任务中,舒缓压力也不至于这么撒泼吧?” 副手抬手掏了把脸:“导弹都用上了,还用我们这些炮灰做什么……” 樊天祥后悔莫及,早知就说没有后援,特制子弹带地也不多,发派几把钢刀,让他们随时作好肉搏战地心理准备,弄得现在一票人又恢复了吊儿郎当样。 不过他了解特事连的另类战士们,行事都显得乖张。真到冲锋陷阵时。自然会恢复状态,无所顾忌地勇往直前。也不动气,便任由得他们了。 骁勇悍将能使士气暴涨,儒将能凝聚士兵的向心力,一得一失,孰优孰劣还很难说,樊天祥就是这么一个儒将。 …… 冥冥中自己被指引来到了变电站,具体该怎样做,晨风却满头雾水不知方向。 感应到高压线上流淌着自己最需要补充的电能,也不敢轻举妄动。过强的电流,已经超出了自身承受范围,活生生的血肉之躯,接上去难免被短命,哪敢冒然触碰,你道是电饭锅,用坏就扔么? “晨风!就知道跑,你属兔吗?!”石成浩出言讥讽的同时,冲晨风甩了一道弧。 晨风体内磁场,与变电站磁场同出一辙,对外界信息的触觉感应,达到了融为一体地境界,算准了时机,微微挪移,便能分秒不差避过石成浩地气弧,省心省力,轻巧自然。而且电磁场内,电能补充的速度,要比往常快了不止数倍,源源不绝,生生不息,电能短缺状况得到抑制。 喀嚓!一块写着‘爱护公物,人人有责’地牌子,顿时遭了殃。虽然迷糊于为什么电能会有这种异状?但晨风手脚仍是不慢,扬手施弧回敬石成浩。 乒乒乓乓! 一阵沙石迷漫,尘土滚滚,一秒钟内,晨风飞快的与对方硬撼了五、六下,再查体内状况,发觉对付变态老石头那一波接一波攻击,电能补充速度入不敷出,还好间中连闪带躲停歇个几秒钟,电能又可以后续接上,再度出招还击。 晨风偷了巧,暗爽在心,哈,终于可以舒畅心中郁闷了! 石成浩不得不承认,晨风出弧慢,可弧的威力与速度都比自己快。而最令他纳闷的是,晨风原本一直处于弱势状态,怎么来到这里后,居然人模狗样扬眉吐气了。礼尚往来的回敬攻击,势头和精力比之先前,不知强了多少。 八十多年,几乎把牢底坐穿地石成浩,人可没坐傻。 他身在牢笼,远离红尘俗事多年,百般无聊下,心无旁怠潜心修习武技,累积了近百年功力,现在与对方一小辈后生。没道理只能斗个势均力敌、旗鼓相当而已,其中必有蹊跷。 按说晨风有什么短暂提高功力的秘法,早该用上了,何必要沦到如此狼狈,被自己围追堵截了一个钟头后,才开始施展顽抗呢? 答案隐约有一个:这个地方对晨风有利! 想归想,但也不知道该从哪处着手。断绝晨风地有利形势。这儿地形非常普通,房子、泥土、树木一目了然。难道要拆了眼前那片屋子吗?由古至今,可没听谁说过房子是种厉害工具。再说,要自己去砍房子,不是吃饱了撑的吗?!这等白痴事,老夫是万万不做的…… 嘶啦~! 阵阵布片撕裂声,俩个各打小九九而分心的武斗者,分别中了对方二、三道弧。鲜红血迹即刻渲染外衣,疼得俩人双双闷哼出来。 俩个超强得不象人地人,都有各自绝对的防御场,晨风的电能,防御特色是可以削弱气体,降低伤害,而石成浩那护罩宛如实质,能减缓外力深入。因此俩人互有损伤却并不致命。 石成浩觉得自己亏死了。受伤便受伤呗,怎么晨风弧里还蕴含着某种特质,中招后能使他心率过速,通体麻痹,头发刺猬似地膨胀,鸡皮疙瘩不受控制的争奇斗艳。 旧时候压根没日常用电这档子事。被天雷电击地老兄倒是遇到过,可惜他们无一例外的嗝屁了,因此无法与石成浩交流被电的心得,而新时期又都在牢狱中度过,所以并不清楚晨风弧中带电的性质。他只知道,如果晨风趁自己停顿这霎间攻击,早死几遍了。 晨风没赶得急攻击,对方气弧带有侵蚀性,残余的内力正肆虐于体内,使他经脉酥麻无力。还好电能不断分解着这些有害地入侵。 正在这时。砰!…… 觉得脑袋要爆裂似地,晨风差点一屁股栽地上。心惊地忙查视体内,这么个紧张关头,经常莫名其妙地身体可别出啥毛病才好,那石成浩可不会突然停下来,和自己拍肩膀称兄道弟。 不看不知道,一看晨风吓了老大一跳,诧异发现额心那颗沉睡已久的银核,竟然忽明忽暗在闪动,缓缓慢慢转动起来。 靠!咋会事儿这是?银核复苏了?! 晨风哭笑不得,第一次就是靠380伏电力产生的银核,自打它消失后,平日但凡见到电插座,总要偷偷摸一下,看能否再借助外力激活它,可惜多强的电流,都只会很好的融合于自己特殊体质内。从来没想过它的复苏并不是靠电,出人意表是靠另一个更强大的磁场,带动牵引着它惯性动作,情形就好比永动机原理一样,在能量不守恒前提下转动。 那往日自己腾出摸美女脸儿地时间去摸电铡刀,岂不是亏大了…… “哟呼!”晨风欣喜若狂蹦了下,生龙活虎轮了几个电弧。 晨风为啥如此亢奋?不清楚,不过石成浩可不想再回味那份初恋的滋味,急忙发弧拦截。 战况并没有因此一边倒,晨风以为银核会如以前那样,生生不息供与自己能量,可结果事与愿违,因银核初而复得,制造能量的效果甚弱,无法让晨风无度挥霍。真是乐极生悲了,原本至少需要保留七成电能,才可以勉强与石成浩展开游斗,等晨风发现不妙时,体内电能已十去其六。 一瞧晨风身法迟滞,石成浩何等精明老道,看出了些端倪,哪会让晨风有喘气的功夫,挥手速发七道气弧,痛打落水狗再说。 这下糟糕了,连闪避都无比困难,咻咻数道疾风声,晨风勉强让过重要部位,身上各处中了石成浩五道气弧。 啪哒!冲击波把晨风推出数米,灰头土脸滚出战圈。因为电能的减弱,防御等级跟着相对下降,五处伤口皮翻肉裂,比之前的道伤口要深多三、四毫米,已经能看到肌肉中白惨惨地骨头了。 石成浩志得意满,乐不可支:“晨风,你输了!” 满身血污的晨风,忍痛撑起身形,点头无所谓道:“我做人一向输得起,是的,必须承认,你的武艺确实称得上天下无敌。” “哈哈哈哈~”石成浩张臂抱天,歇斯底里似的癫狂大笑终于击败晨风了!连新一带皇级强者也得伏于自己脚下,毕生追求不败的最高境界,终于得尝所愿。 好一会儿后,晨风瞅瞅自个儿的深可见骨的伤口,撕牙裂嘴道:“老石头,你的愿望也实现了,就甭傻笑了,麻烦帮我打120。” 石成浩正忘我的自得其乐,突然被晨风打算,笑声嘎然而止,低头皮笑肉不笑说:“嘿,还打啥120?自古一朝功成万骨枯,你必须完成最后使命,便是死在老夫手上,相信不算辱没你地身份吧?!” “不是比武会友吗?” “老夫何曾说过?” “靠,上百岁地老乌龟了,还对一个晚生后辈偷奸取巧,真卑鄙!” 对一个将死之人,石成浩懒得动气,满脸狡黠,扬起了污七麻黑的手…… 第三十二章救助 裂空轻啸声,数道气弧割向晨风。 石成浩此时的心理是扭曲的,并不想晨风马上死去,反正如同是砧板上的肉,也不怕他能逃得出手掌心。石成浩要发泄,那无端消逝八十多年青春的苦闷,那游龙受困的不甘,那孤寂岁月的抑郁。 晨风的速度已无法再完全的躲避气弧了,只好皱眉强忍,避重就的轻承接。其中一道深深没入脚踝,断掉了脚筋,血水霎时如注而出,再难以站立起来。 石成浩有种猫玩老鼠般畅快。远处许多的武林人,藏藏躲躲窥睹着这一幕,又有哪个敢不知死活挺身而出?!这就是巅峰。 “前辈,等等!” 这时,一条脆致的女声,打破了石成浩的傲睨自若、自高自大。 咦?!成名至今,真的第一次有人在太岁头上动土、老虎嘴上拔毛,石成浩委实感到新鲜,便停下了扬起的手掌,好奇望着那位急靠过来,淡扫蛾眉,玲珑可爱的小女孩。 晨风惊觉举头一望,来的竟是苏巧儿。 千叮万嘱她离开上海,却仍要偷跑来,这丫头每每关键时刻总失控,仿佛是她强项。 苏巧儿有自己的理由。不管富裕贫穷、健康疾病、安泰危难,能始终陪伴在他身边,才有资格称之为伴侣。 不过这样始终是违背了晨风的意愿,不敢与晨风对视。只是直直奔近,挡在石成浩跟前,怯声怯气道:“老前辈,能不能放过我哥哥?” 石成浩博识多通,这女娃娃身法非常优雅,可称得上浪漫,感觉无比熟悉。又勾起了他对往昔地回忆,便耐着性子问:“你与静心斋田小翠什么关系?” 晨风下场虽说惨淡了点。也不由抽抽嘴角忍俊不禁。小翠?那不是老石头的初吻么。 苏巧儿鞠鞠小腰肢,恭敬的打个喏:“她是巧儿已仙逝的祖师傅。” 石成浩双眼先是崭亮,一听长辞了,神色又黯然下去:“那现在谁当家?” “师傅宁小青。”苏巧儿毕恭毕敬说。 “哦~?”石成浩仔细想想,昵喃自语道:“原来是曾在我怀里撒过泡尿的宁丫头啊……” 苏巧儿瞧见能攀上些人面干系,心情放松了一半。“那老前辈可否……” 石成浩清醒过来,嘴脸又恢复了鸱目虎吻。“晨风须死在老夫手上。” 从石成浩每式狠心辣手的招数中。晨风就预知了他的心思,为名也好,为利也好,杀了自己,确实能得到许多好处。而要一个能力有限地小女生替自己苦苦求情,晨风甚觉丢脸,至多碗口大的疤,十八年后又是条好汉。 “算了巧儿。那老头和咱们有上百年代沟,跟他理论还不如找头牛探讨时事。”晨风嗤鼻说道。 “前辈要怎样才肯罢手呢?”巧儿低声下气打着商量。 “我意已决,不必求情了。” “别酱子嘛,前辈,不如一人换一人,以后我跟随左右侍奉你如何?”为了不让自己在往后地岁月。以泪洗脸、颓堕委靡度日,埋没在懊悔遗恨中,一线希望也不愿放弃。 几分钟后,好说歹说,这老头儿木鱼脑筋一根筋,总也说不通问题,性子原本就毛躁的苏巧儿,噘着嘴儿不乐的发飙了。“臭老头,你的声名已经威震天下了,还图什么?多杀一个人你又不会变帅。哼。只会对一个无还手之力的后辈逞能显凶。下流的狒狒,不要脸的毛毛虫。要杀就先杀我吧……” 远处偷窥地武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然,心头飞过一只大乌鸦。这小辣椒平素在晨风跟前千依百顺,对着其他人,即便是使人胆战心寒的石成浩,也照样没头没脸戳着对方鼻子冷嘲热讽,真为那讨人欢喜的小丫头捏把冷汗。 重历世俗后,见过的所有人当中,石成浩不得不承认,这女娃娃精灵可爱,很容易令他生出老牛舔犊那般孺爱之情,更兼常年寂寥、无人陪伴,难得有个讨喜的丫头跟自己拌嘴,便成了种乐趣了,而巧儿的祖师,与他又有着千丝万缕的情素关系。种种因由,虽然巧儿念念叨叨牢骚不止,臊得他老脸微红,直吹胡子瞪眼,却也无法发作。 晨风原本还忧心那石成浩会迁怒巧儿,但细细打量石成浩,察觉他眉宇间露着丝丝欣意,想想顿时释然,不免哑然失笑。表情可爱加上话语娇憨,这巧儿简直是通用版孙女,老头们的克星。估计老家伙不会对巧儿下毒手了。 突然,石成浩苍眉一皱,暗道不妙,筋脉隐隐酥软,浑身开始不适,分明是赌瘾发作地前兆。 为防战事拖长,这次黑脸小丑特地给多了一颗备用解药,可没料到晨风那么难啃,连削带打,奔逃游斗,愣撑了一个多钟头,那颗药老早就已经服食了。石成浩尽顾着追杀晨风,忘了估算大概时间,也不知道有手表这玩意,最后,苏巧儿的出现,没来由的又多耽搁了一会儿,算算也该是时候磕药了。 还蘑菇什么?再不完事儿走人,赌瘾发作后,连三岁小孩也能杀了自己。石成浩神色一整:“念你乃旧相识的子弟,饶你冒犯之罪,无需罗嗦,速速退去吧。” 一个人只要还会笑,便不会六亲不认,可一直就没见石成浩露过笑容,谁知道他性情是怎么个乖张?晨风唯恐迷糊的苏巧儿不知进退,石成浩真地狠心对她痛下杀手。忙沉着脸,详怒喝斥:“巧儿,让开,人生下来就往死奔,比你早走一步而已,犯不着凑一块。” 既然横竖要死,就别拖累巧儿了。操!这辈子过得忒委屈。当孤儿就罢了,即使当了个尊者也没啥盼头。一样随人随意揉搓。 苏巧儿恼于不知还有啥方法,可以阻止石成浩,干脆脑袋一撇,仰望青天,愣是耍赖不移一步。有几分赌气,也有几分自弃。 当无惧安危拦在石成浩面前那刻起,巧儿就清楚认识到。即使是死也愿意付出地话,那么,对晨风感情便已升华到爱的境界,无法离弃了。死亡的意义是什么?是没有将来,如果哥哥这片天没了,将来也没啥好盼头…… 石成浩很珍惜这相遇缘分,并不想误伤苏巧儿,这难不倒他。随即拔下长衫上一粒纽扣,曲指一弹,苏巧儿已应指倒下。 抓小鸡似的把苏巧儿提到一旁,石成浩回头冷声道:“晨风,死祭到了。” 苏巧儿心焦如焚,花容失色的泣声尖叫:“不要!”现在周身酸软。无力动弹,可要是眼睁睁望着晨风在自己跟前殒没,还不如一道被砍了痛快。 这时,还不待石成浩有所动作,耳边就闻一轧尖锐破风声。 诸葛机弩?! 七月半的鸭子,不知死活!石成浩火冒三丈,竟然有人敢架他梁子。伸手疾舞衣袖,一阵金铁脆响,十多枝钢弩全给砸飞,最后一枝弩箭。还被他硬生生抓在手中。 偷袭之人毫无杀气。准头极差,主在扰乱。明显是些普通常人,针对武人之间可以监察内息地漏洞,而设定的偷袭。 一名痞子模样地年轻人,望望地上散发着逼人寒气的弓弩,回味着刚才发箭地后坐力,不可致信这只是玩具而已,但如果是杀人器具,远处那老头岂非不是人? 一名叫大毛地新晋丐帮子弟,此时拍拍仍意尤未尽的地痞,塞了个红包给他。“这是猎食者游戏一百块奖励,每人都有份,你代为分发吧,欢迎下次再度参加侏罗纪任务。” “下次真有恐龙?” “你想太多了,赶紧闪人吧……” 并没有过多时间让石成浩思考,紧接着,一辆呼啸而至地大卡车,迎面冲撞向他。而一辆轻巧的越野摩托,同时也悄悄掩在卡车身侧,飞快接近着。 石成浩何曾见过如此巨大地木牛流马?目光顿时被吸引住了,他还察觉到内里有武者的气息,但这大家伙通体包裹着铁片,让他颇感老鼠拉龟无处着手,无奈只好先闪再说,他可不想去印证‘螳螂挡车’这事儿。 卡车截停在石成浩与晨风中间,不消五秒钟,又开始启动,趁着间隙时间,越野摩托上,那名孔武有力的驾驶员,猫下腰迅速兜起地上的晨风放置身后,并使了个眼色给苏巧儿。 苏巧儿惊愕看着这幕发生,顾不得思索到底是谁在救助晨风,拖着仍感有些麻痹的娇躯,翻身越上从身旁穿梭而过的摩托,扶紧晨风。反正能给敌人舔麻烦的人,就是好人。 驾驶员拧紧油门,一溜烟绝尘而去。 整个过程紧凑而快捷。 待木牛流马‘爬走’后,石成浩急忙一瞧地上,咦?!煮熟的鸭子呢? 地上空空如也,哪还有晨风、苏巧儿地身影? 石成浩顿时怒发冲冠,愤意难填。如果仍是自由身,只要晨风低头伏小,或看在巧儿的份上,对他是可杀可不杀,但韩新用晨风的死,来换取他的一次性解毒,这无疑是在换取自由。人不为己,天诛地灭,眼看就要一劳永逸,将得到解拖时,晨风却被人硬生生从眼皮底下救走,也难怪他怒极攻心了。 四周空旷无人,石成浩又查探过变电站房屋范围内,并无武人气息,晨风不在那木牛流马肚子里,还能飞上天不成?估算一下赌瘾发作尚有一刻钟,也够时间赶上去拆它了。 卡车没上高速公路前,速度无法极限。三分钟后,石成浩已疾追到它屁股后头了。 砰!卡车的集装箱后门爆响,一道黑色弧迹印在了上面。 此时,集装箱门与车顶上,车身左右两侧,总共现出四个人来,人手一把钢剑。他们深知石成浩是什么等级,于是不留余力唰唰甩出十多道剑气。迎面裂空割向石成浩。 石成浩眼睛一突!岂有此理,哪冒出这些霸级人物? 电弧尚且只对石成浩造出七、八毫米深地伤口,霸者微末剑气又怎能产生威胁呢?有个一、二毫米小伤口就不错了。但名气越大,包袱越重,为了维护自己地尊严与形象,石成浩自然不能任由这些剑气,割得自己千疮百痕。丢尽洋相啰。 闪避兼施弧隔挡,一片弥漫的尘土沙石过后,大卡车已经远远逝去,只留下不断咬牙切齿的石成浩。 这几人是胡傲,与沈、周两家的供奉,胡傲为了已逝的好友老丁而参与救助计划,沈、周两家供奉为了各自的侍主,但凡可以破坏小丑组织地事情。家族坚决打击报复。虽然他们不敢妄想杀了石成浩,但拖拖后腿总是不亦乎的。反正打不过就跑呗,就不信石成浩能跑得过汽车~。 临走时,车上某人还对石成浩做了个侮辱式地拜拜手势,争取让他及早吐血。 石成浩摇头兴叹,望野地掠去。在毒发时,得找个地方藏匿才行。 前哨农场一处民工院落内,丐帮招牌山羊胡子杨文礼,忧心忡忡等待着,直到载着仨人的越野摩托驶进,方松了口气。 “杨长老?!”抬头一瞧,即刻知道丐帮在背后帮自己度了一劫,晨风由巧儿慢慢搀扶下来,一瘸一拐走近,平心静气望着他微笑。大恩不言谢了。不死就总有回报地那天。 杨文礼抚着山羊胡乐道:“尊者。似乎每回见你,都这么一付惨样。哈哈哈。” 杨文礼身边地二毛,把驾驶员扯到一旁,塞了个大红包给他,并竖起拇指直赞:“这是五千块,本次地区级‘越野救生大赛’,你荣获冠军,五分四十秒就完成全程,不错不错……” 那小伙子一路走来,本还心存狐疑,不过现在见双方能说能笑,举止正常,才勉强放下晨风是否在缉人犯的念头,张望四周,发觉其余参赛者仍不见踪影,一时得意地摇头感慨。“唉,这种业余赛事实在是埋没我这人才,参加国际性赛事也是轻而易举的事~,哇哈哈哈……” “这……还好啦,因为你是唯一地参赛者……” 小伙子一口痰卡在喉咙里,嘎然停笑,咳嗽了老半天…… 薛楚楚挂掉一道电话,嫣然笑道:“巧儿仍留在上海,打电话叫我们不用担心,不过现在她正忙呢,说稍后再给我们电话。” 叶芊芊娇嗔了句:“这小丫头,尽害人操心。” 知情的李迁两眼冲一翻,心忖:这还能叫人放心呀?!巧儿天下第一美女的衔头又不能吓唬人,如今江湖已为晨风、石成浩所牵动,但凡是个武林人,卖身也要买张车票去上海,滞留在那的江湖人,密集度创百年来第一遭,可想而知上海现在的局势,也因此变得云谲波诡、变幻莫测了。唉,大哥被石成浩钳制住,小丑组织会怎样对付巧儿姑娘呢? 这时,由前面车厢走过两人,前面那年轻人行色匆匆,后头一位中年人不断在耐心劝解。 “……老爷子祝寿是重要事啊。” “什么呀,爷爷年年做寿,家里叔伯兄弟济济一堂,少我一个唱生日快乐歌又能怎的?!晨风与石成浩之战,属百年不遇的大事,不去见识一番怎么行?……哎?!兄弟,你们拦我干啥?”年轻人忽感得眼前光线一暗,发觉被两个冒着寒气的人挡住了他地去路,心中不惊愕。 二人回头以询问的目光望望孟彩依,到底要不要放行?毕竟对方是个武林人,要是他突然发难,自己可担不起这责任。 那年轻人寥寥数语透露着向往,叶芊芊琢磨不清楚意思,只知道晨风与人有这么场比斗,她没说个详细,自己也没多问,不过,但凡事关晨风,都有浓厚兴致想了解,于是忙招招手儿让那年轻人过来。 年轻人不慎看到粉白黛黑、国色天香的叶芊芊与薛楚楚,身形浑然一顿,眼睛灯泡似的大亮,而令他大喜过望地是对方还召唤自己来着,赶紧拨开两个小丑,三步并作两步,奴颜媚骨屁颠屁颠奔过去。 “少爷,少爷~。”中年人追在后头,摇头深叹:“唉,算了,都怪我一力怂恿你习武,既然你有这观摩学习、追寻武道的心,我也不再拦你,望你从晨、石二人的比斗中,学习到些……” 年轻人转过头,正容沉声道:“叔叔,不要说了,打打杀杀太野蛮,还有,爷爷地生日,你帮我狠狠祝贺一下,咱就不回去了。” 中年人呆若木鸡,突然觉得太阳没按正常的轨道升了起来。 “大哥~,请坐,给我们说说,关于晨风与石成浩的事好么?” 薛楚楚自然的媚态,叶芊芊柔丝的话语,让年轻人差点软趴地板上。没想到俩位小姐喜欢热血江湖,好!机会大增! 年轻人昂首挺胸打起精神,铿锵有力道:“说起晨风、石成浩受人瞩目的旷世一战,首先要交待一下他二人,否则你不明白怎样一个旷世绝俗,以为我在说大话。先说石成浩吧,石成浩是八十年前风靡江湖的人物,知道啥叫江湖?跟电视上那样,舞刀弄枪的人行走世间,那小撮人的圈子,就是江湖了。当年的石成浩,小小地如个厕,也能悟出武技地流贯性,可说是天纵奇才,可惜他持武犯禁,常跟人白刀子进,红刀子出,动辄截肢断头,弄得世途一片血腥弥漫……” 中年大叔残念郁结,不是说不讲打杀的么…… (关于某地出个什么样地人,呵,纯属虚构,勿对号入座。何止沈阳,反正什么地方都不泛有奸人。) 第三十三章疗伤 前哨农场这处职工院落,是今早杨文礼与一对中年夫妇商议好租借的,原本丐帮为观战而来,准备的暂时居所,没想到派上好用场。 当时夫妇俩答应得非常爽快了,反正若大的农场,房间就有许多剩余,空着也是空着。 再说,都怪家门不幸,儿子从小到大念书都很强,念的学校当真所所有名,收费昂贵,一直到现在上海X大,家里勒紧裤头带也只能堪堪供他,难得有人肯在这样偏僻的地方租房子,给自己创汇增收,减轻负担,有点发钱寒又不敢枪银行的夫妇俩自然乐意促成啰,只要是能揽活儿不犯法的事情,削尖了脑袋去钻就是了。 虽然夫妇俩对浑身血污的晨风,有着满腹狐疑,不过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看在杨文礼穿着补丁衣裳,生活好似一清二白,形象刚正不阿的份上,便睁只眼闭只眼算了。 苏巧儿小心倍致扶着晨风入屋内,杨文礼简单交待几句就走了,丐帮能做到的地步也只有这样了,每每在浪头中出现,却没能力多做些什么。 晨风输了石成浩一场差点死掉,浑身筋脉、肌理破损,重伤号一个,外头得到消息的小丑敌人们,必然不会放过痛打落水狗的机会,情势可谓糟糕。 但晨风此时依然心情极佳,银核失而复得,又将赋予他后盾和希望,有希望的心情。当然不会意志消沉。晨风便满不在乎躺靠在床,驱使电能加快修补自身损伤。苏巧儿心神恍惚站在一旁,手儿满是汗汁,手足无措,心中凄然望着他,不知应该怎样处理好。 晨风硬挤出些笑容道:“巧儿,过来一下~。” 换了寻常地女孩家。见着自己这身狰狞可怖的伤口,老早泪如泉涌。畏缩如兔了,哪象巧儿,还能腿不抖,语不颤。有时候晨风觉得感受不到巧儿这女孩的悲情,是种幸甚,但太坚强的女孩,便不太象女孩家了。也算种遗憾吧。 或许,这是静心斋一个模子教导出来的品种,能心态平和的面对诸事。 其实巧儿并不如晨风所想那样,怎说也只是十八出头的妙龄少女,负面情绪自然免不了,不过有一点确如晨风猜测一般,静心斋地人,很能隐藏自己内心。 最重要的是。巧儿不常流露那感性地一面,对表达的方法也感到陌生,以往经常让发个小高烧的病号,误以为自己明天就要死了,所以巧儿向来宁愿沉默对待。 再者,江湖儿女什么腥风血雨总会经历一遭。磨练这么久,心理尚能承受,还没懦弱到哭天抢地的份。 “不要,你表情那么猥亵。”苏巧儿小脑瓜摇得拔郎鼓似的,小声嘀咕着。这迷糊小丫头对危险有种敏锐触觉,一见事情不妙,随即避而远之,算是个本能。 “嗨!想你帮我清理一下伤口来着,往哪儿想啊你?”晨风真败给她了,平常看巧儿情感不怎么外露。言语不多。但一开口准能憋死人。难道电能修复破损肌体时,所带来的酸疼反映到面部上。结果就是那样变态么? 能说能笑的晨风,是巧儿最好地镇定剂,对她来讲,晨风=蟑螂,是不争的事实,于是,灿烂甜笑又开始渐渐涌上她那芙蓉脸儿。巧儿好似永远不知道伤悲的滋味,她问过自己,答案是:这辈子打算只哭一次,便是开晨风追悼会那会儿。 没办法,浑身血污粘粘的好难受,晨风动作细微,缓慢的把衣服拖掉,低头望望伤口,眉毛苦成了一团,外伤撕裂口子太大,恐怕要缝合包扎一下,否则难以愈合,除非那几个女孩特欣赏刀疤男。 “你行走江湖,总带有些药吧?有没灵芝仙丹之类,我一吃就好的?” “没有,黎香姐才有,治疗外伤的物品我倒有些。” 巧儿还是挺着紧晨风的安危地,忙凑了过去,掏出贴身的一个小荷包,打开便传出丝丝薰香味,内里有些针、布线和药粉,估计是游历时的备用物品,但满满一袋尚没用过。 药物包简单轻巧,并且实用,晨风露出刮目相看的神色,真难为这丫头也懂得这些? 苏巧儿很不好意思:“这些都是师傅给我准备的,我并不知道怎么用。” 晨风听了莞尔一笑,看来那期间她的确过得有惊无险,安然无事。 苏巧儿凑进晨风后,看了个真切,晨风胸口那道深可见骨,触目惊心地伤痕,仿佛感同身受,只感头皮一阵发麻,直叹如果黎香姐在就好办了,并暗恼当初自己怎不跟黎香多学两招,还以往在晨风的羽翼下不会受到伤害,确实,她们无风无雨的过得安然,却没料到有一天保护伞得返厂待修。 “哎,摸啥?对病人也起色心吗?” “谁……谁摸你了,我只是检查伤口嘛。” 晨风顺着巧儿滑腻细嫩的小手儿瞅了瞅,纳闷道:“伤到这儿有啥问题?你只需缝合,我自有使它长出来的能耐,让它依旧挺拔……再说了,男人的乳头又不用承担哺乳责任,没了我还少些负担了。” 苏巧儿小脸儿顿时腾的泛起一片姹红,不依憨声道:“哥哥~!都伤成这样,还有心思逗弄人家么?!” 晨风困难举起手,死性不改捏了一把巧儿的嫩脸,嘿嘿道:“即使受全人类鄙视,挑逗你依然是咱的乐趣……哎呀!怎么不吱一声就下针?!” “你见过我以前补裤子,会对裤子说声‘我准备好了’么?放心!交给巧儿吧。” “……”巧儿不负责任的话。晨风除了表示怀疑外,无可奈何。 如今身体受到任何伤患,相对天坑遭雷电轰击地痛楚,比起来轻乎其微,这样唠叨只是他作为一个病人,撒泼耍赖寻求慰籍地一种心理,要嘛就权当学习人家关二哥。看小人书分散注意力锉骨疗伤的另一种体现。 …… 坐在叶、薛俩个小美人面前,沉沦于幻境中。那位色搜魂与地年轻人,拼了老命卖力说书,半个小时连珠炮似的吐着口沫腥子,喝光两瓶娃哈哈矿泉水,上了三趟厕所。 即使为了与俩位媚妹多相处一刻,虚拟加现实,可惜对晨风与石成浩知之不详。终于也有讲完的时候。 此时,年轻人将来龙去脉全部讲解完毕,咽了咽快冒烟的嗓眼,重重吐了口大气深觉后悔,往后泡妞,打死也不用讲故事这蠢招了。 全因晨风在武人心目中地地位,让叶、薛二女有荣与焉,方才耐着性子听完。其实最重要的只有后面几句话。 年轻人刚接地最后一通电话,内里透露的意思是比武已经过了,石成浩正欲置晨风死地,而且他也有这能耐,现在正满岛追杀晨风,并且有许多不明身份的人。也加入了阻截行列,据小道消息不确切分析,有可能在敦煌时,与晨风接下仇怨的同道。 一听这话,叶、薛二女心头咯噔搁了块大石,沉甸甸的压着,差点忘了喘气。晨风无缘无故的,让自己回家省亲,本来就觉得蹊跷,这时加以联想。恐怕是他心知无法自保。才会故作轻松打发自己的。而巧儿那丫头估计是放心不下。因此滞留上海。 首先,女孩子们心思细腻。冰雪聪明,并不苟同他地说辞,即刻联想到小丑组织,那个近来唯一与她们有仇怨的对头,因为存在着唯一性,所以有什么头疼脑热,邻居失物等坏征兆,都会事先想到它,她们这般心态并不奇怪。 可为什么消失了八十多年后,石成浩会再度出现?前世无冤,近日无仇的石成浩,为什么一味想杀晨风?如果谋名图利,在八十年当中,他完全可以达到巅峰。 说他是小丑组织的头目吧?但孟彩依证实过小丑组织的领头,听声音便是个年轻人,这又给几女的脑瓜和上了稀泥,如果强胜晨风许多的石成浩,有什么理由屈服那个组织?这就是最让她们无法释疑的地方了。 有一点可以肯定,晨风有难了。 年轻人郁闷之极,俩位小姐没有鲜花、掌声、附和、惊叹等等表示,也就算了,何必对自己毫无表情,视若无睹呢。唉,流水无情,罢了罢了,赶紧跳车去上海喝花酒看大戏吧。 甚是无趣地念及至此,年轻人当即打开车窗,耸身跳了下去,真真应了句萍水相逢,来去无风…… “少爷,你……”中年大叔伸手一把没能捞住他,唯有摇头叹气,慢慢度出了车厢。 不会吧?讲完故事就自杀了?叶芊芊、薛楚楚面面相觑,止水似的娇容终于有了生动色彩。 郭天伦自然知道普通人对这异常事态的想法,看她俩神情有趣,扑哧便乐了。“他是江湖人,这么下车也不稀奇。” 列车轰隆往前方飞驶而去…… 年轻人把自己的腿抽出水田,甩甩裤管上的泥巴,一个劲嘀咕自嘲,跳的时候咋不多瞧瞧,弄得想潇洒些落地都不成,还好附近没看见有村姑,否则真损自己形象。靠,要做到挥挥衣袖,不带走一片泥土,真他妈难。 …… “我要回上海。”叶芊芊用坚决、恳求地目光盯着李迁,既然想通了许多事,以她的兰心慧质,当然清楚李迁有经过晨风的受话,‘押解’她们回去。 如果只是‘想’,李迁仍会埋头继续数自个儿的手指头,左耳进右耳出。磨磨蹭蹭便带过去了,但芊芊姐指明非要回去地话,他就不由要泛起猪八戒照镜子的感想了。 李迁理智思索一番,已过了比斗时间,什么糟糕的结果,也等不了她们回去解决,即使现在回上海也于事无补。李迁除了坐立不安,忧愁着大哥安危外。对大哥的事可说有心无力,一路走来,心情只觉得非常沮丧。 “这……,大哥说……那个……嘿……”李迁词钝意虚,支支吾吾道不出个所以然,连自己也有恨不得回上海的心思,实在没啥立场去说服这位芊姐姐。 李迁尚能靠理智压制自己动身回上海念头。但区别在于叶芊芊比较趋向感性,如果在平时风平浪静时,忍忍相思之苦,便听从晨风安排了,现在非常时期,即便什么也做不了,也只想呆在晨风身旁。 薛楚楚嘟嘟殷红小嘴,摇摇着李迁衣袖:“小迁迁~。带我们回去嘛,该是持危扶颠的时候,我们可不想玩一票大难临头各自飞,再有愧晨风。”如果李迁耍小孩儿脾气,自己俩个弱质女流,根本莫可奈何。一点脾气都没有,只要李迁答应,嘿,用什么方法回去,都不用多操心了,什么草上飞、水上飘地功夫,下得了火车后再说。 李迁只是乳臭未干地毛头小子,怎么敌得过薛楚楚撒娇发嗲的攻势,只觉脑袋一阵晕乎,而她其中正言锐语明确表达地意思。也使他好是惭愧。 “回上海……你要怎么做?”李迁持着早已动摇的心询问。 叶芊芊轻轻柔柔道:“只要找到于振宇爷爷。或许我会有办法。” 李迁望着列车顶,凝神冥思。完了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其实他并没想出个什么道理来,也根本没打算多想,只是在给旁人一个自己找到了回上海的合理态度,而故弄玄虚一番。 即刻,李迁腾身站起来,人小鬼大、意气风发手臂一挥:“全体跳车!” 孟彩依耸耸肩膀,反正晨风交待自己卫护俩个女孩,没说要阻止她们干什么,就随他们折腾吧。招招手唤来一名女性小丑高手,打开车窗,一人抱一个,一马当先跃了出去…… 一群超阶小丑左右看看同伴,哭笑不得,刚才还嘲笑那年轻人白痴跳车来着,这会儿轮到自己了,没办法~,肚里那只小虫还等人家解呢,身不由己啊~,跳呗…… 刚走进这节车厢的列车检票员,张口结舌,茫然拿起手中步话机。“报告控制室,八号车厢集体逃票……” …… “警察!前边的老头,给我站住!出示身份证!” 尚敏是管辖南村这带的片警察,骑车出巡时,惊奇发现一老头流着口水鼻涕,怎么看怎么象吸毒瘾君子,忽悠穿过他眼前小路,窜入树林中。 堂堂天下至尊,被人呼三喝四,石成浩也只能恨恨地继续奔走。警察是作啥的,他并不了解,不过对方言行举止,忒象以前的捕快,真是龙游浅水遭虾戏,要换在以往,回头先一巴掌拍死那不长眼的,出出刚才追丢人的怒火。 念及天下至尊这一称号,石成浩又觉得非常讽刺,只能操纵被杀者何时生死,自己却连基本的自由都丧失,哪朝哪代出现过,至尊被人用毒物控制,生不如死的? “前辈,这边来。” 石成浩正赌瘾难当,这时,如闻天籁之音,忙嗤溜飞掠了过去,他记得这把送药人的声音。 石成浩被囚禁四十年间,暴躁地杀过二十八位送药人,他曾以为当时的送药人便是主谋,或许幕后者总有好奇来送那么一次药,但每杀一位送药人,都会有一个礼拜断药期,那段期间非人折磨,多次后便刻骨铭心了,使他不敢再造次,最终死心了。幕后者不愧是幕后者,永远不出现在危险第一现场,授人把柄。 石成浩清楚意识到,失去药物的支持,任谁都有本事杀了他这天下至尊。 悲哀啊~,既是最强者,也是最弱者。 …… 半个小时后,包扎好晨风,巧儿瘫软无力坐在晨风身旁,微微颤抖的手儿擦了下那满头香汗,暗忖远远望着武人逞强斗狠,伤肢截体的场面,自己也不会反胃,等近在咫尺,一针一线慢腾腾穿刺着别人的肌肉,刹是心绞力竭,几乎难以承受撑不下去,看来医者这口饭真不是人人能啃地。 晨风打量一下自己周身,失笑叹道:“果然包得象个人见人爱的粽子。” 苏巧儿瘪瘪嘴儿不满道:“我又不是医生、护士,包扎伤口好辛苦的,你还嫌弃……” 晨风眼睛一突,忙打断巧儿的牢骚:“能不能给我下边开个口子?” “为什么?你大腿上也有伤。” “方便我尿尿啊,难道上厕所,还要我解开四层纱布,再哪啥么……,搞密不透风的,我真不如干脆撇在里头算了……”还有一句话晨风给彼此留了点面子,想那巧儿并非专业,本该除掉内裤再包,却连他两天没换的裤子也一块包了,就感觉皮在痒,恶心~。 …… 第三十四章刮目相看 列车开出上海站已一个多小时,下了火车的孟彩依等人,也不重新截车了,生怕司机大哥们误会自己是车匪路霸,索性撒开脚丫就跑。反正翻山越岭,对超阶高手来讲,等同小儿科,这么点距离根本不在话下。 至于赵铭川、郭天伦俩人,却被丢在了原地,轻身法是他们的硬伤,无法靠组合技来弥补。一干小丑谁也不乐意驼着这俩个五大三粗的大爷在野地里狂奔,兼且郭天伦吨位实在令他们望而却步,脑瓜自然摇得跟拔郎鼓似的啰。 不消半个小时疾驰,芊芊一群人又全回到了上海。 …… 陈家镇。 傍晚时分,小小集市出现了许多陌生人,三三两两散在集市各处,酒店茶棚大多爆满。或是孔武膘捍,或是威势凌人,常在道上混的眼明人,一瞧便知道他们是些不好惹的江湖人。 “闵力,听说石成浩最新消息了吗?”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闵力没好气拔拉着眼前那盘不堪入口的素炒。“没,我说粱大州,你那些小道消息啥时候有过准头?听不听也无所谓。” 粱大州鬼祟的左右瞧瞧,凑上脸悄悄说:“最新报道,石成浩是个同性恋~。” 扑~ 闵力满嘴菜喷了出来,呆呆盯了粱大州一会儿功夫,不可致信。皮笑肉不笑说:“你这八卦的功夫,越来越日新月异,推陈出新,嫌命长了拿武尊开蒜是吧?不去写小说轻松骗人,非要当个流离浪荡地江湖人,简直是资源浪费。” “真的啦,我远远看到石成浩拉着一个俊俏男人的手。一把皮涕一把泪,哭得好凄凉。不信你可以问衡山邓小小。当时他离我只有十多米,相信也看到了。”粱大州言之谆谆,表情一付他真有见过只会爬树的母猪来着。 闵力立刻丢下筷子,哗啦收拾一应物什,起身就走。 “喂喂,不信就算了,石成浩又不是你偶像。犯得着生气嘛,哎~,我说,好歹帮我结下账啊。” “不是生气,听了这么劲爆的信息,不广为传播一下,恐怕我会憋死,你先坐着。回头我结账……” 要说谣言止于智者,根本是不负责任的废话,谣言的产生纯属个人兴趣,只要对兴趣不止,谣言便生生不息。唉,名人悲哀啊。 …… “报告局长。” 戚继常停下签文件地手。抬头示意自己的秘书往下说。 秘书神色好奇询问:“请问局长,可曾告诉过哪个亲戚您在这里工作?” “没,你啥时候这么鸡婆,打听起这些了?” “局长,有个顶漂亮地女孩说要见你。” 戚继常迷惑了好一会儿,轻轻哦了声,谩应道:“闲杂人等,不见。” “局长……” 再次被秘书打断,戚继常掂了掂笔,实在静不了心。只好丢下手头工作。无奈道:“又怎么了任秘书?”这段时间操劳于晨风和石成浩的事,难得趁签字这会儿才图得个清净。 任秘书忽然扭捏道:“我可否提前早退。因为……有个约会。” 哟嚯~,什么女生让木纳的任秘书,第一次见了就有约会的冲动?反常的迹象使戚继常既觉得好笑,倒也有了好奇心。“不批,还有,让她进来见我。” “这……是……”任秘书不情不愿走了出去。 过一会儿,敲门独自进来一位女孩。果真如任秘书所说,让戚继常也感到惊艳拖俗的小美女,粉白黛黑细腻的五官,冰肌玉骨纤弱地身段儿,娇怯怯的小模样,令男人们不由自主产生强烈保护欲望。 随她轻巧移步进来,屋内便迷漫着一阵淡淡清香味,令人精神好是舒爽。 戚继常腾的站起身,近日所闻所见,尽是关于晨风和石成浩的文件档案,哪能不清楚,这女孩是晨风的逆鳞--叶芊芊呢。“我说是谁来了?叶小姐真是稀客,蓬荜生辉啊,哈哈。” “哪儿的话,大叔,因为依着晨风,我才开始为江湖人知晓,博了点微名,不管认不认识晨风,我只是一个手无寸丁的寻常弱质女流罢了,你不必和我一个后生客气的。” 叶芊芊淡淡绽笑,使戚继常有种暗室内突如其来地华光四射,心情大好。“叶小姐过谦了,说句本心话,你在哪儿都是个炫目的姑娘,呵,对了,这次找我什么事。” 叶芊芊落坐便开诚布公说。“无事不登三宝殿,我想与你谈笔互惠的交易。” “哦?不知道叶小姐要和我作什么样的交易?”戚继常稀奇问道:“莫非,你是代表晨风来的?” “算是。”叶芊芊柔声隐讳说。 戚继常正待静听叶芊芊下文,那任秘书门也不敲,探头探脑鬼鬼祟祟又溜了进来,手中托着杯热腾腾香茶,殷勤搁放在叶芊芊面前,绅士比了个请的手势。 “叶小姐,这茶我特别精心炮制,内里加了红枣,入口甘甜,滋补润肺。” 平常难得任秘书这般伺候,连戚继常也无福消受,看着有些眼红了。“任秘书~,怎就就拿一杯?我地呢?!” 任秘书哼哼哈哈挤出一句:“老牛不适合喝这茶……” 嗨!戚继常一听就来气,明摆着含沙射影说他老牛啃嫩草来着。“任秘书!……” 任秘书忽然潇洒无比。跳踢一记旋风腿,完了,酷酷的拨弄一下头发,人模狗样道:“局长,我还是乐意您叫我原来‘北腿任方华’地字号。” 这小子今天吃错药不成?!不是唱反调,便是指桑骂槐,还尽显摆。整些有的没的。戚继常对于下属在人前失态,感到甚是丢脸。没好气指指大门:“好吧。北腿任方华,批准你早退,该干嘛干嘛去。” 任方华谦卑有礼,躬躬腰道:“局长,我个人自愿今天加班加点,不计酬劳。” “混帐!……”戚继常直冲天花板翻白眼,没看出来。叶芊芊魅力如厮大,让一好好的小子,变得油腔滑调了。“我们有公事要谈,再不出去我发飙了!” 任方华耸耸肩膀,对叶芊芊裂齿一笑,转身便走,出了门复又探个脑袋进来,手握喇叭状轻声叫唤:“叶小姐。趁热喝,需要什么就叫我,全天二十四小时我都有空。” “北腿任方华~,帮我端杯象叶小姐那样的茶来。” “对不起局长,我现在忙得要死。” 差别待遇也实在太过份了!戚继常气不过,伸手捞起签字笔。飞镖似的冲任方华甩手而去。任方华机灵的脑袋紧缩,咄!笔头深深插在门板上,笔尾嗡嗡轻颤。 戚继常吐口浊气。“管教不严,贻笑大方,好,世界清净了,叶姑娘有话直说吧。” “嘻~,上下级关系,像你们这样融洽也不错哦。”叶芊芊并没有丝毫地不耐烦,一直安静坐看小插曲落幕。轻点螓首。温柔笑说:“言归正传,我想你站在我们这方。帮忙除掉小丑组织和石成浩,作为相同地报答,我们应诺为你做任何一件事情。” 话茬峰回路转,从纤纤柔柔地女孩子嘴里,轻描淡写,却又透着一股萧杀意味,显得如此突兀。戚继常愣了愣,一时反应不过来,睐眼散芒,暗里抽气。 刚开始还好奇,一位弱质女流,能和自己商议些什么大事?谁料人不可貌相,在叶芊芊娴淑外表里,竟蕴含着风掣雷行的格调,强行打破了她在自己心目中地第一印象。 什么手段都可以为了维护对方而施使,什么法则守规都可以妄置不顾。难道说堕爱的男女都如此疯狂吗? 戚继常收回心神,好整以暇笑笑说:“你该有耳闻,只要不涉及国家安危,殃及普通民众利益,特事局向来不参与武林事务,这是个原则问题,如果没有什么特别理由,恐怕特事局不会为了你三言两语,轻易去淌这遭混水。” 反正特事局现在立场尴尬,再糟糕也不会比现在更复杂了,既然叶芊芊挑明了话题,戚继常觉得听听她的理由也无所谓。 “我知道特事局现在的处境,要是能钳制晨风,或者石成浩,现在就不至于这么头疼了,束手无策是你们当前的局势,时刻得担心晨风和石成浩,会捅出些什么惊世骇俗,无法补救地大漏子。可对?!” “嘿嘿……对。”特事局优越凌驾于其他所谓的安全机构,戚继常身为这么一个特种部门领导,偏偏在职权范围内有心无力,又被叶芊芊针尖似的捅伤疤,甭提多尴尬了。 “开门见山了说,近日来,小丑组织不甘雌伏,逐渐浮现水面,制造种种让你们烦忧的事,诸如火烧货运站武馆,刺杀大商贾周、沈二人,当前让你们头疼的核心人物石成浩,也是那小丑组织内的人,为了追杀晨风,在崇明岛内横行无忌,引起民众不安。事件虽然不多,可件件大事、要事。大叔,特事局是个独特机构,可以共用国家庞大的情报系统,这些你该比武林人知道得更为清楚详细,想必不会跟我这小女子打马虎眼的嚯?!”叶芊芊笑眯眯地宛若一个邻家女孩。 “嘿嘿……对。”戚继常不是很惊讶,只奇怪一个平凡的女孩子,怎会知道这么些? 叶芊芊让熟知武林时事的李迁,给自己临时恶补了不少。准备功夫她可真做到了家。 而对特事局忠心耿耿地于振宇,因为楚楚很拽的说会赡养他终老,特事连那点退休金,不要也罢,倾刻,于振宇便爽快的弃暗投明了,反正不是损害组织地事。乐得大卖便宜,教了芊芊知晓了不少局内事。 孟彩依曾经身为敌方主要人员。对组织那些鸡鸣狗盗的事情,知之甚详。让叶芊芊复述一遍,使她的立场说辞,更为有利,功不可没。 叶芊芊抿嘴浅笑接着说:“标要治本,既然小丑组织和石成浩,是触犯禁忌的武林人。又属于特事局管制条例内,我要求拔了这颗毒钉,相信这理由是正当地吧?” “是是,嘿嘿,呵呵,哈哈,那个……”一通义正词严,戚继常只能闪烁其词报以干笑。这些他都知道,只是委实对那晨风和石成浩没有半点方法,才拖到了至今,实情奉告吧,又怕让别人小看特事局无能,他也挺委屈的。 叶芊芊优雅玷了口香浓地茶。咋咋逼人道:“我明白,特事局无非想坐山观虎斗,最好让他们两败具伤,收渔翁之利,快速摆平局势。可是,说句不好听的话,现下特事局摆不平的事,将来仍旧奈何不了对方,难道翘起二郎脚,消极单看晨风、石成浩互相牵制。就可以高枕无忧吗?不幸的是。晨风武技刚刚起步。远不是石成浩对手,如果不趁晨风还能勉强与石成浩僵持住。你们出头帮个忙,等到石成浩独大,肆无忌惮,那时~,哼哼,难免就因为你们地耽搁,使事态扩大到难以收拾地地步,波及更多无辜,到时候再推卸责任,那特事局的原则和存在性,岂非狗屁不如?” 叶芊芊一个不喑武林事务地女生,转眼仿佛女诸葛一般,自信流露,涓涓而谈,所说据据确凿,宛若预见。戚继常听得头心冒汗,脸红耳赤,并不是因为被叶芊芊当头棒喝而感到心中惭愧,那是因为自己都属爷字辈的人了,愣让一个黄毛丫头训得哑口无言,在情在理又发作不得,成何体统,别提多窝心了。 戚继常憋得怒极而笑。“哈哈哈,特事局态度中立,任哪一方赢,我们都可以靠利益驽御,进行安抚,收为己用,红尘世俗人,又有谁能抗拒国家赋予的巨大利诱?事情没你说的那样严重吧?!” “你以为小丑组织的野心仅仅是这样么?恐怕他们需要的是核心权力,如果不是晨风策反了近四十多个超阶小丑,那个组织差不多就有了上百名超级高手了,那是个什么概念?你以为遍地都是超级高手吗?那些可都是强捍能人,试问囊括了整个华夏大地,将近三分之二超阶高手的组织,还有个连枪也不怕的石成浩,何惧寻常普通数万军队?要刺杀要员,颠覆政权,也是轻而易举地事,什么时候推一个怕死的傀儡上台,你还蒙在鼓里替人家效命呢。难为我家男人还默默为你们行侠仗义,替天行道,切~,不知所谓的井底之蛙。”叶芊芊越来越放胆,愈说是愈嘴顺,这会儿真象只小狐狸一般了。 咯噔!戚继常心头一跳,这可是闻所未闻的最新情报,他可不敢拿这种事情抬杠撒气,小心赔是道:“属实?!组织成员难道真敢大逆不道?不顾性命安危,或累及家庭?!” 叶芊芊眨巴着闪亮的大眼睛,晓有其事的吓唬道:“哼哼,大部分成员地家人,早已移居国外,组织靠功勋利益来维持和推动,哪个人累积够了功勋,事成之后,赏个省长不是问题,基本上给小丑头目擦鞋的家伙,起码也能弄个象你这样的局长当当,高风险高回报嘛,人生在世,还是值得一拼的。” 戚继常心情逐渐沉重,眉毛凑到了一块。 时间慢慢流逝,一个小时便不知不觉过去了…… 叶芊芊不清楚晨风现在是否情况危急,心中本就焦虑,强压着心情与特事局交涉,对方却态度暧昧,故左右而言他,即使没什么脾气也不免有些动气了。“石成浩八十年前的风评就不怎样,随心所欲持武犯禁,顽傲不驯跋扈自恣,现在兼有小丑组织的支持,更加如虎添翼了,晨风只是他们的绊脚石,而不是他们的终点,只要有组织的存在,助纣为虐,事端便会一拔接一拔的来,难以平息,让你应接不暇,这种厉害关系还用多想吗?” “相比之下,晨风人格比石成浩好了不止数倍,为人只是略显清逸懒散而已,虽说同样地不可约束,但起码还受些人情礼俗制约,越规逾法地事情从来不做,好坏心中已存在一个善良的天平,坏极也有限度,你待他朋友一般,特事局以后有事需要帮忙,他定会义不容辞,去投桃报李,二选一给个答复吧,完了我要回家煮饭,等风哥哥回来,懒得跟你这老糊涂瞎掰。”叶芊芊赌气偏开脑袋,眼眶红润,已现出了些许雾气。 戚继常看看叶芊芊,霎间又回复了与人无害地小女儿状,不免哑然失笑,说到最后,生嫩的叶芊芊还是沉不住气,那神情变化万千,令人反应不及。 “哟,哭了?别哭别哭,我这不是在想办法嘛,晨风的事就是咱的事,水里来火里去,我给担着还不成吗?”戚继常一往无前的大拍胸膛,暗地里大叹倒霉,早知道态度就诚恳点,这会儿又得受累安抚人家小姑娘了,要让外头的人撞见,还不得以为自己老不修,调戏漂亮姑娘来着。 叶芊芊闻得事有转机,给戚继常一逗,扑哧,终于破涕为笑,嘟起小嘴恼他一眼,刹时办公室内春还人间。 “咳,你说的大道理我都懂,诚如你所说,治标要治本,可小丑组织和石成浩,一个狼一个狈,已再难分根本,除掉小丑组织虽然艰难,牺牲大些仍然可行,可石成浩的存在,始终是个祸患,要做掉石成浩?老实说我特事局实在有心无力,那老儿但凡监测到杀气的枪械,甚至热能追踪导弹,都能提早防备,发个气弧把引爆前的导弹切成两半,而且不准确命中的话,单靠气浪和弹片冲击,无法使他致命,否则特事局早动手了。何况,弄得声势过大的军事行动,恐怕难对外界交待,唉~,一想到这烦心事儿,我就肠胃不适,哪还至于让你点着我鼻子,臊了个老脸无存啊,你说吧,该怎办好?” 戚继常洋洋得意的把热芋头抛回给叶芊芊,大吐一口心中郁闷,倒要看看这小姑娘,有什么方法扳掉石成浩。 第三十五章各逞所能 叶芊芊皱起好看的眉儿想啊想,忽然灵机一动。“动态攻击无效,可不可以用静态的?比如预先埋好炸药,或弄个大铁笼子、陷阱什么的,让晨风引诱他进去?” “就这么简单?” “当然,首先要让晨风安然无恙出了崇明岛,拖上一段时间,慢慢布置好一切再说,要是唯一的鱼饵不存在了,什么都是空谈。” 戚继常哭笑不得,他也想过许多方法,不可否认,这样做是最佳方法,只是以往特事局苦于欠缺一个能稍微与石成浩抗衡的人来实施,寻常武人的身法、速度,与石成浩相比简直成了只蜗牛,别说引诱,靠近就是死路一条,自然,什么方法都是徒劳无功,难于登天啰。 叶芊芊不好意思道:“行么?电视上学来的。” 戚继常仔细谨慎权衡了一番,诚如对方所说,依晨风的性格,与人无害,追求平淡,确实比较容易沟通,何况他防备意识松散,要敢做出什么行差踏错的事,特事局对付起来,起码要比石成浩简单。 武林平静了许久,全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假象,所有不安定的因素全在那小丑组织,容不得戚继常多想,处理它势在必行。 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戚继常许久不堆栈的笑容又凑到了一块。“呵呵,实施方案以后再说,为表示诚意,特事局即刻帮助晨风摆平小丑组织。” 叶芊芊忐忑的心儿终于放了下来。“谢谢。不过最好快些,晨风身边只有一个巧儿在,连对方一个小丑都不如,我怕……” 戚继常倒也干脆,一拍电话扬声键就吼。“任秘书!传令即刻发兵崇明岛!” 电话那头传来一句嘟哝不清地话:“果然,自愿加班都特亏,我干嘛要吃饱了撑的……” …… 银核忽闪忽闪的转动。涌吐出强大电能,孜孜不倦修补着脚踝经脉处损伤。生肌造肉,几乎被整条切断掉的脚,预算要一个礼拜才能好,现在间歇性传来阵阵酸疼麻痒,行动不便,晨风只能坐卧在靠窗台的床上,听着风儿轻轻吹拂。树木枝叶婆娑漫舞的韵率,呆望外面那幕漆黑。 草地里的春虫,不甘寂静在吱呀叫唤,当人深呼吸一口气,鼻息间便满是田园味道。换一个风雅人士,或许会无病呻吟一番,不过到了晨风这儿,所谓地田园气息。不外乎蔬菜的清香,与风送十里地牛粪味,便没其他感受了。 日子过得好奔波,即使是享受这少少的乡土景致,也成了奢侈,唉。毕竟,幸福向来属于从容不迫的人生。 电离层在银核催动下,已能覆盖一百五十米范围,一动一静绝对逃不出监控,体内那股冲动爆发力,令晨风内心欣喜,坐卧不安,跃跃欲试想找个人狠狠比拼一场。 晨风施放的电离层,一闪即消。不远处的巧儿,斜曲着腿儿。坐在一棵梧桐树下。任得微风拨弄那丝丝缕缕秀发,只出神眺望着某处。模样儿显得那样玲珑巧至,文静娟秀。 只因非常时期,放心不下东跑西逛欢腾的巧儿,晨风才用了一会儿电离层,要换在平时,便不会轻易使用了,他认为那属于窥探别人隐私的龌浊事,赶巧撞到芊芊上卫生间,或楚楚换卫生棉,岂非尴尬之极? 失去了神秘感,任何事物都不再显得美了。 前哨农场占地约10万亩,以种植、养殖及林业为主要谋生方式,人烟并不稠密。 黑暗,是个藏垢纳污地好所在,轻易引人放胆入罪。 晨风暂时疗伤,所落住的房屋四周,空旷无人,在不远处苗林里,潜伏了三十多名鬼鬼祟祟的人,个个脸面上带只小丑面具。 不消说便是那小丑组织了,组织对晨风的动向,一直派有专人尾随追踪,一举一动都逃不出监控。 这里几乎每人加入组织前,如同许多同道一般,只为利益纠集在一块,全没预料到组织公然与晨风作对,以至于弄得自己骑虎难下的尴尬局面,说起来也很无奈。 付出了艰辛而无法回收利益,许多人心头多多少少已萌生去意,看在韩先生最后发话说:这次行动能杀了晨风最好,否则也要拖住他一时半会儿,参与者将许以一千万元重利,能杀晨风者,奖赏一亿,如何?! 高回报意味着高风险,这样倒也公平。 一者,晨风对方阵营原来也有三、四十超阶,为什么远离上海,时间短促还摸不清楚,不过肯定有一部分牵涉到沈、周二人。二者,据组织情报透露,晨风受了重伤,武林人要是内伤不重,就不叫重伤了,按照他们推理,晨风少说也得静养个把月才能复原。 好不容易逮到这次晨风伤重,兼落单的机会,小丑们才硬着头皮纷纷响应参与。不过凡事讲究两手准备,一个是成功,一个是失败。众人都赞同,选在容易逃拖的夜间行动比较好。 此刻,喝了几口二锅头的小丑们,壮起胆气,趁老虎病了赶紧来拔毛。 寂静地夜里,浑然,一把宛若鸭公噪聒声响了起来。“韩先生,前面好一段距离视野开豁,毫无屏障,想无声无息接近,可真不容易,而且,不知晨风那方是否准备了什么手段候着咱们?小心驶得万年船,我建议让汤振亮过去摸摸情况。” 操!老子由头蒙到脚,这你也能认得出来?汤振亮不乐的瞪了对方一眼。这个时候,名号可不值得大张旗鼓炫耀,否则也不必蒙头兜脸掩饰身份了。此次任务是否成功否姑且不论,失败地话,让晨风知道有他五行门汤振亮这号人物参与,估计人生提前玩完。 “哟,谁让你那么爱现。出场还耍酷,现在哪个不知道五行门唯一的超阶高手。就你一个汤振亮,秃驴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嘛。”鸭公声不给情面的回敬道。 汤振亮有些悔不当初了。 韩新点点头表示赞同鸭公声地建议,客气有礼,却笑里藏刀对汤振亮说:“呵,劳烦振亮兄一趟,行么?” 能说不行吗?树要皮。人要脸,不去的话,别人还以为自己胆如鼠辈呢。再说食君俸禄,终君之事,这点觉悟还是有的。汤振亮左右瞧瞧那票两眼望天,事不关己随他死活地无良队友们,唯有硬着头皮应承下来。 正如旁人了解的那样,即使被对方发觉。要说逃跑,谁也奈何不了藏身于地底下地自己,这趟任务非己莫属了。 韩新递给他一个包裹,笑得甚是狡诈。“那,顺便拿去,放在适当位置。如果成功,也不用咱们这伙人拼死拼活了。” “这……是炸药?”汤振亮干笑道,诚然与晨风生死争斗,各安天命,也可以理所当然,但这可是犯禁的事了。 问那么白痴干啥,难不成会是小笼包么。韩新砸巴一下嘴唇,挠挠耳朵抓抓腮帮,不耐烦起来。 良久…… “哥哥,夜了。休息吧。” 不知什么时候。巧儿已亭亭玉立在了身旁,扭着手儿。羞答答柔声轻嘱。 晨风牵起那只娇柔滑腻的小手,缓缓拉她坐于床上,伸手拥她入怀,望着她那对灿若繁星,水汪汪的大眼睛,淡淡一笑:“呵,巧儿,跟着我辛苦吧?总是风雨多于彩虹。” 巧儿乖巧摇摇头,报以一笑。 她心里明白,晨风其实很宝贝她们,不管自己在外头多狼狈,总时刻想着维护、守护她们,只愿她们不必经受风雨,无忧的生活在温室里,赋予她们虚荣和光鲜,使她们人前人后炫耀夺目。 而晨风每次有起事来,几个女孩便不免要恼怨自己,只能象个花瓶似地搁在一旁,无法替他分担。以男人喜欢做强者地心态,她们也只能尽量满足晨风地自尊,让他觉得是受人依附那般自豪,仅此而已…… 现在好不容易有了个晨风趴下地机会,需要人照顾时,巧儿却没了主意。想来也是,本来仍是个需要别人服侍照顾的迷糊人儿,现在反过来得伺候一个人,难免不知所措。 夜间要替他翻身么?要叫他起来洒夜尿么?要适时换药么?他饿了想吃什么?苏巧儿越想越慌,方发觉原来自己除了会吃饭睡觉外,身外事务一无所知。 “哥哥,姐姐们都不在,今天轮到你给我讲故事了,嘻。” 巧儿岔开话茬,反抱晨风手臂,依偎撒娇。不知道晨风要与自己说什么,突然那样温和柔情对待,一点不似他往常作风,她心里好没底,不会是嫌自己太累赘吧?或是不乖不听话,偷偷跑来找他? “Shit~,我是病人,仅剩半条命就甭折腾了吧。”一听巧儿要求讲故事,晨风只感一阵头晕。 “不嘛,你又不是嘴巴有病。” 苏巧儿不依的厮磨,让晨风心头直闹慌。 只能说人都有两面性,性情爽朗的人,心情也会有苦涩期。现在晨风心神松懈,骨懒筋酥,心累了,只想停靠在原本属于弱者的臂膀里,撒泼耍赖,寻求慰寥,谁料被巧儿反过来撒娇撒痴,有些哭笑不得。“巧儿,我好累,不想讲故事,静静抱着你好吗?” “哎哟~,不要啦,让老许撞见多不好意思。”与晨风一经肌肤之亲,巧儿便无法平心静气了,嫩脸儿突的红扑扑、娇滴滴起来,可她对这种心跳的触觉,却也甘之如饴。 闹了半响,欲拒还迎地巧儿。正要半推半就,由得晨风胡天胡地时,晨风却恢复了常态,坐起身子,一瘸一拐下床穿衣着裤,抬头笑嘻嘻道:“好了,巧儿。收拾收拾,我们得走了。” “为什么?”巧儿偷偷背转身子。故作镇定地回答,暗里手忙脚乱的系好刚才玩闹时,衣领上挣拖的纽扣。一边害羞的胡思乱想:不知刚才老流氓有看到什么没?嘿,瞧我这白孜孜滑腻的胸脯,啧啧,还挺晃眼地嘛。估计没看到,毕竟他没留口水哈啦子…… “……对方不会让我安逸静心疗伤的。换作我,也明白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地道理。”晨风说了一会儿,发觉巧儿一直在神游天际,便上前恶作剧般掏掏乱巧儿满头秀发。“嗨!想啥呢小妮子,合着就我一人自话自说,瞎忙活啊。” “哦,哦……”偷糖果被逮住般。巧儿羞臊蹦跳下床,垂首低头故意整理衣衫。至于晨风又在唠叨些什么,并不需要知道,反正那个罗嗦男上哪儿,自己总要跟着走的。 …… 等了良久,洞口终于有了动静。韩新等人欣喜不已,围了上前。 既然汤振亮能平安回来,远处地房内又没什么异常动静,是否意味着任务已经顺利完成呢?还以为今趟会有场恶战,结果轻松得几乎让众人不可致信。 但此时洞口中,随之而来飘出了一阵屎尿骚味,恶臭难当,众人眉头一皱,捏着鼻子呼啦退出老远。 只见一道粘稀湿腻的身影跃了上来,众人定睛一瞧。那遗臭千里的人物。可不是汤振亮吗?咋去了才多大会儿功夫,人就混到屎克郎那地步了? 汤振亮顶着众人纳闷泛疑的询问目光。好是尴尬,不自然的坦白道:“咳,我所钻探的方向,当中有一化粪池,就这样了……” 嗨!孙子,尽拣好听地掰,直说自己掉屎坑里头不就完了。 众人脸上带着面具,无法窥探各自表情,不过每人脖子上暴起青筋,可想而知,忍笑忍得何其辛苦了。五行门开宗立派以来,还真没见过有哪个钻行百里地高手,白目到钻粪坑里的。 你以为汤振亮真没方向感吗?只因农场讲究地是沼气的科学利用,既环保又省煤气,还能给农作物施肥,自然没事便多建它一两个化粪池啰。 汤振亮一直疑问,上辈子没积德么?这辈子做地老鼠就罢了,还… 这时,一名小丑忽然打破寂静,沉声提醒道:“看!晨风要跑了。” 小丑们眼球立刻全被吸引了过去,果不其然,晨风在苏巧儿的搀扶下,缓步挪移着。 众人心中一喜,晨风真的伤重难行,机会千载难逢啊,如果能够如愿,往后逢人述说自己杀了晨风,倒也是个威风八面的事,名利双收的事情值得一搏。 看到整整一亿钞票在蠕动,那还安耐得住,利字当前,人人奋勇,不用韩新指挥,一票人马呼地往晨风直杀过去。 …… 嗡嗡嗡…… 啪!! 苦命的老许困难撑开双眼,揉揉自己脸颊。“老婆!半夜三更你扇我巴掌玩儿?!” 燕姨搓搓朦胧睡眼,迷迷糊糊埋怨:“没有啊……我听到蚊子声,就帮你拍拍,好心被雷劈……” 老许侧头一听,恍然大悟,气急败坏低斥:“哪来的蚊子!分明是今天那伙直升机群!” 燕姨爬起身,倾听一下,果真如此,顿时怪不好意思的。“Iamsosorry老许……” “哥哥我也是肉做的,别这么不分青红皂白。还有,你农民点成么?别老学儿子唠鹰语,真以为这样就能提高身份啊。”老许冤死了,赌气拉过一头被子,兜头盖脑捂了个严实。 …… 在树林里,到处是障碍物可掩藏,特事连造成的杀伤力便微弱了,等地就是树林到房屋之间,小丑们途径的这段空旷地带。 只见十来架武装直升机急促下降低飞,机翼、机舱下数门排炮,对准地上诸人,疯狂喷吐着火舌,子弹呼啸声不绝于耳,蜂窝一般密集,效果强胜枪阵,闭着眼睛往大概方向打,苍蝇也能杀一、两只,对武林人最具威胁性。 史上最酷的空降兵,莫过于特事连了,绳子也不用,直升机上天女散花似的直接跃下上百人,人手两把改装过的非制式中小型枪械。特事连人人高手等级,十米高空下落实在轻松。 吓?!特事连! 事出突然,对这闻名圈内的克星,小丑们慌了神,火燎眉毛找掩体,个个秋后蚱蜢似的蹦窜。也有几位争功抢风头,有勇无谋的小丑,抽剑飞快迎上去,想趁特事连没站稳脚跟前杀个措手不及。 可特事连就是为了应付这些超强武人,而存在的,哪会这么简单让他们美梦成真?! 第三十六章围歼 特事连平日训练有素,在战场上得到了最好体现,散落地后无需瞎找队友去排阵,默契的九人一组,遥相呼应,举枪对准某个武林人周遭的固定方位,瞬间就能合成一个火力网,兜头就是一连窜速射。 整个程序效率有序、紧凑快捷。 咻咻~,那几名勇往直前的小丑,尚没跑到特事连方阵前,便被子弹射了个对穿,十八年后再做好汉是没话说了。 突如其来袭击,小丑们禁受不住枪林弹雨的强烈打击,顷刻伤亡十几名,剩下的人迷头苍蝇般到处乱扑。 武林人一遭遇事故,首先会下意识运用自己最拿手的绝活去防范。汤振亮没有铁布衫,没有七星掌,可他能及早钻到地下,幸运躲过了一排全钢花生米。 汤振亮拍拍胸脯心有余悸。当初被师傅用一根冰棒骗上了山,还以为投错了山门拜错了师,毕竟一直以来,自己唯一的强项技能,面对钢筋水泥的城市,是如此束手无策,如今终于明白,冥冥中自己的命运,早在茫然无知吸吮着那根冰棒起,便起了翻天覆地变化。那根冰棒是多么实惠~。 哧溜!一名躲在树后的小丑中了两枪,身上飙出血水,倒地前满脑残念:开枪前不是该说些‘你们已被包围,放下XX投降’的话吗?操!怎这么无耻,闷头就射…… 特事连那些样式古怪的枪械,非但经过了消音处理。而且后坐力大,穿透力强,树木小点、泥墙薄些也禁受不住,错非特事连人人高手等级,也把持不住它。 流弹不长眼地漫天飞,晨风生怕有什么闪失,赶紧携同巧儿躲回里屋。人有三衰六旺。尊者也无法时时风光,该避让时晨风不会硬逞能。套句好听的话,那叫战略撤退。 何况特事连态度暧昧,是敌是友尚不清楚,就甭去凑那份热闹了。 “巧儿,反正现在有空,我给你讲故事吧。”晨风坦然自得,冲拿着软剑紧张兮兮盯着门口的巧儿说。 虽然晨风行动不方便。但手上电弧依旧灵活,守在屋内也不愁有人可以趁乱打劫,要是有哪个不长眼的,担保让他直着进来,横着出去。左右无事,便安抚起巧儿来了。 晨风诸事无忧的神色,确能给人带来很大安慰,苏巧儿也不免觉得自己表露得太过紧张了。于是娇嗔晨风一眼:“不许笑人家,故着你才这样的,想我放松,也不至于这个时候讲故事吧?” 晨风有些冤枉,谁笑来着,只是天生长了一付嬉皮笑脸样。也不是自己的过错:“会紧张才好,证明你在乎咱们这段因缘际遇,怕失去才会着紧啊,我就喜欢这样地你。” 巧儿脸儿顿时红润,扭着衣角,埋头羞答答说:“哥哥,……真喜欢巧儿么?” “嗯,就象家人一样。” 家人?是妹妹还是爱人?巧儿无奈于这模棱两可的答案。“瞎掰,你又没家人。” 晨风淡然笑笑,也不反驳。谁说没有家人。你家人在你身边,我家人在我心中。那份对伦常地憧憬和幻觉,已是最好的存在。形式不同而已,心却是一般无二。 “你喜欢我哪里?”巧儿闪着明汪汪无邪大眼,语气天真的问道。 晨风侧头想了一阵子,双手一摊。“说来话长,稍后奉告吧。” 巧儿不依摇晃着晨风的手臂。“简单些说嘛,反正呆这里又没事可做,权故事听了。” “简单些……,嗯……基本上是个女的咱都喜欢。” “那你还是具体些吧老流氓……” “具体?你如同一张白纸,让人不忍在上面涂鸦,比起排污量严重超标的江河,便宛若一道孜孜清流,以男人的角度说,温婉娴淑地大家闺秀,还不如你这小家璧玉值得让人付出更多的怜爱,再说……” 晨风上下打量一番巧儿,妍姿清丽娇憨可人,楚腰纤细随风摆柳,凹凸玲珑的躯体更胜当初,整体来讲,真没说的,过得两、三年,自己怕不是要与一些争风吃醋的江湖俊杰比武争斗了。 “意思是说芊芊姐不如我啦?嘻嘻,赶明儿我打小报告去。” 晨风尴尬道:“咳,也不是酱子说……,芊芊那种对男人拒之千里的超然恬淡,却又好似柔柔弱弱般不懂抗拒,强烈吸引着男人去征服,很想看看有一天她对自己深情微笑、甜言蜜语,究竟是怎样一个心动境况,多半令男人很有征服欲望吧。” “那你是说我让男人没有追求欲望啰?”巧儿嘟起嘴儿故作不乐。 “嗨~,我说你怎这么倔扭啊?!你俩都好,都好成了吧?” “哦,原来只有楚楚姐差强人意而已……” “……” 晨风差点想掐死得意洋洋的巧儿,她那思维、谈话方式,简直是时空跳跃。 外头正水深火热,两方人马拼死拼活全为了晨风,他却在屋里谈情说爱,若是叫人知道,没准得倒地吐血。 …… 轰的一声!火光耀眼,泥土星离雨散般落下后,只见三名特事连战士已被一枚手雷炸倒在血泊中。 那些武林人当真犯禁使用起军械来了,特事连众人顿时眼睛泛红,军人热血即刻激荡起来,也甭管什么不听号令关小黑房禁闭写检讨了,当即就有十多颗手雷无所顾忌飞镖似地回敬过去。空中地直升机也不甘寂寞。赫然发了两枚空对空小飞弹,内里安装针对人体改造过的热能追踪仪,导引它撅着某小丑屁股直钻。 轰隆隆~。 引发了又一连串震天爆裂,漫天火雨飞溅,尘土掀扬,场面凌乱不堪,好是热闹。人人眼前一片迷朦。 慌不择路左冲右突的小丑们,不管逃往哪个方向。发现各处都有特事连军队,终于明白事情大条,四大军区的特事连已全部出动,四面布下天罗地网,把这围得跟铁桶似的严实。 真应了句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一名小丑,借用老许家乘在外头杆子上一条白色底裤。缩头缩脑伸出来摇晃:“投降投降!” “卑鄙,枪炮对肉搏,不干了,不干了……” 既然有人不要脸带了头,顽劣坚持地小丑方,顷刻土解瓦崩,不约而同大呼小叫。红尘俗事多美好,好死不如赖活。犯不着拿命去拼那点恩惠。 樊天祥中尉见局势平稳,挥手示意停火。 一个模样精灵古怪的传令兵出列,很例行公事地喊话了。“咳……哪啥?噢,对……你们已被包围~,赶紧束手就擒,保证有待俘虏。否则枪子无眼。” 一干小丑面面相觑,差点没气死,心头纷纷暗骂不已:有没搞错,差不多死光光了才说,早废话我早溜号啊,至不济也可以找棵更大的树藏藏,何至于弄到现在要呼白车那么惨。 樊天祥淡淡扫视一遍眼前那幕狼藉,他们地存在本来就属于搞破坏一族,至于原本地上的菜圃,自有地方政府赔偿。不劳他费心。 待小丑们满脸晦气全部走出来。樊天祥便下令道:“给他们带上精钢手镯,作战部队撤退。后勤部队留下,即刻清理现场,把焦土还原。” 外头的动静并不显嘈杂,除了那几声爆响外,交战双方即使互有死伤,也不会丢脸的歇斯底里、呼爹叫娘,最多就传来几句骂街的声音,一切都在悄声无息中进行着。 二楼寝室的老许夫妇,迷糊中被几声巨响震醒,并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这回见外头没动静,便又倒头睡死过去。农家人就这样,朝早晚五地劳累,一粘枕头就能熟睡,也甭管天是否塌下。 樊天祥这趟任务为了晨风而来,自然不敢多耽搁,忙快步走到屋子门前,整理一下本来就很笔直地军服,开口表明来意。“特事连樊天祥拜会。” “甭客套,进来吧。” 樊天祥是第一次见晨风,这位迅速崛起的武林新星,平实得无以形容,脸上总带着抹淡淡懒懒地笑意,额面一飘白发,反而是他最出众的标识了,丢在人堆里,谁会相信这痞子似的人物是个呼风唤雨,天底下一流的强者?!但偏偏晨风的光华,就能使自己忽视了苏巧儿那小美人的存在。 晨风呵呵笑问:“特事连找我什么事情?” “这事等局长亲自给您说好吗?我只是奉命把你接出去,阻止石成浩对你不利。” 此时樊天祥没了驰骋豪情地姿态,只低眉折腰毕恭毕敬的会话。不可否认,有其中出于对晨风成就与魅力的折服。胸怀才学的热血男儿,又有哪个可以排斥对巅峰的向往,和获取那无上荣耀呢?自己做不到,便大方的给他人掌声吧。 这时候,樊天祥撇了身旁一眼,却惊愕看到还有俩个男子,双手抱头蹲于地下,不敢稍有动弹,脚边搁放地面具,不用说他们是漏网的小丑了。 “他们瞎闯了进来,我见巧儿闷,就让他们轮流给讲故事了。”晨风无聊的掏掏耳朵,帮他释疑。 其中一名滑头点的小丑,忙干笑着与樊天祥打招呼。“是啊是阿,老兄要不要一块听听?四大名著,熏陶情操,增长见识。”堂堂超阶矮人一截的蹲地,实在有失脸面,不说些什么,都快尴尬死了。 “嗯嗯!刚说到《俏潘娘帘下勾情,老王婆茶坊说技。》这出。”另一名憨直小丑点头附和。 樊天祥目瞪口呆。满腹狐疑:“这是四大名著里哪段子?我怎就没看过。” 憨直小丑被质疑,有些心虚道:“金瓶梅……” 樊天祥差点跌倒:“这……苏姑娘怎么听啊……” 晨风瞧瞧躺在自己大腿上,正睡得香甜的巧儿,爱怜地拨弄一下她那轻柔发丝,莞尔笑道:“这妮子听不懂古文,反正只要有人唠叨着耳根子,她就能睡过去。这两天累了,就让她睡会儿吧……” 樊天祥啼笑皆非。果真是高人奇趣多,处理事情总令人玩味。 …… 原本这仗也用不到小丑们出场,毕竟瘦死亡的骆驼比马大,单靠他们可没有把握拿下晨风,但左等右等始终不见石成浩出现,才不得不出此下策。 那石成浩呢? 说来话长。 石成浩除了讨药时候脾气好些外,其余时间疯疯癫癫不服管束。经韩新指明方向后,也不多吭一声,呼溜就跑没了影,韩新想叫唤也来不及。 石成浩清楚自己的任务,最终只让晨风死就行了,旁的事情懒得多理会,怎么做谁也管不着他,更别提让他与人喝个小茶。唠个家常,有商有量这等人性化事情了。 于是石成浩兜兜转转,走了许多冤枉路不说,途经一个林子时,却被个莫明阵法困住,团团乱撞找不到出路。错过了大战。 “天灵灵地灵灵,祭起雷电天地巡,诛杀恶人命无存……”阵前一名中年道士,手指结印,比着一把钢剑,煞有其事地指指点点。 一旁地戚继常、任方华二人瞧得缄口结舌,刚才人家几张黄符,几根棍棍,便生生困住了石成浩,真是见所未见。闻所未闻。令人赞绝不已,华夏文明的奥意。非一般常人可以理解,阵法这种东西确实存在。 二人哪敢小瞧道士那如同跳乩童一样地怪趣动作,生怕漏过什么精彩片段似的,直勾勾盯着道士地一举一动。 听着那沉长的句段,年轻的任方华生感不耐,扭扭自己僵硬发酸的脖子,小声探问:“局……局长,这位道长啥名堂来着?” 戚继常搓搓鼻子使劲想了想,闷声道:“袖里乾坤霹雳无敌天下无双唐季玄。” “哇靠,不累呀?” “不会,他本就是个老顽童,要嘛也不会痴迷钻研这些了,认识的人叫他一声季玄道长就行了。要知道,江湖光怪陆离,什么奇人异事都有,为了怕俗人三不五时烦他清修,才取了这么个令人误以为他是在招摇撞骗的衔头。” “哦~,果然,名号取得长的人,大部分是为了韬光养晦……” “不会,你要是起那么串玩意儿,首先我会胖揍你一顿。好了,别尽聊,打搅了高人,你个井底之蛙,好好长长见识吧。” “……吾奉飞剑老祖敕,神兵火急如律令~!”道士收了手印,举头望着天幕,面无表情呢喃道:“在困仙阵中加些攻击,是何等创新……” 戚继常二人望望乌漆麻黑地天空,即没打雷也没闪电,风止树静,啥情况也没发生,捣鼓了老半天,到底是行,还是不行?! 唐季玄道长驻容有术,看似中年,其实四舍五入也整八十岁了,已是个叔字辈人物,戚继常不敢表示丝毫不耐,小心翼翼问:“怎样?道长?” 老道冲他翻了个卫生眼,还能怎样,这不明摆着屁事没有吗,何必问那么直接。 前人的阵图只得个残本,便能困人,当初自己也是被困在澡房一礼拜,方才相信,并深迷其中,唉,可惜后人把许多精髓都丢失了。道士望望阵内情况,抬起手表看看,抚抚短须说:“哟!得走了,你俩要继续看还是跟我……” 阵内石成浩张牙舞爪,好像情形很让他火大的样子,频频出拳,有目如盲胡打海砸一通,三人甚至能感受到那阵猛烈罡风。 “看,怎么不看,多新鲜的事儿啊。”曾令特事连焦头烂额,害自己没日没夜加班的元凶,落到如此田地,抓耳挠腮烦恼的样子,任方华甭提多解气。 “那你们慢慢看吧,还有三分钟石成浩就要闯出来了,老道无能,困不久他……喂……嗨!俩混小子,咋溜得贼快……” …… 一场单方面的压制战就这么落幕了,唯一受害人老许,第二天早晨,一看责任田满目苍凉,大收刺激,跪在地里咆哮了一上午,还好下午地方理赔了一笔损失费,使他破涕为笑,可谓先苦后甜。 地方把事情无声无息解决了。 最后一段小插曲,便是老许美滋滋捧着那沓算是今年提前收成的钞票,乐呵得没了眼睛掉下巴,却突闻闷震一声,他眼睁睁看见自家门前那粪坑炸开了,仰望天上铺天盖地满是黄白之物在自由落体,甚是壮观,但老许也很不爽,他不企盼天下掉馅饼,可掉屎就有点说不过去了。 汤振亮遗在那里地定时炸弹,愣是诡异的拖了老长时间才爆炸,也不知是失灵,亦或是品质过硬。 对老许来讲,沼气池这种东西他不怎么清楚,当初社里给施工装置的,他只知道能点火用的便是易燃易爆物品,便不再去追个究竟,唯有自叹倒霉,熬一通宵去清理了事。 第三十七章悠闲生活 黑脸小丑呆坐在空荡屋子里,长叹了口气。遭到特事连一场致命打击,最后那群超阶手下们,已经鱼溃鸟散。 送药人韩新死了,跟着也失去了石成浩的踪迹。丢了这张黄牌,世家那群避害就利之辈,态度立马就变,要求开个会协商一下,不是这个说吃坏了肚子,就是那个说今天老皇历写着不易动土,操!开个会有动土啥事儿啊?!这不明着推三推四嘛。 唉,可恼石成浩身法鬼魅似的,来去一阵风,根本无法派人盯梢,靠得近了,他会发觉,离得远了,他一呼溜便不知跑哪了,追之不及。就甭提跟踪了,只盼他老鸟识途、腹饥知返。 这些年来,招揽和奉养着两、三百高手,偏偏财政发展被晨风横插一杠,搅得颗粒无收,眼看就要入不敷出,出现赤字,组织将不战而散。苦心经营组织那么久,到头来烟消云散回复空无,怎能叫人甘心?黑脸小丑烦躁的甩弄着手中钢笔。 “老板,百里天峰来了。” “快请。” 黑脸小丑望着那名离去的下属,不免又是长吁短叹人才凋零。 象这样的普通高手,他网罗有百多人,可惜全都身手低微,毫无权势,属于多吃饭少干活之辈,无法做为核心人员去栽培。人多力量大是没错,可饭桶多了,实在不是个事儿。用他们攻下一个家族,绰绰有余。要他们与晨风拼杀,有去无回。 百里天峰度步入厅,大老远就假模三刀笑问:“哈哈哈,黑脸老弟,有什么事情烦恼吗?!” 黑脸小丑抱拳打了个恭:“呵,正盼你来呢百里兄,刚才啊。还真给您说对了。” “哦?!有什么烦心事儿,老弟不妨说说。” “想当年。你入侵四川,控制工矿企业,财源滚滚,一定能感觉到武力团体的威势吧?要不是晨风,你也不会落到这种田地,断臂不说,财团也收缩回了兰州。动弹不得,百里兄,人生在世,钱权二字,白道加黑道,想做什么都能随心所欲,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希望兄台你助我一臂之力。只要你答应了,慕容和皇甫才会举手附和,事成后,除了他们那份,剩下地利益我愿和你均分,如何?望老兄多为自己的利益着想。” 黑脸小丑很有壮士断腕的豪情。能有一半总比一无所获来得强,分享了利益,同样分担了风险。当然,这其中也有借鸡生蛋的巧谋,几大世家的财权势力,总合起来,何其庞大。 百里天峰悠闲落坐,嬉笑道:“兄弟说笑吧?照现在这情况看,世家势大于你,岂不是宾主易位了?呵。那我们各家联合起来。共同进退就是了,何需老弟你搀和一份呢?” 黑脸小丑也不动气。朗笑说:“因为小弟有一份全国三十六家知名企业的共营草议,能使大家事半功倍,不出一年,利益便能收效。” 百里天峰心中惊讶,表情却无波无澜:“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空头支票先别忙着提。如今组织纯属空壳一个,大势已去,我要扶助你,势必要付出比以前还多,才能替你挽回局面。可你整天带着张面具,不露人前,连你是谁都不知道,我帮人可不能帮得这么稀里糊涂。那晨风又不是个软柿子,倘若事情再失败,你一推三六九权当没哪回事,赶明儿晨风却只找我出气,那我不亏大了?兄弟说是不是这理儿?” “这……”黑脸小丑好为难,这早已预见地问题,终被对方摆上桌面了,说得那样在情在理,怎办?这面具一揭,天下皆知,到时候自己可真没处躲藏了。 百里天峰脸色微恼。“老弟,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连这点坦然面对的诚意都没有,就要我对你推心置腹,不觉得过分吗?” 黑脸小丑尴尬道:“百里兄,我也有不得已苦衷,给我点时间,明天答复你,怎样?” “无妨,反正平常都是打游戏消磨日子,我有地时间。”百里天峰淡笑起身告辞。 …… 东平国家森林公园,晨光微微洒在林荫小道,这里空气清醒,叽叽喳喳的翠鸟穿梭其间,一派幽静。 一名晨练者,忽然发现走道间探着个老人家,便好心的蹲下身子细细查验老者症状,边拿手机报告。“120吗?这儿躺了个老先生,脸、唇苍白,大汗淋漓,口流涎沫,四肢抽搐。” “药…药……” “他说要什么?我该怎么处理?” 电话那头接线的急诊室医生,擦了擦头上汗汁。“咳,他说的是药物,照你所说的症状,这人可能患有羊癫疯,或吸毒者毒瘾发作,我们会联系戒毒所人员一同前往,希望你能留在现场照顾一下。” …… 海南,天涯海角三亚市,春光明媚海湾度假村。 老板本来起名字叫风情荡漾,可政府不批,说伤风败俗,但不可否认,地方倒是一个好地方,整条海岸线呈弯月状,豁然处是蔚蓝的天空,荡漾地碧波,沙滩后是高大的亚热带椰子树,沙子很细,光着脚踩在上面舒服极了。海天一线,风情无限便是老板的广告词。 特事连给晨风公费修养的落脚处,便是这风景怡人的海边度假村了。 “黎香,将来要做医生吗?” 黎香专心致志给一枝针筒抽着药液,摇头谩应:“不一定。我从小在百草堂长大,有时候帮帮忙而已,这并不是我企望的终身理想职业。” 晨风狐疑询问:“那为啥每回咱们这伙人受伤,你都显得特亢奋似地来给医治?其实武者受这么点小伤,没啥值得紧张的,弄得我以为你真热衷做一名悬壶济世地医者呢。” 黎香秀眉一挑:“别会错意了,我不是特别喜欢医疗工作。只是特别喜欢给你们疗伤而已。实话说了吧,看到强者趴在本姑娘石榴裙下呼天抢地。甭提多痛快。” 晨风愣愣的好一会儿才合上自己嘴巴。“……没看出来…你……好变态。” “爱怎么说怎么说,嚯呵呵呵~。” 晨风陪着小心道:“黎香……说起来,咱们这帮人的屁股,你也看全了,下回就不劳费心了,去救济一些比我们还需要帮助的可怜人吧……哇!咋不吭声就下针啊~。” 李迁表情忧郁,一付过来人的嘴脸。“大哥。忘了告诉你,黎小姐给打针地时候,千万别说得罪地话。就算她医术特烂,您也要赞她技术精湛,这是鄙人大病几场后得到地经验。” 傍晚时分,退潮的大海很平静,众人望着那浩瀚无边,顿感自己如那沧海一粒。 好……好宽广…… 晨风第一次看海。便想起一首歌,《大海就是我故乡》。 望着它,众人都不由胸宽气阔起来,霎间淡却了所有鸡毛蒜皮的琐事,后悔遗憾通通被抛于脑后,心里只感一片平静。为自己以往红尘俗事中。那些可笑的,斤斤计较的,自以为是的所做所为,报以尴尬莞尔。 海岸边的度假小屋,开设酒水供给泳具租用。沙滩上,三三两两地年轻人拾贝壳,几对热恋中的男女相互追逐嬉戏,小群体们打着沙滩排球。 郭天伦侥有兴致地蹲在地上,瞧眼前那两个小孩堆沙堡。 活泼不安份地巧儿,撩起裤角儿。轻灵妙舞她那白嫩纤秀的脚丫子。与那俏皮地浪儿追逐戏耍。 远处,百多个渔夫。分成两群,彼此间隔五百多米,人人手中抓着一条粗如手臂的网绳,顺着绳望去,两、三海里外,一艘小船上有人挥着讯号旗,众人不免要惊讶这渔网到底有多庞大了。 远方的令旗一落,岸上渔夫们有了动静,海南话大伙全都鸭听雷没感觉,不过他们地吆喝声,悠扬頓挫整齐划一,整个节奏,众人只听出了一个味道,那便是‘生活’。渔夫们身子向后倾斜四十五度,蹦直的绳子随着喊号声节节收缩,整幅夕阳晖映下展现的画面,那叫一苍劲。 绳尾有些小朋友与居民,甚至是旅客模样的人跟着卖力,看来海边的傍晚,拉网已成了一项休闲旅游运动,赵铭川卷起袖子,兴冲冲也上前参加。 这一派悠闲的生活情形,使人心头泛起温馨,实在流恋…… 只可惜晨风有目如盲,只盯着打沙滩球那几位尽情叫嚷雀跃,不吝露示着黝黑健康肌肤地女生猛看,只不过晨风这人实在不怎么样,没有对热烈的青春表示感慨,只把目光落在人家多出的一些‘球’上。 啧啧!!瞧那柔韧身段~,哇哇,那比基尼泳装~,啊哈哈哈,海滩真是男人的天堂~。 唉,就是看多了鼻孔有点湿湿的难受…… 同样穿着泳衣,娇艳妩媚的薛楚楚,正侧着娇躯,依偎在晨风怀里,细细的给他喂食已经剥去了皮的葡萄,整个美女妖且闲的撩人姿态。她不但有着天使的相貌,也有着魔鬼般浓纤合度、凹凸匀称地流线躯体,很令偷窥张望地男人们欲念焚心、精虫上脑,多么希望,替她擦防晒膏那人是自己。 芊芊羞涩,不敢在人前似楚楚那样大方展露,但海风吹得罗衣何飘飖,轻裾随风还,那遮遮掩掩,朦胧的曼妙身段,也够一群唾涎满地地男人们魂牵梦萦了。 晨风眼睛眯得月牙似的,笑得很贱。顺着他目光一望,薛楚楚便给了他老大一个白眼,千娇百媚嗔道:“风好讨厌~,吃在嘴里,看着锅里。身边有俩个美女还不知足吗?” 晨风急忙转移目光,瞬间变得一本正经,回味似地咂巴几下嘴皮子。狐疑说:“咦?这葡萄咋这么酸~。” 薛楚楚噘着嘴儿故作不依捶了他两下。 叶芊芊扑哧娇笑,攘袖见素手。轻轻抚弄他被海风吹散的乌发:“风哥哥,我好快乐。” 晨风赋予她个灿烂的笑,尽在不言中。这丫头向来容易满足,一点点欢愉的心情便能乐呵一整天,难怪人说知足长乐了。“对了芊芊,来海滩不是该喝可乐吗?为啥还给我泡茶?似乎你很喜欢泡茶。” 晨风很不明白的瞧瞧搁在身旁的那杯清茶,其实自己并不适合附风逐雅。装模作样去喝这玩意。 “只是一种习惯,风哥哥不喜欢么?我可以换别的。”叶芊芊垂头浅笑,并不多解释,何止茶,她习惯于对晨风做某些事情,反过来也是为了让晨风习惯有她地存在。 当晨风正努力证实着‘老婆是别人的好’这句俗话,素不知别地男人也相差无几,海滩上到处不泛闪闪缩缩、来回游走、神色恍惚的男人。纷纷放射着嫉恨眼神,冲他不断千刀万剐。 最受不了的是,这无赖男人有个妖娆女孩投怀送抱、依娇作媚就罢了,他脑瓜枕在身后那位风姿飘逸的女孩纤腿上,那女孩柔情浅笑比花解语,能令人倒抽冷气。小样儿柔柔弱弱西子风韵,遮得日月无光。有句形容她的话,说什么鱼儿被水淹死了,鸟儿掉进沙坑中,叫啥来着……哦!对对对!沉鱼落雁,闭月羞花。 俩女孩,一个是豆腐,一个是水,傍个腰缠万贯的老经理,也不能接受。天杀的竟然跟了一个平庸凡俗、流里流气、鼠头蟑目、瘸脚残废等等等等(省略)地混帐男人?! 人比人。气死人。看着幸福的晨风一付拽得七爷八爷的样,就使一群旁观男人捶胸跺足。特想自杀。 “呜呜呜……爸爸,爸爸,有人踩坏了我的沙堡。” “小朋友……对……对不起,别介啊,叔叔给你买棒棒糖……嗨!你个小鬼,至于尿我鞋子吗?!” 大海里,已有不少人投入了它的怀抱,穿着游裤的李迁,沮丧漫游在人群间。大哥什么地方不好去玩,偏要来海边?每个人拖得光光的,想顺手牵羊都不行,摸到的全是屁股,唉~,巧妇难为无米吹啊。 李迁脚肚子感受着海浪那份余波地冲击,抬头便见眼前百米处,浪头起落两米高,打得敢于挑战它脾气的人东倒西斜,时不时给人们来个泰山压顶。许多人被海浪冲击倒退了七、八米,爬起来又徘徊于浪涛之间,接着再被大浪冲得远远的,兴致勃勃爬起来又冲上前去,反复如此,土包子李迁觉得奇怪,于是指着那些白痴,对岸边懒懒伸躺着的晨风嚷:“大哥,他们在干嘛?” 晨风撑开半睁半闭眼睛。“冲浪。” “什么?这也叫冲浪?不是应该骑在滑板上才叫冲浪吗?他们在冲凉还差不多。”李迁摸不着头脑询问。 晨风懒惰无力道:“这是本地式冲浪,说白了就是扑浪,挺有意思的,你不玩玩?!” 李迁猛摇头说:“不要!看起来好白痴。” 晨风耸耸肩膀,又埋头于叶芊芊暗香酥怀中,继续闭目养神去了。 哗~~! 一个大浪在前面形成,男女游人们歇斯底里亢奋的尖叫声此起彼伏,被浪儿推得直往岸飘。 突然,李迁眼前人影一晃,一个柔软地躯体被浪推进了他怀里,下意识的拦腰抱住,满手滑腻,感觉是个女生,顿时,李迁心率加快、脑门充血、瞳孔放大、四肢僵硬…… “对不起先生,撞疼你了吗?”那脸蛋红红的美人鱼怯生生道歉。 “呵呵……嘿嘿……啊哈……没啥……”李迁已经不知所谓了。 女生娇笑着,游鱼般消失于眼前,缥缈不见了踪影,李迁左右瞧瞧,数个神色猥亵的男生,莫不是故意站在别的姑娘身后,原来…… “我要冲浪!”李迁高声尖叫,连滚带爬投奔怒海。 四周人们看怪物似的,李迁视若无睹,原来浪是这么冲的,差点要遗恨人间,难怪那么多人喜欢这项‘运动’。呜~~,到底在浪费什么青春啊!我为我的愚昧可耻。 又是一道大浪打下,不过这次李迁可没那么好彩了,正晕陶陶中,突然眼前一道巨大黑影砸了过来,还没来得及哎呀叫唤,顷刻被压埋沙底,生生灌了几口苦涩的海水。 “呸呸…”吐着满嘴苦味,定睛一瞧,李迁有些气急败坏了。“你……靠!郭老大,干嘛要压我!” 郭天伦甩甩满头水滴,搓手哈腰道:“哟,小李子,对不起,我太专心了,没看到浪头打来。” “专心?干什么勾当?你个死肥猪……该不会偷偷钻水底下,猥琐的扒女生裤子吧?” “我啊呸!想我郭天伦顶天立地地汉子,能做那档子事儿吗?” “嘿,难说……那您老这是……” “不瞒您,我看电视上许多情侣们定情在海边,分手也在海边,那叫一个‘在哪开始就在哪结束’,为忘记过去,或发作泄愤,多半要拔下手中定情戒指往海里扔,你想啊,这年头失恋当饭吃一样轻松,戒指还不多了去?呵,我怕浪费,就……” “难为你了老郭……比我冲浪还白痴……” 第三十八章闲情逸致 海风清凉,潮浪催眠,晨风于沙滩上,不知不觉一直熟睡到傍晚七点,迷糊中被人摇醒。 “哥哥,哥哥~,天色晚了,我们可以回去了吗?巧儿好饿。” 晨风瞧瞧夜幕降临,真是不早了,看看蹲在自己跟前的巧儿,闹腾了一天,她皎洁滑润的脸儿已泛起了微红,细致粉嫩秀色可餐,诱人咬上一口。 晨风心念意动,伸手一把将巧儿揽入怀里,笑嘻嘻道:“来~,巧儿,让哥哥我亲一下,呆会儿陪你上夜市吃土产风味去。”最喜欢看到巧儿那付天真无邪,羞憨答答的样子了,左右少人,不挑逗一下这丫头,真对不住自己。 老流氓,大灰狼,趁姐姐们不在,又来撩拨我,巧儿俏脸姹红的暗忖着,娇怯怯匐在晨风胸膛上,感受着他的体温,自己躯体也渐渐发热起来。 巧儿咬着春葱玉指,在生猛海鲜和庄重矜持上作了一番天人交战。但一念及晨风那根令她心头狂跳的大舌头,便昏红密布娇颜欲滴,骨软筋酥浑身泛懒,她原本对晨风既有那心,也有那意,于是,不自觉的螓首轻点,闭上大眼睛,憨态可掬的噘起殷红嘴儿,单等晨风临幸。 哟!玩笑开过头了。晨风挠挠脑瓜,巧儿是屈服于饥饿下,还是真喜欢上自己了?恐怕属后者多多,头疼啊~。 晨风想是这么想,其实他压根就不头疼。曾几何时。与叶、薛俩女,都已习惯了巧儿的存在,融洽得没有生涩地感觉,如无意外,三个女孩也表示过往后一起快乐生活,因此并不愁家变问题。 再说这晨风不是坏蛋,可向来也不是什么好人。不会执著于某些迂腐念头,送上门的好事。拒绝是要遭天谴的。巧儿娇憨可人,妍倩拖俗,是个男人总会生起占有欲的。 此情此景,晨风哪还不色心大起?心中嘎嘎奸笑,舔着嘴唇往巧儿樱唇上叼…… 海风,吹得巧儿的柔软青丝起舞翻飞,戳得她鼻头一阵发痒。最后,实在按耐不住,啊嗤!!巧儿硬生生往晨风脸上打了个老大的喷嚏…… 晨风呆呆抹了抹满头满脸的口水,心头淌血,好不容易酝酿地时机,咋挑这时候打喷嚏?!我哭…… 这回好,害羞的巧儿没胆量再让晨风使坏了,看着晨风那付颓衰地样子。咕叽失笑,爬起身子,翩翩蝶儿似的,轻快飘走。“哥哥,大家都在门口等你呢,快点哟。” 三亚气候炎热。白天没什么人愿意走在太阳底下暴晒,街道显得冷清,此时,漫步在喧闹的夜市区里,才感受到这座城市的繁华。 城市虽然小,却五脏具全,依附于旅游业下,吃喝玩乐的娱乐业比比皆是。一路的霓红美景,红男绿女,晃得晨风两眼昏花。真是目不暇接。直恨爹妈没给自己多生几只眼。 “¥%。” “啥??”遇到海南话,晨风莫宰羊。 那位中年女摊主和气生财。但目光怪异的用普通话问:“兄弟,你站我摊前几分钟了,要买什么吗??” “都不错,先看看,合适地再……”晨风低头一瞧,女性用品大甩卖,魔术胸罩十元一个。得,今儿个风和日丽,赶紧遛吧。 “晨风,还以为你失踪了呢,让咱们一顿好找。”薛楚楚诸人由人群处挤了过来。 晨风干笑牵过楚楚手儿。“走马观花,看看停停呗,再说我腿脚走动不灵便,难跟得上你们。” “风哥哥,腿脚没什么事吧?” “没事,就是脚筋还有些酥软无力。芊芊,我想喝水,借两钱花花。”晨风渴得嗓门要冒烟,只好苦着脸冲芊芊这管家婆讨要。 叶芊芊嫣然轻笑,巧皮拍拍衣兜说:“没多带,我算好了今天该怎么花,买根牙刷刚好就剩十块钱搭车回去,风哥哥,忍忍吧,回酒店让你喝个饱。” “怎不多带点钱防身?象现在这样,有起事来,起码可以应应急嘛。”晨风添添干涩的嘴唇,郁闷不已:“嗳,记得前几日周泽勉、沈岩他们,不是打了一千万进我户头吗?天啊!我差点忘了自己是一款儿,嘿嘿,叶小秘,人生在世,别过得太委屈,该花就甭替我省,要是缺钱,赶明儿我再找一、两个象沈、周那样的冤大头,替他们做保镖,不就齐了?!” 薛楚楚白了他一眼,娇嗔道:“想得美,那也是以后的事,这笔钱属于礼金,不能动。对了,话说回来,你什么时候上咱家一趟?给我爸证明你那两年千万的承诺?” “急啥楚楚,难道你不相信我有再挣千万的能耐?不过,等我脚好后,估计也快五一了,到时候先上你家一趟,再回老家参加李明那小子的婚礼,行了吧?!” 薛楚楚飞了个‘算你啦’的媚眼,不是不相信晨风没那能耐,而是怕夜长梦多,恨嫁地女孩差不多就她这样心理。 叶芊芊莞抚笑说:“现在咱们的经济来源,只有货运站每月的奉钱,家里人口又多,我们还要在这呆一个月时间,难免开销紧张点。” 晨风逐个点着李迁、赵、郭几人鼻子,横眉竖眼:“听到没有,吃白食的!谁有钱,接济一下。” 赵铭川等人默契的把头摇得拔郎鼓似的。 唉~,人家做富翁,我也做富翁,可我富裕到连点儿私房钱都攒不下来。也太怪异了吧?!好渴,晨风摇头无奈,但觉口中苦涩,呃~,吐~!! “……你”众人眼瞪瞪望着晨风吐了口痰,面部全都一付哭笑不得表情。 “什么?”晨风迷糊问道。 “这位先生,欢迎你来三亚旅游。请注意环境卫生,罚款五十。” 两个环保执法人员行动迅速出现在惊讶地晨风面前。并伸手指指不远处一块牌匾。要说纠察最严地旅游城市,海南算一个,因为这里出产槟榔,嚼过后,吐出的槟榔残汁残渣,会使地上赃污成血红一片,如果任得游人随便。不免大大影响本地市容。 经过一番交涉和保证,看在男人蹉跎,女人娇媚的份上,末了,执法人员同意罚金减为十快。众人眼睁睁望着叶芊芊心不甘情不愿,把唯一的打车钱,贡献给三亚的环保事业。 跟着这家伙,异趣和尴尬总是并存的。众人大眼瞪小眼,接着,便旁若无人相携暴笑,直把个晨风笑得甚是憋火,气呼呼掩饰道:“天有不测风云,我就说多带点钱傍身吧?!偏不信。”好特窝心。好歹是一强者,混到这般田地,也太背了~。 “哇哈哈哈,怎么你做事总让人觉得惊喜连连……最后五……五块钱都给你败出去了,害我们现在要陪你走几里路回酒店……”薛楚楚笑得花枝乱颤,直不起腰儿。 苏巧儿蹲在地下娇喘吁吁。“别……别笑了,我受不了啦,我们回去吧。” “呼~~,好吧。”众人缓了一下气,点头同意。 …… 扑哧~ “哇哈哈哈哈~。郭天伦。你……他妈……别看我,一看就想笑。” “靠~。咱们……跟神经质……没啥……两样,哈哈哈哈……” 于是,各人找棵树搂着,又穷开心上了。 旁人不明白他们笑什么,连他们也不清楚自己在笑什么,只仿佛莫明找到了笑点,便歇斯底里不可抑止了,晨风被臊得很没面子,只能双手抱臂,两眼望天,单等她们发泄完毕。 笑可以感染,旁人路过,为取笑他们的白痴也都露出了笑颜。最后,晨风搔搔脑袋,也跟着嘿嘿傻笑起来。 快乐,就这么不经意地莫名其妙。 一天的日程就这么结束了,众人闲情逸致,胡聊瞎侃走在了返回宾馆地路上。 滨海路地夜,凭海临风,去尽了喧哗,海风轻拂脸庞,顿使人感一阵舒心惬意,走累了,偶尔歇脚于椰树下,呼吸着混杂了淡淡腥味的空气,到也是一番享受。远处点点萤灯可见,是那夜航地小船,路边不时可见一方小几,几把靠椅,人们悠闲的在谈天说地,借此舒缓日间的繁忙与压力。 叶芊芊温婉娴淑的环着晨风手臂漫步,微笑望着在前面到处乱钻巧儿。“风哥哥,你说五一要回老家,我们也一块跟去好么?” 众人顿时被勾起了兴致,到底是个怎样地地方,孕育出晨风这号怪人? “去,干嘛不去?!每年同学聚会,个个喜欢看笑话,拿终身大事刺激我,今年我带仨美女回去,那票孙子,不气死他们我不姓晨。”晨风捏着拳头气鼓鼓说。 众人哑然失笑,难得他有这样的小孩子气,看来不开骂,不足以宣泄他对家乡那份溢出的情谊和思念了。 薛楚楚媚娇嬉笑:“哟,合着拿咱们几个美人儿去摆显啊?” 晨风拳掌互击,拽得二五八万似的。“不摆一下,怎嫩算得上是衣锦还乡,光宗耀祖。” 李迁嬉皮赖脸凑上来。“大哥,叶、薛、苏三位姐姐,梅兰竹菊,各有千秋,搁哪都能使男人们神魂颠倒,大哥带这几位姐姐出入,啧啧,光那份众人瞩目的虚荣,就着实令人羡煞了,嘻嘻,大哥,教我两招,让咱也光光宗耀耀祖。” 赵、郭二人听闻这话题就来精神,一个劲催促。“对对对。大哥,我们也凑一份。” 薛楚楚啐了声,拉过叶芊芊:“姐姐,这些臭男人又要开黄腔了,咱们和巧儿一道去。” 叶芊芊仰起俏脸,妙目露出询问。晨风就喜欢她这般乖巧,呵呵笑拍了一下她的香臀放行。 “哼哼。李迁,你奉承大哥是假。说!是不是对黎香有了非分之想?!”赵铭川狠狠揪住李迁手臂,压底声音喝斥,一付确有其事,赶紧从实招来地样子。 晨风、郭天伦相视而笑,都怪这小子平日对黎香的行为举止太凸显了,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那个……咳。各位大哥圣明,我就觉得吧,跟她打打闹闹特有意思,嘿。”李迁心虚地望望前面那几个女孩。 李迁现在虽然只有十七岁,但艰苦险途历练多年,早就超拖了孩子随意的心性行为,心智上比这岁数还沧桑不少。喜欢上黎香,那怕只是朦胧感觉。他也已经能以一个男人的身份去担当承诺了。年龄那破事儿不说也罢,只要人家黎香不反感,旁人也犯不上鸡婆的去说三道四。 晨风仰天朗笑:“你俩总是互相抬杠,互别苗头,确实象对欢喜冤家。江湖儿女,喜欢就放胆去追呗。” 大哥坐着说话不腰疼。他又不必言行如一的去追求芊芊姐,人家女生可都是倒贴地。 李迁心头嘀咕一番,抽抽脸皮干笑道:“我可是一次恋爱也没谈过,打打杀杀还成,要追女孩就没折,以往看别人为了纯纯爱业,摆排场,搞情调,诸如大冷天傻帽似地等一女生下夜班,三天俩头鲜花戒指。嘿。我压根就不会这些。而且这么做也觉得别扭。唉,真不知该从什么地方着手。每天只能和黎香打口水仗,引她注意我,折堕啊~。” 晨风拍拍李迁肩膀,呵呵笑说:“不错不错,这才是你们相知地方式啊,也很生活化,换了我或铭川、天伦他们,又怎受得了黎香那丫头,自然就擦不出火花啰。因为彼此的陌生,很多人第一次相识相遇都平淡如实,不会有过多的热情与浪漫,哪会对对男女,时刻都活在罗曼蒂克里中呀?你也别太在意这些。倘若有缘结合,往后的生活,终究是要回归日复一日的单调,柴米油盐的平淡。如果一开始便溺宠有加,恐怕将来她会承受不了‘情到浓时浓转淡’的改变,觉得跟这男人过吧,越过越没劲,比起当初地殷切热忱差了十万八千里,是不是十八个月的感情空窗期?还是对方腻味了自己?估计好些旷男怨女就这么离地吧,我个人觉得,倒不如由平淡逐渐升温,每每不经意地给她点意外,使她不断接触和了解我的闪光点,这样最省心,也最真实。不过,缺点就是难以快速吸引对方,交往进度缓慢。” 晨风说得比唱地好听,把众位爱情雏儿唬得一愣一愣的。 李迁哎哎呐呐道:“有没快些的法子?” “有,1、脸皮厚,能当众耍猴,哄女孩开怀,女生错地时候,你得先承认错误来证明她是对的,女生在电梯里放屁的时候,你得准备好挨揍的心理准备,向大伙声明是你昨日吃多了葱花炒鸡蛋。2、心要黑,在情敌背后捅刀子,并事事显露其实错不在己,保持自身高大完美形象。3、手段卑鄙,利用旁人同情心,加剧女生负罪感,使她无法轻易甩掉你。4、金钱开路,集中优势把你兜里、家里、银行里的票票,铺天盖地往她身上砸,不但显出你年少多金,可以给予她对日后无忧生活的憧憬和幻想,还能换给她不少虚荣,为怕失去这些,她自然就会小鸟依人、言听计从了。5、死缠烂打,除了女生上厕所,不能跟随在屁股后头外,就算自个儿不英俊,也要时刻让她见到,有句话不是常说吗?‘习惯存在’。总之,爱情就跟战争一样,把自己当汉奸走狗就成了。” 晨风一通歪理道来,让李迁哭笑不得,赵、郭二人憋笑不已。 李迁听着,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心头反而更迷糊了。 话说到初恋这份上,晨风便又想起了樱子,暗自叹了口气,回复了懒散悠哉,攀上李迁肩膀。“大伙在这说说笑话还可以,谁敢妄言自己是情爱高手?时间、地点、人物全对了,自然而然就水到渠成了。感情这码事,如果照本宣科,不免会过于死板,如同嚼腊缺乏生动,何况别人地方式是属于别人的爱,那个中滋味,又不是你的亲历,怎能体会得到那份心旅悸动?所以啊,小李子,按你自己的方式,找一份独一无二的爱吧。” 几个女孩故意放缓脚步,偷偷倾听他们的谈话,咕咕失笑的过后,不由面面相觑,真是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状似盲流的武夫晨风,居然可以说出这番有深度的话,着实给人不少诧异。 读书万卷,不如游方万里。晨风虽然学识不高,但从社会这所大学里,吸纳了不少心得体会,算是见多识广吧,论起事来总是一套套的,要说生活,比之书呆更胜一筹。 第三十九章跳梁小丑 “小丑们都交待过了,表示没有谋反意图,只因某个疯狂人的野心,而聚集在一起捞把油水罢了。组织的方针,是想统合武林,进军工、商各界,形成一个垄断性的地下商业组织。” “只有这些?”戚继常撂下手中文件,不可致信问。 任方华递上一沓资料:“是呀,他们被问得很茫然,经过我方明察暗访,和一直以来收集的资料上分析,多半可信。” 戚继常有些哭笑不得,当初给叶芊芊那小丫头唬得一愣一愣的,原来压根就没那回事啊?!啧啧,没看出来,越清纯无邪的女孩,越是骗死人不偿命。 自己怎么就不想个仔细,愣是被阴了一遭,真是八十老娘倒蹦绷孩儿。 不过深入思索一番,戚继常便也释然了。近年来,武林世家或武林团体组织跻身商界,势头是越来越凶猛,大多统辖地方,甚至能左右一个城市的经济。 这小丑组织始终是个隐患,现在他们已有本事闹个天翻地覆,将来若得到更大的权势,想来那首领也不会甘于雌伏。能力、欲望和野心,一向都是相辅共进的。小处看大事,如果国家经济被他掌控,要动摇国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 灭了小丑组织算是错有错着吧,既铲除了犯禁的武林组织,也可以对其余世家起个杀鸡儆猴作用。 “首领是谁?” “没人知道,总带着付黑脸面具。倒是知道一个据点,在崇明县附近郊区的别墅。” “带人去清剿。还有,小丑成员地名单,不要泄漏或上报。他们可是咱国家暗之实力的根本,先关小黑房,嘿,总会有用到他们的那一天。”戚继常挥手屏退他。要说特事连忌惮石成浩外,对付别的等级高手。小菜一碟。但凡事关小丑组织的,一率剪除。就算对方要东山再起,起码期间能平静五到十年,给个特事连喘口气的时间,也好布置下一步。 “是!”任方华敬礼退去。 …… 阳光、沙滩,椰林、蓝天,三亚其迷人的热带海滨风光。如同梦一般地天堂,征服了晨风诸人。 几日来,走遍了天涯海角、寿比南山等大小景点,体验了亚龙湾黎族大型歌舞篝火晚宴,尝试了大东海潜水抓鱼摸虾,日子过得奇趣而充实,天天歌舞升平、吃喝玩乐过得不亦乐乎。 即便是单纯的某个早晨,抬头仰望那洁净地天空。朵朵棉花似的白云,也能使人心情松爽了。 李迁丢下手中包子,哎呐呐对身旁的黎香道:“黎香,呆会儿和你去海边散步,怎样?” 黎香停下嘴边早点,狐疑的上下打量他一番。“无事献殷勤。一准有阴谋,不去。” “别介啊,我一有为青年,能有啥阴谋,也就是和你……和你……哪什么……”李迁抓耳挠腮,不知该如何表达。 其余诸人,埋头只顾稀里哗啦的吃着点心,哪管这俩人司空见惯的争吵,只有薛楚楚按耐不住,扑哧一乐。“黎香。李迁他就是想和你压压马路逛逛街。交流交流感情。” 李迁心中所想给人戳破,霎时涨红了脸颊。颇感不好意思。 话点得如此明了,黎香也不是粗线条的人,隐约知道李迁想干嘛了。故作不知地搭手探了探李迁额头温度。 李迁没好气的拍掉她的手,扭捏道:“实话说吧,区区…在下…鄙人……我……喜欢你!” 话儿挑得这样明了,让黎香听罢为之一愣。“感冒要吃药,发烧要打针,说什么胡话呢李迁?!” 李迁不服气道:“怎么?难道和我交往很失礼你吗?” “切,我黎香的男人,当是翩翩君子伟丈夫,就你这样……”黎香抬手比了比李迁的个头,满带不屑道:“象什么样子啊?” “嗨~,想我李迁……” 晨风端着笔记本电脑,正搜索着武林网信息,听二人又将吵闹个没完,便谩声打岔:“哎,我说黎香,人家小李子不是还有发展空间嘛,要过多两年,也是朝气蓬勃、英俊魁伟的帅小伙一个,是不?现在他猪油蒙了心,让你老牛啃嫩草,何不眉头一皱,银牙一咬,便宜自家人得了,过这村可就没那店了啊,偏你还挑肥拣瘦,诸多刁难呀。” 黎香差点没被一口煎蛋咽着,这算哪门子劝人的话,怎听着那么别扭。 大哥帮腔,虽然话不怎么中听,不过李迁依然乐上心头,趁黎香杏眼圆瞪正待发作时,突然凑上猪哥嘴,往黎香脸颊狠狠亲了下,弄得‘啵’的山响,惊动四座,接着呼啦落荒而逃。 黎香顿时呆滞,旋之醒悟过了,刷地闹了个大花脸,气急败坏嚷叫:“李迁,你给我站住!”动身便追了出去。 众人啼笑皆非,李迁这么框黎香去海边,也算是马到功成了,就不知结果是否温馨圆满。 …… 黑脸小丑烦透了,遣人在上海的大街小巷查了个遍,那石成浩竟如人间蒸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前几天,组织被特事连清洗,成员受到追缉,剩下的武林人谁也不敢再依附他,一夜之间,组织树倒猢狲散,甚至连信誓旦旦要找晨风晦气的屈士远,也避难去了。最后,光棍司令黑脸小丑,不得不离开上海。来到了苏州市。 组织狡兔三窟之一,苏州市春晓别墅区。 此时,只有桌椅而无摆设的大厅中,各大世家地首脑,连同家族各级高手属从们,齐聚一堂,当然。开地可不是什么茶话座谈会。 “不好意思各位,还让你们这么麻烦。转到苏州会面,只因特事连近日闹得凶,组织不得不避避。”黑脸小丑客气的搭着话,一面热切的使人奉上茶水。 皇甫朝阳很是纳闷问道:“按说同为六大世家,为什么几次都没有司马璨与上官飞虹参与?难道他们不屑和我们与会吗?” “咳,各位也知道,上官飞虹和晨风交好。不说也罢了。而司马璨只顾埋头打理生意,仍是观望风头的态度。不如咱们旧话重提吧,各位对我的建议考虑得怎样了?”唉,组织找不到石成浩,和一个国家没有核弹一样,说话腰板都挺不起来。 “呵呵,还是那个老要求。” 慕容青笑眯眯指指自己的脸皮。一旁地皇甫朝阳,端着杯清香浓郁的茶。点点头附和。 黑脸小丑默默度了几圈,叹了口气,“罢了罢了,再藏头遮脸,显得我无视各位。”说完,抬手缓缓揭下面具。 咦? 这黑脸小丑是一个容貌俊朗地年轻人。只可惜他面无表情,板着张死人脸,破坏了整体的美观。各大家族首脑属从,绞尽脑汁也想不起来他是哪号人物,最后,大伙得到一个结论,这人名不见经传。 这就怪了,看他往日对武林人驱使臂指,对武林事务知之甚详,不可能是个无名人士啊?!众人一时间又仔细观量起来。 慕容青咳嗽一声。打破了静默。把众人地目光全都引来,只听他冷哼一声。“老兄。你以为各大世家都是好蒙地吗?干嘛不把这层人皮面具也一块掀下?” 慕容世家本就是个博杂的家族,为弥补武技地不足,慕容青自然对易容术等精巧把戏有所猎奇,此时便一语道破。 眼力好的人细瞧一番,恍然大悟。果真,这人耳髻处地肌肉纹理和肤色并不搭调。 这里人人都是一方雄主,什么人不蒙,蒙起世家人来了。 啪!一干世家人不约而同,重重搁下手中茶杯,以示不满。 俊朗年轻人尴尬向四周围坐的人抱拳行礼。“抱歉抱歉,小弟也是情非得以,本以为这都是属于细微末节的事,不必太较真,谁料仍是无法瞒过各位法眼,有冒犯的地方,还请多多海涵。”接着伸手去掀人皮面具。 “慢着,何必折腾得跟四川变脸似的,你不是正主儿,滚蛋吧。”百里天峰嗤之以鼻道。 年轻人愕然顿住。“百里兄,这话怎么讲?” 百里天峰轻蔑说:“你身形、语气、动作跟他都很相象,但这并不是我观察人唯一的方法,黑脸小丑由头蒙到脚,唯一露出外面的,就是一双手,如同指纹一样,没有谁和谁的手是完全相同地。最明显的是你那指甲,俗称软甲,可以弯压曲折,而黑脸小丑的指甲属于木甲,坚硬难折,易裂断。我说的可对?” 众人瞧那年轻人不安无措的神态,即知百里天峰所说不假,不由得纷纷对他侧目,没想到自诩是吕布一般骁勇粗旷的家伙,会这般粗中有细,心思过人,惭愧惭愧。 但先甭管这些,受那年轻人一而在,在而三地戏耍,是可忍,孰不可忍! 乒!一干世家人不约而同,重重的摔破手中茶杯,再度以示不满,这回是个个起身,甩袖就走。 “哈哈哈,各位请留步,得罪之处,我司马璨给各位鞠躬了。” 什么? 上海司马璨! 众人面面相觑,他就是黑脸小丑?! 消停了一会儿,众人回过神来,虽然心头依旧惊讶,不过,也只有受财大气粗的司马家族支撑,小丑组织的存在才能有合理解释。难怪,为什么近来上海风起水涌,身为地主的司马家,反倒静处得不同寻常。 “各位不用奇怪。我也只是个为利加身地俗人,” “司马璨啊司马璨,没想到你就是组织的首领。”百里天峰抚掌笑说。 司马璨歉然道:“呵呵,百里兄,从我不再隐瞒身份的这一刻起,小丑组织正式解散,事情都成过去式了。谁是首脑已不再重要,重要的是将来。我们能否携手共营?不如这样吧,大伙一起为共同利益,再兴起一个新组织,怎样?” 司马璨想法很多。这屋内的人,个个那么有性格,自己可没能耐去节制人家,分薄利润意味着分担风险。大不了倡导股份制,少赚些就是了。 百里天峰大摇其头。“司马老弟,我不打算参与共营。” 司马璨奇问:“这话怎么说?我已经表示了诚意,坦然和大家见面,难道你现在才想反悔?” 百里天峰淡然笑笑:“有钱赚,谁也不会拒绝,可是你惹上了晨风和特事连,任哪方人。我都无力应付,再成立一个组织又如何?只要你在这组织内,晨风迟早会找上门来算帐,而你地王牌石成浩又不知所踪,试问谁可以抵挡他?到时候怕不连我们也受牵连,这岂不是将我们往火坑里推吗?” “哼。你还讲不讲道义,把我框出了,弄得人尽皆知,后患无穷,一句话就把我打发了?难道晨风残你一臂,你也能一笑带过?”司马璨一边大义凛然地声讨,一面偷窥余下众人反应。 左右瞄瞄众人,发现结果比预期地还糟糕,那百里天峰微微一笑置之,并不答话。其余世家人。个个面露一付事不关己地神色,司马璨顿时为之气结。不露面显不出诚意。露了脸,对方却当他一个屁,不值一文,这算什么?! “你们就那么怕晨风?” 这话一出,场面一片寂静…… 慕容青全神贯注地盯着杯中的茶梗,满脑子在想,这组织的财政有问题吗?怎么每次来总是给茶喝,如今谈生意,哪个不是上饭馆聊,偏就他扣门。 皇甫朝阳目光呆滞,瞪着天花板那只正在结网的蜘蛛。 以往一帆风顺,从不认为没有世家做不来的事,家族处世的态度,把自己养成了飞扬跋扈、目中无人的性格。直到家族被晨风狠狠地打得一蹶不振,尝到了曾被自己轻蔑的对手打压得大气也不敢出的丢人窘境,体会到了因不可一世而犯下的严重后果。 直到由王变成寇后,才能静心反省过往的种种。人,不经打击磨难,确实不会成熟。 这些日子里,皇甫朝阳思想有了很大转变,为人起码也懂得什么叫收敛,什么叫平和待人了。由当初恨不得生噬晨风,到现在将心比已想想,家族这样下场也算咎由自取,怨得了谁? 至于为什么明知不可为,还要来参与对付晨风的会议?说来好笑,只因为皇甫家族越落魄,就越怕人瞧不起,当然要千方百计挤来参加所有名义上属于‘六大家族’集聚的会议啰。 “这……司马老弟,也不能一杆子打掉一船人嘛,我诸葛世家怕过谁来着!” 众人听闻诸葛斌侃然正色的宣言,打心底鄙视,他诸葛家只提供武器,向来不参与武斗,晨风要找主谋也找不上他,老小子说地比唱的好听。 “司马老弟,瞧你这付焦虑的表情,难道说你就不怕?”百里天峰笑眯眯反问。 司马璨被将了一军,羞涩难当。说实话,不怕是假的,否则也不必藏身幕后了。 慕容青想起和晨风相识的种种往事,直叹事事无常,什么时候起,大世家也不得不看他的脸色行事了。“前两天我还为你地建议感到左右为难,组织,加上石成浩,可以压倒晨风,但如今石成浩不知去向,想来他也年迈衰老,谁清楚他是否找个地方,无疾而终了?现在嘛,单一个晨风,说句不好听的话,能杀得咱们几大世家片甲不留,何况还加上个特事连。这天平两边的分量,不用我多说,大家都是明白人。” “不阻各位发财,我先走一步。”百里天峰拍拍屁股,大刀阔斧洒然离去。 慕容青忽然一击手掌,面色焦急,嘟嘟哝哝道:“糟糕,忘了今天约过妍妍小姐,哎呀呀~,不知她会不会抱怨我迟到……” “那个……”用什么理由?皇甫朝阳有些头疼了,张了几张嘴巴,最后干笑一声。“就这样子吧……”便在司马璨呆若木鸡的表情下,截然而去。 一票人马,稀稀拉拉,陆陆续续走了个精光,司马璨打量着空荡荡的大厅,颓然落坐,为之苦笑。一路创办组织,几经艰辛,耗费财力人力的折腾,到最后竟然没人敢逆晨风,无人相助,落了个万事皆空。 以前还要求组织成员,遮盖小丑面具,一来潇洒带酷,二来掩人耳目。原来,一早便有了预示的结论。 他们这伙人,真的只是一群名副其实的‘小丑’。 “哈哈哈哈……” 顿时,空旷大厅中,便响起司马璨那阵阵哭比笑好的聒噪…… 第四十章再起谜团 “晨风,小丑首领是司马璨。” 晨风惊讶得忘记回话,几乎无法致信,千呼万唤始现台前的黑脸小丑,居然是那个风流潇洒的司马璨,那个曾经与自己把酒言欢,并高谈阔论着道义和朋友的司马璨?! “……谢了,百里,改天请你喝茶。” “喂?喂?臭小子,怎么挂那么快!还想问他个确切的请客时间呢,这么敷衍我,典型的过河拆桥嘛。”百里天峰哭笑不得,看着自己的手机,便不满的牢骚上了。 与晨风算是不打不相识,百里天峰表面上看似莽撞,傲睨万物,但可不是小肚鸡肠之辈,他不算坦荡英雄,却当得起枭雄这称谓,枭为最勇健也,勇,不但讲究武力,也要有认输服小的勇气,输就要输得起,而晨风年纪轻轻,功力便达到莫测境界,高不可逾,且为人不会专横跋扈,能谦诚待人,这也使身为武者的他很是钦佩。 即使被残一条胳臂,百里天峰也心悦诚服。有个这样的朋友,总好过有个这样的敌人。因此一直以来,都心甘情愿的为晨风提供组织内的动向,想要和晨风交心,首先要为自己的过失付出代价。 晨风默默挂掉百里天峰的电话,黯然摇头,前些时候,彼此还眉来眼去相见恨晚,一同饮酒作乐知人论世,唉,人生如戏,说变就变。男人间反目成仇。多半为了钱和女人,女人间互起芥蒂,不外乎妒忌。人与人能否和谐相处,只在于有无利益冲突。这样的结果,让晨风不由对世事感到无奈。 腻在怀中地薛楚楚,听那隐约的三言两语,即知道晨风在想什么了。也不再开口讯问,只轻柔来回抚摸着他的发髻。俏皮的拨平他轻皱的眉头,好像只有这样做,才能为他拂去烦恼一般。 “哟,我什么也没看见,你们继续。”李迁踏进房门,突见二人姿势暧昧,让他也感到羞涩。忙以手遮眼,嘿嘿干笑。 晨风甩甩脑袋,抛开杂念,瞧瞧是李迁回来,可一望他的脸,就哑然失笑了。“李迁,你这是去压马路,还是让汽车压了?” 李迁的脸额上。横七竖八滑稽地贴满了创可贴。薛楚楚扑哧也是妩媚一乐。 李迁耸耸肩膀,轻松的表示无碍道:“都怪黎香那婆娘。” “不是吧?把你亲成这样,黎香也忒狠地。”晨风朗声大笑,仿佛刚才的郁闷,在心头无法泛起一丝涟漪似的,风过无痕。水过无迹。他为他就这样,总能很快淡忘不快乐的事情,对于既定的事实,多愁也是枉然。 李迁尴尬挠挠头皮:“揍的,这不,包得惨烈些,黎香也会心软些。” 这个小滑头,总是搞出些莫名其妙的状况来,晨风开怀道:“不知不觉在这已经耽搁了两个礼拜,唉。好是不舍。李迁,收拾一下东西。找到铭川他们,我们得走了。” “这么急?上哪?” “杭州。” …… 石成浩匿迹销声,没了目标,特事连即使有什么后着,也无从施行,戚继常只能空叹。小丑组织易除,关键就是那不受控制地石成浩,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发飙出状况,真是如鲠在喉。 “石先生,该服药了。” 石成浩面无表情的从小窗口接过,张嘴一把吞下肚子,又回到床上,盘脚安心练起浩然心法。 只见室内诡异的无风自动,某些轻巧物品已经悬空而起,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闹鬼了呢,石成浩一代武痴,更加上天资聪慧,八十年前就自创了这套浩然心法。 介毒所这小小禁闭室,本无能囚禁得了他,可他发现白大褂们虽然色厉内荏,但给服食的药物,却能压制自己的赌瘾,而且情况日渐好转,赌瘾发作周期已经减短到两天一次,便知道他们所做也是一心助人。 这让石成浩惊喜非常。第一次接受别人如同再生的恩惠,张扬态度收敛了不少,也第一次为了当初打伤白大褂感到歉然,堂堂天下霸王,受药物钳制了六十年之久,平日别无所求,只盼能拖离苦海,和洗除受制的耻辱委屈。因此,暂不离去,每日老实做人,配合白大褂用针下药。 如若解得了赌瘾,海阔天空任意翱游,不必再受气听从送药人地指令,去追杀晨风,只不过还是要找找晨风晦气的,但含义将变成与晨风争夺天下霸王一位的挑战。 在世人面前,打到晨风趴下服小为止,这辈子心愿就算了了。 哦,对了,还有茅山派的那帮家伙,胆敢抚摸老虎屁股,布阵囚困自己,不拆了他们的道观怎能咽得下这口气呢?! 成浩始终抹不去那争强好胜的念头,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又可谓狗改不了吃屎。 …… 话分两头说,此时地苏州,月夜清朗,万物无声,可是屋顶脊梁上,却跳跃飞掠着数道速度极快的身影。 “庭爷爷,不能给小侄一条路走吗?最多以后我不在江湖上出现就是了。” 司马璨发足全力奔逃,身后,是三名家族长老,他不知道是谁把自己供给了特事连,但自从露面于前台后,就有着被昭告天下的觉悟了,只是没想到消息发散那么快,家族就派人来擒拿自己了。 名叫司马庭的老者,须发苍苍,风骨铮铮,游刃有余轻松的缀在他身后。他是家族的执法长老,也是个霸者。今次不得已,受命抓司马璨回去。“璨贤侄,成王败寇,输了就得承担后果,你这样一走了之,家族可不好对特事连交待,我们司马家枝叶庞大。牵连甚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难道你真想让司马一家,因你而被特事连或晨风取缔吗?” “横直是死,我何必管那么多身后事?”司马璨地心中所想,可不会象他表面上给人的那样浩气凛然、刚直正大。 司马庭听他说得那样不顾一切,顿时气得吹胡子瞪眼。“你!混帐!再不停别怪我不客气了!” “庭爷爷,平常你那么疼爱我,就放我走吧。” 司马庭也想这样作。可是特事连发了最后通牒,如果不交人,司马一家将以骚乱治安罪名,全逮进去坐小黑房,三年五载后再放。虽然没有性命之忧,可司马家外头的生意,若无人主持,将会一朝倾散。从此就没落下去了,哪怕是家族现在就举家逃亡,下场也一般无二。要想与整个国家对抗,简直是茅坑里头打灯笼--找屎。 虽然当初他也赞同司马璨的做法,奈何事情败露,替罪羊还是得交一个出来地。看见侄子执迷不悟,司马庭只好拔下一个纽扣,曲指弹向司马璨腿弯处地阴谷穴。 司马璨应指一个踉跄便摔在了地上。 司马庭三步两步赶了上去,用针封住他穴道,便语重心长的开始劝慰。“小璨,在外头晨风会放过你吗?特事连又没说杀了你,这么好地庇护所,去坐坐又有什么干系,伙食又好,设备又全。没事就在里面多练功。最多二十年后就能出来。唉,每个家族都有那么些人去呆过牢房。可也因为没了俗念,得以毫无旁贷的专心致志,潜心修炼,出来后反而个个都成了一代霸者,也算是失之东隅,得之桑榆吧,说到例子,你三叔爷也是这样。再者,如果遇到外敌入侵,你还能提早受到征召,戴罪立功,也就自由了。何必这么倔呢。” 说什么都没用,落入固执地叔爷手中,也只能接受现实,司马璨挤出苦笑。“特事连的牢房,可以招小姐吗?” 不知所谓! 啪!司马庭当即赏了他一后脑勺。 …… 从没尝试过离家那么久时间,阔别两个多月,终于回到家了。 薛楚楚欢快得象只雀儿,老马识途给晨风诸人四处指点,上至风俗民情,下至伪劣商品,都能津津有味阐述一番,绕着众人打转嬉笑打闹,叽叽喳喳没个停,还信誓旦旦要带各位土包子去吃香的喝辣的。 “爸,妈,我回来了。” 薛楚楚一把扑进季若虹,使劲的撒娇撒痴,腻着不愿起来。站在她身后的晨风等人,面露微笑,感受着她那一家子水乳交融的真情流露,只有事事觉得新鲜地巧儿在东张西望。 李迁有些茫然,出了家门半年有余,现在触景生情,便觉得想念,但真说要回去,念头却不强烈,大概是他身为年轻人,喜欢放眼世界,潜意识的逃避家庭的束缚吧? 晨风拍拍她的手儿,轻轻笑说:“羡慕了?!什么时候我们也陪你回家一趟。” 叶芊芊淡淡轻笑,柔声说:“对我来说,你在的地方就是家了。”是的,是很羡慕楚楚,自己那个家,只算得上半个家,虽是红砖碧瓦,幽雅别致,可是冷冷清清的,每日除了面对孤言寡语的阿姨,连个谈天说话地伴儿也欠奉,呆久了人也会被孤寂的感觉埋没。 躲在她后头的李迁一听,直起拇指诌媚小声说:“高!不着痕迹,芊芊姐这记马屁高啊~。” 身旁的黎香一把扯住李迁耳朵:“人家小两口卿卿我我,有你什么事儿啊!去,给我偷一流氓兔来玩玩。” 众人一听,顿时汗然,才多长时间啊?黎香便认可了李迁鼠窃狗偷的行为,还靠山吃山起来了。 “看看你这傻丫头,把客人全凉在这,成什么事儿啊,来,大家进屋说话吧。”薛继宗孺爱的挠挠女儿地小脑袋,一边招呼众人进门。 晨风正要随众人一道入屋。这时腰间手机震动起来。 “快点哦,否则不留你饭。”薛楚楚嬉笑搭话,携同叶芊芊欣然入内。 晨风一看号码,是熟人:“喂,尧老头,好久不见你打电话给咱了,呵呵。发财了?” “你在哪?” “杭州,我‘岳父’家蹭饭。” “哦。手下来报,杭州有小丑出没,给你提个醒。” “不会吧?”晨风有些惊诧,小丑组织不是解散了? “你觉得一个偌大的组织,就这么儿戏的轻易灭亡,合乎常情吗。” “难道说……,小丑组织领袖另有其人。或者它有两个头领?” “哈哈哈,我只是透露讯息给你,不用那么紧张,跳梁小丑而已,成不了气候,除了石成浩,他们还敢触你霉头不成?!” “你这么一说,我就有不好预感了。去除了石成浩,他们仍有胆和我对峙的话,那一定有所凭持,至于是什么,我还想不明白,总之谢了。我会注意的。” 尧庚年的电话,引起了晨风细细的思索。 小丑组织属六大家族之一地司马家创建,也只有如同它那般财大气粗、势倾一方的巨头,才能支撑得住,而当前司马璨已被收押,估计家族不敢顶风作案,要嘛就是有人接手司马璨创下地局势,继续为非作歹。 组织这摊子那么大,要养活那么多小丑高手,非大家族不能支撑。百里、和皇甫势力没落。大不如前。估计是有心无力。诸葛家有武候遗训,切忌锋芒尽露以遭祸害。因此族人向来不争强好斗。慕容青圆滑事故,城府极深,为了楚楚地事一直对自己不太感冒,会不会是他呢?再来就是上官飞虹,也许他一直淡然置之事外地做法,根本就是在混淆视听。 知人知面不知心,自从视为好友的司马璨,作出那等笑里藏刀地事情,晨风也只有苦笑着把上官飞虹也添进了嫌疑行列。 黑脸小丑已算是个黑暗人物了,如果还有一个比他隐藏得更深更暗处的人,晨风也不禁要感叹了。 江湖,还真是尔虞我诈。晨风淡然摇摇头,不想思考下去,生怕再想下去,天底下将再没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了,倘若朝防夜防,草木皆兵,人生岂非很无趣? 有什么问题,兵来将挡,水来土淹就是了。 …… 吃惯了叶芊芊地佳肴,勉强把女主人的饭菜咽完,众人一轰而散,因为接下来是家庭会议,旁人不适合参与聆听。 “晨风,没看出来,你挺有本事的,才几个月就把一千万挣来了。”薛继宗甚是感慨,先甭管这钱是偷是抢,能在这么短时间内凑齐,也算是特有能耐了,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女儿托付给他,倒也不委屈。 晨风一听薛继宗那万分懊悔的话语,心头就七上八下,惴惴不安,唯恐准岳父再给弄个一亿目标,那他就真要上吊了。 还好,薛继宗没有派啥任务,只在一旁仔细观量他。听说他还有一身惊人武艺,不知是否真的,呆会儿让他表演一个隔空取物或隔山打牛才好。 薛继宗不表态,季若虹却把长久以来的疑问,提了出了:“晨风,叶芊芊和你什么关系?” 哟!哪壶不开提哪壶,晨风顿为尴尬,不知所措。“这个……那个……”算了,反正实情就那样,自己确实两个都喜欢,犯不着欺上瞒下,就不知道他二老能否接受得了。 “是好朋友。”叶芊芊轻柔笑说,体贴的解了晨风窘态,对她来说,什么称谓或称呼都是虚无的,世人怎么看也不重要。能在一块生活,才是最实在地。 “真的?!”季若虹可没到老年痴呆的地步,哪能凭叶芊芊一小丫头三言两语的糊弄。 薛继宗挥挥手:“得了,老伴,你看咱家女儿可有受到委屈的表情?小辈们的事,由她们去折腾,管那么宽干嘛,来来来,晨风,给我耍一记隔山打牛。” “隔山打牛不会,不过有更绝地活儿。”晨风嘿嘿笑说。 “光说不练假把戏,你使出给我瞧瞧?”薛继宗兴致勃勃的催促,是否真如电视上那般神奇? “在这?”晨风愕然道。 “不然还要去体育场啊?!” 要说自己的技艺,既不会飞檐走壁,也不会花拳绣腿,只有一项,也是最有威力的一项,准岳父发话,晨风当然得言听计从,话不多说扬手就是一弧。 喀嚓! 只见六米开外的壁柜上,一只精致的长颈花瓶应声被切成两截。 砰!的一声,接着尘飞墙裂,别墅为之一震。 自从银核恢复后,力道和弧度的大小,拿捏自如,这已经是晨风悠着点发的小电弧了。 季若虹霎时愣了神,挥手断物,简直是鬼神不测,练武术的人都不是人吗?薛继宗也同样地目瞪口呆,呢喃自语。“完了?” “完了。”晨风耸耸肩,潇洒地端起茶,有滋有味的品了一口。 “完了~~,我地宋朝古董,天啊!花了整整一百二十万~。” 噗!晨风一口茶喷了出了,坏了,一刀就是一百二十万。“咳,刚想起来,我要去买些日用品……” “晨风!!你给我回来!连同装修费用一共一百二十五万!” 薛楚楚一拍额面,颇感头疼。叶芊芊一旁偷偷抿嘴莞尔。 第四十一章再现 前往玉林方向去的列车上,客人数并不多,一来不是旅游黄金季节,二不是逢年过节,所以一节车厢,就那么十来人,倒也清净。 晨风望着天际被朝阳辉映得火红的云朵,若有所思的脸上,泛起一抹若有若无的淡笑。每日不是日晒三杆才起床,便是早早的为一日之计开始忙碌,好长时间以来,不曾享受过这般怡人晨景了。 薛楚楚和叶芊芊两个女孩,淡忘了窗外的景致,只呆呆望着晨风出神,越是相处时日久了,视线越是无法离开晨风。 李迁喝完了饮料,叼着一根吸管,无聊捧着本漫画书,至于书里头内容是什么,压根就没注意,只是不时露出吃吃傻笑,玩味想着与大哥相识的情形,当初手痒去掏他钱包,结果这段日子过得精彩纷呈,不枉此生。 苏巧儿托着下巴闷闷的看车顶,小女孩长大了,心思也多了起来,时常偷瞄晨风一、两眼,不用说想的也跟晨风拖不了干系。 赵铭川和郭天伦被晨风赶回了学校,没能跟来,虽然当时他们幽怨得象个委屈的小媳妇,不过晨风仍旧以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为由拒绝了。 “风,怎么不在我家多呆几天?”薛楚楚闷得实在受不了,打断了晨风的神游。 晨风轻笑说:“我也想啊,不过打烂了咱爸的花瓶,不走成么?赔死我。” 薛楚楚脸儿微微泛红。嗔道:“讨厌,我爸什么时候认你作女婿了。” “实情是,小丑又出现了,这次一定有备而来,为怕衍生更多不侧,牵连到你父母,我得引他们出杭州。”晨风难得地正色说:“说来你也好久没回家一趟了。又得陪我去漂泊浪荡。” 薛楚楚妖媚飞了他一眼,你做事情自有道理。既然跟了你,难道我还会埋怨不成。 李迁一听,回过神来,拿书往脸上一盖,GOD,又是小丑,就算有他们的存在能使人生更添奇趣刺激。也不用那样阴魂不散吧?!“司马璨又跑出来了?” 晨风两手一摊,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应该另有其人,咱们在明他在暗,太被动了,不如抛开一切去游山玩水,他们若想有作为,一定会再浮头露脸,到时再找他们晦气不迟。” “大哥高明!” “你也不赖。出道半载,马屁见长。” 望着窗外的苏巧儿,突然横插一扛说:“咦?火车怎么慢下来了?” 果真,列车速度在逐渐放慢,还没等大伙反应过了,车厢过道间。竟出现一个消失了许久的人。 晨风不可致信的失笑呢喃。“张千?!” 众人惊愕回头一瞧,可不是嘛,以前的小丐形象已荡然不存,身着一套笔挺黑衣,显得精神抖擞,此时正微举两手过肩,以示自己无害,慢慢靠过了。 一想到在堂堂偷儿世家人的眼皮底下,盗去大哥托付地武功秘籍,李迁火就大。暴躁的一拍桌子愤然站起来。世界真他妈小,这小子吃碗面反碗底。居然还有脸出现在这里,不废了他真咽不下那气。 晨风一把拉他坐下。“急啥,在这节骨眼上,发生任何事情,都存在着猫腻,听听看看再作打算也无妨。” 张千干笑着躬躬身子。“大哥……” 李迁恨恨骂道:“你还有脸叫大哥。” 张千悻悻道:“咳,晨…大哥,能不能让我把话说完?” 得到晨风地示意,张千尴尬不安道:“我不是来寻求谅解,而是作为等价补偿来的,我现在属于一个组织内的特工成员,这趟任务是要待列车停在前方的隧道内,然后炸塌隧道,将你们生埋在里面。” 叶芊芊诸女听闻,捂着小嘴轻呼,晨风忙伸手制止众人将要杂乱的询问,懒散笑笑:“你们组织都带着小丑面具?” 原来晨风什么都知道啊,这几天组织刚把人员集结完毕,但无法在人烟稠密的地方下手,只能呆在杭州静候机会。张千心中一沉,索性无所顾忌的放开了。 “是地,组织有心要杀你,虽然知道你们要出行,却又不知道你们会乘坐什么样的交通工具,而在所有交通工具上装放炸药也不切实际,只好选择在你们必经的路途下手,那周围还潜伏了上百名武林人,即使你们能生出隧道,也会落入他们的包围。” 晨风听到这里,有些明白了,如果小丑组织顶风作案,让列车无缘无故的爆炸,这样大的刑事案件,特事连必定会究根寻底,他们只能尽量做成天灾或事故样子。 “切,我大哥上百超阶也不惧,会怕那几个不长眼的小毛贼?!”李迁嗤之以鼻挥挥手,全让不放在心上,只要现在跳车,一走了之,小丑便奈何不了他们。 张千苦脸道:“我知道大哥武功盖世,几百高手也不在话下,但这次组织下了本钱,每人都带了改制的枪械和火箭弹,这……”言下之意你晨风始终是个凡胎肉体,能挡得住子弹吗?! 除了晨风了解自己地能耐,尚且轻松悠哉外,其余几人已经愁上眉梢了,小丑也真肆无忌惮,难道想效仿特事连吗? “张千,你要有那份好心,以前也不会背信忘义了,基于你的风评,怎让我们相信?”李迁一旁哼哼着。 “我……”张千满头大汗,最后心一横:“我承认我下作。贪图荣华,冒险来给你们通风报信,其实原因很可笑,因为……,因为从小到大,没有哪个女孩子会对乞丐平等对待,对我微笑。问寒问暖,我不想让自己倾慕的叶、薛俩位小姐受到伤害。就为这么个单纯地原因来了。” 晨风哑然失笑,看来好心肠的女孩,能得幸运庇佑,对张千以往的所做,晨风不置一词,当初自己又何尝不是利用他地贪念,用他来作与皇甫家交锋的棋子?!既然能冒死极力保护自己的逆麟。便深觉欣慰了。 晨风上下打量他一番:“你有没有练那潜龙心法?” 旧事重提,让张千哎哎呐呐的手足无措。 晨风淡淡笑说:“没有责怪你地意思,你能提供这么重要的信息,咱们已经恩怨两抵了,丐帮那边我会说,是我让你去卧底地,还有就是劝你别再练第四章以后的功法,那是改过的残本。轻则屎尿失禁,重则半身瘫痪。” 晨风确实很容易说话,肚量过人,你敬他一尺,他还你一丈。张千听得是心头澎湃,谁愿意担着二五仔的骂名。到处狼藉藏匿呢,果然,好心有好报地。可也一样地听得心惊肉跳,晨风老谋深算,鱼线放得真长,倘若不是自己没那贪的本事,倘若自己不来赎罪报信,练了下去,后果不堪设想。 张千擦了把冷汗道:“回您地话,我功力太浅。第三后面的。暂时无法进行下去。” 晨风见列车越驶越慢,估计已快抵达隧道。时不待人。“李迁、巧儿,带人走,如果没法联系上我,直接去玉林。” 看情形晨风打算留下,叶芊芊忧心忡忡的问道:“风哥哥你呢?”要说晨风对付多少高手,她也不犯愁,丘土活埋、真枪实弹耶,哪是人力可以抗拒的? 晨风神色自信,轻松安抚道:“放心,我不会笨到在隧道下车,好不容易遇上他们,干脆一次性解决了,省得整日劳心防备,吃睡不香。” 众人虽然心中不安,但对晨风还是言听计从的,上命即刻下行,李迁与苏巧儿一人揽一个,从窗台纵身跃了出去。 “张千,你呢?”晨风负手笑望他。 张千低头垂首不敢直视,卑微道:“他们控制了列车驾驶室,没人敢来车厢和你接触,因此我暂时还是他们的人,不会有事,等一下开战,我会偷空溜走。” 晨风拍拍他肩膀,睐眼轻笑,对这张千,褒贬难下结论。“张千,往后做人厚道点,好自为之了。”说完,翻身出窗,上了车顶。 …… 一名带着小丑面具的黑衣人,低头伏趴在离隧道不远处的树林子里,拍死两只花蚊子,赶走三条毛毛虫,耐不住浑身地痒痒。“队长,那晨风站在对面山丘上,咱们还炸不炸隧道?” “白痴!你也知道他是在隧道对面的丘陵上了,还炸个鸟啊,A计划失败,上报老板。” 与张千一样,他们是组织近年来网罗的人员,属于组织最后力量,共一百三十六人,只有普通高手等级。基本上人人签了五年合同,平时在一处与外界隔绝的地方生活,除了出任务,只能在谷中修炼,吃喝拉撒、女人薪水一应不缺。 晨风崛起才半年余,因此他们压根就没听过有这么一号人物,若换作是常走动的老江湖,一听晨风大名,恐怕早就鸡飞狗走、溃不成军了,正是无知者无畏。 遥望四周,空旷无人,地势开阔平坦,是个杀人越货的好地方。 晨风震声喊话:“小丑们!出来吧。” 话音一落,稀里唰啦一片衣衫掠空声,由树上、乱石后、自掘掩体中跃出一大群小丑面具人,他们训练有素结成三排长阵,人人手执一把改装过地M16,黑洞洞枪口对准晨风。 切~,跳梁小丑!晨风坦然自若,藐视玩忽的等待着。 众人耳边,只有轻风吹拂枝叶的婆娑响动,与各自沉稳的呼吸声。此时方阵当中,一名身形高大的小丑。见晨风纹丝不动,四处又无异样,于是傲然度步而出。 “晨风,怕了?” 晨风鹰目如电,扫了他一眼,懒洋洋说道:“嘿,我怕早就坐地上了。只是在等你出现而已,你就是组织地首领?” “我是谁不重要。哈哈哈哈,关键你晨风也是个人就行了,不知有没有能耐过得了我这抢阵?”小丑得意的伸手比比身后。 晨风脸上现出古怪笑容。“记得上次机场,枪手也射不死我,你以往凭这些个破铜烂铁能有效吗?要不是为了等你个龟儿,他们一出场压根就没布阵的机会。” 上百小丑听闻晨风老神在在的对话,顿时为之一窘。心头微微怦跳,晨风是什么人?值得组织动用全部力量,看来这次任务并不是单纯杀个武林人那么简单。 小丑见身后士卒呼吸不稳,有些浮躁,忙出言安抚。“普通子弹当然奈何不了你,不过若是特事连的呢?” 晨风面无表情,轻哦了声:“看不出来,你能耐不小。能偷到特事连地子弹,是不是有卧底?” 小丑仰天长笑:“特事连也是个半武林组织,有一、两个我地内应,也是寻常事,否则我怎能逃拖特事连地围剿?!” “是谁?”晨风好奇问道。 “一个将死地人,告诉你也无妨。他叫任方华,可能你忘了,他曾赖以为荣地北腿,在敦煌因你而残。” “哦?!任秘书?这样吧,既然我在你眼中都如同死人了,干脆你也揭下面具让咱一睹芳容吧。” “嘿,这个要等你下地狱才行。” 话不投机半句多,晨风也没了听下去的耐性,突然双手抱胸,接着两手一展。 呼!左右两道粗大电弧。直奔小丑阵营而去。 哇靠!气弧! 终于知道自己要对付的是什么人了。那压根就不是人嘛。 唰,小丑们尚来不及反应。只见血水飙飞,人仰马翻,方阵内霎时被切出一个缺口,其内的人,连同不及闪避的小丑首领,通通无一例外被拦腰切成两段。 血腥终于使小丑们清醒过来,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只好硬着头皮对晨风狠扣扳机。 哒哒哒!枪口喷射着火舌,网状的弹雨泄洒向晨风。 晨风鬼魅一般穿梭在弹雨中,偶有一、两颗分明要命中目标的子弹,忽然被他身上地亮光一闪,弹头立马一分两半,掉在了地上。而晨风也没闲着,左右开弓,曲指连弹,只见一道道激光似的白芒射向小丑,中者当即被穿膛而过,倒于血泊。这是晨风不久前悟到的新招式,经过自编、自审起名为电光指。 咻! 不远处的山坡上,一枚火箭弹刚刚出膛,晨风伸手疾甩,电弧瞬间即与飞弹对撞,轰隆巨响过后,那名炮手已没了踪影,只剩一张面具慢慢飘落下来…… 妈的,黑客帝国吧?!这结果让小丑们人人胆裂魂飞,眼看着身旁的弟兄不断如割麦似的倒下,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屠杀,哪还顾什么枪阵,呼啦一声,丢枪撒腿就跑。 小丑地枪阵,宛如特事连一般建制,也是十人一队,由于平时治下严格,逃命也不忘跟随着各自的团队。 “队长,我们要往哪走?” 身材高大的九号小队队长,急躁道:“先离开这,往哪都成。”左右瞧瞧,便带着属从慌不择路钻入树林中。 可刚没入树林,突然由林子里冒出一伙人来,截断了他们的去路。 队长抬头一望,吃惊不小。“慕容青!你……” 当先一人,确是慕容世家的慕容青,此刻优雅温文的笑笑说:“不要误会,我不是来救苦救难地,我是来落井下石的。” “你!!”队长焦虑匆匆的回望一下身后,见那晨风并没追来,便气急败坏责问:“慕容青!你不与我们组织统一战线就罢了,怎能反过来帮助晨风?!” 慕容青毫不动气,笑容依旧。“我慕容家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所做一切只图个利字,没有石成浩的小丑组织,根本奈何不了晨风,要我跟他敌对,连想都不敢想,既然这样,何不锦上添花?趁机与晨风落些交情,只要与他攀上关系,意想不到的好处自然就会来了。” “你这墙头草!”队长点着他鼻子,气得直跳脚。 “嘿,过奖过奖。”慕容青嬉皮笑脸往他打了个恭后,脸色立马就由晴转阴,挥手示意部下:“杀!” 不远处零星奔逃的小丑们,一如九号小队那样,纷纷遭到的拦截,一看即知那是丐帮、萧家和百里世家人。罢了罢了,九号队长暗忖大势已去,索性找个地方安逸度日吧。想罢,便不再恋战,掉头就往侧面逃窜。 正在这时,战区上空突然暴起一声其音苍老,但却震耳欲聋的狮子吼。“晨风小儿!出来见我!!” 余音未消,黑影一闪,慕容家一名超阶忽地凌空飞起,撞断了棵小树,脑袋一歪,被生生砸死,接着一名白须苍眉地阴霾老者现出当场。 石成浩?!敌我双方,人人不由倒吸冷气,忌惮的后退几步。 “晨风在哪?!说!” 石成浩鹞目发寒,扫了一眼,令在场所有人心底凉飕飕地,最难受的当属墙头草慕容青了。 只有九号队长却惊喜过望,急忙赶了过去。“石成浩,我是送药人,小丑组织的首领,马上给我杀了慕容青。” “送药人?哈哈哈哈~~。”石成浩仿佛听到一个天大笑话,捧腹大笑。 第四十二章幻灭 石成浩表情满带嘲弄,对威胁无动于衷,半个月来,得到最好的药物治疗,兼且功力非凡,短短时间内虽然不能完全解除赌瘾,但已经不用再服食毒物,赌瘾间隔两天才轻微发作一次,忍忍也就过去了,假以时日,运功清除掉毒素不成问题。 九号队长也是昏了头,没来得急细细思索,没有药物的这段时间,石成浩又怎能抵抗赌瘾?!还没等他恼怒发作,石成浩面呈狞厉,鹰爪突然疾电一闪,捏住了他脖子,象刁着只猫一样轻松举起。 “你当真是小丑组织的首领?” 九号队长被掐得有出气没尽气,涨红了脸,异常辛苦,一经问起,终于想到了缘由,顿时惊恐万状。“是…是的,前辈……” 石成浩掏掏他衣兜,搜出几颗眼熟的药丸,怒极而笑道:“好,好啊!老夫正要找你算帐,你倒送上门了,哈哈哈,因果循环,报应不爽,你也尝尝老夫的截阴断脉吧!” 石成浩被组织剥夺自由多年,着实恨海滔天,指掌拍点九号队长全身要穴,松手任其瘫在地上。 “啊!啊~~~啊~!”九号队长浑身经脉寸寸崩断,血气倒施逆行,体内如万蚁钻咬,痛苦不堪,翻滚中面具也拖落了下来…… 啊! 众人一瞧惊呼出来,这……这人不是上官飞虹吗?!! 不错。他正是弄假作虚,替身不断,一直以来匿于幕后的组织首领。 上官飞虹面容铁青,汗流浃背,发白地手指扣住石成浩裤管。“杀……杀了我……” 石成浩恨不得点他天灯,扒他人皮,杀了他岂不是便宜了?便冷哼拂袖。一个气劲打得上官飞虹翻出一旁,散着寒气。转头沉声质问:“晨风在哪!” 慕容青咕噜咽了咽口水,怯怯地伸手指指丘陵方向。 石成浩几个跳跃,一阵风似的远去,压抑气势也突然跟着消失无形,周遭气温又恢复了春暖,众人回过魂来,伸展一下僵硬躯体。心头余悸未了,这老怪物象个移动空调一般,真他妈不是人。 …… 那声苍老的狮子吼,晨风不用看也知道石成浩来了。 要说解决小丑不是难事,偏那石成浩老骨头一样难啃,又象麦牙糖似的粘乎,弄得他如芒在背,寝食难安。仗着银核复苏。艺高人胆大,晨风索性不走了。 石成浩远远望去,晨风还是一付懒散样,但却有股隐隐欲出的神采光华,石成浩知道他已不同往日,不由暗暗点头。短短时日。功力就能突飞猛涨,不是单凭努力可以做到的。 人生得此对手,夫复何求。石成浩带着赞许抚须道:“你变了不少。” “哦?是不是帅了些?”晨风喜上眉梢,上下左右审量一番,那自恋的神色很是欠扁。 晨风看似满不在乎,可不敢掉以轻心,石成浩称得上是他地生平劲敌,此刻中了彩票似的红光满面,精神焕发,直觉就不是什么好事。 “废话少说!”石成浩擎起宛若玻璃一般透明地护罩。弹起身形。凶神恶煞往晨风杀去,这次吸取教训。为防晨风再次拖逃,打算采用近身战术。 彼此都能施弧,贴身近战双方中招的机率就越大,晨风不敢托大,左右开弓,两道电弧闪耀着银色白华,石火电光切了过去,同时弹出八道电光指,隐在电弧后偷袭。然后反复如此,再接再厉又放出两道电弧和八道电光指。 气弧的弱点,就是不如电弧快,何况距离越近速度越疾,转眼间,四道电弧、十六道电光指,几乎不分先后疾如旋踵。 微微挪了几个方向,石成浩发觉晨风的电弧甚是奇怪,居然有追踪功能,防不胜防,躲不及躲,当即使个立马蹲桩,须发怒张低喝一声:“千层浪!” 呼~! 一个以他为圆心的同心圆冲击波,犹如实质,大面积扩散开来,一通暴响后,晨风所有攻击悉数被击破。 远处观战的武林人,看得骇然失色。靠!石老鬼好变态! 无意中测出石成浩有这么犀利地招数,晨风更不敢让他靠近了,一边拉开距离,一边卯足了劲施放电弧阻截。 圈中乒乓闷响声不绝于耳,一个是百年老怪,一个是电能异类,两人旗鼓相当,不分高下。气浪的冲击,使尘埃如烟圈一般,不断层层叠叠翻涌外扩。 忽然,打得灰头土脸脏兮兮地石成浩暴跳如雷,歇斯底里吼道:“晨风!又跑?!老夫叉叉圈圈你……” 果然,原本晨风所在处,已空无一人。 此獠当真狡猾,难怪他选择在土丘与我比斗,原来早就算好要趁沙尘迷雾好逃逸。石成浩侧耳倾听了一下,立即动身往西边追去。 老不死的功力怎么高了那么多?晨风迷惑不解,但脚下可不慢,风也似的奔走着。 银核,让晨风有所长进,可也只给他增加了三十多道电弧的施放数量而已,威力却毫无改变。算算上一次石成浩起码能施展上百气弧斩,硬碰硬的话,顶多只能扛四十多道,晨风不得已,再次运用游击战,打算耗耗对方内息。 …… 全州高速公路上。 月影斜映,一辆银白敞蓬宝马,正以一百五十时速飞速且平稳的行驶着。 油头粉面地纨绔子弟,面有得色拍拍方向盘。对坐于身旁那花枝招展的妖艳美女卖弄道:“漂亮吧?宝马Z8,昨儿个老爸给我买地,求了多久才得偿所愿啊,哈哈哈。” “拉倒吧,还不如人跑得快。”女郎瘪瘪嘴儿,指指刚从旁边狂奔而过的一条人影。接着,眼前又是一晃。依稀可辨有名白发披散的人在追逐着什么。 “人?”车内男女二人大眼瞪小眼,突然清醒过了:“鬼啊!” 尖叫声中。宝马一个漂亮的猛扎,栽进了公路边的田沟…… 晨风俩人浮光掠影,鬼魅似地,不觉间,奔走了近千公里,已进入了广西腹地。 “老石头,不如咱们去路边摊吃些早餐再跑如何?” “去死!”回应他地是一道气弧。 “嗨~你个石老头。好心当作驴肝肺,不吃拉倒,咱接着跑就是。” 天色麻麻渐亮,万物复苏,早起劳作地人们和车辆逐渐增多,晨风不想惊世骇俗,瞧瞧眼前有一大片森林,便一头冲了进去。 森林仿似无边。茂密而勃翠,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光柱辉射交错,映得绿茵草地斑斑点点,潮湿的雾气氤氲弥漫。偶尔可见清澈小溪蜿蜒流淌,和不知名的翠鸟追逐欢跳,好一派世外桃源的缥缈景致。 如果在一马平川的地面,晨风还可以跑个轻轻松松,保持与石成浩之间的距离,但若想依仗树木、土堆等障碍物影响石成浩地速度,那晨风就失策了,障碍物对他造成影响不说,相反石成浩却依仗轻身术,在高低不平森林中如履平地。十来分钟功夫。已追到他身后七、八米处了。 “散花斩!” 听名字就不是什么好事,晨风掉头一瞧。顿觉头皮发麻。石成浩手臂快得幻化成无数虚影,百手佛似的连连挥出二十多道气弧,封锁了四方,逼晨风与他硬悍。 霎时,山林间荡起巨响,残弧凌乱飞逝,二人身后不断有树木被拦腰切断,哗哗倾倒,遍地丰草也让冲击气浪掀起了一层,裸露出底下沙土砾石来。 石成浩毫不放弃机会,如影随形,强行逼近至晨风四米处,暴喝一声“绝命斩!”旋腿便是一记粗长两米地绚丽气弧。 打晕头了吗?一道弧能造成什么打击?晨风弹起身形,避过气弧地拦腰攻击。 石成浩等的就是这一刻,趁这空挡挪近两米,等晨风后继无力,刚要落地时,忽然怒喝一声:“千层浪!” 糟! 晨风念头刚起,石成浩无差别攻击地同心圆,瞬间扩散开来,晨风当即被冲击波击飞,心头如遭重锤,口腔泛甜,受了不小的内伤。 石成浩并未停歇,鼓胀起双袖一扫,周遭的腐枝败叶,浮空插向晨风。“试试老夫地浩然心法。” 好嘛,古武中的御气成剑,飞花摘叶,一股脑全在当代集现了。晨风急忙手脚并用,姿势极其不雅,一把扑向身边一个斜坡凹地,躲过了漫天针叶。 晨风不敢停下,爬起来就往斜坡下跑,他必须靠奔逃,来恢复内伤和能量,以应付下一次攻击。 一面继续向前奔驰,一面打量着四周景物,晨风就觉得奇怪了,这斜坡怎么这样熟悉? 奔至狭长而昏暗的坡道尽头,眼前豁然是片开阔空间,地上留存着许多类似于狗的动物骸骨,种种景象闪电般在脑海中得到重组,晨风不由惊呼出来,这里是…… 天坑! 是那个畸形天坑! “嘎嘎嘎嘎,晨风,跑啊~,看你还能往哪跑?!”尾随而至的石成浩,观量了一番这天井似的谷地,顿时喜上眉梢。“你我终于可以实实在在比一场了……” 轰隆隆~~ 这时,谷顶突然传来阵阵闷雷,打断了石成浩地聒噪。晨风熟悉天坑,知道石成浩大呼小叫,引起了谷中的气候变化。 光线。比初到时更为黝黑,憋闷地谷底也掀起了阵阵凉风,石成浩惊讶抬头,只见谷顶上空,乌云在快速积聚,如墨般诡谲翻涌,云层中。电光咝咝作响,时隐时现。 晨风抓耳挠腮也想不出办法。进暗河道?没什么用。那石成浩会听风辨位,只会把自己逼得更往绝路。出去?石成浩卡在斜坡口,打又打不过他,自身还受了不小的内伤。 感受到那自然之威,石成浩暗忖不妥,还是赶紧解决了晨风,远离此处为妙。 可正要发难时。石成浩忽然觉得经脉身骨一阵泛软,心道不好,赌瘾早不发作,晚不发作,偏偏在这个时候。 石成浩老奸巨猾,也不慌张,举止沉稳,盘膝坐下抱守丹田。黄鼠狼给鸡拜年道:“晨风,老夫敬你这唯一的对手,给你一个时辰疗伤,老夫等你。” 经过刚才的剧烈拼斗,电能已消耗了三份二,要想出去。保持最佳状态机会也大些,对方能给时间休整,晨风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心怀鬼胎的俩人,互不惊扰,各自打坐。 隆隆!几道银洁的闪电,伴着阵阵震耳炸雷,直击谷底,惨惨白光耀得四周景物,形枉影曲。接着豆大雨点哗啦啦的倾盘而下。 石成浩运功抗毒之暇。擎起了气罩抵雨,晨风没这能耐。只能专心运转电能,加紧疗伤和补充能量。 地面宽阔,闪电击中二人地机率本来不高,可晨风运用电能,情况就有些玩味了。此时,哗啦又是一道闪电落下,由于电能流转,在晨风周遭形成了一个强磁场,闪电受电势吸引,结果绕了个弯,啪!正中他地天灵盖。 晨风向来以为人衰一次,其后接福,可惜老天没眼,历史重演。只见他浑身衣衫凌缕冒着细缕青烟,咣当,便直挺挺倒于地上。 石成浩眼睁睁望着这一幕,顿时呆若木鸡…… 良久,云住雨收,天空回复了晴朗碧静,石成浩赌瘾已过,走过去踢了踢晨风,不见他动弹分毫,不由望天长笑:“第一,天下第一!此生愿了!” 所幸石成浩没有鞭尸地嗜好,只用常理衡量被天雷击倒的晨风,便替他下了个实死无生地结论。 晨风是个电能异体,与电有着共通特质,闪电并不能将他毙命,只是一时承受不了那庞大能量,昏晕了过去而已。这时候,体内正起着翻天覆地的变化,下丹田处,无中生有多出了一颗暗铜色的核,它朴实无华,圆匀敦厚,慢慢吸纳着体内游散的电能,每吸入一分,便喷吐出五分能量。 至此,晨风体内三个丹田能量核,终于齐集。它们各司其职,又互有相连,往返交流间,整体能力竟也得到了成倍飙涨。银核贮能性扩大,金核操控能量的速度和精确增强,铜核更是使攻击力和爆发力突长。 几分钟后,靠着庞大地残余能量,电能不可思议的飞速修补好了周身肌体脉路,晨风又逐渐恢复了意识,忆起正与石成浩对峙中,急忙腾身坐起。 石成浩忽见晨风弹直身子,吓得差点失禁,兔子般窜出老远,呆愕莫明:“诈尸?!” 晨风摸摸身体,咦?没事?再内视一下体内状况,戏剧性的结果着实令他欣喜若狂,接着凑脸照照身旁那窝积水,大大松了一口气,还好,虽然被溢出的电弧割得衣衫蓝缕,但不甚英俊的相貌依然如旧。 “你……是人是鬼?”石成浩心惊肉跳道。 “还我命来~~~”晨风吐着舌头,很造作的吓唬他。 石成浩可不管三七二十一,挥手甩出一道弧去试探。 晨风刚一提起电能,能量便汹涌澎湃似的涌溢,直觉倒山倾海也不是什么难事。这让他信心膨胀到无以复加的地步,只见他安闲自在,等气弧临近,便轻松抬手拍下。 一经触碰,气弧竟无声无息消失了…… 怎么可能?! 石成浩蹭地倒退两步,惊骇不已,活了那么久,何曾见过这么诡异的事。晨风也被自己吓了一跳,二人好一阵静默,努力去消化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晨风看着手掌,淡然嬉笑道:“石成浩,磕头认输吧,你再也不是我对手了,风水轮流转呀,我才是天下第一,哇~哈~哈~哈~,气不?”确实,电能强到可以分解对方的气劲,已经可说是立于不败了。 “不可能…”石成浩只觉头晕脑涨,打死也不相信。半个时辰前,晨风还被自己追得有裙没裤子,猖狂四处逃窜,怎么被天雷击一下,不但不死,还变得如此强绝。 “万刃齐发!” 石成浩不死心的拼起百年功力,连续不断刷出气弧,顿时,谷内回荡起咻咻不绝的裂空声,漫天飞舞地气弧映得谷中雪亮一片,煞是壮观。 晨风还是那付泼皮样,慢悠悠蹲个桩马,双手抱胸,微微笑道:“绝对防御。”砰!只见他身上即刻弹起一个透明圆罩,内里还有三、两条亮如银蛇的电弧,嘶嘶作响,伸缩不定环绕游走。 号称万刃,其实不可能真有一万道气弧,不过持续刷出一百八十多道,也够人眼花缭乱的了。可惜,这些气弧碰到晨风的护罩,便无法再探进一步,纷纷在外面爆了开来,迸出刺眼亮光,徒劳无功的消失殆尽。 末了,石成浩手脚发软,拉风箱似的喘粗气,恍惚失神望着安然无事的晨风,有种末日降临的感觉。 “老石头,轮到你试试我的新招。” 晨风幻手一挥,嘶~,一道长达三米,宽半米的超级电弧,动心骇目呈现出来。石成浩两目暴突,丧胆亡魂,飞快一个蛤蟆趴紧贴在地,呼啦!电弧由头顶掠过,石成浩汗毛根根直竖,他感受到了那磁能地威力,那散发地绮丽死气。 轰!!! 这声巨响,震耳欲聋,山体为之动摇,谷内尘土弥漫,经久不散…… 晨风好不容易合拢嘴巴,不好意思干笑道:“老石头,打个商量,你轻功不是瞒好的吗?带我出谷如何?” 石成浩胆怯得如鸵鸟一般,惊惶转头瞧瞧,好嘛,斜坡出口处,已经被炸塌了…… 第四十三章未完的旅程 终于回来了。 晨风站在玉林老旧的火车站外,仿佛初到此地似的,兴致勃勃的左顾右盼,虽然这山不青水不秀,人也不咋的,但归根结底是生他养他的故土,总有那么种游子归家的悸动。 上官飞虹作法自毙,小丑组织土崩瓦解,正是无事一身轻,由乐业县兼程赶回来,虽然匆忙仓促,可晨风仍感到无比逸豫和愉悦。只是他不明白为啥李明什么日子不挑,非要挑劳动节结婚,就不怕日后操劳他个半死。 驱车来到商贸宾馆前,一对新人正鞠腰作躬,笑靥迎宾,新郎俊朗气派,新娘娇艳华贵,正是那李明和沈佳,此时,李明那厮乐得没了眼睛合不拢嘴,毫不手软在收受着来宾的红包。 “哟,组长,就等您呢,呵。” “李明,终于生性成家了,恭喜恭喜,哈哈哈。” “那是那是,承领导贵言……哎~,你倒是松手啊你……” 晨风看得哑然失笑,那小子收礼金的兴趣似乎要比结婚大。 李明老实不客气,一把夺过组长的红包,举头继续搜索下个目标时,猛不丁发现道熟悉身影,顿时,一股冲动填塞了胸腔,不顾形象的大声便嚷:“哇!晨风!” 沈佳闻声,点烟的打火机一抖,差点没把组长的八字眉给点了,举头眺望。即刻面露惊喜。 小俩口与晨风有着过命交情,分外在乎他,慢怠了谁也不能妄顾他,二人急急忙忙迎了过去。 李明热情洋溢搂搂晨风,又激动赏他一记老拳,喜笑颜开道:“好你个小子,也不早点来帮咱操劳操劳。专程踏正了点来蹭饭!” 晨风一付往事不堪地模样,懒散笑说:“能来已经不错了。四个小时前,我还在乐业县那穷山峻岭中呢……”低头瞧瞧李明的食指、拇指,正一个劲的搓啊搓。“……干啥?” “红包。” 哟,对了,红包。晨风下意识摸摸身上口袋,不由尴尬苦笑。 与石成浩天坑一战,乞丐似的衣衫蓝缕。有什么也丢得一干二净了,再说,这身衣服还是途径一户农家时,偷偷‘借’来穿的,此刻身上连张纸片都没有,就甭提红包了。 “你小子怎么光惦记这事儿呀?也不知道先发根烟,给口茶?” 沈佳咕咕轻笑,殷切递给晨风香烟并点上。白了李明一眼:“大哥,不用理他,昨晚上还心心念念唠叨着,生怕你赶不来呢,现在见着反而拿捏上了。” 李明攀上晨风肩膀,哈哈大乐:“行了行了。我有这么市侩吗,你能来,咱夫妻俩已觉荣幸了。” 晨风擦擦额头汗汁,长吁一口气:“那我倒省下了,说实话,我现在身无分文……” 李明一听,好是不甘,抓着他手臂道:“别介啊,我客套客套而已,你还真这么吝啬啊?” 晨风挠挠脑瓜。嘿嘿笑道:“能不能打白条。” 李明两眼翻白:“真是败给你了!哪有人送礼打白条、写借据的。” “对了。薛楚楚她们来了没?我问管家婆要去。”晨风眺望四处。 “我跟她又不是很熟,没发帖请她。”李明心虚瞄瞄沈佳。脑袋直摇,可忽然醒悟过来,惊愕又问:“难道……你小子把那位娇小姐拿下了?”只有这个解释,那晨风才会询问薛楚楚的下落。 “借手机……算了。”晨风想想作罢,皆因他粗线条兼无良,从没记过几个女孩地号码,就算有心记也没办法,他们这伙人居无定所,总在各大城市间走动,每到一个城市,几个女孩的话卡也会跟着换,说是这样省钱。这回好,失联了。 “要开席了,进去边吃边等吧。”李明左手牵着沈佳,右手一把扯上晨风,相携入内。 …… 朋友和同学,安排在包厢里间,随便由得他们嬉笑拼酒,爱怎么吵闹叫嚷都成。 晨风进入夜来香包房,这里共有二十多位许久不见地高中同学。平常人人各有前程,难得相聚一回,基本上都要借助同学婚礼,才可以名正言顺的聚聚会。为此,大伙免不了彼此一通热切问候,互敬几杯。 晨风再次见到了樱子,她浑身散着端庄成熟的韵味,眉目秋波展风情,比之以往更甚了。念及过去种种,四目相对微微一笑,尴尬中又带着一份谅解,二人心照不宣的融入了大伙当中。 席间,同学们少不得聊聊那懵懂时代的各种趣事,气氛倒也相当火热。 “想当年……” “那是那是……” “而如今……” “惭愧惭愧……” 邻坐的女同学孙娜娜,大大咧咧,很哥们的搭上晨风肩膀。“听李明说你去外地发财了?有什么好路数,提携同学一把啊。” 本着财不外露地原则,晨风谦虚道:“那里那里,一点小钱而已,还都归别人管了,跟没有一样。” “晨风,这次回来还出去吗?如果在外混不开,我让秦胜军在公司给你某个职位怎样?”樱子关心的询问,晨风有什么能耐她非常清楚,高中毕业后,便开始为生计奔波,混得不甚得志。有时候虽然觉得自己并没欠他什么,但因为那种原因和虚荣心而遗弃他。总是很没德行的事,于是,每每面对晨风,总会有那么种赎罪心理。 毕竟也曾用心去感受过她,晨风清楚她内心所想,既然已成过眼云烟,便不想让她再抱有负罪感。于是老实说道:“不用了樱子,谢谢。咳,省着点用,一千万够我花一辈子了。” 噗!对面听得入神地梁小波,喷了口酒出来,呆憨问:“你言下之意是……出走半年……就有一千万了?……贩毒吗?” 真的假的?众人全都哑口无言,满眼狐疑。 唉,无奈存折向来都放在芊芊身上。死无对证啊~,晨风揉揉鼻子耸耸肩,一付爱信不信的样子。 张娜娜大大咧咧,不是很淑女的撑了口菜,含糊又问:“晨风,你看人家李明半年不到,就找了个伴结婚,你啥时候才能长进些?都说成家立业。先成家而后才立业啊,拜托你成熟些,别老是虚荣浮夸,吊儿郎当地。” 大伙一听,坏了,这张娜娜可真是口无遮拦。明知前一阵子晨风追求樱子不遂,见面已很尴尬了,偏她哪壶不开提哪壶。 晨风先是眉飞色舞,欢喜洋溢,突然又蔫了下来,回复了往常那般懒散。算了,说自己有仨女朋友,估计他们更不相信了,还以为是酒后撒疯呢。 晨风的默然,让张娜娜觉得奇怪:“这算什么?是正在交往?还是出现问题?或已经告吹?” 同学们饶有趣味盯着晨风。在校时。他是个开心果。很得人缘,不过其它方面嘛。不说也罢。倘若和过于平凡地他攀较,众人都会有种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心理。张娜娜地三个疑问,恐怕晨风正在逐一尝试着呢。 晨风呷了口酒,嘿嘿一笑带过。 看看众人古怪的神色,张娜娜恍然大悟,知道自己说错了话。“嘻嘻,别泄气,旧地不去,新的不来,要不?本姑娘吃点亏和你交往,让你平顺度过感情空窗期怎样?” 扑哧~,已经有人憋不住,噗笑了出来。 晨风抓抓耳腮,憋得很是窝火:“不敢劳您大架,嘿,我已经有仨女朋友。” 果然,众人四目相对后,接着便是嘘声一片,权当他醉酒胡言。 晨风苦笑不已,好嘛,做个诚实的孩子怎就那么难呀? 这时,李明笑眯眯由门外探了个脑瓜进来。“晨风,有小妞找你,啧啧,没看出来,你小子忒阴险……” 房门大开,现出三位娇滴滴美人儿,屋内诸人顿时鸦雀无声,呆滞失神。当啷!三、两只酒杯滑落下来,浓郁的酒香散溢空中。梁小波痛呼一声,只因茫然不慎,烫伤了自己舌头。 晨风喜出望外,门外正是那妍姿艳质的叶芊芊,千娇百媚地薛楚楚,和天真烂漫的苏巧儿。 叶芊芊黛眉轻舒,嫣然一笑,温婉柔声道:“风哥哥……”举止娴雅芊芊,总是那么柔,柔得象水一样,众人差点没软趴地上。 “哥哥。”苏巧儿甜甜喊着,小妮子可不管那么多,旁若无人一把扑进晨风怀里,打断了芊芊的问候。 “大哥~,还有俺!”李迁嬉皮笑脸大张手臂,便要扑上来。 “卡!”晨风伸手挡住。 李迁嘎然而止,纳闷当场。 “嘿,现在没空抱你,哪凉快哪呆去。” 薛楚楚为之莞尔,含情脉脉望着晨风,妩媚笑靥刹时焕发,那四射的艳光,令灯辉黯然失色。 望望失态的众人,身为今天主角地李明也感莫可奈何,这几个娇美无疵地女孩,无不是千里挑一,魅力超绝,刚才她们找来大厅时,便喧宾夺主了一次,来客们丑态百出,害得他好没面子。 晨风松开了巧儿,又搂上楚楚的小蛮腰,拽得二五八万似地。“芊芊,给我封个万元大红包给李明,省得他老说三道四。” “哦。”叶芊芊乖巧温驯的答应,急急拉上巧儿,转身置办去了。在这屋里头众目睽睽,反倒令她浑身不自在。 李明喜上眉梢,偷偷在身后竖了个胜利的手势。 大伙都明白一个道理,想知道那男人的魅力有几许,便看他身旁的女人有多美。晨风这还不算,一来就是仨,个个天姿国色,她们非但不争不吵,还相处得如此融洽和谐,就太过分了。 这情形让一干男同学脑筋纠结,女同学心起羡意。 樱子一阵默然,为什么心头会泛起丝丝妒忌和醋意?当初选择究竟是对是错? …… 外面,已是月夜上浓妆,华灯熠烁。 宾客们酒足饭饱,吃不了的兜着走,该散地也散了。 晨风回头对李明笑道:“别送了,回去洞你们的房吧,我要走了,今晚离开玉林。” “什么?刚回来又要走啊?!”李明愕然道。 站在行人穿梭的喧闹街头,望望熟悉却又陌生的景物,晨风感慨道:“这里是故乡,我却没有‘家’,还呆这干啥。” 沈佳不舍道:“暂时先住旅馆呗,跟朋友、同学们多聚几天再走嘛,否则不知你什么时候能再回来一趟了。” 晨风懒散摇头,去意已决。“来日方长,越早别离就越快相距,下一次回来,希望你们的孩子已经会叫我叔叔。” 薛楚楚环着晨风手臂,娇俏询问:“风,那咱们下一站去哪里?” 晨风调头顾盼:“你们可有想去的地方?” “我和黎香说了,再继续跟大哥闯荡闯荡,过多一、两年,给她一个全新的我。”李迁无所谓道。“爱去哪去哪。” “嗯,最主要是能吃香的喝辣的。”巧儿狠狠点着小脑瓜,这丫头想法单纯,嗜好不多,一有空尽念着吃。 只要跟着他,不愁心儿孤寂,日子便不会单调。叶芊芊委婉轻笑道:“你是我们的舵手,你往哪儿走,我们都会跟着地。” 人生有太多可塑性,将来又会怎样呢?众人无从想像,但眉目间已是兴趣盎然,迫不及待想去感受了。 不理路人诧异地目光,晨风朗声欢笑道:“好,咱们这就随着脚步走,走到哪就是哪,选择喜欢的生活,寻那未知地心动去。” …… (全书完) 【本书下载于书本网,如需更多好书,请访问http://www.bookben.cn/】